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
邵永安扔下手里头缺了一半的锄头,一屁股坐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舔了舔干涩已经破皮的嘴。
摘下一片大叶子,步履蹒跚的往前头走了一段,扒开草丛,对着石缝里渗出的山泉水喝了个半饱,摸了摸一肚子的水才停下来。
"还是继续干活,不然今天真要被饿死了。"邵永安喘了口气,继续拿起锄头开始挖地。
邵永安从来没想到他死了还能活过来,能再次活命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幸运了。
前世他是一名医生,手术室里的一把刀。用他的医术救了不少人,结果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费尽功夫几年嗝屁了。
原主和他同名同姓,就是不知道和他长得像不像,是个八岁的小孩没多少有用的记忆。
也是一个身世悲催的可怜人,四岁时父母镇上赶集时牛车突然失控,连人带车翻下了山崖,卖光了家里的田地,花光了银子两口子最后还是死了。
原主也从那天起成了一个父母双亡,无亲无靠的孤儿。前阵子他穿越过来时,因为感冒差点被烧死,还是他不顾身体的难受,厚着脸皮凭借着原主的记忆,跑到村长家中求救,也因为这个原主留下来的破房子也归了村长。
邵永安没了住的地方,万般无奈为了活下去只能上了青兽山找了个山洞,带着原主两身破衣裳在山里活了下来。
至于原主的亲戚都是出了五服的,看他只剩下一栋破房子,捞不出二两油水,又是吃得多干得少的年纪。看到了也当没看到,而原主天煞孤星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如今住在山里也更加适合他。
"呸……我今天必须把葛根给挖出来,不然不用等冬天了,明天我就嗝了。"
费了好大的劲,邵永安才终于把葛根给挖了一段出来,看着两根手指粗的半截手臂长短的葛根,痴迷的眼神看着那坨泥巴,"有吃的了。"
接了点水把泥土洗干净,饿的实在忍不住了,邵永安直接皮都来不及擦,咬开皮吃了一口嘎嘣脆,植物淀粉的清甜让邵永安忍不住一下子吃了半根。
肚子终于有了点货,休息了一阵体力好了一点,邵永安继续拿起那半截锄头刨地。
……
雳噼吧噼吧,殷红的火苗,让衣裳单薄邵永安,感觉到了阵阵温暖,闻着火堆里时不时飘出来食物的香味,让邵永安的肚子又感觉饿了。
期盼的眼神牢牢的盯着火堆,眼巴巴的熬了一会儿,"扛不住了。"
从火堆里扒拉出两段黑乎乎的葛根,扒完皮也顾不得烫嘴,咬了一口,烫的他一边吸气一边吃。
没多久两段葛根都吃光了,邵永安眼神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一旁还有六段没吃的葛根,这些说不定是几天的口粮,麻利的收进破布袋里,拿起锄头去下一个地方。
邵永安翻山找了几个陷阱,只看到动物留下的脚印,坑太浅了又费力的把把陷阱重新加固了一番,放置几个尖锐的竹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能在往里头看看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他原先挖的最后一个陷阱,邵永安已经不抱希望了,前面几个连根毛都没抓到。
"天不早了,看完最后一个就回去,明天再来山里找点残留的野果,熬过这个该死的冬天。"
邵永安发现了陷阱不对劲的地方,有血迹忙去弄开陷阱,看到里头一只被竹片捅穿肚子断气的野兔,惊喜的欢呼道:"野兔!太好了!"
抱着这只有四五斤重野兔子,邵永安眼冒绿光的看着野兔,脑海中想着红烧兔丁,干锅兔,爆炒兔肉,回神过来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往草丛里又走了许久,到了溪水边,邵永安拿着一把破柴刀开始扒皮去内脏清洗干净,捡来木头,拔了几颗野葱和野姜,把处理好的兔子架火上烤着。
闻着烤肉的香味邵永安被馋的不行,好不容易等肉熟了,顾不得烫上手扯下一块兔腿肉,饿的邵永安尝到嘴里的肉香味狼吞虎咽了起来。
摸了摸自己饱腹感十足的肚子,邵永安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来了这么多天,可算是终于吃饱了。"
看着还剩一小半的兔肉,找了几块大叶子包起来,留着晚上吃。看着溪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邵永安明日打算来用鱼笼抓点鱼。一阵风吹过,邵永安紧了紧身上的破衣裳,往山脚处的山洞走去。
邵永安走了一段,突然发现草叶子上有些许凝固的血迹,伸手捻了捻那草叶子上的血,"怎么会有血呢?难道是野物!"
想到这里邵永安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这是上天给他送粮食呢!手中握紧那把烂锄头,顺着血迹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看到是一个人。
这让他吓了一跳往旁边跑去,邵永安等了一会儿看那人还没动静,想了想还是过去看看。小心翼翼靠近那人,见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又往前小心走了几步,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血迹,不知道是被野兽咬伤的,还是有仇家。
看着他身上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倒是旁边有一把匕首大小的剑。
"算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就是死了也给他挖个坑埋了,那把匕首就当作谢礼了。"邵永安犹豫许久,才咬牙下定了决心。
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人的鼻子,试探着他到底是不是活的。
感觉到微弱还没断气的呼吸,邵永安面上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死人,不过感觉也差不多了。"
邵永安仔细检查一番,看他背上没有伤口,便把人翻一面,这才见到他的模样,一个头发略微灰白的老者,胡子眉毛全白,倒是脸上的肌肤还挺白嫩,没多少皱纹。
"一个大男人保养这么好。"邵永安嘟囔了一声,继续在那老者身上寻找下有没有财物,顺便检查下伤口。
"嚯,命可真大。腹部破了个洞,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能活着。"邵永安看着伤口像利刃所伤,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