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家。
陆沉盯着屋外的瓢泼大雨,想着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宋惜晚应该已经回到了宋家吧。
过了一会,又下意识的摇头,想甩掉脑中这荒唐的想法。
宋惜晚已经走了,像这种不守妇道还不敬长辈,还无作为人妻的觉悟的女人,就不该留在身边。
可是心中总有懑懑之感,脑海里总浮现着宋惜晚盯着他看时那双倔强的眼睛。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他往下的思绪。
陆奶奶来到陆沉和宋惜晚的婚房门口,敲了敲,试探地问:
“晚晚~起来了没?你看到沉儿上山了吗?我看到他的背篓还在……”
话音未落,木门突然被打开了。陆奶奶看到陆沉出现在门口,顿时一惊。
“沉儿,怎么是你?晚晚呢?”
陆沉抿着唇,在思考要不要告诉陆奶奶真相。半晌,他开口道:
“她回宋家了,而且……”
陆沉停顿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
“再也不会回来了。”
陆奶奶听完,惊得差点站不住。她揪着陆沉的袖子,手颤抖着,说:
“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不好的话?”
得到陆沉的点头后,陆奶奶继续道:
“沉儿啊,听奶奶的,去把晚晚追回来,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晚晚是个好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地就不告而别,一定是你说了让她寒心的话”
陆沉想着,现在去,恐怕人都已经回到宋家了。而且也不知道人还愿不愿意回来。
陆奶奶又催促了一声,陆沉觉得,他和宋惜晚确实还得再谈一谈。
或许是今天宋惜晚倔强的神情让陆沉产生了疑惑,觉得这个女人跟以往好似有些不太一样。
于是,他便从门后拿了把油纸伞就出门了。
宋家在村东头,陆家在西山头,也算是在村尾。从陆家到宋家有一段路程,得走二十分钟。下雨使路面变得湿滑,这让本就难走的泥路变得寸步难行。
陆沉花了二十五分钟才走到宋家。他上去敲门,等了一会才有人开。开门的是宋惜晚的弟弟——宋铁柱。
宋铁柱看到陆沉敲的门,吓了一跳,以为是他发现自家大姐不值那么多彩礼钱,心里忐忑不安,结结巴巴地开口:
“姐……姐夫,你怎么来了?”
陆沉直截了当地说:“来接你姐”。
宋铁柱愣在原地。
“接我姐?回门早过了吧,姐姐没理由回来呀”
陆沉听完脸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宋惜晚没回宋家?”
宋铁柱摇头。忙问:“咋了,姐夫,大姐不在家了吗?”
陆沉没有理会宋铁柱的话,直接转身走进雨幕里。
宋铁柱看着陆沉的背影,嘴里嘟囔着:“还好不是来要彩礼的”
陆沉一边撑伞,一边想宋惜晚会去哪里。虽然还是那个路程,但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陆沉没有往村口走,因为他直觉宋惜晚还没有那个能力出村子。走着走着,陆沉走到了西山脚下,也就是宋惜晚所在的山。
陆沉低语:“魔怔了不成,怎地习惯性地来到这座山的山脚下?”
陆沉刚想往回走,看到一个明亮的反光。他走过去捡起来,看了一会,发现这是宋惜晚的珠钗。难道宋惜晚上山了?陆沉抬头看了看山,决定去上山去找找。
而宋惜晚东找西找,都没能找到一个完美躲雨的地方。只能蜷缩在一棵树冠茂密的树底下。
她看着久久不停的雨,心里不由得失落了起来。穿来第一天,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都是那个陆沉害的。大男子主义,讨厌死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后宋惜晚忍不住骂了出来:
“陆沉,你个混蛋,全天下最坏的混蛋,大坏蛋,呜呜呜……”骂着骂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嘴上骂着,但陆沉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而且穿来后只认识陆沉,这种条件下,想的也是陆沉能来接自己,最后越哭越委屈:“呜呜呜呜呜……陆沉,你在哪……我冷……快接我回家,呜呜呜呜呜呜……”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宋惜抬头去看,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再仔细辨别声音,是陆沉!陆沉来找我了!
宋惜晚开心地挥舞着双手,嘴里喊着:“唔~嗝~陆沉……我在这”哭得太久,宋惜晚有点岔气。
陆沉看到一个人在向自己招手,还听到自己的名字,想着一定是宋惜晚。他快步走到宋惜晚所在的大树下。
宋惜晚看着立在身前的陆沉,刚缓解的情绪又释放了出来
“哇……陆沉,你个大坏蛋,赶我出门,嗝~你是最坏的大坏蛋……嗝~”
骂够了,又说:“陆沉,带我回家”说罢,宋惜晚就晕倒在陆沉的怀里。
陆沉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想着她刚才的两幅面孔,抿了抿嘴角,将宋惜晚打横抱起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