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赵崇的现代都市小说《政哥,他在CPU你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男女主角陈庆赵崇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生产队的驴③”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他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脑海中想象着待他如子侄的蒙恬凄惨无比的死在黑暗潮湿的监牢中,不禁悲愤交加,眼眶发红。......
《政哥,他在CPU你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陈庆所说的一切,仿佛在眼前真实发生的一样。
跟他的性格以及所思所想完全吻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扶苏觉得自己十有八九真的会那么做!
“公子。”
陈庆悠悠的说道:“爱之深,责之切。”
“众多皇子中,始皇帝只有把你是当做储君来培养的。”
“他不骂胡亥,不骂将闾,那是因为没准备让他们当继任者,自然怎样都可以。”
“你不同。”
“大秦的江山已经有一半压在你的身上了。”
“记住,你不是为自己而活,同样是为大秦千千万万的百姓在活着。”
扶苏瞬间感觉陈庆的手好像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又隐隐有种释然的轻快。
原来是这样。
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前我怎么就想不通呢?
“先生教诲,扶苏一定铭记在心。”
“以后万万不会做出轻生之举。”
他的语气坚定有力,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庆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先生,不知……蒙恬将军后来如何?”
扶苏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
他和蒙恬的感情极为深厚。
两人一起在偏远的北地练兵、打仗。
蒙恬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亦师亦友,关系非比寻常。
陈庆玩味的说:“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请先生如实告之。”
扶苏刚才听说,蒙恬要起兵进咸阳,就知道他的下场可能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本着负责的态度,他还是想知道答案。
“唉……”
陈庆悠悠的叹了口气。
“你一死了之,自己是痛快了。”
“却害的成千上万的挚爱亲朋因你无辜冤死,下场无比凄惨!”
“蒙恬将军……”
陈庆不是专业的历史学者,对大秦的了解也仅限于网上公开的资料。
唯独有两个人的死,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惋惜不已。
其一,杀神白起。
其二,就是蒙恬。
白起自不必说,以一己之力,屠杀百万人。
终结纷乱的战国时代,起码有他一半的功劳。
但因为功高盖主,三番四次违抗秦昭襄王的命令,并且出言不逊,最终被赐死。
如果说白起之死,还有他自身性格的原因,蒙恬就是实打实的冤深似海了。
“胡亥登基之前,蒙毅多有阻挠,力图查清真相。”
“所以胡亥登上帝位后,最先杀的一批人里就有蒙毅。”
陈庆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扶苏。
“北地那边,因为你的死,蒙恬顿感大势已去。”
“有你在,他还可以打着保扶公子的名义,起兵进咸阳。”
“可你自缢而死,他要是起兵,就是造反!”
扶苏的内心不由升起深深的愧疚,磕磕巴巴的问:“然后呢?”
陈庆叹息一声:“蒙家三代忠良,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
“蒙恬将军知道事不可为,于是自缚双手,被投入大狱。”
“赵高、李斯等人知道他在北军之中颇有威望,只要一声令下,北军必反。”
“所以……他们一定要蒙恬死。”
扶苏心中惶惶,面色惨白,身体微微的打晃。
陈庆接着说道:“胡亥在他们的蛊惑下,给蒙恬送去了一杯毒酒。”
“蒙将军深知,他死之后,恐怕曾经的同袍挚友会想办法为他报仇。”
“于是,他临终说道:蒙恬今日非是陛下所杀,乃守义而死!”
“说罢,他将毒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蒙将军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扶苏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差点站立不住。
他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脑海中想象着待他如子侄的蒙恬凄惨无比的死在黑暗潮湿的监牢中,不禁悲愤交加,眼眶发红。
“尔等为何发笑?”
北地边军握紧了手中的劲弩,愤愤不平。
“这叫水车,根本不是什么法器。”
“我们亲眼看着它一点一滴建起来的。”
“北地没见过这等奇物吧?”
“我等是黑冰台赵统领麾下,速去回报公子殿下,此乃磨米磨面所用,非是什么妖人法器。”
铁鹰剑士们松了口气,手中的弩弓也放了下来。
“磨米磨面?”
北地边军的士卒们摸不着头脑。
不过对方已经报出黑冰台的名字,装备同样是大秦制式,而且比他们更加精良,想来不会有错。
“公子,你没事吧?”
蒙甘提剑挎弓,小心翼翼地守护在扶苏左右。
“没事。”
扶苏捂着后脑勺,不停吸着凉气。
还没看见刺客长啥样,结果差点被这个憨货给推到车轱辘里。
“咦。”
蒙甘看到手下未动一刀一兵,折返回来,登时大为疑惑。
“什么味道这么香?”
扶苏吸了吸鼻子,朝着草棚的方向看去。
陈庆端坐在棚子里,正在用一柄木铲翻动羊肉。
烤好的饼就叠在旁边,待会儿把肉、菜、酱料一起塞进去肉夹馍就成了。
因为准备不足,面饼是死面的,没有蓬松开。
但是在大秦朝,这已经是难得的奢侈品。
两名北军士兵如同护法般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侧,脑袋都快伸到灼热的石板上了。
“真香啊。”
“我还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店家,你这肉夹馍怎么卖的?”
“烤好了没有?卖我一个呗。”
突然,二人察觉到有人站在草棚前。
“将军。”
两名小兵吓得要死,连忙作揖行礼。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蒙甘怒目而视,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大秦律,临阵脱逃可是死罪!
“小的……小的发觉这店家行为蹊跷,因此过来查探。”
“是呀,店家见大军开来,还能安坐于此,十分不同寻常。”
两名小兵慌忙禀报道。
蒙甘立刻把目光投向陈庆。
确实不太对劲。
“别看我,我就是个卖肉夹馍的。”
陈庆一摊手,无辜地说道。
“不知道你这……肉夹馍是怎么卖的?”
扶苏一路风车露宿,即便以储君之尊,也被折腾的不轻。
看到石板上烤炙得香气扑鼻的羊肉,还有色泽焦黄的面饼,不由被勾起了食欲。
“公子,小心有诈。”
蒙甘连忙提醒道。
“不碍事的。”
扶苏离得老远看见陈庆尝过羊肉,想来里面并不会下毒。
“公子???”
陈庆上上下下打量着扶苏。
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高大健硕,衣着华贵,腰间佩剑,坠以龙形玉环。
面色温和,彬彬有礼,一副文人雅士的样子。
“你是公子扶苏?”
陈庆倒吸一口凉气,指着他惊叫道。
“小心!”
蒙甘一把推开扶苏,提剑就朝着陈庆刺下。
“尼玛!”
此时天下初定,战国时代的血雨腥风尚未散去。
这时候的人命可没后世那般金贵。
七国争霸,死者以百万计。若是连遭受战祸而丧生的人都算上,恐怕伤亡能达到人口总数的30%甚至以上。
尸骸盈野,十室九空的场景屡见不鲜。
因此陈庆叫出扶苏的名字后,蒙甘的第一反应是拔剑就刺。
与扶苏的安危相比,死个把人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哪怕陈庆是无辜的又如何?
别说他一介平民,哪怕王公贵族,也只能自认倒霉。
砰!
陈庆两手撑地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那柄锋利的长剑深深的刺入木桩之中。
刚才他就坐在上面!
而此时,那柄剑离他两腿之间的要害也不过一掌之距。
翌日,晨光微熹。
陈庆来到工地上的时候,工匠们已经忙活大半个时辰了。
“大人,石磨和碾盘已经打造完毕,请您查验。”
石匠满身都是灰尘和细碎的石头渣子,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十分憔悴。
水力磨坊要用的石磨比日常所见的大了三倍不止,全靠他们几十个人一锤一锤的敲出来,工作量可想而知。
眼看其他人都先后完成了手头的活计,石匠们数个日夜连觉都不敢睡,拼着老命才把石磨给赶工出来。
“走。”
“咦,水车已经开始组装了。”
陈庆走到河岸边,才发现木工们已经把水车的下半部分给组装好了。
它就像被切开的大饼一样,呈半圆形被固定在支架上。
一些民夫在稀烂的淤泥里来回走动,协助木工把挡板装在水车的最外沿。
虽然是半成品,但是它巨大的体型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站在河边指指点点。
“东家,你去看俺们装的齿轮牢不牢固。”
李乙全身大汗淋漓,跌跌撞撞小跑过来。
“好,一起看看。”
陈庆走到工地的中央,驻足打量。
两架牛车分别载着沉重的石磨和巨大的磨盘,停在一旁。
四个车轮深陷进泥土中,足以可见这两个石头疙瘩的重量。
红豆杉的一头已经被架到了水车中央,中间部分用U形的支架撑了下,另一头被套上了青铜齿轮。
铜铁匠和木工齐心合力,在上面敲敲打打,力图使两者嵌合牢固。
“还愣着干什么,安装转盘。”
“都小心点,千万别伤了人。”
陈庆不在场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
等他到了现场,工匠们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在陈庆的指挥下,转盘被十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预设的石制坑槽中。
“东家,合上了!”
“齿轮合上了呀!”
“全都对上了!”
眼看着两个巨大的青铜齿轮一横一竖,长长的齿尖稳稳的咬合在一起,铜铁匠们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陈庆点点头。
这帮人呀!
只要齿轮没出问题,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可我不一样呀!
无论哪个地方出现了差错,秦始皇都饶不了我。
“先别高兴的太早。”
“石工先把地上的卡槽固定好。”
“木工把桩子准备好,待会儿上碾盘你们要立刻把它支起来。”
整个装置最底端类似于一个石制的酒瓶。
青铜转盘插入其中,再上面放碾盘,最后安装石磨。
太阳高高升起。
秋日的艳阳照在工匠和民夫黑红的面庞上,晶莹的汗水从下巴滑落,却没人顾得上去擦一下。
赵崇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四十多名民夫抬起巨大的碾盘,喊着号子一步一步朝着转轴的方向移动。
此刻他的心里突然涌起说不出的悸动。
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陈庆昨天说的话翻来覆去的在他心中回荡。
他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感觉有一种可怕的东西隐藏在里面。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碾盘中央的圆洞里凸起一截小小的青铜立柱。
“对上了!对上了!”
“木工,把桩子撑好!”
“快快快!”
足足七八十号人围着这个大家伙。
陈庆一声令下,木工们手持一米多长的粗木桩,争先恐后的钻进碾盘底下。
它的重量恐怕有三千多斤,万一倾翻的话,怕是底下的人要被砸成肉泥。
“李相,陈庆此獠包藏祸心,谋反在先,蛊惑陛下劳民伤财在后。若不尽早除去,将来必成大患!”
“我等不能坐视不理呀!”
又一日,大朝会之后,几名御史大夫找上了李斯,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可妄言。”
“陛下明察秋毫,岂会被奸人蒙蔽。”
李斯板着脸打断了对方的话。
“李相……”
几人又气又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御史大夫的本职工作就是弹劾、监察百官,处理各地官员上奏的文书。
陈庆谋反一事,铁证如山。
然而始皇帝居然不杀他,还放任他在咸阳城到处蹦跶。
如今更是渐有风生水起的架势,他们不着急才怪了。
“老夫听闻,陈庆曾夸下海口……”
李斯压低了声音:“咸阳城最近有人流传,城外的水车一旦建成,可抵千万民夫,往后大秦或许会废除徭役,百姓甚是欢喜。”
“这怎么可能!”
“愚夫愚妇,他们是在痴心妄想!”
“陛下怎么会信那陈庆的妖言蛊惑!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宫,请陛下斩了此獠。陈庆不除,我就……辞官罢职!”
“对,陈庆不除,我等辞官罢职!”
御史大夫们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冲到城外,对陈庆饱以老拳。
“诸位稍安勿躁。”
李斯这才慢悠悠的说:“据我所知,那水车至多相当于十头骡马。但开工至今,陈庆消耗了多少民力物力?”
“若是它真把水车修到抵得千万民夫那般地步,恐怕把整个大秦全部掏空都不够!”
御史大夫们更加气愤。
“李相,你说怎么办?”
“我们都听你的。”
“要不然……我等召集家丁,今日就除了他!”
一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对,对!”
“我等为朝廷锄奸,陛下应该不会不至于怪罪。就算真要罚下来,我等一力承担!”
“李相,你说句话吧。”
李斯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大为满意。
人心可用也!
“此事不急于一时。”
李斯招招手:“等那水车完工之日,就是我等发难之时,到时候……”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暗道宰相高明。
御史大夫们走后,李斯嘴角含笑。
你不是自吹自擂,夸下海口‘功莫大焉’吗?
我就帮你加一把火,再替你吹吹风。
看看到时候你如何收场!
“哼!”
“奸佞在侧?我看你就是最大的奸佞!”
李斯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色,挥袖而去。
——
渭河水边。
原本普普通通的石滩野地,已经成了一处热闹喧嚣的所在。
上千名工匠和民夫忙得热火朝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同样不少。
一块块长达五米多的三角形木架,被四名民夫抬着,小心地从陡峭的石滩绕过去,然后放在已经排光河水的沟渠里。
挖掘河道的工作最繁重,同时也是最简单的。
靠着不断增加民夫,最先完成。
水车的制造紧随其后。
在陈庆的指挥下,高达五丈的水车被均匀的分成了十六块。
先运输到沟渠中,然后工匠再将其一块块拼接安装起来,组成最后的成品。
“嘿吼!”
“嘿吼!”
“嘿吼!”
一群精壮的民夫如蚂蚁般,分列在一根巨大的圆木左右两侧。
它就是水力磨坊最重要的部件之一,转轴。
“此乃紫衫,皇家专用之物。”
“它纹理通直,柔韧有力,且不易腐朽,不易开裂起翘,能满足你的要求吧?”
赵崇站在陈庆的身边,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一根大料价值上万钱,可够上千户人家一年所需。
它只生长在深山老林中,光是砍伐下来运输到咸阳,就要消耗不知道多少人力。
连内库中的储存也不算太多。
“紫衫?”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陈庆面露疑惑之色。
“它生长在高山悬崖之上……所结果实如红豆,可入药。”
赵崇洋洋洒洒的介绍道。
“红豆杉?!”
陈庆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它的真名。
“你先说到底行不行?”
赵崇面色不虞的说:“要是不行,我再换其他木料。”
他对始皇帝忠心耿耿,实在不舍得如此浪费。
“刑!”
“我看刑,非常刑。”
“今天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
红豆杉那是妥妥的国一呀!
别说砍下来,你就是折下条枝,也够拘留几天的了。
陈庆没想到水力磨坊居然用上了如此贵重的木材。要是在后世,他这个主事者起码十年起步。
“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崇莫名所以的看向他。
“你先盯着,我去看看齿轮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庆摆摆手,朝着锻打棚那边走去。
“东家。”
“您过来掌掌眼。”
“小的们心里慌得很。”
两个一大一小,重达数百斤的青铜齿轮被摆放在空地上,工匠们正在用砺石和扁铲对其进行最后的打磨修整。
“慌什么!”
“齿数点过了没有?对得上吧?”
陈庆打量了一会儿,默默点头。
起码从外观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秦朝的青铜器水平极为高超,从兵马俑出土的青铜剑就可见一斑。
“齿数对得上,就是……它不转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工匠心怀忐忑地回答道。
“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今晚再杀几头羊,大家都吃顿好饭。”
“要是事有不成,也不算我亏待了大伙。”
陈庆洒脱地说道。
“东家……”
有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不就是断头饭嘛!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
“你们在咸阳大狱中,是谁来救的你们?”
“有我在,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陈庆安慰了一句,转头看向李乙。
“李乙,你小子琢磨什么呢?”
“是不是又要检举老子?”
越是临门一脚的时候,所有人心里的压力就越大。
陈庆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冤枉啊东家,小人绝对没有!”
李乙激动地哭天喊地:“您不是说还没想到该怎么用水力来锻打铜铁吗?小人方才有了点主意。”
“哦?”
“你说。”
陈庆招呼对方站起来。
“东家您看那根转轴。”
李乙指着那根价值万钱的红豆杉,“小人想着,要是它真的能转起来,在上面绑个大铁锤,岂不是就抡起来了?”
“咱们只需……”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
“嘿嘿。”
一名老匠工笑道:“然后你刚凑过去,就被一锤砸烂了脑袋。”
“哈哈哈!”
“李乙你真是异想天开。”
“要是按你这般来,不到半天我们全都得被砸死。”
众人哄堂大笑,臊得李乙满脸通红。
他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那铁锤抡起来力道该有多大,要是被炉台挡住,锤柄势必折断。
可没有打铁的炉台,怎么才能让锤子敲击在铜铁料上呢?
“东家,小的倒是有个主意。”
一名稍显瘦弱的工匠突然开口。
“小的看那木工所用滑轨,甚是省力。”
“若是咱们在炉台下面加个滑轨,铁锤抡过来的时候,就把炉台推上去,打一下再拉回来。”
“如此往复,它不就可以打铁了吗?”
众多工匠们纷纷思考起来。
此计……好像可行。
但是炉台笨重,要是这样一推一拉,岂不是比锻打还要费力?
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我想到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
“只要加个杠杆不就行了嘛!”
陈庆忽然高兴地呼喊。
穿越者没有金手指真是寸步难行。
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还要靠手下提醒才能解决。
只要在李乙所说的大锤前面加一个跷跷板。
铁锤落下,跷跷板自然会坠地。
另一端它不就高高举起了嘛。
等跷跷板落到底,铁锤顺势滑落……
咚!
只要在另一端加上锻锤,水力锻打设备就造成了!
“李乙,你去领一头羊。”
“还有你,也去领一头。”
“这是赏你们的。”
陈庆立刻下令。
“东家……”
李乙已经对羊这种动物有了心理阴影,显得犹豫不决。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这怕那。”
“你不要我都吃了。”
陈庆不耐烦地说。
“是,那就谢过东家了。”
“谢东家。”
两人这才开心的行礼致谢。
其余的人不由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足有一百个人,哪怕陈庆已经尽量照顾,也不可能羊肉敞开了吃。
再说石匠明日就可打造好石磨和磨盘,要是水车造不成,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了。
陈庆兴高采烈,就要去鼓捣锻打设备的模型。
赵崇若有所思,跟在后头忍不住问道:“我听那两名匠工所言,均是无稽之谈。你为何还要赏赐他们呢?”
“赵统领。”
陈庆回过身来,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
硬邦邦的,极为坚实,不愧是习武之人。
“后世有一位伟人说过,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你要相信群众,依赖群众。”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我先去忙。”
陈庆走后,赵崇一直站在原地皱着眉头。
劳动人民,力量是无穷的……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王侯将相,哪个不比‘民’贵重?
“此为大不敬之语!”
他连忙掏出小本本,再次把陈庆的狂悖之言给记上。
夜色降临,咸阳城万家灯火。
陈庆已经被赵崇押送回宫内,大宅内的工匠们顿时松了口气。
门外有甲胄俱全的铁鹰剑士把守,想逃是绝对逃不出去。
他们明明精神十分疲惫,但谁都没有回去。
铜铁铺子的骨干们把大家召集起来,连夜商讨陈庆提出的水车应该如何打造。
造不出来,他们全都得死。
在死亡的威胁下,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时而争吵,时而讨论,各抒己见,气氛十分热烈。
咸阳宫内,嬴政同样没有休息。
“陛下,这是画师按照陈庆所绘的水车样式,原样临摹下来的。”
“这是小人的记录。”
赵崇把一捆竹简和一张绘制图案的羊皮放在案上。
嬴政对此事十分上心,立即详细的观摩查看。
“陈庆是打算造一个石磨,不过由骡马拉动,改成了由河水的冲力来推动?”
竹简之上错漏之处非常多。
赵崇虽然也是读过书的,但是陈庆用词古怪,有些字眼闻所未闻,只能用错别字替代。
嬴政连蒙带猜,大致瞧出了它的原理。
他双眉紧蹙,久久沉吟不语。
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告诉他这件事是可行的。
但仔细一想,又仿佛天方夜谭。
渭河之水,滔滔不绝。
它能推动水轮,嬴政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怎么把这股由上而下的推力,变成乖巧听话,推着石磨往复转圈的力气,他就想不明白了。
“赵崇,你觉得陈庆对此事可有把握?”
“小人不知。”
赵崇哪敢在这种事上胡乱开口。
“不过……以小人观之,陈庆确实是言之有物的。他手下的工匠对其言听计从,十分信服,想来其人确实有些本事。”
“陛下,陈庆还说要用这水车来打造兵甲,小人已经记录下来。”
身为秦始皇的心腹,赵崇知道哪些事是皇帝所在意的。
“哦?”
嬴政洒脱的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他翻了翻竹简,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又能用来给五谷脱粒,还能用来磨面,打造兵甲。那这渭水河不就成神河啦?”
嬴政畅想着那种奇妙的场景,大秦若有如此神技,必将如虎添翼。
“凡陈庆所需物料,由宫内一应供给,不得短缺。”
“寡人就给他这个机会,看看穿越者到底有什么能耐!”
赵崇欲言又止,压下了话头恭敬地点头:“诺!”
——
翌日。
朝阳初升,陈庆就被赵崇早早叫了起来。
“我说,你们大秦朝的作息制度真的反人类。”
“天还没亮呢!”
昨晚是陈庆在咸阳睡得最好的一晚,还做了个美妙无比的梦。
梦中,渭河两岸架起了无数水车,来往运输的车队川流不息。
咸阳城中烟囱耸立,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钢铁机甲和战车铺满大地,如洪流般徐徐涌动,朝着四面八方开赴。
“公主殿下,这是我打造的钢铁大秦。”
陈庆一身帅气拉风的战甲,站立在高耸的宫阁之上,向赢诗曼展示自己的杰作。
“有它们在,大秦的旗帜必将插遍地球的每一寸领土。”
赢诗曼含羞带怯,美目中异彩连连:“陈郎,你做的真好。”
“嘿嘿嘿。”
马车之上,陈庆回想起昨晚梦中旖旎的景象,忍不住傻笑个不停。
赵崇别过身去,偷偷在竹简上记下:“寅时三刻,陈庆与臣共乘一车出城,其突然暗笑不止,或有脑疾发作。”
铁鹰剑士开路,出行自然畅通无阻。
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渭水河畔。
“水工呢?”
“小臣在。”
负责治水的官员不知道陈庆的底细,但是看到他气度不凡,又有铁鹰卫士护送,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态度十分恭敬。
“你陪我走一走,将渭河近年来的水情如实禀告。”
陈庆漫步在荒凉的河道边上,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是。”
水工滔滔不绝,把每年汛期、旱季的水线位置一一道来。
似他这种吏员大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专业素质绝对不用怀疑。
陈庆一路沿着河岸前行,听得连连点头。
“去那边看看。”
他指的是河岸边一处陡峭的石滩。
上下落差大概有个三五米,与周围平缓的地势相形见绌。
“每年涨水的时候,水会到哪里?”
“旱季呢,水会落到什么地方?”
问明情况后,陈庆顿时心中有数。
他回头打量了一眼此处与城门之间的距离,不过七八百米左右。
“就是它了!”
陈庆捡起一根树枝,在石滩上画了一个百十平方的圈子。
“赵统领,麻烦你召集一些民夫来干些杂活。”
“石匠何在?”
“你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陈庆穿越后,好歹当过几年铜铁铺子的老板。
指挥手下人干活井井有条。
先是开挖河道,给水车预留出充足的空间。
然后给磨坊打下地基,将靠河的一边修筑成石墙,防止河水冲刷。
原先的匠工们还是干老本行,利用赵崇发还的工具,将冶炼炉重新在河边竖起来。
“木工。”
“看到了没有?”
“水车以我指着的位置为中心,呈圆形,样子大概与车辐差不多。”
陈庆脑海中构想着磨坊的结构,指着虚空中的一点比划着它大致的模样。
“大人……”
“按照您所说,它起码得有五丈高,重达上千斤。”
“这么大的东西,它真的能转起来吗?”
木工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陈庆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转不转是我的事,造不造的出来是你的事。”
“别忘了,我可是陛下钦定的谋反要犯。”
“你现在跟我穿一条裤子,多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
木工神色仓皇,低下头慌忙道:“大人,小的记住了,小的一定给您把水车造出来。”
“这不就对了嘛!”
陈庆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支运送物资的车队从城门口出来,几只黑白花色的山羊被驱赶着,一边时不时低头啃草,一边朝这边走来。
“好日子要来啦!”
陈庆搓着手,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李乙,先别忙活了!”
“给我搭个草棚,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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