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衣衫尚薄,姜妤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心跳顿了一拍。
这一次,姜妤是无意,但一颦一动挑逗意味更浓。
在裴府三年,这朵娇花儿被养得越发鲜嫩撩人了。
她是裴宵亲手养出来的花儿,身上可不能有别个东西的痕迹。
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裴宵扣紧她的脚腕,轻吹了吹,“妤儿,你不是说脚疼吗?可能毒液还没完全吸出来,我帮你。”
什么没吸出来?
明明毒素都褪去了!
姜妤欲哭无泪,她甜言蜜语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对他初心如故。
她才不想在马车上和他做奇奇怪怪的事!
“夫君,我、我不疼了!”
“施主,佛门净地,还请自重。”
马车外,突然传来老主持慢悠悠的声音。
两人已经到达青云寺了。
马车关得严丝合缝,姜妤不知道老主持是怎么察觉的。
但可以想象首辅大人来访,马车外应是围着不少双手合十的小和尚。
姜妤赶紧缩回腿,手抵着唇瓣,示意裴宵莫让人笑话。
裴宵坐回了她身边,漫不经心拍了拍衣摆。
但他并没打算下车,而是钳住姜妤的下巴。
姜妤又尴尬又害怕,嘴里呜呜咽咽地退拒。
可裴宵一手抵住马车,将她困在了怀里,沉磁的声音在她唇边调笑:“妤儿小声点儿,别让人听到。”
太不要脸了!
姜妤耳垂滚烫,恶狠狠瞪他。
裴宵不以为意地扬声道:“大师稍等,我与夫人有话谈。”
姜妤:……
她才没有!
姜妤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双手拼命挣脱。
可惜裴宵太过高大,一只手便将她控制住,吻毫无征兆倾覆过来。
这样跟大庭广众亲吻有什么区别?
逼仄的空间中,呼吸声显得更加清晰。
而马车外,是清心禁欲的佛子们热辣辣的眼光。
主持带着一众弟子在烈日下暴晒了一炷香的功夫,不见夫妻两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裴大人送信说自己夫人中毒了,莫不是情况危急,咱们要不要上车看看?”
“刚刚似乎听到女子痛呼声。”
……
和尚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端方君子裴大人竟在人眼前行苟且之事。
姜妤也没想到,洞房之后,他越发过火,什么地方都敢乱来。
姜妤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肩膀。
只是,更像猫儿挠似的,对裴宵无效。
姜妤欲哭无泪,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靠近。
“裴宵,别闹了!”姜妤鼻头冒着汗珠。
真真是一幅做了亏心事的表情。
裴宵歪头笑了笑,喑哑的声音溢出,“那今晚……我们回房再说?”
绕来绕去,他还是想回来跟姜妤睡。
姜妤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寺庙!”
时辰已经不早了,姜妤还要看病,两人今晚势必要住在青云寺了。
这是清净之地,怎能乱来?
何况,姜妤一点也不想跟他亲近!
姜妤摇头。
裴宵也不劝,只是抬着她的下巴,还要再吻……
“师傅,还会进去看看吧!”和尚们商量着,纷纷围了过来。
只要他们一掀开车帘,就能看到缠绵的爱侣。
还要不要做人了?
姜妤一个激灵,忙道:“好了!今晚再说!”
“再说吗?”裴宵轻轻在她唇瓣上咬了下,仍是不依不饶。
明明力道不大,可姜妤浑身像冻住了一般,时不时瞟着渐渐围拢的人影。
倏忽,车帘掀开。
“一起睡!”姜妤脱口而出。
于是同时,十多个脑袋凑了过来,往马车里探查……
裴宵转手将姜妤打横抱了起来。
姜妤吓懵了,慌张带起面纱,侧头躲进了裴宵怀里。
千仞瞧夫人脸红扑苹果,上前关切道:“夫人不是只有脚很受伤吗?脸怎么也肿了?”
“毒蛇咬的!”姜妤反应倒快。
老主持一听咬了面部,神色紧张迎了上来,“面部穴位众多,若是脸受了伤,得尽快看看。”
一行人都围了上来,姜妤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
这要是一揭面,红肠般的嘴,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姜妤无奈又愤懑地白了眼裴宵。
可在众人聚拢的目光下,她眼神渐渐由愤怒变成了惶恐。
水灵灵的杏眼格外潋滟。
裴宵侧身,遮住了主持的视线,“吾妻娇美,不见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