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四月顾容珩的现代都市小说《大人快宠!金丝雀她拒做玩物完整文本》,由网络作家“八月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大人快宠!金丝雀她拒做玩物》是作者“八月雪”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四月顾容珩,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她过来,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秋云低着头擦桌子,默默道:“路上碰到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要给大夫人买东西,就让我一起帮着拿东西了。”秋云听了惊讶道:“三公子真的回来了?我记得以前三公子老是喜欢来找你玩。”秋云说罢揶揄的朝着四月笑:“妹妹这容貌,三公子该不会真的喜欢妹妹吧。”四月的脸色变得难看,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们,才松了一......
《大人快宠!金丝雀她拒做玩物完整文本》精彩片段
这边四月回了房间放了东西,又去把糕点送去给了嬷嬷,这又才赶去了大姑娘的院子。
看到里面还有丫头在忙,她松了口气,连忙过去秋云身边拿了帕子帮忙。
秋云见她过来,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秋云低着头擦桌子,默默道:“路上碰到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要给大夫人买东西,就让我一起帮着拿东西了。”
秋云听了惊讶道:“三公子真的回来了?我记得以前三公子老是喜欢来找你玩。”
秋云说罢揶揄的朝着四月笑:“妹妹这容貌,三公子该不会真的喜欢妹妹吧。”
四月的脸色变得难看,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们,才松了一口气认真看着秋云道:
“姐姐何必拿这个与我说笑,如今我的和三公子,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现在的三公子跟在徐将军身后做百户,父亲是前首辅,大哥又是现首辅,我不过顾府里头的一个小奴婢,姐姐开这样的玩笑,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妹妹恐怕待不下去了。”
秋云顿住,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拉着四月服软道:“好妹妹,姐姐说话直,你可别怪罪。”
四月眉间柔美,低着眼帘:“不怪姐姐。”
两人做着伙计就开始说起别的话。
四月打扫得格外认真,看床铺上新换的被褥不小心沾了灰,又连忙去拿了新褥子来换。
秋云瞧在眼里,忍不住道:“这院子毕竟旷了这么久,你要想一点灰也没有,估计要打扫到明日了。”
四月默默做着手里的事,轻轻道:“睡觉的地方不一样,姑娘皮肤敏感,不好好换了新被子,夜里睡不着。”
秋云就没说话,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几个丫头又打扫了快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有家丁送了灯笼过来,四月看着外面漆黑的院子渐渐亮堂起来,默默点亮了屋内的蜡烛。
走到外面就有一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过来喊:“大姑娘马上回来了,还没收拾完的抓紧收拾,东西摆放一律按着从前的来,一丝一毫都不可出错。”
“收拾完了就去厨房帮忙,今日客人多着,仔细伺候了。”
在场的丫头们都恭恭敬敬称是,待婆子一走,就急忙开始收拾起来。
将一应东西都摆好,瞧着差不多了,丫头们才商量着一起往厨房去。
四月和秋云走在最后,四月回头看了一眼被灯笼照得亮堂堂的院子,回头对着秋云忽然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秋云与四月同是小时候被拐走卖到这儿的,听了叹了口气,挽着四月的手收紧:
“我们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我也忘了我的家在哪。”
四月被拐卖到顾府十来年,对于家的地方也只有一个模糊画面,她低着头,不去回应秋云,一颗心却开始慌起来。
她不会忘记回去的,娘亲的模样在她脑海里还有模糊的样子。
等她攒够了银子赎身,就可以让大夫人放她走了吧。
说着顾容珩松了手,将四月一把就抱在了怀里往前走。
四月惊惧的靠在顾容珩的怀里,一股酒味传来,她才想起顾容珩在席上是喝了许多酒的。
她有些害怕,扭动着身子颤抖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人了。”
顾容珩闷哼一声,步子丝毫不停,反而快了起来,看了眼怀里的四月,语气冰凉:“随你。”
“不过我倒是好奇,到时候怀玉看到你在我怀里,会是什么表情。”
四月呆了下,眼泪簌簌不停,打着顾容珩的胸口,颤巍巍的咬牙切齿:“我恨你……”
顾容珩抿着唇没说话,待到了梨花轩上了阁楼,一把就把怀里的人扔到了床榻上。
四月惊恐地起身,脸上泪眼朦胧,犹如被雨水打落的娇花,颤颤道:“你要做什么?”
顾容珩不给四月任何反抗的机会,欺身上去,捏着四月的脸就冷冷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说着就一俯身,对着那张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霎时间浓烈的酒气传来,四月被呛住,难受的推着身上的人,可她越推,那人就贴的越紧,四月无力的承受着,眼角不停的划着泪珠。
顾容珩抬起头,看着四月通红的眼睛和鼻头,那张红艳艳的唇也微肿,哪里都是勾引人的潋滟模样,可他唯独见不了四月眼里的泪。
他的手指插入四月柔软的发丝内,忽然冷笑,冷冷道:
“刚才我瞧你在顾怀玉面前我见犹怜的样子,也是哭的那样伤心。”
“怎么这会儿在我面前就是一副贞洁烈女被欺负了的模样?”
“怀玉说拿你当作妹妹,你就受不了了?哭得那样伤心,我瞧着都可怜。”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顾怀玉的床上,好满足了你的心愿?”
四月没想到顾容珩能说出这样羞辱她的话,她颤抖着手,抬起手指想要打过去,却被顾容珩的一只手用力抓住,冰冷道:“别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怀玉的身边,只能是为顾家带来益处的氏族小姐,不是你一个丫头能肖想的。”
四月泪眼婆娑,哽咽的朝着顾容珩吼道:“我从来没有肖想过三公子。”
“都是因为你。”
从顾容珩强占她的第一次开始,他就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男人的力道之大,四月挣脱不开,贝齿紧咬,只能难堪的与顾容珩相对。
明明她那么讨厌他,可她再厌恶厌烦,却依旧不能挣脱他的力道。
无助的四月再也忍不住,即便闭着眼睛也挡不住汹涌的泪意,哽咽更是厉害,几乎快要出不过气。
感受到身上的力道变轻,四月越想越委屈,一翻身就趴在枕头上哭,眼泪浸润了枕头,细细哑哑的声音,听着就是委屈。
顾容珩坐起身,在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哭倒在床上的人,眼里难得的露出了些情绪。
他没有安慰,只是淡淡看着。
对于当初在四月身上做的事,他也没任何后悔,唯一让他微微懊恼的,今日他真的冲动了些,吓到她了。
四月哭了一阵,好半天了才平静下来,空旷的屋子内,只余四月细细的啜泣声。
感受不到顾容珩,四月有些奇怪,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一转身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顾容珩。
顾容珩一只手撑着头,交叠着双腿,半张脸隐在黑暗烛火下,淡泊的唇畔微抿,让人瞧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顾如意在大夫人那里一直待到了用过了午饭,下午时老太太那边的嬷嬷又过来叫人过去,大夫人就又带着顾如意去老太太那里了。
四月没有随身跟着,待大夫人他们走后才进去收拾。
刚快收拾完了,林嬷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四月后就叫住了她:“四月,你快过来。”
四月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走过去:“怎么了?”
林嬷嬷一脸揪心:“刚才大姑娘走路摔了,还好丫头扶得及时,不过衣裳全湿了,那边脱不开人手,我这老骨头下这么大雨走路总不方便,你年纪轻,又熟悉大姑娘院子,就赶快去大姑娘院子里给拿套衣裳。”
“折返是来不及了,现在丫头正扶着大姑娘往老太太那去,你可要快些,秋寒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得生了病。”
四月一听,连忙点点头,拿起放在屋檐下的伞,对着林嬷嬷道:“嬷嬷放心,我这就去。”
外头的雨的确大,四月撑着伞一走到雨幕里,耳边就响起了如雷点的雨滴声,地上青石路上积了坑坑洼洼的小水滩,一脚踩下去,半个鞋子都湿了。
四月看了被打湿完了的裙摆,也没心思再理会,加快着脚步往前走。
大姑娘住的院子虽不偏,但离正院也有些距离,路上的草木繁茂,没一会儿连上衣都打湿了。
好不容易来了大姑娘的院子,四月站在廊下,用手挤了挤裙摆的水,对着院子外面站着伺候的丫头道:“王妃娘娘摔了,快去拿套干净衣裳来。”
一个丫头听见了,连忙诶了一声进去拿衣裳,没一会拿着衣服出来后就说道:“还烦请姐姐前头带个路,我这就送过去。”
这丫头大概是跟着大姑娘从王府里过来的,不知道路也正常,四月点点头:“那妹妹跟着我,脚下小心些。”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又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老太太那里,把衣服送过去,四月也算松了口气。
林嬷嬷看四月浑身湿透了,破天慌对站在外头对四月道:“你先回去换身衣服,下午大夫人和姑娘估计就在老太太这用饭了,你也歇歇,用了晚饭再来伺候。”
“大夫人要问起你,我帮你说话。”
四月看了林嬷嬷一眼,抿着唇没说话,点点头,又折返回去。
只是哪想回去时,手上的伞没拿住,被花台上的枝叶勾住,伞便落在了地上。
哗哗雨水打在身上,一点一点的生疼,四月连忙弯腰下去捡伞,伞刚一捡起来,哪想头就一昏,栽倒了下去。
好在身边还有刚才跟着一起的丫头,见状连忙过去拉栽倒在地上的四月,这处又偏僻,雨声也大,呼声被掩盖在雨声里,那丫头只能蹲上一遍遍拍四月的背。
她在看到四月手下有鲜红的血迹出来时,忍不住惊呼了声。
好在四月只是晕了一下,肩膀也被那丫头打得生疼,费力站起来,身上已经尽数被淋湿,又感到手掌钻心的疼,低头看过去,原来刚刚倒下去时手掌被树枝划开了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顾如意拍拍四月的手:“那就好。”
说着她又疲倦的靠在春塌上,看向四月那张脸,柔光下的脸庞还有些青涩,却已初现妩媚精致,这张脸小时候便漂亮的有些惊人,只可惜了偏偏是个丫头。
也不知生了这样的一张脸,在顾府里是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保持清澈的。
松了四月的手,顾如意柔和笑了笑:“夜了,你也早点去休息,让阿叶进来伺候吧。”
四月抬头看了顾如意一眼,又垂下头点头,轻声退了出去。
回到下人房,秋云瞧见四月,便道:“怎么觉得许久没同你说话了?”
四月笑出来:“也不过一两日而已。”
她笑着却又伤感起来:“秋云姐姐,我明日就要跟着姑娘走了。”
秋云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走走走,走了才好,以前我可处处照顾你,现在我也该松松了。”
四月苦笑:“以前让姐姐费心了。”
秋云看她一眼,又软了语气道:“我同你开玩笑呢,你可别多想。”
四月摇头:“我知道的。”
秋云就拉着四月坐下,明日四月就要走了,两人都有些伤感,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话。
四月打破了沉默,对着秋云道:“我其实也舍不得姐姐的,只是大夫人安排下来,我不得不去。”
秋云点点头“你去罢,我怎么会怪你,我们都是丫头,还能想去哪就去哪?”
四月笑了笑,心这才放下。
又说了些离别的话,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两人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天色还是蒙蒙亮的时候,整个顾府都亮起了灯,府里的下人匆匆忙忙,具是在张罗收拾顾如意回程的东西。
这边顾府大门口,顾如意站在门口处同大太太和老太太们说话,顾容珩和顾怀玉站在一边,指挥着下人搬东西。
二房的人也来了,黑压压在门口站了一片,四月低头退到不起眼的角落里,拉着秋云说话。
没过多久,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顾容珩就走到顾如意和大夫人的身边道:“可以走了。”
顾如意眼睛里含着泪光,显然是舍不得离开大夫人的。
大夫人也哭了,顾如意这一走,怕是又要一两年才能回来了,她拉着顾如意,又细细叮嘱了好多话,才送着顾如意上了马车。
这边四月见顾如意上了马车,连忙同身边的秋云也道了别,跟在阿叶身边,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上,四月撩起了马车帘子,想最后再看一眼顾府的样子,也想再看看顾怀玉一眼,这一走她不知道她多久才能见他了,恐怕他也不会再想起自己了吧。
只是哪想她一掀开帘子,居然就瞧见了顾容珩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四月一愣,唰的一下就放下了帘子。
刚才在门口时,四月就觉得顾容珩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看她,索性她就离得他远些,和秋云站在了一起。
身边的阿叶见四月情绪不定,忍不住问了句:“四月妹妹,怎么了?”
四月才摇摇头:“没事。”
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顾怀玉有些伤感,叹了口气:“大姐走了,府里又冷清了。”
顾容珩挑眉:“冷清?”
“那我给你定门亲事就不冷清了。”
顾怀玉连连求饶:“大哥可饶了我,我可不想这么早成亲。”
他的话才落下,耳边就有大夫人威严的声音:“早?你如今也二十了,换做别家的,早就娶妻了,你还同我说早。”
“等你大哥亲事的日程一定,就该给你物色了。”
厨房里,四月正坐在矮凳上摘菜,刚把菜摘好,厨房婶子就急冲冲拿去洗了,厨房里人来人往,家丁丫头来来往往的,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听说因为今日大姑娘回来,首辅府在京的亲戚们也都过来了,门口的马车便停了七八辆,前院的说话声,连他们这偏僻的厨房都能听见声。
忙活一阵,管家就到厨房里来喊:“菜做齐了没有?”
主厨流着汗,扯着大嗓门喊:“齐了齐了。”
“您看什么时候上菜?”
管家走出去一会儿,马上又回来对着厨房内道:“主子们都坐好了,现在上菜!”
管家的声音一落下,厨房立马就忙碌起来,四月被老妈子叫去上菜,跟在上菜丫头中间,手里端着一盘樱桃肉,看着那红艳艳的酱汁,肚子就跟着叫了一声。
她今日还没怎么吃东西,此时是饿极了的。
秋云也在送菜的里面,她走到四月身边,咽了口口水道:“真香。”
四月看了看秋云端着着荷香鸭,点了点头。
吃饭的地方被安排在了偏院,那里挨着荷香池,周围有绿荫环绕,晚风吹过来也别有意境。
四月远远的看着坐了三桌的人,大姑娘坐在中间那桌,衣衫华贵,身形得体,比从前多了几分贵气从容,愈加照人。
又见她身后跟了三四个丫头为她布菜,身边还围了众多亲人,一如众星捧月。
离着地方越来越近,四月低下了头,不想让大姑娘注意到她,就去了最边上的桌子。
哪想放完盘子要走的时候,却忽然被顾怀玉拉住了手,拉着她走到了大姑娘的面前。
“大姐,你还记得四月不。”
顾如意看向四月,看了一眼顾怀玉笑道:“怎么不记得。”
“四月原先刚来我院子时,你瞧着人好看,天天来缠我,不就为了看这丫头?”
“还说什么人长得像观音似的,要抱回去天天看呢。”
说着顾如意看向对面坐着的顾容珩,笑着道:“我记得当时大哥还训了他一顿呢。”
顾容珩淡淡笑了笑,看了低着的四月一眼,收回目光未说话。
顾怀玉倒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小时候的事了……”
顾如意笑了笑,拉过四月的手端详了阵:“不过许久不见了,现在瞧着又比之前好看不少了。”
顾如意说着似有些惋惜:“只是可惜了……”
四月被顾如意的手牵着,心里感动,眼眶里也红了起来,软软叫了声:“姑娘。”
顾如意如今周遭人都叫她王妃娘娘,许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也有些感叹,拍拍四月的手:“可惜现在不是我们主仆说话的时候,等后头你来找我,我再与你说话。”
四月点点头,端着木托盘转身走的飞快,顾容珩看着那秀丽的背影,又看向对面的顾如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连大夫人的声音都没听到。
对面的顾怀玉对着顾容珩喊道:“大哥,母亲在叫你。”
顾容珩淡淡回过头,大夫人就又说了一遍:“怀玉今日刚回来,你带着他去敬酒吧。”
顾容珩没说什么,只是抓起想要逃走的顾怀玉就往长辈的那一桌过去。
跟在徐若芷身边的小圆脸丫头年纪不大,瞧着性子便活泼,几人坐下来后,小嘴叽叽喳喳便没停过。
另外两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四月侧耳听了几句,才知道这位徐小姐的亲事是当年老爷在的时候就定下的。
当时顾容珩也只有十一二的年纪,那位徐小姐更小了,不过只有七八岁。
顾老爷与徐将军,一个瞧不上武夫的蛮力,一个又瞧不上文人的酸腐,两人朝堂上争来斗去,反而成了好友,亲事自然而然就定了下来。
阿叶听完了忍不住在旁边感叹一句:“徐姑娘与我家大公子,当真是青梅竹马,命定好了的姻缘。”
圆脸小丫头就得意笑道:“可不是,管他外头多少世家小姐,红颜知己,我听说顾大人片叶不沾,就一心一意等着娶姑娘呢。”
听到这里的四月侧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好笑。
旁边阿叶惯是会捧的,接话道:“可不是,我家大公子这些年我可没瞧着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阿叶说完,还用手推了推一直沉默的四月:“四月,你说是不是?”
四月这才应和着点头,要不是之前顾容珩强迫她,她也会以为顾容珩是一位雅人深致的清贵公子。
丫头间的说话,向来是变得快的,徐姑娘的话题才过了一会,就又说起今日宴会上的其他世家公子了。
只是丫头们的闲暇时间也不过这一些,主子不在的时候能闲着聊会天,一旦来了事,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外头里一个嬷嬷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看院子里的丫头,问道:“你们主子呢。”
四月便道:“大姑娘和徐小姐正在屋子里。”
那嬷嬷便点点头,又道:“你们快些进去叫人,就说是开席了,大夫人和徐夫人正坐在一起,正等着两位主子呢。”
那嬷嬷话落下,几个丫头才连忙进去喊人,出去往后院走去了。
下午时,大太太专门将徐将军一家留了下来,几个女眷就在花厅里一起坐着说话。
徐将军本来想借此机会同顾容珩这个自己的未来女婿,好好深入聊聊,奈何人家公务繁忙,下午内阁里就有人来喊,匆匆的就往宫里去了,没法子,只能架着单着的顾怀玉去比试去了。
顾怀玉苦不堪言,徐将军牛一样的身体,他这身板,那是完全招架不住。
晚上的时候,本来早要一起用饭的,可徐将军偏要等顾容珩回来一起,所以等到顾容珩回来,已经过了戌时了。
这边徐将军一看到顾容珩,就上前去拍了拍顾容珩的肩膀,皱眉道:“还是为着上次那事?”
顾容珩点点头,脸上带了丝笑意:“将军不用担心,那些老臣我已经劝回去了。”
徐将军就叹了口气:“如今皇帝要给珍妃娘娘修建温泉别院,国库吃紧,那些老臣们也是为了皇帝着想。”
顾容珩带着徐将军坐下,接过丫头送过来的酒杯,亲自给徐将军斟了一杯酒道:“老臣们担忧也是应该,只是如今皇帝正在同那些老臣较劲,这样逼着劝,反而不是办法。”
徐将军一愣,看向顾容珩:“难道你有法子能劝得动皇帝?”
顾容珩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才慢条斯理道:“根本处还是在于珍妃,皇帝能抵住压力宠着珍妃,珍妃却未必能够顶得住。”
“只要有大臣上奏珍妃为祸国的妖妃,到时候就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上头的赵氏被二夫人说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坐直了身子对着顾如意问道:“昨夜太匆忙,还未来得及问你,你嫁去晋王府三年,怎么肚子还不见动静?”
屋内的众人都忍不住朝着顾如意看去,连站在门口的吴昊东都没忍住往里看了一眼。
顾如意对于赵氏的这个问题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愣了下,强笑道:“大抵是缘分还没有到吧。”
赵氏一眼就看出顾如意眼里的情绪不对,不由皱了眉,说道:“可是晋王对你不好?”
顾如意眼神里难掩落寞,却还是淡笑道:“母亲想多了,晋王对我很好。”
赵氏如何看不出顾如意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可二太太梅氏在一边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一时间屋子内竟安静得异常。
梅氏看这气氛不对,也自知自己该走了,就站起来对着大夫人笑道:“姐姐,我得去看看我家怀安有没有认真读书了,这马上就要秋试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掉链子。”
赵氏听了连忙站起来对着梅氏道:“那妹妹慢去,怀安科考是大事,姐姐就不留妹妹了。”
赵氏说着又对着站在门口的吴昊东喊道:“快去送送二夫人,可仔细了。”
吴昊东诶了一声,将梅氏送出去回来后,就看见屋内的顾如意趴在赵氏的怀里哭。
吴昊东放慢了步子上石梯,接着就听见里面顾如意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来:“王爷嫌弃我没有闺房情趣……半个月……也来不了我房里一次……”
“反而是王府里一个下贱的奴婢……如今竟……怀了……”
”女儿这次回来,也实是在王府里瞧不下去了,这才……”顾如意说完又趴在赵氏肩头哭了起来。
顾如意的话刚说完,就听里面响起了一道清脆茶盏落地的声音,吴昊东抬头往里面看去,原是大夫人气得丢了茶盏。
只听见大夫人一拍桌案气道:“区区一个下贱的婢女,也敢抢在正室前头怀子嗣,我看她是不要命了!”
说着大夫人扯起趴在自己怀里的顾如意,恨铁不成钢道:“一个贱婢怀了孽种,你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做什么?”
“你可是晋王府正正经经的王妃娘娘,就该拿出王妃娘娘的势头来,让几个老妈子打了那肚子里的东西,再抓了那贱婢卖出去。”
“你这时一走,不是更让那贱婢得了势头?晋王爷也没见得会高看你一眼!反倒显出你的软弱无能!”
门口的吴昊东听得心惊,她没想到锦衣华服下的大姑娘,竟也会遇着这样的事。
接着又听到顾如意哽咽的声音:“母亲,女儿这次回来,一是为老太太祝寿。”
“二也是想请母亲为我出出主意……”
顾如意的声音落下,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接着就听到大夫人赵氏威严的声音:“吴昊东你在门口守好了,任何人来都不许。”
吴昊东连忙走到门中间,应了声是。
大夫人点点头,拉着仍在点眼角泪水的顾如意进了内室,吴昊东就又退在了一边。
九月捡起地上的纸伞,看看被树枝刮的缺了一角的伞,九月顾不上手掌的疼痛,对着一边快哭出来的丫头安慰道:“刚才晕了一下,没什么的。”
“我们快走吧。”
那丫头也知道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却还是不放心的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手流血了。”
九月笑了笑:“就是手掌划了,没事的。”
“走吧。”
那丫头还是担心的看了九月一眼,点点头跟在了九月的身后。
九月没有回大夫人的院子,而是直接回了丫头房,从箱子里找了件衣服换上后才去扯了布条缠手上的伤口。
这时门口处秋云忽然走了进来,九月见了手上动作顿住:“你怎么回来了。”
秋云在门口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进来道:“刚才收了衣服回院子,听说大夫人去了老太太那,又看见你浑身湿了往这边过来,就跟过来瞧瞧。”
说着秋云坐在九月的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九月摇摇头,继续缠着手上的布料:“没事,就是手被划了。”
秋云看过去,皱眉道:“你怎么回事,走路也能划着手。”
九月笑了笑:“雨太大了。”
她又看着外面:“也不知道这一场要什么时候才能停了。”
秋云看向外面:“这一场估计得两三天了。回过头就看见九月已经倒在了床上,就问道:
“你怎么了?雨淋了不舒服吗?”
九月点点头,姣好的脸庞埋在被子里,眼底有些疲惫:“头有些晕。”
秋云看她头发湿着还躺在床上,连忙去拿了条干帕子过来:“好歹把头发擦擦,小心以后老了头痛。”
九月呼出一口气,身上发冷,摇摇头:“我歇一会再擦。”
秋云也不听她的,拽着九月起来,坐在九月身后就为她擦头发。
那一头长发柔软而顺滑,秋云也忍不住感叹了声:“跟绸缎似的,我看大姑娘也没你的顺。”
她又低低一声埋怨:“就是不爱惜自己。”
九月低着头,苦笑一声:“每次总是你关心我。”
秋云哼了一声,没什么好声气:“我再关心你,也不是你的老妈子,自己的身子都不仔细,病了才知道了。”
九月哑然失笑,没了声音,接着她又叹了口气,就软在了秋云的怀里。
秋云顿了下,问道:“你怎么了?”
九月摇摇头,轻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想回家。”
“刚被卖来这里的时候,我只有七岁,懵懵懂懂的,还不知道主子赐名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留在这里,就永远只能叫九月了。”
秋云这时反而好奇起来:“你从前一直没说过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你以前到底叫什么啊?”
九月回头看向秋云:“那你叫什么?”
秋云顿时大怒,用力摇着九月肩膀:“你不记得了?”
“你真不记得了?”
“当初你第一次来大夫人院子时,还是我带的你,第一晚我可就给你说了。”
九月被摇的越发头晕,连忙道:“想起了想起了。”
“那我叫什么?”
九月认真想了想,笑着道:“春花。”
秋云这才作罢,反问道:“快说呢,你以前叫什么?”
九月笑了笑,凑到秋云耳边小声道:“魏长安。”
母亲说,是岁岁长安。
这几天晋王爷连续几天都夜宿在寝殿,虽然四月小心谨慎的躲着,可也抵挡不住晋王爷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有时候晚间喝酒的时候,还会当着顾如意的面将脸贴过来。
四月闻着那股酒气味感觉一阵恶心,对面的顾如意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依旧让四月给晋王爷不断斟酒。
每回四月夜里在房里哭,顾如意也只是派了阿叶和翠浓过来安慰两句,第二天又再不提这件事了。
这天一早,四月脸色苍白,阿叶看她脸色不对,就道:“要不我替你去给王妃娘娘说一声,让你去木先生那去看看。”
四月也觉得自己的身子最近越来越不对,就点点头:“我自己去说吧。”
进到寝殿里时,正碰到晋王爷从里面出来,他看见四月,勾着笑,还不忘手在她腰间一抹,才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四月克制的咬着唇,直到晋王爷走远了,才忍住了战栗的身体。
屋内,翠浓正在给顾如意梳头,只见顾如意满脸春色,眼梢处都带着春意,显然心情极好。
她看见四月,连忙走过来,颇有些关切道:“四月,听阿叶说你这几日有些不适,身子好些了没有?”
四月就顺着话道:“还是有些不舒服,听阿叶说王府里有先生在,我能过去让先生看看么?”
顾如意听到这里,有些遗憾道:“管家昨天就来说了,说木先生回去探亲了,我估摸着明后日就该回了。”
说着顾如意担心的看向四月:“身子不舒服的可厉害,要厉害了,我就让个丫头陪着你坐王府的马车出去瞧瞧。”
四月本来不想这么麻烦,可一想到自己最近总是想吐,还是点点头,看向一边的阿叶:“可以让阿叶陪我我去吗?”
顾如意笑着点头:“自然可以了,反正我院子里的丫头多,你们也不用急着回来,先把身子看了才是要紧的。”
四月点头,这才退下。
两人一出门,阿叶就开心的拽着四月的手笑:“刚才我怕你拒绝呢,我好久都没出去了,正想出去走走。”
四月苦笑,忽然想起在顾府的二房太太怀了身孕后也常吐,一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一白,险些跌倒下去。
阿叶看向四月,连忙道:“四月,你怎么了?”
四月呆呆的摇头,心慌的厉害,轻声道:“没事,我们快走吧。”
两人就去收拾了东西往外走。
坐上一辆寻常的马车,四月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行人,要是她现在就能跑出去……
她忽然对着身边的阿叶问道:“阿叶,你知道淮西吗?”
“淮西?”
阿叶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她又问:“淮西是什么地方?”
明明知道阿叶不可能知道,四月还是有些失望,低声道:“我在淮西长大的,不过后来我走丢了。”
阿叶还是第一次听四月讲她的身世,听罢也有些唏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马车到了一处医馆,四月坐在医馆内,里面走出来了一位老先生。
四月看向过来的老先生,就对着身边的阿叶道:“姐姐可不可以在外面等我?”
阿叶愣了一下,但是看四月看过来的眼神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点点头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等阿叶掀开帘子出去了,四月坐在凳子上,看向老先生,脸上显出些担忧:“我这些日子吐的厉害,还烦请老先生给看看。”
这边南玥璃回到厨房,秋云早等着她了,将她拉到角落里,拿出一个碗,里面装了小半碗红绕肉。
南玥璃惊道:“哪来的?”
要是被厨房其他人瞧见,可要被管家差人拉出去打板子的。
秋云看南玥璃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吓成这样,这是老太太让赏的,厨房帮忙的都有份。”
南玥璃放下心,吃了一块又道:“菜还没上完呢,我们不去帮忙么。”
秋云将碗又放好:“当然要帮忙了,我不过拉你先解解馋。”
南玥璃笑了下,两人又出去帮忙。
等到宴席结束,也已经是快过戌时了,全部收拾完也已经快到了半夜。
丫头房里,南玥璃净了口梳洗完了,看其他人还在忙着,就又去角落箱子里拿了一件袍子来缝。
秋云从洗漱房回来看见,忍不住道:“这是谁的袍子?”
南玥璃头也不抬,默默做着手上的事:“林嬷嬷的,这两天大姑娘回来了,忙起来怕忘了,想起了就干脆缝了。”
秋云憋嘴:“那老婆子上回让你补鞋垫子,这次衣服破了又让你缝,我看你都快成她丫头了。”
“跟着大夫人耍威风,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林嬷嬷常年跟在大夫人身后,对待下面的小丫头也多苛刻,颐指气使的使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屋子里的丫头早有怨言。
一边上本早在床上躺着的一个丫头听见,忍不住翻身过来道:“可不是,那老泼妇,上回自己嘴馋抓了大夫人剩下的果子,结果我不小心瞧见了,反来骂我眼睛不老实。”
“呸,老东西,难怪儿子找不着媳妇。”
屋子里的丫头都笑了起来,不过今天大家也是都累了的,都软软没力气,打闹也不比平日里话多。
南玥璃飞快的将手中的线打结,把缝好的袍子放回去,起身到油灯前道:“那我熄灯了。”说着就吹熄了灯芯。
今夜里大家都累,灯黑了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南玥璃这才翻身起来,拿着顾怀玉给她的盒子坐到外面的石阶上。
在月光下,南玥璃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正并排放着两个小泥人。
南玥璃拿起来放到眼前看,看着两个小泥人胖嘟嘟的圆月脸盘儿,忍不住弯了眼角。
她又看泥人背后有字,翻过来看,一左一右的写着淮西,又渐渐红了眼角。
她记得自己还有哥哥和爹娘在等着自己,只是近十年过去,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过她。
他们会不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京城离淮西,到底有多远呢。
南玥璃撑着头想了想,想起顾怀玉回来路过了淮西,自己竟也忘了问他到底有多远,该怎么走。
这次不问,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单独和三公子说话了。
南玥璃有些懊恼的又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将两个小泥人放到盒子里,站起来想走时,一抬头却看到段行知站在了不远处。
南玥璃的脸吓得有些白,眼看着段行知一步步靠近她,她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有谁会相信呢。
朝堂上白衣卿相,清正冷寡的段行知,背地里却要处处强迫她一个卑微的丫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