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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幸运,大美女一枚,不爱红装爱武装,混迹军营几年成了将军。霍贤,他国太子,智多近妖,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初次见面,姬幸运被一剑穿心,抱着霍贤一起滚落悬崖。大难不死,他成了她的小跟班,助她洗刷家族污点。大仇得报,她助他稳江山,带孩子,顺带剪了他的烂桃花。
主角:姬幸运,霍贤 更新:2023-01-22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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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姬幸运,霍贤的其他类型小说《捡个将军当太子妃》,由网络作家“麻辣小鱼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姬幸运,大美女一枚,不爱红装爱武装,混迹军营几年成了将军。霍贤,他国太子,智多近妖,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初次见面,姬幸运被一剑穿心,抱着霍贤一起滚落悬崖。大难不死,他成了她的小跟班,助她洗刷家族污点。大仇得报,她助他稳江山,带孩子,顺带剪了他的烂桃花。
漆黑的夜晚,狂风呼啸,姬幸运捂着流血的手臂在山林中踉踉跄跄的跑着。身后是紧追不舍的猎犬,吐了一口血沫子,姬幸运被脚下的藤蔓绊了一跤,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姬幸运尽力的护住自己的脑袋。只有保持头脑的清醒,自己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多年征战野外生存的经验,姬幸运知道再过半个时辰,山林里将迎来一场瓢泼大雨。只要坚持到那时候,凭借大雨的掩护,自己就可以摆脱猎犬的追踪。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人定胜天。他妈的,这话是谁的?我都已经拼命的逃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摆脱那群叛徒,看来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连日的逃亡让姬幸运的体力濒临枯竭。
不远处,犬吠声回荡在山谷里。姬幸运知道是他们找来了。可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摔断了左腿,现在只能拖着腿爬着走。
两条腿的时候都很难跑过四条腿的,更何况现在自己只有一条腿,姬幸运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命运,命丧狗口。
想到在星河谷失去性命的五千将士,为保护自己撤退不断死去的十二羽卫,姬幸运脑中闪过一张一张鲜活的面孔,枯竭的丹田又恢复了少许内力。
“我一定要活着回去,为我的兄弟们报仇。”天空中唯一的星光也被乌云遮住了,姬幸运忍着断骨之痛,一点一点的向前爬。
犬吠声已经到了身后,姬幸运也爬到了悬崖边。
“姬幸运,你跑呀?”霍贤带着他的人,背着箭筒出现在崖边。
“原来是南国的贤太子,你真是人如其名,闲得蛋疼,跑到这深山老林来杀我?”姬幸运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地方居然出现了南国的太子。星河谷之战是大齐国与星西国的战争,现在追上来的却是南国太子,时间地点巧合的有些过分。姬幸运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着。
“姬将军,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孤,不嗜杀。”霍贤让属下唤回猎犬,自己慢悠悠的走向姬幸运。
火光中,姬幸运看清了霍贤的脸,四海传言真是没作假,这人担得起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姬幸运看着火光中缓缓而来的霍贤,一时有点入神了。
“看来孤的这张脸很令姬将军满意,不如姬将军从了孤?”霍贤蹲下,就要牵起姬幸运沾满血污的手。
“嗖”一声,带着火光的利箭划破黑夜朝着霍贤飞来,身后的侍卫立即将霍贤护在中间。
“哈哈,没想到,英明在外的贤太子还喜欢用脸迷惑男人。”山林间又出现了一拨人。
这狂傲的笑声,姬幸运认得此人,大齐国的另一大将沈彦之。同朝为官,又同为武官,姬幸运对此人却是极为陌生的,仅有的记忆也只是三年前的武将的大比试,自己输给这位沈将军时,他留下的狂笑声。
大齐国能顺利建国,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沈家的从龙之功。但是,建国之后,第一代沈将军就自请去了北境镇守边疆,自此沈家的将士就很少出现在朝堂。当然,大齐国北边也极少起战事。
此时,齐国的北边和平安宁。即使自己在星河谷遭遇不测,军中的副将也可及时根据自己临行前留下的应对之策,击退敌人。陛下也用不着调动北境的沈家军。更何况,即使战事恶化,陛下将沈将军调遣过来,短短几日,昼夜兼程,沈彦之也不可能今日出现在这里。
太多的疑问让姬幸运头疼欲裂,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崖边的形势变得剑拔弩张,霍贤看见来人,瞬间变了一副面孔,依然英俊,但周身都散发着冷漠强势的气息。
“沈将军,看腻了北边的风景,怎么,看上了南边的美景?可惜呀,南边有姬将军,暂时还不需要沈将军帮忙哦。”霍贤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姬幸运。
“贤太子,你还是早早回南国,我大齐国的内务自不用你操心。”沈彦之提着剑朝姬幸运逼近。
“姬将军,你应该考虑一下孤的建议,跟孤走。”
姬幸运没有理会霍贤,而是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沈彦之,“沈将军,你是来杀我还是来救我的?”眼前的形式,姬幸运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也不敢贸然相信沈彦之是来救自己的。
“姬幸运,你通敌叛国,陛下命我来捉拿你,如有抵抗可就地诛杀。”
“我跟你回去面见陛下。”姬幸运从未叛国,此时自己却有个叛国的罪名,姬幸运想回京都与陛下说明此事。但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杀气席卷而来。
冰冷的剑刃穿过了姬幸运的胸口。口中血液翻涌,姬幸运紧紧的握着沈彦之的刀剑,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改变。
“撤!”眼见形势不对,霍贤带着侍卫就朝林中退去。
“贤太子,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沈彦之拔剑朝霍贤刺去,霍贤闪躲不及被逼向了姬幸运倒下的地方。
林中也涌出大量的黑衣人,霍贤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沈彦之带来的死士。自己的侍卫被死士缠住一时无法脱身来帮自己。
霍贤长相极为出众,自小足智多谋,但是体弱不能习武。看着沈彦之朝自己飞扑而来,霍贤也只能不断的闪躲。霍贤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沈彦之,没几个回合,霍贤的的四肢就被沈彦之刺伤。
沈彦之也不想再和霍贤周旋,凌空一剑,强大的剑气也掀翻了姬幸运的身体,不断的滚到了霍贤的脚边。
眼见着沈彦之的剑就要割下霍贤的脑袋,虚弱的姬幸运一把扑倒霍贤,两人离悬崖边太近了。霍贤的侍卫飞扑过来,也只是看到了两人坠落的身影。
悬崖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河,河底暗礁遍布,两人掉下去几乎没什么活着的可能了。
霍贤不会武功,南国皇帝给他的侍卫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手。沈彦之看着交战的双方,自己虽然带了不少死士,他们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但是,刚刚霍贤坠崖了,凶多吉少,他的侍卫现在是不要命的杀,再打下去自己的人也会损失惨重。培养一个死士颇费功夫,沈彦之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即刻就带着自己的死士离开了,留下霍贤的侍卫在崖边崖底不断的搜索。
离开之前,沈彦之留下三人,暗中观察,如果发现霍贤,姬幸运的还活着就不惜一切代价出掉。
手中的宝剑掉在了崖边,姬幸运抱着霍贤,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只能徒手抓着崖壁的岩石,草木企图减缓两人坠落的速度。
“贤太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再不把你那金贵的大手用起来,我们就要摔成两层的肉馅饼了。”姬幸运此时太虚弱了,即使她用尽全力的嘶吼,在霍贤听来就好像美人的呢喃。
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疼痛,霍贤也学着姬幸运抓着一切可能减缓自己降落的东西。
姬幸运再也坚持不住了,昏死过去。两人再一次快速的下落,霍贤突然抓住了一个软软的大尾巴,没等他细看。这个怪物一尾巴就将两人拍向悬崖半腰的山洞。
崖底,霍贤的侍卫拼命的寻找两人的踪迹,却毫无收获。
洞中的两人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霍贤被一道亮光刺了眼,悠悠转醒。
醒来的霍贤,来不及环顾四周,急忙爬到姬幸运的身边。探了探鼻息,好像没有了。
“再试试,脖子处的脉搏呢。”霍贤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影响了自己的感觉。
“还好,还活着!”霍贤松了一口气,看着姬幸运满身伤痕。霍贤想找找疗伤药,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山洞,洞壁光滑,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看来是哪位奇能异士留下的。
霍贤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岩壁上的图案,又是一尾巴,霍贤和姬幸运就被卷进一潭热乎乎的水中。这水的颜色花花绿绿的,臭烘烘的,还冒着热气,霍贤怀疑自己被抛进了大粪池里。
扶着姬幸运靠在水潭边,霍贤才看清是什么东西甩了自己一尾巴。不看还好,一看霍贤快被吓尿了。幸好此处,除了姬幸运一个活死人再无别人,否则南国太子,第一美男子可丢不起这脸。
一条巨大的黄金大蟒正张着血盆大口看着姬幸运,怎么看着这大蟒有点色眯眯的。姬幸运满脸血污,霍贤也没看清楚这人到底长什么样,不过他还是将姬幸运挡在了身后。
霍贤的小动作,大蟒都看在眼里。点点头,摆摆尾巴,尾巴尖尖上多了一块月牙的玉佩。
“给孤的?”话未落,霍贤俊俏的脸上被大蟒扇了一尾巴。
“好好,给他就给他!”霍贤连忙将玉佩挂在姬幸运的脖子上。如果,侍卫在身边,绝对不会相信自家太子对着一条大蛇唯唯诺诺。
看着姬幸运带好玉佩,水潭边的大蟒顿时化成一道金光飞进玉佩中,变成一个小黑点。水潭中也升起金色的雾气将两人包围在其中。
霍贤顿时觉得自己手脚动弹不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仿佛在被成千上万只虫蚁啃食,让霍贤痛苦不已,嘶吼声在山洞中回响。
疼痛之后,身体就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看着身旁的姬幸运,他虽没吼叫,但是痛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水潭中金色雾气散尽,池水变澄澈了,臭气也消失了。
瘫坐在水潭边的霍贤,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全身轻盈,经络舒畅。霍贤开心的跳了起来。
“你可以试着学学岩石上的招式。”
“我可以学武了?”太激动了,霍贤还没发现姬幸运已经醒来了。
“你的经脉已经被重塑了,可以试一试。”姬幸运看着有些幼稚的霍贤,觉得有些好笑。
“嗯……那个,你什么时候醒的?”霍贤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蹦起三丈高的时候。”
“呃,孤以为你死了,正高兴呢!”
姬幸运懒得和这个幼稚鬼计较。摸摸胸口的伤口,此时,已经恢复如初。摔断的腿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这一切都让姬幸运觉得不可思议。
姬幸运认真的看着岩石上的武功招式,这里的一招一式都让姬幸运感到熟悉。它们和姬家祖传的功法招式有不少相同之处,但是又比姬家的精妙了不少。
盘腿坐下,姬幸运认真的学着岩石上的招式。霍贤也学着姬幸运学了起来。这里的一招一式指引着两人来到岩洞的最深处。
半张木桌上放着一本手记。记录了洞主人的临终遗言,霍贤悠闲的读了起来:“嘿,两只小可爱,恭喜你们得了黄小蟒的青睐。”原来那条大蟒叫黄小蟒,名不副实了。
“黄小蟒喜欢你们,那么你们一定要结为夫妻哦。”
“这是什么老不正经的人,呵,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结为夫妻,你别看了。”姬幸运心跳有点快,脸颊有点发烫,顺势就要打掉霍贤手中的手记。
“不急,看完了再说。”霍贤一个转身,姬幸运扑了一个空。
“黄小蟒,喜欢俊男靓女,既然它带你们进来了,那你们的缘分就是天定的。药池的黄金雾的洗礼之后,你们已经血脉相通,心有灵犀了。”霍贤还想继续读下去,被姬幸运及时打断了,“我不信这无聊的东西。”
“孤,信呀!”
“我是男人!”
“我不介意。”
“呵,南国皇帝会让你取个男人当太子妃,而且还是大齐国男人?”姬幸运白了霍贤一眼。
“其他男人估计是不行的,但你肯定是可以的。”霍贤笑嘻嘻的看着姬幸运。
姬幸运夺过手记快速的看完,原来外面的臭水潭子是一个药池,外人没来时,是黄金蟒的澡堂子。自己和霍贤进来后,黄金蟒把澡堂子让了出来,不仅从阎王爷手中抢回了自己的小命,还帮霍贤重塑了筋骨。
药池药力散尽,黄金蟒也就命不久矣。它将自己的精元附于白玉中,佩戴之人将会百毒不侵,关键时刻取出黄小蟒的精元还可救人一命。
按照洞主人的指示,姬幸运,霍贤两人在洞中找到了不少洞主人生前撰写的武功绝学。姬幸运是有武学底子的,而且是姬家历代子弟中天赋最好的。席地而坐,虚空外物,姬幸运很快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武学天地,在这里姬幸运学到了失传的武功绝学。
霍贤天赋极佳,很快的记住了这里的武功绝学,毕竟前面十八年没习武,底子弱,身体一时半会也不能融合太多的功法。他就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姬幸运,不知不觉中竟然看得入迷了。
姬幸运最后一个招式收手,就听到霍贤说:“这腰就是美人柳腰,盈盈一握,柔若无骨。”
“无耻!”姬幸运飞身来到洞口。
看着离开的姬幸运,霍贤赶紧飞身来到洞口,这几日,武功绝学没融会贯通,但驾驭轻功,霍贤已经是游刃有余了。
霍贤从南国带出来的五个侍卫中,孤月,狼星的功夫是最好的,留下来寻找霍贤,其余三人在与沈彦之的死士交手的过程中受伤,已经到秘密地方养伤了。
孤月,狼星两人这几天崖边,崖下找了很多遍,崖下的江里也摸排了四五遍,就是找不到霍贤的踪迹。
沈彦之的人在暗中守了几天,不见霍贤,姬幸运出现,也就撤了,在他们看来,两人恐怕早已葬身鱼腹。
太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主子不在了,作为侍卫也不好意思独活。孤月,狼星跪在江边,抽出随身的短刀准备刺进自己的心脏。
突然,一块金印打掉了孤月的短刀。
“是太子的金印!”狼星激动的捡起金印,孤月连忙四处寻找。正好看到飞身而下的姬幸运和霍贤。
“你是什么人,竟敢假扮太子。”孤月抽出腰间的软鞭将霍贤卷了过去,掐着脖子,将霍贤高高的提了起来。
霍贤被掐得快要窒息了,姬幸运用一颗小石子打在孤月的手背上,孤月感觉自己全身的筋脉快被震碎了。孤月,狼星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能感受到姬幸运的气场,两人警觉地盯着姬幸运。
被摔倒在地的霍贤,暴躁的将地上的金印扔向孤月。“睁大眼睛,人可以作假,这玩意能假?它吸过孤的血,认主的!”
“属下罪该万死。”
“那都去死吧!”
“是!”两人又要用短刀抹脖子。
“你们死了,谁护送他回去?”姬幸运看着眼前的孤月和狼星,忠心倒是真的忠心,就是有点憨。才华冠绝四海的贤太子,身边怎会留着两个铁憨憨?
孤月,狼星又收起短刀,像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紧紧地跟在霍贤身后。
孤月还悄悄地问了狼星一句:“太子不能习武,怎么会轻功了?”狼星没理孤月,只是看着霍贤的背影,眼里也有不少疑问。不过,太子金印认眼前的人,那自己跟着就对了。
四人还在崖底寻找出去的路 ,沈彦之的人已经将两人葬身鱼腹的消息传了回去。
收到消息的沈彦之,沉默了片刻,着手写了一封密信,飞鸽传书到了京城姬家。信鸽飞走,沈彦之再写了一封折子交给手下的人准备送往京都,“在合适的时机,让这封折子出现在陛下的眼前。”
布置好京中的一切,沈彦之还是有些担心姬幸运会突然归来,吩咐手边的人:“加派人手,再去找姬幸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家主,这个姬幸运有什么特别之处?”沈家的部下是很了解沈彦之的,颖悟绝伦,谋略周全细致,且非常自信。但是,此时对于姬幸运,沈彦之缺少了几份自信。
“如果说兔死三窟,姬幸运绝对有九窟。他如果活着,恐怕会影响我们的大业。”在行动前,沈家对各国的重要人物的信息都做了详尽的收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在齐国,上到皇室秘闻,下到各地的贩夫走卒的习俗,沈家都了如指掌。
但是,对于姬家这位年轻的将领,姬幸运。沈家收集到的信息也仅限于他想让陛下知道的信息,一个能将自己隐藏的如此完美的人怎能是平庸之辈。
“那属下亲自去盯着。”
“陈幕,你去盯着,我也放心。另外,那个南国太子能避着就先避着,我暂时还不能启动南国的计划。如果,他不知死活,一定要参与进来,那就一并解决了。”
沈彦之觉得事情没有计划中的顺利。要说自己心中有些忌惮的人一个是姬幸运,另一个就是霍贤,这两个人都是让人看不透的。计划才刚刚开始,本想先下手为强除掉姬幸运,没想霍贤提前搅了进来,这让沈彦之在大齐国的计划不得不再加快步伐。
这边霍贤,姬幸运几人刚找到出去的路。准备去集市买两身换洗的衣裳,在半路就听见几位老伯说:“听说了吗?姬家通敌卖国,全族老少,除了出生就在无为山养身体的姬大小姐,都已被押到菜市口当街斩首了,姬家老太爷的尸首还被悬挂在城门口,以警示那些暗中的乱臣贼子。”
姬幸运刚出生时,父母就无故暴毙。姬老太爷就立刻将姬幸运送往无为山,拜师学艺。但是,姬老太爷对外宣称的却是将一对龙凤胎送往了无为山。每年,姬老太爷都会上山和姬幸运住上一个月,带来很多姬幸运喜欢的物件,考考姬幸运的学业。
下山时为姬幸运画上一幅与她长相完全不符的男孩画像带下山去,再画一副自己女孩子的样子留给自己。小时候,姬幸运总是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样做,不过现在看来爷爷似乎在很早之前就觉察到什么,特意为自己安排了一个男孩子身份,这也方便了后期姬幸运在军中行走。
姬幸运感情最深的就是姬老太爷,想到此时爷爷正被悬挂在城门口,姬幸运几乎晕倒,努力的咽下口中的鲜血,朝着京都的方向,姬幸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爷爷,对不起!”
现在的姬幸运只想飞回京都,早日让爷爷入土为安。
“你应该先冷静,想想这其中有没有阴谋。”霍贤一把抓住姬幸运的手腕。手中的感觉令霍贤有点奇怪,男人的骨骼怎会这么小?
顾不得多想,霍贤说了自己的担忧:“背后之人处心积虑的坐实了姬家的通敌叛国之罪,孤想他们没有看到你的尸体是不会放心的。他们把姬老大人的尸身挂在城门,也是想试试你是否还活着。如果你此时出现在京都,背后之人,肯定藏着更大的一个局再等着你。”
姬幸运没再往前冲,霍贤知道他听进去自己的分析了。四人同行,一路沉默。
“小心!”树林里的暗器铺天而来,飞向了姬幸运。来人不知道的是,经历过岩洞之行,姬幸运的功力在四海中已少有对手了。只见姬幸运挥手而去,一股强大的真气将漫天的暗器送回树林。林中,响起了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林中的陈幕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没想到十七岁的姬幸运有如此强大的真气。短暂的惊讶之后,陈幕招招手又一群人向姬幸运围了过来。
这次来的人,实力比刚刚的强多了。来者六人,黑纱覆面,只留一双阴狠的眼睛在外面。六人很有默契,将姬幸运围在中央,不停的变换阵法,抖动手中法器,嘴中念着听不懂的词语,企图扰乱姬幸运的心智,削弱姬幸运的内力,再一击击杀。
孤月,狼星见来人没有伤害霍贤的意思,他两也就站在边上看着。霍贤却一手拎一个,将孤月,狼星丢入阵中。
孤月,狼星的突然加入让姬幸运找到了那六人的破绽之处,一闪身,姬幸运就一剑贯穿一人的胸口。剩下五人也被姬幸运的内力震伤经络,口吐鲜血,再一个回旋,宝剑已经回到了狼星的剑鞘中,五人的头颅也咕噜咕噜的滚下来了。
就是武功高强的孤月,狼星动作也被眼前的姬幸运惊艳到了。
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不断倒下,陈幕的愤怒瞬间膨胀到最大值。如果不是霍贤多管闲事,局面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陈幕,天下英雄榜上有名的人物,自然是有真功夫的,而且实力还不弱。这人不仅手上功夫上的了英雄榜,论计谋才略在几国中也是小有名气。只是不知道,沈彦之当年用了什么条件让此人一心一意的跟了去,成了沈彦之的得力干将。
行走江湖,改投沈彦之旗下这些年,陈幕没有吃过什么大亏。今日,简直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大败笔。虽然愤怒,但此时陈幕还没昏头。
一波一波的高手被派了出去,都被姬幸运,孤月和狼星快,狠,准的收拾了。姬幸运发现,孤月和狼星不打架的时候,有点憨憨的样子,但是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动作行云流水,眼神专注凛冽,看起来还挺帅的。
躲在暗处的陈幕,发现即使是自己出手也很难在姬幸运的手上讨到好处,稍有不慎,自己都会送命于此。
既然,自己硬碰硬打不过,心中的愤怒总要发泄一下,霍贤自然就成了陈幕的猎物了。
陈幕,将身边剩下的人,都派去围攻姬幸运,孤月和狼星了。临走时,他吩咐说:“你们的任务就是困住那三人,前面的形势你们也看清楚了。那三人的功夫在你们之上,打不过就跑,最好能让他们来追击。给我争取时间,待我取了霍贤的人头,今日就不算无功而返。”
其他人领命,瞬间就将姬幸运三人包围起来,等这边打了起来。陈幕犹如一支离弓之箭,飞向了霍贤的位置。等孤月,狼星发现,想飞身过来保护霍贤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霍贤早已料到,来人会盯上自己,毕竟自己是南国太子,身份在那里,想低调都不行。
奈何不了姬幸运,活捉一个南国太子,这也是大功一件。南国皇帝想要赎回太子,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一个被俘虏还要自己的国家付出代价的太子还能顺利继承皇位吗?这位太子位不保,南国势必会再起储位之争,到时候,沈将军稍加运作,南国就即将大乱,趁乱拿下南国,易如反掌。
这些都是陈幕在脑中的构想,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狠辣。
在洞中,霍贤除了学会了轻功,也学了些招式。当陈幕推掌而来时,霍贤顺势接了他一掌。这一掌让陈幕傻了眼,他没想到这个病太子会接自己一掌。与霍贤对掌时,陈幕急忙撤掉了几分霸道之气,毕竟他想要一个活的南国太子,活着的霍贤价值更大。
撤回真气时太鲁莽,有些打乱了体内真气,陈幕没想到的是,霍贤那一掌直接废掉了自己的左手。
虽然暂时击退了陈幕,霍贤这边情况也不太好,毕竟武学基础太弱,即使领略了武功要领,但是真正发挥起来,霍贤就发现真如书上所说:空中楼阁。武功招式可以速成,但雄厚的内力却不行。
一个踉跄,霍贤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陈幕快速的调息,看了一眼姬幸运的方向,发现三人就要突破重围朝这边而来。今日有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自己也是阴沟里翻船了,来不及多想,既然活捉不行,那么就让霍贤把命留在这里。
刚刚那一掌,虽然陈幕受了伤,但是他也发现霍贤的后劲不足,应该是强行发力,丹田已受损,他是没能力和自己再战的。
催动内力,一柄长剑就刺向了霍贤的心脏。此时的霍贤毫无对抗之力,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向自己。
预期中疼痛并没传来,千钧一发之际,自己被扑倒在地。看清来人,姬幸运已经抱着霍贤在地上滚了几圈了。巨大的剑气划破了姬幸运的发箍,如墨的长发扫过霍贤的双眼。顾不得太多,姬幸运草草的挽起长发,捡起地上的长剑,凌空一跃,长剑一挥,陈幕在原地被劈成两半。
转身,看见霍贤正呆呆的盯着自己,姬幸运嗤笑一声:“熊样,没见过杀人嘛?害怕就回家找你母后抱抱。”
嗯,抱抱的确不错。霍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将姬幸运紧紧地抱住。
突入起来的拥抱让姬幸运全身僵硬,都忘了推开霍贤。眼前的这一幕,让孤月和狼星有些茫然了,太子是被打傻了吗?这么多年,也没见太子对谁有多亲近,更别提拥抱了。怎么,挨了一掌之后就抱着这个大男人不撒手了?
霍贤才不管自己的两侍卫怎么看自己的,他两除了在打架的时候比较灵敏,其他的时候都是憨憨。
姬幸运不知道的是,在扑倒霍贤的那一刻,陈幕的剑气划破的不只是自己的发箍,脸上也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就是这道大口子彻底让自己掉了马甲。口子虽大,但是没有一丝血迹流出。
霍贤隐约看到隐藏在假皮之下的皮肤,透着一丝红润,但更多是苍白,应该是长期带着人皮面具造成的。
霍贤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姬幸运急忙转身飞进树林里。等姬幸运再归来时,脸上的面具已经恢复如初了。
“幸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霍贤看着姬幸运的眼神少了之前的戏谑,多了一些姬幸运还不太懂的东西,也多了很多温柔。
“呵,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说出去的。”姬幸运凶狠的朝着霍贤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孤月。狼星立刻来到霍贤身边,时刻警惕着姬幸运。
“两个铁憨憨。”说完,姬幸运大步朝前走入树林。
“你两不用担心,幸运不会杀我的。就是要杀,你两也别拦着!”霍贤看着姬幸运的背影,欢喜不已。
看着一脸痴笑的太子,孤月问狼星:“太子伤的太重了,要不要飞鸽传书给陛下?”
“当然,立刻传书回去!”
“啊?太子您还有哪里受伤了?”
“咳咳,孤很好!就给父皇说,让他老人家别着急,等孤带个太子妃回去给他瞧瞧。”
姬幸运仔细地翻查了这群人的尸体,“他们还真小心,一块表明身份的牌子都没有。”
不过,百密一疏,姬幸运脱掉死尸的鞋子,还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人的脚底都有大大小小的紫色瘢痕,应该是常年生活在寒冷的地方,反复长冻疮留下的痕迹。虽然,这些人的着装上已经换成星河谷一带的装扮,但是他们的身上却散发着一些红花的气味。红花,此药也是治疗冻伤的良药,在南国产量极大,南国气候温暖,此物是没什么用的,对于北方的牧民却是良药,每年有很多的商贩从南国采买红花。”霍贤将自己的分析说给了姬幸运听。
看着姬幸运面不改色的翻看一群零碎的男人尸体,霍贤心想:幸运真是一个勇猛的女子,幸运身上的勇敢,冷静,果断,这是南国那些娇小姐没法比的。
“看不出来呀,贤太子对断案还有天赋哦,抽丝剥茧,分析的不错。”这些人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被姬幸运找到的线索,实际和霍贤分析的差不多。
“看来我所想亦是幸运所思,我们真有默契。”虽然,知道自己的分析是错不了的,但是得到了姬幸运的认可,霍贤的心中格外的高兴。
“贤太子,能让他俩来搭把手吗?”
“哦,能,能!”霍贤推了孤月,狼星一把,不过刚受过伤,霍贤的力度对于两人还不如挠痒痒呢。“以后幸运的命令就是孤的命令。”
孤月,狼星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帮着姬幸运将尸体处理了。
霍贤也想上前帮忙,被姬幸运阻止了。“贤太子,您在那坐着休息就好。”姬幸运指了一块没有血迹的石头给霍贤。
“幸运,你真善良!”霍贤觉得姬幸运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心里的粉泡泡都快从嘴里飘出来了。
姬幸运也懒得理霍贤,快速的处理尸体。这片林子里时常会有老乡路过,任由这些尸体摆着,不仅会吓到他们,而且腐坏的尸体也会带来不少的疾病。姬幸运不能放任不管,处理完这些天色也不早了。
星河镇上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屋子里沈彦之的身影,随着闪烁的烛火时隐时现。修长的手指偶尔在桌面上敲一敲,屋子里的其他人此刻也保持着沉默。大家都知道,沈彦之此刻心情非常的不好。
“将军,东西都收拾好了,属下是否安排大家启程离开了?”屋外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寂静。
“将军,属下去接应陈幕。”说话的是方方,初听这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其实,他人高马大,长着络腮胡子,走哪都提着他的胡月刀,据说在军中,除了沈彦之,能提起这把胡月刀的也只有方方了。
方方力大,游走江湖时一直没找到用着顺手的兵器,沈彦之能将他收入的麾下,也是因为方方喜欢这把胡月刀。
“不必了,我们走!”此时,还没收到陈幕的任何消息,沈彦之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回不来的了。那姬幸运还真是幸运,自己穿心一剑,他居然还能活着,还令自己痛失一个得力助手。
沈彦之不知道,姬幸运,人如其名,非常幸运。悬崖上,沈彦之的一剑确实狠狠地刺穿了左胸口,但是姬幸运和旁人不同,她的心长在右侧。
“传信,让京都的人把折子递上去,是时候让陛下清理一下军中的人了。”姬幸运还活着,这个事实让沈彦之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计划。
说完,沈彦之策马而去,身后的宅子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第二日,议事殿的气氛有些紧张,言彻将手上的折子扔向大殿。大臣们连忙捡起来传阅。
“这姬家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在军中安插了这么多自己的人。”
“陛下,要严查此事,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叛国之人。”议事殿上,大臣齐刷刷的跪下,要求言彻清查军中的姬家同党。
跪在人群中的南煜,并没有附和其他人的话。他知道,大臣们不说,皇位上的那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自己皇位的人,哪怕是一个捕风捉影的事,这位皇帝也会让它变成铁板事实,取了传言中人的性命。
说起来,言彻的皇位得来过程也不是很经得起推敲,夺嫡之战中也没少用阴谋诡计,栽赃陷害的手段。他即位之后自然心中不安,日子久了也就疑神疑鬼。此时慷慨激昂的大臣,说不定明天就是言彻的怀疑对象,在这样的人面前还是要适当的避其锋芒,才可能活的久一点。
“南煜!”
“臣在!”言彻的声音打断了南煜的思考,赶忙出列,跪在殿前。
“朕,记得你幼年时候也在无为山上拜师学艺了,这也是姬家那对龙凤胎的拜师学艺之地吧!”
“回陛下,臣三岁到十岁的时候确实在无为山。姬家那对孩子确实和臣在一个地方,臣下山时他们才五岁。在山上时,臣没有见到姬家的大小姐,据说是身体不好很少外出,只有一次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姬家的大少爷,臣倒是见过,是个聪明伶俐调皮的孩子。”南煜的回答,让言彻很满意,承认了同门师兄的关系,但也表明两人的关系并不密切。
“各位,说说看吧,你们觉得谁去彻查此事比较合适?”
各门各派的大臣正为此事的人选争吵不休。言彻明白大臣们的意图,没有军权的想借此机会在军中培养自己人,有了军权的想利用这个时机扩大自己的实力。在言彻看来都是一群居心叵测的家伙。
“陛下,南世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思索良久,张丞相站了出来。“南世子与姬家余孽有着同门师兄弟的这层关系,在军中办事阻力会小一些。”
张丞相的这个提议正好合了言彻的意。言彻也想借着此事看看南煜的本事。南煜生在镇国王府,历代镇国王府的王爷世子都非常的厉害,大齐国的子民对镇国王府也是非常信服的。这一点让言彻有点不放心,如果这一代的南煜还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言彻就会制造机会削弱镇国王府的实力。如果,南煜就如现在看到的老实胆小,言彻也乐意让他成为一个闲散的镇国王爷,享一世荣华。
出了议事殿,南煜匆匆回到镇国王府,准备启程赶往星河谷。
任命南煜为监察使的圣旨,很快就被送到镇国王府,随之而来的还有言彻身边的张公公。
接过圣旨,张公公就催促南煜启程:“南世子,时间紧迫,陛下命我等即刻启程。”
南煜没有多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南一,南二出门了。南煜是非常好的主子,身边的近身随从,都被赐了南姓,但是自己又懒得给每个人想名字,索性就按着数字顺序叫了。
南煜知道,即使自己这些年无功无过,日子过得平庸暗淡,言彻还是对自己起了疑心。张公公名为协助,实则是言彻安排的眼睛,时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路上的行程在张公公的督促下,十五天变成了十天。到了驻军地时,除了南煜主仆三人和张公公,其他的人都憔悴不堪。
为了让自己的样子也狼狈一些,南煜暗中改变了体内的气息,到了军营,他也变得摇摇欲坠。一路观察,南煜知道张公公也是一个暗藏的高手,连日的奔波没给他留下任何疲惫的痕迹。
南煜行事愈发的小心谨慎,南一,南二也隐藏了自己一部分的实力。
朝中的形势正按照沈彦之的计划在发展,先除掉姬家在军中的残余势力,再逐渐替换上自己的人,进而拿到姬家军的军权。现在朝廷已经开始着手清查姬家的势力。如果这一步进行顺利,接下来就水到渠成了。这是实行那个计划以来,收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沈彦之的人在暗中观察着南煜一行人的一言一行,他们会按照沈彦之的意思在关键的时刻推波助澜。
到了星河一带,南煜不慌不忙的开始调查军中姬家同党。每次有重要计划时,他都会叫上张公公一起商议,征求他的意见,这一点让张公公非常满意。南煜一副没有主见的样子,让张公公放松了警惕。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南煜深谙此道。军中各人的去留,南煜与张公公交换过意见,最终都是张公公的意思,其实也就是按言彻的意思安排了。
暗夜里,军营中闪过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直奔军中南煜的住地。
此时,床榻上的南煜机警的睁开双眼,南一南二也准备好对来人一击毙命。
南煜的一个手势,南一南二将手中的剑向剑鞘里多推进了几分。
“从外营到这里,有一刻钟的行程,这期间有三次巡视,他完美的避开了每一次巡视,来人不但清楚这里的布防,而且准确的推算出每一次巡视的时间,说不定是个熟人呢。暂且先不取他的性命,探一探此人的来意,再作打算。”南煜吩咐南一,南二隐身暗处伺机而动,自己则躺在榻上假睡。
挑开营帐帘子,黑影一个闪身来到榻前,长剑直接架在南煜的脖子上。
“我不想取你性命,只是有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如果你想耍猾,那就看看是你的侍卫动作快,还是我的剑快。”姬幸运进帐就感觉到,这帐中还隐藏了高手,这次夜探军营,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位监察使,悄悄救出那些被即将被冤杀的将士。
主帐中动静弄大了,一会儿也不好脱身。姬幸运立即决定擒贼先擒王,直接拿了监察使问个清楚,问完了再一棍子敲晕,等他醒来自己也带着将士们跑远了。
“嗯,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南煜两指弹开脖子上的长剑。
这熟悉的声音和招式让姬幸运有些激动,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巾,手中长剑往榻边一放,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在无为山上,姬幸运和南煜虽拜了不同的师傅,但是两人私下关系非常好,这一点无为山上极少有人知道,外界就更无从知晓了。
“你很清楚我为什么来这里。倒是你为什么此时出现在军营?传言你抛下将士,任由五千将士被敌国杀戮,自己却在敌国享受着荣华富贵。”几年不见,以前的小姑娘变得亭亭玉立了,一双大眼睛犹如夜空中的明星,耀眼夺目。离得太近,自己会乱了心神,南煜披上外衣,坐了起来,拉开了自己与姬幸运的距离。
自从南煜下山后,他与姬幸运就没再见过面,但是两人时常有书信往来。姬幸运确实聪明伶俐,披甲上阵杀敌,是少见的将才。但她不善于应对朝堂的尔虞我诈,对帝王之术更是不了解,只知道保家卫国。
这些年的书信中,南煜也时常帮姬幸运分析朝中局势,梳理军中的人事关系,这也让姬幸运躲过了不少暗箭,少走了很多弯路。
这次姬家通敌叛国之事来得蹊跷,事前,南煜也没收到任何消息。但,南煜始终坚信姬幸运不会是卖国求荣的人。
在南煜还未离开无为山时,有一次偷偷的去找姬幸运,恰好看到了姬老太爷在给姬幸运画像,不过令他惊讶的是,画像上的人是个明眸皓齿,梨涡浅笑的女孩子。
年少的南煜知道自己撞破了姬家的大秘密,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姬老太爷把他叫到跟前:“南家小子,听幸运说你是她的好兄弟?”南煜狠狠地点点头。姬老太爷就拉着南煜的手说:“南家人向来说话都是一言九鼎,你不会丢南家的脸,兄弟间要互帮互助!”南煜没想到,眼前第一次见面的老人会如此的信任自己。
那段时间南煜也真是把姬幸运当亲弟弟一样疼爱。只是,后来长大了,男女有别,南煜不想再把姬幸运当弟弟了。
自那一面之后,只要姬老太爷上山,姬幸运就会叫上自己一起分享好东西,一起去听姬老太爷讲授学业。姬老太爷对南煜也有了授业之恩。
“师兄,彻查姬家同党,这差事是你自己谋划得来的吧?以你花狐狸的心思,如果不是你想让别人知道,言彻怎能知道你我是同门?他会把这么重要的差事派给你?”姬幸运的话打断了南煜的回忆。
正如姬幸运所说,刚听到姬幸运通敌叛国的消息,南煜就巧妙的放出自己曾与姬幸运一起在无为山拜师学艺的消息,以言彻多疑的性格,怎么会错过一个试探南煜的机会呢?不出所料,为了试探,言彻将这次差事派给了南煜。顺势而为接下这督察使的任务,南煜就是想暗中查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我确实比你聪明几分,狐狸这个名号,我就勉强受着了,但这个花字有点过了呀。回京这些年,我有在外传出什么花名?”南煜没想到,多年不见,刚见面就喜提“花狐狸”的别称,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师兄,我知道你是优秀世家公子,想嫁给你的姑娘能绕京都几大圈了。说你花,是夸你好看呢!”说话间,姬幸运翘着二郎腿将大帐内的公文看了个遍,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有点失望!
南煜还是头一回听别人用“花”这个字夸人长得好看。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细究这些。
“你来军营到底是做什么来了,言彻的龙隐卫正到处找你,要取你性命。”
“龙隐卫在追杀我?”这个消息让姬幸运有些吃惊。沈彦之已经奉命斩杀了自己,言彻怎会现在还在派龙隐卫暗中追杀自己?
“怎么,有什么不对?大齐国对于投敌叛国之人,势必要追杀到底的。这是开国时就立下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哦,没事!师兄,我军中的那帮兄弟,现在在何处?他们受我牵连,就要枉死,我要想办法救他们出去。”姬幸运不想让南煜太多的卷入这件事,就立刻说出此行的目的,转移了南煜的注意力。
“这些人你不能带走。”南煜用力的扣住姬幸运的手腕。
“师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剑鞘一挑,南煜的手臂立刻被震开。姬幸运没想到南煜会阻止自己。
“幸运,你带走了将士们的人,那些将士的家人怎么办?”南煜知道姬幸运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那怎么办,师兄你要帮帮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将士就要为了自己而丧命,姬幸运只想立刻杀出一条血路,带走他们。
“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所有作战计划都是你一人定夺,旁人并不知晓。我就能想办法拖延此案的时间,保护他们短时间里不被诬陷暗害。”
“那就辛苦师兄了。”姬幸运知道师兄能保他们一时,但保不了一世。自己要加快行动,找到自己被陷害的证据,才能真正的救他们。
“师兄,我现在留书一封,有人不愿意与我撇清关系,你就把这封信给他看。帮我给他们带个信,就说:兄弟们,坚持住,老大很快就来救大家。”
“收押的那些人除了对我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不语,没有一人污蔑构陷你。”想起那群为了姬幸运恨不得手撕了自己的大汉,南煜有点哭笑不得。同时也心疼姬幸运,一个女孩子要时刻隐瞒自己的女儿身,还要得到全军上下的认可,那她得多付出多少努力。
这几年在军营,姬幸运也攒下了不少过命的交情。总有些人,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为了救下他们,姬幸运必须要说服他们暂时和自己划清界限。
留书一封,姬幸运再一次伪装好自己,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不好了,监察使遇刺了。”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来了张公公。
“这次过来,言彻将身边的张公公也派来了。他来了你想脱身就要费点事了。”南煜一边和姬幸运分析眼前的情况,一边和姬幸运动起手来,南一南二也加入了缠斗。
“师兄,我们这样假模假样的比比划划骗得了外面的普通士兵,但恐怕骗不了那位张公公。”南煜的营帐瞬间被弓箭手包围起来,这些都是自己带过的士兵,姬幸运不忍心取他们的性命。外面人数众多,即使姬幸运武艺高强,短时间脱身也变得有些困难。
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营帐,姬幸运手上的动作也多了几分狠劲儿,南一南二也使出真功夫。南煜则配合的退到两人身后,装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姬幸运从未见过如此“怂”的南煜,这手扮猪吃老虎用得淋漓尽致,看来平时没少装。
“何人如此大胆,夜闯军营,刺杀监察使。”张公公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一个微微的点头,姬幸运一剑横扫,强大的剑气掀翻南一南二,他俩捂着胸口动作变得迟缓了一点,看准机会,姬幸运一把提起躲在柜子后面的南煜。
“师兄,你那两个侍卫真不错,很机灵,演技超越了你这个师傅哟。”姬幸运的长剑架在南煜的脖子上,押着他缓缓的向帐外走去。
耳边轻柔的呼吸拂过南煜的脖子,这一刻南煜的身子绷得紧紧的,脸有些发烫。在外人看来,这位年轻的监察使,这次被吓惨了。
“师兄,你放心,我下手分得清轻重。”走出帐门的那一刻,姬幸运悄悄的说了句。帐外,张公公带着一群弓箭手把大帐围得严严实实的。
“放了监察使,待会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如果,监察使有任何闪失,杂家会让你生不如死。”张公公翘着兰花指,尖细的嗓音,差点让姬幸运把昨夜吃的野兔肉吐了出来。
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能在皇宫生存下来的有几个是简单的角色,常人长了一个脑子。皇宫里有些人恐怕是有三头六臂,张公公就是这一类人。侍奉两代君王,经历过夺嫡之战,他却依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张公公知道言彻需要一个头脑简单的镇国王府世子,南煜确实合了他的心意,所以,南煜一定不能死在这里。
姬幸运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只留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在外。为了不让营外的将士认出自己,走出帐外后姬幸运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无论张公公怎么威胁,姬幸运都不为所动,死死地将南煜挡在前面,这让弓箭手不好行事。一个不留神,射死了这位金贵的监察使,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
南一南二也到了外面,嘴角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但是盯着姬幸运的眼神却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剥了他的筋。
他俩这副模样让姬幸运都开始怀疑在帐内时,是不是没有控制好力度,真打伤他俩了。这俩还真聪明,都会借题发挥了。不像霍贤身边那两个憨憨,除了武学,其他一窍不通。姬幸运此时想起了霍贤身边的孤月和狼星,心中不禁想笑:都是第一次做人,没什么经验,但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被嫌弃的两人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就跟着霍贤向营地一个不起眼的的大草垛飞去。
“不好了,粮仓着火了。”看着粮仓附近升起的火光,刘副将赶紧带了一部分士兵跑向粮仓的方向。
粮仓边升起滔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时间刚好!”一掌劈下来,南煜倒了下来。姬幸运差点没接住,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这厮看着挺很瘦,没想到这么重。真应了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姬幸运大力提起南煜,扔向了张公公。张公公一手接住南煜,顺手就扔向了南一南二。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看到了什么?
大齐国大名鼎鼎的南世子被人当成沙包在空中扔来扔去,短暂的震惊过后,将士们就想集体失忆。等南世子醒来,会不会挖了大家的眼睛呀?
就是这短暂的插曲已经足够让姬幸运脱身了。飞身而出,马上就要进入军营后山的密林了,进入密林就安全了。
姬幸运集中精力向前冲去,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暗器。飞镖入体,姬幸运一个踉跄,从空中跌落下来。
姬幸运以为自己就要摔成猪头了。没想到被霍贤接住了,两人抱着在山坡上滚了几圈。霍贤将姬幸运紧紧地护在怀里,自己的后背重重得撞在一块大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霍贤,你怎么样了?”姬幸运忍着背后的疼痛,赶紧查看霍贤的伤势。霍贤上次旧伤还未痊愈,今日又添新伤,姬幸运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需要他的帮助,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么如此憔悴的躺在这杂草从中。
姬幸运轻轻地温柔地检查着霍贤的伤情,霍贤知道姬幸运是在为自己受伤而感到自责。
“幸运,不要难过,重要时刻你能想到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没有一个词语能准确的形容出我的开心。”霍贤趁机牵起姬幸运的手放在心口,让她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我看你是摔傻了,肋骨都摔断两根了,还在傻乐。”掌心下有力的心跳让姬幸运有一些害羞,急忙收回手,扶起霍贤,让他有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的怀里。
放完火,匆匆赶来会和的孤月,狼星看到受伤的霍贤,赶紧背起霍贤朝前走去。
趴在狼星背上的霍贤,真想一脚把两人踹回南国。幸运难得让自己亲近一下,这两个傻子偏偏在这时冒了出来,打断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甜言蜜语。
等南煜醒来时,张公公正悠闲地坐在营帐中喝茶。南煜轻轻地动了一下脖子,心想:幸运还真是分得清轻重,要是再多一分力气,自己恐怕只能是歪脖子了。
“世子,您终于醒了,杂家已经上书给陛下讲了您遇袭的经过。”经过这次遇袭事件,张公公更加肯定南煜是个没头脑,还胆小如鼠的人,心中非常瞧不起南煜,但是表面上还得叫一声世子,只是连姓都省了。
“辛苦公公了,煜,谢过公公昨夜的救命之恩!”南煜也注意到张公公对自己的轻视,为了让自己日后好行事,他故作感激的谢过张公公。
“世子,言重了!世子无大碍,陛下也就放心了。陛下很挂念世子的安危,下令要彻查此事。”张公公小饮一口茶水,放下茶盏,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谢陛下!”张公公话音刚落,南煜连忙翻身下床,朝着京都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南煜满含感激的泪水。
张公公愈发瞧不起南煜,面上不动声色,嘴里不断地说着关心的话,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前面几代的镇国王府世子到镇国王爷,哪一个不是文韬武略,惊艳才绝,怎么到了南煜这里就跟没长脑子似的?
“公公,刺客抓住了吗?”南煜喝了一大口茶水,赶紧问问问姬幸运的情况。
“那人功夫了得,跑了!”这话让南煜松了一口气,即使姬幸运功夫了得,但是张公公毕竟是大内高手,对敌经验丰富,谁输谁赢,南煜还真是判断不出来。听到她成功脱身,南煜心头松一口气。
“跑得了人,但这天下有几人能逃脱杂家的碎魂梨花镖呢。”张公公胸有成竹,气定闲。
南煜手中的茶水洒了出来,他自然是知道张公公的碎魂梨花镖的,镖没有什么特别,但镖上的碎魂毒,据说无人能解,中镖之人会散发一种奇特的气味招来各种毒虫啃食身体,中毒之人内力片刻消散,皮肤一寸一寸由外烂到内里,最后尸骨无存。
南煜的心痛到窒息,手中的茶盏瞬间掉落摔了个粉碎。
“世子怎么如此不小心呢?”张公公又亲手为南煜倒了一杯茶水,“既然世子还惊魂未定,那不如再多休息几日。”
“多谢公公体恤,我们过来就是为陛下解忧的,怎能因为我的身体而耽搁?既然,来人敢夜探军营,恐怕还有其他同党,眼下要及时找出他的同党。”南煜唯命是从的样子,很让张公公满意。
“世子,昨夜那人恐怕不是专为杀你而来吧?”张公公环顾四周,目光落到南煜的书案上。
南煜连忙跑过去,翻了翻桌上的文书。南煜长吁一口气说,“没有被盗的痕迹。”
“盗了也无碍,重要的文书昨日不是已经放在杂家的住处了吗?”
“对,对!一紧张就把这事给忘了。”南煜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看向张公公,眼里有些羡慕崇拜的目光。“还是公公想得周到呀,提前把重要文书转移了。”
头脑如此简单的南煜,张公公觉得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即使将来有人指点,在朝堂上也翻不起浪花。张公公仰天大笑走出大帐。
帐内的南煜褪去老实巴交的样子,急忙翻出行李中一个有些破旧的香囊,看着歪歪扭扭的针脚和一片不知道像什么的云,南煜喃喃自语:“还真是丑!”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放在心口的位置,南煜躺在榻上回忆起姬幸运被姬老太爷逼着学刺绣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南煜似乎又听到了姬幸运喋喋不休的抱怨。姬幸运人生中完成的第一只香囊说是香囊,其实只是姬幸运为了敷衍姬老太爷,随意找了一块布,塞了点不知名的香草,再马马虎虎缝好,象征的绣了个图案。姬幸运不说绣的是云,别人还真看不出来。姬老太爷自然嫌弃,给姬幸运丢了,罚她重绣。但是,南煜却悄悄地藏起这个香囊,下山之后也时常拿出来看一看,回忆一下山上的快乐时光。
斯人已逝,南煜任由风吹干脸上的两行泪水。自南煜成为世子以来,这是南一,南二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默默的守着营帐,不让人靠近以免发现南煜的反常。
半个时辰之后,南一南二进入帐中,看到南煜平静的坐在书桌后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久后,军营上方飞走一只信鸽。
“幸运,你放心你要保护的人,我一定替你守护好。你的仇,我也会为你报。”南煜久久的望向昨夜姬幸运离开的方向。
这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在张公公的掌控之中,飞出信鸽很快就被截回,取下信筒,小太监看了一眼,又将信鸽放飞了。
“真是个胆小玩意。”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封南煜调遣侍卫过来保护自己的信件,只有南家自己培养的暗卫才懂其中的真意。
昨夜,霍贤几人刚回到住处,姬幸运就直接昏死过去。不久之后,住处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各种各样的毒虫。
“是碎魂!”霍贤自小不能习武,南国皇帝不仅给他武功高强的侍卫,还把毒医请到皇宫给霍贤做师傅。所以,他能认出姬幸运所中之毒为碎魂,这个事实让霍贤的心沉到低谷,碎魂没有解药。现在只能希望黄小蟒真的把姬幸运变得百毒不侵了。
孤月,狼星手忙脚乱的驱赶毒虫,直到天亮时,屋里的毒虫终于少了。
昏迷中的姬幸运,感觉到万虫食心的疼痛,蜷缩着身子,床上的被子都被汗水侵透了。
看着痛不欲生的姬幸运,霍贤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感觉到霍贤的担心和胸口的温暖,姬幸运渐渐变得安静了,最后沉沉的睡去。
劫后余生,霍贤摸了摸姬幸运脖子上的玉坠子里的小黑点,说道:“幸好有你,黄小蟒。”那种眼看着心爱的人忍受万般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霍贤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不顾伤痛,他再一次练起在山洞中看到的武功心法。
碎魂毒已解,姬幸运却一直昏迷不醒,霍贤就一直搂着她,生怕姬幸运一个翻身压到背上的伤口。
姬幸运醒来已是五日后了,刚醒来,就被眼前的这张脸吓了一跳。眼前的人胡子拉碴,脸色苍白,憔悴疲惫,这是那个名动四海的美男子吗?
“幸运,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四目相对,霍贤激动万分。“你等着,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
连续搂着姬幸运几日,腿有些麻木了,刚下床,霍贤就摔了一跤。肋骨上的伤还未愈合,这一摔再牵动了伤处,霍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手上的动作速度不减,霍贤快速给姬幸运端来清粥小菜。
“我自己来吧!”姬幸运想要接过来自己吃,霍贤已经将粥轻轻地吹凉送到了嘴边。
“幸运,你受伤中毒,昏迷了几日,身体虚弱,这些事情我来就好。”第一次被一个美男子细心的照顾,姬幸运有些害羞,故作镇定的吃下霍贤喂来的清粥,却不知道脸上的红霞已经出卖了自己。
“霍贤,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就把你打出去。”姬幸运不看,也感受到霍贤深情满满的眼神。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姬幸运心慌意乱,只能笨拙的威胁霍贤,不准他盯着自己看。
“幸运是在害羞呀!粉粉的脸蛋有点诱人。”霍贤也不怕打,调侃了一句。
姬幸运慌忙地蹭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原来这厮取掉了自己长戴的人皮面具。自己的窘态自然也被霍贤全部看在眼里。
“东西放在哪里了?赶紧还我!”姬幸运已经习惯戴着面具生活了,突然没了面具,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光放到了人群中,无法适应。
“幸运,在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孤月,狼星那夜带着两个受伤的人,行动不便,刚好看到山里有平日猎户歇脚的茅屋,就把两人安顿在这里。
在霍贤的安排下,孤月,狼星把这山间的猎物都赶到其他山上了。平时,就只有猎户上山时才会在茅屋住一下,现在山上没了猎物,猎户都不会来了,刚好适合两个身份特殊的人在此养伤。
“幸运,你可真好看!”刚揭开人皮面具时,就算是见过万千美女的霍贤,也被姬幸运的长相给惊艳到了,只要一眼,霍贤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经沦陷了。
“嗯,我知道自己很好看。”每次要取下面具时,姬幸运总要偷偷跑到河边去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唯有这美丽的脸蛋可以消除在军营操练的疲惫。
“幸运,你可真骄傲。”
“霍贤,你可真笨,夸别人好看,都不能用个美美的词。”
“我自从遇见了你,才变笨的,幸运你可要对我负责。”
“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凭什么对你负责。”
“我们抱也抱过了,你受伤后的衣服也是我给你换的,我好像还看到了不该看的,幸运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心是你的,人自然也是你的了,你必须对我负责。”那夜帮姬幸运取飞镖时,褪下厚厚的裹胸布时,少女胸前的丰盈显现出来了。
霍贤一边念着清心咒一边闭着眼睛为姬幸运清洗伤口,清洗完姬幸运的伤口,霍贤赶紧跳进屋外的水池里,在那里泡了一夜。
“霍贤,你无耻。”姬幸运被霍贤的话羞得脸通红,如果不是内力还没恢复,今日的霍贤定要横着滚出这屋子。
孤月,狼星打猎回来,刚好听到姬幸运大吼一声。“狼星,太子对姬姑娘做了什么,她居然说太子无耻。”
其实,狼星也很好奇,两人伸长脑袋看向屋内,间看见姬幸运用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就好像要用被子闷死自己似的。
在姬幸运昏迷的时候,孤月,狼星轮流给屋子送吃的,当然也瞧见没有面具的姬幸运,当时两人怀疑霍贤是遇上妖精了?
孤月还问狼星说:“居然还有比琉璃郡主更美的人,会不会是狐狸精来迷惑太子,吸取他精元的?”琉璃郡主是南国第一美女,郡主所到之地,娇艳的牡丹都要自惭形秽。
“幸运,你再躲在被子里,我就要抱你出来了哦。”
话音刚落,姬幸运就感觉到霍贤俯身靠近自己了。霍贤突然就趴在了姬幸运身上,这可把姬幸运吓了一跳,惊吓转而就变成了愤怒。
“霍贤,你个色胚子,再不起来,我废了你的小弟弟。”一气之下,姬幸运把在军营中听荤段子时学来的词吼了出来。
门外的孤月,狼星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被子上的霍贤也被姬幸运的威胁震惊到了,暗自窃喜,自己喜欢的女子果然不同寻常,自己就喜欢这种霸气威武的女子。
“幸运,你舍得吗?”霍贤依旧趴着没动,倒不是他想占姬幸运的便宜,而是姬幸运今日醒了,多日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口气,加之这几日在身体伤势未愈的情况下,霍贤又强行修炼了内功心法。此时,他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霍贤,你怎么了?”姬幸运赶忙扶着霍贤躺好。这些日子自己虽在昏睡,但也知道一直是霍贤在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不感动不感激是假的。看着此时紧闭双眼的霍贤,姬幸运心中很是焦急。
多日的相处,姬幸运发现自己不但不反感霍贤,偶尔还有点期待见到他了。平日里见到的都是嬉皮笑脸的霍贤,哪里见过如此脆弱的霍贤,姬幸运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冷静下来,细心的为霍贤擦掉嘴角的血渍,姬幸运有点想笑:老天也是个急性子,角色转换还真是及时。上一秒霍贤照顾自己,下一秒自己照顾霍贤。
把了把脉,姬幸运的脸色有些沉重,霍贤的脉象微弱,体内真气乱窜。如果不把这乱窜的真气逼出体外,霍贤的心脉很快就要受损,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孤月,狼星进来,用你们的真气把你们太子体内乱窜的真气逼出体外。”姬幸运想自己给霍贤疗伤,但试了几次,体内仅恢复了三成内力,而且这些内力还不能凝聚到一处。碎魂毒还真是霸道,即使自己解了毒,内力却久久不能恢复,只能叫来孤月,狼星帮忙。
狼星盘腿坐在霍贤身后,一股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霍贤体内。姬幸运一直关注着霍贤的脉象,狼星的内力进入体内时,霍贤体内的内力就慢慢减弱,最后消失。
“够了,放你主子躺下。”霍贤躺好,姬幸运不放心,就在床边安静的守着。不知不觉,姬幸运靠在床边睡着了。
突然,姬幸运被烫醒了。“孤月,狼星,快来帮忙!”此时,床上的霍贤英俊的面目已变得狰狞,整个人烫的跟一个火球一样。
“怎么会这样?”姬幸运也慌了神,现在霍贤体内有两股真气在抗争,原来的真气变得更强大了,有超越狼星输入内力的趋势。现在看来,自己让狼星给霍贤注入真气不但没有救了他,反而可能要了霍贤的命。想到这里,多年不曾掉过眼泪的姬幸运,眼泪簌簌落下,掉到霍贤的手背上。
手背上的湿意,让霍贤有了片刻清醒,握住姬幸运的手,虚弱的说:“美人落泪,我见犹怜。能得幸运泪,亦是我的幸运。”
“看来,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霍贤在垂死挣扎的边缘了,还有心思嬉皮笑脸,姬幸运也是无语了。
说了几句,霍贤脸上就开始掉下豆大的汗珠子,整个人再一次烫了起来。这种情形再反复几次,霍贤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孤月,狼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你俩别晃了,再晃我都想不出救你们主子的方法了。”姬幸运被眼前俩人晃的心烦意乱。
霍贤练的是山洞中学到的内功心法,那里的武功招式和姬家的有很多共同点,说不定是同根同源的,也许自己的内力可以救得了霍贤。
姬幸运只能冒险一试了,她让狼星找来金针封住自己全身几处重要学位,使体内真气聚集到一处,缓缓将内力注入霍贤体内。半柱香之后,霍贤体内躁动的内力终于和姬幸运注入的内力相容,慢慢的开始平静了。
“终于控制住了。”长吁一口气,姬幸运太累了,直接晕了过去。
孤月,狼星把两人整整齐齐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两人再出现什么情况。
“狼星,你说太子和姬姑娘是不是孽缘?自从他们认识以后,不是你救我,就是我救你,救来救去,何时是个头?”狼星不喜欢说话,也懒得理聒噪的孤月。
第二日,霍贤先醒来,瞧见姬幸运躺在身边,开心得忘了身体的疼痛。躺回被子里暗戳戳的朝姬幸运靠近,轻轻地把姬幸运的头转向自己挨着肩头,闭上眼睛继续睡,多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
寂静的山谷,守在心爱的姑娘身边,岁月静好,却不知山林外的世界发生了多少跌宕起伏的故事。
养伤的日子里,姬幸运心神不宁,时刻挂念着军营里的兄弟们。想找个人帮着去打探一下消息,身边可用的也就孤月和狼星了,但两人不俗的长相,了得的身手,简单的脑子却又让姬幸运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俩单独行动会是一场灾难。
凭借对南煜的了解,姬幸运又放心了不少,这么多年,南煜还没对自己食言过,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南煜一切顺利。
南煜从镇国王府调来的人将南煜的大帐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南煜每天除了和张公公商讨事情,其他时候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大帐中。
张公公也懒得说什么,对南煜的监视也放松了些。一切都在朝着南煜的计划在进行,这天牢里有将士开始喊冤。作为监察使,南煜不得不去牢里看一看,听听冤情。
穿好铠甲,带好头盔,带上一队护卫,南煜朝着张公公的住处走去。
“公公,牢里有犟驴喊冤,您随我一起去看看。”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到了牢房,将士的喊冤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眼前的景象让张公公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昨天这群人的嘴硬的很,打死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才过了一个晚上,牢里全是对姬幸运的控诉与指责,南煜整理了一下,控诉姬幸运的罪行多达百条,甚至是姬幸运脚臭抠鼻屎的毛病都被列了出来。
南煜快被纸上奇奇怪怪的罪行给笑出腹肌了,誊抄了一份递给了张公公。自己留一份,要是姬幸运还在,他一定要拿给她看看。
张公公被气得七窍生烟,罪行写了这么多,只有几条和星河谷之战有关。拉出一名将士,严刑拷问:“你对姬幸运的作战计划知道多少?”
“公公,冤枉呀!姬幸运好大喜功,作战计划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会给我们看的,因为这样,打了胜仗,功劳就都是他的了。”
“就是,就是这样!”牢里其他人连忙附和。
将士突然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张公公的怀疑,但是盘问了昨夜值守的人,并没发现异常。经南煜派人暗中查探,状纸上罗列的几条相关罪行也是士兵随口编造的。找不到姬幸运的人,军中也没找到实证,彻查姬家在军中的势力就陷入僵局。
第二日,张公公送走言彻派来询问事情进展的信使,心情非常不好,张公公想对收押的人屈打成招,但牢里人数众多,牢外还有五千将士盯着,没有实证难以让人信服,到时候恐旁生枝节。
现在只能再从牢里的人入手了,他准备再去提审第一个喊冤的人,无论他是收了外界的消息,还是内里有人出谋划策,酷刑之下总能找点东西,拔出萝卜带出泥,就会找到突破口。
张公公刚到大牢,坐下,就听到南煜带着人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赶来。
“公公,不好了。刚刚军营来报,有士兵在星河山上失踪了。派去寻找的士兵,在星河山顶找到了这个。”南煜将手中的千里眼递给了张公公。
“星河山顶,方圆几里内地势最高的地方。千里眼,据说可以看到几里外地面上的蚂蚁。看来有人在监视这里,会不会是那个刺杀太子的同党?”话音刚落,南煜赶忙躲到南一南二身后。
“走,去星河山顶看看!”张公公顾不得提审牢里的人,带上小太监就要上山了。
“公公,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不……”南煜的脸皱成一团,两条眉毛扭得想两条蠕动的毛毛虫。
“既然世子身体不适 ,就留下来好好休息。”张公公原本也不想带上南煜,在他看来南煜没脑子没功夫,带上山了,万一再遇到刺客,自己还得分心护他周全,这纯粹就是一个拖累。既然南煜自己退缩,张公公也就顺势答应了。
目送张公公离开军营,南煜急忙带着侍卫向营帐跑去。
多日来的相处,军中人人都知道镇国王府的世子懦弱无能,还是个胆小鬼。回去的路上,就有士兵在低声说话:“这位世子爷也就是会投胎,给自己找了个好爹娘,一辈子荣华富贵不用愁。”
“你小声点,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我们无权无势,更要谨言慎行。你看姬将军有颜有才,家世又好,现在不也被说成成了投敌叛国之人吗?朝廷的人和事咋们要少议论,难不成你也想去大牢?”
“本来就是,这位世子爷自来了每天就围着那个太监转前转后,唯命是从,我瞧不起这样的人。”这两小兵,曾经受姬幸运亲自指导过功夫,在他们看来姬幸运善良,刚正不阿,绝对不是投敌叛国之人。对朝廷派来调查的人自然有很多不满。
南一耳力过人,小兵的交谈自然也听见了。一眼看过去,凛冽的眼神吓了两人一跳。
“南一,收起你的情绪,你的愤怒不满会给世子招来麻烦的。世子的才能,我们都清楚,这些年的隐忍,我们也都看在眼里。但唯有这样,才能保住镇国王府一时的安稳。”南二拍拍南一的肩膀,陪着他一起守着南煜。
看着南煜大帐外里外三层的侍卫,似乎不会放进一只蚊子。这阵仗让军中的将士无不笑话。
夜幕降临,两道矫健的身影快速的向星河山顶靠近。
伫立山顶的张公公自然也感受到有武者气息在向这里靠近,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感知到来着只有两人而且他们的功夫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一挥手,两枚普通的飞镖飞向森林。
南煜和凌空,一个侧身,躲过飞镖,一起朝张公公出手。凌空,是镇国王亲自为南煜挑选的暗卫,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南煜自身功夫也是非常好的,如果他去参加武林大会,定会夺得魁首。
这次为了给姬幸运报仇,他势必要取了张公公的首级,来日祭奠姬幸运。为了万无一失,南煜特意调来凌空和自己一起对付张公公。
对上两人的手掌,张公公才知道两人的内力是多么的强大,身体连连后退,在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
“你们是什么人?”擦掉嘴角的血渍,捂着胸口,缓缓起身,张公公看向两人。
南煜并不搭话,手上的动作不断的招呼在张公公身上。
为了保命,张公公再次使出碎魂梨花镖,但是刚出手就被凌空一鞭子打落。就是这个间隙,南煜一剑封喉,取了张公公的脑袋,和凌空消失在夜色中。
一同上山的小太监,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等南煜凌空两人离开,他才从树后出来背起无头的张公公向军营走去。
看到无头的张公公时,军营里的将士急忙跑到南煜的大帐前报告。
听到张公公遇刺的消息,南煜两眼一翻,昏倒在南二的怀里。醒来看到无头的张公公,南煜再一次昏了过去。
军中将士也不指望南煜出来主持大局,连夜上书送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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