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霸道总裁《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颜心景元钊,故事精彩剧情为:就怕旁人说她没资格。她又说,她一生受人歧视,她很想要体面的生活。“……钊哥,你能娶我吗?”她问他。那时候的景元钊,并不怎么乐意,却还是一口答应了。原因无他,他对婚姻并无敬意。他从未幻想过婚姻,甚至没想过自己另一半的模样。婚姻于他,可有可无,毫无价值,故而他很干脆答应了。颜菀菀想要体面,他......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之前在舅舅家,景元钊瞧见舅舅伸手拿掉颜心头发上的落叶,颜心雪白耳朵尖微微泛红。
舅舅肯定也看到了。
那一刻,舅舅侧颜上的温柔,令景元钊也陌生。
他舅舅并不是个温和的人——的确,他平时不怎么发火,也不会面目凶恶,可军中人人都知他是玉面罗刹。
而后,景元钊也伸手去摸颜心的头发。
颜心一下子就变了脸,苍白而无奈。
景元钊差点气得心梗。
颜心好像离他很远。哪怕他能看到她,她也远在天边。
她是飘忽的,无法捕捉的。
直到景元钊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微苦回甘的气息,他的心才落定。
她在他怀里!
“……为什么砍了颜菀菀的小指?”颜心又问这个问题。
景元钊语气轻松,无所谓道:“没有砍。”
颜心:“可我听说……”
“只砍了一个指节,没把她整个小指砍下来,不影响她用手,你放心。”景元钊道。
颜心:“……”
她无语了片刻,还是固执问他,“为什么?”
她仿佛想听一句话,哪怕她心中已经猜测到了。
景元钊:“她算计你。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不知轻重。往后她是我的太太,这样胆大妄为,会给我闯祸。”
颜心的心,一下子沉沉坠了下去。
她怔了一瞬后,淡淡笑了笑:“原来如此。”
她真愚蠢。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结婚?”她又问。
景元钊:“议亲过程比较慢,很多事。还有一年半。”
颜心了然。
一年半,也许她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许她能弄死颜菀菀,替自己报仇。
实在不行,她可能会放下这个遗憾,出国去念书,今生避免和颜菀菀再见面。
惹不起,躲得起。
颜心的医术很好,不过后来西医院把他们药铺挤得毫无生存之地,她可能也去学学西医。
她前世只学过简单的西医护理。
“……我不一定会娶他。”景元钊突然说。
颜心回神。
她活了两辈子,早已不会天真去相信一个男人口头的承诺。
不一定,这个词没任何意义。
她还是温顺点点头:“嗯。”
“你可愿嫁给我?”景元钊问她。
这话,问得很突兀。
“我有丈夫。”颜心道,“我告诉过你了,我并不打算离婚。”
景元钊用力抱着她。
其实,他现在有点后悔。
景元钊和阿云在一起时,眼睛和耳朵被炸药所伤,并未听清楚过她声音,也没看仔细她容貌。
他只模模糊糊觉得她很好,很优雅妩媚。
初见颜菀菀,是找了小半年后,才寻到她的。
那时候,景元钊的视力和听力已经恢复了,只是偶然还头疼。
看清颜菀菀,他是失望的。
他知道阿云皮肤黝黑,可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略感沮丧。
不过,真实的人,和想象中模糊的人,的确会有很大差距,他也没太较真。
他问颜菀菀想要什么。
颜菀菀神色哀切:“我母亲以前做过我父亲的外室,我也是生在外面的。就这件事,是我永远无法洗刷的委屈。”
她说,她想要陪在景元钊身边,就怕旁人说她没资格。
她又说,她一生受人歧视,她很想要体面的生活。
“……钊哥,你能娶我吗?”她问他。
那时候的景元钊,并不怎么乐意,却还是一口答应了。
原因无他,他对婚姻并无敬意。
他从未幻想过婚姻,甚至没想过自己另一半的模样。
婚姻于他,可有可无,毫无价值,故而他很干脆答应了。
颜菀菀想要体面,他给她,反正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这个四少奶奶,稳不住几天,太得意忘形了。说不定督军府的关系也要黄。”
“她只是认的义女,督军夫人哪里真会把她当回事?可悲,她自己还不知道。”
众人说三道四,有些也传到松香院。
程嫂和半夏急得睡不着觉。
尤其是程嫂,嘴上都长泡了,不停念叨:“这要是亏了……大家都说会亏的……”
颜心不以为意:“亏了就亏了,千金散尽还复来。”
只白霜一个人知道,颜心还有一大笔钱,景元钊给她的,存在银行保险柜里。
一万银元,也就是一根大黄鱼,她赔得起。
她还有九根剩下的。
不到一个月,颜心收了上万斤的土藿香,把附近六省各处大药市的土藿香都买光了。
周冉生也如愿买到了一千斤黄连。
就在这个时候,药市开始有了苗头。
才到五月中旬,宜城就热得惊人。
落地的金阳似火,照得林影生烟,庭院花草树木都奄奄一息。
姜家老太太中了些暑气,颜心拿出土藿香,熬了药给她喝。
喝完,老太太通身舒泰,夸奖颜心:“你医术真不错。”
“头疼脑热的小病,我还是会治的。”颜心笑道。
老太太等没人的时候,偷偷问她:“家里、外头都在说你在买土藿香。这事,可靠吗?”
颜心是督军夫人的义女,暂时的“红人”。
红人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加上颜心的大掌柜到处说她坏话,极尽渲染,为将来抢夺她铺子埋下伏笔。
她的“丑事”,人尽皆知,大家都在笑话她。
老太太没骂她,还问她是否靠谱
颜心心中发暖,用力点头:“靠谱!”
又说,“祖母,等我赚了钱,给您买一套碧玺首饰。”
“老婆子缺你的碧玺首饰?”老太太不屑,却又笑了,“你有心就行了,钱留在自己身上。”
颜心这天走的时候,突然觉得老太太非常寂寞。
这种寂寞,她很早就体会得到,却一直说不明白。
直到今天。
颜心突然领悟:“如果前世没死,我后来会不会也突然变成祖母这样?”
——儿子涉嫌害死了老太太的小女儿,深深伤害了她。
她对儿子死了心,心灰意冷,却又不会真的去对付他。
因为,做母亲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孩子可以弑母,但虎毒不食子。
太痛苦了,老太太对儿子儿媳、对孙儿孙女都无半分亲近。
颜心的儿子让她为了他和他父亲的前途,关掉药铺,也是给了颜心致命一击。
只是颜心没老太太看得开,她被气死了。
又过了几日,外面开始有人哀嚎。
颜心让白霜、桑枝和半夏都出去打听消息。
“……码头上黄连成灾,火车站也是每天都进来黄连。”白霜告诉颜心。
颜心失笑:“好戏开始了。”
商人逐利,市场若无管控,它会失控到把所有人都卷进去,再毁掉。
正如现在的黄连药市。
颜心还记得,前世她的药铺在大掌柜周冉生的威胁逼迫下,也把账面上所有的钱都拿出去买了两百多斤黄连。
一块银元一斤买的,最后三文钱都没人要,全部烂在库房。
“昨天黄连还一块五一斤,今天一块二了。”白霜告诉颜心。
颜心:“现在卖的人,至少还有赚,明天又是一个价。”
不用等“明天”,这天傍晚,黄连就降到了一块银元一斤。
现在卖,都只是刚刚保本,白白折腾一番。
颜心气定神闲:“现在卖,至少本钱保住。”
白霜:“药行那些人都在骂,但出手卖的人不多。”
他开始和她议亲。
而后,他遇到了颜心。
幽暗的牢房,她抬起眼,眼神颤颤的,可神色努力维持镇定。光线太淡了,模模糊糊中,他仿佛瞧见了那天晚霞沐浴中的阿云。
颜心说话的节奏,也隐约有阿云说话时的语态。
她伸手揉按他小腹,景元钊蹭地起了一身火。
她开口说话,淡淡乌药香。
这一切,都令他神往,像把他拉回了那个傍晚。
那天,在颜心看来,他很突然吻住她,轻浮油滑;对他而言,却是向往已久,感情堆积得太满,瞬间破堤倾泻 。
也是那天开始,景元钊隐隐后悔,他不该答应颜菀菀的要求。
他明明可以用钱打发她。
再后来,颜心成为他义妹,他更后悔。他其实也可以认颜菀菀做义妹的,一样很体面。
景元钊从未遇到令他心动的人,故而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他想要反悔,扭转这个局面。
颜菀菀如果愿意退亲,他可以提携她父亲,给予她一笔丰厚钱财,足够他们全家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若她不愿意……
那就杀了她。
“景元钊。”颜心叫他。
他回神:“什么?”
“你会放过我吗?”她问。
景元钊用力搂了她:“傻话。”
“那么,我们今晚开始,行吗?”她又问。
景元钊反而有点懵:“开始什么?”
“你说,让我陪你三个月。”颜心淡淡说,“你既不肯放手,我也没本事逃开。我们今晚开始。景元钊,今天立秋了。”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但愿这场噩梦,三个月后可以醒来,她平平静静过她的日子。
车子到了别馆,景元钊带着她往里走。
他牵着她的手。
手指紧紧扣住她的,似牢牢将她箍在他掌心,令她无处可逃。
别馆的客厅放了冰,阴凉舒适。
景元钊一进门,解开衣衫的纽扣,喊佣人:“拿冰湃的汽水来。”
很快,佣人端了汽水。
颜心的是橘子味,甜丝丝,又凉。
她着实热,又渴,拿起来喝了小半瓶。
景元钊则一口气灌了一瓶。
他想起什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很快,他从房间出来,拿了一束新鲜欲滴的玫瑰。
红玫瑰娇嫩,开得丰神凛冽,有淡淡花香。
“还没坏。”他将它递给颜心,“送给你。”
颜心微愣:“哪来的?”
景元钊挨着她坐,仰靠进沙发里,将长腿搭在茶几上。
他身姿舒展而放松:“新开的歌舞厅,让我去捧场。他们搞的花样,弄来最新鲜的玫瑰。”
又告诉颜心,“客人买了送给歌女,你猜多少钱一支?”
颜心不怎么出入歌舞厅,只偶然听人说过。
“五百大洋一支?”
景元钊微愣。
继而他哈哈笑起来:“珠珠儿,你比我纨绔。”
颜心:“……”
“一百大洋一支,我听到后吓一跳,说他们抢钱。周君望告诉我,有些客人一晚上买好几百支,专门捧歌星。”景元钊说。
又说颜心,“五百大洋一支,你真敢猜。”
颜心:“……”
这是她在报纸上读来的。
再过十几年,有个红极一时的歌星,大总统都给她捧场。
俱乐部提供三种玫瑰,红黄白,都是用飞机从国外运回来的。
红玫瑰最便宜,五百大洋一支;白玫瑰一千。
那个红歌星,一晚上能收几百支。
——颜心从花边小报上看到过,当时也觉得震惊。
“玫瑰只是一种噱头,还是花钱捧人。”颜心说。
她看着这些玫瑰,一共八支,每一朵都饱满鲜艳,心情似乎好了点。
她问:“你也是一百大洋一支买的吗?”
“不是,从周君望那里抢的。”景元钊道。
就颜心这么个下贱货色,能招惹苍蝇。
把她给大少帅玩!
到时候,姜家再公开出去,看看督军夫人的脸往哪里搁?
再看颜心有什么资格骄傲?
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姜寺峤碰都不碰,嫌恶心,景元钊居然想要。
“咱们怎么劝她?劝不了,她懂得拿乔,不会听劝的。”大太太说。
大老爷:“少帅会生气,会怪我们办事不力。”
“劝不了,但我有办法叫她不得不答应。”大太太说。
大老爷:“什么办法?”
大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细细说给他听。
颜心一夜未睡。
她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前世。
前世的桩桩件件,似开闸的水,奔腾着倒向她,瞬间将她淹没。
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颜心自认没有对不起谁。
不管是做女儿、做妻子还是做母亲,她都尽心尽力;不管是做大夫还是做姜家的太太,她也恪守本分。
祖父曾经一遍遍教她背《大医精诚》,那些话牢牢刻在她心上。
她受过很多不公正的待遇,但她首先想到的,总是“发仁慈之心,救世间含灵之苦”。
因此,她能退就退一步。
直到她临死时,她才知道,这句话仅仅是作为大夫的信条,并非用在人生的每个地方。
颜心由祖父母抚养长大。
她的祖父,精才绝伦,故而一身傲气。
祖父的生活很单纯,人人都因他的好医术而捧着他,他根本不知世间险恶。
他也没预料到,颜心后来会遭遇种种不幸。
祖父是医学天才,天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他教会了颜心医术,却没教过她做人。
“小姐,六小姐!”颜心迷迷糊糊睡着,被人重重推醒。
她睁开眼。
女佣半夏站在她床边,一脸担忧,“六小姐,您还好吧?”
“我没事。”颜心说,“怎么叫醒我?”
“您在睡梦里尖叫,又哭。您是做噩梦了?”女佣说。
颜心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一脸的泪。
外面天色渐亮,晨曦印在五彩玻璃窗上,室内有了淡淡光线。
“嗯,做了噩梦。”
前世种种,就当一场噩梦吧。
颜心起床,梳洗更衣,还没准备吃早饭,姜寺峤来了。
他先进门的,身后还跟着章清雅。
章清雅脸色惨白,额头贴了教会医院的绷带,绑住半个脑袋,隐约还沁出血丝。
嘴唇发干,是一种黯淡的乌色,这让她看上去更虚弱可怜。
她几乎摇摇欲坠,由女佣搀扶着进来。
颜心没动。
姜寺峤见她坐在餐桌前,甚至没站起身,心里就冒火。
他很想发作,可上次颜心扇了他一巴掌,让他丢了脸,他又有点不敢造次。
姜寺峤是谦谦君子,他和泼妇对上的话,占不到便宜。
故而他宁可让着泼妇,不跟她一般见识,免得自降格调。
“颜心,表妹说你没去看她,她却记挂你。”姜寺峤道。
颜心没有让座。
但章清雅的女佣,已经很自然搀扶着她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章清雅眼神虚弱,看了眼颜心:“四嫂。”
“你还好吧?”颜心不过心问。
姜寺峤语气不善:“你看表妹这个样子,也是不好。颜心,你到底是嫂子,为什么要在外面诬陷表妹?”
颜心对着他,不动怒:“是吗?表妹,我诬陷你了吗?”
章清雅难受得厉害:“没有,四嫂。”
姜寺峤一口气梗住,十分难受:“她都这样了,你还要阴阳怪气?”
颜心抬眸看他,眸光水润,似能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卑鄙自私又渺小的影子。
“四少眼里是什么,看人就是什么吧?”颜心道,“我哪里阴阳怪气了?”
欢儿恹恹的,吃了三天的药,才慢慢恢复。
到底伤了元气,不如从前活泼了。
老太太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恨得紧。
又过了几日,老太太那边的佣人说:“做了鲜笋鸭汤,请四少奶奶去吃饭。”
颜心去陪老太太吃晚饭。
她吃了几口,眼泪大颗大颗掉在碗里。
老太太不耐烦:“怎么哭了?鸭汤太咸?”
“不,我想着这样的好日子,不知何时就到头了。”颜心哽咽,“公婆要我去死。”
老太太:“没人要送你去死。”
“犯了错送寺庙,不过是托词。祖母什么都经历过,最懂得这道理。
既然公婆起了杀我之心,我想求祖母庇护,许我离婚。”颜心道。
她在用激将法。
有人给老太太的猫下毒,口口声声诬陷颜心。
事情败露,三个佣人全部烧死,死无对证;还要送颜心去寺庙,这是打老太太的脸。
老太太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和儿媳妇斗,颜心就要激起她的斗志。
想要颜心死,没那么容易。
老太太放下筷子:“说什么离婚?不怕丢人。”
“丢脸,好过丢命。”颜心低泣。
老太太:“你两次救欢儿,老婆子知道好歹。我活着,他们就不敢动你。”
颜心急忙抹泪,非常识趣:“多谢祖母。”
老太太看着她这幅暗藏心机的模样,反而喜欢。
她就讨厌笨人。
“……在大家庭生活,依傍的不是丈夫,就是儿子。小四儿靠不住,你得及早生个儿子。”老太太好心劝道。
四少姜寺峤空有好皮囊,怯懦自私又无用。
这是实话,他真的靠不住。
颜心心口,却是狠狠一痛。
她丈夫靠不住,她儿子也靠不住呀。
命运对她就是这么残酷。
她只能靠自己。
但她没有忤逆老太太:“是,我明白了祖母。”
“听说小四儿至今没和你圆房?”老太太又问。
颜心抬眸。
她的眸光漾水,盈盈看人的时候,别样潋滟。
“没有,但这样最好。”
老太太听了,眉头蹙起:“这叫什么话?”
“我出嫁之前生病,葵水断了三个月,正在吃药调理。一旦同房了,用药打断,我怕身子彻底坏了,更怀不上子嗣。”颜心道。
颜心出手两次,向老太太证明了她有医术,而且医术很好。
老太太略有所思,点点头:“你这孩子,我倒是小瞧了你。”
——沉得住气,能做长久打算,不是一味糊涂,这很好。
老太太也没闹腾。
她脾气不好,不代表她没脑子。
既然“证人”都死了,那就任由它过去。
反正老太太有办法折腾人。
当天中午,老太太大张旗鼓给颜心送了礼物。
“四少奶奶那晚找回了欢儿,老太太高兴呢,特意赏她银元一百块,大黄鱼两根。”
姜公馆顿时沸腾。
银元一百块,已经很多了,还额外给两根大黄鱼。
“大黄鱼”是指金条。
一根小黄鱼是一两重的黄金,一根大黄鱼是十两重的黄金。
十六两为一斤,两根大黄鱼,就是给了颜心一斤多的金子。
大老爷姜知衡都忍不住说:“姆妈怎么这样大手笔?”
大太太咬住了后槽牙:“姆妈这是给咱们脸色看。咱们才说要送走颜心,姆妈转脸就给这么多钱。”
大老爷不悦看了眼大太太,语带警告:“你是在抱怨姆妈?”
他可以嘀咕几句,但儿媳妇不能说婆婆的不是。
大太太一惊,急忙说:“我哪敢?”
大老爷还是不开心,站起身要去小姨太太那里吃午饭了。
临走时,他还说大太太:“但凡你持家有方,家里佣人不被烧死,能有个对证,知道谁偷了姆妈的猫,姆妈也不至于把钱砸在小四儿媳妇身上。”
怪她无能。
大太太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老爷这次回来,原本一直住在大太太的正房。
现在因这件事不高兴,直接去小姨太太那边了。
大太太坐在房间里,脸色阴沉。
“我不该不信邪。这个颜心,就是个扫把星,应该在外面弄死她,而不是把她娶回家。”
至于她为什么非要弄死颜心,这件事一直都藏在她心里。
章清雅听说姑父去小姨太太那里了,特意过来安慰她姑姑。
“……姑姑,我们再想个办法,把颜心处理掉。她搅合得家宅不宁。”章清雅道。
大太太沉思片刻,颔首:“得慢慢来,这件事不能急。”
颜心得到了老太太的庇护,想要处理她,就得名正言顺,叫老太太也挑不出错。
姜家的老太太,看上去粗鲁野蛮,实则很犀利。
老太太嫁过来后,她的大伯子、小叔子死的死、走的走,最后老太爷成了唯一的家业继承人。
不到三十岁,老太太生了四个孩子后,姜家的家产,八成变成了老太太的陪嫁。
她把公产弄成了她自己的私房钱。
这点,足以令人不齿,但也叫人害怕。
她丈夫不到四十岁去世,老太太自己撑起家业,有钱有人脉,全家上下都要听她的。
慢慢的,她脾气就变了,肆意妄为,谁也不放在眼里。
大太太是很怕婆婆的。
不单单是前朝思想,女人以夫家为天,要尊重婆婆;而是,她这个婆婆,真的太厉害。
姜家的老爷们,都敬畏母亲;作为儿媳妇,大太太也怕。
家中晚辈,老太太谁也不喜欢,养只猫当宝贝。
不成想,颜心却投了她的眼缘。
没过两天,有人告诉大太太章氏:“太太,老太太给四少奶奶院子里送了四个女佣。”
大太太:“是什么人?”
“一个粗使婆子,一个丫头,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另有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从外面雇的,但这两个人是从四少奶奶娘家出来的。”下人道。
大太太再次蹙眉。
皇帝退位才几年,大户人家还延续前朝的规矩。
别人家放出来的丫头婆子,姜家是不雇的。
老太太这是把从前服侍颜心的人接了过来。
“挺好的。”大太太笑了笑。
颜心想用自己人,这很不错。
因为,自己人捅刀,才会致命。
这世上的人都有缺点,都可以被利用。
大太太在脑海里迅速想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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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羞辱。
对大太太辛苦养育孩子的羞辱,对姜家门第和人格的践踏。
作为母亲,大太太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宝贝儿子哪里不好。
错的都是颜心。
千刀万剐了她,都填不满这个意难平。
颜心并不关心这些。
姜寺峤还特意来她院子坐了坐,聊起了她的又一个功劳。
“督军应该很喜欢你。”姜寺峤艳羡,又话里有话。
颜心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我根基不稳,还不能提携你。往后的事,咱们再说。你到底是我丈夫,对吗?”
姜寺峤欢喜:“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颜心,咱们夫妻一体。”
又道,“我来陪你半个月,好不好?你该早点有个孩子。哪怕你生了女儿,我一样疼爱的。”
颜心静静笑了笑。
“过些时候吧。”颜心道,“表妹最近不是很舒服,你多陪陪她。”
姜寺峤不说话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表妹,永远没资格得到她,只能在她身后帮衬她。
他也觉得,颜心没有表妹高贵美丽,聪明机灵。
——他看不起自己,也看不上颜心。
可这么普通的颜心,居然得到了权贵门第的青睐。
姜寺峤是督军府的义女婿了。
只需要颜心带着他去景家做客,他就有把握得到权贵的另眼相看。
他生得体面,又从小读书,学富五车,他是个人才。
颜心能辅助他。
和表妹相比,颜心才是贤内助,有旺夫相。
在这方面,颜心几乎把表妹比下去了。
姜寺峤对表妹章清雅的热情,一下子就减退了好多。
他一门心思想要攀龙附凤。
老实说,他如果真的成了督军府的女婿,在军政府的军需处谋个团长,既有地位,又有油水,他立马出去开个府。
到时候,他可以娶表妹。
颜心到底是女人家,她需要丈夫和儿子支撑门庭,她得求着姜寺峤。
姜寺峤再巧舌如簧,说不定表妹可以给他做二太太,而不是姨太太。
——青帮的龙头去了三个太太,都是龙凤花轿抬进门的,只分前后,不分大小。
姜寺峤的梦做得很美,故而他对颜心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你是我的妻,我怎么能放着你不陪,去陪外人?”姜寺峤深情款款。
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极有迷惑性。
颜心却很想吐。
男人恶心起来,再好看的皮囊,也无法阻挡他散发的恶臭。
姜寺峤又凑近几分:“颜心,咱们要个儿子吧。”
颜心安静坐着,只是静静微笑。
心口被针一样扎。
她用力捏紧手指,才没有因疼痛而颤抖。
“我不想要儿子。”她安静道,“我也不想生孩子。”
姜寺峤当即收敛,有点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颜心,这话拿去告诉岳父岳母,你们颜家都抬不起头做人。”
他永远知道如何贬损她、如何拿捏她。
颜心仍是淡淡笑着:“你生不出来,为什么是我家丢人?应该是你家丢人。”
“我怎么生不出来?烟兰怀了身孕。”姜寺峤说。
颜心:“可我有个医术好的名声在外,督军夫人亲自认可的;如今我更是名声响亮。
我只需要出去说,烟兰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某个小厮的。生不出来的人,还是你。”
姜寺峤震惊:“你、你为什么要如此恶毒?”
话说完,他又觉得态度不对,改了口风,“你为什么要这样气我?”
颜心站起身。
她眸光深邃如寒潭,无波无澜看着姜寺峤:“我只是想告诉你,谁有权势,谁的声音就大。你威胁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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