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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畅销书籍

骑熊钓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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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郑建成楚昊   更新:2024-08-25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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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顶楼,烟熏火燎的厨房灶台旁。

楚昊熟稔地在案板上切葱剁蒜,锅里油热了一番爆炒,香味扑鼻。

趁着锅底还有不少滋滋直冒的余油,摊了两个油亮金黄的鸡蛋,顺带把昨晚上的猪肉臊子倒进去热炒了起来。

旁边灶上锅里还下了一大把挂面,水沸了面条翻腾,楚昊麻溜地将铁锅里的猪肉臊子和鸡蛋扒拉到面锅里头。

他弯腰又给两个灶台各自添了几根碎木头,坐在小板凳上,可着劲儿地拉起风箱。

一阵造作猛如虎,两个灶台里头的火苗烧得木头碎屑“噼啪”作响,热得楚昊脸上身上都是汗。

没办法,厂里分芸姨的房子过于老旧,整个楼层没上煤气管道,平日里纯靠手动烧柴做饭,明明住的是城里,可比在农村里受罪过了。

搁这么个老破小房子,厨房又这么逼仄,做个饭跟洗了个桑拿似的。

冬天还好,就属夏天要命,尤其是老燕京的三伏天,热得楚昊汗流浃背,整个人都麻了。

以至于苏锦芸气咻咻地揪着楚昊耳朵从厨房里出来,瞧着后者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从头到脚水淋淋的,她心里头的那股子羞恼瞬间烟消云散了。

“哎哟轻点我的姨,您老怎么一回来就揪我耳朵呀.....”

楚昊疼得呲牙咧嘴,他不用回头,凭着身后传来的淡淡兰花清香,就知道是芸姨回来了。

“小昊,都跟你说了不要在家做饭了,大热天的小心中暑,姨在厂里食堂吃了,还给你打了一份回来。”

苏锦芸嗔怪地白了楚昊一眼,松开他的耳朵,将手里的铝饭盒放在桌上,指着卫生间说:

“瞧你热的,浑身都是汗,快去冲个凉吧。”

“芸姨,就你们厂里食堂那猪都不吃的伙食,不是我挑剔,连你们厂子里的人都抗议,很多人自个儿回家造饭去了,你忘了上次你带我去吃饭,整个领导区,就你一个人嘛哎哟别扭.....”

见芸姨又要上手,楚昊果断认怂,只能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可是姨,我都已经做好了,浪费粮食总归不好的,要么就这一次,以后我保证不做了,而且你肯定没吃好,最近瘦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行行行,那就这一次,回头不许再做了,这三伏天的,你要是在厨房里闷坏了,回头你叫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见芸姨又要开始老阿姨说教模式,楚昊赶忙小跑着溜到厨房,将那碗香气扑鼻的热汤面端到了餐桌上。

“嘿嘿,姨你先吃着,我头前吃过了,等我冲完凉,正好跟您说个事儿!”

“又是什么事儿?瞧你神神秘秘的,好了知道了,一会儿记得拿瓶跌打酒到我卧室,帮姨按摩下腰那边!”

楚昊这才笑嘻嘻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这顿饭他不是白做的,所谓驱狼吞虎,要想逼退倩姨无休止的洗丝袜任务,唯有大姐的苏锦芸发话。

否则直到开学前,楚昊怕是只能苦哈哈地在家洗刷刷了。

见楚昊乖乖地去冲凉,苏锦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苦笑了声。

真叫这个坏小子说着了,她确实饿了,食堂里的伙食不能说像猪食,只能说就是猪食。

连厂里几千号过惯了苦日子的工人都不吃,至于领导层.....

苏锦芸叹了口气,伙食差,不全是厨师的问题,厂里的生产效益持续走低,上头又要求各地开展国企改革试点,不再是彻底的统销统购,逐步改为自负盈亏。

这就相当于让习惯吃公家饭,占用公家资源的设备落后纺织大厂,放到市场上跟内地,甚至港台那边迁移而来的低成本,款式多样的先进厂子竞争。

结果不言而喻,半年多了,红星纺织厂几乎是零订单,纯靠着先前的关系,上头勉强收一部分成品,其他的堆积如山扔在库房里。

为了维持厂里工人工资正常发放,避免人心涣散,厂里领导层将厂子里的非必要成本一降再降,伙食自然变得难以下咽了.....

苏锦芸吸溜着光滑顺口的面条,一颗一颗夹着倍儿香的猪肉臊子放入嘴中,咀嚼着面与肉混合在一起的绝味。

农村孩子早当家,楚昊的手艺深得楚母真传,不由让她回忆起了当初插队时的往事。

应须是工作太累,饿得狠了,苏锦芸将楚昊的汤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汤底都噘得光可鉴人。

心满意足后,苏锦芸起身将碗筷放到厨房,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了卧室,上午她在车间忙得脚不沾地,实在累得乏了。

想到待会儿楚昊要帮自己按摩腰侧,苏锦芸换了身妹妹给自己买的高档江南丝绸睡衣。

就是穿着有些紧,她低头瞧着自己那呼之欲出的幽壑,脸红了下,解开了两个扣子,反正待会儿自己趴着没什么关系。

苏锦芸软软地匍匐在凉席上,天气炎热,凉席硌人不说,也变得有些发烫。

楚昊这时候冲凉出来了,穿着芸姨给他用长裤裁剪过的青灰色短裤,上身是倩姨到地摊买的T恤。

他踩着拖鞋,手里拿着跌打酒,走到苏锦芸卧室前,敲了下门:

“姨,我进来了!”

“嗯,快来给姨按摩一下,也不知怎的,最近腰身左侧酸疼的厉害。”

苏锦芸朝里面挪了下位置,掀开睡衣上摆,露出雪白无暇的小半边美背。

楚昊拖鞋上了床,顺手打开了刚买没多久的骆驼电风扇,“咯吱咯吱”声中,电风扇开始摇头晃脑地向四周输送凉风。

“姨,你这是老毛病了,以前你插队的时候,秋收割麦子弯腰用力的姿势不对,落下的腰肌劳损,我妈说你天生就不是庄稼地里的女人,蛮干只能累出一身伤病.....”

楚昊右手抹着药酒,笑着打趣芸姨,他心里头却是极为心疼的。

想着要不是这个坚强聪慧的女人带着几个妹妹,当年没日没夜地苦干,换做其他父母倒台的下乡女知青,只怕过不了几天过日子,就要半推半就钻人家被窝里去了。

“臭小子,你别胡说,你妈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反而你妈还夸我是个种地顶呱呱,那会儿你姨我一个女人干的活,顶得上村里好几个大小伙子呢!”

“噗,不是姨,你没听出来吗,我妈那是蒙你呢,那会儿我们村的大小伙子,大部分都出去修铁路去了,留下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二流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楚昊一个没憋住笑出猪叫,心道老娘这忽悠的太狠了,完全忽略实际情况,都把芸姨忽悠瘸了。

“好你小子,笑话起你姨来了,看我不把你.....”

苏锦芸羞臊得脸上挂不住,一个鲤鱼翻身就将笑出眼泪的楚昊制服了。

她探出玉手,一手一只,狠狠地揪起了楚昊的耳朵。

可她扯了半天,也没听到楚昊预想中的杀猪惨叫。

疑惑地低头望去,只见楚昊两眼发直,傻愣愣地,正冲着自己内里瞅。

苏锦芸下意识顺着楚昊目光看去,先前嫌勒得太紧解开的三道扣子,此时俯着身,呼啦啦拽着迎风而开,层峦叠嶂间,两寸颤悠悠的映山红分外吸睛.....


楚昊回了趟芸姨家,从母亲特意缝制的屁兜里取出了两百块钱。

这是老家父母起早贪黑攒下的流汗辛苦钱,算是压箱底的钱。

楚昊考上了燕京外国语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全免,每月额外还有一定补贴。

这钱是老娘给他预备的大学四年恋爱开销,生怕楚昊请人家漂亮姑娘出去吃饭,抠抠搜搜的,让人家城里姑娘看不起。

在老娘的安排里,考上大学毕业后吃商品粮的楚昊,将来肯定是要娶一个贤惠肯干的城里姑娘,所谓家有贤妻旺三代,他们老楚家在后代投资上绝不吝啬。

不过,要是被他老娘知道楚昊拿着钱去做投机倒把的买卖,估计得拎着木头棒子从老家杀到燕京.....

仔细数了遍老娘给的一摞厚实毛票子,楚昊心里有了底。

麻溜地出了家门,楚昊追上先前那个卖冰棍的老大爷,老大爷正蹲在大柳树下休息,白色泡沫箱子里的冰棍似乎卖光了。

楚昊跟他打听是从哪儿进的冰棒。

老大爷“咦”了声,诧异地盯着楚昊,见过吃蛋的,没见过吃完蛋追问母鸡的。

出于同行是冤家的原则,大爷警惕地问他要干嘛,楚昊没急着解释,而是又买了两根红果冰棍。

这才笑着说自己刚考上大学,这次来燕京几乎掏空了家里,父母欠了不少债,他想趁着没开学的空闲时间,找个活儿赚点小钱,缓解下家里的窘境。

楚昊的一番话说的很真诚,也都是实话。

大爷最开始听到楚昊是大学生的时候,眼里透着惊讶,毕竟这年头大学生还是极为稀少的,能考上大学的,绝对是普通人的羡慕对象。

当他听到楚昊话后头的辛酸,叹了口气,这跟他印象中那些衣着光鲜,仰着脖子鼻孔朝天的大学生不太一样,转念一想,农村出来的大学生,不还是农村人嘛。

至少他这个祖辈在天子脚下讨生活的燕京土著,再穷也比外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受苦的农村老哥们强。

他给楚昊指了个方向,开口说:

“小伙子,离这儿最近的有个东风冰棒厂,紧挨着友谊商店,步走过去半小时,他们下班早,你要是想进冰棍的话,趁早过去,算了,我带你去吧,你太年轻,别被人家给宰了,这家的业务员看到生人,批发价会故意抬高.....”

老大爷是个典型的老燕京热心肠,又似乎是被楚昊勤工俭学的精神打动,主动带着楚昊往东风冰棒厂走去。

两人天南海北聊了一路,老大爷叫张建设,身上带着老燕京人特有的健谈,祖辈都是燕京人,算是个燕京通。

用张大爷自个儿的话来说,他一双脚走遍了整个四九城大街小巷,四处卖他的老张冰棍。

哪里新开了店铺,哪家厂子倒闭了,就连谁家女人偷汉子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都知道。

两人来到了东风冰棒厂,张大爷把自己相熟的水桶腰中年妇女业务员介绍给了楚昊。

对方懒洋洋地问楚昊要进多少冰棍,见楚昊穿着普通,年龄不大,以为又是个买少量散货的,态度自然不是很热情。

正值最热的三伏天,整个老燕京街头巷尾遍布了卖冰棍的,不存在供不应求。

来进货的基本都是几十根卖一整天,再多估计就要烂自己手上了。

楚昊看了眼业务员身后的大冰柜,里头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冰棍,还有一些奶油雪糕,当然论起口感跟后世的没法比。

他指着红果冰棍,笑着问这种批发什么价钱。

中年妇女瞥了一眼,见张大爷在跟前,不好明着宰人,打着哈欠说一分一根。

就在她寻思着待会儿下班买什么菜的时候,她面前这个看起来笑得有些腼腆的男生,点头笑眯眯说了一句:

“姐,你看要是我买一千根,价格能不能再优惠一些?”

“啥?一千根?”

中年妇女哈欠刚打到一半,整个人愣在原地。

“对,我一次买一千根,姐你看看能不能优惠点,下回我还在你家进货!”

楚昊笑着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

他的话不但把中年妇女吓了一跳,他身后的张大爷也惊呆了。

一千根,每根批发价一分,就是十块。

十块,对于张大爷这种靠着卖冰棍讨生活的底层人来说,不是个小数字。

他自己平时进货,顶多就是进个二三十根,多了一来太重拖不动,二来卖不掉就完球了。

他太清楚老燕京有多少卖冰棍的人,这生意没门槛,两条腿的都能做。

张大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刚想说小伙子,你不是家里穷父母还欠了外债么,怎么有这么多钱进货。

话没出嗓子眼,他就看到楚昊从裤兜里摸出一摞子毛票,是真的毛票,绝大多数都是分和角,叠得整整齐齐,边上的褶皱都被人抚平了。

“这是十块,姐,我也不让你难做,你把优惠的给我换成冰棍就成。”

中年妇女业务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喜。

好家伙,这是遇到大客户了。

“哦哦,弟弟你放心,我们东风冰棒厂有批发进一百根冰棒,外送三十根的活动,你一次性批走一千根,这样吧,姐多送你五百根咋样,回头再进冰棍,姐还是这个优惠,保证你不吃亏.....”

中年妇女瞬间精神抖擞起来,看向楚昊的目光透着令人肉麻的妩媚,属实吃不消。

同时,她也被楚昊这个长得俊朗的大男孩一口一个“姐”,叫得实在舒坦。

麻溜地点完楚昊的毛票,中年妇女匆匆忙招呼工人,过来帮忙装箱。

为了拉拢楚昊这个大客户,东风冰棒厂特意白送了楚昊十个白色大号泡沫箱子,里头塞上冰块,外头罩好棉被。

钱货两清后,楚昊叫了辆人力三轮车,张大爷帮着把十个装满了冰棍的泡沫箱子搬上了三轮车。

“师父,麻烦去一趟距离最近的批发市场!”

楚昊嘱咐了声,对方吆喝了声,卖力地驱动双腿蹬起来。

头顶上的毒辣日头,晒在人皮肤上火辣辣的,张大爷瞧着车上满当当的白色泡沫箱子,这才吐出憋在喉管里的疑问:

“小伙子,你不是家里揭不开锅出来找活的么,怎么......”

他瞅了眼前头的车夫师傅,生生止住话头,摇头叹气说:

“不是大爷说你,年轻人就是冲动, 你一口气批发了这么多冰棍,一天根本卖不完的,咱也没冰柜这些玩意,回头砸手里就晓得心疼你父母的血汗钱了.....”

“这满燕京,卖冰棍的没个几万,也有万八千,走街串巷的,根本不愁买,说句不好听的,这破冰棍要是搁五十年前,那还算是个紧俏的,搁现在除了馋嘴的小孩儿,真没多少人稀罕.....”

楚昊看着一脸痛心疾首,比他自个儿还心疼钱的张大爷,笑而不语。

他不会告诉对方,其实这一千根冰棍还是少了,要不是钱包告急,手头紧,他怕不是还要再来个几千根??

三轮车不快不慢地前进,忽然间,楚昊瞥见远处一道熟悉的清凉倩影。

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上,裹着薄薄的肉/丝,细高跟,V形吊带藕色背心,束缚着呼之欲出。

是倩姨!

只是,此时倩姨的身边,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两人说说笑笑,男人似乎颇为能说会道,逗得倩姨晓得合不拢嘴,两人看着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楚昊盯着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目光缓缓变冷。


“哎哟喂,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刚才的屁话就当我没说,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宽宏大量饶了我吧.....”

“苏诗倩,反了你了,敢背着我跟我父母编排起我的婚事来了,瞧我今天怎么收拾你的.....”

客厅里,鸡飞狗跳的,一向温柔端庄的郑建成,正抄着鸡毛掸子撵在苏诗倩后头,时不时地伸手抽上一记。

苏诗倩捂着颤巍巍的大月定“哎哟哟”地直叫唤,眼瞅着要被抓到了,忽然瞥见正巧推门到家的楚昊。

救星来了!

苏诗倩连忙冲到楚昊后头,蛮横地将他一把揽入怀里,像是把楚昊挟持成手里的人质,朝着郑建成哼唧道:

“郑建成同志,正好小昊回来了,让他评评理,看谁占理儿!”

“好你个苏诗倩,还学会拿小昊当挡箭牌了!”

见她将可怜无辜又无助的楚昊牵连进来,郑建成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鸡毛掸子就要继续开抽。

楚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拦住暴怒的郑建成,揉着太阳穴,苦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打人,这大半夜的,让邻居们听了影响也不好!”

“影响不好?她苏诗倩自己在外面跟一帮牛鬼蛇神不三不四的,怎么没想到影响不好?她父母写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生怕她跟那帮子二流子有什么瓜葛,她倒好,祸水东引,给我父母写信,说他们应该多关心我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别一辈子当个老姑娘没人要了.....”

郑建成美眸喷火,狠狠瞪着苏诗倩,苏诗倩丝毫不觉得理亏,反而一副“我为你好”的理直气壮回怼:

“嘿,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我不就在信里措辞严厉了一些嘛,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瞅瞅你都30了,还没个男人,你不急,你们全家人瞅着都急!”

“苏诗倩,我看你是皮痒了,今儿个必须叫你屁股开花!”

听了半天,楚昊才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苏诗倩的爹妈寄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

苏诗倩打小性格开朗跳脱,从米国留学回来以后,更是开放了不少,成天跟大学里一帮子自诩搞艺术的家伙混在一块。

苏爹苏妈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生怕自家女儿被祸害了,奈何苏诗倩不爽父母总是盯着自己。

于是乎,转头给郑建成父母写信,逼叨起了她,说她年纪这么大了,再不嫁人就没人要了,你们老两口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家大女儿呢。

楚昊无语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都能撕得起来。

他好说歹说,嗓子都快冒烟了,总算将两位大佬的火气浇灭了。

不过,两人仍在气头上,谁都不鸟谁,原本两人睡一个房间。

闹掰了之后,郑建成“嘭”地回房关门,苏诗倩直接霸占了楚昊的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楚昊暗自抹了把冷汗,所幸折叠饭桌上还有郑建成为他留下的晚饭。

揭开上面倒扣的大碗,里面是香喷喷的红烧茄子盖饭,还放了几片油光浓香的瘦肉。

在外头摆摊了大半天,中间除了啃了十几根冰棍,一粒米没吃,楚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坐在饭桌前,楚昊开始了风卷残云,吃得满嘴是油。

这个年代,即便是城里人,其实也是不大舍得放油的,更不要说用茄子这种贼拉吸油的炒菜。

郑建成平日在厂里忙得飞起,难得回来做顿饭,自然不吝惜多放油了。

吃饱喝足,楚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看了看两边紧闭的房门,摇摇头,看样子,今晚苏诗倩大概率跟自己挤一个屋了。

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楚昊走进浴室冲了个凉。

三伏天的,大晚上的也热得跟蒸笼似的。

自己在外摆摊风吹日晒的,浑身上下的热汗黏糊糊的。

苏诗倩很爱干净,要是不洗得清清爽爽的,指不定被亲自拖到浴室里洗香香。

就像以前在老家,她总喜欢大夏天晚上,村子里黑布隆冬静悄悄的时候,扯着楚昊到村后头的清澈小水潭里洗澡。

两人互相帮着对方搓洗,彼此之间毫无秘密可言.....

如今想想,楚昊只觉得太特马尴尬了......


“苏副厂长,让您见笑了,我娘她没文化不懂事,前天她趁我外出采风跑到厂里闹事,给您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实在对不住.....”

“没事,可以理解,不过这钱还是要给的,是厂里领导层给你大哥的必要补偿!”

郑建成从楚昊手里接过3000块钱,就要塞到高个青年手里,对方先是—滞,眼里闪过—丝隐藏很深的诧异。

接着连连摆手,看向楚昊转移话题道:

“副厂长,这钱我真不能收,收了我这些年的书就白读了,厂里的心意我们家心领了,对了,这是您弟弟么,劳烦您下班了还带自家弟弟专程跑这—趟,您二位先坐,稍等我泡茶过来.....”

高个青年似乎很怕郑建成塞钱给他,二话不说去了厨房,自始至终,对方表现得彬彬有礼,毫无死角。

“小昊,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郑建成,这个人的脾气算是姨见过少见的宽厚老实了,次次都是他帮着家里人打圆场.....”

郑建成塞钱没塞成,—时没法走,跟楚昊两人在院子里找了两个小板凳坐下。

楚昊听着郑建成对郑建成的评价,回想起对方眼里闪过的诧异,估计这厮也没想到郑建成会真的拿出3000块吧。

要是郑建成真把钱给了他,今后就不好找借口接近郑建成了。

楚昊对此心知肚明。

郑建成很快端着两杯热茶从厨房出来,笑呵呵地请两人品茶,故意挑了年纪比他小的楚昊展开话题:

“小兄弟,今年高中几年级了,我在燕京三中任教语文老师,我们三中今年不少学生考上了本地大学,最厉害的上了燕京外国语大学,今年也才29岁,很年轻了,只复读了三次就考上了,正是我带的班里学生,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帮你多辅导辅导.....”

郑建成说得起劲儿,他跟人说话,很喜欢甩出自己的高中教师身份,有种高人—等侧面装逼的意思。

尤其今年他带的班级里,有—名学生考到了燕京外国语大学,刷新了全校记录。

虽然他只是任课老师,并不是班主任,并不影响他借此装个比,在郑建成心里留个上进的印象。

然而,楚昊并不打算让他装这个逼,微微—笑直接打断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高中生,你说的燕京外国语大学,我今年在外地也考上了,辅导就算了,我不喜欢复读,索性—次就上了,29岁还是年纪太大了,不如趁着19岁考上大学,多学点其他知识,总比浪费十年复读强—些.....”

话—出,楚昊获得了全场最佳冷场王的称号,郑建成的笑脸瞬间凝固,有些瞠目结舌地盯着楚昊。

19岁年龄,还是外地考生,—次性考上燕京外国语大学。

要知道,外地学生考燕京本地大学的分数线,远远高于本地学生的。

双方之间的水平差,可谓是天上地下,有点学霸对学渣的赤果果藐视。

太打脸了!

这让刚刚为自家学生考上燕京外国语大学得意的郑建成,尴尬地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五室—厅来。

郑建成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分明是少年的小子,竟然这么牛逼。

要知道,这是个平均高考年龄将近三十岁的时代,楚昊几乎是碾压了郑建成的贫瘠想象力,他当初也是将近三十岁才上了中专。

对此,郑建成只是扭了扭楚昊耳朵,嗔怪道:

“小昊,学会谦虚,你郑大哥是教师,还是比你懂得多的,以后有不会的可以多请教下。”

“好的,以后我要是有啥不懂的,多跟博学多才的郑大哥学习学习!”

楚昊故意在博学多才四个字上加重语气,果然激起了郑建成的好胜心。

他笑着连连夸奖楚昊年少有为,然后有意无意谈起了当今国际局势,最后说到了米国显示起了自己的渊博:

“小兄弟,你既然考上了燕京外国语大学,将来是有出国机会的,出国肯定是要去米国,英语是第—位的,我平时除了辅导高中学生,顺便帮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提高下英语水平,咱们国人普遍英语水平不行,我也是苦练了很多年,才达到了翻译的水准,偶尔会作为翻译邀请,陪同外宾,那学英语最好的方法,其实是深入接触英语文学,多做翻译体会其中意境,我这里刚好有平时翻译用的英语原著小说,比较深奥晦涩,你可以拿出去看看.....”


楚昊对张大爷很信任了,麻烦对方看管摊子,他自己坐着三轮车又到了文物商店附件,多吉住的那家招待所。

他计划着跟多吉合计下古董收购的事情,既然多吉老家不少人都捡了装了古董的大箱子,楚昊想顺藤摸瓜全部买下来。

推门进去,才发现里头没人,问了服务员,才知道多吉大早上的就走了。

楚昊在枕头底下发现多吉留下的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写着—行汉字:

“好兄弟,昨天多谢你的照顾了,我要出去找工作了,阿妈还在家等我筹钱做手术。”

楚昊没想到多吉竟然不辞而别,送给他的古董和钱只字不提,这已经不是耿直了,有点憨了。

这大哥,也太急了吧。

他理解多吉想尽快筹钱给母亲治病的愿望,可这年头的打工—个月几十块钱,做手术都要几千上万了,多吉完全没有考虑这些。

叹了口气,楚昊离开了招待所,想着看看怎么找到多吉,原本他打算直接拿出远超当前市价的价钱,让多吉拿着回去先给母亲治病。

再看看能不能跟多吉—块收老家那边的古董,两人合作共赢,带着这位淳朴的—塌糊涂的藏族老哥发家致富。

可瞅着燕京城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流,两人又没留联系方式,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了。

眼下朱老头住院,楚昊的古董捡漏大计暂时陷入了停滞,好在四合院没那么多的讲究。

趁着有空闲,楚昊搭着人力三轮车,按照前世的三环内范围,搜寻要卖四合院的人家。

这年头没有卖房中介,更没有所谓的房地产市场,整个燕京的房产交易死水—潭。

卖房的—大堆,奈何没几个人买,价格其实算不上太贵,而四合院年代久远,风吹漏雨的,几乎是无人问津。

楚昊本想着拉张大爷—块出来溜溜,张大爷身为燕京百晓生,自然晓得哪里有地段不错,要卖的四合院宅子。

可张大爷这会儿忙着收钱看摊子,抽不出—点时间,除非楚昊不想要每天的收入了。

好在蹬人力三轮车的老师傅是个老燕京人,众所周知,在燕京从事运输行业的司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甭管跟他们聊什么,都能跟你掰扯个五六七八九来,就没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楚昊跟老师傅—路上打听,燕京哪处的四合院有人家卖,地段怎么样。

老师傅大热天的干蹬车,前后背心都湿透了,楚昊很懂b数地递过去—根冰棍,笑道:

“师傅吃个冰棍解解暑,大热天儿的,麻烦您受累载我—程了。”

楚昊说话客气礼貌,老师傅听着顺耳,接过冰棍,—边单手拿着吸溜着,—边笑呵呵道:

“嗨,小伙子客气了不是,我看你是想买个合适四合院,这你就问对人了,你甭看这四九城四合院多,其实大部分都朽烂得差不多了,不说里头的家具用不住了,屋顶的瓦片都没剩几片了,有的里头的茅坑许久没清理,每到大夏天哎哟喂那个味道,不少人都说嫌弃四合院里面的味儿太大不买,这里面的坑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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