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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大佬对我虎视眈眈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阮嫆从公司出来时,就看到不远处倚靠在黑色宾利上的颀长身影。
他还是早上的那身黑色高级定制西服,不过加了件笔挺的黑色大衣,整个人耀眼又贵气。
立在那里就犹如一道风景线,周围路过的小姑娘兴奋的窃窃私语,有些甚至偷偷拿手机拍他,他却好似未察觉一般。
慕景琛看到她,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阮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就想逃。
慕景琛走近,看到她满眼警惕,对她戒备的模样视而不见,反而微微俯身凑近她,疏冷的黑眸认真的对上她的眼睛问,“怎么了?脚疼?”
阮嫆对他的靠近,条件反射踉跄的后退一步,生生忍住要逃的举动。
“你怎么在这里?”她不自在的问。
他看了眼她躲避的神情,直起身子,缓缓的道,“你行动不便,作为你的邻居,我顺路接你下班,一起回家。”
后四个字在他唇齿间清清冷冷的蹦出来,却让人觉得缱绻又暧昧。
“谢谢,不过太麻烦您了,我已经叫了车。”
“哦,是吗?晚上了不安全,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我陪你等等。”他好以整暇的立在她身边,大有陪她一直等下去的架势。
阮嫆正欲开口,突然公司出来了两个小姑娘,看见慕景琛既激动又碍于她在,按捺住兴奋远远冲她先打了声招呼。
“阮总好。”
两个小姑娘显然太年轻,还不懂控制自己情绪,刚背过身去,还没走远就听见两人爆发一阵尖叫,“刚刚那是梵慕总裁……”
“我在财经杂志看过他,本人比照片帅多了!”
“好帅啊,好帅啊……”
阮嫆:“……”
她看了眼周围人来人往,想打发慕景琛走显然不可能。
只好低声道,“麻烦慕先生了。”
她率先往他车那边走。
慕景琛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在她即将到车门前时,身后的人长腿迈了几步,先她一步替她打开的是副驾的门。
阮嫆放在后车门的手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只好坐在副驾。
慕景琛替她合上车门,绕过车身坐在了驾驶位上,邹宇不在,车上只有他们两人。
阮嫆越发的别扭起来。
“先去吃饭好吗?”他问。
阮嫆连忙道,“我在公司食堂吃过了。”
慕景琛瞟了她一眼,轻笑了声,疏冷的眉宇间都变得柔和起来。
“你很紧张吗?”
“没有!”阮嫆立马答。
说完阮嫆尴尬的单手扶额,看向窗外,答得太快太不自然,反而暴露了她真的紧张。
“我一整天都没吃饭,现在很饿,阮小姐,不介意我先吃个饭再送你回家吧?”
阮嫆发现她之前好像从未认识过慕景琛,在她印象中他该是冷漠又极难接近的,最主要他话该很少。
可并没有,他反而相当健谈……
“我记得阮小姐是师大附中毕业的吧?”
“是。”阮嫆勉强扯出一抹笑答。
“我也是,说起来我跟阮小姐还是校友。”他好似在回忆,又似突然想起什么自嘲的轻笑一声,“不过阮小姐是学校风云人物,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
阮嫆对他这有意无意的嘲讽有些莫名其妙,她当然知道慕景琛跟她同一个高中,当时能比凌也还受欢迎的恐怕只有慕景琛了。
只不过她不怎么关注他而已。
“慕先生不必自谦,你在学校一直很受欢迎,我印象很深刻。”她假意恭维。
“是吗?”
他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着路况,眸色变化。
侧脸映在路两侧昏暗的街灯里,忽明忽暗,一张脸精致的恰到好处,狭长的眼睛里冷冽与温柔并存,十分蛊惑人。
“阮小姐能说说印象深刻在哪儿吗?”
阮嫆:“……”
她觉得眼前的路变得格外漫长,恨不得立马下车。
绞尽脑汁想了想,她有了点思路,“一下课很多女生都去看你打篮球。”
“你去看过吗?”
“我不怎么喜欢这类运动。”她扯了扯唇角,敷衍的道。
慕景琛轻嗤了声,她是不怎么喜欢,却但凡凌也在,她就在。
车内氛围突然静了下来,他也不再说话,尴尬的让人如坐针毡。
她没话找话,继续道,“我还记得你学习很好,经常得奖。”
“哦,对了,我们班都有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
“后来你交了女朋友,是学校校花,我还记得校花长得特别漂亮,当时我们班喜欢你的女生都很心碎。”
慕景琛对她的彩虹屁完全不为所动,神色淡淡。
阮嫆吹捧了几句见他这么难伺候,索性撂挑子不干了,也闭上嘴不再说话。
慕景琛将车停在一家火锅店门口。
侧头示意她下车。
阮嫆惊讶的道,“你晚上吃这么辣?”
慕景琛笑了笑,打开车门下车。
阮嫆忙跟上,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笑,原来他也不是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脸,他笑起来分外好看。
“你不想吃?那你看着我吃好了。”
兴许是在车上跟他聊了聊从前,两人是校友有共同之处,阮嫆不由的也放松了些,“慕总请客,我当然吃。”
她腿脚不是很方便,慕景琛已走到她身边,主动伸出胳膊让她扶着。
“你原来喜欢吃火锅啊,我也喜欢吃火锅。”阮嫆眸里带了笑意,身上的防备都褪去了些,唇畔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慕景琛唇角带笑,浓密卷翘的长睫掩去眸里的宠溺,他轻嗯一声,玩笑道,“不是在食堂吃过了吗?还吃的下去?”
“食堂吃的是晚饭,这个点该是宵夜了。”她反驳。
这家火锅店这个点生意非常火爆,门口全是在等位,还好来的路上他已经约过位了,他们到时刚好。
火锅店内很嘈杂,雾气升腾,慕景琛用手机扫了码,就将自己手机递给她,让她点单。
他脱了没有一丝褶皱笔挺的高定大衣,将同色衬衫袖子随意的卷了几圈,露出一截细长有力的手臂,一举一动矜贵的跟这里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意外的和谐。
慕景琛抬眸看她盯着他看,扬了扬眉道,“我没有忌口,你随便点,支付密码517346。”
阮嫆不知道该说慕大总裁财大气粗,还是不拿她当外人,他的手机就这么明晃晃的给她了,而且还跟她说了支付密码。
这是第一回跟慕景琛吃饭,原以为他这么清贵的人该去西餐厅,很优雅的地方,他们面面相觑吃一顿尴尬到脚抠地,叫人消化不良的饭。
可他没有,他再次打破她对他的刻板印象。
一顿饭下来慕景琛并没有吃多少,全在投喂她。
她连手都不用动,碗里好吃的就没停过。
直到她吃饱后,他们两人才出来。
火锅好吃是好吃,威力也很大,大就大在,吃完火锅一身的味,染的车里都一股火锅味,但慕景琛好似完全不在意。
阮嫆系好安全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让您破费了。”
慕景琛瞟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挺好的,能吃是福。”
阮嫆面色一红,她说自己吃过饭了还吃了那么多,主要吃完才发现,慕景琛就没吃几口,全被她吃了,跟饿了百八十天似的,以至于她现在还撑得慌。
阮嫆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温柔,尤其笑起来又甜又治愈,任谁也看不出她美好的外表下天生反骨,但只要熟悉一点她的人就知道,她不高兴,开口就能把对方刺吐血。
凌也觉得自己有天要是被气死了,一定得记阮嫆头份功劳。
这才分开多久,又是故意冷着他又是找男人,好啊,很好,不就是玩嘛,那就看谁玩的花。
凌也怒火无处发泄,狠狠地踹了脚自己爱车的轮胎。
还不解气,打电话给会所老板王泉。
王泉一看到自己大股东的电话玩笑着,笑盈盈的接起来,“凌总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凌也没空跟他多费口舌,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叫会所经理,带上那个男公关来见我,他妈的,眼瞎了给我老婆介绍男人,老子女人也敢觊觎,你这店不靠出卖肉体开不下去了是吗。”
正在会所的王泉浑身一抖擞,“凌太太来会所了?”
每次凌总来会所,但凡被凌太太知道总要闹得鸡飞狗跳,上次因为这事,凌老爷子下了命令,闭店好几天,说是整顿,实则是给自家孙媳妇消气,白白让他损失巨大营业额。
今天听着还惹到了正主,凌太太找男公关?好家伙,他已经感觉到背后冷汗森森了。
她回到南屏别墅时里面黑咕隆咚,正要伸手去开灯,手腕被抓住。
阮嫆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手这么凉?”
紧接着又听他问,“外面那么冷,怎么不穿外套?”
现在正值寒冬,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仅着一件短裙,难怪觉得那么冷,方才一定是被气糊涂了,才忘了外套还在凌也手里。
阮嫆换了鞋,往里走。
“不是让你不用来了?”
她身后的人静默了几秒,走上前从后将她冰冷的身子揽入温暖的怀抱,吻她小巧的耳垂,脖颈。
触到他的吻,竟然滚烫。
阮嫆忍不住回身,冰凉的小手去探他额头,果然很烫。
“发烧了怎么不说?”
她皱眉问。
“怕传染给你?”清冷的声音微哑,她方才都没注意到。
“不是,既然病了可以直说,不用过来的。”
“我过来晚了你都要去找别的男人,要是不来,你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慕景琛抱着她,轻易的帮她换了个坐法。
从公主抱改成了跨坐。
骨节分明的大手绕到她身后,已拉开了裙子拉链。
她连忙一把捂住要被剥落的裙子。
“今晚就算了吧。”她也没那么没人性。
慕景琛嗓音微哑,带了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最近他都是连轴转,早上起床时就有些不舒服,今天一天高强度工作,临近晚上还开了会,兴许是工作的时候太过专注,觉得也没什么,现在放松下来,却觉得很累。
阮嫆有些心虚,心中有些责怪路骁,人生病了就生病了,直说就好了,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结果还让人带病来上班。
她想开灯,被慕景琛滚烫的大手阻拦。
“我帮你找退烧药。”
“不用,还是我先抱你去洗澡吧。”
阮嫆:“……”
她看起来有那么如饥似渴吗,连他生病都不顾,也要把人精力榨干。
总觉得这人是在暗讽她,暗戳戳表达不满。
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拉着他走到沙发,“我这儿有退烧贴,稍等。”
才正要转身,就被沙发上的人一把扯入了怀中,“不要退烧贴,要你。”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在暗夜里暗潮涌动,突然就狠狠地撞击了下她的心。
“你还病着。”
听在他耳里却有些误会了她的意思。
“你嫌弃我吗?”
阮嫆一噎,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怕你传染,你病着,还是得好好休息才行。”
“哦,发烧而已,死不了,我还是先交粮吧,免得你再去找别人。”
他说的语气诚恳,话里话外却都在内涵人。
“不用了……”
‘刺啦’一声,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
“既然拿了你的钱,你是我金主,我得伺候好你,不然要不要我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
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是那种有几个臭钱,就能尽情侮辱别人的人渣的感觉。
“有微信吗?”她突然开口问。
慕景琛顿了下说,“没有。”
阮嫆:“……”
她是不信他没微信,不过倒也理解他们这种行业都是见不得光,不想用自己常用账号添加客户可以理解。
她轻推了推他,从他身上下来,走去玄关拿了手机,捯饬了几下,对他道,
“回头注册一个,我让路骁把我的微信推给你,有事不能按时到直接跟我说,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说着她不自在的侧开头。
慕景琛抬眸看向她,很早之前他曾加过她的微信,只是在她眼里他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知何时将他早就清理掉了。
他淡声嗯了一声。
阮嫆瞟了眼坐在沙发处笔直修长的黑影,他不想让开灯,她也顺着他的意思。
借着手机屏幕微亮的点光源,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这个房子当初是她自己设计叫人装修,虽然没怎么住过,却也熟悉里面的一切。
难得两人有这么安静的时刻。
她回身坐在他对面,男人轮廓隐约,虽看不太清五官,却能感觉到他长得应该不差,只是总觉得像在哪儿见过。
不过她也懒得追究。
她率先打破沉默,“你很缺钱?”
慕景琛指尖微顿,喝了口水,含糊不清嗯了声。
“我听路骁说你弟弟病了,要一大笔医疗费,你才做了这行?”
慕景琛举着杯子的手彻底愣住,眉微皱,顺着她的话只好继续嗯了一声。
他确实有个表弟,不算骗人。
阮嫆沉默了片刻,看了看他腕上暗夜里也能看见的银色腕表,显然不是上次那块。
“治你弟弟病比较重要,以后还是少买奢侈品。”
慕景琛默默地放下了水杯,不动声色的摘了自己梵慕本季度新款腕表,顺手装进了西服裤兜。
“知道了。”
“你有没有意向跟我谈个长期合作,你弟弟那边要多少钱,我可以一次给你。”
阮嫆说完,慕景琛半晌都没答话。
以为他不愿意,她再次开口,“不勉强……”
“好。”慕景琛默了片刻,试探的说出一个数字,“一百万?”
他记得路骁上次跟他说过阮嫆嫌他要价贵,说养不起他这条大鱼。
说太少不像真的,说太多又怕她真嫌贵。
“啊?”阮嫆诧异。
“太多了?”他微微坐起了些身子。
“不是,按理来说你赚的早不止这么多了吧?光我给你的都远超这个数字了。”
而且她看到的他的那两块表比他卖自已的价格还贵,价值不菲。
想到这儿,她有些想通了,就他这个虚荣劲儿,估计赚的也大多全拿去买奢侈品了。
“目前需要这么多,后续治疗费说不准。”他分外淡定,面不改色的补了一句。
阮嫆这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你弟弟的治疗费我出,至于你的费用既然是长期,还是再谈一下比较好,回头还是拟个协议吧。”
她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明下,跟我协议期间你不能再接待别的客户。”
“可以。”清冷的声音想也不想,答应的分外干净利落。
“我也有个要求。”慕景琛抬眸看她,“协议期间你只能有我。”
这要求并不过分,而且既然有了固定的情人,她也没道理再去找别人,还算合理。
“好。”她欣然应允。
纤长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合作愉快。”
“嗯。”慕景琛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手,轻嗯了声,干净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
阮嫆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快凌晨两点,“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慕景琛却没动,默了下说,“你今晚付费了的。”
“就当已经履约了,不用退。”说着她准备回卧室洗澡睡觉,这个时间点,她也累了。
“发汗有利于退烧。”
清冷的声音淡淡的道。
阮嫆不知道怎么就受了他的勾引,两个人又滚到了床上去。
今晚不知是不是他生病的缘故,分外的温柔,特别顾及她的感受,过程相当好。
以至于前两次撑不到一半就累的昏昏欲睡的她,今天到最后她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很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虽然很肯定他一定是个大帅哥,但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帅哥。
外面天色渐亮,但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算了,她知道他身材很好,鼻梁也很高,睫毛欣长,吻她的时候甚至有时能刷到她肌肤,主要声音也好听,总之确定他长得不丑,就足够了。
只是情人关系,床上合拍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慕景琛以为她睡着了,轻柔的拿出她脖颈下自己的胳膊,正准备起身离开时,怀中的人儿再次缠了上来。
“还想要。”她声音本来就娇软,经过一夜带了几分沙哑,软软糯糯,娇气的要命。
黑暗中她听见他轻笑了声,揉了揉她头发,“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阮嫆不满的嘟嘴,“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慕景琛扫了眼床头电子时钟。
起身利落的穿好衣服,俯身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今早不行,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他今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现在必须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去公司。
阮嫆知道他白天还有正经工作,跟她这种自己当老板的不同,下意识觉得他是个打工人,迟到是不太好。
阮嫆起身,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跪在床边,柔软的身子隔着他的衬衫贴着他坚硬的胸膛,“亲一下。”
慕景琛声音含笑,问,“亲哪儿?”
……
慕景琛到公司时,会议已经开始。
助理邹宇焦急的等在会议室门外,急的如热锅上蚂蚁。
看到自家老板出现时差点泪流满面,他再晚一点出现,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偌大会议室的各位董事了。
大屏幕上不断刷新着各类数据图表,安静的只余翻动幻灯片页面的控制键声。
还有自家老板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会议结束,路骁将一堆需要批阅的文件抱进总裁办公室。
看到虚握拳抵在薄唇边轻咳的自家老板,他忍不住劝道,“慕先生,要不还是去医院挂个点滴吧。”
“文件放着,你出去吧。”
正处理公务的人连眼皮都没抬。
“您觉得没事,万一传染给阮小姐……”
他家老板工作起来一向不要命,路骁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自家老板性子,但凡他还能动,绝不会去医院。
他试探的另辟蹊径。
果然,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终于有所动静,慕景琛签字的手微顿,“跟供应商谈判结束后,距离下午酒会能空出多久?”
“一个小时。”路骁如实答。
“好,就约这个时间。”
医院内
阮嫆踩着细跟银色高跟鞋,身着暗色薄毛衫,修长匀称的腿包裹在蓝色牛仔裤里,只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外罩件Prada秋冬系列羊绒大衣,手里提了果篮。
四下看了看,没看到指示牌,于是走到护士台,“你好,请问1305病房怎么走?”
护士闻声抬头,就见面前长得分外好看的女人,眼眸含笑礼貌询问。
她愣了瞬忙道,“直走右转第三间。”
“谢谢。”
护士看到背脊笔直,身形婀娜走远的女人,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今天她特意来拜访一家合作方的老总,对方单位老总年近六旬,身体不好,近期一直在住院。
她干脆来医院探病,顺便谈合作。
为期十年的合同快要到期,从她爷爷那里开始,两家公司一直在合作,这位老总也算是她爷爷好友,她接手后两家公司合作的一直很顺利,就算不为工作,也理应探望下老人家。
另边慕景琛抽空输完液,准备去下场活动。
路骁快走几步提前按好电梯,等自家老板进去。
在电梯门快要关上时,一道纤瘦婀娜的身影快步走来。
高跟鞋触及地面‘嗒嗒’作响,步伐坚定又优雅。
“请等一下。”声音娇软,温温柔柔。
路骁正欲按电梯开合键等下后面的人,手刚触及按钮,脑中犹如什么炸开了一样。
突然反应过来,这声音是……
路骁连忙快按关门键,恨不得把按钮戳烂。
慕景琛清冷的眉微蹙,他自然也听出来人是谁,没人比他更熟悉了。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一只捏着最新款鳄鱼皮爱马仕包的白皙小手伸来,挡住了电梯门。
“啊……”
虽然被包挡着,猝不及防胳膊还是被夹了下。
慕景琛身形微动,插在西裤里的手微蜷,硬生生忍住想上前的动作。
黑眸轻描淡写的瞟了路骁一眼。
路骁却感受到了自家老板眼神里的森森寒意。
下一瞬路骁已背过身去佯装看风景,顺便将衣领立起,脑袋埋的都快低进了尘埃,还好这是冬天,有得遮一下。
阮嫆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看向旁边的人,也就是刚才狂按电梯,导致她胳膊被夹的罪魁祸首,他背对她而立,恨不得钻地板里去,奇奇怪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正对她而立的人一身黑色大衣,单手插兜,身材高大修长,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如幽潭的黑眸冷漠又薄情,浑然天成贵气外溢,让人不由的有种距离感。
他的眉眼间堆满了默然,眼神平静的划过她,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仅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面前人是谁。
不正是凌也的好友——慕景琛。
国内唯一顶奢梵慕的总裁,慕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立在慕景琛身侧,电梯里空气静谧,谁都没有说话。
从她见慕景琛的第一眼起,她就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每次见她不是冷的如冰冻三尺,就是对她视而不见。
还记得第一次跟凌也参加活动遇到他,她好意笑盈盈的端着酒杯同他问好,这人理都没理她,转身就走。
后来见着了,她也不乐意热脸去贴冷屁股。
他们就是相互厌恶,谁也不想搭理谁就对了。
他凝着她狭长的眸子带了冷峭的讽意,“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偷偷摸摸做地下情人,要么人尽皆知做我的女人。”
这赤裸裸的威胁,令阮嫆倏然抬头,眸色霎时冷冻如冰,如被触到了逆鳞,“慕景琛,你威胁我。”
慕景琛一贯冷峻脸上浮现一丝温柔笑意,却叫人背脊发凉,“这怎么能算呢,我从未觉得我们关系见不得光。”
“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要跟我分开这种话,这是最后一次。”
他们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乌羽一般长长的睫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香味,清冷独特,混杂着他的气质显得凛冽幽深。
他微眯狭长的眸,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也喜欢跟我做不是吗?”
阮嫆怔住,几乎瞬间勃然变色。
她不满的蹙紧眉,语带警告,“慕景琛,这里是公司。”
慕景琛冷笑了声,没半分收敛,眸色越来越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那又怎么样,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昨晚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求我的,今天就想抛弃我?”
“阮嫆,你想都不要想。”他淡淡开口。
声音清冽又低哑,如羽毛轻扫过她心头,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阮嫆觉得自己直到今天也没摸清慕景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比凌也难缠十倍百倍,她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个巨大的陷阱,一步步越陷越深。
她正欲开口,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慕景琛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好友魏靖瑶。
她警告的看了慕景琛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胡言乱语。
随后推开他起身往落地窗前走去,调整了下自己心情,划开了接听键。
刚接通就听见好友那边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宝,我才多久不在,怎么发生了这多事,你跟凌也真离婚了?”
魏靖瑶专业主修教育学,前段时间就报名参加志愿者活动,去偏远山区支教了,山里信号不好,她们即便联络也断断续续。
阮嫆头疼的抚了抚额,低声道,“是,原本没想瞒你,但当时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所以一直没对你说,瑶瑶对不起。”
阮嫆樱唇轻启,声音带了安抚的柔,甜腻娇软,认真跟好友道歉,一点也不似方才对着他绝情冷漠的模样。
慕景琛坐在她的办公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打电话的纤瘦背影。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映照进窗,在她身上洒下星星点点,端庄又透着小性感的绸缎长裙勾勒着她曼妙身段,背对他而立,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隐约可以窥见隐在长发下精致的蝴蝶骨。
整个人媚态天成,像只慵懒的猫。
此时说话语调软软糯糯分外温柔。
慕景琛有点嫉妒电话那头的人,能让她耐着性子这么哄。
他起身走近,从后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
阮嫆被他突如其来动作惊的手机差点都没拿稳。
回身警告的瞪他。
她的威胁,在慕景琛眼里却毫无威慑力。
他垂眸紧盯着她殷红的唇,目光灼灼,亲吻她耳垂低声道,“挂了。”
阮嫆身体又苏又麻如过了电流,连忙捂住听筒,那双清澈如小鹿的眼眸神情慌张。
而另边好友压根没意识到她这边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听筒里传来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和好友劝慰的声音,“宝,其实上回替我接风我就看出你们不对劲了,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问,但我还是得劝劝你,你跟凌也那么多年感情,你真就这样要放弃?”
“你要是想拿我爷爷威胁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跟你的关系结束了。”
他将她按回怀中,眼里风雨欲来,开口语气压抑,“怎么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谁要威胁你了。”
“阮老爷子马上回来了,你不是想怀孕吗?等到下个排卵期来得及吗?”
他掀眸定定的看着她,“我们之前拟过协议,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并没有约定那天结束,更没有要配合你排卵期的条款,你如果要附加条件,那得我们双方同意,阮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
他说的确实合情合理,阮嫆有点心虚,“但就你目前表现看,接送我故意接近我,很容易会曝光我们的关系。”
慕景琛恢复了宁和淡漠,“你想我怎么做?”
“只有我们两人时怎么都可以,但在外人面前要保持距离,最好装作不认识我。”她不假思索的道。
慕景琛眉眼上扬,黑眸微眯,若有所思的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外人面前以你的感受为主,私下以我为主。”
阮嫆想了想,点头,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霸道,公平起见是可以这么理解。
“好啊,我同意。”他冷峻的眉眼染上笑意,答的分外爽快。
话落,他幽深的黑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阮嫆立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被套路了,阮嫆眉微凝,她也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当下心中已有了盘算,想扳回一城。
她推开他坐向另旁,与他呈对等姿态。
慕景琛也没再阻拦她从他怀中离开,修长的指正欲拿过方才未看完的文件继续翻看。
就听她悠悠的开口道,“原本我是雇主,慕先生该配合我才是,但既然你也提出要求,那我们合约价格得重新算算了吧?”
慕景琛上学时阅读理解一定满分,这么会理解别人意思,还反过来给别人挖坑。
她不能输了气势。
慕景琛听见这话清冷的眉眼带了丝诧异,疏冷漠然的眸一闪而过的笑意。
“啪”一声合上了文件。
认真凝向她道,“你想怎么算?”
阮嫆也不客气,思索了下,要是让他出的多,倒像是他包养了她,她出的多又太吃亏。
她大气的开口,“五五吧。”说完她又补了句,“还有,你记着我俩签的协议里,我是甲方。”
这话意思,虽然钱五五,但论关系她还是得凌驾他之上。
慕景琛好看的眉眼微挑,似觉得有趣,薄唇若有似无的笑,带了几分纵容,点了点头,“可以。”
外表娇娇弱弱,心眼不比他少。
在离公司还有三条街远时,她就要求下车,准备再打个车过去。
慕景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按照她的意思让邹宇将车靠边。
她看准没人,正准备下车时被他拦住。
“等等。”
“怎么了?”阮嫆不解的回头。
“你伤没完全好,在这之前让路骁来接送你,他是你之前私人助理,没人会怀疑。”
“路骁啊?”听闻这个名字,她嘴角溢出抹冷笑,他确实挺合适,“好啊,让他来。”
专心开车不听老板八卦的邹宇听见这声冷笑,莫名后脊一凉,不由为路骁捏了把冷汗。
难怪老板给路骁加薪呢,恐怕路骁还不知道,自家老板已经把他给卖了。
阮嫆进入公司,乘专用电梯到办公楼层,一出电梯就见小月一脸为难的冲她挤眉弄眼。
瞟了眼半掩的办公室房门,陡然心提到了嗓子眼。
惊的她心中一紧,老爷子气的面色涨红,老爷子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要是仅为几张照片显然不至于这般动怒。
阮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必绝不是为这几张照片。
果然,老爷子厉声质问,“你跟阿也离婚了为什么不说!”
阮嫆心咚咚咚直跳,老爷子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在老爷子面前,她向来拿不出她对待别人的那副态度。
周围环境都似凝住了时间,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脑中快速盘算着该怎么圆过去。
接着听老爷子继续道,“芸芸跟这个女明星一块拍过戏,人家亲口说的你跟阿也早就离婚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阮嫆冷着眼看向乖巧坐在老爷子另一侧的林芸,林芸似自知理亏,眼神闪躲。
她都忘了,她这个表姐貌似也是娱乐圈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明星,跟凌也新女友是混一个圈子的,但这母女俩拿她的私事来老爷子这儿邀功就不知目的何在了。
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下去,也没必要再瞒,她原本就打算这段时间对老爷子坦白。
阮嫆顿了片刻,对老爷子一字一句认真的道,“爷爷,我是跟凌也离婚了。”
老爷子听见这话被气的差点喘不上气。
她忙替老爷子顺了顺气。
“继续说!为什么离婚?!是不是这小子在外拈花惹草?如果是这小子原因,我非得让凌家给你个交代。”老爷子怒目圆睁,厉声呵斥。
老爷子是个疼孙女的,虽然气但也不影响心向着她这边。
事实虽然确实是因她对凌也失望攒够了,但她已不想追究,不爱一个人后无论他做什么她的内心都不再起波澜。
既然已经离婚了,没必要再给双方添堵,过去了就过去了。
“不是,是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阮老爷子捂着心脏,差点背过气去。
林氏见状趁热打铁的忙道,“嫆嫆,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呢,凌家什么身份,你怎么能说离就离……”
“你闭嘴。”
还没等她开口,老爷子先打断了林氏的喋喋不休。
林氏吃瘪,不敢再吭声寻找存在感。
“当初要嫁给凌也的是你,如今要离婚的也是你,你怎么能这么把婚姻当儿戏,想想我跟你奶奶幸福生活一辈子,你爸跟你妈也是相亲相爱,怎么到你这儿说离就离。”
阮嫆听老爷子自揭伤疤,提起她去世的奶奶还有爸妈,神色有了分怅然。
她正了正神色,继续道,“我跟他没感情了。”
“那你想怎么样?除了阿也,你还想嫁给谁?”老爷子被气的不轻。
“为什么非得结婚呢,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爷爷,我谁都不嫁可以吗?”她喉头一哽,真心实意的问。
“阮家就你一个独苗,你不延续香火,要阮家绝后吗?”
“我就算不离婚,生的孩子也姓凌,跟阮家有什么关系?”阮嫆下意识的反驳。
“反了反了,你今天非得气死我这把老骨头才肯罢休。”老爷子拍着心口,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
阮嫆忙扶住老爷子,忙道,“爷爷,先别说这个事了,我送您去医院看看,血压该又升高了。”
老爷子赌气的挣扎着甩开她关切的手,“你还在乎我这个老头子死活吗?”
“你要还当我是你爷爷,明天跟我上凌家去,你们必须复婚!”老爷子显然要耍无赖了。
阮嫆立在一旁看着老爷子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地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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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亲孙女儿反而被晾一边,她甚至都要吃醋了。
坐在她正对面的男人,神色自然,模样仍旧淡漠而矜贵,背脊笔直,好看的长指端着腕,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自带养尊处优的优越感。
与生俱来的自信气质,莫名叫人觉得他连吃饭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饭桌上的亲戚们也都没闲着,问这问那,恨不得将人家祖宗八代户口查个遍。
那一向寡冷疏离的人,教养极好,没有一丝不耐,多离谱的问题,都能有条不紊的答两句。
阮嫆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自己碗中的米饭,时不时美眸带怒的悄悄瞪他一眼。
今天他身着一件纯手工定制的白衬衫,黑色长裤,袖口规整的紧扣着一枚深色宝石蓝袖扣,颈间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刚好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整个人慵懒而矜贵。
都说袖扣是男人身上的珠宝,他将这件配饰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腕间的袖扣光泽饱满低调,被他佩戴的高贵大气。
接着就见那只好看的手,从容淡定的夹了块排骨放到了她的碗中,清绝的声音低声道,“别光顾着看我,好好吃饭。”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整个饭桌的目光成功全部转移给了她,瞬间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
阮嫆僵住,面色一红,他这句话很容易误导别人……她哪儿是在看他,分明是在瞪他。
“嫆嫆,现在你可不光是一个人,是要好好吃饭,小慕又跑不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
“……”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
阮老爷子看他俩感情和睦,脸色稍霁,终于在饭桌对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可不能饿着我的小重孙儿,要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
对面一派矜贵清冷的男人将战火转移给了她,自己一派悠闲地吃着饭。
阮嫆勉强扯出一抹笑,硬着头皮应答。
她越想越怒,越看他越不顺眼,不动声色的在桌下用足了力道,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谁知对面的人无恙。
坐在他俩中间主位上的老爷子‘哎呦!’痛呼一声。
老爷子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一群人惊的起身,关切阮家这位老泰山。
阮嫆惊的碗都没端稳,连忙一把扶稳在桌上打着旋的花纹精美的骨瓷碗。
她声音都发了颤,“爷爷,您没事吧……”
老爷子年逾古稀,平日里鬼精鬼精,是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子,一口气翻两个单双杠都不带大喘气的,被她这一脚踹的岔了气,疼的额上冷汗直冒。
老爷子甩开她的手,满面通红怒斥,“你是嫌我命太长了!”
“……”
她跟慕景琛一块从阮家老宅出来时,这人还憋着笑。
夜晚寒冬的风将四周挺立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吹的猎猎作响,冷嗖嗖的风如针一般刺着她白嫩的肌肤。
阮嫆怒火攻心,细白的纤指胡乱撩开被风吹乱了的打理精致的长发,已顾不上顾及形象问题,努力压抑自己怒火。
这个罪魁祸首,他还敢笑。
他擅自做主进入她的生活已不是第一次了,这被人捏在掌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把她好不容易归于平静的生活搅的翻天覆地。
她走了几步远,立在阮家老宅外的古老花坛旁,回身厉声质问,“慕景琛,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景琛立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长身玉立,一袭同色不同款式的黑色大衣,被他穿的如漫长的电影镜头港派男主,浑身气质疏冷贵气,零星飘落的雪花落在他黑曜的短发,宽阔的肩上,他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远远的看着她。
“谁啊?”她声音哑的不像自己的。
慕景琛不动声色的将她手机顺势关机,放回床头,“还早,再睡会儿。”
阮嫆意识不清的往他温暖的怀里拱了拱,完全忘了自己正全身心依赖的是只人面兽心的大尾巴狼。
“几点了?”她迷迷糊糊的问。
“10点。”他看着在他怀里不安分动来动去的人儿,声色微变,低声答。
“哦。”阮嫆随口答了句。
话音刚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瞬间清醒,一下掀开被子一股脑坐了起来,“十点了?”
慕景琛身上一凉,看着被她掀至一旁的被子,顺势扫了小姑娘一眼,她白皙的肌肤上全是他的痕迹。
他神色不明的轻嗯了声。
阮嫆去床头拿自己手机,按了半天没反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对慕景琛说,“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的用一下。”
还好她记得小月电话。
慕景琛一点也不见外的将自己手机大大方方递给她,阮嫆想也没想按下一串数字就播了过去。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通,是小月,“您好,请问是哪位?”
“我是阮嫆,我手机没电了,现在记者都到了吗?”
张小月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陌生的手机号码,忙道,“现在提前到了部分记者,还有少部分在路上了。”
阮嫆抽空看了眼时间,十点零五分,记者会召开时间是11点,还来得及。
阮嫆忙道,“好,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手忙脚乱的起来收拾自己,一边对慕景琛道,“张叔还没回来,可以让路骁送一下我吗?”
慕景琛瞟了眼四处翻找衣服的人儿,抬了抬下颌,点了点她一旁的手机,“通讯录有备注路骁号码,你打给他。”
阮嫆奇怪自己衣服跑哪儿去了。
“谢谢。”道了句谢,想也没想,就用慕景琛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才响一声立马就被接起,“慕先生。”
“路骁,你快来接我一下,送我去……”
正在办公室的路骁,一口咖啡差点呛死自己,他不确定的将手机号码看了又看。
这是慕先生号码?
他一个小时前刚用手机联系过慕先生,他没接,直接挂断,并发了条信息冷漠的问什么事?
他将今天工作议程大致汇报了下,慕先生就回了三个字,说知道了。
难怪慕先生破天荒的这个点还没来上班,他顿时如醍醐灌顶,融会贯通了。
路骁恭敬的答,“好的,阮小姐。”
挂了电话,阮嫆懵逼的脑子才有了片刻清醒。
她看了看手中价值不菲的最新款商务手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在做什么。
纤瘦窈窕的身影快步走过,从慕容琛衣柜随手拿了件衣服套上遮羞,怒目瞪向一派悠闲靠坐在床头看着她的男人。
灰色轻薄的鹅绒被仅堪堪遮住他的重点部位,肌肉紧实身材很好,只是他赤着的胸膛上有暧昧可疑的抓痕。
还留着红印,显然是新伤。
男人精心修剪的利落短发略微凌乱,深目,高鼻,薄唇。
挑着眉眼,带着满满侵略性的黑眸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阮嫆脸微红,顾不得与他纠缠,直问,“我衣服呢?”
他长指冲浴室一指,缓缓的开口,“在浴室。”
昨晚的一切涌上心头,她心中哀嚎一声,完了,肯定是湿的。
果然她的衣服湿的透彻,还能拧出水来。
她气的够呛。
从浴室出来,看慕景琛越发的不顺眼了,“现在怎么办?”
慕景琛掀被起身。
阮嫆那瞬间看到了不该看的,她脸烧红,忙避开眼,大清早的这人能不能注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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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莫名其妙的话,阮嫆却听懂了,他在问为什么不吻他。
阮嫆没答。
“只是想维持肉体关系,觉得亲吻是情侣之间才做的事?”
慕景琛淡淡的开口,清冷的声音难辨情绪。
阮嫆不知道是慕景琛惯会观察人心,还是太了解她,总能猜中她在想什么,一语道破她的伪装。
她索性也不隐瞒,干脆利落的答,“是。”
说完她默了瞬,继续道,“今天你不该那么高调,故意诱导别人猜测我们的关系。”
“怎么,不想负责?”
阮嫆粉唇微张,诧异的半晌没说出话来,无语的轻嗤了声,对他倒打一耙的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慕先生,讲点理好不好。”
“我是你的人,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抛弃了我。”慕景琛说的分外义正言辞,没半分开玩笑的模样。
阮嫆当真百口莫辩,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是她强迫的他。
“慕景琛有你这么碰瓷的吗?”她眸里带了恼,语气冰冷。
他手撑在她两侧,腿微曲,配合着她的高度,微低着头看她,与她距离咫尺,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不得不承认慕景琛有一双好看的眸,以前觉得他眼尾过于狭长,不笑时给人寡淡阴冷的感觉,她分外不喜。
含着笑意时又眼尾略微上翘,很是勾人,现在他眼底就浮现浅浅笑意,显然方才的话是逗弄她。
阮嫆眉微拧,不满他开这种玩笑。
还没开口斥责,就听他清冷的声音道,“饿了吗?”
他话题跳跃太快,她差点要跟不上他的思维。
反应不过刹那,她就点头,“嗯。”
现在扯开点别的,总比两人以这么尴尬的姿势面面相觑的好。
似一眼看穿她的目的,他也不拆穿,轻笑了声直起了身子。
握住她纤细的腰肢,顺手将她放在地上。
“虾仁芝士烩饭可以吗?”他问。
阮嫆惊讶的抬眸看他,“你做啊?”
他轻嗯了一声,握住她手腕往客厅走,长廊地灯自动亮起。
阮嫆这才有空打量这套房子,足足有几百平的商业中心顶层公寓,装修简洁冰冷,跟慕景琛给人的感觉一样,是他的风格,房子内鲜少有甚居住痕迹。
阮嫆纤细窈窕的身影,教养极好的端端正正的坐在厨房岛台旁,看修长的背影,忍不住问,“你一个人住?”
问完她就觉得这话不怎么对劲,又连忙道,“你不跟慕伯父和慕伯母住吗?”
毕竟慕家就他一个独子。
“他们在国外。”他抬眸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我从初中开始一直寄宿。”
阮嫆听见他这么说,有了一瞬间好奇,他们高中是同一所学校毕业,她从未关注过慕景琛,以他的家庭条件,他竟然从小寄宿长大。
“慕伯父和慕伯母很少回来?”
“嗯,很忙。”
原以为像他这种出身家庭该众星拱月,被珍视的如珠如宝的长大,没想到跟想象中的相差甚远,还不如她这种无父无母的,起码爷爷分外疼爱她。
他神色习以为常,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看着他拿出手套,指骨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戴好,熟练的将鲜虾开背,动作优雅又利落,很赏心悦目。
“慕景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犹豫了半晌道。
“嗯。”
“你为什么不找个喜欢的人,好好谈个恋爱。”
慕景琛动作顿住,薄唇微勾,眸里满是戏谑,“那我现在是在做什么?保姆?”
阮嫆揽紧了他的脖颈,这种时候她脑子一片混乱,能想到要问什么?
暧昧的氛围里,她听见自己道,“你私生活什么样的?”
直到现在,她对慕景琛的了解也仅是一知半解,以前从未了解关注过他,后来也刻意回避,‘校花女友’是她对慕景琛私生活唯一了解的,却还是个不实信息。
慕景琛何其聪明,一下就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意思她压根不了解他的生活。
当下沾染了情欲冷漠的眉宇微皱,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薄唇抿成了条线。
“……”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了她。
只见原被打理的整齐利落短发,几缕发丝落在他冷然凛冽的眉宇间。
黑玉般的眸翻滚着暗欲,薄唇微扬,冲淡了他冷硬漠然的气质,如不理世俗的佛陀被拽下神坛,清冷高岭之花甘心情愿陨落在她裙下,此时透出一种极致的性感和诱惑。
凑过来就要亲她时,阮嫆下意识的躲开他的唇。
美眸羞怒的瞪他,声音软的不像话,“我不要,脏。”
话落,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轻扣着她精致的下颌,就将她侧开的脸正了回来。
沉黑的眸微挑,清冷的嗓音如过了遍砂纸,戏谑道,“甜的,你尝尝。”
说完他薄唇就毫不犹豫的压了上来。
阮嫆脸红的快着火,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明明就是腥的!
风夹着雪将月色摇乱。
她害羞的闭着眼,如鸦羽般的睫毛轻颤。
“……”
最后阮嫆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任由他摆弄替她洗澡时,只听他淡声道,“没跟你在一起前,我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工作就是休息。”
通常工作也会占据他全部休息时间。
清冷的声音刚经过情欲的洗礼又沉又哑,却没有半分敷衍,分外认真的道。
阮嫆迷糊间,明白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那个问题。
她当时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还记着。
他背光而立,动作轻柔,用花洒替她冲净身上雪白的泡沫,在浴室光影间,脸部轮廓越发清晰,挺直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却又透着奇异的温柔。
阮嫆起了丝兴致,睡意驱散了几分,抬眸看着面前冷漠高傲的人,“跟我在一起后呢?”
他抬手关了水,神色忽明忽暗,轻描淡写的道,“工作,休息,伺候金主。”
阮嫆耳尖一热,推开他,接过他手中的浴巾胡乱裹好身子道,“我给你发薪水,你当然得好好干活了!”
如冬夜寒星的眼眸眼底积满笑意,意有所指的道,“当然,我现在是地主家的长工。”
阮嫆满面羞红,不论什么,她绝没有轻易认输的时候,哪怕嘴上功夫,也不想落了下风。
现在她脑子清醒,有了思考的余地,她挖空心思的想了想,想有个反驳他的余地,却发现对这人了解少之又少。
也许是梵慕公关到位,关于梵慕现任当家人别说负面新闻,连绯闻都少之又少。
仅有的一条还是他自己制造的,跟她的绯闻。
确实想黑他都找不到个入手的点。
只能不讲理的道,“慕景琛,你之前说我误解你的生活,要跟我解释,你是不是故意在那种时候问我,稀里糊涂想蒙混过关?”
慕景琛哭笑不得的轻揉捏了她粉嫩的耳垂,“姑娘家家,冤枉起人来倒是一点不含糊。”
随后又缓缓的道,“你可以对我多了解一些,什么时候问都可以,对你没有时间限制,只要你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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