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非辞转身去了殿外,“忠福,等你秦主子醒了就用膳。”
忠福手上拿着玄黑的外衣,他伺候着给朝非辞穿上,“放心吧,陛下,早就吩咐下去了。”
他面带踌躇,“陛下,有一事老奴想了想还是禀告为妙。”
“秦主子贴身伺候的小忽起了不好的心思。”
朝非辞在宫里见惯了这些宫人的贪欲,一听就知道不好的心思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踩着自己的主子,自己也成了主子罢了。
“去和你的秦主子说,她不会留情的,奴才起了异心,那就换一个就好了。”
“通知内务府,选一批老实些的宫女来,叫你秦主子自个选。”
忠福给朝非辞系上玉带,恭敬回道,“老奴遵命。”
翌日清晨,阳光给大地洒下一片金色,给庄严辉煌的宫城更添了几分肃穆。
秦简简和朝非辞一起在御书房,朝非辞正批着奏折,清贵依旧,平增几分别样的魅力。
秦简简坐在一旁用团扇撑着脸,柔美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情绪,“小忽,忠福说的是真的吗?”
【倒是毫不意外,额…话怎么说来着,不想当妃子的宫女不是个好忠仆。】
小忽跪在地上,明明御书房的冰鉴很足,但是她依旧大汗淋漓,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流,分外的狼狈。
“秦主子,奴婢是绝无二心的!望主子明鉴!”小忽声音倒是掷地有声,显得她忠心十足。
【不敢的,我真的不敢的!】
秦简简思忖了一番没有出声,小忽在这段时间里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是生还是死可就在秦主子的一句话之间了,可不是觉得分外难熬了吗?
“所以你是的意思是忠福大总管冤枉了你,错不在你,在他咯?”秦简简将团扇交给了她身后的小圈子。
小圈子接过后,徐徐的扇动了起来。
【看来这小忽是注定难逃一劫了!】
小忽看了一眼在给帝王磨墨的忠福,只见他恰好抬眼看向她,看似和善的笑了笑。
小忽只觉得不管怎么回答都不会有好下场,错在她自己的话,就证明她起了异心,错在忠福的话就她就彻底得罪这个御前大总管。
她只一个劲的说,“奴婢不敢的,奴婢不敢的!”
秦简简抿了一口茶水,上好的御供,唇齿留香,她掀了掀眼皮,看向了小忽,悠悠道,“原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心思倒重,为人却愚蠢。”
【那时就不该贪图轻便,是该听陛下的话,早早将小忽换掉才是的。】
刚好朝非辞将御笔放在了笔搁上,奏折也批完了,顺着秦简简的话道了一句,“既然这宫婢自寻死路,简简就随了她的心就好了,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宫人了。”
小忽打起了冷颤,紧紧咬着牙关,可是陛下开口了,她连求饶都不敢了,崩溃的留下了泪水,声音都不敢发出,对朝非辞的畏惧是凿进这皇宫里每一个宫人的骨血里的,不敢造次分毫。
秦简简将茶盏搁到她面前的桌上,百褶如意裙的袖口处绣着精巧的月桂花,衬的她整个人温婉纯和,她的声音也是带着柔意的,“自然是听陛下的,把小忽拖去慎刑司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小忽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哪可能有什么造化呢,每一个宫人最怕的就是进了慎刑司,进去了,几乎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秦主子,饶我一命吧!!只要不进慎刑司,奴婢去哪里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