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身旁椅子上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官,看着他青涩的面孔又让我想起了那些被害死的学生。还没等我开口警官就率先说明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以及稍后需要我去录一个口供等一系列的事情,我忙着答复着警官的话没注意到肚子上的伤口,因为我说话太用力而开裂,不得已我又休息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几乎完全好了,只是因为在那次事件当中失血太多导致了我有些贫血的毛病。给我录口供的是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警官,我向那位警官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对那件案当中的一切详细的信息。“就这些吗?没有别的了吗?”警官又反复地问了好几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警官”经过详细的了解之后才发现原来警官没有详细的证据来证明裴枝卿是杀人犯,因为不仅找不到那名女同学的尸体,也没有确定那名赌博的同学存在的真伪性。不过这些事情在过了几天之后就有了巨大的转机,那名被裴枝卿迫害的同学自首了,他没有死只是出于对裴枝卿的畏惧悄悄地躲了起来,最近又听说裴枝卿马上就要被判刑而又缺少人证这才敢出来,他坦白了一切罪行并且希望可以在法庭当中作为人证指明裴枝卿的罪行,警官同意了他的要求而做了这些事情的他也不求能够得到那名女同学的原谅,只希望能亲手将这个恶魔送上布满真正正义的烈火刑场。
很快作为原告人之一的我出席了法庭,而裴枝卿作为被告人坐在了我的对面。裴枝卿花费了重金请来了全城最好的律师为他作辩护,我既对这名律师有些失望,又对这名律师有着同情。他本来是靠着为那些请不起律师的穷人们免费打官司的好人,可惜长期的生活支出与儿女的教育费用让他痛苦不堪,他实难再为穷人们打官司了,他逐渐地被金钱驱使着游走于富人之间,灵魂被高高地悬挂在躯壳之外再也不能回归于本身,他忘记了他成为律师的初衷,最终只能成了金钱的奴隶,可是在确凿的人证与物证面前再优秀的律师也没办法使其完全脱罪,只能说他的雇主精神不太稳定是一个失心的疯子,可是经过精神鉴定之后发现律师在说谎。他们败诉了律师的名声也随着这场败诉,落到了坚硬的黄土之上碎成了一地残渣。裴枝卿即将要被执行死刑,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前法庭当中裴枝卿还为了自己辩证谈起了自己的正义观:“亲爱的法官先生我觉得我并非有罪之人,我只是将社会的正义绕过法律直接贯彻于现实当中,我的做法没有问题,而只是没有得到法律的认可罢了,那个女人作为社会的渣滓确实该死,因为它不仅与油腻的男人私通,更是对于来者不曾拒绝,在我看来这样不遵守妇道的女人就是该死的,那个赌徒更是该死的,即使没有我这次的诱惑,他也会因为其他可以盈利的事情而出卖自己的灵魂,比如那些触及法律底线的事情,我真为没有亲自杀死他而感到惋惜,我凭借着我的手段弄死了女同学难道有什么过错吗,就像你与你的同学同时在追求一个女同学,而你长得帅又有钱各方面都好,你的另一个同学就有些难以启齿了,最后你成功地追到了你的女同学,难道你要为那个失恋的男同学心存抱歉吗?”裴枝卿的话中带着一丝自豪感,这种自豪感通过空气直扑在了坐在原告席位上的我不禁使我产生了一阵恶心,不仅恶心于裴枝卿扭曲的人品,更恶心于他卑劣的行为。我立马回怼道“请不要为自己的罪行找一些根本不成立的理由,你若这么说倒不如说自己是听命于神的旨意,是无意识之下犯下了这种罪行的说辞更加能得到在场的神教徒的同情,一切正义的行为如果绕开了法律单独行使,便脱离了人们所认知的正义的范畴,它既不是正义的也不是邪恶的,它是一种失去性质的事情,也就是无意义的事情,你的正义就是所谓无意义的正义,请不要再狡辩下去了因为你的丑恶已经使在场的所有人都作呕,也不要用其他学派的学说来歪曲正义的真实含义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的恶心。”裴枝卿还想要继续狡辩来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的栽赃陷害话刚说出一半就听见法官说道:“够了请停止这场闹剧吧,裴枝卿证据已经很明确了即使你想要反驳还想要说什么就请接着说若是再进行着无休止又无意义的论战就请停歇吧!”法官的话中充斥着威严,在执行死刑的前一个夜晚,裴枝卿想要见见我说着一些发疯了的话世界上有着一些理性的疯子这些疯子正在同化着那些没有疯掉的人,使这个社会变成了那些具有理性的疯人所统治的所有人都是疯人的社会,那些没有疯掉的人要么被关入精神病院被当成这个社会的疯子,要么被直接处死像我一样。我听着他的疯言疯语有些不耐烦但又觉得他是个可怜人,本身就活不多长的时间,又被这件事情突然拦腰斩截,但回想起来又觉得罪有应得这种人的死不值得可怜,没等他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探监室,远离探监室时我似乎听见了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地呼喊着救命,这个声音既熟悉又有些陌生,原来是裴枝卿的声音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裴枝卿还没有度过变声听起来声音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稚嫩,我又仔细地听了听才发现只不过是东南风吹着巷口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吹的是东南风但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倒是一股寒冷蔓延至我的全身,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也许是我在无意当中害死了裴枝卿,如果在那时我没有将遗产的事情告诉裴枝卿,这份遗产也许不会到达裴枝卿的手里,他也就没有了资金创造出兴隆币(因为兴隆币的初始资金就是将凡奈老人的老屋子卖出去而来的),没了兴隆币也就没有那个被引诱的同学上钩,没了这位同学当成了他的帮凶,杀女同学的计划也不能实施,女同学也不会死裴枝卿也不会来找心理医生,我也不会因为知道这些事情而被裴枝卿刺伤,这么看来这一切的原因都在于我,我自己种下了苦命果所以自己食下了苦命果这件事情就变得相当合理。我回到凡奈当中坐在了椅子上开始不断地安慰起了自己,一面说着人性本身就是看不透的或者裴枝卿本身就是恶人,他不是在第一次接触你的时候才变恶的而是他一直都是恶人,你从他贪财的表现难道还发现不了吗,一面又不断地做着放松操希望这样可以缓解我不安的心情。“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只得去给方外之人开门。“枝卿父亲,您怎么……”还没等我说完鲜红的液体就在我的肚子前面画出了优美的弧线,血液从我的腹中流了出来,我又一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次醒来时则是又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之上,我隐约当中听说了自己是被裴枝卿的母亲送到医院的,而裴枝卿的父亲用刀刺伤我也绝非有意之举,因为他听说了自己儿子被判了死刑之后精神就逐渐地变得有些失常,刚开始只是嘴上不断地重复着我的儿子,后来直接就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了,所以我才会被裴枝卿的父亲刺伤,而裴枝卿的母亲一直在其后方追逐着他,这才防止了事情的恶化,后来裴枝卿的父亲也被鉴定为精神错乱而关进的监狱。出院的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女孩的邀请他自称是那位已经过世的女孩的闺蜜,而一切的事情在他的嘴里终究被揭晓。“在兴隆币还未诞生之前,裴枝卿就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欠了很多的钱,女孩则是暗自就喜欢着裴枝卿想要替裴枝卿还债,听说有一种来钱特别快的方式就跟着那个油腻的男人上车,原来只是和一个无儿无女的富豪聊天,后来女孩挣够了钱也听说了裴枝卿还完了债款,并且想要约她出去玩,女孩很高兴没有防备的就同意了,不久后女孩的死讯就传到了我这里,我还记得女孩说很喜欢裴枝卿,也不嫌弃他长得难看。”我无奈地笑了心里却暗自叹息道这就是暗恋吧,既是你不说我也不说,就这样一直僵持就好吧,我看着你喜欢你看着我也不讨厌,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情感吧。我潇洒的挥挥手向那位女同学说着再见同时也意味着与那些死去的人说着再见。也许裴枝卿在行刑之前也没有发觉,那个多年之前的骗子先生在遇到的的那一刻就注定着改变了他余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