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幺宝苏秀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茵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这部穿越重生风格作品,它其实是“茵漫”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内容概括:用来搭屋顶。没架子支撑,白忙活。苏大苏二跑遍了附近山头,也没能找到一棵树,竹子之类更没有。“这咋整?”苏大苏二面面相觑。妇人们愁着眉眼沉默。苏老汉蹲在茅草帘子旁边,也是一筹莫展,下意识把手摸向腰间,才发现烟杆子压根没带来。“爹,娘,我们建不成房子了吗?”苏文苏武年纪小,预感到住的地方要泡汤了,眼睛一红嘴......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要是能多几个菜色,当然更好。
随着甜宝走近,山脉笼罩的云雾自动往两边散开,一点点露出真面目。
靠近山脚的地方,朦胧白雾后,竟是一大片果林。
各种果实坠满枝头,有橘红的橘子,有红彤彤的苹果,还有很多甜宝不认识的,以前没见过。
往里走,树木变得越来越密,诸多参天古木高耸入云,下方遍布藤蔓荆棘。
在甜宝走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看到走兽。
三角形尖尖的耳朵,冒绿光的凶眼,一身灰白杂毛,足上覆利爪,屁股后头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四目相对,甜宝小眉毛慢慢皱起,歪头努力思考片刻,眼睛亮起,“我认得,你是狗!”
“狗”:……
狗身在须臾僵硬后,龇出的尖牙缓缓收起,眼里凶光敛去,垂在屁股后头的尾巴生硬笨拙的慢慢上抬。
然后,对着甜宝摇了摇。
“我没认错,你真的是狗狗啊!好像狗肉也是能吃的!”
“狗”尾巴顿时僵在半空。
甜宝又失望叹气,小手挥了挥,“你样子太凶了,长得也大只,不容易烤熟,不要你。”
“嗷呜!”狗尾巴又摇了下,咻地消失在丛林。
吓死狗了!
甜宝浑然不知自己吓到了丛林之王,见到了走兽,耐心重新恢复,一边往丛林深处走一边念叨,“野兔能吃,野鸡也能吃……要找兔子跟鸡。”
话落,脚边荆棘丛林便传出悉索声,很快,甜宝绝对认识的野兔跟野鸡出现在她面前。
灰兔白兔,一只只皮毛漂亮,体膘肉肥。
野鸡毛色靓丽,鸡冠鲜红,雄赳赳气昂昂。
甜宝眨巴眨巴眼睛,跟这些小动物对视了会,高兴得小嘴往两边咧开。
她伸手轻松抓住野鸡,另一手擒住一只肥兔,“就你们了!”
翌日一大早,苏家人就摩拳擦掌准备搭建新家。
只是不出半日,就开始集体傻眼了。
就算盖个最简陋的茅草房,也得有木材做支架。
他们忙活半天,在后头山上扒开雪地收集枯草荆棘,编好捆好,也只能用来搭屋顶。
没架子支撑,白忙活。
苏大苏二跑遍了附近山头,也没能找到一棵树,竹子之类更没有。
“这咋整?”苏大苏二面面相觑。
妇人们愁着眉眼沉默。
苏老汉蹲在茅草帘子旁边,也是一筹莫展,下意识把手摸向腰间,才发现烟杆子压根没带来。
“爹,娘,我们建不成房子了吗?”苏文苏武年纪小,预感到住的地方要泡汤了,眼睛一红嘴巴一瘪,带上哭腔,“那我们是不是又没有地方住啦?”
何大香把俩娃搂进怀里,拍着他们脑袋安抚,“哭什么,谁说没地方住了?待会爹娘去把木材扛回来,咱肯定有地方住!”
苏二咬咬牙,霍地起身,“我去监管处问问!旁边人家都能搭起房子,不可能整个徒北山找不出一根木材!”
这时十数米外距苏家人最近的人家院门打开,一着青灰袄子棉裤的中年妇人走出来,手里一把瓜子边磕边懒懒走近,吊起眉眼嗤笑道,“不用问了,监管处压根没人,去了也没用。被流放过来的人死活全看天命,能熬就熬,熬不下去就扔后山乱葬岗一把火烧了了事。想上那儿去要木材?想什么好事呢。”
这个信息让苏家人更为傻眼,“咋监管处会没人呢?”
“为啥没人?吓破胆了呗。敢在徒北山摆官威的管事来一个死一个,死得多了,谁还敢来?呵呵呵!”
“月兰,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脉脉温情过后,苏大犹豫片刻,心一横,“我想进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回来。”
“你说什么?!”
年轻妇人骤然提高的音调,把昏昏欲睡的幺宝吓醒,就听她那个爹道,“月兰,你小点声,听我说,家里没吃的了。地窖里存的两袋子红薯昨天被砸得稀烂,昨晚娘在灶房废墟下扒拉了半天,只扒出一小袋子还能用的黑面,家里这么多张嘴,那点黑面撑不上三天。还有你,你的身子已经伤着了,没东西养一养也不行,而且你没吃的幺宝就没吃的。……我要是不寻思门路,我们一大家子可能全熬不过这个冬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残酷的真相被揭开在面前,刘月兰望着男人,红了眼圈。
她怎么不明白?
家里什么光景她知晓,可是男人要进山,她同样明白这个决定背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男人为了这个家,要独自去面对凶险!
现在是寒冬!人尚且饿得嗷嗷叫,山里的野兽何尝不是?
野兽也在到处觅食!
一旦人跟野兽遇上了,不定谁是谁的食物!
“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我、我可以回娘家跟爹娘哥嫂借粮……我身子骨没事、好着呢!你别进山,我们一定有办法可以熬冬的……”年轻妇人语无伦次,说出的话自己都没有底气。
苏大隐忍叹息,再次握紧媳妇冰凉的手。
“月兰,”他道,“你娘家那边日子不比咱家好多少,何况救急不救穷,长贫难顾,我们还是得靠自己。这次听我的,行吗?”
刘月兰凄然,哽咽道,“你只会捏我这个软柿子,爹娘那里你怎么交代?”
“娘让我早上去秀儿夫家看看,到时候我直接从那边进山,娘要是问起,你就说你不知道。你放心,我惜命呢,有你跟一双儿女在家等我,我定会回来,快则三日,慢则五日。”
男人性子踏实憨厚,但是也犟,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法让男人改变主意,刘月兰紧紧咬唇,眼泪从眼眶滑落。
幺宝又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这是她这个年纪没办法控制的事情。
本来以为“爹娘”话说完了,自己应该能安稳睡会了,谁知道下一瞬发生的事情让她瞠目结舌。
“娘!苏大说明天要进山!!”年轻妇人抬手把眼泪一抹,扬起嗓子就喊。
苏家小院拢共就那么大点地方,隔壁墙角老鼠吱吱叫,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妇人扯起嗓子吆喝。
苏家立刻传出地震般动静。
苏老妇大嗓门穿墙而来,“兔崽子!以为当了爹老娘就不收拾你?!敢进山?想找死?等着,老娘现在就抽死你一了百了省得还得进山给你收尸!”
苏大,“……”
幺宝,“……”
这下子热闹了。
不出片刻苏老妇就杀到,身后还跟着苏老汉、苏二、何大香一众帮手,提着煤油灯盏,递扫帚的递扫帚,送木棍的送木棍,还有一根擀面杖等着上场。
苏大二十多岁的英武壮汉,俩孩子的爹,在媳妇闺女眼皮子底下被抽得叽哇鬼叫。
他尚且庆幸还有三个小崽子在另间屋子里睡得香沉,没跟着凑过来看热闹,闺女也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婴孩,让他勉强保住了当爹当长辈的尊严。
“娘,别打、别打,家里马上就要没粮了!”苏大从房这头蹿到那头,边跑边试图跟老娘讲道理。
苏老妇冷笑,丝毫不为所动,棍子挥得虎虎生风,“没粮了所以你去送死呗?给家里省口粮?”
“……”
苏老汉抱着扫帚默默堵死一个角落,苏二从媳妇手里抢过擀面杖,守住另一角根据地,狠狠煽风点火,“娘,看见了吧,以前你还说老大憨厚实在,他主意大着呢!都敢打主意偷偷进山了!”
居然不叫上他!
苏大嘴角抽搐,“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还会挑拨离间!”
“彼此彼此,人不可貌相啊!”
“苏老二,你等我——啊!”
苏老妇一棍子结实抽到上蹿下跳的汉子小腿,房间飘出惨嚎,闻者肉疼。
始作俑者刘月兰心虚撇开眼,抱起惊醒的闺女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最后还是担心吓着小孙女,苏老妇才喘吁吁扔掉棍子,转身把孙女抱过来,“这几天你在家好好呆着,早上秀儿那边也用不着你去了,换老二去!”
苏大忍了忍,叹道,“娘,家里粮一断就真没吃的了,离开春至少还有三个月——”
他话没说完,就瞅着苏二把擀面杖递到了老娘面前。
“……”苏大闭嘴。
幺宝看了一出热闹,安安静静的,除了身体反射性打哈欠犯困,没有多余表情。
不过听了好几次大人说家里快没吃的了,幺宝想起个事来。
吃的,她好像有。
上辈子被卖给实验室后,她就再没去看过那个神奇的地方。
不知道那颗梨树还在不在,如果在,如果还长着果子,那就有吃的。
这么想着,幺宝抬眼看了眼抱着她的老妇人。
阿奶脸沉沉的,看起来很凶。
如果她突然变出果子来,阿奶他们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会跟她以前的爸爸妈妈一样吗?
如果一样,那他们肯定会把她当成妖怪。
幺宝眼睛一亮,这样她就可以去死了!
激动之下,幺宝想也不想就攥了下拳头。
咚,咚咚——
没人说话时显得过于安静的房间传出几声异响。
苏老妇下意识护着怀里娃儿,拧眉抬头看向屋顶,担忧道,“房顶又破了?下冰雹了?”
其余几个站得稍远的人,表情不约而同,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
“娘,没下冰雹,下梨了……”苏二磕巴,下巴掉老长。
他亲眼看着下梨了,就从屋顶位置掉下来的。
房里煤油灯光昏暗,但是苏二肯定自己绝对没看错。
真的是梨子,黄澄澄的,一个有他拳头那么大,在他脚尖前方滚动。
像是印证他的猜想,紧接又是咚咚咚几声,上方再次落下几个大梨子。
满屋子人,“……”
见鬼了哦!
上次家里人差点在边界驿站被人欺负后,甜宝无意间发现自己竟能操控空间里的东西当武器,接下来的日子,她有空就会沉浸在空间研究。
这些梨针就是她试手做出来的。
不废力气,就是有点费神。
一把梨针花了她大半个月功夫,所以用过后,甜宝又把针收回空间,坚决不浪费。
这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至于杀了人这件事,甜宝并没有特别感觉,她上辈子被关在实验室里当试验品,不论醒着还是睡着,体验到的都是无尽的疼痛。
没人教过她是非黑白,她在那里学到的除了认识了人体各处关节及致命器官之外,学到更多的就是漠然。
对人性漠然。
对生命漠然。
把洗干净的梨针随手扔回梨树下,甜宝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对哦,她还学会了怎么样扎人。
扎哪里最痛、扎哪里会瞎、扎哪里会死,她都知道。
那些坏人该死,她就把他们都扎死了。
想到这里甜宝又有点遗憾,如果上辈子她就有这种能力,哪能容实验室那些人蹦跶那么久。
站起身,甩掉手上水珠,甜宝扭头,透过空间入口看了眼二叔正与之攀谈的人。
这人有点烦,有他跟着,她都不方便拿东西给阿爷阿奶他们吃了。
她是不怕的,但是阿爷阿奶担心被人发现她的异样,怕她被抓走……唉,她不能让阿爷阿奶他们担惊受怕。
“哼。”甜宝委屈噘起小嘴,朝在自己脚边游来游去的鱼群道,“你们在这里乖乖的,多吃一点,养肥一点,肉多些才好吃。”
鱼群顷刻四散,肥硕身板拼命往石缝里钻。
不止甜宝愁,苏家人此刻也发愁。
赶了一晚上夜路,跌跌撞撞的,一家人昨儿傍晚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现在是又累又饿。
可是木车上空空如也,浑找不出一点能吃的东西,三个小娃子已经饿得抱着肚子嗷嗷叫。
一家子暂时停歇半路,避着紫衣时,一个个露出苦瓜脸。
紫衣也注意到了一家子窘境,不疑有他,只当他们是苦于没有吃的。
“在这里等着。”他扔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原地。
苏家人不敢动,也不敢搞小动作,当真坐在原地乖乖等着。
苏老妇担心小孙女又扔东西出来,到时候保准掩不住,趁着外人不在,抱着娃儿耳提面命反复叮嘱。
不到半刻,紫衣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瘦巴巴的灰毛兔子,扔到苏家人脚边,“吃的。”
惜字如金。
一晚上相处,苏家人对他已经没那么害怕生疏,看到野兔子,众人眼睛齐齐发亮,仨娃子更是欢呼着跳起来。
“兔子!侠士,你这是打哪弄来的?”
紫衣,“山上猎的。”
苏大苏二有眼色,二话不说上前,一人拎起一只兔子开始整理。
也不用去哪找水,古道上满地都是积雪,需要清洗的时候直接拿雪一搓就是。
苏大笑道,“侠士,你这打猎手段老厉害了。我以前也曾上山打过猎,想要猎点野鸡野兔啥的,没个一天半天的不行,有时候在山上猫一天就未必能遇上。”
苏二也道,“咱就是困在要赶路,要是有时间,沿途应该也能猎到一些吃的。”
“你这话纯属给自己脸上贴金,以为见山就能见着吃的?寒冬里多的是人家缺吃少喝,想要填肚子只能冒险往山上跑,山里但凡有点东西的,早就被人抢光了。”
男子收回刀,靠墙闭目,“天山雪莲。”
“……”疯老头咬牙切齿,蹦出的声音却相反的和煦,“是是是,是我见雪莲眼开,但是五十两也是实打实的银子进兜不是?还有这酒,望鹊楼新出的香琼露,百晓风那奸商定价五两一小坛,每天就卖五份。”
他伸指敲了下男子手里握着的白瓷酒瓶,脆声叮叮,“不接活,你把这酒还回去?”
男子沉默一瞬,拇指剔开酒瓶塞,仰头便饮。
四月春光媚。
空气尚带着冬去后的余寒。
徒北山上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以苏家菜园为中心,一块块新辟出的菜地呈扇形往外扩散延伸。
地里挥锄干活的人们,额角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细碎光泽,脸上挂着的笑容,比攀升的骄阳更明媚灿烂。
泥土的芬芳揉入空气,混着那股清冷,闻在鼻息间,久违的熟悉感让人鼻子发酸眼睛发红。
苏家菜园子里,荆棘丛围墙后探出个脑袋来,隔空朝正干活的众人扬声笑问,“伙计们,你们都种什么菜啊?”
众人先是一愣,立刻就有人高声道,“苏家的,我叫王川!住山脚路口进来第二家,我家种辣椒跟油菜花!”
先答话的人个子瘦小,平凡朴实五官,一双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由心而生的喜悦,冲破了眼中堆积的阴霾。
苏大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跟当初敲门给他们家通风报信的人联系到了一起,笑道,“回头等地里菜能摘了,跟你换点辣椒!出来这么久,别说,真想辣椒那个味儿!”
“不用换,想吃了直接来我地里摘!大家伙也是,想吃就来摘!”
话匣子打开了,其他人纷纷加入。
“我叫陈大富,就住在霍家斜对面,种番茄、豆角!”
“我家种丝瓜、芸豆!”
“我家没有菜种子,但是开春后山上有野菜!我前两年发现一处地儿长鸡毛菜,地开好我就弄点鸡毛菜种上!”
“李小小,你可真够鸡贼的,怪不得一到开春你家里总飘出菜味儿,原来偷摸藏着好地方呢!”
“说我呢,你不也往山里挖过山药蛋子?还藏着掖着以为谁不知道似的!”
“哈哈哈!”
久违的笑声回荡在徒北山上空,随风飘送,传出很远。
苏家其他人也在地里忙活,苏安三个小崽子在地垄间嬉闹乱蹿,最小的甜宝被放在竹篮里,下方垫着干净厚实的薄袄子,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奶娃儿趁着暖意昏昏欲睡。
苏秀儿把拔掉的一把杂草堆在脚边,抿笑,“那个叫李小小的,就是前儿在路口给咱报信的人。”
苏二顺口搭话,“还有王川,也给咱家提过醒。”
菜地拢共那么大,能干的活儿实在不多,苏老汉干脆歇了手,坐在竹篮旁给小孙女挡一挡阳光,避免太阳一直照着她的眼睛。
听着园子外阵阵说笑声,老汉眼睛微眯,眼角褶子舒展,“现在的日子,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对不对?”
苏老妇白他一眼,“你就会马后炮。撑过去了自然不那么糟糕,要是撑不过去,看你还能说得出这话来?”
“哎呀,这不是撑过去了嘛。”苏老汉轻咳,语带讨好,“你们看,咱家只种了白菜小油菜萝卜,就三个味,少吧?现在大家伙都开地种菜了,辣椒、豆角、丝瓜、豆角……回头相互换换,口味不也多得多么?这就是好事啊!”
苏二闷笑打趣,“娘,我爹说的对,回头咱不仅能跟大家伙换菜吃,得空了还能往山里摘鸡毛菜、挖山药蛋子呢!”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由茵漫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古代言情、甜宠、穿越、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这本书最新章节第670章 番外:白奎VS凤临(全文完),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目前已写1377354字,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古代言情、甜宠、穿越、佚名古代言情、甜宠、穿越、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给10分。
本来说给9.9分,剩下的0.1怕作者骄傲,现在不怕了,给10分[送心][送心][送心]
还有背景,第一次见只流放只需自行去,还只是去那里住就行的,不没见去登记啥的,不需要给官府做苦力,流放个什么东西?谁确定你去了?[思考][思考]
朝廷早知流放地不可控,还往这边塞人,不就不怕这边的势力越来越大?
追着追着又重头再看一遍!!!!!!真的感觉百看不厌[赞][爱慕][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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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棍棒破空的声音尖锐冰冷,在棍棒落到身上前,苏大亲吻女儿柔软发旋,一滴温热眼泪落在娃儿发间。
很小的一滴泪珠,那股温热却瞬间侵袭甜宝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她心脏,又于小小胸腔鼓胀炸开。
那是父爱。
沉重而磅礴。
甜宝眼睛也似被那股温热传染,突然发烫,烫出液体。
她其实不懂什么是父爱,更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奇怪。
仅知,那些敢欺她爹爹的人,都得死。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
苏大等啊等,破空的木棍却迟迟没有落到身上,疑惑刚上心头,略熟悉的嗓音便传入耳中,清润温和,“白掌柜,今日讨的这份人情,霍某他日再行感谢。”
“……”苏大猛地转身。
面前还是那些追兵,只是一个个跟木乃伊似的僵硬不能动弹,棍子还高举在半空,张张凶残狠厉的脸表情凝固,乍看甚是滑稽。
视线往后移,巷口进来不远,并立两道身影。
一着天青长衫体型修长瘦弱,容貌俊美姿态从容,是他家隔壁姓霍的新邻居。
另一人不久前才见过,正是粮种铺子掌柜,着褚色万字长衫马褂,圆润富态,脸色算不得好。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去!”苏大怔愣间,头顶又一道熟悉嗓音呼呼喝喝。
他飞快抬头,高高的围墙墙头上,霍娘子两手环胸英姿飒爽,吊高的眉眼满是不耐。
苏大,“……”
原来霍娘子会飞。
死里逃生,苏大两腿还软得跟面条似的,走出去的时候连滚带爬。
换来霍娘子一句没用。
但是甭管怎么摔怎么狼狈,怀里娃儿始终被他护得好好的。
白掌柜视线在甜宝脸上定了一瞬,哼道,“霍先生亲自过来求情,这个面子白元不敢不给,算他们运气好!”
霍先生笑道,“他们运气好在碰上的是白掌柜,就算我不来,白掌柜也不会当真要致人死地。否则来追他们的就不会只是这些伙计了。”
男人说话好听顺耳,白掌柜总算脸色稍霁,“霍先生赶紧领着他们走人,甭再让我看见,我脸上这巴掌挨的,现在还疼着呢!”
苏大不敢说话。
甜宝不能说话。
父女俩反应相当一致,一个看地,一个望天。
霍先生把父女俩小动作看在眼里,暗暗失笑,招呼道,“走吧。”
有了熟人作伴,苏大两条腿好歹抻直了,跟在霍家夫妇身后一步不敢错落。
后头白掌柜声音再次传来,“霍先生,家主子一直在等先生回心转意,白家大门敞开,任何时候都恭迎先生前来!”
霍先生闻听,只回头朝对方含笑点点头,未有应答。
三大一小渐行渐远。
白掌柜这才上前给摆了半天造型的手下解开穴道,沉脸,“回铺子!”
“掌柜的, 就这么算了?!”得了自由,铺子伙计愤愤道。
“霍子珩亲自出面,不算了还能怎么着?主子给他面子,咱就得给他面子!”白掌柜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吓唬人都不会,放你们出来追人,反倒搞得老子脸面丢一地!赶紧滚!”
喝退手下人,白掌柜片刻不停,转脚回了白府,去报告霍子珩出面的事,以及那对诡异的父女。
几个月的奶娃娃,一巴掌过来让他脑袋差点转了半圈,正常?
还有,城外不管是地头还是山头,都被十二码头的势力把得死死的,除了草什么都没留下,更别说能找到三只那么大的野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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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宝不懂当爹的一瞬间心思怎么百转千回,张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继续张望。
越过石碑,走过一截杳无人烟的路段,嘈杂声骤然放大。
正式进入风云城,城里景象跃入眼帘。
“他娘的刚才是你瞪老子吧?格老子不想活,老子送你归西!”
“上我这摊儿吃霸王餐?你也不到街上打听打听我赵老四是什么人!兄弟们,抄家伙,把他腿给老子卸了!”
“打架的闪远点,别阻地儿,这菜是往白府送的,烂一片叶子你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也不够赔!”
“杀人越货,坐地要钱,甭管什么单子,银子给够就接!来来来出摊了!”
“跟老子抢地盘?!这个摊位姓李!老子就算没来也不是你能占的直知道不?来人,砸了!”
刚刚进城的父女俩杵在路边,眼睛瞪大的弧度一模一样。
鸡飞狗跳难以形容眼前的场面,不够血腥。
一大早的街道上已经很热闹,铺子开了,街边摊子也支棱了,就是打架的比吆喝的要多得多,碗筷桌椅木棍菜叶子齐飞。
路人一不小心就会被误伤。
还没地儿说理。
苏大脚步微微后退,想打退堂鼓了,“宝、宝儿啊,要不咱还是先回去,下次再来——”
甜宝看着纠缠在一起满地打滚的人,小手握拳呐喊助威,“啊……哒!哒!”
苏大,“……”
他飞快把女儿小手按下,吓得冷汗在额角刷刷流,声音都震了,“宝!这热闹不是咱能凑的,别拍手!刀棍无眼啊宝!!”
苏大后悔了,他为啥要把女儿带来?
这一波仇恨要是拉过来了,凭他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护不住女儿!
是他自大了!
要是女儿带着伤回去,娘不得就地把他埋喽?!
好在前方几拨人马打得正兴头上,没人注意到他们,苏大将女儿摁在怀里低头就溜。
场面太过混乱,谁都没注意到地上以及幸免于难的摊子里,有东西莫名其妙消失了。
苏大跑出老远,周围平静下来才敢抬头,心有余悸。
而此时的苏家小院,已经闹哄得快要掀翻天了。
刘月兰醒过来发现躺在身边的女儿不见了,原以为是婆婆把娃儿抱出去溜院子了,结果婆媳俩照面后双双傻眼。
找遍整个院子里外都没找着孙女身影,连同苏大也一直没现身。
还是苏老妇察觉老二神色不对,逮着他逼问,才问出答案。
老大带着甜宝去风云城了。
一大家子当即被这个消息打蒙。
刘月兰跌坐地上嚎啕大哭,“去风云城、风云城……那是能去得的吗?爹、娘、怎么办?孩他爹、甜宝……呜呜呜!”
何大香拎着根柴火朝呆立的苏二身上用力打,哭骂!“苏老二!你可能耐了!你看着大哥跟甜宝出门,你一声不吭!要是他们有啥事——你对得起大嫂,对得起爹娘吗!你良心怎么过得去!”
三个小崽子站在堂屋门口,被这一幕吓得娃娃大哭。
苏老汉从灶房取了东西出来,看着脸色惨白眼睛通红的老伴儿,沉声道,“去霍家,求一求霍家两口子,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也许能有法子帮咱把人带回来!要是不行,咱就亲自去风云城!”
苏老妇立刻抹了眼泪,转身往门外冲,“走!”
其他人仿似看见一丝希望,也停了吵闹,慌忙跟上去。
时辰还早,这个时间霍氏夫妇俩都在家。
听苏家人开口说明来意,霍氏当即脸色一变,吊起眉眼嗓音尖利,“去风云城帮你们捞人?说什么笑话呢?风云城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老娘这样的人物在那里都得小心翼翼谨慎保命,还帮着捞人,我可没那么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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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间里坐着也是坐着。
百无聊赖。
甜宝视线放远,落在一溪之隔的对面。
那是一片广袤田野。
跟她上次进来时看到的一样,没再发生变化。
肥沃黑土上生长满绿色植物,一开始甜宝以为那是菜园子,现在再看又不像。
那些菜她一个都不认识。
菜园子最里边的绵延苍山,依旧云缭雾绕,半遮半掩,透着危险与神秘。
这里太大了,大得像个小村庄。
只是这里没有房子,只有土地和山。
甜宝轻轻叹了声,小大人般蹙起眉毛,颇为苦恼。
给她这么大的空间有什么用?她除了知道旁边的梨子果能吃,其他东西她压根不认识,不知道能拿来干嘛。
要是被坏人知道她有这么古怪又神奇的东西,她又得被拿来研究一回。
真没意思。
起身拍拍屁股,甜宝赤着脚丫子淌过小溪,踩上对岸黑土,走到菜园子旁近观。
边看边摇头。
奇形怪状的红色菌子,她知道有颜色的菌子都是有毒的,不能吃。
长着紫色花朵的藤蔓,这种是野草,反正她见过的能吃的青菜都不长这样。
白色莲花?不能吃。
小红果?长得挺好看的,让它继续长吧。
……
溜达一圈,没找到一颗能吃的青菜,甜宝肉眼可见失望。
她是想帮家里的,她尽力了。
这个空间好废。
至于往山上走走,甜宝压根没想。
太远太高了,甜宝爬不动。
离开空间前,甜宝回到梨树下,惺惺相惜的抱了抱粗壮的老树干。
“只有你最有用,谢谢你,老梨。”
空间无风,树影自动,枝叶摇曳娑娑声响,似对娃儿的回应。
……
郎中请来了。
给苏老汉看过伤后,在他腿上做了简单包扎,写下一张药方让苏家自行去镇上药铺抓药。
“骨折了,接下来需得好好将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期间切勿乱动。”
“我那里药材不齐,有些药材需得到镇上药铺去买,你们照着药方开药即可。”
苏家人皆神情认真,把郎中的话一字一句谨记,“石大夫,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地方,您请一并说了,我们好生记着!”
石大夫闻言笑道,“不用太紧张,伤者除了骨折,幸而未有伤着其他,只要按时给伤处换药做好包扎,在床上好好躺着避免乱动影响骨头重合便可。”
苏家人这才小小松了口气。
眼见大夫收拾药箱准备离开,苏大苏二双双上前一步,各自从怀里掏出物什递到他面前,异口同声,“石大夫,家里家贫,您看用这个抵诊金可行?”
但见兄弟二人手里,一掌心托细银耳环,一掌心托嵌银簪花。
苏大苏二对视,“……”
苏老妇掏铜板的手还没拿出来,顿在那里,“……”
她是俩货老娘,能认不出他们手里的东西?
都是俩儿媳妇嫁进家时带来的陪嫁,以前日子再难,她也从没打过儿媳嫁妆的主意。
怕是儿媳妇知晓她手里拮据,所以各自拿出来给家里解困的。
都是向着家的孩子。
石大夫看到那两样物件也怔了下,随后摆摆手笑道,“乡里乡亲的,这次过来也仅开了个药方,诊金就算啦。”
同一个村子,村里各家什么光景,大家伙都心里有数。
但像苏家如此友爱和睦的家庭,却是处处都少见的。
免一次诊金,当结一回善缘。
石大夫抱着药箱,拒了苏家追着交诊金,含笑步入夜间风雪。
苏老妇想了想,到底没再追出去。
不是她贪这点小便宜,老伴的腿需得拿药,到时又是一笔银子,家里早已捉襟见肘。
“待日子宽松些,到时候再把这份人情还回去罢。”
苏大苏二点头,又各自将手里东西塞给老娘,“娘,这个你先拿着,顶过这段时间,总要先把爹的腿养好。其他的日后再说。”
苏老妇沉默须臾,嗯了声,“以后,娘把月兰、大香当闺女疼。”
苏二撇唇,“不一直当闺女疼么?娘您要不说这句话,我都快忘了我才是亲的。”
幺宝耳朵灵敏,爷奶房里的对话,她不用故意去听,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这句话音落下,紧接传来二叔故意搞怪的哀嚎。
二叔又被阿奶揍了。
不过空气里让人难受的氛围,也因二叔挨揍,悄然散去。
刘月兰自然也听到了小叔子故意逗婆婆开怀的鬼叫声,压低声音跟怀里闺女笑语,“你爹肯定给你阿奶递扫帚了。”
幺宝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会,粉嫩嫩的小嘴,唇角往两边咧了咧。
她知道了。
昨晚下梨,二叔给阿奶递棍子。
爹今天就给阿奶递扫帚。
爹在报仇哇。
刘月兰瞧着女儿小脸上展出的纯净笑颜,惊喜轻呼,“呀,娘的甜宝会笑啦!”
甜宝顿住,“???”
她笑了?
娘乱讲,她没笑哦。
为了肯定自己没有笑,并且不让娘继续笑话她,甜宝小拳拳一挥。
昏暗逼仄的小房间里又开始骨碌碌满地跑梨。
刘月兰亲眼看着地上滚动的梨子越来越多,笑容渐渐僵硬。
甜宝满意了,这才收手了。
地上的梨已经多得想进来的人没法下脚。
苏大苏二两人拿箩筐来捡,最后捡起整整两筐。
苏老妇看着把大箩筐堆得冒尖的梨,心尖儿颤,她甜宝的福气哟!这得折去多少!
除了躺在床上下不来的苏老汉,苏家其他大人围在箩筐旁,皆大眼瞪小眼。
这么两大筐子,他们就算一天三顿的吃,也得吃上十来天。
最后苏老妇咬牙,拍板,“拉镇上去,把这些梨卖了,先把家老头的药给拿回来!”
事有缓急,家里这般,实在是没法子了。
孙女送的这两框梨,可以说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落下决定,苏老妇走进房中,把已经睡着的小孙女轻轻抱进怀里,又爱又怜,“乖宝啊,你是记着昨日你娘说的话呢。”
熟睡的娃儿没有回应,小嘴砸吧了下,睡得极香甜。
昨日刘月兰玩笑般说,梨子拿到集上能换银钱,可以给家里换米面。
大人的话题一揭而过。
但是甜宝把这话,放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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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妇哑然。
霍氏说得这么清楚了,她咋还能不懂?
就是有人为富不仁,要把人当畜生使!
给人做佃户,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别说挣个温饱,最后不定还得倒欠东家租子!这种事比比皆是。
佃户在那些富人眼里,比狗都不如!
看在那包鱼的份上,霍氏话也多了两分真诚,“而且,就算你们弄来庄稼种子,最后种出来的东西也未必能落你们自个手里。徒北山不好混,处处都是豺狼,要不你以为后面那么大的地方,咋个全荒着?不是没人想种,是没人敢种。种出来最后全被抢走,无权无势的人哭天天不灵,只能任人宰割。”
苏老妇白了脸,抖着唇,“……朝廷便不管吗?”
“朝廷?嗤!朝廷早就放弃这里了,管不了,这地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霍家院门开了又关,霍氏打开小布袋子,见着里面风干的鱼干,一条条个头匀称颜色漂亮,乐得咧了嘴,“当家的,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屋里压抑咳声传来,“咳咳咳!什么好东西?”
霍氏几步进屋,把东西亮给男人看,“鱼!鱼干!看苏家人来的时候一个个跟叫花子似的,也不知道怎么藏的好东西,我竟然没发现!”
“确实是好东西,苏家能拿过来,既是谢礼,也是信任。”男人咳了两声,轻叹,“你刚把人吓着了。”
“我不过实话实说,难道要说好听话糊弄他们?”妇人不以为然。
好话她不是不会说,但是话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现实不是用好听话就能粉饰的。
不过苏家那家人,确实难。
几个孩子要养活呢,啧。
“我瞧那一家子是知道感恩的,要是能帮,便帮一把吧。”
“行了行了知道了,就你话多!吃不吃鱼干了?”
“吃,我给你做。”
“待着!我去做!”
妇人白男人一眼,让他做饭,灶头冒出来的烟不够他呛咳的,不得心疼死她?
男人唇角动了动,低笑溢出口腔。
另边厢,苏老妇失魂落魄回到家,进了院子看到坐在檐下看娃的老汉,看到四个笑着不知愁的小崽儿,压在心头的情绪顿时绷不住了,蹲下来失声掉泪。
苏老汉被吓得腾地站起,三两步冲到老妇人身边把她搀起,急得声都颤了,“咋地这是?受欺负了?!”
苏安三个崽子也被阿奶吓着,齐齐扑过来抱着老妇的脚,嘴里阿奶阿奶不停叫唤。
“老头子,咋办啊老头子?弄不到种子,弄到了也没用,种不得啊,种不得啊呜呜呜!“
“娘,为什么种不得?!”
院门口,苏大苏二五人肩上还背着捡回来的荆棘枯草,到家刚好把老妇人的话听了去。
五人脸色皆变得难看。
进了屋,从老妇口里得知原由后,这个刚刚露出点欢颜的家,再次弥漫惨雾愁云。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苏大蹲在廊檐,咬牙咒骂,“地不能种,那些人甚至把山上的树都全砍光,一门心思把人往死里逼!再过一阵山上枯草被捡光,咱家连火都烧不起!到时候想活命只能去给人当奴才!”
三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坐在一旁,沉默无言,满心彷徨无望。
苏二更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在山上捡草的时候听人说,这里但凡给富户做佃农当奴才的,最后大多被坑得卖妻卖儿女。半月前来的那拨人,就被带去当了佃农。”
苏老汉跟苏老妇眼皮一颤,嘴唇抖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月前来的,那不是就苏家主支么?
再想到卖儿卖女的下场,苏老汉抖着声狠道,“咱就算饿死,也不能去做佃农!”
苏老妇也发了狠,“横竖被逼到死角了,咱就种地!少少的种!我还不信了,自家种丁点东西糊口,那些人也能来抢!”
其他人闻言面面相觑,片刻后皆眼睛一亮。
何大香拍腿,“对啊!咱就少少的种!搁以前一样,弄个菜园子种点菜,份量仅够自己吃的,这么丁点东西,那些人来抢都嫌浪费力气吧!”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问题是,种子哪来?”
“……”
一盆冷水,又把众人浇得透心凉。
就连三个小崽子也被此刻气氛感染,红着眼开始呜呜抽噎。
甜宝噘起小嘴,有点疑惑,自己都拿出来那么多东西了,怎么阿爷阿奶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就没想到她呢?
她虽然没有种子,但是她有好多好多树苗菜苗啊。
哦,她还有好多好多柴火。
爹不是说家里连火都快要烧不起了么?
甜宝扭头往灶房看了眼。
“秀儿,跟你俩嫂子先去做饭,办法可以慢慢想,饭不能不吃。”苏老妇眉间染愁,低声吩咐。
苏秀儿点点头,跟俩嫂子往灶房去,顺便带上仨娃子。
这时候大家都心烦,娃子们在旁哭个不停,听了更让人心头发堵。
甜宝瞅着三个哥哥走了,歪歪头,苏老妇身边凭空冒出一株尺长的小树苗,枝丫上挂着浅绿嫩芽,满是生气。
熟悉的动静让廊檐下几人嘴角僵了僵,视线齐齐落在小树苗上。
一株,两株,三株……
片刻功夫小树苗就在几人脚边堆了一地。
甜宝一边扔东西一边观察阿爷阿奶表情,小脸上疑惑也渐浓。
她扔了这么多,怎么阿爷阿奶还有爹跟二叔都不说话?
这些都不能种吗?
她小爪子在一头短毛上挠了挠,没关系,树苗没用,她还有别的。
空间田地里,不同的“菜苗”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在外面。
担心阿爷阿奶也不认识这些东西,甜宝还特地扔了几株大苗,长红果的,开漂亮白花的,连暗红色毒蘑菇都扔了朵出来。
她身边四个大人呆若木鸡瞳孔地震,“……”
同时灶房那边传来三娃子连连惊呼,“柴火!柴火!好多柴火!唔——”
后面的话估摸被三个妇人捂下去了。
这几声惊呼也让外面呆滞的四人回神,苏老妇手忙脚乱压住孙女小手,未免万一连她小脚丫子一并用手肘夹住了,“我滴乖乖!别扔了别扔了!宝你这是要吓死啊奶啊!!”
苏老汉抖着手,罕有语无伦次,“老大,老二,快!把这些东西赶紧藏屋里!这些是、是……人参、灵芝!”
苏家穷,身份地位低,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但是以前村里有个赤脚大夫常上山挖药材,托他的福,苏老汉几个对名贵药材也识得一二,就盼着哪天在山里走个狗屎运能得点好药材,卖出去让家里境况好一些。
苏二本来蹲着的,这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地上东西两眼发直,“爹、我动不了……”
苏大稍微争气点,两手在半空左比右划,想把东西拢起来搬进屋,最后愣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就怕一个出错,把恁好的药材弄坏了。
苏老汉鼻翼急促翕动大喘气,心急上来给了苏二一脚丫子,又一巴掌把苏大扇开,“俩没用的东西!咱家围墙就那么高,回头被人看见了指不定出什么事!赶紧搬!”
甜宝眨巴眼睛,小脑袋摇了摇。
“真的?你可别哄阿奶,阿奶知道你能听懂话,也知道你乖,要是有害处你别硬撑着,还有十多日就能到雍州了,阿奶来想办法撑过去。”
这个问题不用嘴说,有点难回答。
甜宝想起之前看过三个哥哥拍胸脯证明自己行的情景,立刻举起小手,有样学样往自己胸口一拍,眼睛亮晶晶的。
甜宝行!
甜宝有,乐意给!
苏老妇本来心有忧虑,见着小小娃儿老气横秋的动作,噗嗤一声被逗乐了。
“好,好,阿奶知道了。”她轻拍娃儿背脊,笑中带泪,“多亏了有你啊,宝。”
不然,苏家这一大家子,能不能撑到雍州当真是未知之数。
刚才她虽说自己想办法,其实哪里有什么法子可想?
十张嘴要吃。
银子没有,粮食没有,为了在限期之前到达流放地,他们还得拼命赶路。
如果没有孙女时不时扔点东西出来填补,他们甚至不一定能齐齐整整走到这里。
想到这里,苏老妇突然愣住,再次抬头看向灶头方向。
那里,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三个小孙子,还有闺女秀儿以及老头子,全聚在一块忙活。
寒冬里几十天长途跋涉,他们早没个整齐样子,头发凌乱、衣裳邋遢、脸上皮肤被寒风吹得皲裂发红,看着更像一窝乞丐。
可是奇异的,沿路下来不管天多冷环境多恶劣,家里人的精神头始终很好,没有一个人生病。
四个小娃娃也始终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还有她自己,除了长时间走路脚底踩出满脚血泡,精神愣是没有萎靡的时候。
苏老妇缓缓低头,呆滞跟怀里正玩口水泡泡的小孙女对视。
“老婆子,还坐那干什么呢?快过来?火烧旺了,抱甜宝过来烤烤火!”苏老汉扭头朝这边扬了一嗓子,中气十足,浑然看不出是个腿伤刚愈年近五十的老头子。
“……诶!来了!”苏老妇应话,看着小孙女,笑容缓缓绽开,眼睛亮得出奇。
没忍住,她也在孙女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一口。
诶哟喂!
他们家甜宝,真的是个宝啊!
甜宝小手在脸蛋上擦了擦,叹气,年纪小就是不好,老被亲,还没法反抗。
她视线往某个方向晃了下,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人,还要在大树后面藏多久?跟了他们好多天了。
紫衣隐在三十米外枯树干后,眼神晦暗。
他是暗卫,在暗卫营里功夫能排前十,一开始被主子派来护送这几个普通人,他是不太高兴的,也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会来,仅仅是完成任务。
但是……
他如鹰视线穿透暗夜迷障,落在明火旁那个襁褓小儿身上。
不是错觉,那个小娃儿看到他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犹疑间,马蹄疾声接近。
紫衣飞快隐藏身形。
苏家人对此一无所觉。
架在火上的鱼烤得差不多了,阵阵焦香溢出,勾得人口水直流。
随着苏老汉一声开吃,众人立刻撕了鱼肉就往嘴里塞,馋得顾不上烫。
旁边灶头上还炖了一锅鱼汤,那是特地给刘月兰的。她吃好甜宝才能吃好,这一点苏家人时刻记在心里,只要有条件,就绝对不差了娘俩吃的。
“阿爷阿奶,爹,娘,这鱼太好吃了!”苏安苏文苏武三个小崽儿先把肚子填了个半饱,这才空出嘴说话,满满夸赞。
热乎乎的鱼肉进肚,整个人都跟着暖和起来,苏二也觉着这鱼烤着吃香得不行,“确实好吃,要是抹点油,再撒点盐巴,就更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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