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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事无成

发表时间: 2023-01-24

“当我发现我已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但我的女人呢,但我的女人呢。当我习惯把实话都变成了童话,那我的单纯呢,那我的单纯呢.......”齐一的《这个年纪》的歌词不断挑动着我脆弱不堪的神经。

今天是周日的晚上,准确的来说是周一,因为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就在刚刚我和谈了三年多的女友分手了,应该说是我被分手了。

“莫凡,我想了很久,咱们还是分手吧,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但是我受不了异地恋了,我们之间没有未来,爱情终究是大不过生活,就这样吧。”

“佳佳,我已经很努力工作了,等我攒够钱就可以娶你了,我们再坚持坚持好不好!”这条消息发出之后,我的眼里只剩下了那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王佳是我在大学谈的女朋友,我因为学习不好去了吉林读了个普通大专,也是在那里遇到了她,我们都属于那种不服输的性格,我们一起努力,升本也是升到了师大,但是毕业后,因为我老家是石家庄的,我便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城市,我们也被迫异地了。

回老家后,因为是刚毕业,我只找了个销售的工作,月薪4000,就这么工作了一年多,可职位却也迟迟未变,也许这也是王佳为什么分手的原因,他在我身上看不到未来!

王佳是个典型的现实主义者,所以我也知道再怎么挽留也不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这也许就是毕业即分手吧。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拿了些啤酒,点了根香烟,心里泛起一阵苦涩。25岁的年纪了,工作不理想,又被女友分了手,每天被老板压榨。生活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我们本身就如一叶扁舟,匆匆划过,也掀不起丝毫波澜,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随波逐流。

我擦了眼角留下的唯一的一滴泪,现在的我只有香烟和酒作伴,心里阵阵压抑。而今晚也不出所料的失眠了,直到凌晨四点多,可能是因为酒精的麻痹,我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整个城市飘满了雪花,我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婚纱,却背对着我的女人。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圣洁的天使般。好像是出于本能,我想追上她,看清她的容貌,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她,也触碰不到她的分毫,我想喊停她:喂,你叫什么名字,而她却像没听到般,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早上我被一阵铃声吵醒。

“喂,哪位啊?”

“你小子什么时候把房租给我交上啊,咱可说好月底交,已经给你宽限了五天了,限你今天晚上之前交上,不然给我卷铺盖滚蛋!”李老头恼怒的嗓音传了出来。

“李叔,咱不是说好星期一给您交上吗,明天再给你呗。”因为熬夜,再加上喝了点酒,我忍着头痛,底气不足的对李老头说。

“你小子睡糊涂了吧,今天就是星期一啊,别在我这装啊,晚上交不上房费直接滚蛋!”嘟嘟嘟的挂断声响起。

我猛的缓过神来,我一直以为今天周日,看了看表,已经超过了上班时间半个小时了,想起张扒皮(我的老板)那臭脸,我心里一阵恶寒。完了完了,我瞬间慌乱了起来,饭没吃,坐上地铁直奔公司,一顿臭骂是免不了了!

下了地铁我丝毫没有喘息,骑了个共享单车到了公司,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进了公司。因为当初为了便宜,我租的出租屋离公司比较远,此时已经超过上班时间将近一个小时了。

“呦,这不是莫凡吗,咋迟到了,张总说你到了去一趟办公室。”钱东幸灾乐祸的对我说。

而对于这种落井下石的声音我自然是不予理睬。

“钱东,你少说两句,莫凡,你别担心,咱们都知道张总啥样,顶多骂几句让他解解气就过去了。”周淼担心的对我说着。

“周大美女,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就咱这心理素质也不是谁都能攻破的。”我装出底气十足的样子对周淼说道。

周淼是我高中同学,有时候觉得世界真小,当初来到这个公司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还能遇到高中同学,她是个热心肠,再加上是同学,这一年对我照顾有加,而我也是打心底里感激她。

说完我也不敢耽搁,径直走向张扒皮的办公室,尽管做足了心理建设,但还是有点怂。鼓足勇气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仅一个字,张总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便席卷全身。我推门而入,张总看起来无喜无悲,低头专注的处理着文件。

“张总,您找我?"我心虚的说道。

张总微微抬起来头:“小莫啊,坐吧。”

我坐在了张总对面,心里不免疑惑,本应如期而至的训斥声却没有响起。

张总继续说道:“小莫,你跟了我也一年多了吧。”

“有一年多了,张总。”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这样,最近公司不景气,经过我们这些公司的高层商议,决定裁员,而你也是其中一员,一会你可以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然后去财务领了这个月的工资吧,我相信你能守好这最后一班岗。”张总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如遭雷劈,但也强颜笑道:“感谢张总这一年多的栽培,我一定会交代好手头的工作,没事我就先出去了。”说完我也没看张总什么表情,便出了办公室的门。

她我没有守住,结果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销售职员都没守住,心里阵阵压抑。

周淼见我走出办公室,关切的问道:“莫凡怎么样,张总没为难你吧。”

我还没开口,钱东便说:“你看他那苦瓜脸,肯定吃了不少骂。”

我没去管钱东,故作轻松的对周淼说:“周大美女,恐怕以后不能陪你喽,我被辞退了,这样也好,再也不用看周扒皮那臭脸啦。”

说到这公司不少人纷纷投过了目光,钱东更是笑出了声:“这就被裁了,你莫凡就这点水平啊,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周淼已经红了眼睛。

“莫凡,就因为你迟了一次到就被辞退,这不公平!我现在就去找张总问问,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周淼说着就快步朝办公室走去。

“师姐,是因为公司近来不景气,才会裁一部分人的,这是公司制度,我也心服口服,不用去麻烦张总了。”

因为周淼先我进入公司,所以经常指点我工作,我也戏称他师姐,不过到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怎么叫了,刚刚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而周淼也确实有和张总谈谈的底气,因为她是蝉联八个月的销售冠军了,所以张总多少也会给她点面子。

周淼听到我叫她师姐明显一愣,却也是回到了我面前:“莫凡,你别委屈,其实你是有才华的,只是少了点劲头,少了点动力,我相信你离开公司会变得更好,别的我就不说了,但是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咱这关系,我肯定赴汤蹈火!”

听了周淼的话,我心里一阵暖意,在这钢铁城市里,这是让我能感受到的少有的情谊。

周淼说完也就回到了自己工位,而我也在交接工作中度过了这一天,黄昏的夕阳撒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这一天每每想到王佳,想到即将离职的岗位,心里就一阵阵刺痛。

如今二十五岁的我,在这钢铁森林里一无所有,同样也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