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染傅今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太阳味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安抚好又青,洛染有些累,想睡一会儿。
又青也心疼主子,扶她上床,细心地盖好被子,这才转身出来。
刚出来,就见老夫人身边的杜嬷嬷来了。
又青嘴角冷笑,笔直地站在廊下。
杜嬷嬷见状微微一愣,笑着上前:“又青姑娘这是在干什么?”
又青板着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大小姐累了,我怕有那不长眼的东西扰了小姐清静,特意在此看着点。”
杜嬷嬷脸色有些难看。
又青故意伸脚在地上踢了一下,骂道:“哪里来的死虫子,大冬天还冻不死你,跑到这来恶心人!”
杜嬷嬷强忍住怒气,笑呵呵道:“又青姑娘,麻烦您进去跟大小姐通报一声,就说世子爷来了,老夫人请她过去。”
又青叉着腰,夸张道:“呦呵,世子爷?哪位世子爷啊?请我们小姐过去干什么?”
杜嬷嬷干笑两声:“你这丫头,还能有哪位世子爷。当然是靖国公府的世子爷,咱们大小姐未来的夫君了!快去叫人,别让世子爷久等了。”
“我们小姐未来的夫君?”
又青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笑够了才直起腰,看着杜嬷嬷道:“敢问杜嬷嬷,哪家小姐未来夫君会背着未过门妻子的妹妹满园子转悠?两人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刚刚成亲的小两口呢!”
“又青姑娘,休要胡说八道!”
杜嬷嬷喝道。
又青却是不怕的,挺直腰板道:“我胡说八道?嬷嬷可以去府里随便打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难不成还敢不承认?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
“呸!不要脸的东西!”
又青狠狠啐了一口。
杜嬷嬷见说不过,又没法硬闯,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屋内的洛染,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待人走了,才缓缓下床,招呼又青为她更衣。
又青一改刚刚的厉害,眼眶有些酸涩。
洛染看着镜中的她,脸上看不出丝毫伤心,笑道:“好了,别总耷拉着脑袋。放心吧,你们小姐不会那么没用了。”
“去,把聘礼单子拿好,我们去宁福院。”
-
洛德运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说洛傅两家有婚约,但说起来,自打洛老太爷和老靖国公先后离世后,两家疏远了许多。
洛德运原本想着,如果傅家不提起,今年回京后他也是要主动提起的。
只不过他提的话,多半是退亲。
靖国公府门槛高,里面关系复杂,更何况傅家还出了眼前这么一个人。
虽然传说中这位指挥使大人与靖国公府所有人都不甚亲近,但他实在舍不得千娇百宠的女儿嫁过去受累。
只是没想到,去年母亲一封家书,连带着送去的还有当年两家交换的定亲之物。
洛德运知道,这门亲事想退,难。
“傅大人今日前来,到底是因何事?”
洛德运见其始终不说话,只好先开口。
傅今安漫不经心地摇着手里的茶盏,悠悠抬起头:“侯爷不必紧张。皇上不过是听说江浙一带在侯爷的治理下,倭寇不敢进犯,百姓安居乐业,圣心大悦。便差下官来问问,侯爷可想要什么赏赐吗?”
洛德运双眼微眯,朗声道:“为朝廷效力,是本侯应该做的。更何况,皇上已经赏赐过了,实在不敢再贪心。”
傅今安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侯爷客气了,皇上赏的,您收着便是。俗话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难不成,侯爷想抗旨不成?”
语气陡然一变。
洛德运连忙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行礼:“微臣不敢!”
傅今安伸出右手,虚虚扶了他一下:“侯爷不必当真,下官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洛德运垂眸,余光忽然看见年轻人白皙的手腕上一排清晰的牙印。
牙齿小而整齐,应该是女子所留。
傅今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叹了口气,左手轻轻抚上牙印,宠溺地笑笑:“让侯爷见笑了。小女子,被下官惯坏了,竟喜欢咬人。”
提及闺房之事,他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仿佛只是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落在洛德运的耳中,却忍不住老脸一红:这年轻人也太不守规矩,什么话都说!
宁福院。
洛老夫人死死地盯着手上的单子,再看看笔直跪在地中间的身影,气得脸色涨红,敲着拐杖骂道:“你,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洛染声音平静:“回祖母的话,孙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祖母成全!”
帘子忽然被掀开,一道身影跑进来,抱着洛染的身子低声哭泣:“姐姐,姐姐不要跟世恒哥哥退亲。是雪儿不好,雪儿以后不见世恒哥哥了,这辈子都不见了,求姐姐不要生世恒哥哥的气。”
“世恒哥哥,你快来哄哄姐姐,姐姐只是太喜欢了,所以才会跟雪儿生气。”
洛如雪一边哭,一边看着傅世恒。
眼里有委屈,有不舍。
傅世恒看着心疼极了,上前扶起洛如雪:“雪儿,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或许是太过伤心,洛如雪脚下不稳,忽然跌进傅世恒的怀里,傅世恒紧紧地揽着她的腰,愤怒地看着地上的人,仿佛是她推了洛如雪。
洛染抬起头,讽刺地看向洛老夫人:“祖母,您都看见了?”
李氏这时也过来了,见到屋里的样子,忙道:“染儿啊,不是二婶说你,你这心眼也太小了。你二妹妹跟世恒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就是,染儿快起来,别气你祖母了。世恒对雪儿好,不也是重视咱们洛家么,你合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这么不懂事,闹起来没完没了了呢!”
三夫人曹氏也跟着李氏附和。
洛染冷笑,没等出声,就听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我倒不知道,京城里什么时候有这等规矩!”
洛德运大步进来,皱着眉看了一眼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上前扶起女儿,道:“古人言,男女七岁不同席,亲兄妹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简直是伤风败俗!”
傅世恒一见洛德运进来,慌忙推开怀里的洛如雪,拱手行礼:“洛叔父。”
不过他们想的也太简单了吧,或者说把她想的太没用了吧。
就算她性子软弱,就算她十五年没回京,但是在江南,府中的一切可都是她打点的。从她十岁起,父亲就把几个铺子交给她,有意锻炼她了。
只不过她没说而已,或者说前世也根本没给她管家的机会。
洛染笑了笑,道:“又青。”
又青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单子递给她。
洛染打开看了看,又递给杜嬷嬷:“杜嬷嬷您看,当初送到凝香院的,可是这份单子?”
果然,杜嬷嬷接过,假装仔细看了看,摇头:“回大小姐的话,这不是老奴送过去的,老奴送的那个单子上比这多了三分之一的布料和银子。”
洛染点点头,神色不变:“既然如此,麻烦嬷嬷把那份单子拿出来,咱们对一下吧。”
杜嬷嬷刚要开口,洛染又道:“千万别说找不到了哦,下人领取东西,向来都是两份,主子那里一份,账房一份。如果找不到,那可就是嬷嬷的失职了呢。”
杜嬷嬷笑笑:“怎么会,大小姐多虑了,老奴这就叫人去取。”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又青有些紧张,那张单子明明就是杜嬷嬷送来的,可她现在不承认。东西银子是小,可是小姐的名声是大啊!
如果被冠上私抠公中银钱,以后就算嫁了人,到了夫家,也是被人诟病的。
洛染不知道又青的担心,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
她笑着看向李氏,道:“二婶,刚刚三弟说的过继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爹爹说起过呢?”
李氏愣了一下,刚要否认,就听老夫人轻咳了两声。
洛染转头看过去。
就见老夫人垂着眼帘,淡声道:“这是我的主意。”
抬头淡淡地看了洛染一眼,继续道:“当年你父亲为了你,宁可顶撞于我、背井离京也不肯续弦。如今他年岁渐大,你这个当女儿的,总不能人心看着他百年之后,连个磕头的人都没有吧!你这样对得起他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这话说的,好像今天她若是不同意父亲过继洛鸿俊,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
洛染缓缓起身,走到地中间跪下:“是孙女不孝,让祖母本该颐享天年的年龄,还要为我们担心。”
老夫人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既然你也没意见,那就回头请人看个好日子……”
“我不同意!”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染脆声打断。
她似乎没听清,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洛染抬起头,直视老夫人的眼睛,道:“我说,我不同意爹爹过继俊儿。”
老夫人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训斥,就听洛染又道:“祖母您别急,听染儿慢慢说。”
老夫人看看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洛染这才道:“鸿俊今年已经十二岁,二叔二婶辛辛苦苦把他养大,如果这个时候过继给爹爹,二叔二婶会怎么想?”
李氏连忙笑着道:“染儿你放心,咱们都是一家人,无论染儿管不管我叫娘,只要都在这个府中,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你二叔也是心疼兄长,纵然万般不舍,但也不会反对的。”
洛染摇头:“二叔二婶大义,可外人不会这么想。别人会说爹爹抢了弟弟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如果遇上心术不正的,还会说二叔是觊觎爹爹爵位,如此,岂不是伤了爹爹与二叔的兄弟情义?”
李氏脸一白。
老夫人也忍不住喝道:“谁敢!我倒要看看,谁嫌的没事乱嚼舌根,被我发现,乱棍打出府去!”
洛染笑道:“祖母能管住府中诸人之口,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老夫人脸色一冷:“那你是什么意思?真想让你父亲孤独终老不成?”
洛染微微一笑:“当然不是。其实孙女也正想跟祖母商量这件事呢,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总是一拖再拖。既然今日二婶提起来这个事了,孙女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一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祖母见谅。”
老夫人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
洛染道:“这些年染儿跟在爹爹身边,每每看见别人家妻女齐全,而爹爹总是孤零零一人,这心中就万分难过。衣裳破了没人补,从战场回来身负重伤,也只能偷偷让小厮为他上药。尤其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总是看见爹爹一个夜下独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洛染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她真心话,是两辈子对父亲的心疼。
就连老夫人,也忍不住别过身子偷偷擦去眼泪。
她虽然有些偏心,但那也是洛德运常年不在他身边的缘故,试问,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洛染继续道:“所以,这次回京,孙女还想请祖母为爹爹定一门亲事。染儿不需要继母样貌多么出众,家世也不用多显赫,只要她懂爹爹,能在爹爹累了的时候为他端一碗汤,倒一杯茶,烦闷的时候能陪他说说话就好。”
这几句话,不得不说,确实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
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道:“好了,起来说吧,也难为你有这份心思,说明你父亲这些年没白疼你。”
洛染起身,态度谦卑:“爹爹也时常教导染儿,说祖父走得早,留祖母一人支撑着整个侯府,辛劳至极。爹爹总是因为不能在祖母跟前尽孝而自责。”
老夫人欣慰地笑笑,与有荣焉:“自古忠孝难两全,你父亲也是为了保护大晋,我这个老婆子辛苦些倒没什么,只要你们都听话,有出息,等我死了,在洛家的列祖列宗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洛染安慰了几句,道:“所以染儿刚刚才不同意过继俊儿之事。到时候新人进了门,总是要为爹爹添丁进口的,如果这时候过继俊儿,到时候俊儿的身份岂不是尴尬?再者,但凡差不多的人家,总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还要面对一个隔房的继子吧?这样岂不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老夫人也觉得她说的对,点点头:“可是,你父亲同意再娶了吗?”
洛染微笑:“祖母请放心,当年爹爹不肯续弦,不过是心疼染儿从小没了娘亲。如今染儿已长大,总不能看着爹爹一直孤身一人吧?况且,有祖母在一旁劝说,爹爹定不会再忤逆祖母的。”
这一点,她倒是有把握劝说父亲。上辈子他们不就是拿自己嫁人后没有亲兄弟撑腰而说服父亲的么。
这一世,她也可以。
眼看着老夫人与洛染的关系有所缓和,李氏心里万分着急,这个时候无论是阻止洛德运再娶还是再提过继俊儿的事都不妥,只能朝一旁的杜嬷嬷求救。
杜嬷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故意伸头看了一眼外面,小声提醒:“老夫人,账房的管事过来了。”
送走了父亲,洛染让又青继续收拾东西。
既然要在京城住下去,她就不会委屈自己。
刚回京时,二婶给她收拾的院子只是表面上好看,比如摆在明面上的花瓶瓷器,看起来都是好东西,可却不实用。
相反,那些总用到的日常之物,反而都是旧的。
前一世,她被二婶和二妹的话糊弄,真以为侯府的日子艰难,便想着能省则省,绝不给家人添麻烦。
后来才知道,二婶只是让她和爹爹节俭,他们二房却拿着爹爹赚来的银子挥霍。
不说别的,就说洛如雪用来洗脚的盆,据说里面掺了足足好几斤黄金,冬暖夏凉。
而她却要捡别人不用的浴桶。
重活一世,洛染决定不再亏待自己。
里里外外换了个遍,都是自己平常喜欢、用惯了的东西,她的心也舒坦了。
凝香院动静这么大,府中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了。
洛如雪扑进李氏的怀里哭得厉害。
“娘,我不要那个破铜盆!还有,那个青花瓷的花瓶,是我最喜欢的!你都把它们还给我!”
李氏也心疼,但没办法。
她只好安慰女儿:“别急,总有那个死丫头哭的时候!”
洛如雪从李氏怀里抬起头,惊喜道:“娘,您有办法吗?”
李氏眼里闪过一抹凶狠:“现在那个死丫头不是要退亲么,那咱们就让她退!等她名声坏掉了,看她还怎么得意!”
提起这个,洛如雪的面目也有些狰狞:“上次都怪那个指挥使大人,肯定是他救了那个死丫头!否则,她早就成了万人骑的烂货了!”
不过,她还有一处想不明白:“娘,世恒哥哥说,那个指挥使大人连国公爷都很难见到,为什么他偏偏帮助那个贱丫头?”
李氏冷哼一声:“没准两个人早就有了苟且!”
洛如雪睁大眼睛,激动道:“娘,那我们还等什么!去告诉靖国公啊,这样世恒哥哥肯定同意退亲!”
李氏拍拍女儿的手:“不急,我们慢慢来。现在退亲,那些聘礼我们还得补上。得想个办法,既不用咱们掏银子,还能让那个死丫头自己把银子吐出来!”
“小姐,二夫人和二小姐往老夫人院子里去了。”
又青去厨房取晚饭,回来跟洛染讲。
洛染笑笑。
又青撇撇嘴:“老夫人就是偏心!”
洛染不在意,能不偏心么。
自古父母就对小儿子更加偏疼一些,尤其李氏还是祖母的娘家侄女,亲上加亲,不偏才怪呢。
“不用管她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去看外祖母。”
若说洛染重生回来最想干什么,就是护住父亲,提醒外祖家免于前世那场灾难。
其他的,她都不放在心上。
第二日,没等洛染出门,老夫人就派人过来请她,说靖国公夫人来了。
洛染意外,没想到靖国公府动作这么快,只是不知道今日来目的是什么。
上一世,她因为嫁进傅家之前毁了名声,一向不喜欢她的靖国公夫人更加讨厌她。
不但让她每日去伺候瘫痪在床的傅老夫人,每日晨昏定省,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一次都不落下,变着花样地折磨她。
后来靖国公去世,她斋戒百日守孝,连滴油水都没碰。
三个月后,整个人瘦得都脱了相,最后却换来一纸休书。
后来她才知道,靖国公夫人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只是碍于两家早有婚约,不得不应下这门亲事。
洛染到宁福院的时候,二房三房的人都在。
洛如雪正在给靖国公夫人斟茶,态度那叫一个亲昵。
靖国公夫人方氏也不吝啬,一个劲地夸赞:“哎呦老夫人,您可真有福气,有这么可心的孙女,换成是我,晚上睡觉都得笑醒呢!”
洛老夫人陪着笑,一脸谦虚:“国公夫人过奖了。雪儿顽皮,要是有明月一半懂礼节就好了。”
傅明珠是傅世恒的亲妹妹,方氏所出。
听到夸奖自己的女儿,方氏的脸上也一阵得意。
洛染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孙女给祖母请安。见过靖国公夫人。”
又朝李氏,曹氏微微点头问好。
方氏的脸立刻冷了下来,端起茶轻轻吹着,仿佛没看见洛染。
洛染也不在意,行了礼便自顾自起来:“祖母,您唤孙女来,有什么吩咐吗?”
洛老夫人看了方氏一眼,淡声道:“国公夫人刚刚说,念在你年纪小,一时做错事也是情有可原。你现在就给国公夫人认个错,过去的事不提了,两家的亲事还作数。”
这时,方氏忽然放下茶盏,起身拉着洛染的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好像亲昵的长辈:“好孩子,伯母知道你昨日受委屈了。世恒那孩子嘴笨,不会哄女孩子高兴。
昨日他回去,我跟国公爷已经都说过他了,今日伯母来,是特意跟你赔不是来的。两家的婚事是老国公爷和洛老爷子订下的,咱们做晚辈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洛染狐疑地看着方氏。
上一世她明明不喜欢自己,按理说退亲她应该很高兴才对。
无论如何,她都坚持退亲:“洛染不敢当夫人如此爱戴。洛染福薄,与傅家无缘。”
方氏见她不松口,态度也冷了许多,轻轻咳了咳,转身坐回椅子,端起茶,悠悠道:“要退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洛染:“只是什么?”
方氏放下茶盏,冷笑着看向洛染:“靖国公府百年世家,几代人就没被人退过亲。今日如果洛家退亲,以后我们靖国公府还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所以,”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希望洛姑娘能当着全京城的人说,是你妇德有亏,不配为我傅家媳。而且,退亲之事还要我靖国公府提出!”
“做梦!”
洛德运迈着大步呼呼进来,门帘子差点被他甩掉,屋里屋外的丫鬟婆子,还是第一次见侯爷发威,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无辜。
洛德运冷脸看着方氏:“国公夫人莫非还没睡醒?青天白日就开始做梦!”
方氏何时见过这么粗鲁之人,被气得满脸通红。
刚要开口,又被洛德运打断:“今日我就告诉你,这个亲,洛家非退不可!而且还是由我洛家提出!国公夫人若是有何疑问,尽管让靖国公那老家伙来找我!”
摆明了一副不想与妇人说话的态度。
方氏指着洛德运的鼻子,抖了半天才道:“你,你也就仗着现在对皇上还有用,竟敢不将靖国公府放在眼里!”
洛德运挺直了胸膛:“对,我就是仗着皇上的势了!有本事你让靖国公也如本侯一般,立了功再来说话!”
这句话,无疑像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方氏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你,你等着!”
方氏撂了句狠话,气呼呼地走了。
洛染:“无妨,只是到时候你要多跑几趟腿了。”
还没开始,洛染就已经想到,肯定会有人趁此机会为难她。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什么也不干,那些人就会放过自己吗?
并不会。
所以,也无需顾虑那么多,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况且,洛染想到什么,道:“你放心吧,我管不了几日的。”
又青也想到了,点点头:“也是,下个月就是二小姐的及笄礼,老夫人才不会关她们那么久呢。”
洛染笑笑,没说话。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按照前世来看,过几日就会传来消息:李元亮高升,举家入京了。
李元亮,也就是李氏的嫡亲哥哥,老夫人的亲侄子。
祖母才不会给自己家人难堪。
只是这一世,从自己一重生就不一样,已经让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只是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她的目的却是不会变的。
回道凝香院,一直雪白团子忽然朝她跑过来,围着她的脚踝就开始蹭,最后竟还在地上打起了滚,四脚朝天的。
春雨跟出来一看,顿时气得大声道:“你个小东西!刚给你洗完澡,见着小姐你又开始撒娇!弄得一身脏,看小姐抱不抱你!”
洛染看着脚边肚皮朝上躺着的猫儿,还时不时朝她喵呜两声,似乎在求抱抱。
一看见它,洛染就能想起昨晚那个男人抱着它坐在灯下的样子,浑身忍不住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又青见她抱紧双臂,忙道:“小姐可是冷了,咱们赶紧回屋吧。”
指着地上的猫道:“春雨,你再给它擦擦吧,省的弄脏了软塌。”
“哎。”
春雨应下抱着猫走了,没一会儿又抱回来。春雨很喜欢这只猫,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它不松手。
可这猫也奇怪,越喜欢它的它越不爱搭理,反而是对它冷冷淡淡的洛染,它倒是想尽办法讨好。
不是贴着洛染的小腿蹭,就是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她叫个不停。
最后洛染无奈,只好抱起它,心里还在不停地安慰自己:春雨已经洗过了,已经洗过了,没有那人的味道了。
不放心,洛染又低头闻闻,果然,只有一股皂角的香气。
她这才放心地抱着它。
猫儿便赖在她的怀里呼呼大睡。看着毛茸茸白乎乎的团子,洛染的心终于软了下来。
春雨笑道:“小姐,咱们也不能整天猫儿猫儿的称呼啊,总该给它取个名字吧?”
洛染抬手轻轻捋顺猫儿的毛,猫儿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很是享受。
“你们说叫什么好?”
洛染顺口问道。
春雨歪头认真想了想道:“它这么白,不如叫雪球吧。”
“不可。”
又青突然道。
春雨:“为什么?”
又青看了一眼洛染,道:“跟二小姐的名讳冲突,传出去不好。”
春雨刚来没几日,一时把这茬忘记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洛染不在意:“无妨,再想一个就是。”
于是,春雨想的又青觉得不好,又青想的,春雨又不喜欢。
最后两人齐齐看向洛染:“小姐,还是您来吧。”
洛染低头看着小猫,想起昨晚小东西亮出爪子挠了某人一手血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道:“就叫将军吧。”
“将军?”
“将军?”
又青跟春雨都不理解。
两人齐齐看向又白又软的小东西,心里一阵同情。
洛染却很喜欢:“对,将军!听起来多威风!希望它以后如名字一样,多抓几只臭老鼠!”
老夫人点点头,忽然看着她问:“你觉得侯爷怎么样?”
夏芳脸一红,支吾半晌才小声道:“侯爷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老夫人嗤笑一声:“什么英雄狗熊,家里没个女人打点什么熊都算不上。”
然后拉着夏芳的手,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等新夫人进了门,我就跟侯爷说,让他抬你做姨娘,也不枉你这么多年伺候我的情分。”
“老夫人!”
夏芳突然跪下,咬着唇道:“奴,奴婢只想伺候您一辈子。”
老夫人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这个老婆子还能活多久,你才多大,何苦搭上你一辈子。你放心,侯爷为人正直。染儿你也看见了,是那种你不惹她她绝不招你的性子。只要你安分守己,有我在,就算新夫人也不能把你怎样。过个一两年,你再给侯爷生个一儿半女,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夏芳红着脸点头:“奴婢都听老夫人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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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元十三年二月二十八,宜搬迁。
李家人就是赶着二月里最后一天进的京城。
一大早,老夫人不知派人出去看了多少趟,临近晌午的时候,李家一大家子人才到。
李老夫人田氏,一看见老夫人,扑过去抱着哭起来。
从骨头已经烂成灰的公婆哭到十几年前就去世的李老爷子,无非就是诉说着自己一个女人多么多么不易。
老夫人想起爹娘,兄长,自然也是一阵伤心。
等到都哭够了,开始到了认亲环节。
虽说延庆离京城也不过百余里,但除了三年一次的进京述职外,李家人也只有洛鸿俊出生的时候来过一次,过完年洛鸿俊都十二了。
田氏这辈子只生了李元亮和李氏兄妹二人,李老爷子在世时,也做到了四品官,遗憾的是到死也没熬成京官,李元亮也算是填补了父亲遗憾。
李家倒是还有两个庶子,只是老爷子一死,庶子就张罗分了家,如今还都在延庆。
所以此次进京的只有田氏和长子一家。
李元亮有一妻四妾,其中有两个妾室没生养,李元亮的夫人也就是刘氏,以刚到京城没有住处为由将她们都留在了延庆。
老夫人先是见了李家的几个孩子,三嫡两庶、二子三女。
见面礼是两个嫡出的少爷每人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三个女孩每人一套赤金的头饰,唯一的嫡女李新月,又单独赠了她一只红宝石翡翠玉簪并加一副玉镯。
李氏和曹氏也都分别给孩子们准备了礼物,男孩是玉佩,女孩也是首饰,表面上一视同仁。
几个孩子磕头谢恩。
李新月得意地看了一眼两个庶妹手上的东西,轻蔑地别开了视线。
轮到洛家,洛染带着弟弟妹妹们给田氏和刘氏行礼问安。
刘氏看了眼前大大小小八九个孩子,这还不加曹氏肚子里没出生的那个,顿时后悔自己生少了。
干笑两声,朝着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和身旁的小姑子笑道:“哎呦呦,不愧是侯府,这人丁都比咱们旺盛。”
李氏自然了解这个嫂子的意思,无非是心疼银子罢了,没搭话。
田氏瞪了儿媳一眼,笑着道对老夫人道:“人丁旺盛好,多子多福,妹妹你有福啊!”
接着便给孩子们见面礼,男孩的也是文房四宝,只是成色跟老夫人的比不了。
女孩子们也是一套首饰,只不过金子是镂空的,不过样式倒还是新颖。又单独给洛染、洛如雪和洛如珍姐妹三人每人一只实心的金镯子,分量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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