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景廷沈星若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是作者“西北水果少”的倾心著作,顾景廷沈星若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沈南潇踏着夜色回到了抱月馆时,方若瑾和玄玉正在院中摆饭。“先来吃点东西。”方若瑾起身招呼,“我们也是才把买来的药弄好,刚拿起筷子,都没动。”玄玉懒懒说:“来呀来呀,一起。”沈南潇今日只早上用了早饭,之后就去镇国公主府找云灏说正事,刚说完被玄玉拉来解救沈星若,忙完后又马不停蹄前去处理奸细的事情。忙到现在脚不沾地,水米未进。......
《精品全篇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精彩片段
沈靖心怀社稷,一听这事,当即没有提旁的,询问沈南潇奸细情况。
当听到沈南潇和端郡王把那通突厥的奸细抓了之后,沈靖拧眉说:“这么容易就抓出来了?”
“这个只是小鱼小虾,背后应该还有人。”沈南潇说道:“用这个细作顺藤摸瓜,再盯紧朝中可疑人等看他们反应,会有进一步的收获。”
“嗯。”
沈靖捋着胡须点点头,虎目之中精光迸射,“军中将领和士兵在前线拼杀,保家卫国,朝中却有小人奸佞私通贼寇,抓出来必定要把这些贼子们碎尸万段,以祭奠那些将士的英灵!”
“当然。”
沈南潇应了一声,又提起端郡王锄奸的态度。
端郡王是镇国公主的长子,又是沈南雪的夫君,沈靖的女婿。
本来身份能耐就都是极其耀眼的存在,以后也是前途无量。
如今他做事稳妥,沈靖心中自然也是高兴。
被这样打岔了一番之后,沈靖也没了一开始想兴师问罪的心思,冷着声音说道:“朝廷的事情要紧,细作不除社稷不稳,你多上点心。”
“至于沈星若和离之事不急在这一时。”
沈南潇自然听得懂沈靖的意思——别为了沈星若耽搁了朝事。
沈南潇不禁想,按照沈靖和梅氏的思路,如果抓细作的事情稍微有点枝节和问题,恐怕他们就会觉得,沈南潇是被沈星若分心,所以出了岔子。
最后估计大概率还是把所有过错都怪到沈星若身上去。
沈南潇默默抿唇,心情有些复杂。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长大,沈星若如果不是有个哥哥疼宠护卫,怕是不被逼疯也差不多了。
些许思虑一闪而过,沈南潇从善如流地应了声“是”,便恭敬地行礼告退了。
沈靖拧着眉看他离开,忽觉儿子如今倒是稳重不少。
想当初一提起沈星若,他便立即竖起浑身的刺,下意识显出一种防备姿态来,像是谁要害了沈星若性命一般。
让沈靖看着都恼火。
如今他变了些,或许是三年时间在边关风吹日晒,明白了好男儿志在家国吧。
沈南潇这番改变,沈靖看在心中也算是欣慰,倒对他护卫沈星若不再那么烦躁。
如果沈星若不在府上挑出事端,安分一些……
想到此处,沈靖眉目一转,视线落到床榻上脸色苍白犹然昏迷不醒的梅氏身上,脸色也骤然阴沉。
她一辈子估计都不懂得什么是安分。
沈南潇踏着夜色回到了抱月馆时,方若瑾和玄玉正在院中摆饭。
“先来吃点东西。”方若瑾起身招呼,“我们也是才把买来的药弄好,刚拿起筷子,都没动。”
玄玉懒懒说:“来呀来呀,一起。”
沈南潇今日只早上用了早饭,之后就去镇国公主府找云灏说正事,刚说完被玄玉拉来解救沈星若,忙完后又马不停蹄前去处理奸细的事情。
忙到现在脚不沾地,水米未进。
忙碌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饭菜,才觉腹中空空,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净了手到园中石桌边坐下,拿来方若瑾递过的碗筷,动筷之前先问:“弄好的药材是给二——”
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南潇眼尾余光看到琼月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改了口:“是给小妹治伤的?”
“是啊。”
方若瑾说道:“那些伤口不用点好药好的很慢的,而且好了还留疤,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自然是不能留下疤痕,放心吧,这两日就能制成生肌膏。”
如今闹到和离份上,沈家被搅的鸡飞狗跳不在话下,沈靖夫妇对沈星若只会更憎恶厌烦。
她就算和离回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个时候沈南潇求的封赏是抬起沈星若的身份。
主动拿出宅子,以她的名义赐给沈星若,则是能让沈星若他日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到外面去,不受沈家苛责。
“你为她想的这样周全……”镇国公主笑眯眯地问:“澈儿,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小丫头了?不如姑母帮你赐婚!”
“姑母别说笑了。”沈南潇摇头失笑:“我只是帮朋友照看妹妹而已。”
“哦?”
镇国公主惋惜地说道:“还以为你动了凡心……你与灏儿一般年纪,他可都成婚三载了,你却还半点音讯也无,四哥四嫂不催你么?”
“催的。”说到此时,沈南潇明显有些无奈,“今年年节之时催的最是厉害,母亲说我若再不成亲,她便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镇国公主轻声笑起,“四嫂那么温婉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想来真是忍无可忍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么……男大当婚,我的确是该成婚了……我已经看好了议亲的人选。”
“是谁?让姑母先听听,给你把把关。”
沈南潇沉默片刻,说:“阮家三姑娘。”
“阮家?”镇国公主眸光微闪,“阮大人为大行台尚书令,阮家三位姑娘在京城贵女之中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与澈儿倒很是相配,好,等你正式入京之后,姑母为你做主。”
“多谢姑母。”
沈南潇又与镇国公主聊了些许家常,才告退离去。
镇国公主轻笑道:“还以为他看上了沈星若……吓本宫一跳。沈星若那炮仗性子,不得父母宠爱,德行又是一般,可当真配不上澈儿。”
锦兰到跟前为她换茶水,低声说道:“世子的确优秀,一般贵女都配不起。”
“嗯。”镇国公主点点头,“那个阮三姑娘……勉强相配吧,他眼光倒也还行……拟招吧。”
“是。”
锦兰跪在一侧示意旁边婢女研墨,自己提笔,“可是波澜的澜?”
“锦兰、锦澜……”镇国公主忽而打了个且慢的手势,想了片刻后说:“容婷吧,用这个封号。”
“是。”
锦兰认真草拟诏书,待拟定好了,拿给镇国公主过目。
镇国公主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随意瞥了两眼后说:“你办事一向稳妥,总是让人挑不出错处……”
顿了顿,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沈星若受到这般抬举,只怕有人要寝食难安。”
锦兰垂眸不语,心中如明镜一般。
这“有人”说的自然是信阳公主府和沈家。
尤其是信阳公主府上,那景瑶郡主和景廷公子当街贬低女官言辞嚣张,公主早有耳闻。
如今公主这诏令一下,等于一巴掌打在信阳公主的脸上。
也是他们活该。
谁要他们看不清楚风向。
沈星若就算再怎么糟糕,也是公主下诏提拔的。
其实沈星若如果论功行赏,封个郡主本就受得起。
只是沈星若一入京城便闹和离,还在公主面前请和离。
她的婚事毕竟是公主主婚的,公主难免对沈星若这样放肆心生不悦,因而才给了她一个半大不小的职位便算了事。
哪知今日世子前来,字字句句戳在关键处,倒是让沈星若得了不少好处。
“顾景瑶有五百食邑么?”镇国公主忽然说道:“她既无功劳也无才德,怎么得的五百食邑?”
“回公主——这个食邑……是当初沈星若嫁入信阳公主府的时候,公主您……”
顾景廷带着顾景瑶回到公主府后,信阳公主看到顾景瑶的样子差点栽过去。
当时沈星若动手,不但随着顾景廷他们去的公主府下人看到了,连在巷子里张望的百姓都看到了。
因此这事根本瞒不住。
当信阳公主知道是沈星若动了手后,一张脸黑青如锅底,“好个沈星若,竟敢对瑶儿下此重手!”
顾景廷皱紧了眉头。
现在顾景瑶那院子里几乎都是臭气熏天。
大夫医女进进出出,顾景瑶声嘶力竭呕吐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顾景廷沉默了一阵子,才说:“此事沈星若她忽然动手的确不太对,但是景瑶原本就对她不起,今日又先言语挑衅在前,所以才——”
“你亲妹妹被人欺辱到这种境地,你还维护那恶人?”
信阳公主不可置信道:“你看看景瑶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当时站在旁边就冷眼看着吗?你是死的吗?不知道让下面的人拦着沈星若,护着妹妹?”
“就算当年的事情景瑶太任性,沈星若也不能下这样的重手!”
“这样的恶妇,她还自甘下贱去做什么女官——我公主府绝容不得她再登堂入室,她还想和离,门都没有,景廷,你立即给她写一封休书,马上!”
顾景廷僵住,“母亲——”
“你不要喊我。”信阳公主脸色铁青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早就不愿再要沈星若这个有名无实的儿媳了。”
“两个月前便请了京中最得力的官媒为你物色新人。”
“只是碍于你们婚事是镇国公主亲自做主,沈星若又一直不在京城,我才没有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
“如今她既回来了,还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索性就一拍两散。”
“我会亲自去见镇国公主说明情况,你只管准备好休书就是!”
厢房内又传来顾景瑶的惨叫哀嚎。
信阳公主立即提着裙摆奔了进去。
顾景廷面上青白交错,广袖之下的手死死捏紧。
怎么就到了这个份上?
*
庆都正街上车马川流。
茶馆食肆之中正热议着今日最劲爆的事情。
威北大将军幼女领了公主诏令,马上要去做女官了。
而且就在不久前,那沈星若在自己独居的宅院门前巷子里,用养花草的粪土糊了自己的小姑景瑶郡主满嘴满脸。
茶寮不远处就停着一辆朴素的乌蓬马车。
车上坐着个戴斗笠刀疤脸的魁伟汉子。
听着那些议论声,汉子一脸的凝重。
不多时,有个白面斯文的青年回来,跳坐在车辕另外一侧,声音极低地说道:“都是真的。”
“当街动的手,好多人亲眼所见……而且现在城中已经是流言四起,大街小巷都在说沈将军夫妇苛待女儿,还有传沈二姑娘不是将军夫妇亲生的。”
“嗯。”
马车内传出一道疏淡男音,“她回京多久?”
“不到十天。”斯文青年计算了一下,“今日是第七天吧。”
车内男子静默片刻,轻笑:“也难为她了,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能搞出这样的满城风雨,看来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吧。”
“世子的意思是,咱们去见沈二姑娘?”
“不,回沈府。”
话落,车内男子又道:“叫我将军,我现在是威北大将军的长子,退突厥的定远将军沈南潇,谨记,不可再叫错。”
白面撇撇嘴说:“记住了。”
马车往前行的时候,车内隐约传来一道小而懒散的哈欠声,“唔,这是到京城了吗?姑奶奶我困死啦,这就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去。”
马车摇晃,到了威北大将军府角门边停下。
守门侍卫瞧了两眼,忽然惊喜地唤道:“聂大哥!你怎么忽然回来了,那这车上的人——”
“少将军。”
身材魁伟的刀疤脸汉子聂雄从车辕上跳下来,“进去通报吧。”
侍卫顿时喜色满溢地冲进了将军府去。
白面青年也从车辕跳下,掀起车帘,便有一个身穿青灰色宽袖劲装,带着护腕箭袖,身配软甲和长剑的英俊男子跨下马车来。
男子瞧了那角门上的匾额一眼,迈步进府。
梅氏本来时常卧床养病。
如今突然听沈南潇回来,竟立即就提起了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奔出厢房。
当看到立在小花厅内的长子时,梅氏眼底瞬间浮起热意:“潇儿,娘的好孩子,你可算回来了,快让娘看看——”
“母亲。”
沈南潇容色平静地拱手唤了一声。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梅氏一边抹泪一边说,“在边关有没有受伤……你都晒黑了。”
“我一切都好。”
沈南潇淡淡一句,并不与梅氏过多闲聊,只说:“父亲何时回府?”
“娘马上派人去请你爹回府,然后再让人给雪儿递个话去,看她什么时候能回娘家一趟,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顿饭!”
梅氏高兴地说着,忽而又欲言又止:“潇儿,你执掌三军,怎么回来的这么悄无声息?”
莫不是知道了沈星若在京城闹出乱子,所以提前赶回来?
梅氏想到此处,心中愤恨不已。
这个逆女!
沈南潇身负重任啊。
要是当真为了沈星若擅离职守私自回京,朝廷问罪下来他哪里担待的住!
沈南潇说:“此行回来是有要紧公事,家宴恐怕是没时间参与。”
梅氏一怔,“要紧公事?”
“是。”沈南潇又说:“另外还请母亲下令府上奴仆,我回府之事尽量不要外传,以免横生枝节。”
他语气平静,眼眸深邃冷静,平添严肃之感。
梅氏抿了抿唇,当即点头说道:“娘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
“好。”
不待梅氏再说话,沈南潇行礼告辞:“母亲好好休息,我先行告退。”
望着沈南潇的背影消失在梅园门前,梅氏迟疑地说道:“虽然他嘴上说是为了公事,但瞧他对我这冷漠疏离的模样,必定已经知道了沈星若的事情,对我和将军很是不满吧?”
“大致是吧。”丁嬷嬷扶着梅氏的手叹了口气,“大公子素来心疼二小姐,这些年来,为二小姐的事情和将军与夫人红脸也不止一次。”
当年沈星若被嫁入信阳公主府。
沈南潇曾极力阻拦,但却阻拦不住,最后在沈星若婚后请旨前往陇上。
走的时候甚至没和将军与夫人说一句话。
如今他回来,沈星若却又和家中快要闹翻了。
沈南潇心疼妹妹,哪能和和气气喜笑颜开。
梅氏也随之叹了口气,柳眉紧拧,“快去派人找将军回来。”
只听嗖嗖数声。
沈星若情绪浮动,反应慢了半拍,连忙要拔剑格挡,手臂却被人一拉,沈南潇已经把她护在身后。
叮叮叮又是几声,几枚细如牛毛的针扎在了床柱之上。
“若瑾。”沈南潇拧眉:“你做什么?”
“啊?”
方若瑾诧异道:“我听到你这里有动静,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宵小行刺或者偷盗证据呢,怎么不是吗?”
“不是,你快去休息吧。”
“哦。”
方若瑾点了点头,在窗口探头探脑打量着。
但沈南潇身形修长高大,完全把身后的姑娘挡住,只露出半边白皙的饱满额头来,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方若瑾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突如起来的小插曲冲散了方才的尴尬。
沈星若把手臂抽回来,“多谢……会有人行刺你,或者偷盗证据?你和哥哥是在做什么要紧事吗?”
“是。”
“那哥哥会有危险吗?”
“我不能保证说百分百安全。”沈南潇到桌边去点了灯,“危险肯定是有的。”
沈星若蹙眉跟过去,“那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帮他。”
“不必。”
沈南潇摇头:“他身边有人可以用,而且你如今已经在京城了,如果贸然离京前去,有可能让人盯上,反倒对他做的事情不利。”
“……”
沈星若无法反驳,只好又问,“那你们……这件事情什么时候结束?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沈南潇本是要正经回答,但忽然想起她白日在公主府上幽深打量的眼神,也不知为何就起了几分逗弄心思。
他说:“除了担心他的安全,还怕他回来,看到你不听话胡闹生你的气?”
沈星若眉心紧蹙,想起自己做糕点给“哥哥”道歉。
但哥哥是个假货,还装模作样把糕点让人送回去,说什么叫她“安分些”,害她心情失落了好久。
沈星若的面上就浮起几分不悦。
沈南潇眸中浮起笑意:“生气了?”
“你和哥哥做的事情你不方便说就算了。”沈星若别开脸,不想和他废话:“但如果哥哥有任何安危上的事情,请你不要瞒我。”
“好说。”
沈南潇点点头,又说:“你和离的事情——”
沈星若立即皱眉说:“不关你事!”
“原本是不关我事的,但我入京之前,你哥哥托我看顾你,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当做不知道。”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沈星若冷声提醒:“我自己会解决,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
话落,沈星若不想和他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沈南潇叫住她,“我有点好奇,你是从哪儿察觉我不是你哥哥的?”
沈星若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如果告诉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对你的事情作壁上观,甚至是当做没看到,由你自己去解决。”
沈星若瞥了他两眼,才说:“哥哥比你健壮,比你高大,说话声音比你好听,走路步伐比你稳健,笑的时候也不像你这么难看!”
“……”沈南潇无言片刻,失笑道:“原来如此,南潇兄的确极好,在你心中想来更是世间第一好,其他人都比不上。”
“那想来,南潇兄也没送过你弓箭吧,你说那个话是试探我?”
“不错。”
沈星若下颌一抬,“你知道就好。还有,你既扮我哥哥,便认真些免得别人发现端倪。”
“哦?如何认真?”
“少笑几次吧,我哥哥很少笑,笑起来也绝不是你这样的。”
沈南潇好脾气地点点头,“懂了……夜深了,你独自夜行回去恐怕不妥,我让聂雄送你吧。”
“公子,少夫人她回来了!”
“现在已经进了城……”
信阳公主府上,一个青衣小厮冲进顾景廷的书房激动地禀报。
“当真?”
顾景廷面上浮起浓浓惊喜,快步就要往外走,却只跨出两步,又猛然定住身子。
脸上笑意逐渐收敛,顾景廷板起脸说:“她还知道回来?”
青衣小厮瞧他变脸,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公主让您去迎一迎少夫人。”
“不去。”顾景廷冷冷道:“她难道没有腿?不知道自己家门在何处,要我去迎!”
“可是——”
“退下!”
青衣小厮只能退到廊下。
顾景廷坐回椅上,瞧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丝,用阴冷没表情的脸,掩盖住了心底的点点激动和欢喜。
沈星若,他的妻子。
一走三年如今终于回来了。
他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妻子的样貌。
一别三年,她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变化,是胖了还是瘦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窗外的雨都停了下来,外面却仍然一片安静。
顾景廷有棱有角的唇瓣轻轻抿住,眉心闪过一抹疑惑。
从北城门到公主府并不算远,这一阵子怎么也该回来了。
为何……
“公子,小的去外面瞧瞧。”
青衣小厮小声说着,快步退走,不久后跑回来,脸色复杂地说道:“公子,少夫人她、她回沈家去了。”
“什么?”
顾景廷陡然站起身来,脸色难看,“已经回去了?”
“正往沈家那条街去……公子您干什么去?”
顾景廷大步往外走,丢下冰冷的命令:“备车,去堵她!”
*
庆都四月多雨,如今已经淅淅沥沥下了半月。
街上不过三三两两几个百姓,也是行色匆匆。
顾景廷到沈府门前,一眼就瞧见沈星若正在下马车。
那雪白的脸,灿若星子的眼睛,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今日穿着的不是她以前最喜欢的月白浅蓝色系,而是一袭简单利落的红裙。
红裙似火,明艳而热烈,把雨后的潮气都给冲散了许多。
“沈星若——”
顾景廷愣了一下,快速下车走过去,“你想干什么?”
“什么我想干什么?”
“你离京三年,回京却不回家,反而跑回沈府来——”顾景廷沉着脸说道:“你是嫌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太少,非要制造些话题是不是!”
“跟我回去!”
顾景廷一把抓向沈星若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沈星若后退了三步,“你自己回去吧,公主府我就不去了。”
“你闹什么?”顾景廷拧起眉头,“都三年了,难道你还没消气吗?当初的事情景瑶她也是误会了你,她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小气?”
沈星若淡笑道:“是,我是小气,我就是这世上最小气的人,所以我记仇啊,她冤枉我,你怀疑我,这坎儿过不去。”
“……”
顾景廷眉心紧拧,万万没想到都三年过去了,她竟还是这般态度。
可当初,到底也是妹妹景瑶太任性,自己又太着急了,伤了沈星若的心。
看着唇角擒着一抹淡笑,神色却冰冷淡漠的沈星若,顾景廷按下心中点点不悦,耐着性子说道:“你先跟我回去,我给你赔礼,让景瑶也给你道歉。”
后面的马车上忽然响起咳嗽之声。
“姐姐。”
伴着一声浅浅低柔的呼唤,有个白衣少年从车上下来。
少年单薄而病弱,脸如白璧,精致俊美,乌黑的发丝只用一根白色发带束起,走了两步却咳了三声,走到沈星若身旁的时候,已然是摇摇欲坠站不稳当。
“小心——”
沈星若把他扶住,蹙眉说道:“你下车做什么?”
“抱歉,我听到姐姐和旁人说话,忍不住就想下来瞧瞧。”少年低眉敛目,随意地看了顾景廷一眼,而后又看向沈星若,唇角含着浅笑。
“姐姐,这是已经到你家了吗?你家看起来好大,我们不进去吗?咳咳——”
沈星若赶紧拍他后背。
他却更是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无力地倚靠在了沈星若身上。
顾景廷脸色铁青:“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沈星若叫来随行护卫,把少年交给他们扶持,转向顾景廷时神色冷漠:“你不必赔礼,顾景瑶也不必道歉。”
“三年前你说你受够了我,我又何尝不是受够了你?我以为公主府我没有回去的必要,我们并不适合继续在一个屋檐下待着,免得相互折磨。”
“沈星若!”
顾景廷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陛下赐婚,拜过天地祖宗的夫妻——”
“是,不错。”沈星若点头,“所以我们的事情怎么解决,还需有个章程,但今日没空,迟一些我会寻个时间再找你的,慢走。”
话落,沈星若转头便进了沈府角门。
顾景廷震惊地看着沈星若的背影,脑中嗡嗡作响,犹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解决?
她这解决是个什么意思?
……
将那病弱少年安顿好,又请府上大夫帮忙看过,沈星若询问大夫:“他的病情如何?”
“从脉象上看,心肺受损严重。”府医叹了口气,“这是大病啊,而且很难根治,只能慢慢调理了。”
沈星若暗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劳烦大夫开方子,我让人出去抓药。”
府医欠身退下后,头发花白的周管事迟疑地询问:“二小姐,这位公子是何人?”
“他叫燕离。”
沈星若看了床榻上睡着的少年一眼,“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这身上的伤病,就是为救我造成的。”
“既是小姐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整个威北大将军府的恩人,老奴一定让人好生照看。”
沈星若点点头,沉默了些许,才问:“父亲和母亲呢?”
“将军出门会友了,夫人在关雎馆歇息,夫人身子不适……所以嘱咐老奴迎接和安顿小姐。”
“那我去瞧瞧母亲。”
沈星若的母亲住的地方叫做关雎馆。
前去的路上,她脚步极稳,心中却凝着少许的紧张和一些些期待。
可到了关雎馆,沈星若却吃了闭门羹。
丁嬷嬷是沈星若母亲梅氏的贴身婢女。
她面带慈和的微笑,只一句“夫人刚服了药睡下,不好打扰”就让沈星若心中的紧张和期待全数消失无踪。
三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一些事情。
母亲依然不喜欢她。
她这个久别归来的女儿,还是如同多年来一样不受待见。
她说:“我没事,多谢你了。”
“不客气。”沈南潇瞧出她的不自然,不由放柔了声音:“我可以把把脉吗?”
在沈星若朝他诧异看过去的时候,沈南潇微笑起来:“我会点儿医术。”
或许是他带着沈南潇的脸,也或许是他的笑容温暖,让人如沐春风,沈星若在不知觉间放松了两分,把手腕抬起。
沈南潇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上去,片刻后神色温和地说:“你身体不错,虽说受伤,恢复的却够快。”
“琼月与我说了,是你给我用的药比较好。”沈星若下意识想道谢,又想起自己方才说过“多谢”,于是抿住了唇瓣。
她是不擅长交流的,尤其是和不熟悉的人,几句话下来便沉默了。
沈南潇不露痕迹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说:“这几日发生了一些事情,府上的,和府外的,你想要知道吗?”
“是什么?”沈星若犹豫片刻说:“我想知道府外的。”
“府外的事情便是你和离之事有了进展。”
“什么进展?”
“镇国公主已经下了诏令,让两家商议和离。”
沈星若唇角下意识微勾:“这是好消息……他们有没有说过要什么时候商议?”
“顾家让人递了话来询问过时间,只是你一直昏睡,这时间便没定好。”
沈星若意外:“时间是我说了算?”
转而沈星若就想到,沈靖定然觉得这是极其丢人的事,定时间商议和离他根本懒得理会。
至于梅氏,就更不可能过问了。
可不就是她自己管自己,自己说了算么?
但能和离就是好的。
“自然。”
沈南潇问:“你想什么时候解决这件事情?”
“越快越好,就这两三天。”
沈南潇提醒道:“你受伤了。”
“无妨的。”沈星若神色郑重地说道:“对比和离来说,我的伤势只是小事,我恨不得立即和他们断的干干净净,再无半点关系!”
“……”
沈南潇忍不住说道:“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沈星若摇头:“不和离我寝食难安。”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还是顾景廷的妻子,想到顾景瑶那让人作呕的嘴脸,自己和他们还有关系,她就全身不适。
如今既然有了机会,如何还能等?
“他们急着给顾景廷娶新人进门,巴不得越早商议越好……他们急不可耐,我也是等不了,大家殊途同归,磨蹭什么呢?我等会儿便让琼月给信阳公主府那边递信过去——”
沈南潇沉默片刻,心下无奈只好说道:“你不必派人去,我出面帮你约。”
“你帮我?”
沈星若意外地看过去。
沈南潇说:“此事沈将军已经让我替沈家出面处理,虽然我并非是真的……但如今顶着身份,自然也要把事情做周全了。”
见沈星若要拒绝,沈南潇快速开口:“我现在是你哥哥,若不出面,旁人定然觉得你哥哥不爱护妹妹,有损名声,你也不希望别人说你哥哥不好吧?”
“……”
沈星若这下无话可说。
哥哥就是她的死穴,任何与哥哥不好的事情,她都不允许发生。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南潇淡淡说:“两三日解决肯定不行,你还不能下床,且约在七日之后吧,到时候你情况能好些。”
沈星若不太甘愿地点了头,“……好吧。”
“对了,还有一件府外的事情,也是与你有关的,镇国公主收你为义女,赐了信物和一座宅子,并封了你三品容婷郡主。”
“什么?”
沈星若瞪大眼睛,呆住了。
这怎么莫名其妙就封赏?
沈星若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如何不知道自己当初在镇国公主面前提和离惹了她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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