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琉璃殿后,姜芜站在窗前沉思。
想来想去,她也还没想到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的得到徐府的支持。
她决定主动出击,去徐府走一遭。
于是立马唤来心腹冷冬和紫衣,吩咐道:“本宫和冷冬出宫一趟,紫衣你负责尽快让小栓子把幕后之人吐出来。
还有之前你说查到小栓子在宫外有个亲妹妹,派人去把她带回来。”
紫衣拱手回应:“属下明白。”
姜芜刚走出殿门,一个瘦高的侍卫急匆匆走来。
见到姜芜快步过来行完礼道:“公主,张统领派人送来一封信。”
说完递上前,冷冬接过信后他还停在原地,姜芜瞟了他一眼道:“还有事?”
侍卫:“张统领有一句话让属下带给公主。”
“快说。”姜芜着急出门,语气有些不耐烦。
侍卫:“张统领查到两个月前有人亲眼所见,有一青衣面具男进了李府,那人的身形穿着,与公主遇到的那个人十分相似。”
侍卫听出姜芜语气不耐烦,说完就立马退到一边。
姜芜朝冷冬伸手,冷冬立即就把信件拆开放在她手上。
她阅览完信件后,眉眼瞬间冷了下去,抿唇道:“冷冬,备车去李府。”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李府门口,冷冬搀扶着姜芜下了马车。
李府的门童认出了姜芜,急忙迎上来行完礼说:“小人见过长公主,公主金安。”
姜芜:“起来带路吧。”
“是,公主这边请。”
门童领着姜芜刚进李府,李府下人就去通知李大人李时宿了。
等她慢悠悠的走到李府大厅时,就看那高大粗犷的身影已经在厅内候着了。
此人正是姜芜的大舅舅李时宿,在朝堂担任国舅一职。
他看着姜芜慢慢走来神色傲然,眼底流露出一抹阴沉。
等姜芜走近了,他瞬间换了副面孔,起身迎了上去。
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丝笑意:“阿芜今日怎么来了。”
姜芜没有回应直接略过他,径自走到厅内主位坐下后。
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大舅舅这话说得,可是阿芜不能来?”
姜芜方才无视的态度让李时宿心生不快。
他勉强扯出来的笑挂在嘴角,不上不下强颜欢笑道:“阿芜说得哪里话,这儿也是你的家,怎么会不能来。”
虽然李时宿看到姜芜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气得他牙痒痒。
可因为姜芜深受陛下宠爱,他到底不敢撕破脸皮。
只得忍辱负重的在姜芜面前扮演一个好舅舅的角色。
殊不知他这蹩脚的演技,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简直无比滑稽。
姜芜坐在主位上看着他努力装出一副熟络的模样,就忍不住嫌弃。
她懒得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大舅舅不必再演戏了,弹劾我这件事是您做的吧。”
李时宿没想到她如此直接,脸色一白惊慌失色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你亲舅舅怎么可能会去害你。”
姜芜声色俱厉的说:“别装了,我能查到就意味着父皇也能查到,难不成您以为皇家暗卫都是吃素的么?”
在听到启元帝也能查到时,李时宿终于感到害怕了。
他虽然不算聪明,但也知道这件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他企图打感情牌混过去:“这事真与我无关,你也知道舅舅就一大老粗,怎么可能想得出这些?
阿芜啊,你可得相信舅舅,舅舅是绝对不害你的。”
姜芜并没有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审视着他。
那犀利的眼神盯了他半响,大厅里气氛都冷了下来。
一旁候着的仆人们,纷纷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李时宿见她这般,以为皇后派人来说,现场不慎遗留了李府腰牌这事是真的。
吓得他一时慌神,直冒冷汗。
就在他以为姜芜会大闹一场时,她却直接起身离开。
李时宿刚松了口气,就听姜芜那幽冷的嗓音从前面传来:“大舅舅,本宫看在母后的面上,对你们已是多番忍让。
不成想,越忍让你们便越得寸进尺。
今日本宫来,便是告诉你,若再有下次,本宫绝不手下留情!”
李时宿听着姜芜当着大厅下人们这番不留情面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老脸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
他眼底瞬间撺起一撮火苗,盯着姜芜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烧出个窟窿出来似的。
冷冬一直伴在姜芜身侧,直到出了李府,坐上了马车。
冷冬才开口询问:“公主,现在是直接回宫吗?”
“回宫吧,先把这件事处理完。”姜芜揉了揉太阳穴回道。
冷冬撩开车帘对侍卫吩咐了回宫后,走到姜芜身侧给她按揉着太阳穴。
过了一会姜芜拉开冷冬的手,示意她不用按揉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本宫还以为大舅舅近来长进了些,有能力设下此局了。
没成想他竟然是受人利用,简直愚蠢。”
冷冬这才明白,为什么姜芜突然要来李府。
“公主明知李大人爱面子,方才当着大厅下人的面放狠话,莫不是想激怒李大人,让他去向幕后之人请教下一步?”
冷冬毕竟跟在姜芜身边十多年,对她很是了解。
姜芜点了点头回应道:“不错,我已吩咐御林军监视李府,一旦他有所行动,就能揪出这背后的老鼠。”
冷冬顺着她的话问:“这老鼠既然能设此局想来也不笨,应该也会猜到有人监视,肯定会想办法绕过咱们的人吧。”
姜芜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忍俊不禁的笑道:“你呀,这小脑袋瓜转得倒是挺快,所以本宫才让初一在暗中监视。”
“吁…”的一声,马车突然急速的停了下来,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二人猝不及防的往前一倾,还好姜芜眼疾手快,拉了冷冬一把才没让她撞倒。
负责赶马车那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公主,前面好像是有人晕倒了!
这地方不好变道,稍等一会属下去疏散人群…”
突然,人群中一道焦急男声传来:“公子…公子你怎么样?”
听声音姜芜觉得有些耳熟,她撩开车帘,探头出去透过人群竟然看见,梵音寺遇见的那对主仆。
“下去瞧瞧。”说完就示意冷冬下车,随后她也跟着下去。
两人下了马车就朝人群走去,侍卫在前面开路,轻轻松松的走到人群中。
那灰衣仆从扶着白衣男子,见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道侧身望了过去,看见姜芜漫步走来。
他仿佛看见了救星,急中生智的对姜芜脱口而出:“公…姑娘,求你看在我家公子救过你的份上,救救我家公子吧。”
姜芜停在两人面前,看着徐清忱问:“他怎么了?”
仆从担忧的看了一眼昏迷的徐清忱说:“公子老毛病又犯了,身上的药也吃完了,现下都昏迷了,需要尽快回府医治。”
姜芜看见徐清忱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对自己的侍卫说:“把他扶上马车,送他们回徐府。”
“是,属下遵命。”侍卫走过去跟仆从一起扶着徐清忱,就要往马车上走,被人拦住。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挡在两人面前。
神色不善的喝道:“赔钱,不赔钱今天谁都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