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全文章节》,由网络作家“山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山泽”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朱标朱元璋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情大好,转向其他官员兴奋说道:“诸位大人,小女有幸得太子垂青,老夫感念至极。”“今晚杏花楼,老夫备上薄酒,还请诸位大人务必赏光。”“那是自然,我等一定前去。”“多谢詹大人,今晚我等一定到。”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詹同昂着脑袋,大跨步朝殿外走去。他也是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家女儿。而等詹......
《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詹大人,今后孤也要改口称你为长辈了。”
“臣不敢....”
詹同推辞的同时,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散朝吧。”
没有理会詹同脸上的欣喜以及其他百官的惊诧,老朱淡淡开口,带着朱标朝后殿走去。
也是此时。
在众人还没弄明白为何如此的时候,只见胡惟庸率先走到詹同跟前,温声祝贺道:
“恭喜詹大人,太子贤明,詹大人令嫒嫁予太子,当真是好福气啊。”
“是是是,胡相所言极是。”詹同笑容满面的同时,也不忘冲胡惟庸祝贺道:“胡相独掌中书,前途一片坦荡啊。”
“詹大人言过了,都是为陛下效力,日后还望詹大人与本官多多走动。”
语罢,胡惟庸微微拱手便朝奉天殿外走去。
而看着文官之首的胡惟庸都对詹同如此客气,其他官员连忙涌到詹同身旁,很是谦卑的恭贺道:
“恭喜詹大人,贺喜詹大人。”
“詹大人喜得贤婿,当真是好福气啊。”
“太子大婚之时,还请詹大人顾念同僚之谊,赏赐我等一杯喜酒啊。”
面对众人的恭贺。
詹同喜笑颜开的同时,不忘出言嘲讽不远处依旧呆站原地的吕本。
“今日吕大人也得陛下赐婚,我等也恭贺吕大人喜提贤婿。”
“哼~”
不等詹同一行人靠近,吕本冷哼一声,怒甩衣袖便转身离去。
“吕大人,到时候莫忘了请本官喝一杯喜酒啊!”
见吕本快步离开,詹同心情大好,转向其他官员兴奋说道:
“诸位大人,小女有幸得太子垂青,老夫感念至极。”
“今晚杏花楼,老夫备上薄酒,还请诸位大人务必赏光。”
“那是自然,我等一定前去。”
“多谢詹大人,今晚我等一定到。”
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詹同昂着脑袋,大跨步朝殿外走去。
他也是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家女儿。
而等詹同刚一到家。
当即便扯着嗓子兴奋大喊道:
“女儿!丫头!好事!天大的好事!”
“老爷,小姐还在后院。”
“好!”
詹同应了一声,快步朝后院走去。
可等他刚到后院,竟发现自家女儿一大早便跟着嬷嬷学习礼仪。
“女儿!”
詹氏大喊一声,箭步冲到詹氏跟前。
“父亲如此高兴,可是.....”
不等詹氏说完,詹同当即打开手中圣旨,直接说道:
“陛下赐婚了,你嫁给太子!”
此话一出,詹氏连忙凑到圣旨跟前,仔细看了起来。
等确定不是做梦后,詹氏忙看向詹同问道:
“女儿可是与吕家妹妹一同嫁给太子的?”
“当然不是!”
“陛下也给吕家姑娘赐婚了,夫家是城防都尉马志宇。”
一想到吕本那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詹同当即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女儿,你是不知道,当时吕本那老家伙脸色有多难看.....”
听到这话,詹氏心中不满好奇了起来。
“父亲,吕家妹妹相貌不错,为人也是聪慧明理,为何太子看中了女儿,却没看上吕家妹妹。”
“这便是他们吕家没有这个福气!”
“父亲!”
见自家老爹还沉浸在打脸吕家的畅快,此时依旧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詹氏温声提醒道:“父亲,既然陛下下旨,让女儿嫁给太子,服侍太子,那咱们家就是皇亲国戚。”
“容女儿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已经是太子的岳丈大人。”
“所以今后,盯着咱们家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您也该愈发谨慎才行。”
“嗯......”被女儿这么一提醒,詹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詹同满脸惊喜的看向自己女儿。
“两者相抵,也算他们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明白朱标不愿卸磨杀驴,赐死这些有功将帅。
老朱依旧不罢休,继续问道:
“魏国公可是从未纵容家人横行不法,他素来也都是公正守法的。”
“父皇,徐叔是从未纵容家人为欺压百姓,也从未干过不法的勾当。”
“可是这重要吗?”
“随意编织一些罪名,以徐叔的政治眼光,他能看不出其中端倪?”
“徐叔不是好大喜功之人,他自然能明白此次是赏无可赏,朝廷这才弄这么一出功过相抵吗?”
“不错,如此一来勋贵武将之中定有人不服。可同样,勋贵武将之中也有聪明人。”
“若是他们弄明白事情缘由之后,依旧抱怨朝廷,依旧心中不满,那他们立下的功劳,便不足以抵扣他们的罪过。”
说到这里,朱标身上温和气质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莫名的冷厉。
“正好,朝廷也需要杀鸡儆猴,也需要用一两个勋贵的性命去震慑整个淮西集团。”
朱标的这番安排,整体看下来倒是没什么毛病。
赏无可赏那便不去赏赐,将勋贵往日不法公之于众,让他们功过相抵。
哪怕朱标也说了,用一两个不懂事儿的勋贵武将震慑整个淮西集团。
可这答案依旧不是老朱想要的。
毕竟老朱方才也说了,北方已定,朝廷便不需要那么多能打仗的将军。
而且没有战事,这些骄兵悍将只会成为帝王的拖累。
所以老朱一直期待的答案,是朱标大批赐死这些勋贵武将。
“标儿.....”
“父皇!”
就在老朱准备再次开口之时,朱标却率先打断。
一双眸子中满是坚毅,直勾勾的盯着朱元璋。
“父皇,民间有这么一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而于国而言,就算没有战事,那些勋贵老将也是国家宝藏。”
“就算四海安定,王朝依旧不能松懈军备,所以这些老将也可以培养下一批的武将英才。”
“因此,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儿臣做了皇帝,勋贵武将只要不闹的太过分,儿臣不会动他们。”
看着格外严肃的朱标一字一句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老朱愣了片刻,随即郎然笑道:
“好小子,脑子是真好使。”
“成,你爹说不过你!”
老朱默默起身,朝武英殿外走去。
只不过刚走出两步,老朱猛然回头死死盯着朱标道:
“不过咱还是要提醒你。”
“有些事情,咱朱重八顾念同袍之谊,不方便动手。”
“可等到你做了皇帝,那些个香火情以及同袍之谊,自然一笔勾销。”
“到时候诸如赏无可赏,亦或是横行不法,你大可不用顾念太多。”
明白老朱的意思,朱标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也是见朱标如此,老朱脸上再次扬起笑容,转身继续朝殿外走去。
“行了,咱去你娘宫里了,等把折子批完,过来吃饭。”
看着老朱离去的背影,朱标不由长舒了口气。
不得不说,老朱性格中的果决刚毅那是骨子里自带的。
方才老朱那些话的意思,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老朱无非是想自己说出,对徐达赏无可赏,那便赐死徐达。
封建王朝中,赐死虽是一种惩罚,但同时也是一种赏赐。
特别是对那些功高震主,已经赏无可赏的大臣,赐死反而更显皇恩浩荡。
也是因此。
老朱方才提出问题的前提乃是北元已灭,元主已擒,大明边境再无强敌。
“宜伦?她有何罪?”
朱标诧异出声,不过很快便也明白其中缘由。
“兄长,孙贵妃乃是宜伦生母。”
“您不愿为孙贵妃服丧,甚至因为此事同陛下大吵一架。”
“宜伦一个孩子,自然认为是您与他生母不和.....”
“这孩子,让她进来吧....”
不等常氏动身,朱标轻叹一声,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罢了,孤自己去....”
此时的太子府前。
年仅五岁的宜伦一身素衣,满脸泪痕跪在门前,正委屈巴巴的耷拉着脑袋。
当听到脚步声,小丫头猛的抬头。
可也是看到朱标的瞬间。
小丫头噙着眼泪的眼眶瞬间决堤,哇的一声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哥.....”
“谁欺负我们宜伦了,跟大哥说,大哥给你做主!”
“不是不是,没人欺负宜伦.....”宜伦摇着小脑袋的同时,很是委屈的看向朱标说道:
“是.....是....”
“大...大哥,我替我母妃来.....给大哥赔个不是.....”
“啧....”
看着小丫头那一脸无助又战战兢兢的表情。
朱标心头一软,抱起宜伦便朝东宫走去。
吩咐下人拿来热毛巾后,朱标一边为宜伦擦脸,一边温声说道。
“宜伦,大哥与孙娘娘之间并无不和,你也不需给我赔不是。”
“再者说了,就算是看在咱们宜伦的面子上,大哥也不能跟孙娘娘置气啊。”
宜伦噙着泪水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朱标。
尚有些婴儿肥的小圆脸上满是疑惑。
“可是......”
“宜伦,你母妃薨逝虽是家事,可也是国事。”
“大哥身为太子,要考虑的自然更多一些。”
“难不成宜伦不相信大哥?”
“不是不是,宜伦相信大哥!”
见小丫头用力点了点头。
朱标将一块糕点放在宜伦手中,柔声问道:
“宜伦,你可还记得你五哥今年多大了?”
宜伦闻言,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掌,扳着指头开始数数。
“宜伦今年五岁,五哥哥长宜伦八岁,那五哥今年是六、七....”
“大哥,五哥哥今年十三岁了。”
“没错,五弟今年十三岁了,明年就是十四。”
朱标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按照皇家礼法,十四岁后便要考虑着迎娶王妃。”
“父皇命你五哥给孙娘娘守孝三年。”
“那在这三年里,你五哥便不能考虑迎娶王妃的事。”
“而且这三年里,你五哥每日只能在宫中诵读经文,不得外出,更不能带着你们溜出皇宫游玩。”
“除了父皇和母后的生辰,他都不能有片刻的休息....”
“啊?”
朱标还未说完,宜伦连忙摇头。
“那不行,那不行,五哥哥会憋疯的,宜伦不要五哥哥给母妃守孝了。”
宜伦说话的同时,李善长前来拜见。
朱标微微点头,让他在一旁等候,看向宜伦继续问道:
“宜伦,是谁告诉你,大哥与你母妃不合,所以大哥才不愿为她服丧,更不准其他皇子守孝的?”
“嗯.....是宜伦自己想的.....”
“是吗?”
朱标没有继续追问,当即冲门外宫人冷声喝道:
“将诸皇子全部召来,孤要好好问问,哪个混小子乱说话!”
见朱标发怒,宜伦连忙跑到朱标跟前解释道:
“大哥,是宜伦自己想的,和六哥没关系.....”
话刚出口,宜伦也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连忙捂住嘴巴。
只不过听到这话,朱标冲常氏使了个眼色。
常氏当即便带着宜伦朝后房走去。
等宜伦离开,朱标看向门外宫人冷声喝道:
“将楚王朱桢给孤叫过来。”
“命总管太监刘和严查所有宫人,凡在宜伦公主面前妄言非议者,割去舌头,打断双腿,丢出宫外!”
听到朱标对宫人的严惩,站在一旁的李善长不由打了个寒颤。
朝中大臣都说太子朱标心性仁慈。
可事实上,朱标身上毕竟流着朱元璋的血,骨子里的残忍刚强是绝改变不了的。
就眼前朱标这副骇人气势,和身为吴王的朱元璋简直一般无二。
“李先生,此来可是为父皇当说客的?”
“嗯.....”李善长微微一愣,深吸口气后坦然说道:“殿下慧眼如炬,老臣的确是受陛下之命前来游说殿下。”
“李先生方才也都听见了,宜伦都明白的道理,父皇因一时悲痛偏偏给忽略了。”
“就五弟那性子,莫说是三年,就是三个月他都忍不住。”
“届时他在丧期之中玩乐,非但辜负了孙贵妃的在天之灵,还会引来朝臣参奏。”
“眼看五弟就要前往封地就藩,父皇让他为孙贵妃守孝三年,不是平白给他加上个不孝的罪名吗?”
“太子所言极是。”李善长郑重点头,道:“太子所言,老臣会原封不动呈给陛下。”
朱标微微点头,示意李善长落座。
等宫人端上两杯茶水后,朱标看向李善长,继续道:
“李先生,贵妃薨逝,太子服丧,皇子守孝,这个先例绝不能开。”
“老爷子有二十几个妃子,难不成每次都要选一名皇子为其守孝三年?”
“还是说老爷子打算厚此薄彼,将后宫的妃子分成需要皇子守孝和不需要皇子守孝的?”
李善长闻言,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也是真没想到。
此时不过二十几岁的太子朱标目光竟能如此长远。
要知道,老朱的妃子很多,其中有不少都有特殊的政治意义。
譬如高丽朝贡的妃子。
以及一些类似于马皇后义父郭大帅这种,见老朱能成大器,将女儿许配给老朱的淮西大族。
若是这些妃子一朝薨逝,是否也要像孙贵妃一样,选一名皇子为其守孝三年?
如果不的话。
高丽是否觉得大明轻视他们,心生怨怼。
淮西大族是否会认为老朱忘记昔日旧恩,乃是薄情寡恩之君王?
哪怕以老朱的性格,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可朱标身为太子,则必须要提前想到这点。
“殿下所言极是,老臣这就回去禀告陛下。”
“劳烦先生了。”
朱标起身,亲自将李善长送到门口。
对于李善长,朱标倒是没有太大的敌意。
一来,李善长毕竟当过他几年老师,多少有些授业之恩。
再者。
李善长从一而终追随老朱十数年,无论功劳、苦劳,都值得朱标对他礼遇有加。
与胡惟庸相比。
李善长更像是老朱的家臣。
至于以后是否会按照原本的历史,除掉李善长。
那也要看他是否会像历史上那样,妄自尊大。
等走出东宫,李善长冲朱标恭敬一拜。
“殿下,老臣还有个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老臣想为刘伯温求情。”
就在朱标略感诧异之时,李善长表情庄重,正色说道:
“殿下,朝中有人上书弹劾刘伯温,老臣看来均是诬告。”
“伯温向来以清廉自持,弹劾他贪污受贿简直可笑。”
“况且伯温三年前便辞官还乡,什么结党营私更是荒唐。”
“所以老臣恳求殿下能严查一二,还刘伯温一个清白。”
“孤明白。”
朱标目光一冷,盯着李善长冷声说道:
“那李先生以为,是谁要构陷刘伯温。”
闻言,李善长身形明显一顿。
他虽没想到朱标会如此发问,可片刻沉默后,还是开口说道:
“胡惟庸!”
“臣以为,是胡惟庸打算构陷伯温。”
“朱重八,你给我让开!”
“就是你平时太惯着这小子了,口无遮拦,什么都敢往外说!”
马皇后推开老朱,作势又朝朱标狠狠打去。
可老朱也知道马皇后这鸡毛掸子打在身上有多疼,将马皇后按在座位上后,忙冲朱标吼道:
“臭小子,快给你娘赔不是!”
即便朱标刚刚说要毒死老朱,可老朱真就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他很清楚,朱标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退一万步讲,如今朱标展现出的治国才能以及军武才能,已经足可以担起整个大明。
若朱标想当皇帝,老朱还真不介意进位太上皇。
而听到老朱的话,看着座位上气的喘着粗气的马皇后。
朱标也知道自己方才失言,忙开口赔罪道:
“娘,刚刚儿子失言,您别生气。”
“跪下!”
朱标不敢犹豫,连忙跪在马皇后跟前。
也是见朱标如此,马皇后这才消气不少,只不过依旧指着朱标没好气道:
“你和你爹一个脾气,有什么话就是不能好好说。”
“不准赌气,好好说说你派刘保儿他们究竟找什么东西,为啥还要偷偷去找!”
“娘,儿子要找的是玉米、红薯和土豆。”
将美洲三大粮食作物说出来后,朱标也知道马皇后和老朱不了解,随即继续补充道:
“这三个都是粮食,可以吃,也可以在咱们大明种植。”
“三者的产量,儿子现在不敢打包票,但可以肯定的是亩产比大明现有的小麦、水稻的产量要高。”
“最重要的是,土豆可以种植到北方。”
“如今我大明不能彻底铲除北元部族,很大的原因便是当地没办法种植庄稼,因此也就没办法建造城池,迁徙百姓,设立军屯,所以对待北方部族,咱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扫荡。”
“可若是找到土豆,简单培育一番,就可以种植到北方。”
“只要北方的土地能够种庄稼,咱们就可以在那里建造城池,甚至设立行省。”
马皇后虽然也熟读兵书,深谙军阵之道。
可朱标这话的可行性,还是要由老朱来判断才行。
只不过和马皇后不同。
听朱标说完,老朱深邃的眸子中迸射一抹难以名状金光,整个人激动的甚至微微颤抖了起来。
无他。
只因朱标所言,乃历史之大变革。
如今对待北方草原部族,无论是大明还是先前的中原王朝。
唯一的办法就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扫荡。
中原王朝想要平定北患,除了囤积数年的粮草,钱财,掏空积攒数年的国库,才可兴兵北伐。
皇帝甚至还要冒着被世人指责穷兵黩武的风险,一次次将重心放在北方战场。
可即便如此。
哪怕北伐大军取胜,除了可以俘虏一些草原部族,俘获一些牛羊马匹外,便没有其他好处了。
至于封建王朝最看重的土地......
哪怕北伐大军所向披靡,占据了北方大面积的土地,可很快便会得而复失。
其中缘由,正如朱标说的那样。
北方土地不能种植庄稼,因此也就不能建造坚城派兵驻扎。
等大军一撤,草原部族便会转头而来。
而大军辛苦打下来的土地,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被北方部族占领。
可是!
若朱标说得那个什么土豆当真能在北方土地种植。
那也就意味着中原王朝面对北元部族,一直以来处于的被动姿态陡然发生改变。
朱标说罢,没有理会身后满脸呆滞的三人,当即朝太子东宫走去。
直到朱标走远。
老朱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夺过长剑,凭空挥舞几下冲朱标离开的方向怒声吼道:
“混账东西,敢顶撞他老子!”
“李善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你就把咱儿子教成这样!”
看着盛怒之下的朱元璋。
李善长倒是没有立即回话,反而看向旁边的胡惟庸道:
“惟庸,你先将今日的折子呈给太子。”
“是.....”
等胡惟庸离开,李善长面色大变,冲着朱元璋兴奋喊道:
“恭喜上位,贺喜上位,太子有如此心智乃是我大明之幸!”
“幸个屁!咱差点被他气死.....”
见老朱将手中长剑狠狠一丢,直接在旁边台阶上席地而坐。
李善长满脸笑意,忙凑上前说道:
“上位,方才您拿着剑说要砍杀太子,而太子一边跑却还一边同您理论。”
“这副场面,历朝历代可曾有过?”
见老朱眼眸微滞,怒气也消减了不少。
李善长继续说道:
“陛下与太子虽是父子君臣。可父子之情更深,君臣之别较浅。”
“想那祖龙横扫六合、一统八荒,丰功伟绩足可彪炳千秋。”
“然他却不擅经营父子亲情,致使公子扶苏心中只有对皇帝的敬畏,却没有对父亲的温情。”
“始皇驾崩,赵高李斯篡逆缴诏。”
“公子扶苏收到赐死诏书时,甚至没想过面见自己的父亲,询问自己父亲为何将他赐死。反而是遵照皇帝的圣旨,于北莽之地自刎而死。”
“如此,浩浩大秦竟落了个二世而亡的下场。”
“而太子与您心意相通,容老臣说句九死的话,纵然有人意图挑拨上位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恐怕也只是徒劳。”
朱元璋锐利双眸闪过一丝温情,很是好奇李善长还能说些什么。
“与之相反。”
见老朱怒气完全消散,李善长继续说道:
“与之相反,盛唐之朝,李世民对李渊确有父子温情,可少了臣子对皇帝的敬畏。”
“为得皇权,李世民不惜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逼父,迫使李渊进位太上皇。”
“而方才陛下怒极,扬言要砍杀太子,可太子却没有站在原地等着陛下动手。”
“此能看出,太子虽与扶苏一般温和知礼,却不似扶苏那般迂腐。”
“而且方才太子一边逃跑,一边向您进言。”
“足以证明太子与李世民不同,太子心中满是对您的敬重....”
“对咱的敬重?”
不等李善长说完,老朱没好气道:
“这混账小子拿咱与商纣、周幽王做比,这还是对咱的敬重?”
“正因太子对您的敬重,他才极力劝阻您,甚至拿出商纣、周幽王作比。”李善长表情严肃,愈发认真说道:“敢问上位,太子为何不愿听命,为孙贵妃服丧?”
“这....这混小子迂腐!”
“老臣认为太子并不迂腐。相反,老臣正是因此看出,太子对陛下您的敬重。”
“敢问陛下,为孙贵妃服丧,太子可会损失些了什么。”
“退一万步讲,哪怕太子心中有万般不愿,为贵妃服丧也不过是一日的辛苦而已,他大可以做一日的场面活,敷衍了事。”
“可太子并未如此,反而还因此事,当面顶撞您,甚至同您大动肝火。”
“其中深意,无外乎是不想让上位的帝王之名有半点蒙尘.....”
言至于此,李善长也就没必要继续说下去。
毕竟他不是朱标,他不敢直接说老朱为孙贵妃举办的丧礼太过逾矩。
多年侍奉君王,这点分寸他李善长还是有的。
而听李善长说完,老朱眼眸微动,心中怒气也彻底消失。
脸上、心里,满是看见自己儿子成才的欣慰。
和大多数父母一样,听到李善长毫不吝啬夸奖朱标,朱元璋砸吧砸吧嘴后,故作谦虚道:
“你这老小子还真是长了颗玲珑心。”
“不过咱家老大可没你这么多弯弯绕,这臭小子就是混。”
“牛脾气,跟咱一样!”
见老朱嘴角扬起笑意,此时的语气也大有夸奖朱标的意思。
李善长心头巨石这才落地。
不过下一秒。
只见朱元璋脸上笑意更浓,甚至还带着几分诡异冲李善长说道:
“善长,你给咱想个办法,让老大带着咱那些皇子给贵妃服丧。”
“啊?”
李善长一时诧异,竟当着朱元璋的面低声惊呼。
他今天出门还真是忘看黄历。
本来进宫是要向老朱禀告刘伯温已经进京请罪。
他李善长还想作壁上观,看看老朱会如何惩治自己这位政敌。
可现在倒好。
惩治刘伯温的好戏没能看成,自己反而还差点因看戏丢掉性命。
要知道。
撞见老朱与朱标争执,若换是旁人,自然是没命走出这皇宫的。
好在他与老朱之间多少还有几分的香火情。
老朱自然不可能因此就要了他的性命。
况且他刚刚那番话,虽是在称赞朱标,同时却也连带老朱一同吹捧了一番。
可就是一环落罢,险象再起。
老朱竟然让他出个主意,劝说朱标为孙贵妃服丧.....
这无异于要他的老命。
毕竟朱标连老朱的面子都不给。
他李善长算是个什么东西,朱标又怎么可能听他的劝。
“陛下,老臣.....”
“善长,你可是咱最得力的谋臣,国事家事可都要帮咱分忧啊。”
“这.....”
见朱元璋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然之态。
李善长咽了下口水,试探性说道:
“或许,皇后出面,方有转圜余地....”
轰~
当看到朱元璋脸上笑容陡然一僵,李善长脑中一阵翁鸣。
自知失言的他,恨不得当场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只不过不等他开口。
老朱脸上冷厉瞬间消失,随后竟玩笑说道:
“老小子,你还真是长了颗玲珑心。”
“咱家妹子的话,老大肯定会听。”
“关起门来说,咱不也要听咱家妹子的。”
“你这是让咱去找不痛快啊。”
看着老朱满是自嘲的笑容。
李善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你去找老大说说,成与不成都不怪你。”
“是.....”
“你此次进宫何事?”
听到老朱终于问到正题,李善长一脸庄重连忙开口道:
“陛下,刘伯温抵京了,上了几封请罪折子。”
“老臣不敢擅专,所以特来请示陛下如何处置.......”
“嗯。”
接过李善长递来的折子。
朱元璋扫了一眼,很是自然将折子揣进袖子里。
“此事交由太子处理即可.....”
“嗯.....是.....”
另一边,太子东宫。
“殿下,近日来的折子都在这里。”
看着面前的胡惟庸,朱标微微点头。
对胡惟庸也是有些了解,朱标也是知道一些的。
大明最后一任丞相,也是历史最后一名丞相。
胡惟庸算是用自己的性命,给丞相制度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没错。
朱标是穿越者。
二十年前穿越到马皇后腹中,成为朱元璋长子,地位最稳固的太子朱标。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作为一名热爱经济学的农学博士,如今的朱标只想尽自己所能优化大明。
至于老朱,该喷还是要喷。
毕竟朱标很清楚,老朱的一些政策,的的确确遗害后世大明。
“殿下.....”
见朱标坐在位置上默默出神,胡惟庸低声试探道。
也是听到胡惟庸的声音,朱标这才回过神来。
“嗯,诚意伯刘伯温,今日抵京了吧......”
见朱标应了一声,步履轻快朝殿外走去。
马皇后一头雾水之下,忙拦住朱标开口问道:
“标儿,你说的替罪羊是....”
“替罪羊正是胡惟庸啊!”
朱标笑着解释道:
“如今父皇提拔胡惟庸为中书左丞相,胡惟庸坐镇中书省,他的学生涂节主管御史台,说是胡惟庸把控朝堂也不为过。”
“所以设置锦衣卫,包括胡惟庸在内的所有官员都知道,锦衣卫就是针对胡惟庸来的。”
“也是因此,若是朝中官员反对之声过于强烈,不管是不是胡惟庸暗中指使,父皇都可以将所有罪责怪到胡惟庸头上。”
“娘,胡惟庸可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这点道理他自然能想明白。”
“所以为了防止百官反对之声过于强烈,引得父皇震怒,胡惟庸必然要先行劝解反对设立锦衣卫的官员。”
朱标看了眼笑容满面的朱元璋,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我和父皇只需安静待在宫中,自然有胡惟庸去处理那些麻烦声。”
“而那些反对设立锦衣卫的声音,恐怕都传不到我们耳朵里。”
“不对,标儿,这点你说的可不对!”
朱标刚一说完,老朱便笑着补充道:
“设立锦衣卫这样的特务机构,毕竟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若是听不到一点反对之声,那胡惟庸岂不是不打自招,证明自己已经彻底掌控朝堂所有官员吗?”
“对对对,娘,我爹说的对。”
朱标顺着老朱的意思,继续说道:
“若是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那就是胡惟庸把控朝堂,罪当论斩。”
“若是反对之声太大,那便是胡惟庸暗中授意,想要对抗皇权。”
“至于这件事具体的程度,就让胡惟庸自己去把握吧。”
听朱标说完,马皇后也跟着笑了摇头道:
“你们爷俩啊,就可着胡惟庸一个人霍霍!”
马皇后也知道胡惟庸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可在老朱和朱标这对父子面前,纵然胡惟庸再聪明也无济于事。
胡惟庸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他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左丞相之位,实际上却只是老朱和朱标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胡惟庸任职左丞相期间,诸如这次设立锦衣卫,他自然要顶在百官前面,替老朱安抚官员。
而等活着的胡惟庸没有利用价值,那老朱和朱标也就该借由他的死,彻底废除宰相制。
眼下情形,胡惟庸就好像是一个聪明的糊涂蛋。
看似得偿所愿,大权在握,可实际上却依旧在老朱和朱标的股掌之间。
只不过马皇后对胡惟庸却没有半点同情。
毕竟胡惟庸只是个棋子,老朱和朱标才是大明的执棋者。
棋子的作用就是被执棋之人利用。
若是死也能为整个局面做出贡献,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不过想到朱标的心思竟也如此深沉,马皇后不免有些忧虑的看向朱元璋。
“重八,标儿智谋深远,可终究还是个少年人,他的老成似乎和他年纪有些不太匹配。”
“嗯.....”被马皇后这么一说,老朱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妹子,你是说.....”
“多智易夭,慧极必伤。”
“我知道不该说这丧气话,可标儿刚刚二十岁,心思沉稳比之一些老臣都不遑多让。”
“重八,找个机会让标儿休息休息吧。”
看着马皇后一脸关切的样子,老朱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毕竟老朱也知道慧极必伤的道理。
历史中但凡聪明绝顶之人,便少有长寿之人。
小说《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白粥?
朱标也不知道老朱在打的什么哑谜,没有多想,径直朝东宫走去。
而此时的东宫。
因朱标未到,刘伯温一个外臣是不准踏足东宫的。
见他一直守在门口,太子妃常氏缓步走了过来,温声道:
“刘先生请到殿内落坐。”
“臣不敢.....”
“刘先生,太子视您为师长,本宫自当以长辈之礼待之,先生请坐。”
听到常氏这话,刘伯温跟在常氏身后走进东宫。
只不过还不等他落座,门外便传来朱标的脚步声。
刘伯温闻声,连忙起身迎接。
“臣刘伯温.....”
“先生不必多礼。”
不等刘伯温下跪,朱标紧跑两步,直接将其扶起。
看着刘伯温那白发白须,鬓角灰白似饱经风霜,朱标语气关切说道:
“一别三年,先生消瘦了不少。”
“承蒙殿下挂念.....”
“咳咳....”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重疾缠身。
刘伯温刚说两句便跟着重重咳嗽了起来。
“请太医过来给先生诊治。”
常氏应了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不敢劳烦,殿下,老臣这身子.....”
没有理会刘伯温的推脱,朱标牵着刘伯温的手让其落座。
“先生,此次既然回京,便不要再走了。”
“你身体不好,留在京都也好医治。”
朱标说完,明显看到刘伯温脸色一僵。
还不等他继续开口,只见刘伯温当即跪在地上,诚恳回道:
“殿下,老臣时日无多,纵然有心为国效力,也觉得力不从心。”
“恳请.....”
“一别三年,先生也学会说场面话了。”见朱标面容阴沉,冷声开口。
“殿下,臣......”
“什么有心为国效力,只恐力不从心。”
“孤看来,是先生想要明哲保身,远离朝堂!”
“殿下......”
“依孤看来,是你刘伯温自恃清高,瞧不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更瞧不上皇位上的父皇与本宫!”
“殿下!”
听到这话的瞬间了,刘伯温狠狠将脑袋砸在地上。
朱标这诛心之论若是传扬出去,就算他刘伯温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惊恐之下。
刘伯温忙用颤抖的声音,高声解释道:
“殿下,老臣断无此念啊,老臣当真....”
“若无此念,那便留在京都,好生调养身体!”
屋内的一幕,也被赶来的朱元璋看的真切。
看着朱标冲刘伯温发怒,老朱虽然觉得有些不妥。
可朱标执意要将刘伯温留在京都,这点老朱还是十分满意的。
“刘先生,李善长刚刚辞官还乡,左丞相之职空缺....”
“殿下,老臣愿意留在京都,可左丞相一职,老臣的确力不从心啊。”
不等朱标说完,刘伯温连忙开口解释。
也是听到这话,朱元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在座位落座,假意翻看奏折的同时,冲着朱标幽幽说道:
“老大,刘先生瞧不上左丞相之位,若是他想当,三年前就不会百般推脱了。”
“臣刘伯温,拜见陛下!”
“起来吧。”
老朱白了一眼刘伯温,淡淡说道:
“你们继续,不用理会咱。”
等老朱说完,朱标伸手将刘伯温扶了起来。
“既然先生不愿为我大明丞相,那孤还有另一件差事。”
听到朱标这话,刘伯温虽然依旧极不情愿。
但他还是静静等着朱标开口。
毕竟看朱标还有朱元璋这架势,摆明了是要他留在朝堂任职。
若是他敢继续推辞。
莫说是朱元璋了,恐怕就连朱标都不会饶他。
“殿下请讲,只要老臣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嗯,常氏怀有三月身孕,孤想请先生担任皇孙的老师,为其蒙学。”
被朱标这么一说。
刘伯温目光呆滞,依旧看向朱标,等着朱标给他安排差事。
可过了半晌,却依旧不见朱标继续开口。
“只.....只是如此?”刘伯温不可置信的问道。
而旁边的朱元璋闻言,也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朱标。
“没错,只是如此。”
看着面前一脸温和的朱标给出确定的回答,刘伯温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愈发疑惑了起来。
就在刚刚。
素来沉稳的朱标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难道就只是为了给还未出世的孩子找一个老师?
刘伯温虽自信有几分谋略,可他却不敢说自己的学问最好,最适合当皇孙的老师。
宋濂、高启,这二人在学问方面甚至要胜过他。
詹徽,詹同,还有吕本,这三人有学问、有官声的同时,也比他刘伯温要更加年轻。
在刘伯温看来,他绝对不是教导皇孙最合适的人选才对啊。
“殿下,皇孙尚有七月才能降生,蒙学的话也要等到五岁之后。”
“老臣是有心教导皇孙,可六年之后.....”
“恐怕老臣早就换成一捧黄土了。”
“那就请先生留京好生调养身体,等到皇孙能够蒙学后,为其教导。”
朱标看了眼一旁的朱元璋,随即冲刘伯温玩笑说道:
“若是先生早一步先走,那应当算是欺君之罪吧!”
尽管朱标语气平和,没有半点威胁之意。
可刘伯温依旧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殿下,让老臣留在京都,可还有其他吩咐?”
“孤方才不是说了吗?仅仅是教导皇孙这一个差事。”
将刘伯温扶到座位上坐好,朱标愈发温声说道:
“既然先生没有官身,每月也就没有俸禄。”
“孤便在京都给先生置办一处宅院,府中用度每月由太子府支应。”
“而且皇孙还不能蒙学之前,先生也不必久居京都。”
“先生这几年大可以游历我大明的大好河山。”
“只不过还请先生记住与孤的承诺,还请先生记住,京都有先生的家。”
此话一出。
刘伯温似被戳中了什么一般,眼角竟莫名滑下几滴清泪。
情绪激动的同时,竟又跟着连续不断的咳嗽了起来。
“太医还没到吗!”
听到朱标催促太医,刘伯温忙伸手阻止。
“殿下,臣这病,治不好了。”
“不过臣一定多活几年,无论如何也要为皇孙上一堂课。”
“那就多谢先生了。”
也是此时,见常氏带太医前来。
朱标看向常氏欣喜说道:
“刘先生已经愿意教导雄英。”
“当真?”
看着常氏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刘伯温连忙拱手道:
“承蒙太子殿下看重,老臣就算拖着这幅病体,也要等到给皇孙上课。”
“多谢先生。”
常氏闻言,竟微微欠身冲刘伯温行了一礼。
可就在刘伯温一脸惶恐,起身回礼之时。
旁边的朱标却跟着继续说道:
“爱妃,既然刘先生愿意收雄英为学生,那你就替雄英先行了拜师礼如何?”
“嗯,让他们老实待在宫里。”
“可是.....”
常氏眉眼悲凄,转头看了眼宜伦所在房间,愈发柔声说道:
“若是如此,宜伦未免太可怜了些。”
“她母妃的葬礼,众皇子无一出面,将来宫中众人还不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宜伦。”
“将来婚配到了夫家,恐怕也要被人轻视....”
“孤的妹妹何人敢轻视?”
朱标当即低声怒喝。
只不过下一秒,朱标叹了口气,再次说道:
“孙贵妃的丧礼,你同我一起出面,也算给宜伦一个交代。”
.......
谨身殿内。
听李善长说完,朱元璋眼中当即闪过一抹亮光。
“太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见李善长认真点头。
老朱当即兴奋的站起身子,如同打下一座城池般,很是高兴的在殿内徘徊。
“好!好!好!”
“果然是咱朱家的种,老大比咱强,他比咱想的周到。”
“是咱错怪了咱家老大。”
“来人,传太子.....”
“算了,咱亲自去给老大赔礼道歉!”
老朱也是性情中人。
听到朱标先前顶撞他,都是为了大明考虑。
此时老朱也不顾什么帝王威仪、君父威严,起身便要前往东宫给朱标致歉。
只不过等他刚走到门口。
马皇后便迎面走了过来。
“臣李善长拜见皇后.....”
“李先生,你与陛下的正事可曾说完了?”
“说完了,说完了,臣告退。”
心领神会之下,李善长连忙起身朝门外走去。
等大殿内只剩下朱元璋和马皇后两人时。
老朱看向马皇后很是兴奋说道:
“妹子,你知道吗?老大之所以顶撞咱,是怕咱的帝王之名蒙尘。”
“而且老大不让咱那些皇子给孙妃服丧,都是为了咱大明长远计!”
“李善长还说咱家老大比秦之扶苏、唐之太宗都要强。”
“嘿嘿,咱老朱家也出了个麒麟儿!”
此时老朱如获至宝般的高兴样子。
马皇后微笑点头,跟着附和道:
“没错,老大的确是德才兼备,你把大明交给他,也算放心。”
“不过陛下,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自然是去给老大赔个不是!”
见老朱竟如此坦然,马皇后哭笑不得之下,出言嘲讽道:
“怎么?不是先前你拿着剑嚷嚷着要砍死老大的时候了?”
老朱很是尴尬的看了马皇后一眼。
“妹子,咱当时是被气糊涂了。”
“再者说了,你还不知道咱,咱怎么可能真的伤到老大。”
看着老朱表情难堪的尴尬模样,马皇后也不再继续打趣,转而继续说道:
“此事虽然是老大占理,可他毕竟也顶撞了你,你不用.....”
“那不成!”
不等马皇后说完,老朱当即打断道:
“妹子,这事儿咱还真要给老大赔个不是,毕竟这小子是为了咱大明才顶撞咱的。”
“说到天边,这事儿也是咱的不对,咱也应该给老大致歉。”
若是换了别人。
莫说是道歉,老朱不赶尽杀绝都是客气。
可毕竟是太子朱标。
对老朱来说,他一直希望朱标会成为比他更优秀的皇帝。
就此事而言,朱标所表现的长远目光,也的确要比悲痛之下的他强上一些。
所以老朱还真不介意给朱标致歉。
也是见老朱心意已决,马皇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就算真的要致歉,也不该大白天去。”
“等到夜里,你自己一个人悄悄去就行。”
“老子给儿子道歉,这事儿只要你们爷俩知道就行。知道的人太多,反倒失了你帝王的威仪。”
“对对对,妹子说得对,那咱晚上再去。”
见老朱心情大好,很是得意的半靠在椅子上。
马皇后上前一步,继续问道:
“那孙妹妹的丧事该如何办?”
“老六在宜伦面前胡说八道,老大罚了他五十手板,还罚他抄写皇明祖训五十遍。”
“看的出来,老大也是心疼宜伦,就算你不说,他也是愿意出席孙妹妹的葬礼。”
“可被你这么一闹,老大还怎么参加?”
“而且我也听说了,老大让皇子们都老实待在宫里,不准他们三日后出面。”
“这....”
但凡牵扯朱标的事,老朱就有些拿不定注意。
虽说只要他一下令,皇子们还是要乖乖参加孙氏的葬礼。
可真要是这么一来,他和朱标的关系就更僵了。
苦思无果之下,朱元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马皇后:
“妹子,咱知道这事儿咱做的不对,可圣旨已经下去了。”
“老五守孝三年,诸皇子出殡,百官服丧。”
“总不能让咱朝令夕改吧。”
“是,那你今晚去找老大的时候,就和他好好说说。”
“若是还不成,等到孙妹妹葬礼之时,我悄悄把老五他们叫到坤宁宫,我带他们去。”
“好,这办法好!”老朱兴奋说道。
“就算事后老大要罚老五他们,那孙氏的葬礼也都过去了。”
“咱这个皇帝的颜面也算是保住了。”
看着一脸窃喜的朱元璋。
马皇后也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无论是在沙场,还是在朝堂,老朱什么时候不是一言独断,锐意无前。
可但凡遇到朱标,老朱还真就一点办法没有。
这对父子,一个像是随时都可能点燃的炸药,另一个则是随时浇灭这炸药的清水。
只不过见老朱心头阴郁完全消散,马皇后也觉得时机成熟,这才看向老朱说道:
“重八,刘伯温抵京,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此话一出,朱元璋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那股磅礴骇人的帝王威压瞬间充斥整个大殿。
朱标的父亲也在此刻重新变成了那乾坤独断的洪武皇帝。
“这么多年,刘伯温还是和咱不知心,借此事敲打敲打他也好。”
“重八,你还在为那事儿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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