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摇摇头回复道：“不知道。”
苗颖有些愤慨：“不愧是撒谎精！”
凌萱说道：“可能是没有人告诉她提前的提问关乎房间选择吧。”
苗颖吐槽道：“谁愿意惹一身腥啊！节目组也真是的，现在你们又被安排到一起，你多注意一点，免得你的黑粉又用她来攻击你！”
凌萱容貌并不出众，即便舞蹈再专业，一直不温不火。直到转变道路，和余羡大炒姐妹情，才狂吸了一波热度，终于夺得总冠军。
但这也带来了一个后果，被余羡的粉丝一直骂蹭热度，且这些黑粉的战斗力极强。
即便是余羡后来塌房，他们也成为了凌萱的专业黑，继续捆绑两人cp，来一同对凌萱的私德泼脏水。
凌萱点点头。
淋浴室隔音不太好，余羡出来后直接上床睡觉，苗颖洗完澡后睡在了两人中间。
第二天，众人穿好常服就坐上了节目组的车，路十在车上介绍：“南城在历史上是咱们国家古典舞的盛行地，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古镇呢，是扇子舞的发祥地，今天咱们就来学一学古镇的扇子舞！”
路十对着摄像头介绍道：“待会呢我们会到当地的戏台去，跟随古镇扇舞的传承人学习扇子舞，晚上和当地正在学习扇子舞的人，一起做一个简单的演出。”
路十又转过头对余羡说：“余羡之前是学过古典舞的吧，节目组特意为你准备了衣服，待会给我们表演一段扇子舞吧。”
路十补充道：“尽尽地主之谊。”
余羡沉默着，没有反驳。
下车后节目组工作人员递来一套和当年她在《舞间》表演时类似的蓝色叠纱束手长襟，与一把几乎一模一样的白底水纹扇。
当年的那件衣裙腰间由两条蓝绸缝合，以作收束垂落，腰间起伏可见灵动飘逸。
而面前这件长襟仅有一根外束蓝条，余羡将它束于内层白衣，致使形不破体，又能占中求圆。
其余人坐在观众席位上，此时正在调试音乐。
易可人拉了拉倪雪儿：“诶，你说她能跳好吗？”
倪雪儿回复：“你看过她跳古典舞吗？”
易可人摇头，倪雪儿继续道：“她跳得再好能有老师跳得好？”
易可人摇摇头，倪雪儿接着说：“咱们一起在《团训》里比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刻苦程度，哪有时间练习古典舞。”
易可人说道：“万一人家就是天才，能够融会贯通，练几年女团舞，在古典舞也能有所突破呢？”
倪雪儿笑着比了个手刀：“要是能让老师说出，她能比老师跳得更好，我就把脑袋割下来让你当凳子坐。”
易可人想象着那样的画面，扑哧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另一边，苗颖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凌萱摇摇头：“跳得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节目组揭伤疤，踩她蹭热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苗颖不这么认为：“如果她能够得到老师的夸奖，跳得比当初还好，不是能够洗白......”
凌萱打断她：“这不是洗不洗白的问题，跳得再好，观众也看不出来。这也改变不了她确实违反合同，对不起给她打投的粉丝的事实。”
凌萱不忘补充：“女团舞属于爵士，跳了五年，不可避免对于力道上的把控发生改变，也不可能再有当年对于古典舞的灵性。”
余羡赤脚莲步轻移，双手起势，右手开扇，而后合扇，轻搭于掌心，深深鞠躬。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舞已是戏中人。
当初在《舞间》上，她跳了一舞《烂柯人》，导师点评道，技有余而意不足。
三钱醒悟，一两枉然，却只达意两分。
余羡只经五年，与百年相比不过是突逢变故，就有物非人非，时过境迁之感。
试问饱经世事变幻的烂柯人，若是聪慧，便添上三分醒悟，可那剩下七分不该是无力的枉然？
余羡站在左侧，背对席位。
右手开扇，左手升臂，绷脚侧身而行，从缓到急，骤然翻滚，侧身轻巧而起。
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从戏台到兰室，台下“哇”声一片。
余羡随势转身，蓝色和白色的轻纱慢一步，仍在空中交错，右脚未落，随着鼓点声骤然开合落与于右侧，此时水纹扇被打开，整体呈开盘之势。
凌萱心中震惊，这怎么可能？舞态生风，柔中带刚，完完全全地保留了古典舞的内敛，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爵士舞的韵律。
余羡摇晃着身躯，边缘扇骨与手肘渐渐平齐。
右看收扇，左移位，收右腿，抬脚转身，开扇向下后猛然抬起。
此时余羡已经咬住了扇尾，寓意着王质已蔽目。
她左右手做提沉，摆手后，右手拿过扇子，旋转跳转起身，来了一个劲道的后空翻。
乔琳琳边鼓掌叫好，边用手肘蹭了蹭身边的彭一音。
余羡右手上浮，再次咬住扇子，右手下摆后，与右脚一同抬高，急行几步，转身下撑，在拱身后，两脚穿过支撑的两手，下坐后一曲一直。
曲立的右脚发力，单手支撑向后翻滚，两脚依次轻巧落地。
余羡缓缓取下嘴上衔住的扇子，一阵二胡声响起，寓意王质回到百年后的家乡。
余羡提起双臂，抬脚后，回头侧望，下弧转头后，迈步轻旋。
而后右手开扇，高抬右腿，轻迈于前，双手展开，深深前倾。
在即将坠地前，双手猛然交合，赤脚猝然前迈回踢。
等余羡再次执扇起身，已经红了双眼，这是她再也无法拥抱父母，苦，不堪言。
余羡快速旁开右腿，开扇低头，将扇子绕过头顶，迅速收转。
她双手高举，右手轻点，左手轻踩，要问问这苍天为何要如此捉弄！
右脚大开合，转身下侧、旋腿，随势在空中开腿旋跳，翻滚落地。
余羡臀部及地，右手开扇转扇，缓缓躺下，一手执扇落于胸。
一舞终了，惊艳四座。
余羡起身谢幕。
袁善鼓掌上前，赞赏道：“咱们扇子舞属于古典舞讲究寸劲，你做到了发力在根，用力在梢，很好，很好！”
路十也跟着上前，对着台下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国内顶尖的古典舞者，也是古镇扇舞的传承人袁善老师。”
台下又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袁善笑着朝台下的人摆手问好。
然后袁善又面向余羡，微笑着问道：“你这舞叫什么名字？”
余羡积极回复道：“原本是叫《烂柯人》，但是我在舞到王质重归于百年后的人间后，所舞所感，皆源自自身。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说书先生。这舞，相较于《烂柯人》，我更想叫它《曲中人》。”
袁善鼓掌赞叹道：“要是叫这《烂柯人》，你能舞三分，我便能舞七分。可若是叫这《曲中人》，那便是舞你心中所感，我是舞不出半分！”
易可人瞧了瞧倪雪儿，倪雪儿见状则是心中气闷。
余羡摇摇头，谦逊地说道：“袁老师，您谬赞了。”
袁善话锋一转：“不过你的舞蹈还在迷茫追寻中，没有找到答案，所以这《曲中人》只能算半部。”
余羡瞪大眼睛直点头。
袁善又开口道：“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