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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寻道】【浪迹江湖】【腹黑】【剑道】【搞笑】少年终是动了情,为她拔剑斩神明。魔僧终是动了情,心存执念守孤城。少女终是动了情,伴他仗剑闯红尘。正一道派,术法律行。茅山术士,道家天师。白凡是赏金排名第一的阴险刺客,也是混迹江湖扮猪吃老虎的半钱天师。只因十年前一场惨案,他回灵都城复仇了。因为其身份特殊,他摇身一变,成了天师府众人的师叔祖。然而世间哪有这等好事,一场阴谋正在慢慢向他靠近。白凡久居江湖,以不变应万变,在庙堂阴谋中寻找幕后真凶。
主角:白凡,童灵儿 更新:2023-01-21 0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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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凡,童灵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术隐玄门》,由网络作家“塔下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冒险】【寻道】【浪迹江湖】【腹黑】【剑道】【搞笑】少年终是动了情,为她拔剑斩神明。魔僧终是动了情,心存执念守孤城。少女终是动了情,伴他仗剑闯红尘。正一道派,术法律行。茅山术士,道家天师。白凡是赏金排名第一的阴险刺客,也是混迹江湖扮猪吃老虎的半钱天师。只因十年前一场惨案,他回灵都城复仇了。因为其身份特殊,他摇身一变,成了天师府众人的师叔祖。然而世间哪有这等好事,一场阴谋正在慢慢向他靠近。白凡久居江湖,以不变应万变,在庙堂阴谋中寻找幕后真凶。
夜半时分,皓月当空。
圆月白如冰魄,寒光入影三分。
此时的灵都城内一片死寂,唯有望月楼内歌舞升平。
今夜天师府掌门王啸天正在望月楼内宴请宾客,来来往往的人全是灵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位身穿灰衣长袍,背挂三尺长剑的清俊少年正坐在望月楼楼顶。
“呼!”
寒风呼啸,长袍随风扬起。
少年拎着一酒葫芦,抬头望着苍月。
“十年了,城还是这座城,人却早已物是人非!”
说完,他拎起酒葫芦,猛饮一口。
此少年名曰白凡,是天师上人张天麟的唯一关门弟子。
白凡离开灵都城的时候还是九岁孩童,没想到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长成了清俊少年!
不多时,望月楼内酒宴散去。
身穿紫衣道袍,头发斑白的李青松被天师府的几名弟子从望月楼内背了出来。
此时,守候在望月楼门口多时的李默萧见李青松醉的不省人事,心生一丝不悦。
“李长老怎么喝成这样子了?”
“他老人家向来如此,掌门劝不住,我们也不敢吭声!”
“行了,赶紧把李长老抬上轿子,送他回临华府!”
说话间,李默萧时不时回头看看漆黑的街道,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与此同时,坐在望月楼楼顶的白凡用余光扫了一眼楼下,冷冷一笑。
“猎物终于出现了!”
他将酒葫芦挂在腰间,从怀中拿出了一副面具,站了起来。
面具看上去十分老旧,正面还有一道深深的剑痕。
白凡戴上破旧的面具,单手行决!
“术隐分身!”
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了望月楼楼顶。
望月楼下, 李青松已经坐上了八抬大轿。
李默萧对着轿夫们抬手一挥。
“起轿,回府!”
“哪里走?”
突然,空中回荡起白凡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
李默萧顿感不妙,随即将手中宝剑御在身前。
“大家小心,有刺客!”
宝剑悬浮在他身前三尺处,剑身泛起淡淡的白色寒光。
此乃天师独有御剑术,能隔空驱剑杀敌。
八名轿夫闻声从轿子的暗格中抽出宝剑,护在轿子周围。
黑夜漫漫,空寂的街道上除了一些枯叶,什么都看不见。
“呼!”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卷起漫天沙尘。
顿时间,望月楼周围飞沙走石,枯叶满天飞。
李默萧见状,单手行决。
“无极剑阵!”
“咻!”
话音刚落,御在他身前的宝剑变化出无数把分身剑,围在他的周围。
“何方邪祟,胆敢侵扰我天师府?”
漆黑的夜色中传来一声咆哮。
“诛杀恶徒,替天行道!”
“破面?是破面来了!”
轿夫们慌了神,开始左顾右盼。李默萧面不改色,飞身来到轿门前。
“大家别怕!敌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呼!”
飞沙走石之间,狂风卷起了轿帘。
一缕青烟掠过八抬大轿,白凡瞬间侵入了李青松的梦境之中。
画面一转,李青松梦境中。
夕阳落幕,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
高山入云,雾海弥漫。
年过花甲之年的李青松身穿紫衣道袍,单手握剑,站在高山之巅。
“御雷术!”
话音苍劲有力,余音回荡在山间。
“啪!”
只见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李青松借势挥舞手中的宝剑开始引雷。
“啪!啪!啪!”
劈下的闪电在李青松宝剑的驱引下变化为白色雷龙,在空中翻滚。
“翻云倒海!”
白色雷龙游入云海之中,闪电不断从云海中迸发出来,‘啪啪’作响。
“哈哈哈,我终于练成‘御雷真诀’了!”
就在此时,一阵青烟掠过苍穹。
青烟散去,白凡戴着面具悬浮在空中。
“在梦境中施展‘御雷术’?看来是时候让你清醒一点了!”
说话间,他打了一个响指。
“拍!”
一声脆响,李青松的意识在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李青松环顾四周,面露惊恐之色。
“我不是在望月楼陪掌门喝酒吗!怎么到雾都峰来了?”
突然,他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
“不对,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此时的梦境已经被白凡所支配,他根本无法自由行动。
“这里是你的梦境,你的意识已经被我束缚在梦境之中了,当然动不了!”
说话间,白凡身背伯颜剑,戴着破旧的面具,出现在李青松面前。
“我的梦境?”
李青松诧异地盯着眼前的面具男。
“你是谁?奇怪了,这面具......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十年前无界山上戴过的......”
随着李青松开始回忆过去,梦境开始发生变化。
只见一座红瓦青砖的庙宇逐渐浮现在梦境之中。
庙宇分前后院,前院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千年古银杏树。后院种了一院子的茶树。庙门向南而开,门前有一对神态威严的石狮子。
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小道士们正在清扫着入山门的台阶。
突然,几名戴着和白凡一模一样面具的歹徒闯入了庙宇中。
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开始屠戮庙宇内的所有人。
“啊!”
“救命啊!”
随着一声声惨叫,山神庙内的香客和仆人被戴面具的歹徒屠杀殆尽。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紫衣道袍的老者手持伯颜剑拦住了歹人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无界山挑事情!”
“张天麟,交出张馨儿和月神之泪,我们饶你不死!”
“痴人做梦,吃我一剑!”
话音刚落,青衣道袍老者手提伯颜剑,一个箭步上前,杀向戴面具的歹徒。
就在歹人们即将与老者厮杀之时,梦境中的画面突然戛然而止。
梦境会随做梦人的回忆,将一切真相变成虚影画面投影出来!在白凡的梦境领域里,做梦人是无法隐藏自己的内心想法的!
白凡看着眼前的一切,血丝布满了眼眶。
“欺师灭祖的混蛋......原来你真参与了这场屠杀!”
李青松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惊讶不已。
“师伯不是被我毒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这里......果然这里是梦境!”
他试图让自己从梦境中醒来,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让自己苏醒过来。
这种似醒非醒,如同鬼压床一般的感觉让李青松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该死,我怎么没办法从现实中醒来?”
白凡看着李青松痛苦挣扎的样子,冷冷一笑。
“你如果能自己醒来,我的面子哪里搁?”
李青松慢慢冷静下来,双眼死死盯着戴面具的白凡,突然他看见了白凡身后的伯颜剑。
“伯颜剑,你怎么会有伯颜剑?你和我师伯是什么关系?”
白凡抬指一挥,伯颜剑出鞘悬停在苍穹之上,剑刃直指李青松。
“你这欺师灭祖的混蛋,亏你还记得这把伯颜剑!”
他指了指脸上的面具,调侃道:“来猜猜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每猜错一次,我就卸掉你一只胳膊!”
李青松仔细打量着白凡脸上破旧的面具,突然想到了什么。
“‘破面’?你是‘破面’!该死家伙,你果然还是来了!”
“哎呀,居然被你猜中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知晓十年前无界山那场灭门事件的人都快被你杀干净了,既然今天难逃一死,能否在我死之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哼,你知道我是谁后会更痛苦的!不过,你越痛苦,我越高兴!”
白凡从容的摘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我拜入师门不到一年,你们就用卑劣的手段暗杀了我师父,掳走了我的小师妹!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李青松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位清俊少年。
“拜入师门不到一年?难道你就是当年我师伯在灵都城街边捡回来的那个野孩子--白凡?不...不可能啊,那天山神庙里的人都死了,而且我为以防万一,我还亲自让王啸天派人去查了的啊?不不不,那时候你才九岁而已,你不可能活下来的!”
“王啸天?你的意思是天师府掌门王啸天也参与了十年前的山神庙屠杀案!”
李青松连忙摇头。
“没有,这事与他无关,他是后来才知道的......难道王啸天骗了我?他故意放跑了你......”
说话间,李青松握紧了拳头,心生一丝不甘。
“可恶,我就知道王啸天靠不住!当初我就该自己去查嘛,都怪我这贪酒的身体,误了大事!”
“哈哈哈,十年了,你知道我这十年来都经历了什么吗?”
白凡看着李青松不甘心的样子,苦笑三声后,眼神中突然燃起了一丝邪恶。
“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告诉你无妨!我那天奉师命去天界山山顶取天露,因此逃过一劫!十年流浪,数十次差点命丧黄泉!如今天佑我不死,我必将用复仇的火焰,燃尽你们这些人罪恶的灵魂!”
话音刚落,他操控梦境让周围的环境瞬间发生变化。
只见白昼瞬间被黑夜代替,红月高悬于苍穹之上。
一群红眼乌鸦突然出现在昏暗的空中,不断发出刺耳的悲鸣!
诡异的气氛瞬间笼罩整个梦境,李青松见白凡能操控自己的梦境,面露惊恐之色。
“你居然在操控我的梦境!”
白凡淡然一笑。
“这里虽然是你的梦境,但现在它已经不再属于你了!现在是时候让你为你十年前的罪行付出代价了!”
话音刚落,地面上突然长出无数藤蔓将李青松捆绑住,架在空中。
李青松奋力挣扎,但身体完全不受他控制。
“可恶,你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白凡转了转左手上琥珀色的戒指,冷冷一笑。
“这个与你无关!天要我活,你们都得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话音刚落,白凡身后出现了一王座。
王座高八丈,座体雄伟壮观,座身漆黑如墨。
白凡慢步走向黑王座。
“当年,我从我师父手中接过伯颜剑的时候就对天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屈膝为奴,哪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度,也一定会杀光你们这些恶徒,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李青松,你的死期到了!”
说话间,他手一甩!
悬停在空中的伯颜剑从天而降!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伯颜剑刺在了李青松的左肩上。
钻心的痛楚让李青松失声嚎叫,他痛苦的挣扎,试图摆脱束缚自己的藤蔓。但无奈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他只能默默忍受这钻心的痛楚。
“这...这不可能!这里明明是梦境,为什么我会感受到痛苦!”
白凡坐在黑王座上,将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梦境也属于你的精神领域!在这里,你所受到的每一分痛苦都是外面的百倍。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里过一年,在外面也就过一分钟而已,李青松,比起我在世间经历的磨难,你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说话间,李青松面前凭空出现了无数把利剑。
“告诉我,我师妹张馨儿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
李青松看着眼前无数把利剑,头皮有些发麻。
“师弟,你听我说!杀师伯也是无奈之举。至于馨儿,世间的万物苍生需要她的肉身......我是不得已才出卖的她...你别杀我,我告诉你她在哪......哪...里...”
话未说完,李青松触发了自己元神中的禁制全身开始不停地抽搐。
“啊!好痛苦啊!”
白凡发现不对劲,瞬身来到了李青松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
“快告诉我,馨儿在哪里?”
李青松此时停止了抽搐,两眼泛白,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白凡用手抬起李青松的下巴,看着李青松两眼无光的样子,他直摇头。
“哎,又是这样!一问到关键问题就没了下文。到底是谁在这些人的元神中设下了如此卑劣的禁制?到底是谁在与我作对,阻止我寻找师妹的下落?难道是天师府掌门王啸天?”
白凡抬指一挥,伯颜剑飞入身后的剑鞘中。
“这家伙即使从梦中苏醒了也是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了!既然如此,你的元神,我收下了!”
说完,他左手伸入李青松头颅中取出了他的元神。
元神悬浮在白凡左手上,发着淡蓝色幽光。白凡看着手中的元神,邪恶的笑了起来。
“你的力量我收下了,就当抵消你的罪孽吧!”
他闭上了双眼,左手燃起黑色火焰。
黑色火焰灼烧着李青松的元神,强大的灵力充斥着白凡的身体。
“轰隆!”
随着李青松元神燃烧殆尽,他的梦境开始坍塌。
片刻间,天空出现无数裂缝感觉要裂开了一样,地面也开始塌陷出现了巨大黑洞。
黑洞不断蔓延,眼看就要吞噬整个梦境。
白凡见状收起手中的黑色火焰,化作一阵青烟消散在了李青松的梦境之中。
现实中,狂风已然骤停,皓月高悬于空中。
寒夜之中,众人抬着轿子正在往临华府赶路。
突然,躺坐在轿子中的李青松大喊了一声:“是我杀了师伯张天麟,我死有余辜!”
轿夫闻声停下了脚步。
“李长老这是怎么了?”
李默萧闻声来到了轿子面前。
“李长老,你没事吧!”
此时轿子里一片死寂,并没有任何回应,诡异的气氛让空气都凝固了。
李默萧顿感不妙,一把撩开了轿帘。
“李长老?”
他撩开轿帘的一瞬间,只见李青松两眼泛白,一动不动的躺坐在轿子里。脸立马沉了下来。
“不可能吧!”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慢慢伸手摸向李青松的人中。
“不好......李长老死了!”
轿夫们闻声纷纷围了上来,看见李青松一动不动的躺在轿子内,都惊住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刚才出望月楼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一定是‘破面’干的!”
“梦境中杀人于无形,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默萧眉头紧皱,环顾四周。
“该死的破面,如今李长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该如何向掌门交代?”
就在众人惊诧李青松死亡的时候,不远处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掠过一缕青烟。
青烟散尽,白凡摘下面具放入怀中,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太没意思了,还以为能从那老家伙口中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没想到会这样......”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黑色的小册子。
小册子上写满了人名,其中大多数已经被画上了斜杠。
白凡将小册子上的‘李青松’三个字划掉,并在‘童国思’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下一个目标,无双隐士童国思!”
走着走着,白凡便来到了灵都城中最大的客栈--凤来客栈。
此时客栈店门已经关闭,两个红灯笼高挂在店门口两边。
白凡对此习以为常,只见他凝指于身前,单手行决!
“术隐分身!”
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缕青烟飘进了客栈内。
天启元年,妖魔横行。
人族为抵御妖魔入侵九州,建立了很多据点。这些据点经过数百年的发展,逐渐变成了人族生活大城镇。
灵都城坐落于西南一隅,周围被群山环绕。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现在少有妖魔侵扰。
在这个满是妖魔的世界里,灵都城属于人间不可多得的清净之地。
东方微白,大雁东南飞。
白凡穿着一袭灰衣,背着伯颜剑,腰间佩戴着一酒葫芦和半枚铜钱吊坠从凤来客栈出发往城东头走去。
他准备去东门外的无界山上祭拜一下已故多年的师父张天麟。为了掩人耳目,他将伯颜剑用黑布包裹。
在这个满是妖魔的世界里,腰间佩戴铜钱是天师身份的象征,而半钱天师属于天师里入门级别的存在。天师的第一枚铜钱一般是自己的师父授予的,以后要想提升铜钱数量就得让天师府的长辈再次授钱。
白凡自小就遭受社会毒打,数次因为冒失险些都了小命。他深知只有低调隐藏实力,尽量以不变应万变,才能在这险恶的江湖上走出自己的道。
此刻他正低调的穿梭在大街上,街头巷尾全是行走的客商。平时灵都城少有这么多客商,因为再过一个月就是十六年一届的问道大会。
传说历届问道大会选出三个人族最优秀的修行者,这三名修行者不仅能获得五百万两的赏金还有机会到子虚洞与这世间顶级的修行者商讨诛魔事宜,寻求拯救苍生之法。
所以参加问道大会被世间所有修行者视为无上荣耀,届时全天下的修行者都会聚集在灵都城。届时天师府、苦陀寺、御灵殿、无相宫四大门派的掌权者们都将出席这场全天下修行者的盛宴。
白凡行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往来的行人逐渐增多。
此时,一位双眼蒙着白纱的女子从他身旁路过,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子肌肤如雪,净白剔透。
一身白色轻纱素衣,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纸鹤。
“嗯?刚才那女子,好像哪里见过?”
恍惚间,儿时张馨儿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猛回头,对着身后的白衣女子喊了一句。
“馨儿?”
白衣女子并没有理会白凡,但她肩膀上站着的纸鹤却回头瞥了一眼白凡。
此乃奇门遁甲中的式神之术,属于无相宫的秘术。女子双目失明,以肩膀上的小纸鹤为媒介窥探世界。
白凡见白衣女子肩膀上的纸鹤回头看自己,脸色逐渐变的严肃起来。
“原来是位术士!”
术士善奇门遁甲,好偏门邪术,常有养蛊制尸的术士扰乱人间,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是很好。
就在白凡发愣之际,白衣女子突然转身走进了巷子中。
“别碍事,快滚开!”
此时,身后两位身穿青衣的陌生男子一把推开了白凡,紧随白衣女子走进了巷子中。
原来白衣女子并不是在看白凡而是在看他身后的两位青衣男子。
“好尴尬,还以为那女子在看我呢,看来是我多想了!不过总感觉那姑娘似曾相识!”
白凡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缓解着刚才的尴尬。
“斗、行、阵、前、临--明火阵!”
突然,前面巷子中闪出一道红光!
“这两个人不是善茬,看来是冲着前面那位姑娘去的!”
白凡下意识的感觉情况有些不妙,立马跟了上去。
深巷内,
白衣女子手持道符对峙两位青衣男子。
地面上术士的五行阵显现,阵法中央阵眼处有一个大大的‘火’字,整个五行阵内散发出暗红色的幽光。
“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
旁边陌生男子,冷冷一笑。
“明明是瞎子,看得却比谁都清,你是真瞎还是假瞎啊?”
“傲慢的蠢货,去死吧!”
只见白衣女子驱使手中道符化为一团火焰,向二人轰击而去。
“轰隆!”
火焰在八卦阵法中速度奇快,一人躲闪不及,当场倒地不起,全身燃起了火焰。
另一人见状立马跳出了八卦阵。
“瞎婆子下手好狠!王梓琳,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一个后跳,转身翻过围墙,消失在了深巷中。
王梓琳见陌生男子逃走也没去追,她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翘。
“御灵殿的人真是多疑!既然让我下山参加问道大会,还派人鬼鬼祟祟的跟踪我干嘛。在我的地盘上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当我是吃素的!”
“呼!”
微风拂过,吹起她眼帘上的白色眼纱,撩起她的耳发。
她下意识的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耳发,高冷的气质让人窒息。
白凡躲在拐角处看着王梓琳在阵中施法,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好狠的术士!”
“还有人?”
此时,王梓琳肩膀上站着的小纸鹤转身看向身后。
“不好,这是发现我了吗?这术士不好惹,我还是先走为妙!”
白凡发现王梓琳肩膀上的纸鹤看向自己,顿感不妙,他转身准备跑。只见一团火焰加速向白凡轰击而去。
“轰隆!”
一声轰鸣,墙体瞬间被炸开。
刹那间,烟尘弥漫,乱石横飞。
白凡一个瞬身后跳,躲开了王梓琳的致命攻击。
“好险!”
他来不及拍掉身上的灰尘,趁着烟尘未散,转身准备就此离开。
王梓琳在法阵内感受到白凡避开了自己的攻击,顿时警觉了起来。
只见她祭出八张道符悬浮在身前。
“御灵殿的走狗,给我滚出来!”
白凡听后愣了一下。
“原来是认错人了?”
白凡的梦魇之术虽然很强,但只能在晚上施放。为了造成更大的麻烦,他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刚才见有两位男子鬼鬼祟祟的在跟踪你,这才好意过来看看。”
他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脸上吓出了冷汗。
“看来这里并不需要我帮忙!”
“你不是御灵殿的探子?”
王梓琳见白凡腰间挂着半钱吊坠,随即收起了道符。
“原来是天师府的小天师!”
随着她手中道符收起,地面上的八卦阵也消失不见了。
白凡见误会化解,长舒一口气。
他这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白衣女子。
虽然女子侧面有几分像张馨儿,但与他记忆中的张馨儿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就在白凡发愣之际,王梓琳从他身边走过,冷冷说了一句。
“自不量力的小天师,以后少管闲事!”
说话间,王梓琳随手一挥。
“锵!”
白凡腰间的半钱吊坠应声掉落。
“呵呵,多谢提醒!”
白凡伸出二指钳住半钱吊坠,尴尬地笑了笑,目送王梓琳往大街上走去。
看着王梓琳远去的背影,白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一位傲慢的小术士!”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躺在深巷中烧的面目全非的青衣男子,眉头一皱。
“御灵殿的人怎么会跟踪无相宫的术士?听他们的描述,他们好像互相认识!既然认识怎么还下死手?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女人都对其中一个下死手了,为什么还要刻意放走另一个?真奇怪!”
白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手中的半钱吊坠挂在腰间。
“也罢,这些江湖恩怨与我无关!时间不早了,去无界山祭拜师父要紧!”
说完,他转身往大街上走去。
等白凡从小巷中走上街道的时候,繁华的街面上已经不见王梓琳的身影。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偶尔能看见一两位御剑飞行的天师在空中穿梭。
白凡路过城东头的时候,看见城门头旁边的告示牌前围满了人。
“你们看,连天师府的李青松长老都死在‘破面’手中了!这‘破面’果然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真不愧为杀手榜排名第一的刺客!”
“太可怕了!梦境中杀人,简直防不胜防啊!”
“天师府居然悬赏一百万两通缉这个‘破面’,看着真让人心动!抓到‘破面’,一夜暴富不是梦啊!”
“想的挺美,只怕是有命赚钱没命花啊!”
“这‘破面’到底是妖还是魔啊?”
“不知道,连天师府都拿这个‘破面’没辙,我看八成是极其厉害的邪魔!”
“那不是比华无伤还厉害?”
“嘘!别提那个人的名字,小心惹祸上身!”
众人围在悬赏令前,你一嘴,他一语的。大家都对‘破面’极其有兴趣,巴不得抓到这个‘破面’名利双收,一夜暴富。
白凡早对世人的评价习以为常,他漠不关心的从城门口经过。
就在他经过城门口的时候,悬赏令旁边一位身穿紫衣的妙龄少女正咬着手指头,死死盯着白凡看。
紫衣少女个子不高,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可爱。
“真的假的?这个半钱天师手里戴着的戒指怎么那么像天书残卷里记载的御灵师圣物--月神之泪!区区半钱天师怎么可能拥有这种东西?不过这成色,真的和天书残卷中记载的月神之泪一模一样啊!”
说着说着,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可不得了!丢失千年的月神之泪重现江湖,我的霉运是不是就算走到头了?”
就在紫衣少女若有所思的时候,刚才从深巷内逃跑的青衣男子突然来到了紫衣少女面前。
“少主不好了,我们把王梓琳跟丢了!”
紫衣少女听后脸色大变,转身看向青衣男子。
“废物,让你们跟踪一个瞎女人,还跟丢了?”
青衣男子见小女子生气了,吓得单膝跪地。
“是属下无能,她把我们带进一个深巷中,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了我们。世杰......世杰他被王梓琳干掉了!”
“死就死吧,御灵殿从来不缺废物!”
紫衣少女鄙夷地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突然猛回头看向城门口,发现白凡不见了。
“糟糕,我的小肥羊跑了!”
“啊?”
青衣男子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紫衣少女。
“没你什么事,你该干嘛干嘛去。我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紫衣少女撒腿就往城外跑去。
青衣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去的紫衣少女,脸上写满了问号。
“少主,那王梓琳怎么办?”
紫衣少女没有回青衣男子的话,消失在了往来的人群中。
青衣男子尴尬地站了起来。
“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监视王梓琳的一举一动吗,少主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完,他转身往凤来客栈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白凡已经到了离城门口不足百米的马庄前。
这里是灵都城最大的马庄,往来的客商常常在这里租赁、买卖马匹。
他走进马庄,在马厩前挑选马匹,店小二正坐在柜台前嗑瓜子。
“小二,你这马怎么个租法啊?”
店小二见白凡腰间佩着天师铜钱,嘴一撇。
“呸,又是个来找茬的!这个月这都几次了,有完没完?”
天师一般都会御剑飞行,鲜有租赁马匹出行的。白凡算个意外,他拜入张天麟门下不到一年就惨遭灭门。自幼就背井离乡他,没有学过天师武技,不会御剑飞行。而他的梦魇之术又只能晚上用。所以现在的他空有一身强大的灵力,却无武技可以施展。白天就靠低调行事混迹江湖,偶尔遇到强劲对手,也只能用强大灵力吓退对方。只有在夜间,他才能借助月神之泪的力量施展梦魇之术。
店小二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瓜子,冷冷的回了一句:“押金一百两,二两一天!五十天后不归还,押金扣完,马匹归你!”
白凡摸了摸眼前的枣红马,抖了抖自己的钱袋。
“这么贵啊,可不可以便宜一点啊!”
店小二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客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你们天师府的人隔三差五的来找茬,合适吗?”
白凡回头看了一眼店小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留着八角胡子,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灵都城有名的富商李文富,灵都城三分之一的产业都在他名下。
因其最近与天师府有些过节,他所经营的店铺常常遭到天师府底下的人刁难。
店小二见李文富来了,赶紧起身。
“主家,你看这.....”
李文富抬手示意店小二回店里去,店小二识趣的往内室走去。
他打量了一番白凡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客官买马是吧!我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说就行了!”
“你这的马还真不错,我挑这匹!”
“听口音,你应该是从外地来灵都城参加问道大会的吧!”
白凡打量了一番李文富后,点了点头。
“没错,我是从临海城来灵都城参加问道大会的,我的马在来灵都城的时候不小心被路上的妖兽吃掉了。现在想在你这里租赁一匹马临时用用,看你能不能便宜一点!”
李文富看着眼前的半钱天师,若有所思。
天师入门武技不就是驱剑辟邪、御剑飞行吗?这家伙居然说自己是从临海城骑马过来的。
我看八成这家伙是天师府派来找茬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看我见招拆招。
他眉一开,脸上阴云瞬间散去。
“客官不就是想便宜一点嘛,行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押金八十两,一两一天!”
“好啊,老板真是爽快人!”
白凡见李文富这么好说话,立马掏出钱袋准备付钱。
“客官请到柜台办个手续,咱们在契据上签字画押后,你就能牵马出门了!”
“嗯!”
白凡见李文富如此热情,随口问了一句。
“我来灵都城发现这里很少有悬赏妖魔的,难道这里没有妖魔邪祟吗?”
“有啊,你没去城门口看吗?天师府一百万两悬赏‘破面’!”
白凡尴尬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呵呵,那玩意不好抓。我是说普通妖魔悬赏令什么的,好多地方都有的!”
李文富拿起笔边写字据,边开起了玩笑。
“这个嘛,灵都城最大的妖魔就是魔僧华无伤。有他在,其他妖魔都对灵都城不感兴趣了!”
“魔僧华无伤?”
李文富见白凡连华无伤都不知道,这才确定他确实并不是天师府的人了。
他将写好的字据递给了白凡。
“开玩笑的,字据你拿好!”
白凡接过字据看了看。
“字据没问题!老板,你说的魔僧华无伤是怎么回事啊?”
李文富冷冷地笑了笑。
“没什么,在这里住久了自然就会明白的!来吧,在这里签字画押,马就可以牵走了!”
白凡一脸懵,在手上沾上红泥盖在了租马字据上。
与此同时,刚才门楼前的紫衣少女已经在城门外兜兜转转好几圈了,愣是没看见白凡的身影。
“好奇怪,明明追了出来,怎么人就不见了!难道那家伙御剑飞走了?”
就在紫衣少女苦寻无果的时候,白凡牵着一匹枣红马从马庄里走了出来。
“难怪找半天都不见踪迹,原来是进了马庄!”
说着说着,紫衣少女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话说他从马庄里牵着一匹马出来干嘛?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她正准备上前探探白凡手中的戒指到底是不是月神之泪的时候,突然白凡一跃而起跳上了马背。
“驾!”
一声呵斥,白凡策马扬鞭,往无界山方向奔去。
紫衣少女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她也没想到,天师出门居然不用御剑飞行,而是选择骑马跑路!
紫衣少女看着扬尘远去的白凡,微微一笑。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小肥羊!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我一定要看看你手中的月神之泪到底是不是真货!”
说完,她双脚泛起了微微绿光。
“神行术!”
飘忽之间,只见紫衣少女悬空而起。身如影随,她迅速向白凡追去。
无界山位于灵都城东面,因为十年前,山中一座山神庙惨遭屠戮,引的山林中怨念丛生。
惨案发生后,天师府给出禁令,禁止天师府的人进入无界山。
白凡骑着枣红马刚来到了无界山下。
“嘶!”
突然枣红马被林中的怨气冲撞,仰身而起!
白凡见状用力勒紧马绳,控制住枣红马的情绪,使它停了下来。
“这畜牲也感受到了山中的怨念吗?”
他侧身跳下马,看着眼前焦虑不安的枣红马,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马是不能继续骑了,只有步行进山了!”
白凡安抚好枣红马后,将其拉到一棵大树下拴了起来。枣红马被拴在大树下,不断嘶鸣,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山中怨气这么重,该不会有邪祟作怪吧!”
白凡安置好枣红马后,独自一人往无界山走去。没走多久,就看见前方立了一块三米高的石碑。
石碑有些倾斜,上面刻着:“天师府禁地,不得擅入!”
“哼,天师府做的可真绝!”
白凡背着伯颜剑,无视禁令,径直往山上走去。
与此同时,紫衣少女也来到了无界山下。
她看见前方大树下拴着的枣红马和正在徒步进山的白凡,长舒一口气。
“这小肥羊跑的还真快,差点就跟丢了!”
她看着无界山上怨气冲天,邪魅一笑。
“这里还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
显然她已经将白凡手上的月神之泪视为她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紫衣少女两手拂袖,尾随白凡往无界山走去。
无界山上有条进山的石阶小路,小路因年久失修又鲜有人走动,石阶上布满了苔藓。
道路两边杂草丛生,还有荆棘伸出,拦在路中央。
白凡走在湿滑的石阶上,用伯颜剑一路披荆斩棘往大山深处前行。
就在他走到第一个拐弯处的时候,林中突然升起白茫茫的雾。
雾气虽然不大,但视距明显缩短。
“大白天的,怎么突然起雾了?”
白凡感觉事有蹊跷,用余光瞟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紫衣少女。
“身后这丫头从我出灵都城就一直在跟踪我,她这是想干什么?”
他迟疑了片刻后,突然猛回头。
紫衣少女见白凡猛然回头,一个机灵劲侧身躲在了大树后面。
“怎么感觉那个小天师发现我了?不可能啊,以他的道行,不可能发现我的啊?”
说话间,她又伸出脖子悄悄瞄了一眼前方,此时白凡已经消失不见了。
“糟糕,人呢?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紫衣少女惊讶地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完蛋了,把小肥羊跟丢了!不应该啊,小小的半钱天师怎么会在这么远的距离洞察到我呢?”
她环顾四周,气的一脚跺在地上。
“可恶,早知道进山的时候就下手了,居然让小肥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你口中说的小肥羊,该不是指的我吧?”
突然紫衣少女头顶上方传来了白凡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
紫衣少女闻声立马抬头看去,只见白凡手持伯颜剑正坐在树干上盯着紫衣少女。
“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紫衣少女看着白凡手中的伯颜剑,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家伙手中的剑绝非凡品,而且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洞察到我的存在,看来他腰间的天师铜钱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先试探试探,不行就来硬的!
“谁跟踪你了?我这是去无界山上看云海!不行吗?”
“看云海?”
白凡见紫衣少女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伯颜剑看,纵身一跃,从大树上跳了下来,来到了紫衣少女面前。
“你既然是去山顶看云海,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跟在我身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灵都城出发一直跟踪我到了无界山!”
紫衣少女两手插在腰间,嘟起了嘴。
“路又不是你家的,只许你走,不能我走?我童灵儿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说我偷偷摸摸?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我记得没错的话,无界山是天师府禁地,天师府的人好像不能进无界山吧?”
她指了指白凡的胸口。
“说吧,你违背禁令来这荒山野岭干嘛?”
“我……”
白凡不能把祭拜师傅的事情说出来,但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面对眼前紫衣少女的质问,此时的他竟然词穷了。
“我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说话间,童灵儿用余光扫过白凡的左手,确认了他手中的戒指就是御灵殿丢失千年的圣物——月神之泪。
“身为半钱天师居然不守天师府规矩,你这手中的剑,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小小半钱天师居然拿着一把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名剑,老实交代,这剑是不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莫名其妙!”
白凡自知说不过眼前这小丫头片子,瞥了一眼童灵儿,提着伯颜剑往前方走去。
童灵儿见白凡不搭理自己,更来劲了。
“小天师还怪有脾气的嘛!”
她正要上前一步继续说话,突然!白凡一个急转身将伯颜剑指向童灵儿的脖颈。
“不管你去无界山上干什么,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
说话间,白凡全身燃起了黑色的火焰。火焰燃起的瞬间,林中雾气瞬间消失。
此刻,恰巧一只蝴蝶飞过白凡头顶,瞬间被黑色火焰点燃。蝴蝶灵魂燃尽,躯壳跌落到了地上。
“能燃烧他人灵魂的火焰?”
童灵儿见眼前这位半钱天师实力不凡,打消了直接抢夺的心思。
此时,伯颜剑离童灵儿咽喉不过半寸距离,生命危在旦夕。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智取白凡手中的月神之泪。
“行行行,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白凡见童灵儿同意不再尾随自己,覆盖在他全身的黑色火焰瞬间消失。
“最好是这样,你若食言,休怪我无情!”
说完,他收起伯颜剑,转身向前方走去。
童灵儿也是皮,见白凡转身要走,瞪大双眼,假装很委屈的样子。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大侠慢走哦!”
此言一出,顿时没了刚才紧张的气氛,反而多了一丝尴尬。
白凡瞥了一眼童灵儿,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丫头贼兮兮的一直盯着我的伯颜剑看,该不是想偷我剑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行,我最好离她远点!”
说着说着,他便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童灵儿看着远去的白凡,嘴角微微上翘。
“天书残卷上说佩戴月神之泪的人将获得燃烧他人生命的力量,刚才那家伙释放的黑色火焰和天书残卷里描述的一模一样。从这家伙的举动来看,他并没有完全掌握月神之泪的力量。看来他并不了解月神之泪的秘密。”
她捡起地上的死蝴蝶看了看,心生一丝歹意。
“天书残卷只有我和殿主看过,其他人并不知道月神之泪的秘密。如果我能在殿主之前拿到那枚戒指,说不定就能摆脱殿主的控制,重获自由之身了!嘿嘿,今天运气不错,月神之泪,本少主一定要得到你!”
说完,她一个后跳消失在了丛林阴影中。
无界山内,
清溪在山涧流淌,白尾凤鸟在林中低鸣。
阳光透过林间缝隙照入森林,让绿意盎然的森林多了几分惬意。
自从雾气散去后,森林中的视野瞬间开阔了许多。
白凡凭借着儿时的记忆,提着伯颜剑顺着石阶小路,向大山深处前行。
“果然没有再跟来,看来那小丫头片子还真被我唬住了!”
出于警惕,他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还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绕过崎岖的山路,路过一座小桥,不多时,白凡便来到了一处布满道符的山庙面前。
山庙破旧不堪,煞气冲天!
残破的墙体上爬满了荆棘,门口两尊石麒麟东倒西歪的,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是一座庙宇。
白凡看着眼前的破庙突然双眼泛起了泪花。
“十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他大步上前,只见庙门上方的牌匾已经折成两段悬空在横梁上摇摇欲坠,两扇镶满铜钉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还贴着一张有些泛白的金色道符。
“奇怪了?我离开的时候,山神庙并没有布置这么多道符啊!难道......”
突然,庙前一尺,阴风骤起!
刹那间,枯叶满地飞!
就在此刻,布置在破庙周围的道符泛起了阵阵金光。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祟?”
白凡看着破庙周围的异动,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伯颜剑燃起了黑色火焰。
他提着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伯颜剑走上前,一剑撩开了封在门上的道符封条,一脚踹开了庙门。
“嘎吱!”
突然庙内阴风骤起,庙门应声而开。
只见偌大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院中央的一棵布满道符的银杏古树看上去似乎早已枯死,只有零星几片黄叶挂在枝头。
白凡站在门口,警惕性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是错觉?”
他看着眼前凄凉的景象,回想起儿时和小馨儿在院子中玩耍的画面,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十年不见,物是人非!曾经这里也是偶有香客拜访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这般凄凉的景象!十年而已,没想到连这棵老银杏树也枯死了!”
突然,白凡感觉身后有黑影在窜动。
“谁?”
他下意识转身看去,黑影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庙内无魔无妖的,哪来的煞气?刚才庙门上的道符看上去并不简单......难道......”
白凡走进庙内再次环顾四周,只见前院周围的房门都被人用道符死死封住了。
他看着院子内外都布满了道符,心生一丝不安。
“师傅,师傅的坟还在后院!”
他顾不得心中的那份凄凉,怀着一丝不安的心情,提着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伯颜剑,穿过杂草丛生的前院径直往后院跑去。
白凡来到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长满杂草的坟堆。
坟堆高三尺左右,前面立着一块朽木。
朽木历经十年风霜已经有些残缺了,木头上刻着的“先师张天麟之墓”几个大红字,格外引人注目。
这朽木上的字是张天麟遇害那天,白凡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写出来的。
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每一笔都代表着他复仇的决心。
白凡看着师父的坟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随着白凡心平静下来,附着在伯颜剑上的黑色火焰也逐渐褪去。
“师父的坟并没有人动过,可是外面的那些道符,明明是我当年走后有人刻意布置的啊!难道是天师府的人刻意这样做的?可是,好歹我师傅论辈分也是天师府的上人,王啸天的师叔祖,他们这样做也太绝了吧!”
他缓缓走到张天麟的坟前,看着眼前长满杂草的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父,徒儿不孝,回来看您了!”
说完,他收起了手中的伯颜剑,取出腰间的酒葫芦。
“砰!”
白凡用牙咬掉了酒葫芦的塞子。
“师父,我前几日特地去鹤守堡的杏花村,给你买来您最爱喝的杏花酒来祭拜您老人家!”
说完,他便将酒葫芦中的酒洒在了坟前。
“我记得您说过‘好酒不长有,细品见真章’。小时候您老守着地窖中的那坛酒舍不得喝,生怕小馨儿给您偷喝了......”
说着说着,白凡低下了头,“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徒儿不孝,为了能替你报仇,我没有遵从你的遗愿,将紫金木盒带去通天涯口封存,而是将里面的月神之泪戴在了自己手上!如今仇敌应该就只剩下童国思了。您放心,等我杀了童国思找到了馨儿,就遵从您的遗愿将手中这枚戒指永远封存进通天崖口。”
“呼!”
一阵阴风吹过,庙中的幽魂逐渐浮现在白凡周围。
这些幽魂曾经是这座庙宇的仆人和香客,十年前无辜惨死在这山神庙中。
他们一个个不动声色地矗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白凡,场面十分诡异。
“小凡,你回来了啊!”
说话间,一位弓背驼腰的白鬓须发老者走到了白凡面前。
他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空洞,白凡听着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牛伯?”
当白凡看到牛伯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了庙中的怨气从何而来了。
“牛伯,你们的魂魄怎么还逗留在人间?”
牛伯没有回话,而是用手指了指天空。
白凡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张巨型的阴阳八卦阵印将整座山庙笼罩在其中。
阵印中“坤乾”二字不断闪烁,似乎有人正在破印。
他看着头顶上方的封印,大惊失色。
“封印?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见山神庙的时候就感觉这里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里怎么突然贴了这么多道符?是谁?到底是谁将这里封印起来的?当年我走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牛伯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是天师府掌门--王啸天将这里封印起来的!”
白凡一脸惊愕地盯着牛伯。
“王啸天?难道他也参与了十年前的屠杀!”
牛伯点了点头。
白凡此时一头雾水。
“奇怪了,李青松在梦境中不是说这事与王啸天无关吗?怎么会......可恶的李青松居然敢骗我!”
“牛伯!当年师父也死了,小师妹也被他们抓走了。既然他们什么都得逞了,王啸天为什么还要把你们的灵魂束缚在这里?”
牛伯眼神涣散,仰头看向天空。
“我也不清楚,小凡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永远被困在这里!”
白凡看了看身边出现的几位幽魂疑惑地问道:“你们的灵魂都被困在这里了,那我师父呢?他的灵魂在哪里?”
话音刚落,周围幽魂神情闪烁,不自觉的退了两步,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牛伯见白凡提及张天麟,眼神不自觉的左右闪烁。
“他……他被王啸天打的魂飞魄散了!”
白凡听到自己的师父被王啸天打的魂飞魄散了,瞬间怒火中烧。
“可恶的王啸天,你杀我师尊,我发誓一定要灭他天师府满门!”
牛伯见白凡动怒了,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
“小凡,你听我说……”
突然,牛伯看见白凡身后的窗户缝隙中出现了一双红色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被吓的差点散了魂。
“牛伯,您这是怎么了?”
白凡见牛伯神情慌张,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后。
“我身后有什么吗?”
此时,窗户内的红色眼睛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牛伯,拍了拍白凡的肩膀,指向天空。
“小凡,破开封印让我们自由吧!”
白凡看着上空的阴阳八卦阵印犯了难。
“牛伯您有所不知,这十年来我为了躲避天师府的追杀,并没有学会什么高深的道术!为报仇,我不惜打开了师父誓死守护的紫金木盒,取出了里面的月神之泪。这天上的封印看上去很复杂,我不会解啊!”
牛伯疑惑地看着白凡。
“那你是怎么驱使伯颜剑破开王啸天在山神庙外的两道封印的?”
“两道封印?”
“小凡,你有所不知。这座山神庙被王啸天在十年前设下了三道封印!第一道是无界山,上山入口处的迷雾阵。一般人即使进入山中也不可能找到山神庙的具体位置!这第二道封印是禁魔法阵,就布置在庙门口。无论是人还是妖魔,都无法破门而入。第三道就是这天上的阴阳八卦阵印,它会慢慢磨灭我们的灵魂,然后让我们尘归尘,土归土。”
“好像进庙门的时候,门上的那张道符是有点不一样!”
白凡似乎想到了什么,抽出了背在身后的伯颜剑。
“轰!”
刹那间,伯颜剑燃起了黑色火焰。
“难道这黑色火焰还能破阵法封印?”
牛伯点了点头。
“小凡,你去试一试吧!说不定真的可以!”
“嗯!”
白凡点了点头,随即将正在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伯颜剑御在身前三尺距离。
“起!”
只见白凡抬手一指,悬浮在白凡身前三尺处的伯颜剑“咻”的一下窜到了空中。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空中传来,天空中的阴阳八卦阵印瞬间碎裂消失!
“这黑色火焰果然可以破封印!”
白凡见状,心中窃喜。
突然!白凡身后传来一位老者的说话声。
“干的漂亮,真不枉我把你从路边捡回来白养一年!”
“这声音……”
白凡听见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向后方!
“轰隆!”
一声炸响,白凡身后的房间突然炸开。
刹那间,碎石四溅,浓烟弥漫。
白凡下意识伸出双臂,护住脸。
“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还听不出我是谁吗?”
说话间,只见一位身穿紫衣道袍,双眼通红的白发老者,双手拂袖,不慌不忙的从浓烟中走了出来。
老者高七尺有余,气宇不凡,只是有股邪气伴随其左右。
白凡见到白发老者,顿时愣住了!
“师父?”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牛伯。
“牛伯,你不是说我师父他被王啸天打的魂飞魄散了吗?”
牛伯走到了张天麟身边。
“对不起,小凡。我不这么说,你肯定不会帮我们打开封印的!”
张天麟向白凡伸出了一只手。
“天地不仁,邪徒横生。小凡,跟为师一起离开这里吧!”
白凡看着眼前的张天麟,皱了皱眉,随即凝指一挥。
“咻!”
伯颜剑顺势回到了白凡身边,悬浮在身前三尺的距离。
“不,你身上邪气这么重不可能是我师父!”
白凡看着眼前已经妖魔化的张天麟,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如何从眼前的妖魔手中救出张天麟的真魂!
“小凡,你看清楚了。为师是身灭灵不灭,我现在是借树妖之灵还魂于世。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寻找小馨儿!”
“原来是树妖!”
白凡看着被树妖吞噬后的张天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想起师父生前正义凛然的形象,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先从妖魔体内唤醒他老人家的真魂。
“人妖殊途,师父一身正气,借妖灵还魂这种事,你老人家肯定是不会做的!对吧,师父!”
妖魔化的张天麟见白凡在试图用言语唤醒张天麟的真魂,动了杀机。
只见他眼一瞥,白凡身后的幽魂们纷纷两眼发红,双手变成利爪准备偷袭白凡。
“小凡,小心身后!”
牛伯失声大喊,白凡下意识的手指一挥。
只见伯颜剑一个順劈,几只幽魂瞬间化为乌有。
牛伯见状立马跪在了妖魔化的张天麟面前。
“主人,你说过不伤害小凡的!”
妖魔化的张天麟一把掐住牛伯的脖颈。
“老东西居然敢背叛我!”
说话间,他的手用力一捏,牛伯的幽魂瞬间化为乌有。
“牛伯!”
白凡恶狠狠地盯着眼前妖魔化的张天麟。
“你为什么要杀牛伯?”
突然房顶上传来了嘲笑声。
“大笨蛋,你还没发现他是吞噬了你师父怨念的树妖吗?”
白凡抬头一看,只见童灵儿斜坐在房顶上吃着瓜子嘲笑他。
“是你!”
妖魔化的张天麟指着童灵儿问道:“你这丫头是怎么进来的?”
童灵儿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这地方隐藏的太深了,不是这小子用剑破了天上的封印,我还进不了来呢!老树妖,不是我看不起你。他好歹也是个天师,你骗不了他的。”
妖魔化的张天麟看了看白凡,脸上冒起了虚汗。
童灵儿继续说道:
“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是斗不过那小子的。不如我帮你好了,咱们合力杀掉那小子,你重获自由之身离开这里,爱干嘛干嘛去。那小子身上的所有宝贝归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妖魔化的张天麟一脸疑惑地盯着房顶上的童灵儿。
“我凭什么相信你?”
童灵儿磕着瓜子,笑了笑。
“就现在这种情况,你有得选吗?”
妖魔化的张天麟盯着身前的白凡,心里泛起了嘀咕。
“可恶,还是被那丫头看出来了!不过,她说的没错。以我现在的实力,要想从这小子手里逃掉的确很难。要不然,我也不会觍着脸和他这么演戏了!”
十年的封印差点让树妖神形俱灭。如今虽然白凡解除了破庙的封印,但树妖的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白凡一听童灵儿要和树妖联手对付自己,有些慌了。
“臭婆娘,你怎么能这样!好歹你也是御灵师,怎么能和妖魔站在一起?”
“你再叫一个试试!”
童灵儿气的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瓜子。
“臭小子,看我怎么弄死你!”
说话间,童灵儿开始尸化。
只见她双眼变得通红,整个身体垂了下来。
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苍白了。
白凡见状,眉头一皱。
“你这是僵尸附体了吗?看上去好恶心!”
他发现自己匆忙间好像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
“不是!你听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了我手上的这把灵剑?这样好了,你只要帮我从那树妖的身体里救出我师父的灵魂,我就把我师父留给我的这把伯颜剑当作报酬送给你!”
深夜才是白凡的主场,比起手中的伯颜剑,此刻让张天麟的灵魂得到安息更为重要。反正一入夜,送出去的东西都可以夺回来。
童灵儿听到白凡说自己恶心,更气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也不是吃素的。等你死后,我不光会拿走那把剑,还会将你那张臭嘴撕下来,一并拿走的!”
说完,她开始仰天咆哮。
“出来吧,来自深渊的影魔!”
话音刚落,童灵儿整个身体开始悬浮起来。
片刻间,悬浮在空中的童灵儿整个人被一片阴影慢慢地包裹。
阴影包裹住童灵儿后,瞬间化成人形怪物--影魔。
影魔头上长着一对恶魔双角,只手可遮天,尾动能撼地。
“不是吧,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白凡见到童灵儿召唤出强大的影魔后,眉头紧皱。
他看了看天色,此时夕阳还未落山,也看不见半点月亮的影子。
“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早知道深夜摸黑进山了!”
由于只有入夜才能触发月神之泪的力量化身为梦魇,白凡此刻慌的一批。
就在白凡不知所措的时候,妖魔化的张天麟见童灵儿这么厉害,本来还觉得毫无胜算的他,瞬间提起了干劲。
“说好了,咱们一起宰了他,你放我走!”
话音刚落,只见妖魔化的张天麟随手一挥。
天地之间的灵气便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把风之剑落入他的手中。
影魔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回答道:“那是自然,我童灵儿向来说一不二!”
“和妖魔为伍!童灵儿,你不配为人!”
白凡看着童灵儿和树妖结盟,气的咬牙。
此时他想逃走,但抽身乏术。
“臭小子,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影魔挥动巨手,一巴掌拍向白凡。
“轰隆!”
一瞬间,破庙崩塌,碎石四溅。整个山神庙被四散的烟尘笼罩着。
“好险,差点被那疯女人砸成肉泥!”
白凡瞬身上跳,破烟尘而出,跳到了空中!
“吃我一剑!”
就在白凡庆幸自己逃脱影魔致命一击的时候,妖魔化的张天麟已经候在白凡身后多时了。
只见他挥动手中风化作的剑,刺向白凡。
“锵!”
白凡见状,催动伯颜剑挡在身前,抵挡住了刺来的风剑!
“妖孽休得猖狂,无量真佛!”
说话间,突然一座金光大佛从天而降!
“啊啊啊!”
妖魔化的张天麟瞬间被金光大佛镇住,顺势下坠,往破庙后院的地面上砸去。
“轰隆!”
一声巨响,他被砸进了后院中,入土三分。
白凡此时也跳回到了地面上,他看着嵌入土中的张天麟惊讶不已。
“好家伙,一招就让树妖老实了!”
童灵儿惊愕地看向苍穹。
“佛法?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一位身穿破烂僧袍的秃头小和尚双手合十,从天上缓缓下坠。
小和尚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须眉红眼,看上去有些瘆人。
“哪里来的疯和尚?”
童灵儿见情况不妙,操控地上阴影处的影子将妖魔化的张天麟束缚了起来,并支配影魔对着破庙前院的银杏树张开巨口。
“影灭!”
话音刚落,影魔从口中喷出无数黑影。
“轰!轰!轰!”
黑影如泄洪一般从影魔口中喷出,将破庙前院中的银杏树打成碎渣。
白凡听到前院一阵巨响,有些不明所以。他看着妖魔化的张天麟突然间被黑影束缚起来,随即看向影魔。
“童灵儿,你这是干嘛?”
年轻小和尚见童灵儿将树妖真身打的粉碎,长叹一口气。
“施主这又是何必呢?我本想超度一下它的,可惜了!”
童灵儿嘴翘的老高,不屑地说道:“本姑娘喜欢,与你无关。秃驴少管闲事!”
年轻小和尚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弥陀佛!”
“哼!死秃驴,再废话,我连你一起废掉!”
说完,影魔瞬间变小回到了童灵儿体内!
童灵儿恢复原本乖巧的样貌,从房顶上跳到了白凡面前伸出了手。
“拿来吧!”
她也不确定白凡能否给自己剑,只是试探性的伸手问问。
白凡见童灵儿问自己要东西,一脸懵。
“拿什么?”
“剑啊,你刚才不是说过吗?我帮你从树妖手中夺回你师父的灵魂,你把你手中的这把灵剑给我吗?”
童灵儿偷瞄了一眼白凡手上的戒指,心有不甘的瘪起了嘴。
“啊?你刚才不是说联手树妖对付我吗?怎么现在又……”
此时年轻小和尚已经站在了后院中,正在用佛法超度那些白色幽魂。
童灵儿瞥了一眼院子中的和尚,不耐烦的对白凡解释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刚才是忽悠树妖的,我怎么可能跟妖魔站在一起嘛!”
“那我师父的灵魂呢?”
“把伯颜剑先给我再说!”
白凡将信将疑地递出了手中的伯颜剑。
童灵儿见白凡居然真的把剑给自己了,随即伸手一把夺过伯颜剑。
“你师父的灵魂被我用影子保护起来了!”
说完,她一挥手,束缚张天麟的黑影缩回了墙角阴影中。
此时张天麟身上已经没了邪气,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祥。
“师父?”
“小凡,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白凡走到张天麟面前跪了下来。
“师父,这十年来,我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找到馨儿的下落,而且还打开了你交给我的……”
张天麟看了看秃头和尚和童灵儿,立马捂住了白凡的嘴。
“这个不怪你,有些事情是天意。天意如此,我也不能强求。不过你也混的太差了吧!十年了,一点本事都不见长。你跟我来!”
说完,他将白凡拉到了一边。
“小凡啊,你手中的戒指以后要少用,容易伤身破魂。复仇的事,以后也不要再做了,有空去崖口深渊将它封存起来,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得到它。至于找小馨儿嘛,找馨儿这事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你得找点帮手才行!”
白凡尴尬地笑了笑。
“我独行江湖十年,我到哪里去找帮手啊?”
张天麟眉头一皱。
“你在我坟前说仇人只剩下童国思了,是不是意味着李青松已经死了?”
“嗯!”
“既然李青松已经死了,那就好办了!”
张天麟捋了捋胡子,嘴角微微上翘。
“王啸天,对,你可以去找天师府掌门--王啸天!天师府的门徒遍及九州,找他准没错!”
白凡疑惑地看着张天麟。
“师父,真的是王啸天封印的你吗?”
张天麟捋了捋胡子,看向天空。
“小凡,这件事不能怨他!那日你走后不久王啸天就来了,而且他还在我坟前哭了很久,我相信,他并没有参与山神庙的屠杀。至于封印嘛,这事得怪我,由于前院的银杏树吸收了我的怨念化身为了强大的树妖,一时间无人可敌。王啸天是因为降伏不住树妖才将整个山神庙封印起来的。后来他担心外人会进入无界山中破坏结界,又在无界山上设置两道结界。那结界是我天师府的秘术,一般人破不了,没想到被你误打误撞借用月神之泪的力量给破了!”
说着说着,张天麟的灵魂变得越来越透明。
“小凡,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件事你一定要谨记!”
“什么事?”
“千万别在人前使用月神之泪的秘技--黑焰,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你要好好活着。如果有机会找到了馨儿,替我好好照顾她!顺便给她说声,外公对不起她!”
“您是馨儿的外公?”
张天麟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化为虚无,消失在了白凡面前。
“师父?师父?”
白凡环顾四周,张天麟的灵魂已经消失不见了。
“别嚎了,人已经走了!”
童灵儿拿着伯颜剑走了过来。
白凡此刻还有些伤心,并不想理会童灵儿。
“剑不是给你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童灵儿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但为了得到月神之泪,她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如今你师父已经魂归天国了。既然人已经不在了,你想不想在身边留个念想?”
白凡疑惑地看着童灵儿。
“你这丫头又想干嘛?”
童灵儿将伯颜剑递给了白凡。
“这剑是你师父留给你的遗物吧?”
“是啊,怎么了?”
童灵儿指了指白凡手中的月神之泪。
“我这个人向来重情义,看你这么敬重你的师父。我很感动。这样好了,这把伯颜剑给你留个念想,我看你这戒指挺漂亮的,你把你手中的戒指给我就行了!”
白凡摸了摸手中的月神之泪,又看了看童灵儿递过来的伯颜剑,他实在搞不懂童灵儿究竟想干什么,开始假装没见过世面的二愣子,与眼前乖张的小姑娘戏耍了起来。
“你要这戒指干嘛?”
“玩玩呗,怎么?你不愿意?”
“呵呵,我当然愿意。不过,这戒指是不能给你!”
“不能给?你可想好了!拿你小小破戒指换我这把上等灵剑,怎么算你都不算吃亏哦!”
“不是我不愿意,其实我也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其实吧,我这戒指是假货!拿假货换我师父的伯颜剑,这不是贬低伯颜剑吗?这样好了,你先把伯颜剑还给我,我一会进城里给你买枚更大更漂亮的戒指!”
童灵儿见白凡东拉西扯的,明显是不愿意换,一把收回伯颜剑。
“不就是一个破戒指吗!有什么好稀罕的,不换拉倒!”
童灵儿用余光瞟了一眼正在院中诵经超度亡魂的年轻小和尚,在不确定小和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打算先行离开破庙。反正她手中拿着张天麟的伯颜剑,眼前‘老实憨厚’的白凡又如此尊师重道,她不信白凡不会乖乖就范。
“哎,这里真没意思!”
说完,她将伯颜剑抱在怀中,转身准备离开。
“小姑娘,你上哪里去?”
童灵儿拿着伯颜剑故意在白凡面前,不经意间晃了两下。
“反正你也不稀罕这剑,我回灵都城找个铁匠铺将这剑融掉算了!”
白凡一听童灵儿要融掉伯颜剑,有些急眼了。
“这可是天师府的名剑,你这疯丫头怎么能这样?”
童灵儿回头对白凡做了个鬼脸。
“哼,谁叫你惹本姑娘不高兴的。我告诉你,本姑娘还就要用这剑换你手中的戒指!明日午时,凤来客栈门口,你要么拿戒指来换剑,要么去城东门李铁匠铺子里看我融剑!”
“别啊,咱们再商量商量,万事好谈嘛......”
还没等白凡说完话,童灵儿脚步轻盈,影随身动,不一会便消失在了破庙中。
白凡看着童灵儿即将消失的残影,若有所思。
“这丫头疯疯癫癫的,该不会真的回城把伯颜剑融掉吧!”
他看了看手上的月神之泪。
“这疯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三番五次说我手中的戒指漂亮,她是真的感觉它漂亮,还是说她知道这戒指的秘密?”
说话间,他扭头看向正在院中超度亡魂的光头和尚。
“这小和尚也来路不明,武力值极高!身上还有一分妖气,不过就刚才那情形来看,应该不会与我为敌!”
说完,他大步上前,往年轻小和尚方向走去。
白凡走到小和尚面前,恭恭敬敬的给他作了个揖。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小和尚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诵经超度亡魂。
白凡有些尴尬,但好歹也是眼前这个僧侣救了他,出于礼貌,他站在和尚旁边等着他超度亡魂。
“净土往生处,万法皆为空!”
说话间,后院内悬浮起无数金色的佛经。
“咻!”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破庙内未散去的亡魂瞬间被白光吞噬,消失在了破庙中。
年轻小和尚超度完亡魂,转身看向白凡。
“施主,你刚才说什么?”
白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起手行礼。
“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
小和尚狂笑不止,纵身一跃飞入空中,踏云而走。
“梯云纵?”
白凡虽然连御剑都不会,但也曾见过张天麟用梯云纵踏云飞行,深知梯云纵非一般人能做到的,他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和尚肯定不是一般人。
“好吧,一天之内就遇到好几个高手,看来灵都城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以后做事还得谨慎三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天空。
“总有一天,黑夜中的月色也能在白昼下散发强光,我绝不比你们弱!”
白凡走到张天麟坟前,开始收拾起杂草丛生的坟堆。
其实比起伯颜剑,这不起眼的坟头才是他对张天麟最好的寄托。
等白凡收拾好张天麟的坟堆,已经日落西山了。
他趁着天还未暗,离开了破庙,顺着山中石阶小道往山下走去。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白凡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走到无界山下。
此时,孤月已挂枝头,繁星布满天空。
他走出无界山没多一会便看到了拴马的大树下有一缕炊烟冒起。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烟啊?难道是童灵儿那丫头又回来找我了?嘿嘿,回来吧!月夜可是我的主场!”
他摸了摸手中的月神之泪,快步往大树方向走去。
不一会,白凡就看见大树下有一人正坐在火堆旁边休息,而拴在大树下的枣红马已经不见了。
“我的马呢?”
白凡看着火堆前坐着的人正在烤着什么,慌忙跑上前。
“是你?”
只见刚才在无界山破庙中的年轻小和尚正在火堆面前烤着肉。
年轻小和尚闻声,扭头看向身后。
“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说话间,他不忘转动手中的烤肉,以避免肉被烤糊。
白凡指着树上的马栓问道:“小师父,你看见前面大树下的马去哪里了吗?”
年轻小和尚尴尬地看了看手中的烤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原来这马是你的啊!”
说完,他起身将手中的马肉递给了白凡。
“我还没来得及吃第一口,要不您先尝尝!”
“不不不...不会吧!你居然把我马给杀了?”
年轻小和尚淡然一笑。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此马入畜生道,我想度它轮回人间道,我这不是杀生是在超度!”
白凡见自己马被眼前的和尚烤了,气的直咬牙。
“不是吧,你一个出家人,居然吃肉!”
年轻小和尚,憨憨的笑了起来。
“秃头的不一定是和尚,穿僧袍的不一定是出家人。在下华无伤,不做和尚很多年了,阿弥陀佛!”
“强词夺理!咦,华无伤?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华无伤看着手中的马肉辩解道。
“再说这马身上也没写是谁的啊,你看这荒郊野岭的,你在这里拴一匹马,就算我不吃,林中野兽也会吃掉它。它被我吃了,下世轮回能入人道,它被野兽吃了,下十八层地狱也说不定!苦行一世,被人骑。不如扭转乾坤,为人皇!我这是在帮它渡劫,你还年轻,不会懂这些的!”
“你吃就吃了,何必这样说!这马可是我用全身家当换的!”
“如今马已经没了,我身上值钱的也就只有这件破烂僧袍了,你看怎么办吧!”
白凡见疯和尚神神叨叨的,气不打一处来。
“哎,今天咋这么倒霉啊!算了,这马肉就当还你救命之恩了!”
他念在华无伤救过自己的份上,也只能接受现实了,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要走。
“阿弥陀佛,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施主舍马渡贫僧。看来施主与佛有缘啊!要入苦陀寺吗?我帮你写引荐信!”
白凡回头瞪了一眼华无伤。
“小师父,你怎么不看看我身上佩戴的是什么?”
说完,他撩起腰间半枚铜钱。
“哦,原来是天师府的道友啊!在下眼拙,还以为你想借机入我佛门呢!天黑容易遇见走兽,施主来!来!来!我们坐下聊聊!”
白凡看了看黑漆漆的周围,想到自己还饿着,随即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哎,八十两就这么没了!”
华无伤自知理亏,识趣的递上了手中烤好的马肉。
“施主别生气,吃口马肉压压惊!”
白凡瞪大眼看了看华无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接过了马肉咬了一口。
“你不是踏云飞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华无伤抬头看了看满是星辰的苍穹。
“天为被,地为床。这里就是我的归处,我自然在这里!”
“你不住灵都城吗?”
“嗯!”
华无伤点了点头,拿起一块马肉吃了起来。
白凡见华无伤不想多说话,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摸了摸腰间羞涩的钱袋,长叹一口气。
“哎,看来这马的押金是退不了了!这鬼地方也不发布猎妖悬赏令,问道大会还有段时日,这接下来的日子咋混哦!”
说完,他从钱袋中取出租马的票据扔入火中。
就在票据即将飞入火中的时候,华无伤伸手从火堆上方夺回了票据。
“这是什么?”
“租马的票据,这马是我在城东门马庄租借的!”
华无伤看了看租马的票据,随即将票据递给了白凡。
“贫僧吃了你的马,是贫僧的不是!这样好了,明日你带我去马庄,我把我抵押给马庄,换回你的押金。如何?”
“呼!”
寒风吹来,篝火随风摇摆。
白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疑惑地盯着眼前的疯和尚。
“大师,你是在说笑吧?”
华无伤一脸严肃地盯着白凡。
“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白凡见华无伤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尴尬的直摇头。
“不不不!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恩将仇报把你当给马庄呢!”
华无伤将租马的票据塞入了白凡的手中。
“收拾灵都城附近的妖魔是我的份内之事,算不得恩情!”
华无伤常年在灵都城附近降妖除魔,已经忘记了如何与人打交道。
“可是......”
白凡略显尴尬,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和尚。
华无伤摇晃了一下手上的烤肉,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明天一早,咱们就去马庄,不必多言了!”
说完他便拿起烤肉,大快朵颐起来。
华无伤非正常人的思考方式把白凡整的有点懵圈,白凡突然想起了马庄老板的话‘灵都城最大的妖魔就是魔僧华无伤。有他在,其他妖魔都对灵都城不感兴趣了!’
他用手摸了摸嘴巴,心里泛起了嘀咕。
马庄的老板如此称赞这和尚,难道这家伙和马庄的老板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反正现在手里的盘缠也没多少了,有钱不拿是傻子!
他突然两眼放光,瞬间开了窍。
“既然圣僧如此说,那就听您的吧!”
白凡盯着须眉红眼的华无伤,嘴角微微上翘。
“在下白凡,敢问大师名号?”
他拿起烤好的马肉,狠狠咬了一口。
华无伤冷冷地回了一句。
“华无伤!”
白凡见华无伤对自己冷言冷语的说话略显尴尬,为了缓解气氛,他刻意与华无伤开始套起了近乎。
“大师...哦不,圣僧手艺不错,这肉烤的恰到好处!很久没吃到过如此鲜美的烤肉了!”
“是挺不错的,我也很多时日没吃过肉了。今天开荤,感觉还不错!”
华无伤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一脸惊讶地看着白凡。
他没想到还会有人主动找他搭话。
白凡吃着烤肉,看着远处的无界山,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听马庄的老板说,有圣僧在,妖魔就不敢进犯灵都城。这是为什么?”
华无伤见白凡不但不畏惧自己,还越聊越投缘,来了兴致。
他放下手中的烤肉,抬头看向苍穹。
“我曾对某人做出过承诺,待她归来日,必还她一个清静的世界!一晃三百年过去了,如今灵都城周围的魔物几乎已经被我诛杀殆尽。至于我等的那个人嘛,或许她会回来,或许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哦,对了!说到这里,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和那个丫头呢!若不是你们破了这山上的结界,我还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诛杀这山中的妖魔呢!”
白凡尴尬地笑了笑。
“圣僧说笑了吧,你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而已!三百多年的承诺,有点夸张了吧!”
“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早已经看出来了,我不是人!”
白凡握紧手中的烤肉,眼神变的犀利起来。
“哦,是吗?圣僧是长得挺特别的,但我感受不到你的妖气,难道是你隐藏了身上的妖气?”
华无伤尴尬地笑了笑。
“我身上的妖气早已经被我用佛法炼化了,看不出来也很正常。不过白施主身上灵力如此强大,居然也没看出来,还真是有点新奇啊!”
白凡听后有些懵圈。
“大师身为半妖,居然能习得佛法?”
“这个嘛,一切都是缘分。我曾经在机缘巧合下,与佛结怨。哎,所谓佛能渡人,也能负人。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愿摒弃一切做个普通人!”
白凡摇了摇头。
“大师说话太深奥了,我有些听不懂!”
“这事说来话长,今天天色不早了。改日再说吧!”
“一看就知道大师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最爱听别人讲故事了!”
说完,白凡取下腰间酒葫芦。
“大师既然已经还俗了,要不要来两口?”
华无伤看着白凡手中的酒葫芦,摇了摇头。
“我刚误杀了你的马,怎么能再喝你的酒呢?”
“咱们不打不相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白凡随手将手中的酒葫芦扔向华无伤。华无伤一把接过酒葫芦,豪饮了一口。
“啊,好酒!”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华无伤将酒葫芦扔给了白凡,双手合十致谢。
“阿弥陀佛,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多谢白施主!”
白凡接过酒葫芦,小酌了一口。
“大师......”
“别叫我大师,叫我华无伤就行了!”
“无伤兄,你在灵都城待了三百多年,一定知道十年前无界山上发生的灭门案吧!”
“这个我有听说过,好像是隐居在无界山上的张天麟被人暗杀了!阿弥陀佛,张天麟向来和善,死的确实很冤枉!”
“你知道内情吗?”
华无伤摇了摇头。
“这是天师府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自从张天麟被杀后,无界山内便怨气四起。后来天师府掌门王啸天不知为何直接封印了无界山,并禁止天师府的人进入无界山中。那结界很厉害,我花了十年时间都未能破开他的结界!话说,这个结界是你破解的还是那御灵师破解的?”
“哪位御灵师啊?”
“就是那个在山神庙里召唤影魔的丫头啊!小小年纪竟然能召唤影魔,不简单啊!”
华无伤自然不会知道,破解封印的正是他眼前的半钱天师。
二人就在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厉害,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魔性的情况下尬聊起来。
白凡拎着酒葫芦,苦笑一声。
“是的,就是那个丫头干的!”
华无伤无奈的叹息道:
“哎,那丫头心好狠,一招便断了树妖本体,让其永世不得超生!我佛慈悲,如果让我超度一番,说不定那树妖能在十八层地狱活下来,可惜了!”
白凡听后直冒冷汗。
“在十八层地狱活下来,还不如直接死了了当吧!”
华无伤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白凡。
“这个不重要,白施主,御灵殿的那个小丫头是你什么人啊?”
突然想起了童灵儿对自己说的狠话,猛饮一口酒。
“她是我仇人,我见到她一定饶不了她!无伤兄,别叫我施主了,听着不舒服。我都叫你无伤兄,你叫我白兄就可以了!”
说完便将手中的酒葫芦扔给了华无伤。
“仇人?”
华无伤接过酒葫芦,尴尬地看着白凡。
“嗯,你没听她说要融了我的剑吗?我本以为她是贪图我的剑,没想到,她居然想融掉她!哎,天色不早了,无伤兄早点休息吧!”
说着说着,白凡打了个哈欠。
华无伤刚打开话匣子本想多和白凡聊一会的,见白凡睡意来了,也只好作罢。
“行吧!白兄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拎起酒葫芦小酌了一口。
白凡本可以趁着月色,施展梦魇之术回灵都城。但碍于华无伤在,他为了隐藏实力,决定非必要情况下,不在旁人面前施展梦魇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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