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呵呵冷笑,“你以为,当你没了可利用价值时,柳姨娘还会允许你勾搭她的儿子?”
碗莲原以为今日所遭受的折磨已经到了极限,只要她挺过去,只要她不说实话,她还能过上好日子。
可陆贞贞一句话将她彻底打入深渊。
“你什么意思?”
陆贞贞起身,在碗莲的腹部轻轻碰了碰,“我本想饶了你的,可你私心太重,触怒了我的底限。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你早点承认,免遭了这一身的苦,还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了这个小杂种,做上万利源的妾也不是难事,现在,你的出路就只剩下一条。”
陆贞贞越过司氏,看向王嬷嬷,“嬷嬷,找到她的卖身契,将她直接发卖给人牙子吧,这种贱婢,只配去最低等肮脏的地方。”
司氏几次张嘴,最终将话咽了下去,她躺下身子,脸对着窗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咳着,对柳氏的陷害,竟没有一丝半点的气怒和报仇的想法。
陆贞贞很不解,为什么母亲从来不争取,那眉间永远化不开的愁云又是什么?
碗莲被拖拽下去了,她下去时,下体已经有血渗出,陆贞贞给她吃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枚打胎药。
她在碗莲的眸子里看到了算计,她想借着孩子嫁给柳氏带过门的那个拖油瓶,万二爷。从此麻雀变凤凰,再不用过着低等伺候人的日子。
陆贞贞终于知道,为什么碗莲能骨头那么硬,死扛着也不说,原来是做着这种打算。
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恶人如意,如果没了这个孩子,以柳氏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下人,又怎么会容得下她。
房中只剩下二人时,司清秋回转身,看着那满地触目惊心的红,终于想到要问陆贞贞。
“贞贞,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碗莲她真的怀了孩子?”
陆贞贞颔首,“母亲可还在难过?这样一个贱婢不值得你为她伤怀。”
司清秋摇头,一行清泪滑落到脸颊,她轻轻摇头,“母亲,白活这么多年,竟不如你小小年纪看得透彻。这些年我浑浑噩噩的过活,竟然没有看出碗莲的野心,我还以为她真的感激我的相救,一心留在我身边伺候。”
“母亲,你的身体要紧,女儿回来了,我一定会让你身体好起来的。如今我们有舅舅可依仗,母亲要照顾好身体,我们一起去看舅舅呢。”
司氏刚想问她为什么懂医术,就听到陆贞贞一声喷嚏,随后喷嚏声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病了?”司氏去拽陆贞贞,这才发现她全身衣衫都是湿的。
“怎么回事?刚刚我还以为是药洒在被子上,才湿了被面,你的衣衫怎么都是湿的。”
陆贞贞真不知是要感动,还是无奈,六年不见,揭开碗莲的丑陋嘴脸,才换来母亲的一个正眼直视。
难道是因为自己生来自带诅咒的魔咒,同样让母亲不喜?
“刚刚来肃清苑时,被四妹妹的人拌进了池塘,我已经将湿掉的外衫换掉了,抢了四妹的春衫,想来一会三婶婶要找来了。”
司清秋听到女儿在来之前还落入池塘,还是被下人推的,坐在那里被气得全身颤抖。
“他们当真是欺人太甚,一个下人也敢对你下手,都是我这些年不和他们计较造成的。”
司清秋想到当年,陆震生初登侍郎位,受皇帝器重一时好不风光。此人心机深沉,想更进一步,便带着厚礼上司家提亲,要迎娶待字闺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