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边,夫妻俩已经看完了二楼其他房间。
两人都觉得十块钱应该是只一个房间的意思,其实欣赏归欣赏,十块钱的房租,不是他们能轻易下决定的。
看出爸妈的犹豫,袁贝贝要闹了!
“唔!”不能错过这个地方,往后数十年二十年可能三十年后,这种屋子都不过时,她这辈子不要再过将就的生活哒!
没钱,她可以补贴家里物资,少买物资,钱就省出来了,呜呜呜,不要走啊。
这里多安全啊,家中还时常有人。
老夫妻中的婆婆微笑着看袁贝贝。
这机灵又带点急躁的小模样,看着就有趣。
袁贝贝眨眼,放电,已经不要脸面了,企图用“美色”吸引老婆婆,留下她留下她~
“这孩子是喜欢这里吧。”终于,两人的电波对上了。
对于楚婆婆的话,红英尴尬笑笑。
她是把家的,所以家里只有七十块流动的钱,她最清楚不过了,若说五元房租,就算直接租一年,也不会超过七十,他们还可以有比较多的时间来缓和。
十块。
袁老三闭了闭眼,想起了自己这十年送出去的一千左右。
后知后觉的无比心痛。
“住吧,我们可以选这间大的吗?”袁老三直接询问两位老人。
楚大爷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我俩有说,出租是只租一间吗?”
袁家夫妻:哈???
五分钟后,楼下。
一人一杯茶。
小孩温开水。
红英抱着孩子,还在消化自己听到的话。
十块钱租金的意思竟然是,除了他们老两口的卧室,其他地方都可以用,既然他们那么多人,房间最少也可以用三间,也就是二楼基本就是属于他们租下的。
厨房共用的,卫生间其实可以做淋浴,只是洗澡水的话,可以通过排水系统排走的。
找关系买点材料自己动动手,也能直接在二楼用卫生间。
大号的话,楼下走到小学后头就有公厕。
后院不大的位置,有井,但这栋二层房子是接了自来水管道的。
等双方在关医生的见证下,写了合约,袁家也给了定金后,这件事就定下了。
袁老三一家往回走的时候,孩子是兴奋的,俩当爹妈的是晕乎乎的。
这就,找到了这样好的房子?
会不会,太像做梦了?
“租都租了,不想那么多,我不是还可以去冰棍厂么,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人家留下我的!”
红英咧嘴笑了,抱着闺女咕叽咕叽说着话。“走就走,咱们今天就搬,才不叫那些人上门来催,咱也骨气一回。”
“嘿!那些人咋能想到,咱们才不是落魄,咱柳暗花明又一村~”
“呜。”太好了,搬家搬家~
妈,你得记得把你的聚宝盆带上哦。
袁老三一家要走了!
要搬走了!
这个消息,虽然早有多嘴的人宣扬,但真的瞧见了袁老三一家收拾东西往楼下放,还是不少人觉得冲击感挺强的。
一个工作能力没什么指摘,平日里也不和邻居们起冲突,有搭把手的事情喊他,他从来也不嫌麻烦的男人,严格说起来,是真没什么看不惯他的人的。
工作说没就没,所有人第一时间只觉得他们一家很可怜,就算那嘴贱的,看着人家东西已经往下拿了,也不会出来讨嫌。
毕竟家属们都自发的帮着搬东西。
袁大宝被亲妈交代,一定要看好一个红色的塑料桶,不能叫别人动了,袁二宝则是围着行李巡视,好像他崇拜的门卫大爷一样,腆着个肚子转了好几圈。
一个总是被打秋风的普通职工家庭,东西能有多少呢,无非是床上用品,厨房用品,和一家人的衣服罢了。
袁老三借了车,和媳妇一趟趟的搬东西走。
方婶子主动要照顾袁贝贝一下,要不红英也抽不开手。
袁贝贝可记得这个方婶子的名儿了,她都听见了,爸爸的新工作有可能就来自于这个方婶子一句推荐。
于是不哭不闹不怕生,眉眼带笑的和方婶子打招呼。
你好啊方婶子,我们家住洋房啦,有空来我家泡茶哦。
“这孩子,真喜气,我怎么感觉,她比前几天白胖起来了?”
她认识的大妹子凑过来瞅一眼:“是胖了啊,不过前阵红英老吃好菜,估计是有奶了,补回来了吧,你也晓得袁工那一家子拖油瓶亲戚,蝗虫过境一样啊。”
“也是,不过这也胖得太快了,回头我也问问,怎么个吃法,十天不到这孩子少说长了两斤啊。”
袁贝贝阿噗噗的为自己辩解:这不是胖了,是幸福的婴儿肥。
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婴儿肥啦。
至于为什么胖这么快,她有奶粉呀,饿了就吃。
袁家夫妻两拉了四次板车就把东西都差不多堆过去了,楚老爷子夫妇二人也帮着抬进去,按照用途稍微分明别类。
就剩下一些零散东西,两孩子背着小包包,手里提溜着水杯水壶啥的。
红英接过了自己的孩子,跟方婶子道谢,还指了指煤炉子直接送她了。“新的地方放不下。”
“你自己用吧。”
“新房东那儿不叫用这个。”
方婶子见红英是真的要丢下这个了,想了想,掏了十块钱:“当婶子向你们买的。”
一个二手煤炉子,五块钱也就顶天了。
这是有意做做好事。
红英是真想说,因为人家有完整的厨房,不用搬着炉子走来走去那种~
但方婶子已经把十块钱塞襁褓里了,红英手里也挂着东西,不好去拿。
袁贝贝踹了一下脚脚,眨眨眼,方婶子家里的米缸就多了好几斤米。
关姑婆家。
不,现在可以说是袁老三住的地方啰,一家人收拾到晚上七点四十多,总算是将大部分物品都安置好了。
楼下,楚婆婆煮了面条欢迎袁家人的到来。
那么长的饭桌,原本两个老人吃不知道多孤零零,结果来了五口人,坐了一半的位置,看着就热闹。
晚上,洗白白的袁贝贝躺在超级大床的中间,看着粉刷过的天花板,乐呵呵的听爹妈说,这日子跟做梦一样,一茬接一茬的。
次日袁老三去人家厂子里面试,袁贝贝在抗议老妈要给她做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