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山却是不由分说地钳制住她的手,五指交扣压在身侧,再深深看她一眼,眼眸蓦地变深,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
“放开你?恐怕是……不可能了……”
说着,他视线移至那诱人的红唇,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急促而又炽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余烟浑身一僵,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神智变得混沌不明。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中合欢散的是他,为何眼下鬼迷心窍的反倒成了自己?
她奋力推拒着身上这个越发狠戾的男人,却不知他素日那般羸弱的身子,怎么忽然变得这般有力?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周晏山如今被合欢散掌控,分不分得清她是谁都另说,最关键的是,他这副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样激烈的情事?
万一……
她想到这里,忽然发了狠一般,挣脱开他的钳制,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周晏山!你醒醒!”
女人的力道不算多大,但她抗拒的神色还是刺痛了周晏山。
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目光呆滞地看她一眼,然后咬紧牙关,翻身坐了起来。
体内汹涌的热浪还在蚕食着他,身体分明是渴望靠近她的,心却犹如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分涟漪了。
余烟理了理纷乱的发丝,轻咳一声:“那个……我知道你是受了药物的影响才会这么……这么饥不择食……我,我不怪你……”
周晏山不再看她,只冷笑一声。
“有必要吗?就为了拒绝我,疯起来连自己都骂?什么叫饥不择食?你有那么不堪吗?”
余烟尴尬地从床上爬起来,退开几步:“我这不是怕你事后想起来……会后悔嘛。”
周晏山简直要被她气笑,他抬眸扫过她戒备的视线,自嘲道:“究竟是怕我会后悔,还是怕你自己会后悔?”
余烟:“……”
她总觉得周晏山现在话里有话的,奇奇怪怪。
但她大人有大量,不想跟一个中了合欢散的人计较。
“少夫人,大夫来了,要请进去吗?”惊蛰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余烟赶忙去打开门,将大夫迎进去:“劳烦大夫帮我夫君看看,他自从宴席过后,就一直很难受。”
大夫点头,放下药箱为周晏山把脉,没多时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二少爷这是中了……媚药啊……”
余烟虽然早就知道,但眼下当着外人的面,面色还是有些绯红:“大夫可有解药?”
“解药是有,但这媚药是热毒,解药性寒,二少爷这身子……只怕吃不消……”大夫为难地说。
余烟眨了眨眼:“那怎么办?”
“少夫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大夫的脸色也带了几分尴尬,“夫妻之事……难道还要老夫言明?”
“啊?!”
余烟做梦都没想到,搞半天,大夫的建议竟然还是只有那一招……
大夫见她神色变幻莫测,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便借口告辞。
余烟送他出门,斟酌半天,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那个……他身子骨不好……能受得住那事吗?”
大夫先是一愣,随后又暧昧一笑:“二少夫人多出些力,不就行了?”
余烟的脸彻底涨成了猪肝色。
一直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她才鼓起勇气回了内室。
周晏山的状态眼瞧着比方才还要糟糕,赤红的双眸死死盯住她,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地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
余烟好容易才恢复正常的面色,在看到他松散的外袍和胸口微微透着粉的一大片肌肤时,又噌地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