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纪玄只身前往案发地,套上加长鞋套,来到受害人赵丰年家。
从正门进入前院几乎种了阔叶满树,中间留出大概近三米的宽度,铺了一条石子路。进到前厅,玄关处有几只零散的鞋子,鞋柜的门都是关着的,地板是红棕色,吊顶四面转圈镶着金边。
客厅沙发上搭着几件黑灰色调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男装,应该是死者赵丰年的衣服,衣服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
阳台上的花由于这两天疏于照顾,一个个全都耷拉着脑袋,茶几上的水果表皮开始褶褶巴巴失了水分,但地板和茶几面上只有薄薄一层灰。
走到餐厅昨天的怪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地上也被处理过了,天花板上的锅盖也已经被拿回局里了,还留下了一条深迹。餐桌是刷了棕漆的实木,很沉不方便移动,边角处还有着几道划痕。
纪玄走到厨房,带上手套在之前高压锅的位置处仔细摸索,打开燃气灶下面橱柜,在隔板和墙之间的细缝间夹着一小块擦布。
这擦布在这儿很可疑,上面还有些淡黄色的痕迹,放在鼻子下闻,有股潮气还夹杂着馊味。
是擦过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么隐秘的角落?难道是为了隐藏?那为什么不将它扔掉?是没时间?对,这块擦布要是和案件有关,凶手应该是时间不够没来的及将它处理,只得暂时藏在这儿。
在厨房又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好来到二楼。先推开了赵佳的房门,房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应该是门上的螺丝生锈导致的。
房间很大床摆在正中间,冲北的窗子是落地窗,墙角处摆着一堆毛绒玩具。
奇怪的是窗前靠左墙的位置摆着一个粉色的帐篷,走近看,帐篷内部挂了一圈星星灯,里面的空间对于纪玄来说很拥挤,勉强能挤进大半个身体,帐篷底部铺着白色毛毯正中央躺着一只粉白相间的玩偶兔,兔子的耳朵断开一半,左侧还摆着一个粉色抱枕,仔细看,上面还残留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圆形印记。
这痕迹不是口水就是泪水,看她的枕头上并没有痕迹,这么说这抱枕上是泪水,那她为什流泪呢?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难过的事?如果是知道或者是每天都能听到赵丰年家暴秦芳,那就说的通了,如果她也被家暴呢?
赵丰年夫妻的房间就在赵佳的斜对面,一进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大大小小的药罐子,规规整整的摆在床对面的柜子上。
“补钙的,补维生素的,蛋白粉……”
摆在这的竟都是些补药,“这药是死者吃的?还是给秦芳吃的?”
但不孕不育吃这些也没用啊。
走到床头,打开床头柜,上下两个抽屉也都摆满了不同厂家的钙片……
纪玄从中抽出两瓶,装进证物袋,匆匆离开。
回到警局直奔检测中心,将证物拿出,交到检测人员手中,“加急,看看这里面的药和瓶上的名对的上吗。”
检测部的郝芸接过证物袋,“好的纪队。”
“还有这个。”纪玄将另一个证物袋递给郝芸,“看看这块擦布上都有什么,检测接过直接发给张明,就说我说的让他看完去找我。”
“行,纪队。”
纪玄离开三楼,刚回到刑侦组,迎面撞上刚要下班的沈未寻,沈未寻跟他打招呼:“纪队。”
“这么晚才下班?案子重要你们的身体也重要,破案中途是不给假的。”
沈未寻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知道了,没太注意时间,要不是饿了我都没发现天黑了。”
刚闲下纪玄觉得自己肚子也有点空,提议道:“一起出去吃点?”
“行啊!纪队。去哪吃?”
沈未寻跟着纪玄来到警局旁边的小面馆,老板是一个黑胖黑胖的中年男人,人看起来憨厚老实,老板见两人进来紧忙招呼:“哎呀,纪大队长,怎么才来啊!最近太忙了?呦,这是你新徒弟,真年轻人长得又高又帅,这皮肤白的跟小姑娘似的。”
纪玄难得笑了下,“不是,新来警队的小兔崽子,最近是忙了些,有段时间没来了,我都想这口了。”
“行,那赶紧坐,还是老样子?”
“嗯。”
得到纪玄的回应,老板又将视线移向沈未寻,“小伙子呢?”
“我...就和纪队一样吧!”
“他不要白酒,没我事多。哈哈哈...”纪玄和老板打趣着。
两人一阵大笑,苹果肌高高耸起,两眼眯成一条线。
老板对着后厨声音洪亮:“两碗阳春面,两个卤蛋,一壶绿茶,一杯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