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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全集阅读

喵味太妃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宋意欢姬陵川是作者“喵味太妃糖”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既然说不认得你,便是不认得你。”“顾公子既是读书人,就该明白名声对一个闺中女子的重要性。你贸然登门求见,本就不合礼数,在我面前说你们私自定了亲,更是于她名声无益。顾公子,请回。”姬陵川话说得极重,抬手摆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顾云筝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后朝姬陵川拱手道:“顾某告辞。”离去时,顾云筝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不屈的青......

主角:宋意欢姬陵川   更新:2024-02-18 0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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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意欢姬陵川的现代都市小说《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喵味太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宋意欢姬陵川是作者“喵味太妃糖”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既然说不认得你,便是不认得你。”“顾公子既是读书人,就该明白名声对一个闺中女子的重要性。你贸然登门求见,本就不合礼数,在我面前说你们私自定了亲,更是于她名声无益。顾公子,请回。”姬陵川话说得极重,抬手摆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顾云筝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后朝姬陵川拱手道:“顾某告辞。”离去时,顾云筝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不屈的青......

《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我与她彼此爱慕,并已互相交换了信物,约定好待我金榜题名后便向侯府求娶她为妻。我今日登门求见,是想告诉她我做到了当初的约定,在此次科举获得了三甲之名,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待一切都安排好,我便会带着媒人与聘礼上侯府提亲。”

顾云筝说完,一股磅礴的压力便朝他扑来。

这一瞬,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天上的鹰锁定的猎物,皮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让他情不自禁产生了一丝胆怯和退意。

彼此爱慕?求娶为妻?带着媒人和礼物上侯府提亲?

顾云筝每一句都说得极为诚恳,可落在姬陵川耳中,却像一把又一把灯油,让他心头不住冒火。

压住内心莫名翻腾的火气,姬陵川冷冷道:

“可她说了,她不认得你。”

顾云筝沉默了一瞬,道:“我也不知她为何会不愿见我,但我料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若能与她当面交谈,定能解开误会。”

“我不管有什么误会。”姬陵川心底藏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耐。

“她是我妻子的妹妹,我只相信她说的话。她既然说不认得你,便是不认得你。”

“顾公子既是读书人,就该明白名声对一个闺中女子的重要性。你贸然登门求见,本就不合礼数,在我面前说你们私自定了亲,更是于她名声无益。顾公子,请回。”

姬陵川话说得极重,抬手摆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顾云筝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后朝姬陵川拱手道:“顾某告辞。”

离去时,顾云筝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不屈的青竹,像是在向人倾诉他的不甘。

姬陵川在顾云筝离去后,也回到了惊涛院。

只是,坐在书房内,耳畔总会响起顾云筝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心头越发感觉到烦躁起来。

他心底明白,顾云筝是新科榜眼,又是三甲中最年轻的那个,他有才学,有傲骨,以云州顾家的家底,和齐大学士弟子的头衔,宋意欢嫁他不仅不算是委屈,反而是一条好出路。

更重要的是,顾云筝心中有宋意欢。

才刚刚结束完殿试没两日,便赶来将结果告诉她,可见对宋意欢十分看重。

若是成婚,以他对宋意欢的重视,两人应当会成为一对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

姬陵川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眸色越发显得晦暗不明。

姬陵川回了王府,最开心的莫过于宋南歆了。

刚刚嫁入宁亲王府时,她对姬陵川毫无感觉,随着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越发记挂起他来。这些时日姬陵川不在,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度日如年,思君如狂。

为此,她特地盛装打扮,抹上胭脂水粉和那杏花味的香膏,按著姬陵川的口味让膳房做了许多好菜,又让人去惊涛院请姬陵川。

面对满桌子热腾腾的菜,宋南歆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不住朝身旁的赵嬷嬷问道:

“嬷嬷,你说世子他会来吗?”

赵嬷嬷安抚著:“世子是重礼之人,世子妃是他的妻,他离家这么多日才回来,定会给足世子妃面子的。”

果然如赵嬷嬷所说,不一会儿姬陵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姝岚院。

宋南歆绽开笑容迎上前去,“请世子安。世子,菜正热乎著,快坐下用膳吧。”

姬陵川点了点头,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宋南歆十分殷勤地为他布菜,她故意与他靠得很近,她身上的脂粉香,还有香膏的味道盖过了饭菜的香味,源源不断朝姬陵川飘去。


帷帽下,那张丰润诱人的樱桃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也别害怕,我所求并不过分,只需要你往后每日向大姐姐汇报时学聪明些,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该说。”

茯苓听着这话,咬了咬下唇。

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可她若是答应,就等同于往后要对大小姐撒谎,这样和背叛大小姐又有什么区别?

要是不答应,大小姐得知她今日误了事,也同样会狠狠责罚她。

不论是哪一种,对她都没有好处。

茯苓咬著唇,一时难以决定。

“若你觉得为难,那也无妨。只是我今日与顾大人都说了什么,就无法告诉你了。”宋意欢说著,转身打算继续往前走。

衣袖被人拉住,宋意欢回过头,茯苓道:“好,四小姐,茯苓答应你。”

宋意欢这一去就是大半日,宋南歆午后小憩起来后叫来人一问,发现宋意欢还没回来,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连素日最喜欢的糕点吃起来也没什么滋味。

负气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宋南歆咬牙切齿道:“就不该让那小蹄子出门,如此便不会有任何意外。”

白芷竖起手指放在唇边,朝里屋看了一眼。

宋意轩在宋南歆这里玩累了,趴在贵妃榻上睡得正香。

吵醒那小子是小事,让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引发了他的心疾,才是麻烦事。

这小子是她拿捏宋意欢的筹码,可不能有闪失。

宋南歆心知这一点,自觉闭上了嘴。

白芷在她耳畔道:“小姐莫急,有茯苓看着四小姐呢,不会有什么事的。茯苓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对小姐极为忠心,小姐信不过四小姐,也该相信茯苓才是。”

宋南歆正心烦著,宜湘阁的房门被人敲响,外头传来茯苓的声音:“大小姐,四小姐回来了。”

话音一落,宋意欢握著帷帽,从外头走了进来。

一进屋,宋意欢立即便朝宋南歆身后不远处的贵妃榻看去。

看到宋意轩面色如常安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朝宋南歆微微颔首,宋意欢道:“多谢长姐替意欢照看轩儿,意欢今日外出已将事情办妥,这便带轩儿回汀兰苑了。”

宋南歆朝茯苓看了一眼,见茯苓暗暗点了点头,宋南歆才道:“一家人,说什么谢。小轩儿也是我的弟弟,照看他是应该的。”

宋意欢抱起睡在榻上的弟弟。

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感觉到了亲近的人在身边,宋意轩睁开了眼,一脸惊喜地环住了宋意欢的颈脖。

“四姐姐,你回来啦!”

宋意欢笑道:“是,我回来了,还给轩儿带了糕点呢。走,我们回去吧。”

离开宜湘阁时,宋意轩一脸笑意地朝宋南歆挥挥手:“大姐姐,轩儿同四姐姐回去啦!今日多谢大姐姐陪轩儿玩,轩儿很开心。”

宋南歆笑得眉眼弯弯:“小轩儿记得常来看望大姐姐,大姐姐最喜欢你了。”

宋意欢听到这话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弟弟,眼底满是冷意。

茯苓没有跟在宋意欢身后离开,在宋意欢走远后,茯苓跪在了宋南歆面前。

宋南歆便迫不及待问:“如何,今日那小蹄子可还规矩?她与那姓顾的榜眼可说清楚,断干净了?”

茯苓不动声色,回道:“四小姐已经与顾大人说清楚了,顾大人今后不会再来找四小姐了。”

宋南歆双目紧盯着茯苓:“他们是怎么说的?那小蹄子可有向他人透露一星半点?”



“嬷嬷,他这般心狠绝情,你说他要是得知我对他设了局,会不会也一剑刺死我?”

赵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世子妃多虑了,爬上世子床的是四小姐,世子便是要杀,那也是杀四小姐,与世子妃没有半点关系。”

在赵嬷嬷的提醒下,宋南歆立即反应过来,忙道:“对对对,一切都是宋意欢这小蹄子做的,与我无关。”

回过神来,她眼珠子一转,得意地笑了起来:

“多亏了那倒霉的贱婢,有了这事,我看宋意欢往后还敢不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也该让她知晓,除了好好听我的话,帮着我早日生下孩子,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蓉芝被人拖下去后,带到了杂院行杖刑。

而行刑的地方距离宋意欢和宋意轩居住的汀兰苑并不远。

手臂粗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击打在蓉芝单薄的身子上,她痛得发出令人心悸的哀嚎。那声音划破黑夜,被风带到了汀兰苑。

宋意轩吓得面色发白,跑到宋意欢屋中紧紧抱着宋意欢的腰不放,身子瑟瑟发抖。

宋意欢捂著弟弟的耳朵,叫来春杏,道:“去打听打听,外头这是在做什么?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何时能止歇?”

春杏应了声便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宋意欢问道:“如何?”

春杏叹息一声:“听说是王妃身边的一个丫头试图爬上世子的床,想与世子春风一度,却被世子一剑刺伤。王妃下令打她二十大板,然后逐出府去。”

宋意欢心脏沉沉一跳,明明是夏日,却感觉身子似是坠入冰窟一般,冷得指尖有些发疼。

要是那日她没有及时和长姐对换,等着她的,怕是也只有一死吧?

春杏没有看出她神情有异,在她身侧坐下来,兀自说道:“看来之前对于世子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对于那些心怀不轨,试图靠近他的女子,他都不会手下留情。哪像侯爷,哼。”

姬陵川和定安侯确实是两个极端。

姬陵川洁身自好,对于除了妻子以外的女子不假辞色。

而定安侯,只要是他看上的,花尽了手段也要得到,得到了之后却又不知珍惜,没多久便玩腻了,留下可怜的女子带着孩子在侯府艰难求生。

凄厉的哀嚎声没一会儿就止歇了,宋意欢知道,那位婢女应当是打完了板子,被赶出了宁亲王府。

恍惚间,宋意欢似乎从那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

姬陵川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他日待事情败露,她会不会也落得和那婢子一样的下场,被他一剑割破喉咙呢?

光是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总感觉有一把剑悬在自己头顶,随时都会斩落下来。

宋意欢垂下眼看向怀中已经睡着的宋意轩,用力咬了咬唇。

她知道,她不该再继续留在宁亲王府,该寻个时机带着轩儿悄然离去。

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如何能与偌大的亲王府和侯府抗衡?

只怕他们还没跑出京都范围之内,就会被人给抓起来,那样的话等待他们的同样也是一死。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轩儿,往后她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只有活下来,才有挣脱一切的希望。

这一夜,宋意欢睁著双眼,望着头顶的床帐失了眠。


宋意欢并不是个脆弱的性子,她无声发泄了好一会儿就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用帕子抹去眼泪,她抬起头来,又恢复成了那副倔强的模样。

“齐伯伯,你误会了,我方才只是在街边看到一个人与阿娘有些相似,心中有感而发罢了,无人欺负我的。”她扯着唇角笑道。

齐磊戳了戳她的眉心说:“不想笑可以不笑,还不如方才哭呢。”

宋意欢没忍住,噗嗤一声被他给逗笑了。

看到她脸上阴转晴,齐磊也放心了:“这样才对嘛,你小娘若在世,不会愿意看到你一直愁眉苦脸的。”

提到这个,宋意欢眼睫毛颤了颤,她问道:

“齐伯伯,我托您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么?”

齐磊敛住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找到与你小娘有着同样症状的孕妇。欢丫头,别急,再等等,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查到你小娘的死因。”

宋意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齐磊忽而道:“欢丫头你等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转身走到后方蹲下身来翻了翻,没一会儿就站起身,提着一大串油纸包向宋意欢走来。

宋意欢:“这是……”

“你难得出来一趟,我怎能让你空手回去?所以刚才在你离去时,我让人去附近买了一些糕点小食。拿着,都是你和轩儿爱吃的,足够你们姐弟二人吃上好一阵了。”

齐磊的关切让宋意欢又酸了鼻子,心尖儿流淌的暖流冲淡了那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知道,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弃了她,还有一个齐伯伯在给她撑腰。

齐磊咧嘴大笑,抬手揉了揉宋意欢的发顶:“好了,开心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天还没塌不是?你小娘当初死时没能击垮你,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你的。就算天塌了,如今也有齐伯伯给你先顶着。”

是啊,天还没塌呢。

小娘的死没有击垮她,轩儿的心疾也没有让她丧失斗志,她不会就此倒下的。

收下齐磊送来的东西,宋意欢目光坚定:“谢谢齐伯伯。”

出了揽芳园,姬陵川护送姬子桓回宫。

马车行进时正巧经过画舫码头,坐在窗边的姬子桓忽道:“堂兄,那边那姑娘,不正是方才的那位宋四姑娘么?”

姬陵川心尖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他不受控制顺着姬子桓所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缩了缩,下意识握住了放在身侧的拳头。

繁华的街头,那道熟悉的纤细中又带着几分妩媚的身影站在河岸旁的一个铺子内,她面前站着一个身穿蓝布衫的人,铺子的篷布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可看身形也知道是个男子。

而那男子,此时正抬手亲昵地抚着她的发顶,而她竟是不闪不避,接受了他人的触碰。

马车前行的速度很快,转瞬间眼前便没了宋意欢的身影。

姬子桓落下窗格,“啧啧”叹道:“这位宋四姑娘倒是好本事,一面吊著顾榜眼,一面又对堂兄有所图谋,转眼又与其他男子如此亲昵,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的女子,当真是叹为观止。”

姬子桓一边说著,一边细细观察著姬陵川的反应。

坐在他面前的姬陵川垂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旧是姬子桓最熟悉的冷肃凝沉的模样,但姬子桓不知道,此刻,姬陵川双拳攥得很紧,力道大得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里。



宋意欢被茯苓扶进屋内,而春杏和宋意轩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坐在床头,靠着柱子,听着从外头传来的弟弟的哭声,宋意欢已经没有力气打开门安慰他了,如今她只觉得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袋宛如灌了铅,呼吸都是滚烫的。

茯苓看她一副极为难受的模样,再次道:“四小姐,当真不用去找大夫?”

宋意欢睁开眼,直直看向她,道:“大夫来了,昨夜的事便再瞒不住。你确定要请大夫?”

茯苓瞬间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何事,干笑:“还是四小姐想得周全。那,这病就这样不管了?”

“去将柜子最上层布兜里装着的那个瓷瓶拿来。”宋意欢艰难抬眼,指着不远处的柜子道。

茯苓依言在柜架顶上翻了翻,果然从那布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四小姐,可是这个?”

茯苓并不知道,她手中的这个小瓷瓶,与方才姬陵川在宜湘阁内交给宋南歆的一模一样。

药是宋意欢方才去医馆给弟弟抓药时特地买的,她本只是备着不时之需,毕竟在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再无人会疼惜她了,凡事她都得为自己多想几步。

这不,还真派上了用场。

宋意欢轻轻点了点头,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与衣襟,片刻后,茯苓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得倒吸一口气。

少女有着一副玲珑姣好的身躯,冰肌玉骨,杨柳细腰,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然而此刻那身躯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可想而知昨夜经历了何种折磨煎熬的时刻。

茯苓抬头时不经意再次撞入那双清澈又平静的鹿儿眼中。

“你眼前所看到的,和昨夜的事,都不许向春杏和五少爷透露半分,否则,我会告诉长姐是你泄露了秘密。现在,替我上药。”宋意欢道。

趴在被褥上,茯苓给她上药时,宋意欢迷迷糊糊之中,不可避免又想起昨夜的事,还有方才在宜湘阁外撞见姬陵川的一幕,两种记忆交替在她脑中浮现,让她苦不堪言。

担心春杏和宋意轩察觉,她死死咬著唇不发出一丝声响,待茯苓上完药,宋意欢已经闭着眼睛睡死过去,下唇可以见到一排清晰的齿印。

替宋意欢盖上被褥,茯苓看着宋意欢绝美的侧颜,发现这个四小姐倒是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茯苓打开门走出去,守在屋外的春杏和宋意轩立即朝她看来,茯苓清了清嗓子,“四小姐已经睡下了,有我在她身侧照看,你们无需担心。她这病是风寒所致,你们若还有医治风寒的药就给她熬上一碗,若没有,寻一坛烈酒来也行。”

风寒?春杏连忙道:“有的,我这就去熬药。”

宋意轩想进屋看看宋意欢,茯苓拦住了他:“五少爷还是莫要进去的好,当心过了病气,让四小姐平白为你担心。”

宋意轩一听会让姐姐担心,便止住了脚步。但他不曾离开,而是将小椅子搬到了宋意欢门外,坐在外头静静陪着,不哭也不闹。

待药熬好了,茯苓端著一盆热水又进了屋,关上门隔绝众人的视线,为宋意欢仔细擦拭著身子。

也不知是那药膏当真起了作用,还是春杏那碗药的缘故,如此反复几次后,宋意欢出了一身大汗,身上的热症总算退了。而天儿也彻底黑了下来。

宋意欢又做梦了。

她梦见了他们在侯府的小院,而小院的院子里正坐着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宋意欢的容貌随了柔姨娘,柔姨娘长得是艳如桃李,媚骨天成,但自从在定安侯府做了妾室之后,她眉目间就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无事的时候,最喜欢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望着天空发呆。

宋意欢又惊又喜,叫了一声“阿娘”便扑了上去,抱紧柔姨娘的腰呜呜哭了起来。

她委屈,也好想阿娘。

梦里的柔姨娘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说了多少次,莫要叫阿娘,要叫小娘。嫡母才是你的阿娘。”

宋意欢哭着摇摇头,固执道:“是你生我养我,我偏要叫你阿娘!”

柔姨娘早在生宋意轩的时候就因难产去世了,宋意欢从十三岁的时候起就再也没有了娘,侯府的嫡母对于她来说压根就不算娘亲。

哪有娘亲总是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惩罚她,不给她饭吃,任凭府里下人奚落她的呢?

柔姨娘笑笑,逗弄她:“好,就叫阿娘。阿娘的意欢怎么哭得这般伤心,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呀?”

意欢靠在柔姨娘温暖的怀中,吸了吸鼻子,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阿娘,意欢从来没有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人,意欢没有做那样的事。”

柔姨娘长叹一声,握住意欢的手,替她擦去眼泪,说:“意欢你记住,宁做平民妻,莫做贵门妾,不要步上我的后尘,永远被困在这样的一方小院里。”

柔姨娘的身子渐渐变得淡了,宋意欢一脸惊慌:“阿娘,别走,你不要离开意欢……”

可不论她怎么挽留,怎么哭泣,那道身影终究还是像尘沙一样,彻底消失不见了。

“轰隆——”

天上又打起了闷雷,乌云在京都上空迅速集结,不出片刻便有豆大的雨水坠落在地面,天地被雨幕连成一片。

惊涛院,姬陵川坐在书房中翻看手中的书,抬头朝窗外看去。

院中的树叶在风雨中摇晃,叶子被雨水拍打得垂落下来,但每当风雨稍稍止歇时,那叶子又再次顽强地伸向天空。莫名让他想起了昨夜在他的疾风骤雨中承受忍耐的人儿来,心中蓦地产生了一丝怜惜之情。

也不知道那药她用了没有?

他失神地想到。

浮舟整理手边的书册,随口一问:“爷,今夜雨这么大,您是打算宿在惊涛院,还是姝岚院?”

姬陵川回过神来,不假思索道:“惊涛院。”

他不是重欲之人,倒不用天天去姝岚院。再说了,她被他伤到了,也需得将养几日,至少……也要等到她伤好了再说。


姬陵川皱起眉,格挡住了她布菜的动作,道:“无需如此,坐下吧。”

感觉自己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宋南歆心底有些委屈,负气在旁边坐了下来。

她想了想,开口打算说些什么,姬陵川一个眼神扫过来,道:“食不言。”

宋南歆心中更是气闷。

姬陵川心中挂著事,这顿饭从头到尾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对着一个闷葫芦,宋南歆这顿饭用得也是没滋没味的。

看到姬陵川放下了碗筷,她又来了精神,笑道:

“世子忙碌了这几日,想必一定累了吧?妾身近来学了些推拿的手势,不如让妾身为你放松放松?”

姬陵川道:“不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他才肯正眼看她一眼?宋南歆一口气堵著不上不下,险些在他面前暴露了真实情绪。

姬陵川忽而朝她看来,一双凤眸直勾勾盯着她。

宋南歆愣了一下,内心涌起一阵欣喜,故意抬起手,娇怯地抚了抚鬓角:“世子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你那庶妹,如今多大了?”

宋南歆动作僵在原地,抬起头一脸错愕:“世子方才在说什么?”

姬陵川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问题,宋南歆呼吸一窒,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世子为何会忽然问起意欢?”

姬陵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宋南歆斟酌了一番,道:“意欢仅比我小上半岁。”

只小了半岁?

姬陵川觉得,自己之所以一直在记挂著宋意欢的事,应当是那一次两人在花园凉亭中一同避雨的缘故。

宋意欢给他的感觉并不像白芷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那么,他作为她的姐夫,就应当有资格过问她的事。

“可曾许了人家?”他问道。

宋南歆内心震惊于姬陵川对宋意欢的在意,她故意嗔道:“你离家这么多日,回到府中也不见关心妾身如何,倒是先问起意欢来了。”

说著,故意背过身去,一副被气到的模样。

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姬陵川想了想,才发现自己方才问出的问题有些不妥。

他换了一个说法:“她住在亲王府已有一个月多。一个待嫁女子住在姐姐的婆家,终究是不妥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是你的妹妹,我便也只把她当做妹妹,你无需多想。”

宋南歆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姬陵川是看上了宋意欢那小蹄子。

原来是嫌她住在府上太久碍眼了吗?

宋南歆心花怒放,朝姬陵川笑道:“原来世子是因为这事提起意欢,倒是妾身小心眼了。世子放心,我娘她已经在为她张罗著婚事了,想必再过不久就能定下来。”

姬陵川淡淡应了一声。

看来宋意欢和顾云筝私定终生的事定安侯府并不知情。

侯府正在为宋意欢相看婚事,若顾云筝在此时登门求娶,侯府确实会因为他新科榜眼的头衔有所考虑。想到这里,姬陵川觉得有些气闷,随意寻了个借口,就起身离开了宜湘阁。

在姬陵川离去后,宋南歆总觉得他今日提起宋意欢有些不对,便让白芷去问问今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多久,今日新科榜眼顾云筝登门求见宋意欢的事就被宋南歆知道了。

“新科榜眼?!”

宋南歆咬牙切齿:“好啊,宋意欢,你竟敢瞒着我!”

一个男人,登门来求见,还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两人有私情!

宋意欢可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顾云筝的存在!


宋南歆睁开眼,差点没被黑暗中的宋意欢给吓死,惊呼声就要脱口而出,幸好宋意欢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宋意欢在宋南歆耳畔轻声说了什么,宋南歆一脸惊讶,面色也不禁白了几分。

姬陵川要在宜湘阁过夜,从现在开始,宋意欢不能再回宜湘阁,否则会有暴露的风险。

姐妹二人当即在这狭小的耳房内无声对换了身上的衣物,离去前宋南歆深深看了宋意欢一眼,随着白芷原路折返,回到了宜湘阁正门外。

意识到姬陵川就在里面,宋南歆咽了咽口水,心脏慌得直跳。

找宋意欢来代替她圆房的主意是她出的,也就仗着这个庶妹身形与自己极为相似,从前也常常扮作她的模样去上学堂,并且从来没有被夫子和其他同窗察觉过,宋南歆才有恃无恐。

她总以为胜券在握,可这三次侍寝,姬陵川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让她感到心惊肉跳,总有一种随时会暴露的危机感。

稳住,只要她们足够小心,就一定可以瞒天过海的。宋南歆如此安慰自己。

她正要抬手推门,门倏地被人从里头拉开,姬陵川的身影竟出现在了门后,吓得宋南歆“啊”了一声,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躲到了白芷身后。

檐下点着灯,灯光清晰映在两人脸上,照亮了彼此的脸庞。宋南歆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松松垮垮拢著一件披风,脸上是惊魂未定的神情。

“世、世子,你将妾身吓到了。”

看着这个方才还在床上和他温存的“妻子”,姬陵川心口无端冷了下来。

他定定看了她好一会,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情绪为何退却得这样快。

抛下一句“好好歇著”,姬陵川便迈开步子大步离去。

此时别说是宋南歆,就连白芷也被姬陵川给吓到了。可想而知,如果宋意欢没有和宋南歆对换,等待着她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主仆二人靠在一起目送著男人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躲藏在耳房里的宋意欢穿戴整齐后,又被赵嬷嬷迎回宜湘阁内。

“方才到底怎么回事?”一见到宋意欢,宋南歆便急声质问道,“好端端的世子怎么会打算留宿在姝岚院,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宋意欢没有隐瞒,说道:“我按著长姐的嘱托询问了世子,世子说,那黑木匣里装着的是他一位旧友的物件。因为人已经寻不到了,便留着当做纪念。再之后,他便问了我一个问题。”

宋意欢记性好,将那个问题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宋南歆。

“那你又是如何回答的?”宋南歆紧盯着宋意欢追问。

“我说,那人盗取他人钱财行善,乃是伪善,不如杀了好。”宋意欢说道,“许是世子对这个问题并不满意,他便不再言语,只说睡觉。之后的事,姐姐应当都知道了。”

宋南歆皱着眉头思索,怎么也想不通宋意欢的回答到底有什么问题。她在屋内四处走动,低声道:“世子这般敏锐,看来我得想办法避一避宠,待过些时日再说。”

宋意欢看着焦躁不安的长姐,内心毫无波澜。

避不避宠对她来说毫无任何区别,在生下孩子前,她总归是回不去侯府的,如今的她就像是被拴住了链子的笼中雀,逃脱不开眼前这个牢笼。


其二便是希望弟弟宋意轩能平安长大,长命百岁;

其三是早日怀上姬陵川的孩子,顺利在生下孩子后带着弟弟彻底离开这京都,从这世上销声匿迹。

收起玉佩,宋意欢拿起香囊,避开春杏和茯苓两个丫鬟,将香囊丢入了熬药的炭火中。

火舌将那个她绣了许久的香囊吞噬了干净,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宋意欢头也不回的离去,眼中丝毫没有惋惜,只有释然。

至于那枚玉佩,也该寻个机会交还给他才是。

……

自打从观音庙回来,宋南歆便想着要与姬陵川再拉近一些距离。

她觉得姬陵川之所以总是这般怀疑她,是因为两人拢共没有见过几次面,彼此之间还有些陌生,他心中也没有对她的信任,所以才陷入了被动之中。

次日,宋南歆让人打听了姬陵川的动向,在他即将回府时特地换了一身衣裳,特地拿起那香膏挖取了一些涂抹在耳后与手腕的位置,随后便带着人去了惊涛院。

宋南歆进了惊涛院便直奔书房而去,惊涛院里的下人们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世子妃,世子如今不在,您若是想寻世子,怕是来错了时候。”

宋南歆冷冷睨了他一眼,傲然道:“我是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世子的院子我不能进吗?”

“这……”随从犯了难。

宋南歆扬起唇角笑道:“在这亲王府,我比谁都有资格进世子的院子。再者说,我不过只是想要尽一尽妻子的义务,替世子整理书房罢了,这也进不了?”

她以身份施压,随从无从辩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推开门,进了姬陵川的书房。

与宋南歆想的不一样,姬陵川的书房十分简洁干净,柜架上没有多余的瓷瓶玉器等摆件,只有满满的书籍。

那些书整整齐齐码著,她伸出手在架子上擦了擦,也没有半点灰尘,这让她无从下手。

但她今日来本来也不是真的为了打扫的,她装模作样的将书册取下,又重新摆了上去,摆出一副贤惠勤快的模样,等待着姬陵川的归来。

巳时六刻,姬陵川回到了宁亲王府。

刚下了马,他院中的随从浮星就迎了上来,向姬陵川提起了宋南歆闯进惊涛院的事。

得知宋南歆竟进了他的书房,姬陵川面色一凝,加快了脚步。

回到惊涛院,一进书房,他便看到宋南歆捧著一个眼熟的黑木匣在擦拭著,手指探到锁扣上,一副正要打开的架势。

那个黑木匣被姬陵川放在了柜架的最顶层,从不让人触碰。

察觉到宋南歆意欲打开匣子,姬陵川面色骤变,箭步上前夺过木匣,将她往一旁甩去:

“谁准你进我书房,胡乱碰我的东西?!”

男子的力道本就大,姬陵川情急之下又没有收敛力道,宋南歆被他这么一推,向后跌去,碰撞到了后方的柜架。

架子上整齐的书册立即倒了一片,还有一些砸到宋南歆身上。

宋南歆痛得眼泪直流,她捂著肩膀,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姬陵川。

“妾身不过只是想替世子打扫书房罢了,世子何至于生这么大的火气?”

姬陵川紧紧握着手中的木匣,一双凤眸沉沉看着宋南歆:

“打扫书房是下人们的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之前没能与你说明,是我的疏忽,既然今日在此碰到,我便再与你强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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