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亦为高兴,另赏了鸣玉坊姑娘们绫罗绸缎,珍贵胭脂水粉。姑娘们高兴极了!宴席完毕,林夕已累得气喘吁吁。吹笛太费力气,况且今日还费神劳心。回到缀锦阁,收拾妥当准备出宫时,林夕习惯性地一摸腰间,顿时心惊胆战,糟了,玉佩不见了。“林夕怎么了?”牧茵见林夕神色慌张急忙问道。林夕不敢声张,压低声音说道:“茵姐姐,我的玉佩不见了。”牧茵望了一眼四周,见众人都在收拾乐器物什,说道:“现在还有点时间,别急,我们附近找找。”
正当林夕焦头烂额之时,只听一内侍喊道:“姑娘们暂留一会儿,请嫣嫣姑娘跟我走一趟。”姑娘们面面相觑,不知何意。“没事,我去一趟就是。”嫣嫣是见过大场面的,想来没什么大事便随内侍去了。林夕却心慌不已,想着不会是自己的身份穿帮了吧。过了约莫一刻,又一位内侍进来喊道:“请薛采菱姑娘跟我走一趟。”林夕慌得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望了一眼面露担忧之色的牧茵,强作镇静地说道:“没事,我也去一趟。”
林夕再一次来到琼华宫,发现嫣嫣姑娘已不在琼华宫,却见那双鱼玉佩在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手中。皇帝单手刮着茶盖,并不看向林夕。紫袍男子问道:“你叫薛采菱?”“是,奴叫薛采菱。”林夕懵懵懂懂,忙应声答道。“你可认得这玉佩?”紫袍男子眼神深邃,无法洞悉所问何意。林夕心里打鼓,到底是如实回答,还是继续扯谎呢?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林夕小心翼翼地答道:“这是奴的玉佩,方才席间不小心丢失的。”紫袍男子又问道:“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林夕不知如何作答,若是实话实说她不是薛采菱,那就是欺君罔上,教坊的姐妹都要遭殃,若说是却又无法自证,看来只能继续编了。“实不相瞒,奴前不久大病一场,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说完,林夕低声啜泣了几声,“只记得,这玉佩是贴身之物,应是很重要的信物吧。”
紫袍男子忽而神情复杂,哽咽说道:“陛下,这位姑娘的相貌神情确与河阳王妃有几分相似。”“哦?你可确定?”皇帝讶异,问道。“回陛下,河阳王妃当年生下小郡主才三年便病逝了。臣当时在治理水患,未能赶得及参加王妃葬礼,一直十分遗憾。听闻小郡主因克亲传言一直在别院抚养---”“朕是问你,能否确定她就是河阳王之女?”皇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紫袍男子一愣,自觉失言,忙施一礼道:“臣还需要进一步查验。”
林夕被请进了舒云阁,不得外出,说是要进一步核验身份。难道当日赠玉佩的女子是他们口中的小郡主。林夕似乎被搅入了一趟浑水,如今想退出却又无法抽身。“简王,你可有线索?”“回陛下,臣无能,因河阳王府旧邸的一众老小在战乱中死的死,散的散,竟寻不出一人能证明身份。”“河阳王府惨遭灭顶之灾,朕也痛心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后人,却无法证实身份。”皇帝难掩悲恸。简王垂首说道:“陛下,其实臣与河阳王妃是少年之交。河阳王妃自幼性情稳重,颇具才情,与这位姑娘举手投足很是相像。双鱼玉佩是当年王妃生下小郡主后,家母送给小郡主的满月礼。这块玉石还是臣亲自从滇西寻来的,通体泛着白光,温润无瑕,很是难得。”皇帝面露忧色,说道:“可仅凭双鱼玉佩如何能让人信服?”简王沉默片刻,说道:“待我试她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