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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后,病娇首辅对我日夜娇宠

熊熊爱吃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生神力,读心术,虎妻,1V1,双洁,甜宠】现代中医鬼才云卷卷穿书了,穿成书中活不过一章的女炮灰。赌鬼老爹把她卖给书中的男主冲喜,男主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是个活死人?有鬼才云卷卷在,保管让他活蹦乱跳。家人食不果腹?云卷卷天生神力,一拳打死一只老虎,从此带着家人吃香的,喝辣的。一不小心,还成了沈家镖局的扛把子。沈南霄自从娶了云卷卷,就成了她试毒的小白鼠。每天不是浑身抽搐,就是七窍流血,还被她的心声气的半死。他发誓等自己醒了就立马休了她,可醒来后他渐渐发现,他的小媳妇虽然虎,但是偶尔也有温柔可爱的一面。他看自家小媳妇也变得越来越顺眼,越来越中意了。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甚至不顾形象,每天对着她搔首弄姿。有朝一日,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主角:云卷卷,沈南霄   更新:2023-01-17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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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卷卷,沈南霄的其他类型小说《读心后,病娇首辅对我日夜娇宠》,由网络作家“熊熊爱吃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生神力,读心术,虎妻,1V1,双洁,甜宠】现代中医鬼才云卷卷穿书了,穿成书中活不过一章的女炮灰。赌鬼老爹把她卖给书中的男主冲喜,男主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是个活死人?有鬼才云卷卷在,保管让他活蹦乱跳。家人食不果腹?云卷卷天生神力,一拳打死一只老虎,从此带着家人吃香的,喝辣的。一不小心,还成了沈家镖局的扛把子。沈南霄自从娶了云卷卷,就成了她试毒的小白鼠。每天不是浑身抽搐,就是七窍流血,还被她的心声气的半死。他发誓等自己醒了就立马休了她,可醒来后他渐渐发现,他的小媳妇虽然虎,但是偶尔也有温柔可爱的一面。他看自家小媳妇也变得越来越顺眼,越来越中意了。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甚至不顾形象,每天对着她搔首弄姿。有朝一日,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读心后,病娇首辅对我日夜娇宠》精彩片段

“卷卷,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就这么走了,让娘怎么活?”

“姐姐,你醒醒,呜呜呜~”

云卷卷是被女人和小孩的哭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名穿着古代粗布衣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长得面黄肌瘦,正抱着她失声痛哭。

边上还蹲着两个小男孩,大的十来岁,小的约摸五六岁。

两个小男孩也都长得瘦骨嶙峋,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此刻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

云卷卷一脸懵逼,他们这是在给她哭丧吗?

不对呀!

她不是在深山老林里采药,不慎摔下山崖摔死了吗?

为什么她还能感觉到痛?

尤其是额头,像是遭受剧烈撞击一般,头痛欲裂。

难道她还没有死?

突然,有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她应该是穿书了,穿到一本男频古言文中。

原主是大岙村的一名农家女,和她同名同姓,也叫云卷卷,今年十五岁。

是书中炮的不能再炮的炮灰。

刚一出场就嗝屁了。

作者让她出来走个过场就是为了凸显男主天煞孤星的命格。

男主沈南霄因为得了一场怪病一直昏迷不醒,变成了活死人。

也就是现代的植物人。

他娘便想给他娶房媳妇冲冲喜。

可这十里八村的,谁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活死人。

原主的爹一年前因为染上赌瘾,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赌光了。

但凡家里能卖钱的东西也都变卖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原主的爹便把主意打到了原主的身上,把她卖给沈家冲喜。

原主已经有心上人,自然不愿意嫁给别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活死人。

她一时想不开,便一头撞在柱子上,撞死了。

云卷卷就莫名其妙的穿到了原主身上。

眼前这个抱着她失声痛哭的女人就是原主的母亲李氏。

两个小男孩是原主的弟弟。大弟弟叫云舒,今年十岁。小弟弟叫云散,今年六岁。

除了母子三人,边上还站着一名中年妇人。

妇人便是沈家请来的媒婆,今日上门来接亲的。

却没想到原主如此刚烈,宁愿撞死,也不肯嫁入沈家,把她吓得够呛。

而原主的父亲云满仓拿着沈家送来的十两银子又去镇子上的赌坊赌钱了,现在还不知道女儿已经撞柱身亡。

云卷卷抚上额头上的伤,顿时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嘶~”

李氏这才发现她醒了,既惊又喜,“卷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娘还以为刚才你已经...幸亏你醒了,吓死娘了。”

云卷卷还有些不适应现在的身份,别扭的叫道:“娘,是女儿一时冲动,让您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快起来,娘给你包扎一下额头上的伤。”李氏连忙把女儿搀扶起来,用帕子把她脸上和额头上的血擦干净。

伤口处还在渗血,家里也没有止血的伤药,她只能从床铺上的旧棉被中扯了一团棉花按在女儿的伤口上,然后用一块布条包扎起来。

一旁的王媒婆见人还活着,大大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人没事就好,不然我可怎么跟沈家交代。”

“满仓媳妇,既然你家闺女没事了,那我就把人带走了。”王媒婆说着便要上前拉人。

云舒立马挡在姐姐身前,“你不许把我姐姐带走。”

王媒婆双手叉腰,“嘿,你这孩子,你爹已经把你姐姐卖给沈家,你姐姐现在已经是沈家的人,我怎么就不能把她带走了?”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把我姐姐带走。”云舒不肯退让。

云散也站在哥哥身边,和哥哥一起保护姐姐,奶凶奶凶的瞪视着王媒婆,“你这个坏人,不许抓我姐姐。”

“舒儿,散儿,不得对王媒婆无礼。”李氏对两个孩子低斥了一句,随即对王媒婆满含歉意道:“王媒婆,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卷卷她不愿意嫁去沈家,还因此寻了短见,差点丧命。我这个做娘的又岂能再逼她,把她往火坑里推。还请王媒婆行行好,帮我们把这门亲事退了吧!”

“那可不行。”王媒婆脸拉的老长,“这门亲事可是你家男人亲口答应的,他聘金都收了,你想反悔,门都没有。”

李氏连忙道:“聘金我会想办法凑齐还给沈家,劳烦你回去跟沈母说一声,请她再给我一些时间...”

“不行。”王媒婆断然拒绝,语气不善,“李氏,你可别忘了,云满仓早已签下你家闺女的卖身契,那卖身契现在就在沈母手上。”

“若你们想悔亲,沈母定会拿着卖身契去衙门里告你们,到时候云满仓被抓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李氏被王媒婆的话给唬住了,云满仓毕竟是一家之主,他要是被抓起来,他们这个家就完了。

可是她又岂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更怕女儿会再次寻短见。

李氏一时间好生为难,难以抉择。

一直默默不语的云卷卷突然开口道:“娘,我跟她去沈家。”

李氏诧异的看向女儿,“卷卷,你不是不愿意嫁去沈家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娘,我想通了。爹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若我不嫁,沈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都是我的命,我认。”

云卷卷一副认命的样子,心里却兴奋莫名。

在现代,她出生中医世家,号称中医界的鬼才。

之所以被称为中医界鬼才,是因为她在中医方面总有一些奇思妙想,并且在给病人治病时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用药也极为大胆,但每次都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她最喜欢攻克一些疑难杂症,每次遇到患有疑难杂症的病患,她就会莫名的兴奋。

甚至会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钻研,直到攻克为止。

因此同行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做“卷王”,人如其名。

书中的男主得的并不是怪病,而是中毒。但是书中并没有说明是什么毒,只说是一种罕见的毒。

自古医毒不分家,她对毒也有一定的研究。

当初在书中看到“罕见”两个字,她就对这种毒产生了兴趣。

如今自己穿到了书中,有机会接触到这种毒,让她如何能不兴奋。

只要她嫁入沈家,就可以接近男主。

到时候她就可以查出男主身上到底中了什么毒,配制出解药,让他给自己试药,俗称“小白鼠”。

等解除男主身上的毒,她再设法离开沈家便是。


李氏听了女儿的话,潸然泪下,“我苦命的女儿,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或许是受原主影响,看到李氏落泪,云卷卷鼻子莫名一酸。

她连忙吸了吸鼻子,“娘,我不委屈,您多保重,照顾好舒儿散儿,我走了。”

说完便拿起李氏给她收拾好的小包袱,对王媒婆催促道:“王媒婆,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我去沈家。”

“哦!好好好,云丫头能想通就好,咱们这就去沈家。”王媒婆笑容满面的领着云卷卷出了云家大门。

“姐姐,姐姐。”云舒云散追出来,哭着喊她,“姐姐你不要走,呜呜呜~”

云卷卷怕自己心软,不敢回头,一口气出了大岙村。

沈家在隔壁的杏花村,与大岙村相隔一条山沟。

在经过那条山沟时,被一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拦住了去路。

这名年轻男子便是原主的心上人,大岙村唯一的秀才,杨文。

杨文和原主情投意合,可他爹娘对儿子寄予厚望,怕原主影响儿子的学业,反对他和原主在一起。

还说等他高中之后,若他还想要娶原主,他们便不再反对。

却不料还没等他赴京赶考,云满仓就把原主卖给了沈家。

他在这里拦截自己,肯定是因为此事。

云卷卷最烦的就是感情纠葛之事,原主已经不在,自己跟他说难听点就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何来感情一说。

既然他今天在这里拦截自己,那自己就快刀斩乱麻,跟他说清楚,让他死心,省的日后纠缠不清。

于是云卷卷便对一旁的王媒婆道:“王媒婆,你先到前面等我一下,我稍后便来。”

王媒婆是个通透之人,一看便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倒也没有阻拦两人单独谈话。

“那好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沈家长子还等着你拜堂呢!你们长话短说,切莫误了拜堂的吉时。”

“我知道了。”

王媒婆离开后,杨文便要伸手抚上云卷卷额头上的伤,“卷卷,你额头怎么受伤了?”

云卷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单刀直入道:“杨文,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要嫁去沈家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你回去吧!”

杨文满目悲凉的看着她,“卷卷,你真的要嫁去沈家,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在月老庙一起许下的诺言了吗?”

“我...”云卷卷喉咙一噎,脑子里回想起当初原主和他在月老庙许下的诺言。

一个说非她不娶,一个说非他不嫁。

可如今物是人非,原主已经香消玉殒,再也无法履行这个承诺了。

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云卷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狠心道:“那只不过是年少轻狂的一句戏言,你又何必当真。”

“况且你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等你高中了再娶我那种话又有几分可信。”

“到时候你高官厚禄,有的是达官贵族的千金小姐对你趋之若鹜,你又岂会记得我这个乡下丫头。”

“不,不会的。”杨文信誓旦旦道:“卷卷,你要相信我,我杨文不是见异思迁之人,我绝不会负你。等我高中之后,一定会来娶你。”

“哼!”云卷卷冷嗤一声,“杨文,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万一你明年不能高中,下一次科举就要等三年以后,你难道要让我再等你三年?”

“我没有那么傻,我不会等你,也等不起。如今我要嫁人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

杨文被她的话伤了心,却不肯死心,“可是那个沈南霄是个活死人,万一他永远醒不过来,你就要守一辈子活寡。”

“那我也认了,既然我今日嫁给了他,我就绝不会后悔。至于你,我们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你把我忘了吧!”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沈家人还等着我拜堂成亲,我走了。”云卷卷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文看着女子决然的背影,凄楚至极。

都怪自己,若自己当初不顾爹娘的反对,早日娶她过门,今日她就不会嫁给别人。

可如今悔之晚矣!

......

杏花村

沈母顾氏早就领着次子沈南平和小女儿沈南悠在村口翘首以盼。

沈南平今年十四岁,长相俊秀,他一眼就看到王媒婆领着云卷卷朝这边赶来。

“娘,您看,王媒婆把大嫂带来了。”

“娘看到了,娘刚才说的话你们俩都记住了吧!待会儿见到大嫂要记得叫人。”顾氏对儿子女儿叮嘱道。

兄妹俩应道:“娘,我们都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眼见王媒婆和云卷卷走近,顾氏连忙领着一双儿女迎上前,“王媒婆,你们来了。”

王媒婆满脸堆笑道:“呦,沈家三嫂,您怎么还亲自到村口来接我们了呢!”

“应该的。”顾氏笑看向云卷卷,见她额头上包扎着伤口,大抵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挑破,亲切的拉起云卷卷的手,“这就是卷卷吧!长得真水灵,我们家南霄可真有福气。”

“那是,卷卷可是我们这十里八村长得最好看的姑娘了,与你们家南霄最是般配了。”王媒婆说着伸手推了推云卷卷的手臂,“卷卷,这就是你婆母,还不快叫人。”

云卷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叫了一声,“娘。”

“哎!卷卷乖。”顾氏看着准儿媳,越看越满意。

“大嫂。”

“大嫂。”

沈南平和沈南悠一直记着母亲交代的话,连忙对云卷卷叫了一声。

云卷卷有些别扭的应了一声,“嗯!”

“好,卷卷,走,跟娘回家。”顾氏拉着云卷卷的手回了沈家。

沈家就在杏花村的村头,一间简易的土坯房,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堂屋里布置成了简易的喜堂。

云卷卷对此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王媒婆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沈家真的布置了喜堂。

可是沈南霄昏迷不醒,谁来跟她拜堂?

就在云卷卷狐疑之时,沈南平抱着一只大公鸡走进了堂屋。

那只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红色丝带。


云卷卷顿时傻眼了,她们不会是要让自己跟这只大公鸡拜堂吧?

很快,她的疑问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顾氏满含歉意道:“卷卷,南霄他爹三个月前刚过世,按理说南霄要为他爹守孝三年才可以娶妻。”

“但是南霄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所以你们的婚礼也只能一切从简。”

“南霄他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没法起身和你拜堂,娘就只好让南平抱着这只大公鸡替他哥哥拜堂,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很介意好不好?】

云卷卷一脸苦逼,“娘,既然沈南霄还在守孝期间,这拜堂不如就免了吧!反正我人来了,也跑不了。”

顾氏叹道:“卷卷,娘不是怕你跑,娘只是不想委屈你。只要拜了堂,你就是我沈家明媒正娶的新媳妇。等以后南霄醒了,娘也好跟他有个交代。”

王媒婆也在边上劝道:“是呀,卷卷,你婆母出生大户人家,是个讲究人。本来你爹把你卖给沈家,你就是沈家人,根本就不需要整这些。”

“可你婆母坚持要明媒正娶把你娶进沈家,虽然一切从简,但是这拜堂是婚礼中最重要的仪式。其它的都可以免,拜堂必不可少,这也是为了你好。”

“况且你应该也知道,咱们桃园镇也有用大公鸡代替新郎官拜堂的习俗,所以这没什么的,你不必介怀。”

桃园镇的确有这种习俗,但是身为一个现代人的云卷卷实在难以接受。

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对沈南霄做的事,她还是答应了。

“娘,我可以和这只大公鸡拜堂,不过您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娘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云卷卷开门见山道:“我会医,或许我能够医治沈南霄的病。若有一天我把他的病治好了,请您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还我自由身。”

“卷卷会医,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顾氏大为吃惊,询问的看向王媒婆。

王媒婆也是一脸茫然,摇摇头,“沈家三嫂,我也不知道啊!”

顾氏便直接对云卷卷问道:“卷卷,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我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他收我为徒,教我医术。但我师父有个怪癖,不喜欢我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他,所以这件事就连我爹娘都不知道。”云卷卷编的头头是道。

其实她并不完全是在胡编乱造,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位世外高人的确存在。

当年原主才八岁,那位世外高人游历时经过她家,看到原主就说她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想要收她为徒。

原主的爹娘没有答应,那位世外高人便离开了。

但是书中有写到,在沈南霄中毒昏迷了三年以后,被一位叫做九应真人的玄门高人救醒。

云卷卷怀疑这位九应真人就是那位世外高人。

“原来如此,没想到卷卷还有如此机遇,这也是你的造化。”顾氏并未生疑,大喜过望,“世外高人皆精通医术,卷卷师承于他,医术定然精湛,我们家南霄有救了。”

“这么说,娘是答应了?”

“当然,只要卷卷医治好南霄的病,娘就把卖身契还给你。”顾氏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其实她的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

自古以来夫为妻纲,夫唱妇随。等到南霄醒了,两人做了真正的夫妻。

到时候夫妻恩爱,就算把卖身契还给她,她也舍不得离开沈家。

但若她一心想要离开沈家,她也会履行承诺,把卖身契还给她,还她自由身。

“谢谢娘。”云卷卷知道顾氏是个说一不二之人,既然她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王媒婆笑着道:“好了,吉时将至,请沈家三嫂上座吧!”

顾氏在高堂的位置上坐下,她左边的空位上摆放着一尊牌位,这尊牌位是沈南霄父亲沈三郎的牌位。

但是云卷卷知道,这尊牌位的反面写着另外一个亡故之人的名字。

此人才是沈南霄的亲生父亲,他的亲生父亲姓顾,叫顾文达。

顾文达原本是朝中的户部尚书,三年前因为贪污赈灾银被判处终生监禁,查封操家,没收所有家产。妻子儿女也被逐出京城,此生不得入京。

顾氏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京城以后便遭到了歹人的截杀,幸得被沈三郎所救。

沈三郎当年是桃园镇上沈氏镖局的总镖头,有一次押镖入京,被山匪拦截,险些丧命。

是顾文达救了他的性命,当他得知顾府的遭遇,便决定收留顾氏母子四人。

他利用押镖作为掩护,带着母子四人回到老家杏花村。

为了避免引人猜疑,对外声称顾氏是他在外娶的妻子,三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三个孩子便从此隐姓埋名,跟着他姓沈。顾氏原本姓刘,也改为夫姓顾。

从此母子四人便在杏花村安顿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京城就传来消息。顾文达在牢房里服毒自尽了,并且写下忏悔书,说自己罪恶滔天,愧对灾民,愧对皇上,唯有以死谢罪,才能赎罪。

然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顾文达是受人陷害,含冤而死的。

沈南霄当年才十五岁,为了查明真相,替父亲洗清冤屈,他跟着沈三郎走南闯北,勤学武艺。

三年后学有所成,十八岁的他年轻气盛,单枪匹马赶去京城,潜入陷害他父亲之人的府邸查找罪证,却因此身中剧毒,险些被擒。

幸亏沈三郎及时赶到,把他救出来,自己却因此深受重伤。

三个月前,沈三郎把沈南霄带回杏花村,自己却不治身亡了。而沈南霄也因为身中剧毒,陷入昏迷,成为了活死人。

他中的毒极为罕见,就连大夫都诊不出来。

顾氏便对外声称,儿子是身染怪病,才会昏迷不醒。

至于给儿子娶媳妇冲喜,完全是病急乱投医,没有办法的办法。

顾氏看着边上的牌位,神色黯然,“可惜南霄他爹不在了,不然他要是看到南霄娶媳妇,肯定会很高兴的。”

一旁的沈南平宽慰道:“娘,我爹肯定也在天上看着呢!他指不定有多高兴呢!您就别再伤感了。”

“对对对,你爹在天有灵,看到你哥娶媳妇,定然会感到欣慰的。”顾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正了正身,“王媒婆,你开始吧!”

“好。”王媒婆高声喊道:“吉时到,新人拜堂。”

云卷卷连忙循规蹈矩的站好,沈南平也抱着那只大公鸡在她边上站好。

“一拜天地!”

“喔喔喔!”

王媒婆刚喊完,那只大公鸡便开始打鸣了。


“噗~”沈南悠才八岁,还是孩子心性,见那只大公鸡伸长了脖子打鸣,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沈南平也是一脸憋笑,一张清俊的脸庞憋的通红。

云卷卷满脸黑线,这只大公鸡是在故意嘲笑她吗?

大白天的,打什么鸣呀!

顾氏瞪了儿子女儿一眼,随即对王媒婆提醒道:“王媒婆,继续吧!”

“啊?哦!”王媒婆一时间也被这只大公鸡给整不会了,连忙清了清嗓子,再次喊道:

“二拜高堂!”

“喔喔喔!”

“夫妻对拜!”

“喔喔喔!”

“公鸡打鸣,大吉大利,礼成。”

王媒婆随即端起一杯茶递给云卷卷,“卷卷,快给你婆母敬茶!”

“哦!”云卷卷端过茶水,跪在顾氏面前,奉上茶水,“娘,请喝茶!”

“唉,卷卷乖。”顾氏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来一只镶玉的银手镯,戴在云卷卷的手腕上,“这是当年我和你公公成亲时,南霄他祖母送给我的。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今日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是我们...沈家传给儿媳妇的传家之物了。”

“谢谢娘。”云卷卷摸着手腕上的银手镯,感觉尤为的贵重。

毕竟这是顾家的传家宝,自己一定要保管好了,等将来离开沈家,再还给她。

“卷卷,快起来吧!”顾氏把云卷卷扶起来,对二儿子和小女儿嘱咐道:“南平,悠悠,长嫂如母,以后你们要敬重嫂子,多听嫂子的话,不可忤逆惹她生气。”

“是,娘,我们知道了。”兄妹俩应道。

“好了,卷卷,现在娘带你去看看南霄。”顾氏拉着云卷卷进了沈南霄的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的家具倒是一应俱全,收拾的干干净净。

沈南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容清瘦,五官棱角分明,俊朗非凡。

脸上的皮肤呈病态的白,唇色却是鲜红色的,带着几分诡异的妖艳,美的人神共愤。

云卷卷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被书中的男主惊艳到了。

【沈南霄,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谁?谁在叫他?”)

沈南霄昏昏沉沉间,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浑身也动弹不得。

“卷卷,你可看出了什么?”顾氏见云卷卷一双眸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家大儿子,出声询问。

沈南霄:(是娘的声音,她在跟谁说话?)

“娘,我暂时还看不出来。”云卷卷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王媒婆,那一眼饱含深意。

王媒婆是个聪明人,连忙道:“沈家三嫂,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了。”

“哦!好,我送送你。”顾氏把王媒婆送到院子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塞到她手上,“王媒婆,你给南霄找的媳妇乖巧懂事,我很喜欢,谢谢你了。这是媒婆钱,你收好了。”

“您满意就好,这钱我就收下了,你忙你的,我先走了。”王媒婆拿着钱袋子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顾氏返回大儿子的房间,对云卷卷道:“卷卷,现在家里没有外人了,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嗯!沈南霄他...”云卷卷刚开口,就被顾氏打断了。

“卷卷,你和南霄已经拜堂成亲,是夫妻了,你应该叫他相公才对。”

沈南霄:(他什么时候成亲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娘在他昏迷的时候,替他找的媳妇?)

(卷卷?这是什么鬼名字?光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丑八怪,他才不要一个丑八怪当媳妇。等他醒了,他就休了这个丑八怪。)

“娘,我知道了。相~相公他其实不是得病,而是中毒了。”云卷卷如实道,心里却想。

【看沈南霄的外表症状,的确不像中毒的症状,倒像是一只刚吸完血的吸血鬼。】

沈南霄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这个丑八怪居然骂他是吸血鬼,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真是不知死活,等他醒了,一定要让她好看。)

(不过这话不像是她说的,倒像是她心里想的,可自己怎么可能听到她的心声?)

顾氏见云卷卷一眼就看出来儿子是中毒,对她的医术多了几分信心,“卷卷,那你可能看出南霄中的是什么毒?”

“要查过才知道,娘,把你的绣花针借给我用一下。”

“好!我这就回房去拿。”顾氏跑回房间,拿了一根绣花针递给云卷卷。

云卷卷掀开沈南霄身上的被子,解开他的上衣。

沈南霄:(丑八怪,你解我衣服做什么?喂,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唔~)

云卷卷用烛火把绣花针消了一下毒,然后摸准沈南霄胸口的位置,一针扎了下去。

手指轻轻转动绣花针,缓缓拔出来,对着烛火观察绣花针上带出来的血迹。

血迹是鲜红色的,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她又接连在沈南霄身上各处扎了几针,亦是如此。

顾氏在边上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别人看病都是望闻问切,可她这个儿媳妇看病连脉都不诊,就直接用针扎,而且既快又狠。

她真怕自家儿子被儿媳妇给扎坏了。

“卷卷,怎么样了?能查出来是什么毒吗?”

云卷卷摇摇头,实话实说,“这毒隐藏的很深,从他的外表症状和血液都看不出来有中毒的迹象。”

“这...这可如何是好?”顾氏慌了神。

沈南霄:(娘,这女人肯定是个庸医,忽悠您呢,您可千万别相信她的话。)

云卷卷想了想,道:“娘,您别担心,我有办法能够让隐藏在他体内的毒显现出来,只是我需要一些特殊药材。”

“什么药材?我让南平明早去镇上的药房买。”

“镇上的药房不一定有,明早我去山上找找,说不定能采到。”

“那好,那你先在这里陪陪南霄,娘去烧晚饭。”顾氏出了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外面传来沈南平的声音,“娘,今日大哥娶大嫂,是咱们家大喜的日子,不如咱们把这只大公鸡杀了,好好庆祝一下。”

“你这孩子,这只大公鸡今日替你哥拜了堂,咱们怎么能杀了它呢?咱们不仅不能杀它,还要善待它。”

“娘,您的意思是说咱们要像对待我哥一样对待这只大公鸡,把它养的肥肥壮壮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天快黑了,娘要烧晚饭了,可不能饿着你哥和你新嫂子了。”

“娘,我帮您烧火。”

“娘,悠悠帮您洗菜。”

“好。”

母子三人去了厨房。

云卷卷听了顾氏和沈南平母子二人的对话,哭笑不得。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只大公鸡宰了,吃它的肉,喝它的汤。】

沈南霄:(他怎么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但是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和那只大公鸡有任何关系。)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顾氏端着一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鸡蛋面和一碗蛋花粥,散发着诱人的蛋香味。

云卷卷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不是她贪吃,是因为原主家里除了玉米糊,就是红薯粥,要么就是面疙瘩,她这副身体已经大半年没有吃过面条和稀粥,更别说鸡蛋了。

这会儿闻到鸡蛋的香味,实在是馋的流口水。

“卷卷,过来吃了。”顾氏将那碗面条放在桌子上,“卷卷,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娘就给你下了碗鸡蛋面,你快趁热吃吧!”

“娘,有鸡蛋面吃已经很好了。”云卷卷来到桌边坐下,在动筷之前还不忘问道:“娘,您和弟弟妹妹都吃了吗?”

顾氏目光微闪,“吃了,吃了,我们都吃了,你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云卷卷不疑有他,开始动筷,吃的一脸满足,“娘,您烧的鸡蛋面也太好吃了吧!”

“卷卷喜欢吃就好。”顾氏说着端起那碗蛋花粥来到床边坐下,拿了一块帕子垫在沈南霄的下巴底下。

云卷卷见状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顾氏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卷卷,怎么了?”

“没~没什么。”云卷卷心虚的垂下眼眸,埋头苦吃,心里却在腹诽。

【沈南霄这样子就像一个等着投喂的三岁小孩,实在太搞笑了。】

沈南霄肺都要气炸了,(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这个女人比着三岁小孩,实在太侮辱人了。)

(等等,这话她不可能会当着娘的面说,这应该也是她的心声。)

(看来自己果然能够听到她的心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

(可是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会读心术,而且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心声?)

(罢了,不管什么原因,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也挺不错,他倒要听听这个女人是如何的心口不一。)

(呃~)

嘴中突然被喂了一口蛋花粥,他本能的咽了下去。

顾氏一怔,又接连喂了几口,见儿子全都一滴不剩的咽了下去,大喜过望,“南霄居然这么快就把粥咽下去了,这三个月以来,每次喂他喝粥,他都要好半天才能咽下去,而且还是吃一半吐一半。可方才他吃了好几口,一点都没有吐出来。”

云卷卷听言头也不抬,“看来他已经开始有自主意识了,这是个好现象。您平时可以跟他多说话,刺激一下他的神经,对他的苏醒大有益处。”

“嗯,娘记下了。”顾氏极为动容,“卷卷,你一来,南霄就有所好转了,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对了,卷卷,你是南霄的新婚妻子,你跟他说话肯定更能刺激到他,以后你也跟他多说说话,说不定能把他唤醒呢!”

沈南霄:(娘,您可千万别,她说话只会把儿子气死,到时候您儿子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云卷卷点头答应,三下五除二把一碗鸡蛋面吃完,放下碗筷。

岂料那只碗“啪”的一声,碎了。

(„ಡωಡ„)栓Q

看着桌子上四分五裂的碎碗片,云卷卷尴尬的脚指头抠地。

在现代,她天生神力,这种神力给她带来诸多益处,但同时也给她带来许多烦恼。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她一不小心就会把饭碗给弄碎,因此她爸妈专门给她定制了一套加厚不锈钢碗筷。

再比如说,在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和一名男同学发生口角,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那张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把全班同学都给吓傻了。

当时有一名六年级的校霸听说了此事,不相信她一个一年级的小屁孩,而且还是个女生,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便找她单挑,结果被她一拳打飞,摔断了腿。

此事轰动了整个学校,同学们都把她当怪物,对她避如蛇蝎,就连老师都对她避而远之,以免遭殃。

因此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朋友,哪怕她可以控制自己的神力,不会伤及无辜,也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原本以为穿书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神力,却没想到这神力也跟着她一起穿书了。

云卷卷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娘,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云卷卷满脸歉意的将碎碗片收拾起来。

“卷卷,你别动,小心伤了手,放着娘来收拾。”顾氏已经给儿子喂完粥,用帕子给儿子擦了嘴。上前接过云卷卷手里的碎碗片,用帕子包起来,“这碗本来就有裂痕,容易碎,你无需自责。”

云卷卷:???

【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天生神力弄碎了这只碗?】

沈南霄:(天生神力?这女人还真会吹牛,她怎么不说自己是天上的神仙呢!)

“卷卷,待会儿娘让南平给你送热水过来,你泡个热水澡。”

“对了,额头上的伤口千万不要碰到水了,家里有伤药,等你泡完澡,娘给你上点药。”

“谢谢娘。”云卷卷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暖洋洋的。

顾氏离开后,云卷卷连忙把房门关起来,然后抓住一只桌脚,将整张桌子一下举过头顶。

完了觉得桌子太轻,不能把她的神力体现出来。

她的目光在房中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那张大木床上。

就它了。

于是她来到床边,抓住一只床脚,然后将整张床举了起来,包括躺在床上的男人。

云卷卷惊喜交加,她的神力果真跟着她一起穿书了。

沈南霄:(怎么回事?这床怎么动了?地震了吗?)

“叩叩叩!”门外传来沈南平的敲门声,“大嫂,我给您送热水来了,可以进来吗?”

“等~等等。”云卷卷连忙把床放下,由于没控制好力道,整张床颠了一下,差点把床上的沈南霄给颠散架了。

云卷卷跑去打开房门,见沈南平手里提着两桶热水,伸手去接,“二弟,把热水给我吧!”

“大嫂,这两桶热水很重的,你提不动的,还是我...”来吧!

少年一句话未说完,就见云卷卷轻而易举的接过两桶热水,然后提着两桶热水轻轻松松的走进房间,倒入屏风后面的浴桶中。

他登时惊掉了下巴。

云卷卷把两只空桶还给他,“二弟,有劳了。”

“啊?哦!”沈南平愣愣的接过两只水桶,直到云卷卷把房门关上,他惊掉的下巴才合上。

云卷卷来到屏风后面,那屏风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沈家在杏花村也算是有钱人家,从房间里的家具就可以看出来。

一般农村家庭买不起这种雕花屏风,洗澡也不会用浴桶,而是用那种很浅的浴盆。

还有那张梳妆台,一看就价格不菲。尤其是那面铜镜,打磨的光滑透亮,照的人十分清晰。

这些家具都是沈三郎在世时置办的,沈三郎在世时在镇上开了一家镖局,收入可观,家里条件自然就好了。

不过沈三郎死后,镖局关门了,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就一落千丈了。

顾氏为了给儿子看病,后来把家里的这些家具全都变卖光了。

她自己也因为没日没夜的刺绣挣钱,再加上不久后沈南平和沈南悠也接连出事,导致她深受打击,整日以泪洗面,最终哭瞎了眼睛。

不过现在有云卷卷在,这些悲剧她不会再让它发生。


云卷卷对着镜子解开额头上的布,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留下一个血窟窿。

她尽量避开额头上的伤口,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穿上干净衣裳,搬起那桶洗澡水就出了房间。

沈南平正在院子里蹲马步,见状再次惊的目瞪口呆。

顾氏领着小女儿洗漱完走出房间,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呼,“卷卷,傻孩子,这么大一桶洗澡水你怎么就直接搬出来了,小心伤了自己,快放下。”

“南平,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你嫂子抬一下。”

“哦!”沈南平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帮忙。

“二弟,不用了,我一个人搬得动。娘,您放心,我力气很大的,不会伤了自己。”云卷卷把洗澡水直接倒进院子里的下水口,然后用清水洗了一遍浴桶,又把浴桶搬回房间。

顾氏着实被儿媳妇的大力气给吓到了,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南南南平,你再去烧些热水,待会儿给你哥擦洗一下身子。”

“哦!”沈南平连忙跑去厨房烧水。

顾氏和小女儿一起走进大儿子的房间,“卷卷,你坐下,娘给你上药。”

“谢谢娘。”云卷卷在凳子上坐下。

“嫂嫂,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疼,悠悠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沈南悠踮起脚尖,噘着小嘴对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吹了吹。

云卷卷被小姑娘的举止暖了心,拉起小姑娘的手,“悠悠真乖,嫂嫂不疼了。”

顾氏神色黯然,叹道:“卷卷,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你千万不能想不开,等哪天南霄醒了,娘一定让他好好待你。”

“娘,您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干傻事。”云卷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

【等沈南霄醒了,我就拍拍屁股走人,才不稀罕他对我好呢!】

沈南霄:(如此甚好。)

上完药,眼见沈南平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云卷卷连忙起身去接,“二弟,我来吧!”

沈南平却捧着那盆热水不肯撒手,“嫂子,我哥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女人,还是我来吧!”

顾氏见小儿子如此没眼力劲,拼命对他使眼色,“南平,你嫂子又不是别人,她是与你哥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以后替你哥擦洗这种活就交给你嫂子吧!还不快把热水交给你嫂子?”

“哦!”沈南平把那盆热水推到云卷卷面前,“嫂子,给。”

云卷卷:“......”

【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刚才为什么要嘴贱说“我来”呢!】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沈南霄:(哼,你不愿意替我擦洗,我还不愿意让你碰呢!)

云卷卷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盆热水。

顾氏见状欣然道:“卷卷,以前你没来,都是南平在照顾他哥。现在你来了,晚上南平不方便留下来照顾,所以晚上南霄就有劳你照顾了。”

“对了,他在睡前要起一次夜,床底有夜壶,别忘了给他用。”

云卷卷:“......”

(/_\)大怨种

她内心崩溃大哭。

【妈妈,我要回家,呜呜呜~】

沈南霄:“......”

(妈妈是谁?她...哭了?)

“卷卷,南霄就交给你了,娘还有绣活要做,就不陪你了。”顾氏说完便拉着一双儿女离开了。

云卷卷想到她的眼睛,连忙提醒道:“娘,晚上刺绣伤眼睛,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没事儿,娘的眼睛好着呢!你不必担心。”顾氏说完便出了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云卷卷叹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等明日再劝劝她。实在不行,自己可以给她配一些护眼的药。】

沈南霄:(没想到这女人对娘倒是挺关心的。)

(唉,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冲动行事,沈伯伯也不会死,娘也不用熬夜刺绣挣钱,二弟也不用小小年纪就要担起家里的重担。)

(可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恢复,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云卷卷把木盆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拧了一把湿帕子,摊开帕子敷在沈南霄的脸上,然后一通乱搓。

别怪她粗鲁,谁让她从小到大没有伺候过人,经验不足。

不过粗鲁归粗鲁,力道她还是控制住的。但即便如此,沈南霄的脸也被她搓的通红了。

他心里悲催,(云卷卷,你能不能轻点,当我的脸是树皮啊!)

云卷卷给他搓完脸,又给他搓脖子,搓身子。

一边搓还一边在心里吐槽。

【要胸肌没胸肌,要腹肌没腹肌,就剩下一副皮包骨头,除了这张脸还有些看头,这身材实在没看头。】

沈南霄被气的不轻。

(他以前也是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的好不好?)

(不是,她一个姑娘家看到男人的身体不是应该害羞的吗?)

(可她不仅不害羞,还对他的身材评头论足,简直不知羞耻。)

突然裤腰带一松,沈南霄心底一凉。

(云卷卷,你要做什么?住手。)

云卷卷的手指落在他的裤腰带上,犹豫不决。

她心口跳的飞快,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在心里告诉自己。

【自己是一名医者,医者不分男女。他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名病患,只要自己心无杂念,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他还处于昏迷状态,就算自己脱了他的裤子,他也不知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云卷卷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然后用被子盖住他的关键部位,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拿起床底的夜壶给他导尿。

怕他尿不出来,还好心的吹起了口哨,“嘘嘘嘘~”

沈南霄此刻想死的心都有。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个小姑娘居然为他一个大男人提夜壶,她不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吗?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

“怎么还尿不出来?不会是得尿结石了吧!”云卷卷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然后把手掌贴上他的腹部,轻轻按摩。

沈南霄本来就有了尿意,被她的小手这么一按摩,更加尿急了,再也憋不住......

“奶奶的,终于尿了。”云卷卷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他尿完了,提着尿壶出了房间,倒进茅厕里,顺便冲洗干净才返回房间。

又重新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把他的下半身也擦了一遍,给他穿好衣服裤子。

然后爬到床里侧,倒头就睡。

沈南霄却一夜无眠,因为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睡着睡着就趴到了他身上,并且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抱着他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云卷卷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到厨房里的说话声。

沈南悠:“娘,悠悠也想吃水煮鸡蛋。”

“不行,这水煮鸡蛋是给你嫂子吃的,她才刚来咱们家,咱们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沈南平:“可是娘,这些鸡蛋是给我哥补充营养的,您给嫂子吃了,那我哥吃什么?”

顾氏道:“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每天都会下一个蛋,再加上上次买来的鸡蛋还剩几个,够你哥吃三天的了。这三天娘的绣品就要完工,到时候拿到镇上去卖了钱,就可以买鸡蛋了。”

“总之你哥的事你们兄妹俩不用操心,娘会想办法。就是现在家里条件不比以前了,吃的东西我们要节俭一点,能吃饱就行,千万不能挑食了。”

“娘,我知道,等吃完早饭,我就去山上砍柴卖钱贴补家用。”

“嗯!”顾氏欣慰的摸了摸小儿子的头,“我们家南平长大了,懂得帮娘一起分担了。”

“娘,还有我呢!”沈南悠拉住娘亲的手臂,“娘亲,悠悠也可以帮你洗碗,洗衣服,喂鸡呢!”

“嗯!”顾氏怜爱的摸了摸小女儿的小脑袋,“娘的悠悠也长大了,会帮娘亲干活了。”

房中的云卷卷听到母子三人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娘把家里所剩无几的鸡蛋留给自己吃,她对自己这么好,以后自己可要如何报答她?】

沈南霄:(笨蛋,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娘,那就赶快起床帮我娘干活啊!)

(嫁进婆家第一天就赖床,也就我娘这种心善的婆婆会惯着你,换做其她恶婆婆,有你好果子吃。)

云卷卷把头钻出被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爬到了沈南霄的身上。

【她睡觉有个习惯,一定要抱着东西才能睡的踏实。昨晚在睡梦中,以为抱的是自己的那只布袋熊。却原来是沈南霄,怪不得她感觉硌得慌,抱起来一点儿都不舒服。】

沈南霄:(不舒服你还抱了一整晚,骨头都快给我压散架了,还不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云卷卷从他身上滚下来,穿上鞋子便出了房间。

顾氏正在盛粥,见她起床了,笑道:“卷卷,你起床了。”

“嗯!”云卷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娘,对不起,我起晚了。”

“不晚,不晚,刚刚好。娘刚烧好早饭呢!你快去梳洗一下,咱们吃早饭了。”

“好,我很快的。”云卷卷跑回房间,随便梳洗一下就跑出了房间。

沈南平和沈南悠已经在喝稀粥,配一碟咸菜。

那稀粥稀的只剩下米汤了,兄妹俩却喝的很香。

顾氏端了一碗稀粥放到云卷卷面前的桌子上,“卷卷,快趁热吃吧!”

“谢谢娘。”云卷卷拿筷子往稀粥里面一夹,果然夹到了鸡蛋,而且有三个。

她二话不说,夹了一个放在沈南悠的碗里,又夹了一个放到沈南平的碗里。

顾氏见状颇为诧异,“卷卷,这鸡蛋是娘专门为你做的,你怎么分给弟弟妹妹了?”

“娘,您不是说我是南平和悠悠的长嫂吗?身为长嫂,我又岂能吃独食,理应分给弟弟妹妹对不对?”

“对对对!”顾氏欣然的点头,“难得卷卷如此通情达理,是娘考虑不周了。娘以后一定一碗水端平,让你和弟弟妹妹都能吃上鸡蛋。”

“娘,以后家里的重担我帮着您一起挑。等吃完早饭,我就上山采药,我可以把草药做成药丸,拿到镇上的药房去卖钱,到时候您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身为中医世家的继承人,制作药丸对于云卷卷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既然她现在吃住都在沈家,那也算是沈家的一份子,那她就应该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好,有卷卷帮着娘撑起这个家,咱们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正好南平也要上山砍柴,待会儿你们一起上山,万一在山上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对了,听说深山里有猛兽,你们可千万不要进去。南平,你嫂子对后山不熟,你一定要看好她,千万不要让她误入深山了。”顾氏千叮咛万嘱咐。

沈南平应道:“娘,我知道了。”

沈南悠拽了拽云卷卷的衣袖,“嫂嫂,前天晚上下了雨,山上会长许多蘑菇,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山采蘑菇吗?”

“这...”云卷卷看向顾氏,征询她同意。

顾氏点点头,“以前我也会带悠悠上山采蘑菇,你别看她年纪小,爬山比我还厉害呢!”

“真的,原来我们家悠悠这么厉害啊!”云卷卷捏了捏小姑娘粉嫩嫩的小脸蛋,“好,那嫂嫂就带你一起上山。”

小姑娘开心的不得了,“谢谢嫂嫂。”

吃完早饭,三人便带上工具上山了。怕中午赶不回来吃饭,还带上了干粮。

沈南平拿着一把砍柴刀在前面带路,云卷卷背着竹篓,牵着沈南悠的小手走在后面。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村民们也都听说了顾氏给大儿子娶媳妇冲喜的事。

顾氏虽然来杏花村才三年,但是她与人和善,待人真诚,而且她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说话都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认同她,但是每个村子里都会有几个喜欢说人是非的长舌妇。

马氏就是其中之一,号称快嘴长舌妇。

她看到云卷卷,就冷嘲热讽的嚷嚷道:“呦,这是沈三家大儿子娶的新媳妇吧!长得还真水灵,可惜嫁了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注定要守一辈子活寡喽!”

“不过嘛!”马氏的眼珠子在沈南平身上转了一圈,“这沈三家的小儿子长得倒不错,哥哥不行,弟弟可以...呕。”

马氏一句话未说完,就被凭空飞来的一堆牛粪糊住了嘴巴。

“呸呸呸!”她对着地面一阵狂呸,眼见云卷卷手上把玩着一根木棍,木棍的底端还沾着牛粪,瞬间了然,顿时怒火中烧,摩拳擦掌的朝她扑了上来,“你这个臭丫头,竟敢拿牛粪泼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云卷卷拉着沈南悠轻巧的避开,然后伸出一只脚绊了她一下。

马氏一个踉跄,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地上扑去,那张脸正巧压在一堆牛粪上。

顿时一张脸变成了牛粪脸,只留下一对眼珠子转来转去。

“哈哈哈!”沈南平和沈南悠兄妹俩捧腹大笑。

路过的行人也都忍俊不禁。

马氏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怒指云卷卷,“臭...”丫头。

后面“丫头”两个字因为看到云卷卷接下来的举动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云卷卷举起那根手臂粗的木棍,然后轻轻一掰,木棍瞬间断成了两节。


马氏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已经到喉咙口的脏话被她吞了回去。

“马婶对吧!你的嘴巴这么臭,我今天就用牛粪帮你洗洗嘴巴,这叫以毒攻毒,以臭治臭。”

“你不必谢我,这种乐于助人的事我云卷卷最喜欢做了。”

“还有,我们沈三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若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满嘴污言秽语,那就不是用牛粪洗嘴巴这么简单了,而是...”

云卷卷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将手中断成两节的木棍往王氏脚边一丢,恶狠狠的道:“拔了你的舌头,放在油锅里炸了。然后撒上佐料,啧啧,那味道肯定一绝。”

马氏被她的话给唬住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说你们家的是非了,你就饶了我吧!”

“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否则后果自负。二弟,小妹,我们走。”云卷卷说完便拉着沈南悠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沈家老宅,沈大郎夫妇站在大门口,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沈大郎道:“没想到老三家的儿媳妇还挺厉害的,连马快嘴都被她给治服了。”

他家婆娘赖氏对此嗤之以鼻,“哼,不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野丫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只是没有碰到我,碰到我的话,看我怎么拿捏她。”

“你可别乱来,老三临死之前托我们好好照顾他的妻儿,我们却在他死后不久,将他的妻儿赶出了沈家老宅。我们这么做已经够对不起老三了,你可不能再去找老三儿媳妇的麻烦了。”

“你这话说的,要不是那沈南霄害死了三弟,气的老爷子一病不起,咱们能把他们母子四人赶出沈家老宅吗?”

“再说了,他们搬出沈家老宅的时候,还搬走了那么多的家具,那些家具可都是三弟生前置办的,属于咱们沈家的家产。”

“那顾氏母子四人来历不明,那三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三弟的种还不知道呢!他们凭什么带走那么多家具,真是便宜他们了。”

“你少说两句,那些家具是老爷子同意他们搬走的。还有那三个孩子的身世,是咱们家的禁忌,你最好不要提,否则一旦传入老爷子的耳中,有你好果子吃。”

赖氏不服气的道:“我不就是气不过嘛!亏的三弟对他们母子四人掏心掏肺,还为了她儿子送了性命。可她倒好,三弟尸骨未寒,她就急着给儿子娶新媳妇了,我看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三弟。”

“唉!”沈大郎叹了一口气,“她儿子都那样了,她为儿子娶新媳妇冲喜也是情有可原,咱们也不能怪她。况且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咱们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实在没必要再落井下石。不然老三泉下有知,定会怪罪咱们的。”

赖氏撇撇嘴,没有再说话。

杏花村的后山有一片杏花林,经过那片杏花林,便是一座大山。

爬上那座大山,沈南平便开始砍柴,云卷卷不放心让沈南悠一个人去采蘑菇,把她带在身边。

姑嫂两人一边采草药,一边采蘑菇。一个早上下来,就采了满满一背篓草药和不少蘑菇。

这座山上的草药品种倒是繁多,但都是些普通的草药,并没有云卷卷所说的那种特殊草药。

于是云卷卷便找到沈南平商议,“二弟,你柴砍的怎么样了?”

沈南平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嫂子,我砍的差不多了,只要把这些木柴捆起来就行了。你呢?给我哥服用的那种草药采到了吗?”

云卷卷摇摇头,“没有,我几乎寻遍了整座山,都没有找到我想要的草药。所以我想进深山里面找一下,你和悠悠先回家。”

沈南平立即反对,“不行,深山里有猛兽,娘交代过我,千万不能让你误入深山,你可不能自己跑去了。”

“可是不入深山,就采不到那种草药,我就没法替你哥治病。”云卷卷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放心,我会武功,而且力大无穷,猛兽遇到我是它倒霉,到时候我把它杀了,咱们晚上就有野味吃了。”

“这……”沈南平知道她力气大,但是跟猛兽搏斗,胜负实在难料。

万一她被猛兽所伤,自己没法跟娘和大哥交代。

但是若自己阻拦她去后山采药,大哥身上的毒恐怕难以解除。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他下了决定,“大嫂,既然你坚持要进深山采药,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沈南悠怕两人把她丟下,赶紧道;“嫂嫂,二哥,悠悠也要陪你们一起去。”

云卷卷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索性把她带上,“好,不过你们两个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这样我才能护你们周全。”

沈南平挥舞着手上的砍柴刀,“大嫂,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要是猛兽袭击我,我就拿砍柴刀砍死它。”

“你自保应该没问题,但是还有悠悠呢!你要看好她,我才能专心找草药。”

“嗯!”沈南平点点头,“大嫂,我知道了,我会看好悠悠的,你只管专心找草药就是了。”

“好,那咱们吃点干粮就进山。”

三人吃了一些干粮,垫垫肚子,便进了深山。

深山里丛林密布,并不好走。

云卷卷手握药锄,在前面开路。沈南平拉着沈悠悠紧跟其后。

你还别说,深山里面的确有许多珍贵稀有的草药,但是云卷卷要采的是一种毒草。

按照以往她采毒草的经验,这种毒草一般生长在阴暗潮湿的草丛里。

她寻着湿润的土壤一路前行,终于在一条山涧旁边的草丛里找到了这种毒草。

毒草名为紫罗刹,整株呈紫黑色,上面开了一朵紫色的花,看上去绚丽夺目。

但是它全身上下都剧毒无比,所以它还有个别名叫做紫阎王。

顾名思义,只要中了这种毒,如果在半个时辰之内没有服下解药,那么中毒者必死无疑,只能去地府见阎王了。

然而它的解药就是它的根,它的根是毒药,也是解药。

两者相生相克,以毒攻毒。

“大嫂,这就是你要找的草药吗?长得还怪好看的。”沈南平笑着道。

“你别看它长得好看,它身带剧毒,同时也是解毒良药。有了它,就可以让藏在你哥身体里面的毒显现出来了。”云卷卷边说边用药锄把毒草连根挖出来,再用帕子包好揣入怀中,在山涧里洗了手。

正准备原路返回,密林里突然传来一声虎啸,“嗷~”


“大嫂,不好,是老虎。”沈南平声音里带着恐慌。

他毕竟年轻,听到老虎的叫声难免会感到害怕。

沈南悠更是快要吓哭了,抓着哥哥的手臂瑟瑟发抖,“嫂嫂,二哥,娘亲说老虎要吃小孩的,它会不会吃了悠悠?”

“不会,有嫂嫂在,绝不会让老虎伤了你们。”云卷卷临危不乱,冷静果断,“二弟,带着妹妹躲到那棵大树后面,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沈南平担心她,“可是大嫂你一个人怎么对付老虎?”

“先发制虎。”云卷卷说着将兄妹俩一把推到那棵大树后方,然后朝着躲在密林里准备发动攻击的老虎冲了过去。

老虎见对方比自己还要虎,懵了一瞬,下一秒,便从密林里一跃而起,朝云卷卷扑了过来。

那是一只成年吊睛白额虎,体型庞大,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凶猛无比。

“大嫂小心。”沈南平哪里见过这么大一只老虎,不由一阵胆战心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南悠更是吓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原本以为云卷卷会伤在虎口之下,岂料她不躲不避,直接一拳砸在了老虎的脑门上。

接下来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像一只纸老虎一样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然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摔的它眼冒金星,口吐白沫。

云卷卷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冲上去骑在它背上,然后捏紧拳头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揍,揍的它“嗷嗷”叫。

沈家两兄妹傻眼了,他们的大嫂也太太太太太太勇猛了,居然赤手空拳打老虎。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只老虎居然被她打的毫无反击之力。

云卷卷一拳接着一拳,直到老虎断了气才罢手。

沈南平带着妹妹跑过来,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大嫂,你也太勇猛了吧!居然打死了一只老虎。”

沈南悠也破涕为笑,“嫂嫂,你是悠悠见过的最最最厉害的人了。”

云卷卷一点也不谦虚,“呵呵!好说,好说,不就是一只大虫嘛!我说过它遇上我是它倒霉,这不送了性命。”

沈南平听言对她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嫂,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力气就好了。”

别羡慕姐,姐只是个传说。

云卷卷心口不一的道:“二弟有所不知,其实有时候拥有这种超乎寻常的力量也是一种烦恼,你不必羡慕,还是做个正常人好。”

“嗯!”沈南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大嫂准备如何处置这只老虎?”

“扛回去呗!老虎肉我还没有吃过呢!咱们把它宰了,晚上烧老虎肉吃。”云卷卷说着将背后的背篓转到前面,然后抓住老虎的两只前爪,将整只老虎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走,下山。”

云卷卷本来想避开村民的,奈何回家的路就只有村子中央的那一条。

村民们见她背着一只老虎下山,震惊不已。

于是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杏花村。

有些爱看热闹的村民都赶去沈家看热闹了,把沈家的小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顾氏见云卷卷背着一只老虎回家,也是大为震惊,“卷卷,这…这只老虎是哪里来的?”

“娘,深山里打来的。”云卷卷将背上的老虎往地上一丢,那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

“深山?娘不是跟你说过深山里面有猛兽,千万不能进去,你怎么还敢进去啊?”

“娘,您说的猛兽不就是这只猛虎嘛!我已经把它打死了。”

顾氏:“……”

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她儿媳妇实在太...虎了。

围观的村民好奇的问道:“沈三大儿媳,你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打死一只老虎呢?”

“是呀!我看八成是这只老虎生病了,正巧被你遇上,瞎猫碰上死耗子,给你捡了个大便宜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这样。不然就她那小身板还不够给老虎塞牙缝的,怎么可能打死老虎,打死我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云卷卷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她只在乎顾氏,“娘,您信我吗?”

“娘当然信你,只要是卷卷说的话,娘都相信。”顾氏无条件相信她,“不过这么大一只老虎,你打算如何处理?”

“宰了吃了。”云卷卷牛逼轰轰的道。

老虎肉她真的没吃过,好想尝一尝。

“暴殄天物。”外面传来一名男子洪亮的声音,围堵在院门口的村民纷纷让开,走进来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长得人高马大,面容硬朗,一看就是个干练之人。

他就是沈三郎的五弟,沈五郎。

“五叔,五叔。”沈南平和沈南悠亲切的叫道。

“哎,南平悠悠乖。”沈五郎笑看向云卷卷,“三嫂,这位就是南霄刚过门的新媳妇吧!”

“对,她叫云卷卷。卷卷,这位是沈家五郎,也就是你五叔。”

“五叔好。”云卷卷落落大方的和沈五郎打招呼。

她对书中的这位沈五郎印象也挺深的,他是一个正直且热心肠的人。

沈家人因为沈三郎之死怪罪于沈南霄,将顾氏母子四人赶出了沈家老宅。

母子四人无依无靠,更无处可去。是沈五郎给他们找了这间房屋,让他们能有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

沈五郎平日里还会经常送粮食过来,但每次都是偷偷的放在他们家门口。

顾氏知道是他送的,不过也是心照不宣的,主要是怕沈家人会怪罪沈五郎给他们送粮食,连累他。

“哎,南霄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媳妇。”沈五郎笑着道:“不过南霄媳妇可能不知道,老虎可是值钱的大宝贝。若是拿到镇上去卖的话,少说也可以卖个三四百两银子。若是一只完好无损的老虎,价钱更是翻倍。”

“所以方才五叔听你说要宰了吃了,实在是暴殄天物。”

云卷卷本来打算宰了以后尝一尝老虎肉的滋味,再把剩余的拿去卖钱。

可听沈五郎这么一说,她改变主意了。

老虎肉再好吃也没有银子来的重要,她现在身无分文,最需要的就是银子。

“五叔,我听您的,把这只老虎拿到镇上去卖钱。不过我平日里很少去镇上,对镇上不熟,也不知道拿到哪里去卖,我怕被人骗了。所以我想请您陪我一同去镇上,帮我找一个合适的买家。”

原主从小到大很少去镇上,对镇上的确不熟。而云卷卷初来乍到,对这古代的物价也不了解,有熟人带着,不会上当受骗。

以她对书中沈五郎的了解,绝对值得信任。请他帮自己找买家,再合适不过了。


顾氏接口道:“是呀!五弟,卷卷一个姑娘家,带着这么一只大老虎去镇上太扎眼了,万一遇到坏人就不好了,还得劳烦你帮帮她。”

“三嫂,您客气了,既然您和卷卷都信得过我,那我就陪卷卷走一趟。我这就回家赶牛车,用牛车拉着去镇上不会太惹眼。”沈五郎说着冲村民们摆摆手,“乡亲们,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家吧!”

村民们这才散去。

沈五郎回家赶了牛车过来,把老虎抬到牛车上,上面用一块布盖起来。

让云卷卷也坐到牛车上,他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桃园镇离杏花村只有五里路,很快就到了。

沈五郎直接把牛车赶到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门口,找了酒楼的掌柜的。

他和酒楼掌柜的相熟,直接说明来意,掌柜的看到货眼睛都直了,“沈五爷,这么好的货您是怎么得来的?”

沈五郎也不瞒他,“掌柜的,实不相瞒,这只老虎是我三哥家的儿媳妇打来的,喏,就是她。”

掌柜的诧异的看向云卷卷,“原来这位是沈三爷家的少夫人,真是失敬失敬。少夫人,这么大一只老虎就算是年轻力壮的男人恐怕都难以对付,您一个弱女子居然有此等身手和胆魄,实在是了不起。”

云卷卷爽朗一笑,“掌柜的过奖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力气大,胆子也大。”

“哈哈哈!看来少夫人是个爽快之人,那咱们现在就来谈谈价钱吧!您先开个价,我和沈五爷是老熟人了,只要您开的价钱合理,我们就成交了。”

云卷卷看了沈五郎一眼,之前在路上,沈五郎跟她说过,叫她一开始把价钱抬的高一点。

掌柜的肯定会压价,只要在八百两以上,就可以成交。

于是云卷卷便开口道:“两千两。”

掌柜的听言差点惊掉下巴,“少夫人,您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两千两您也说的出口,您这是要吓死我吗?”

“我这酒楼可是小本生意,哪里出的起两千两,我最多只能出八百两。”

“一千八百两。”

“哎呦,您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呀!这样,我再加您一百两,九百两怎么样?”

“一千八。”云卷卷态度坚决。

“一千,一千两总行了吧!”

“就一千八。”

沈五郎适时的开口,“卷卷,我看掌柜的也是诚心想要收购你的货,你就给他再便宜点吧!”

云卷卷和他一唱一和,“好,五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给他便宜点。掌柜的,最低一千五,若你同意,我们就成交。若你不同意,我就把货拉去县城,县城的酒楼出的价钱肯定比你高。”

“哎呀,少夫人,您还真是鬼精鬼精的,我真拿您没办法呀!”掌柜的一脸无奈,“这样,我最多只能出一千二,这个价钱就算是县城的酒楼也未必出的起。”

“我是看在和沈五爷多年交情的份上,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若您同意,就把货留下,若您不同意,就把货拉走。”

“成交。”云卷卷一锤定音,“掌柜的,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好好,我这就去拿钱。沈五爷,劳烦您帮我把货卸到后院去。”

“好嘞!卷卷,走。”

两人把牛车赶到酒楼的后院,卸完货,掌柜的就把银子送来了,沉甸甸的一大盒,“少夫人,这里是一千二百两纹银,您清点一下。”

“好。”云卷卷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双眸瞬间贼亮。

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子,有二十个五十两的,再加上二十个十两的,正好是一千二百两。

“没错,正好是一千二百两,多谢掌柜的,那我就收下了。”云卷卷说着拿出一个十两银锭子抛给掌柜的,“掌柜的,把你们酒楼最好吃的烧鸡烧鸭烧鹅,给我各来一份,再来两坛好酒,给我打包。”

“好嘞!少夫人稍等,我这就去让厨房给您打包。”掌柜的去了厨房,让小二把厨房里现成的烧鸡烧鸭烧鹅各打包了一份,再加上两坛酒,他又多送了一坛。

“少夫人,这是您的烧鸡烧鸭烧鹅,还有两坛酒,以及找您的银子,您收好了。”

“这坛酒呢!是我送给您的,下次您要是还有什么好货,记得送来我们酒楼,我一定给您最高价。”

“好,那我就先谢过掌柜的了,告辞。”

离开酒楼后,云卷卷去米铺买了一百斤大米和五十斤面粉,还买了十斤鸡蛋和五斤猪肉。又去糕点铺买了几样糕点,还去药铺买了专门针灸用的银针包,以及各种医用器皿。

回到家已经天黑,顾氏在院门口焦急的等着她,“卷卷,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娘了。”

云卷卷和她开玩笑,“娘,有五叔在,我又跑不了,您担心什么呀!”

顾氏嗔怪道:“你这孩子,娘哪里是担心你跑啊,娘是担心你天黑了在路上遇到坏人。”

“我就知道娘最关心我了,不过五叔以前可是镖局的镖师,哪个不长眼的坏人敢拦我们的牛车,不是找死嘛!所以娘,您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对对对,有你五叔在,定会护你周全,是我多虑了。”顾氏看向沈五郎,“五弟,今日辛苦你了。我烧了晚饭,你进来吃点便饭吧!”

云卷卷也连忙道:“是呀,五叔,我买的那些烧鸡烧鸭烧鹅,还有酒,就是为了请您来家里吃饭的。”

“不用了,天黑了,我进去不合适,就不进去了。”沈五郎边说边把牛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卷卷,这些东西你自己拿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云卷卷大抵也能猜到他为什么不进去,沈南霄现在昏迷不醒,家里除了沈南平,都是女眷。

而沈五郎是一个单身汉,大晚上在寡嫂家吃饭,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

所以平日里他送粮食也都是放在门口,从来不进家门的,就是为了避嫌。

“五叔,既然您不进去,那这些东西您带回去吃。”云卷卷拿了一只烧鹅,两盒糕点,还有一坛酒放在牛车上,“等改日相公醒了,我们再请五叔来家里喝酒。”

“好好好,但愿南霄能早日醒来,到时候我们叔侄俩一定好好喝几杯。那五叔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些东西我带走了。”沈五郎说完便赶着牛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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