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那么敏锐！
谢致里就是谢致里，总是能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不愧是谢家的掌权人。
厉害。
八百个心眼子。
姜霏撒娇反驳，“不是的，我只是很久没来拍卖会了，很期待。”
“还以为你是知道未婚夫也在拍卖会上，心里按捺不住地要见到未婚夫。”
姜霏踮起脚尖，立马捂住他的嘴，小脸严肃，“大清早的，别说那么晦气的东西。”
“……”
谢致里抬脚往前走。
两人一同进入拍卖会场，走得是特殊通道，招待谢致里的工作人员是这里经理。
“谢先生，单子已经放在桌上，您等下可以看看。”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经理是个人精，被谢致里带到身边的女人，身份不俗。
他态度尊敬。
姜霏：“我姓姜。”
“姜小姐，我们这边给您上点喜欢吃的水果和甜点，您有什么很喜欢的吗？”
“葡萄，橘子，草莓。”姜霏勾着手指数，“甜点随便来，不要抹茶口味；”
经理连连点头。
谢致里被安排在单独的二楼，这里视野极好，高明就高明在一楼的人看不见楼上的真面容。
拍卖的单子正放在桌上。
姜霏翻了翻，在压轴的拍品前面两个，看见了粉钻。
“谢先生，你是想要拍哪样小玩意。”
谢致里抿了口茶，气定神闲道：“珠宝。”
“我看见有一幅画《锦瑟和鸣》很不错，要不，就拍这个就好了。”
谢致里略一思索，“喜欢就拍。”
“好……”
姜霏心情略显沉重，如果谢致里的目标是珠宝，那么压轴前出场的粉钻，他肯定会拍下来。
她现在好纠结。
要不要坑谢致里。
良心在两边拉扯着。
拍卖仪式正式开启，前面几样拍品并不是很优秀的珠宝首饰。
谢致里也确实没看上。
他似乎并不关心前面几样拍品。
只有等到《锦瑟和鸣》，谢致里眉眼动了动，小莹代为举牌喊出了一个惊天高价。
起拍价是五十万。
谢致里叫了个五百万。
底下还有人跟着叫，喊到了八百万。
姜霏：“等等！！谁告诉你们这样叫价的，你们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她忍不住了。
她果然不能接受有人视金钱如粪土。
叫价的权力还是到了姜霏手上，“八百八十八万。”
无人跟价。
锤子三声定音。
《锦瑟和鸣》让他们拍到了。
底下的某些人也是恶意提高价格，他们在东西一上来就叫上五百万价格，某些人心里不好受，跟价也是赌一把。
姜霏再叫出八百八十八万的价格，无人跟就是他们不敢赌了。
她不要，底下刚才叫价的人就要破产了。
谢致里右手搭在桌上，敲了敲桌面，神态自若。
“不用替我省钱。”
“谢先生，我有一个叫做勤俭持家的良好传统美德，这个家没我，钱迟早要被你败光。”
她鼻尖哼了哼。
谢致里眸光柔和，周身的强大气场散去不少。
姜霏看着单子，又看见了几个好看的摆件，这种国风造型的玩意儿，很适合放在南桥别院的院子里。
问过谢致里，他也同意。
姜霏跃跃欲试，确实有点手痒，自从家里破产后，她很久都没有大胆花那么多钱的时刻。
这次，能享受一把就享受。
她还是很感谢大佬谢致里给她出手的机会。
“谢先生，你信不信，这个小狮子摆件，我只用两百七十万拍下来。”
“那件红珊瑚，一百二十万。”
姜霏灿烂的眼底盛满自信，神采飞扬仿佛如几年前骄纵的四小姐。
谢致里失神地望进她眼底，捏紧了手中的白茶杯。
“谢先生，你怎么了？”
谢致里：“在看几年前那个众星捧月的姜四小姐。”
“……”
可惜。
京城永远不会有姜四小姐了。
姜霏眼底的光暗淡下来，专注去拍品。
谢致里凝视着她挺直的背，全部关注力都在她身上，看着看着气息就冷冽起来。
算计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一口饮尽杯中的茶。
谢致里启唇，淡笑，“四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喜欢？”
姜霏心突突直跳。
叫、叫什么四小姐。
她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谢致里却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执着问，“有没有？”
“没有了。”
姜霏在拍卖上，是有两分本事的，说是控制在那个数额，拍才来还真是那个数额。
小莹在旁边都看傻了。
“姜小姐，好厉害。”
“我只是知道一点小技巧。”姜霏还是挺喜欢别人夸自己厉害的。
谁不喜欢听好话。
谢致里对小莹说，“叫经理过来。”
小莹马上去办。
姜霏现在对拍卖的兴趣很大，扭头问旁边的谢致里，“这里面有你喜欢的吗？”
谢致里摇头。
经理赶来的动作非常快，谢致里小幅度勾勾手指，经理低头。
两人说了两句话，经理便离开。
姜霏想偷听都找不到角度，只能作罢。
令姜霏诧异的是，下个要上的拍品换成了粉钻。
不出意外，是谢致里交代的给经理的。
姜霏抿唇，在开始拍卖后就要举牌。
耳畔响起一道掷地有声的嗓音。
“你的最低接受数是多少？”
“……”
“这颗粉钻曾经持有人是你；”
姜霏看过去，眼底神色复杂。
她足够确定，谢致里带她来拍卖现场，就是已经知道她卖了粉钻。
“最低，2.4亿。”
姜霏道。
谢致里沉吟片刻，“五亿两千万如何？”
“……”
等下！
有点腿软。
姜霏面上镇定，理智地问他，“谢先生，我先确定一下……粉钻你买下来，还是要送给我？”
谢致里丢给她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那含义，不言而喻。
姜霏觉得……挺惊喜的。
“谢先生既然要千金博美人一笑，我没有异议。”
底下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这个粉钻的介绍，我怎么越听越熟悉。”
“可不熟悉吗，还记得姜家吗？粉钻好像是姜四小姐的所有物，她竟然卖了？”
“起拍价2亿，我也买不起，看个热闹咯。”
“不知道粉钻花落谁家。”
“……”
姜霏吃着水果，撑着下巴静待男人开价，略显悠闲。
底下的人喊价最高也就是喊到两亿两千万。
二楼的豪门勋贵都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