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山内,
清溪在山涧流淌,白尾凤鸟在林中低鸣。
阳光透过林间缝隙照入森林,让绿意盎然的森林多了几分惬意。
自从雾气散去后,森林中的视野瞬间开阔了许多。
白凡凭借着儿时的记忆,提着伯颜剑顺着石阶小路,向大山深处前行。
“果然没有再跟来,看来那小丫头片子还真被我唬住了!”
出于警惕,他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还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绕过崎岖的山路,路过一座小桥,不多时,白凡便来到了一处布满道符的山庙面前。
山庙破旧不堪,煞气冲天!
残破的墙体上爬满了荆棘,门口两尊石麒麟东倒西歪的,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是一座庙宇。
白凡看着眼前的破庙突然双眼泛起了泪花。
“十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他大步上前,只见庙门上方的牌匾已经折成两段悬空在横梁上摇摇欲坠,两扇镶满铜钉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还贴着一张有些泛白的金色道符。
“奇怪了?我离开的时候,山神庙并没有布置这么多道符啊!难道......”
突然,庙前一尺,阴风骤起!
刹那间,枯叶满地飞!
就在此刻,布置在破庙周围的道符泛起了阵阵金光。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祟?”
白凡看着破庙周围的异动,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伯颜剑燃起了黑色火焰。
他提着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伯颜剑走上前,一剑撩开了封在门上的道符封条,一脚踹开了庙门。
“嘎吱!”
突然庙内阴风骤起,庙门应声而开。
只见偌大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院中央的一棵布满道符的银杏古树看上去似乎早已枯死,只有零星几片黄叶挂在枝头。
白凡站在门口,警惕性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是错觉?”
他看着眼前凄凉的景象,回想起儿时和小馨儿在院子中玩耍的画面,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十年不见,物是人非!曾经这里也是偶有香客拜访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这般凄凉的景象!十年而已,没想到连这棵老银杏树也枯死了!”
突然,白凡感觉身后有黑影在窜动。
“谁?”
他下意识转身看去,黑影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庙内无魔无妖的,哪来的煞气?刚才庙门上的道符看上去并不简单......难道......”
白凡走进庙内再次环顾四周,只见前院周围的房门都被人用道符死死封住了。
他看着院子内外都布满了道符,心生一丝不安。
“师傅,师傅的坟还在后院!”
他顾不得心中的那份凄凉,怀着一丝不安的心情,提着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伯颜剑,穿过杂草丛生的前院径直往后院跑去。
白凡来到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长满杂草的坟堆。
坟堆高三尺左右,前面立着一块朽木。
朽木历经十年风霜已经有些残缺了,木头上刻着的“先师张天麟之墓”几个大红字,格外引人注目。
这朽木上的字是张天麟遇害那天,白凡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写出来的。
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每一笔都代表着他复仇的决心。
白凡看着师父的坟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随着白凡心平静下来,附着在伯颜剑上的黑色火焰也逐渐褪去。
“师父的坟并没有人动过,可是外面的那些道符,明明是我当年走后有人刻意布置的啊!难道是天师府的人刻意这样做的?可是,好歹我师傅论辈分也是天师府的上人,王啸天的师叔祖,他们这样做也太绝了吧!”
他缓缓走到张天麟的坟前,看着眼前长满杂草的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父,徒儿不孝,回来看您了!”
说完,他收起了手中的伯颜剑,取出腰间的酒葫芦。
“砰!”
白凡用牙咬掉了酒葫芦的塞子。
“师父,我前几日特地去鹤守堡的杏花村,给你买来您最爱喝的杏花酒来祭拜您老人家!”
说完,他便将酒葫芦中的酒洒在了坟前。
“我记得您说过‘好酒不长有,细品见真章’。小时候您老守着地窖中的那坛酒舍不得喝,生怕小馨儿给您偷喝了......”
说着说着,白凡低下了头,“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徒儿不孝,为了能替你报仇,我没有遵从你的遗愿,将紫金木盒带去通天涯口封存,而是将里面的月神之泪戴在了自己手上!如今仇敌应该就只剩下童国思了。您放心,等我杀了童国思找到了馨儿,就遵从您的遗愿将手中这枚戒指永远封存进通天崖口。”
“呼!”
一阵阴风吹过,庙中的幽魂逐渐浮现在白凡周围。
这些幽魂曾经是这座庙宇的仆人和香客,十年前无辜惨死在这山神庙中。
他们一个个不动声色地矗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白凡,场面十分诡异。
“小凡,你回来了啊!”
说话间,一位弓背驼腰的白鬓须发老者走到了白凡面前。
他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空洞,白凡听着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牛伯?”
当白凡看到牛伯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了庙中的怨气从何而来了。
“牛伯,你们的魂魄怎么还逗留在人间?”
牛伯没有回话,而是用手指了指天空。
白凡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张巨型的阴阳八卦阵印将整座山庙笼罩在其中。
阵印中“坤乾”二字不断闪烁,似乎有人正在破印。
他看着头顶上方的封印,大惊失色。
“封印?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见山神庙的时候就感觉这里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里怎么突然贴了这么多道符?是谁?到底是谁将这里封印起来的?当年我走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