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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变心后,禁欲太傅傻眼了精品文》精彩片段
傅含枝握着簪子,清眸微弯,额间朱砂灼灼,唇边含起了笑,心中还剩的那么点伤春悲秋也不见了。
她将玉簪递给夏弦。
“今日便用这个簪发吧。”
夏弦自是知晓这簪子的来历,也同样知晓昨夜发生的事,她抬手接过,一边给少女梳发,一边忍不住问道:“公主今日还要出宫吗?”
在长乐宫,出宫的意思早已经变成了去找太傅。
这是整个宫里心照不宣的秘密。
“嗯。”
傅含枝轻轻颔首,眼眸弯起,丝毫不见昨夜回来时的落寞。
“可昨…”夏弦还想说什么,衣角猝不及防被春诵拽了一下,她转头就对上春诵着急的眼,无声地示意她不要再提昨夜公主的伤心事了。
夏弦到嘴边的话就生生憋了回去,闷着一肚子的气然后给她们的公主梳了一个她最喜欢的发髻。
傅含枝没察觉身后两人的暗流涌动,正忙着兀自欣赏自己的美貌。
待收拾妥当后,少女提起裙子就朝外跑,连裘绒也来不及披便踏进了外面的寒天冻地里。
春诵连忙将心已经飞出宫的人拉了回来,裹上厚实的披风,夏弦还拿了把伞,不放心地叮嘱道:“公主,外面下雪了,莫让雪淋湿了头发和衣裳,地上滑小心些…”
傅含枝无奈极了,伸手一人点了一下额头,好笑道:“不过十几岁的姑娘家,怎么一个个说话如此老气横秋婆婆妈妈,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也不过是出趟宫而已,你们还不放心吗?”
春诵怨念道:“若是公主肯让我们跟着一起去,我们自然便放心了。”
傅含枝哼笑:“带着你们我还怎么偷偷去见太傅?怕是没几日,公主的仪仗都要把太傅府的门槛踩破了。”
“到时若是本公主心心念念的驸马被吓跑了,本公主找谁哭去?”
春诵说不过她,气地跺脚:“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傅含枝带上兜帽,踏出殿门,回眸朝她们安抚一笑:“还有秋歌冬吟跟着呢,且安心,乖乖在宫里等我回来。”
“对了,本公主今天想吃如意丸子和炸鱼酥,就劳烦两位姑娘准备准备了。”
少女灵动地眨眨眼,轻轻一挑眉,额间红痣明艳生光,艳丽无边,直教人看呆了去。
等春夏两人再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傅含枝的身影,夏弦气急冲出去:“公主,你还没拿伞呢!”
傅含枝早便跑远了。
——
冷暗的天际款款落下雪花,如同羽毛一般,很小很小,但落在身上却透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走在街上的傅含枝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凉意在她掌心融化,她突然没来由的心里闷闷,方才出门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她不喜欢下雪,一片一片,扰的人心烦。
她有些后悔没拿伞,不过好在前面就是太傅府了。
她压下心头的不虞,抿起笑容小跑进太傅府,轻车熟路的在一众楼阁院子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迟韫玉的毓清苑。
进门时还差点撞上了迟韫玉的侍从长风。
长风看清是她,立刻行礼,歉疚不已:“公主恕罪,方才长风没看清路,没撞着您吧?”
“没撞着。”
傅含枝好奇看他,“你一向稳重,今日怎么这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长风神色顿了顿,摸了摸后脑勺,然后特别不好意思地开口:“没出什么事,是,是小人着急想去茅房,所以…”
他话未说完,傅含枝却已了然,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芙蓉面上红润的唇角弯弯,极为动人。
“那你快去吧,我可不挡你路。”
长风立即谢过,恭敬行礼离开,走出了毓清苑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那哪是想上茅房啊,那不是被他家大人吓的吗?
想到这又突然有些担忧甫进去的公主殿下,他家大人从昨日就开始不对劲,整个府里都没人敢凑近前,就连他刚刚也被那股冷气逼的受不住。
他一拍脑袋,坏了。
就他家大人如今这模样,那公主此番进去岂不是也要…
书房内。
气氛很是压抑凝滞。
傅含枝一进来便敏锐地察觉到了。
男人端坐在书案后,脊背挺的笔直,一袭青衣疏冷如云。
那远山似的眉间淡漠,蕴着淡淡的冷雾,像是高山雪岭上常年不化的冰雪,漆黑如玉的眼眸深沉如海,不苟言笑的薄唇轻抿着,风姿绝尘,雅芝疏离。
是傅含枝往日最熟悉的模样。
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他十年如一日的面无表情下此刻极为不悦的情绪。
傅含枝将沾满雪的兜帽放下,白皙柔软的手指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被风吹的冰冷脸颊,然后径直走到大开的窗户前,将窗子掩住。
“晏之哥哥,外面下雪了,窗户开着会着凉的。”她轻声道。
她似乎很冷,声音也带着冷战,却还站在风口伸手给他关窗户怕他冷。
迟韫玉沉冷的目光凝着她身影,自看见她的第一眼,这几日郁结在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突然升腾起来。
他语气情绪不明:“公主管天管地还管起臣府上的窗户了?”
傅含枝:“我关心你…”
“可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别来烦我就是最大的关心了。”男人声音低冷,满是不悦。
这话说的其实很大逆不道。
迟韫玉长眉蹙得紧紧,没再看她。
自然也没看见少女脸上突然滞住的笑意,她唇角微抿,无意识地攥了攥袖下冰凉的指尖,复弯起眸,笑容安和:“我知道了,晏之哥哥。”
语声温柔清淡一如往常,将他的冷漠尖刺照单全收,仿若他怎样冷待对她,她都不会在意。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迟韫玉却不甚耐烦地想。
傅含枝走近他,丝毫不怕他的冷言冷语,眉目如画,额间朱砂明艳,是昏暗屋内唯一的光。
她问他:“晏之哥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少女嗓音柔和清甜,似乎一点也没生气。
迟韫玉眉心深锁,心头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虞,也不知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自己。
“与你无关。”他声音哑了哑。
又想起什么,他眼眸如霜雪深冷,薄唇微动,“昨夜…”
“昨夜你公务繁忙,我知道的。”
少女甚至不用他说话,便已经极其贴心的替他找好了借口。
可迟韫玉不需要她的体贴和包容,甚至开始厌烦这样喜欢着他的她。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头的那股子烦躁不虞越来越甚。
他骨子里的拧巴恶念在这一刻彻底压倒了理智占了上风。
“我没去赴约不是因为我忙,而是因为我不想,我不愿。我宁愿在府中待着也不愿去见你,究其原因就是我不喜欢你。”
迟韫玉唇角难得地勾起一抹笑,却是最刺眼的讽意。
“傅含枝,我不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
——
几日后,云溪别院又收到了一封请帖。
知县夫人又举办了一场品茶宴,特地前来邀请。
春诵将帖子拿了进来,“小姐,他们果然又来了。”
傅含枝看也未看那封帖子,身姿纤细柔美,款款立在荷花池边,手腕轻扬,正在喂鱼。
闻言,她胳膊抬起,朝池中撒下一把鱼食,悠哉哉地开口,“他们既然是想请君入瓮,那又怎么会只一次便放弃呢?”
“这次可要拒了?”
“不急。”傅含枝未答反问,“秋歌到哪了?”
“昨日一早便传来消息说已经从南阳府出发了。”夏弦低声回禀。
春夏秋冬四人其实皆是公主暗卫,只不过春夏在明,秋冬为影,她们四人之间有独特的联系方式,且只听傅含枝的令。
是皇帝皇后为女儿亲自培养的一把刀。
既可护身,也是凶器。
傅含枝轻轻颔首,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扔出去,惹得池中鱼儿争相扑咬,溅起一股股小小的浪花。
她伸手接过请帖,随意地看了眼,语声清淡与往日无常。
“今日天气正好,左右无事,那便去瞧瞧。”
“枝枝,今日要出门吗?”柳念渡从廊下走了过来。
“是。”她眨眨眼,歪头承认。
少年眉眼雀跃了一下,“那我们今日去哪啊?”
傅含枝朝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微亮的星眸前晃了晃,“不是我们,是我。”
“啊?”少年神色震惊。
“今日可不是去玩,我要出门办点事,你在府里待着不要乱跑。”
柳念渡挠挠头,嘟囔一句,“我不能跟着去吗?”
傅含枝闻言,雅致秀眉轻挑了挑。
这场鸿门宴,就他这样的容貌,进去了还出的来吗?
她怎么想都很不放心,还是好生在家里待着吧。
“不能。”傅含枝毫不留情。
柳念渡撅起唇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少女轻声打断。
“听话,小满。”
少女声音低柔,出口的称呼却如同把锁,轻而易举地扼制住少年的喉咙。
他喉间发痒,却没再争辩,兀自委委屈屈地低下头。
傅含枝见此又忍不住安慰他:“办完这桩事,便带你去苏柳湖放纸鸢。”
少女脸颊如玉,宛如明珠生晕,美眸轻扬,如水似的眸光盈满笑意。
“…也不是不行。”
少年倒是极容易被哄好,别别扭扭地答应。
柳念渡走后,春诵凑近傅含枝,仍不免有些担忧。
她低声道:“小姐,我觉得此行不如不去了吧。”
“哟。”傅含枝惊讶地睨她一眼,“我们一向胆大包天的春诵如今也知晓害怕了?”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春诵忍不住跺跺脚。
“怕什么。”傅含枝也安慰她,“不会出事的。”
“我是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早有准备,我们如今却是在明处,岂不是更危险。”
“我们也可以暗渡陈仓啊。”
傅含枝玉白的手指撩了撩自己的发丝,美眸微动,绛唇轻启,慢条斯理地开口,“他有他的张良计,我也自有我的过墙梯。”
“再者,他最好早有准备,不然我这搭了半晌的戏台子,没人唱可怎么好?”
傅含枝如堆雪似的芙蓉面上笑意盈盈,温软不达眼底。
春诵忍不住一叹。
“往日在京城,有陛下娘娘撑腰,便是公主将天戳破了窟窿我也不怕,因为没谁有胆子敢对公主说半个不字,明目张胆的尚且不能,私下的更是不敢了。”她语声顿了顿,才慢吞吞道:
“可如今…离开了京城,天高皇帝远的,若是出了事,还有谁能庇佑公主。”
“谁说离开了京城便无人能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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