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煜照想到今天中午在叶杏那里喝水时候端着的白净瓷碗,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道:“我看她不像这样的人,兴许是谣传呢。”
“怎么会?人家好端端的,会叫的这么惨吗?我经常听见他们隔壁家的人说,这叶杏天天都咒骂她男人,骂得可难听了!”大牛娘低声嘀咕道。
周煜照还是觉得叶杏不是这样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见大牛娘说得言之凿凿的,也不好反驳,沉声道:“先去找大牛吧,人家的事情,我们不要评头论足的。”
屋子里头的叶杏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担上了虐待残疾人的帽子,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次江辞深的手腕,这才拧着眉心道:“你确定不用等到明日去县城打麻药?你这双手必须要彻底将接错的筋骨打断,然后用药材舒活筋络后,再重新接上,然后用针灸辅助,才能治愈。这过程绝对会很痛苦,很痛苦。”
江辞深刚才叫了一声,不过是因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此时听了叶杏这番话,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语气淡漠道:“你动手吧。”
叶杏见他坚持,只好到处去找趁手的工具。
最后,她找出了一根擀面杖,并且将江辞深的双手放在了桌面上,打算用擀面杖将他的手腕处重新打断。
就在叶杏跃跃欲试地举起了擀面杖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咋咋呼呼的惊叫:“妹子!别啊!使不得啊!你这可使不得啊!他都已经这么苦了,你何必再这样折磨他呢!简直就是造孽啊!妹子!这可使不得啊!”
叶杏顺着声音看去,便见大牛娘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当即一把夺过了叶杏手中的擀面杖,痛心疾首,双眸含泪地看着叶杏,道:“妹子啊,他也是个苦命人,你怎么能这么干呢!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难怪刚才江辞深叫得那么惨,原来这叶杏居然用擀面杖来打他!
这也太过残忍了!
叶杏看着大牛娘这副紧张兮兮,痛心疾首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大牛娘,又看了看跟在大牛娘身后的周煜照,满脸都是问号。
“妹子,你听嫂子一句劝,好好跟辞深兄弟过日子,嫂子男人走得早,我时常在想,便是他当日摔成了个残废,我也是愿意照顾他的!起码还有个人在跟前看着呢!也好过他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啊!辞深兄弟虽说身子有些不爽利,但是各方面都是顶好的,人家古话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啊!既然你们都结婚了,你收收心好好跟他过日子,何必这样折磨他呢?”大牛娘苦口婆心地说道。
听了这番话,叶杏更是一脸懵逼,有些无语道:“不是,大牛娘,我到底怎么折磨他了?”
见叶杏竟然还死不承认,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大牛娘气得一口气直接堵在了嗓子眼,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难看了几分,警告道:“妹子!我警告你,你再用这个擀面杖打他,我就去大队了!我要让陈书记来评评理!这么大一根棍子打在身上,那得多疼,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是爹娘生养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叶杏听了这话,这才回过神来,哑然失笑道:“大牛娘,你以为我要拿这个擀面杖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