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又彤陈漾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推荐禁锢:疯批少爷的笼中雀又矫又魅》,由网络作家“鱼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禁锢:疯批少爷的笼中雀又矫又魅》,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其他小说,代表人物分别是杜又彤陈漾,作者“鱼不语”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一次对着一锅鸡流泪,陈漾给她夹菜,安慰道:“陈继走了,我还在啊,二哥陪你。”杜又彤擤鼻涕,红眼道:“我希望走的是你,留下的是大哥。”陈漾不以为意,笑着道:“那估计有点儿困难,除非他是学渣,我是学霸。”杜又彤:“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骄傲的。”陈漾:“你也是学渣,我也没见你自卑。”杜又彤当即翻起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陈漾:“我......
《全本小说推荐禁锢:疯批少爷的笼中雀又矫又魅》精彩片段
杜又彤十五岁的那年夏天,很平常的一日,她跟宗宝打完羽毛球回家,刚推门就听到客厅里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杜峰,林温婷和魏冰都在。
杜又彤打招呼:“爸,妈,魏阿姨。”
魏冰弯起眼睛:“彤彤回来了。”
林温婷看着汗流浃背又晒得发黑的小胖子,一边给她递水,一边道:“你大哥都考到国科大了,我们这个还成天问晚上吃不吃汽锅鸡呢。”
杜又彤大口大口喝水,刚开始想反驳汽锅鸡的事儿,某一瞬间,她眼睛一抬:“什么国科大?”
林温婷笑着说:“你大哥被科学院大学录取了。”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杜又彤一脸正色:“大哥才上高二,明年才高三,怎么会录取呢?”
杜峰道:“你魏阿姨说你大哥其实高一就学完高三课程了,去年就想参加高考,但他去年才十六,太小了,陈爷爷舍不得这么早让他去夜城读书,这才今年考的。”
杜又彤黑脸发白。
她知道陈继的志愿是国科大,但从来没人告诉过他,陈继今年就高考,那他岂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林温婷看着傻眼的杜又彤,鞭策道:“你大哥厉害吧?少学一年还考了七百二十六分,等他去了夜城,我看你还拉着谁给你补习,以后就得靠自己了。”
杜又彤视线突然模糊。
魏冰赶忙拉住杜又彤的手,哄着道:“别哭别哭,你妈逗你玩儿的,你大哥考去夜城,你有什么不会的题,还是可以给他打电话,上网问他也行,他下课回来一样教你。”
杜又彤泪如雨下,许是眼泪的克度和密度都过于离谱,杜峰,林温婷和魏冰都觉着不大对劲儿。
杜又彤不是不想掩饰,可事实上她连控制情绪都做不到。
那天她甩下客厅里的三个人,自己奔回房间蒙头大哭,魏冰走后,杜峰和林温婷来拍门,她都没开。
约莫一个小时的样子,杜又彤手机响,来电人:二哥。
杜又彤已经哭到哭不出来,无声接通。
陈漾干脆:“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杜又彤声音淡到像是刚剃度出家:“什么事儿?”
陈漾:“你先出来。”
杜又彤:“我在学习。”
陈漾:“跟我还装什么装,你现在学还能直接越过中考参加高考,一举考到夜城吗?”
杜又彤以为自己已经麻了,陈漾一句话给她心疼成麻花。
她瞬间泪崩:“你干嘛啊?”
干嘛这么戳她,干嘛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想让她死。
陈漾不耐:“你出来还是我进去找你?”
几分钟后,杜又彤从家里出来,大夏天她封心锁爱,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帽子墨镜。
陈漾就坐在她家院门口的花坛边上,穿着红色的1号球服,手边是个篮球袋,刘海儿打湿黏在额头,但还是痞帅。
杜又彤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看见陈漾就想哭。
陈漾也瞧出来了,蹙眉抬眼:“憋回去,我不是陈继,而且他就是考去夜城,又不是死了。”
要不是在外面,杜又彤肯定会泪崩。
陈漾起身,抬手搂着杜又彤肩膀,带着她往外走,路上碰见熟人,看杜又彤憋着嘴要哭不哭的样,皆是问:“怎么了这是?”
陈漾随口回:“没事儿,喜欢吃的那家汽锅鸡倒闭了。”
陈漾偷着买了辆摩托车,就放在大院儿外不远的那家台球厅,平常开起来吵得人耳膜疼,杜又彤嫌丢人,从来不上。
今天心情差到极点,陈漾说带她去兜风,杜又彤跨上去,心都死了,还要脸干嘛。
陈漾给她戴了一个头盔,说:“抱着我。”
杜又彤抬手扯着陈漾后衣摆。
陈漾扭头:“抱着我的腰!”
杜又彤破罐子破摔:“你又不是陈继。”
陈漾翻了一眼:“我现在把他叫出来,你敢跟他表白吗?”
杜又彤嘴一瘪,陈漾赶紧道:“这儿熟人多,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哭,快点儿抓好了。”
杜又彤双手抓住陈漾的腰侧,陈漾一脚油门冲出去,她立马改成抱紧他的腰。
陈漾带她兜风,杜又彤坐在后面哭,感觉她哭的差不多,陈漾带她去吃汽锅鸡。
杜又彤人生第一次对着一锅鸡流泪,陈漾给她夹菜,安慰道:“陈继走了,我还在啊,二哥陪你。”
杜又彤擤鼻涕,红眼道:“我希望走的是你,留下的是大哥。”
陈漾不以为意,笑着道:“那估计有点儿困难,除非他是学渣,我是学霸。”
杜又彤:“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陈漾:“你也是学渣,我也没见你自卑。”
杜又彤当即翻起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陈漾:“我是中等,你是差生,谁跟你一样?”
陈漾谆谆教诲:“要我说你换个人喜欢算了,中等生配学渣就很般配,也不累,你说你非要伸手去够学霸,还是陈继那种变态学霸,这不自找苦吃呢嘛。”
“你喜欢我,我还能再陪你一年。”
杜又彤嘴角一撇:“你要这么说,我不如奋发图强,早点儿考走。”
陈漾满眼欣慰:“看,给你动力的人是我,不是陈继。”
杜又彤:“我谢谢你啊。”
陈漾道:“二哥也只能陪你到这儿了,我哥随便一考就是七百多,我摸底儿三百六,我爸看我不顺眼,准备给我送到魔鬼补习营里,接下来有段时间,你要见不着我了,我不能每天用手机,到时候想我给我写信,或者直接来看我也行。”
杜又彤不搭茬,陈漾抬头看她,两秒后蹙眉:“啧,坐我面前你想什么陈继?”
杜又彤头都没抬:“我又不喜欢你。”
陈漾百无聊赖:“大老远把我从海城叫来,就是让我来看你钓鱼的?”
蒋承霖重新上饵,甩竿,淡定道:“这点耐心都没有,别说哄女人,哄鱼都难。”
陈漾轻嗤一声:“一个刚离婚三个月的人,有什么资格教别人谈恋爱?”
蒋承霖:“好歹我结过婚。”
陈漾瞬间拉下脸。
蒋承霖还没完:“但你也不差,毕竟曾经拥有过,虽然是法制咖。”
陈漾整张脸都黑了:“蒋承霖…”
蒋承霖:“听申岚说,你才到海城没多久,这么快就又跟妹妹闹翻了,看来你跟从前比,长的只有年龄,脑子是一点不转。”
陈漾在墨镜后瞪向蒋承霖侧脸,沉声道:“你脑子转得快,还不是偷偷摸摸喜欢付阮那么多年,结果结婚还不到一年就离了。
我在大洋彼岸都听到你俩闹得鸡飞狗跳的声音,我要是你,一头扎水里死了算了,还钓什么鱼。”
蒋承霖情绪十分稳定:“我是偷偷摸摸喜欢她很多年,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我喜欢她,所以我永远保有主动权。”
话锋一转,蒋承霖问:“你呢?萝卜脸萝卜心,外面什么样,切开还是什么样,一点小事你都藏不住,今晚喜欢,恨不能明天一早定闹钟起来告诉她,别说主动权,你就是典型的辱国丧权。”
陈漾气得从躺着变成坐着,墨镜一摘,瞪着蒋承霖道:“喜欢还不能说了?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她选择的时候怎么把你放到篮子里来?”
说着,陈漾又补了句:“而且你少把我说的跟智障一样,我没你说的那么没城府,我憋了一年多才跟她说的。”
蒋承霖风轻云淡,不紧不慢:“然后呢?”
陈漾一哽。
然后…七年了,杜又彤还是不喜欢他。
蒋承霖侧头,瑞凤眼瞥了下陈漾脖颈处的几道新鲜抓痕,‘啧’了一声,嫌弃的别开视线。
陈漾最烦蒋承霖这种拐弯抹角的人,蹙眉道:“想放什么就放。”
蒋承霖轻轻一刀:“懒得跟你这种法制咖讲道理。”
陈漾心口噗呲一声,缓了两秒才吊上一口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动她。”
蒋承霖:“那是路边的野猫给你挠的?”
陈漾瘫在椅子上,沉默半天,闷声回:“我亲她一下,她就拿命威胁我。”
蒋承霖质疑:“一下?”
陈漾从鼻子里喘粗气。
蒋承霖:“你一定像眼睛都饿绿的狗一样,每天在人家身边垂涎三尺,伺机而动,这德行连小动物保护协会的人看了都会害怕,更何况五年前就被你咬过的人。”
“她不拿命威胁你,你就敢要她的‘命’。”
陈漾一半心虚一半心累,近乎呓语:“怎么就不行呢?”
蒋承霖:“跟你说了多少遍,喜欢这俩字,不要轻易说出口,不怕那个人轻视,就怕那个人无视,甚至鄙视。”
陈漾瞥向蒋承霖:“你跟付阮现在闹成这样,是不鄙视,她仇视你。”
蒋承霖:“最起码她眼里有我,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我。”
陈漾蹙眉,仔细一琢磨,嘿,别说,还真别说。
再次坐起,陈漾扭身,认真面向蒋承霖:“又又现在都不想见到我,我该怎么办?”
蒋承霖头都没歪:“你求我?”
陈漾眉心一蹙:“你信不信我给你鱼都倒了?”
蒋承霖依旧心平气和:“你平时就是这么跟妹妹说话的?”
陈漾刚想说不是,突然想起他‘恐吓’过杜又彤的那些话,心虚…
“这不开玩笑嘛,我还能真倒,幼不幼稚…”
蒋承霖:“早些年在国外见过你哥,有些人的确见过一面就能记很多年,我一直很好奇,你家里是不是背着你,偷着教你哥文化素质了。”
陈继不喜欢杜又彤,陈漾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有惊无险。
晚上洗完澡,陈漾刚从浴室里出来,床上手机响,走近一看,屏幕上显示‘胖儿’来电。
陈漾不记得从前看到杜又彤的电话,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开心。
他站着接通,声音如常:“喂?”
杜又彤:“你在干嘛?”
陈漾:“刚洗完澡。”
杜又彤:“就你自己吗?”
陈漾:“你希望我跟谁一起洗澡?”
杜又彤吸了口气,翻白眼儿:“我问你身边有没有别人。”
陈漾坐在椅子上,心里很在意,嘴上很随意:“没有,你有事儿?”
杜又彤开门见山:“你是不高兴吗?”
陈漾心底微顿:“什么不高兴?”
杜又彤:“我感觉你晚上吃饭的时候有点儿不高兴。”
陈漾没想到杜又彤会特意打电话来问,撒谎不眨眼:“没有啊,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杜又彤:“你在饭桌上都没怎么说话,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你有点儿不对劲儿。”
陈漾不冷不热:“没有。”
杜又彤确定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遮遮掩掩猜来猜去。”
陈漾话锋一转:“我因为什么不高兴,你心里没数吗?”
杜又彤一愣,紧接着本能反省自己,几秒后,她试探性地问:“…因为我跟大哥出去玩儿,没带你?”
陈漾不置可否。
杜又彤忙道:“你真因为这个生气了?”
陈漾很淡:“我不该生气吗?你重色轻友不要重的太明显。”
杜又彤慌张解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陈漾:“你开什么玩笑,巴不得我赶紧走,赶紧给你和陈继腾地方。”
杜又彤:“真没有,我发誓!我以为你很想去酒吧玩儿,还怕耽误你时间。”
陈漾逼问:“几分为我,几分为自己?”
杜又彤实在:“五五开,在我心里你跟大哥一样重要!”
陈漾一时间很难说清是开心还是糟心,索性没说话。
杜又彤很少见陈漾挑她的理,他也不是小气的人,一定是她下午玩笑开大了,或者他去深山老林待得内分泌失调,比较敏感。
反正不管怎么说,杜又彤乐意低下头示好:“哎呀,我真不是故意赶你走,我可以发毒誓,我要撒谎胖到二百斤!”
陈漾:“你胖到三百斤又能怎么样,我能按斤给你卖了?”
杜又彤:“我明天请你吃饭。”
陈漾阴阳怪气:“我不去当电灯泡。”
杜又彤:“我不请大哥,单独请你。”
陈漾随手拿起笔筒里的笔,边转边说:“别为难…”
杜又彤:“请你吃饭那不是我的荣幸嘛,还请二哥高抬贵脚,赏个薄面。”
陈漾勉为其难:“行吧。”
杜又彤心里咬牙切齿,面儿上笑脸相迎:“你想吃什么?”
陈漾下意识:“看你。”
杜又彤:“附近的汽锅鸡我都吃腻了,明天找家没去过的尝尝。”
陈漾这些年陪杜又彤吃了上千只鸡,腻到去补习那八个月,一口鸡不吃都不想。
可只要杜又彤说了,陈漾:“行。”
杜又彤:“那明天中午见。”
陈漾一听这是要挂电话的节奏,心里不舍,但又没办法阻拦,酷酷的应声,嘴都没张:“嗯。”
杜又彤:“拜拜。”
陈漾:“挂了。”
电话挂断,陈漾坐在椅子上发呆,修长手指间的笔转掉在桌面上,啪嗒一声,他出神看着某处,自己问自己:【我喜欢上小胖儿了?】
脑袋里出现杜又彤的模样,从脸到穿着打扮,陈漾发现他记得分外清晰。
从前他带着杜又彤一起玩儿,没有喜不喜欢一说,刻在脑子里的妹妹俩字,他得照顾她。
可今天一整天,无论杜又彤在不在身边,他要么眼睛里有她,要么心里在想她,跟魔怔了一样。
这种感觉,是喜欢吧。
……
隔天陈漾跟杜又彤碰头,天气蛮好,十五六度,陈漾穿着深蓝牛仔裤和黑色帽服,杜又彤也穿了件帽服,白色的,下面灰色百褶裙和过膝靴。
从前的小胖儿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的杜又彤就剩下俩字:好看。
陈漾昨晚还在怀疑自己对杜又彤的情绪,今天一见面,他妈的,心动。
杜又彤走到陈漾面前,陈漾低头看她腿:“你不冷?”
杜又彤抻了下腿上的袜子:“光腿神器。”
陈漾:“我还以为你为了美,豁出去冻死不后悔。”
杜又彤:“我是瘦了,不是蠢了。”
陈漾:“瘦了是看起来比从前聪明些。”
杜又彤变脸瞪陈漾,习惯性地连人往他身上撞,从前她沉,一下就能给陈漾撞到一边去,现在撞过去,陈漾不仅纹丝不动,还抬起手臂把她脖颈圈住,让她自投罗网。
俩人在路上撕扯,经过的叔叔阿姨跟他们打招呼:“漾漾回来啦。”
“啊,孙阿姨过年好。”
杜又彤脸贴在陈漾胸口,像被卡住脖颈的猫,俩爪子一起推也挣不出来。
阿姨看向陈漾怀里的杜又彤:“彤彤是不是最近又瘦了?”
杜又彤脸红脖子粗,一秒陪笑:“哈哈,还行,瘦了几斤。”
“又变漂亮了。”
整个聊天经过,陈漾都没松手,阿姨走后,杜又彤抬脚去踩陈漾的白色限量版球鞋。
陈漾果然吓得撒手,杜又彤要打他,陈漾迈开长腿往前跑,杜又彤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追。
这画面在大院儿里不是第一次上演,路过的老人笑着道:“这俩从小打到大。”
吃汽锅鸡的时候,陈漾坐杜又彤对面,主动提:“杨凯喜欢你?”
杜又彤有些别扭,低头吐了鸡骨头,慢半拍回:“他没明确说。”
陈漾:“我让他离你远点儿。”
杜又彤:“凯哥挺照顾我的,他也没对我做什么事儿,不用说。”
陈漾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让他罩着你,没让他喜欢你想泡你,没对你做什么是应该的,他倒是敢。”
杜又彤抬眼:“你没跟他说吧?”
陈漾垂目吃东西:“说了。”
杜又彤紧张:“你什么时候说的?”
陈漾:“昨天。”
杜又彤目不转睛:“你怎么跟他说的?”
陈漾:“你不用管,以后他再想缠着你,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献没用的殷勤,告诉我。”
杜又彤蹙眉:“凯哥没对我做什么…”
她话没说完,陈漾抬头,一脸正色:“等做了就晚了,你不喜欢他,就明确的拒绝他,别给他留幻想,也别耽误大家的时间,有些话欲盖弥彰,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杜又彤知道陈漾说的没错,沉默片刻:“你说话没伤人吧?”
陈漾:“你还心疼?”
杜又彤蹙眉,抿唇,无了个大语。
陈漾:“我没事儿伤他干嘛?”
杜又彤再次低头,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没什么食欲。
陈漾见状:“怎么了?”
杜又彤有些失落:“突然发现一些人跟我想的不一样。”
陈漾一顿,两秒后带着人往前一跨,杜又彤被挤在墙和人中间,不等她用力推,下巴已经被人捏住抬起。
尼古丁的味道冲进口腔,杜又彤浑身绷紧:“唔…”
她用力去推,可这点儿力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陈漾大口大口的掠夺,一如那个坐在一旁,垂涎已久的恶犬。
杜又彤说不了完整的话,喊声经过唇齿,也被过滤成其他味道。
动不了四肢,她试着挺身将人挤开,可挤着挤着,
所以陈漾并不惶恐,恐的是杜又彤。
,也很难大义凛然的喊:你开枪啊!
尤其在对方不劫财劫色的时候。
杜又彤终于一动不动,僵僵地靠在墙上,陈漾就快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觉得不痛快,松开杜又彤手腕,去拉扯她的衣服。
杜又彤瞅准这一下,迅速抬起手,
陈漾小时候被猫挠过,打针打到他崩溃,他太知道这种感觉,指甲贴着皮肤,唰的一下,第一感觉是凉的。
应激反应,陈漾当场停下,抬手捂住脖子。
杜又彤用力一推,带着颤声道:“陈漾,你真以为我不敢告诉申岚?!”
陈漾有那么几秒钟是懵的,提申岚干什么?
杜又彤看不见陈漾脸上表情,只听到他的沉默,以为他在畏惧。
气得浑身发抖,杜又彤咬着牙,一字一句:“你别以为我怕你,大不了大家一起身败名裂,都不要活!”
在此之前,杜又彤从没想过让陈漾付出什么代价,无关陈杜两家的关系,单纯从她自己而言,她只当信错人,被狗咬了,所以当初她只有一个要求,让陈漾滚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
可现在呢?
陈漾当她是什么?
他可以随随便便,偷偷摸摸进门打一炮的人吗?
陈漾脖子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喉结翻滚,他开口:“申岚又管不了咱俩的事儿,你告诉她干嘛?”
杜又彤气得脑门充血:“你还要不要脸?!”
陈漾沉声道:“我只想要你。”
黑暗中,只见人影,不见表情,有些话让人汗毛起立。
杜又彤大口大口喘气,被气到委屈想哭,最后真的哭了,边哭边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漾:“你知道的。”
杜又彤无助,委屈道:“可我不喜欢你!”
陈漾冷声问:“那你喜欢谁?”
杜又彤酒精上头,脱口而出:“我就算喜欢冯宇恒都不会喜欢你,你离我远点儿行不行?我不喜欢陈继了还不行吗?我马上就找个男朋友,不会耽误你找女朋友,我只想跟你一刀两断,从此往后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我找谁,你找谁,我们互相找任何人都跟对方没有关系,我死了都跟你没关系,你别再缠着我了行不行…”
都说没有无心之失,只有预谋已久。
杜又彤能在酒后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显然不是酒后乱言。
陈漾望着说完后蹲在地上的杜又彤,本想上去抱抱她,可杜又彤最后一句话把他吓到了,她被他缠得想死。
他可以死,但杜又彤怎么能死呢。
杜又彤听到陈漾很低的声音,近乎温柔的说:“不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嘛,至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杜又彤抱着膝盖埋头呜咽,不回答。
半晌,陈漾再次开口:“行了,那我换个人喜欢,你好好活着吧。”
恍惚间好像听到开门和关门声,等到杜又彤再抬头时,眼前的黑影已经消失了。
陈漾走了。
他又给了她一个承诺。
五秒钟,杜又彤从茫然无措到另一拨酸涩上涌,最后蹲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杜又彤跟陈漾面对面吃饭,依旧不敢相信:“你不是鬼附身了吧?”
陈漾不说话,瞥了眼杜又彤。
杜又彤拿着筷子,瞠目结舌:“我以为你盼星星盼月亮,掰着手指头等高考结束,这样你就山高皇帝远,彻底解放了,现在你跟我说你要复读……为什么啊?”
陈漾点了根烟:“因为你行了吧?”
杜又彤翻白眼,信他个鬼,“到底为什么?”
陈漾:“你猜。”
杜又彤感叹:“我实在猜不到。”
陈漾:“那就不知道吧。”
杜又彤嘴一撅:“哎呀二哥,你告诉我吧,我好奇死了。”
陈漾往旁边吐了口烟:“现在还说不了。”
杜又彤举起手:“我发誓绝对不会泄密!”
陈漾看着杜又彤,突然话锋一转:“两个月假期,你想去哪玩儿,我带你去。”
杜又彤不假思索,满眼放光:“我想去夜城!”
陈漾面不改色的撒谎:“去夜城也行,但是我哥没空,我刚跟他联系,他要参加学校的暑期班。”
“啊?”杜又彤仅用一个字,就道清了所有的失望。
陈漾心里不痛快,忍着道:“以后想去夜城有的是机会,先别去打扰他了,换个地方,随便哪儿。”
杜又彤兴致缺缺,霜打的茄子一般。
陈漾看着来气,分不清是见不得杜又彤不开心,还是见不得她因为陈继才不开心。
那个假期,有人中考结束,有人高考结束,全都放松下来,饭局酒局各种局,邀约不断。
杜又彤跟同学吃完饭去唱歌,遇到一群高中生也来KTV唱歌,其中一个染着金棕色头发的男生看上她,非要从她要手机号和QQ号。
杜又彤婉拒:“不好意思,不方便。”
男生逗她:“我不是坏人。”
杜又彤最烦这种油腔滑调的,心中不快,嘴上道:“我不是好人。”
男生没想到杜又彤会这样说,当即来了兴致:“是吗?你有多坏?”
杜又彤不想说话,草草敷衍后回到包间,没多久侍应生敲门进来,送了一个很大的果盘,好多零食和酒水。
宗宝:“我们没点啊。”
侍应生说:“是一位姓王的先生送的,祝穿裙子的这位妹妹今晚心情愉快。”
沙发上好些人,穿裙子的也不止一个,侍应生精准看着杜又彤说的。
杜又彤:“我不认识什么姓王的先生。”
话音刚落,包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只一米八几的大熊率先挤进来,男生单手搂着熊,另一手捧着玫瑰花,正是之前在门外遇见的那个棕毛。
棕毛来到杜又彤面前,不由分说就要把熊给她,一群男生站在门口起哄,吹口哨。
包间内都是一群初三刚毕业的人,棕毛明显比他们都大,沙发上的男生不敢说话,女生更不敢贸然开口。
杜又彤很反感:“我不要。”
男生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叫王健,三中高三七班,你去打听一下,我不是坏人。”
杜又彤:“谢谢你,我跟你不熟,你不用送我东西。”
王健硬是把熊放在杜又彤身旁,挤得一个女生往旁边窜去,他说:“多见几次就熟了,你们今晚随便玩儿,单我买了。”
说着,他要把玫瑰花也放在桌上,杜又彤急了,拉脸道:“我说我不要,你听不清我说什么吗?我不想跟你交朋友,更不想当你女朋友!”
门外一个男生走进来,一副社会人士做派,流里流气道:“我说妹妹,你要不要先去打听一下王健是谁?我哥喜欢你,乐意哄你,你不能不识抬举好赖不分吧?”
王健假模假式:“你出去。”
杜又彤受够了,她一分钱没花,干嘛跑她面前演戏啊,还演得这么尬。
对付这种人,杜又彤懒得跟他们讲道理,治没皮没脸的学生流氓,还得找他们干爷爷。
拿起手机,杜又彤打开最近联系人,从上面就拨通一个号码。
陈漾接通,杜又彤没废话,说了个地址:“你来一趟。”
陈漾没问原因,听杜又彤的声音就知道有事儿:“我十分钟到。”
杜又彤挂断,对面男人挑眉:“干嘛,找人来吓唬我?”
王健看着杜又彤:“妹妹,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你找谁来我也还是这个话,你这朋友,我还交定了。”
杜又彤:“等下你问我哥,他同意就行。”
王健笑笑,拉了个皮墩,干脆坐在杜又彤的包间,完全没在怕的。
陈漾说十分钟过来,杜又彤觉得也就五分钟的样子,包间房门再次被人推开,穿着黑T的高大身影闯入。
陈漾显然是跑上来的,呼吸比平常急促,先是满包间扫了一眼,当看到杜又彤好生生的坐在沙发上时,眼底的戾气才消失几分。
王健和他身边的男生看向门口,显然没想到会看见陈漾,皆是眼露诧色。
陈漾不认识他俩,只问杜又彤:“怎么回事儿?”
杜又彤:“他非要送我东西,跟我交朋友,我说不要都不行。”
陈漾早就看到杜又彤身旁的大熊,以及桌子上的玫瑰花。
视线落到王健和他身边男生身上,陈漾目光冷淡:“谁送的?”
男生下意识摇头,后撤小半步,表示跟他无关。
王健起身,硬着头皮凑近乎:“陈漾,原来她是你妹妹。”
陈漾黑着脸,面无表情:“你谁啊?”
“我叫王健,三中…”
话没说完,包间里一片倒吸冷气声,陈漾抬手抓住王健衣领,口吻很淡:“出来说。”
杜又彤只想平事儿,不想惹事儿,下意识叫道:“二哥。”
陈漾没回头:“玩儿你的,不关你事儿。”
陈漾把王健揪出去,只看了另一个男生一眼,男生刚要抬腿,陈漾:“把你们的东西一起带走。”
男生面如纸色,赶紧拿起花抱上熊,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
包间里恢复如常,心情却没办法风平浪静,大家都紧张的看着杜又彤,杜又彤:“你们先玩儿。”
她起身出去找陈漾,走廊里没看到,杨凯叫了声:“彤彤。”
杜又彤:“凯哥,我二哥呢?”
杨凯:“你不用担心,他去跟那帮人说几句话,没事儿的。”
杜又彤:“他们去哪儿了?”
杨凯:“你不管,安心玩儿你们的。”
杜又彤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打给陈漾,万一陈漾跟那帮人动手怎么办?
杨凯盯着杜又彤说:“现在漂亮女生出门都要注意安全,见色起意的人太多了。”
杜又彤刚想开口,瞥见熟悉身影从一扇包房门里出来,她马上跑过去:“二哥,你没事儿吧?”
陈漾:“我不打他们就不错了,你还怕他们打我?”
杜又彤不信:“你真没动手?”
陈漾:“没有。”
刚说完,王建从包间里出来,对着杜又彤满是笑脸:“对不起啊妹妹,不对,姐姐,以后我见你就喊姐,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说一声,我替你去办。”
杜又彤看到王建泛红的嘴角,血都没擦干净。
……
当晚陈漾一行人在杜又彤隔壁开了包间,杜又彤这边的单是陈漾买的。
所有人都很羡慕杜又彤,有个这么帅这么酷,对她又这么仗义的哥哥。
宗宝喝着酒感慨:“好在陈漾又复读一年,还能多罩着你一年。”
杜又彤心底突的一下,像是什么东西恰好漏了一拍,陈漾一直没告诉她,为什么他要再复读一年,说是陈道亦舍不得他考走,但这个理由听起来特别不靠谱。
最起码不像陈漾能为之多留一年的理由。
那他为什么不走?
杜又彤十五岁那年,陈继十七,以七百二十六的高分,从云城考到夜城国科大。
高考结束没多久,陈继就要去夜城,说是参加国科大的一个暑期班。
陈继走的那天,来杜家跟所有人打招呼,杜峰和林温婷都在夸他有出息,杜又彤押上这辈子不再吃汽锅鸡的筹z码,发誓绝不能在陈继面前掉一滴眼泪。
偏偏陈漾懂得怎么让她扎心,他对陈继说:“抱一下小胖儿,你一走她连家教都没有了。”
杜又彤呼吸一滞,在痛彻心扉和恼羞成怒之间。
少女心事,已经被陈漾知道,她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陈继看向杜又彤,很自然地迈步上前,不等她拒绝,已经张开双臂抱住她。
杜又彤在视线模糊的前一秒,仿佛看到对面的陈漾在冲她使眼色:【抱啊,最后的福利了】
杜又彤没出息,还是哭了,只不过她克制住大哭的冲动,只默默地掉了几串眼泪。
长辈们也仿佛没有发觉异样,都在感慨杜又彤跟陈继陈漾关系太好了,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陈继给了杜又彤一个拥抱后,又伸手摸了下她的头顶,鼓励道:“你明年中考加油,我暑假回来请你吃汽锅鸡。”
杜又彤舌底泛酸,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汽锅鸡让人没有食欲。
魏冰道:“彤彤不哭了,想你大哥随时给他打电话。”
陈永征没女儿,心疼地拍着杜又彤肩膀,温声道:“没事儿的,大哥走了不是还有二哥在嘛,想玩儿的时候让你二哥陪你。”
每个人都在安慰她,可每一句‘大哥走了’都是在往杜又彤即将崩溃的防线上又踩一脚。
终于,她还是破防了。
杜又彤忽然失声大哭,但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是:“二哥也要去补习啦…”
六月的某天,杜又彤在家里哭天抢地,说陈漾要去补习班,没人陪她玩儿了。
所有人都在哄她,陈继也是,只有陈漾,他一把抱住杜又彤,把她的头用力按在自己胸前,“没事儿没事儿,我不去补习了。”
陈漾知道杜又彤不是为他哭丧,但他是真的不想去补习班。
隔天,陈继走了,三天后,陈漾来杜家找杜又彤,给她买了很多零食,躲在她房间抽了两根烟。
交代了最后的‘遗言’:“你也不顶用,我爸还是让我去补习班。”
杜又彤抱着陈继送她的玩偶,丧丧的坐在床边,不以为意:“该来的躲不掉。”
陈漾:“我这一进去就跟坐牢一样,打底儿俩月,手机没收,你平时有事儿找杨凯,我跟他打招呼了。”
杜又彤淡淡:“我能有什么事儿,从今往后只有学习这一件事儿。”
陈漾瞥向杜又彤:“你也想考国科大?”
杜又彤:“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除非国科大想不开招二本。”
陈漾扑哧乐出声:“看来还没糊涂。”
两人关着门在房间里聊天,楼下林温婷小声问杜峰:“彤彤不会跟陈漾在谈恋爱吧?”
杜峰茶倒一半,顿住:“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林温婷:“陈继走的那天,陈漾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儿抱彤彤,我看魏冰眼神儿都有点儿尴尬。”
杜峰:“他们打小儿关系好。”
林温婷:“小时候怎么玩儿怎么闹都没事儿,现在都是大姑娘大小伙子了,陈漾站起来比你还高半头,俩人就这么关屋里…”
杜峰:“你上去送点儿水果。”
林温婷端着果盘上楼,敲门,屋里还有烟味儿,陈漾一个劲儿拿手往窗外扇,杜又彤只能一边瞪他一边打掩护:“等一下妈。”
林温婷耳朵贴在门上,很难不去想象,什么样的画面才会来不及开门。
最少十五秒,门开了,只开一手宽的距离,杜又彤站在门内,看不见陈漾。
“怎么了妈?”
林温婷视线顺着门缝往里瞄,“啊,给你们送点儿水果。”
杜又彤伸手去接果盘,门缝开得稍大,但还是没见着陈漾,林温婷瞧见杜又彤衣服穿得好好的,头发也瞧不出端倪。
嘱咐道:“别拖着你二哥聊太久,太晚了你魏阿姨担心。”
杜又彤应声关门,陈漾站在门后窗户边,吐槽道:“你鬼鬼祟祟的干嘛,林阿姨再以为咱俩没干好事儿。”
杜又彤剜了眼陈漾:“谁让你在我屋里抽烟了?我妈最烦抽烟,我爸都不敢在家里抽。”
“让陈叔叔知道,你还想抽烟,先挨顿抽吧。”
陈漾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小胖儿心细,从小给他打掩护,成天嘴上喊着告状,但他抽烟喝酒买摩托,她向来守口如瓶。
前几年他逃课打架,被陈永征关起门来揍,正赶上杜又彤去家里,连魏冰和陈继都劝不动,杜又彤一顿凿门,连哭带喊的把陈永征呵住。
后来陈永征还跟杜峰和林温婷说,杜又彤是真护着她二哥。
……
六月中旬,陈漾被陈家没收手机,送上不知开往哪儿的私家车。
杜又彤没去送他,上个补习班而已,又不是真坐牢,而且就暑假这俩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陈漾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个‘补习班’一上就是大半年。
期间杜又彤跟陈漾通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九月份,杜又彤问:“都开学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陈漾愤愤:“别提了,我被骗了。”
杜又彤马上紧张起来:“你被谁骗了?你在哪儿呢?”
陈漾:“我们全家都是骗子,说什么送我去名师补习班,给我搞到一个鸟儿不拉屎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这是哪儿,就一栋别墅,我,六科老师,一个收拾卫生的阿姨外带俩厨子。”
“就我们十个人,每天大眼儿瞪小眼儿,菜都是别人开车送进来的,我快疯了!”
杜又彤快笑疯了:“陈叔叔真送你去坐牢了?”
“张开……”
杜又彤平躺,睁着眼,却看不清身前男人的脸。
只听到他急到暗哑的声音,她抵在他身前。
男人垂下头,她看到他漆黑的发丝,听到他带着颤音叫她:“又又,别怕,我不会再弄疼你了。”
男人身上很烫,杜又彤浑身如置火炉,她试着把人推开,可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
男人轻而易举地将她按平,俯身吻她,她别开脸。
下一秒。
杜又彤浑身蜷起,颤栗,却不是疼。
她也很诧异。
不都说第一次很疼吗?
热,快被榨干的热,感觉整个人都快死掉……
嗡~嗡~嗡~
异样声音在杜又彤耳边响起,刚开始身上的男人和一波z波的快意更加清晰。
只是这种真实感很快被虚焦取代。
三秒后。
杜又彤费力睁眼,床头边的手机铃声更加真切。
她躺在床上,因为小时候练过好多年舞蹈,双腿很自然地呈‘打坐式’外翻。
抬起沉重胳膊,杜又彤拔掉充电线,接通:“喂?”
她声音有困意也有疲态。
手机里传出钱莱火急火燎又鬼鬼祟祟的声音:“我的姐妹,几点了还睡呢?果然不用上班的人啊。”
杜又彤闭着眼,眼前是发丝乌黑的男人奋力涌动的模样。
做梦时,她看不清脸,现在醒了反而非常清晰。
她吓到睁开眼,“我请病假啊大姐。”
钱莱迟到的关怀:“都三天了,你还没好点吗?”
杜又彤另一手摸了下额头,蔫蔫道:“昨天下午好点儿,晚上又发烧,出了一身汗。”
钱莱:“出汗就好,我妈说发烧杀菌,汗一过就没事了。”
杜又彤:“这个点儿你不上班,騒扰我干嘛?”
钱莱闻言快哭出来:“姐妹,你要救我!”
杜又彤:“怎么了?”
钱莱:“刚冯总叫我进去,让我今晚陪他去个局,说是见梦莲的人。”
杜又彤有些意外:“冯宇恒跟我说,梦莲的人下个礼拜才来。”
钱莱着急忙慌:“金主爸爸什么时候来,我们也拦不住,主要是冯总心疼你生病,拉我去当翻译,你知道我几斤几两,我走后门进的公司!”
“托你的福,冯总瞧得起我,但我属实是不中用啊,嗐!”
杜又彤听懂了,一边掀被子,一边咬牙切齿地翻身,“我起来收拾一下,等会儿打给冯宇恒,晚上我去。”
钱莱:“哎呀姐妹,你没事吧?我听你声音好像要瘫痪在床了。”
杜又彤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你等我好了的。”
钱莱嘴巴甜:“谢谢我的姐妹,我爸妈给我饭碗,你保我饭碗,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干妈!”
杜又彤太阳穴还隐隐抽动,挂了。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眼睛一闭,杜又彤脑中又出现赤膊的男人身影,她咻的睁开眼,镜子中是一张挂着水的慌张面孔。
水珠从长长的睫毛下掉落,杜又彤发现自己有半晌不曾呼吸。
她很久没想起过那个人,久到她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了。
身上黏腻,杜又彤洗了个澡,不光把汗洗掉,也把不该有的洗掉。
出洗手间,她给标注‘冯总’的微信发了条消息。
【冯总,听说梦莲的人来了,今晚我陪你去,地点在哪儿?】
不多时,‘冯总’的电话打过来:“钱莱跟你说的吗?你身体怎么样了?”
冯宇恒追了杜又彤半年多,杜又彤明确说目前不想谈恋爱,他也很礼貌,说那就当好朋友,无论职场还是私下,从无逾越。
杜又彤:“嗯,我好了,钱莱怕耽误事儿,梦莲的资料我都提前备过,我去好些。”
冯宇恒又关心几句,说了地点后挂断。
……
晚上七点四十。
杜又彤穿着一身烟粉色的职业套装,顶着精致妆容,出现在市中盛天酒店门口。
她所在的公司是中美合资,落户海城的超大型营销策划公司,公司内部又分很多部门,竞争异常激烈。
冯宇恒近期正在跟另一个部门的负责人争晋升席位,所以瞒着一些资源不公开,也不敢叫公司其他翻译来。
杜又彤带病上战场,一来冯宇恒对她不薄,二来不能推钱莱上去堵抢眼,最后,她很烦另一个部门的负责人,莫名其妙对她敌意很大,三不五时来招惹她。
推开包间房门前,杜又彤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
包间里只有冯宇恒,两人碰头浅聊一会儿,包间再次打开,率先进来的是个高大的外国人。
冯宇恒和杜又彤很快起身迎上前,冯宇恒跟外国人打招呼时,包间外又走进一抹身影,比一米八出头的外国人还要高。
杜又彤下意识抬眼看去,高级的灰色西装,裹着男人劲瘦有型的身体,肩很宽,头也小,脸…
外国人用英文跟冯宇恒介绍灰西装的男人,冯宇恒眼底有诧色,但很快用惊喜掩盖。
“您好陈总,我是岚杉的冯宇恒,这位是我助理也是翻译,杜又彤。”
看着两米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杜又彤觉得自己又陷进了一个噩梦,或者之前的那个梦还没醒。
包间里四个人,三个人都看着杜又彤,冯宇恒隔了两秒没听到杜又彤上前握手问好的声音,转头一看。
杜又彤的脸色突然白到连妆都压不住的地步。
他正疑惑,身旁灰西装的男人淡定开口:“怎么了?你认识我吗?”
直到这一刻,杜又彤才恍然大悟,她忘不了他的,哪怕陈漾化成灰,她都记得。
可陈漾既然给她台阶下,杜又彤抿唇,悄无声息地提气,然后迈步上前,微微颔首:“不好意思陈总,刚刚认错人。”
陈漾本就眉眼深邃,面部折叠度很高,闻言扯起嘴角,笑得说不上邪气还是赌气:“我长得很大众吗?”
他说中文,身旁的外国下属听不懂。
冯宇恒吃不准这位年纪轻轻的梦莲背后大老板是什么脾气,下意识附和:“陈总要是长得大众,那我这样的可能叫泯然众生了。”
冯宇恒也是个帅哥,但他愿意踩着自己捧陈漾,可陈漾根本不看他,只盯着杜又彤。
冯宇恒看杜又彤,想替她解围,杜又彤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漾,面不改色的地说:“陈总不大众,只是很像我从前喜欢的人。”
话音落下,陈漾脸上笑容不变,唯有眼底的挑衅瞬间崩成碎片。
安阳磊喝着酒,望着泳池对面的杜又彤,几秒后,低声道:“你不懂,我刚刚一见钟情了。”
申岚翻白眼:“别逼我在这么开心的日子里骂你。”
安阳磊眼睛盯着正在跟人讲话的杜又彤,勾起唇角道:“你不觉得她很乖吗?长着一张高冷脸,但又莫名…嗯……软软的。”
申岚一看安阳磊上头,沉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最好别打她的歪主意,她跟陈漾关系很近。”
之前交换过名片,对外大家已经知道陈漾是梦莲老板,申岚提醒:“陈漾他爷爷是陈道亦。”
有些人的背景大到只需要一个名字,无需其他。
安阳磊闻言,眼底露出六分意外,不过很快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要是追杜又彤,肯定好好对人家啊。”
申岚斩钉截铁:“不行。”
安阳磊:“怎么不行了?她有男朋友吗?”
申岚对安阳磊勾勾手,安阳磊俯身凑过耳朵,申岚低声道:“她是陈漾的。”
……
没有安阳磊,还有其他人,杜又彤很漂亮,又没有申岚那种被强大身家武装的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她更像是高级花店里摆在C位的门面,知道一定很贵,但在场的哪个缺钱,还是乐意买单。
杜又彤身旁围着三个男人,一个主攻,两个僚机,知道她在岚杉工作,说是最近正准备新店开业,要找营销公司。
不管真假,在这个行业里待久了,杜又彤职业习惯,对每个人露出潜在客户的微笑。
侍应生走过,男人拿了杯酒递给杜又彤,说:“你周一有空吗?有空我约你,我们出来具体聊一聊。”
杜又彤下意识抬手,然而还没等接到酒杯,手里被塞了一杯柳橙汁。
几人侧头一看,来者陈漾。
陈漾‘目中无人’,只看着杜又彤,面色如常,声音和蔼:“那边儿都是你爱喝的果汁,想喝酒有低度的。”
杜又彤还没适应‘陈继化’的陈漾,没有马上出声,身边几个男人都很有眼力见儿,主动道:“原来杜小姐不能喝酒,不好意思。”
陈漾微笑:“她不是不能喝,就是酒量一般,我晚上还有事儿,不能送她回家,她一个人喝多了回去不安全。”
不待杜又彤说什么,陈漾很快道:“你们聊。”说完就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仿佛只是过来照顾一下妹妹。
主打一个贴心。
陈漾走后,有人道:“陈总年纪轻轻,不仅生意做得好,人也很贴心啊,特意过来给杜小姐送果汁。”
“心细才能做大买卖嘛。”
“果然,男人的天花板还得是暖男。”
杜又彤拿着柳橙汁,一整个如鲠在喉,要不是亲眼确认是陈漾,就凭以上对话,累死她都猜不出说的是谁。
陈漾…暖男……救命。
……
别墅很大,不是千万级,而是过亿,院子里随随便便够大几十人同时开Party,给了大家半个多小时互相认识暖场的时间,生日宴正式开始。
光鲜亮丽的申岚走上玫瑰搭建的舞台,身后乐队立马现场弹奏《生日快乐》,申岚却不高兴,站在台中z央,不咸不淡的说:“这批乐队谁请的,懂不懂规矩?”
杜又彤站在台下,跟乐队老师一样满脸无措。
然而几秒后,整个乐队同时一动,激昂慷慨的音乐当即响彻云霄,听前奏就有种要登基的热血沸腾感。
申岚拿着话筒,仰天高歌:“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