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月黑风高,干坏事儿不被人发现,是这样的感觉啊~
刺激!
“这回顾家人算是丢脸丢到全大队了,他们要是悄磨叽儿的把顾老四抬回去也就没事儿了。看那动静,顾家左邻右舍都知道了。”竺二哥贱兮兮笑道。
竺三哥补刀:“明天全公社都能知道。”
这句话不是危言耸听,到了第二日的时候,竺家这些惹事的男人们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真的,不过一天的时间,整个公社的人都知道了顾家老四,就是那个顾家村的会计员,昨天晚上掉粪缸里了。
哎呦,把粪缸都砸炸了,那全身的屎哟~
恶心死了~
传话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他们亲眼见过一样。
竺家几个男人听到这传言,对视一眼,好险,幸亏当初把麻袋拿走了,没露出什么痕迹。
不然,今天的传言就是:
哎呦,竺家的男人缺德哟,跑到人家院里去套麻袋,太猖狂了。
这话要传出去,名声有损还是其次,有可能就要被拉去受教育呢!
这个时候,偷鸡摸狗等缺德事儿,谁干谁会被教育。
外面的人传的沸沸扬扬,众人几乎有志一同的,把这件事当作今日份的快乐源泉。
但身为快乐源泉的中心,顾老四同志却是痛苦的要死。
昨晚他被人弄醒后,又洗了三遍澡,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屎味儿。
他甚至不敢去深想,自己昏迷的躺在粪坑里,有没有污秽的东西进了肚子。
想法一旦稍微露出一点儿苗头,他就觉得胃里好不舒服,直犯恶心。
拜家里人的大嗓门所赐,因为这件事,他已经成为全村的笑话了。
他甚至都能想象,他若是走出这个院门的时候,众人看他的目光,对他说的话。
顾老四是个及其要面子的人,一旦想到那个画面,他就痛苦的拿被子捂住头。
连村里会计员的工作,也不去干了。
但他这个工作,一日不去,过后还能补。
家里人的工,却是不能延迟补充的。
眼下又在秋收,大家都忙着抢收,大队长怎么可能容许这一大家子因为怕丢脸的问题而请假?
不过,除了顾老四一房、赵翠花两口子和顾静芳,人家大房二房可没觉得那么丢人。
反正,掉进粪缸的,又不是他们。
尤其是顾老二媳妇儿,甚至还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心里暗自得意,老四媳妇儿拽什么啊,不就是有个有钱的娘家嘛!
这下可好,男人给他丢脸了。
好歹,她男人还没掉进过粪缸呢!
也不知道,这个优越感是怎么比较出来的。
难道,当代妇女,对自家男人的要求,都这么低了吗?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幸灾乐祸的同时,她的丈夫也在庆幸。
顾老二也好喝两口,可惜,昨日满月宴那酒是顾老四的丈母娘带来的。
他倒是想多来两杯,但顾老四没给他机会,就顾得自己解馋了。
也幸好他没喝那么多,不然,这掉进粪缸的人是谁,还真说不定。
有那闲人嘴欠,即便上工也不忘调侃。
“这顾家老四新鲜啊,以前听说过司马刚砸缸,没成想咱们顾家村也出了一个顾老四砸缸啊!哈哈哈……”
“欸~那人家司马刚砸的是水缸,为的是救人。顾老四砸粪缸做什么?”
“自救呗!”
“对呀,自救,自己不砸缸,就被屎尿憋死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