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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

支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由网络作家“支云”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清茵贺钧廷,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是表象,狠毒才是内里。“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叫进宫来?”四公主笑声更响亮了,“你不会以为真是要选你给我做伴读吧?”四公主露出看笑话的神情:“因为魏王哥哥想要娶你,可是婉贵妃不愿意。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假意叫你进宫,说是瞧瞧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实则是把你推给我,叫我将你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魏王哥哥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喜欢你了。”这一番话,叫一旁的谢......

主角:薛清茵贺钧廷   更新:2024-06-26 2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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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穿成女配后,一生薄情的王爷铁树开花了》精彩片段


早晨,薛夫人身边的婆子挟着一身露水气就来了。

婆子道:“今日要去御史府上吃茶,姑娘可得好生打扮。”

薛清茵还没睡醒呢,托着下巴,任由一旁的丫鬟为她梳头,挑选首饰。

这样一番折腾,已然临近中午。

中午贺松宁和薛成栋都不在家中,便只有薛清茵三人一块儿用饭。

薛夫人漱了口、净了手,接过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淡淡道:“还是去我房中取一套首饰来,拿给二姑娘穿戴。”

薛清荷抬起头:“不用了,大哥……早就给我备好了。”

薛夫人的脸色变了变。

薛清茵从旁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困了。”

薛夫人的面色这才缓和许多,道:“你这个懒惰性子……罢了,一会儿马车上倚着我打你的瞌睡吧。”

只是这边话刚说完。

突地有小厮慌慌张张地前来报信。

薛夫人不悦道:“什么事?”

小厮脸上还写着惊愕,他结结巴巴地道:“宫里头来了人……”

“宫里头?”薛夫人不解。

薛成栋的官儿不小,但薛夫人并非命妇,又因为有着“善妒商贾之家出身宠女儿宠得是非不分”等等的坏名声,以至于她在夫人圈子里混得也就那样吧。

宫里头的贵人就更不会对她有什么青睐了。

所以宫里来人这样的好事,从来和他们薛家没有关系!

“是啊,是来请大姑娘的!”那小厮满头大汗地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薛清茵。

薛清茵:“哈?”她也稀里糊涂着呢。

来接人的是个年长的嬷嬷。

“老奴是明义殿的宫人,领命前来接薛家的大姑娘入宫。”似是怕弄错,她还特地强调了下“大姑娘”三字。

听得薛清荷的丫鬟心中又妒又恨。

而薛清茵却是在想,呃,这个明义殿是什么地方?

那老嬷嬷出示了宫中信物,随后便催促着薛清茵动身。

薛夫人只能压下心头的担忧,目送薛清茵离去。

女儿从来没去过皇宫……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也走吧。”

御史夫人那里已经约好,自然不能放人鸽子。

到了御史夫人府上,薛清荷主仆就难免露怯。

“那边是御史夫人家的千金,那边好像是中书侍郎家的……”

丫鬟秋心还算有两分见识,但见识不多。

因为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按不住发颤了。

薛清荷也同样紧张。

所以她宁愿待在自己的小院儿里……

薛夫人领着人到了御史夫人跟前,淡淡道:“今日跟我来的是我们府上的二姑娘,她平日里喜读书,少于出门,也认不得几个人……”

薛清荷主仆二人顿觉羞耻。

薛夫人这话不就是在说她上不得台面吗?

御史夫人却是一拍手掌,道:“这好办,我那女儿生来喜欢结交好友,且让她领着一块儿去玩,要不了两日就熟了。”

御史千金美丽端庄,落落大方,得了母亲的命令便过来拉薛清荷。

这一下却是让薛清荷主仆更畏手畏脚了。

之后自然也就和那些贵女们聊不到一处去。

就在薛清荷如坐针毡之际,丫鬟秋心突然低头附耳道:“咱们在这里,都这样不自在了……也不知道大姑娘进了皇宫,又是个什么样子?”

是啊。

薛清荷一怔。

薛清茵的刁蛮骄纵进了皇宫可就不管用了,只怕她的表现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薛清荷胸中压着的那点羞耻感,顿时去了不少。

不过紧跟着来的,却又是更多的担心。

万一薛清茵不知天高地厚在宫中惹出事……连累了薛家怎么办?

薛清荷越想越觉得焦灼。

……

入宫是件麻烦事。

皇宫有多大呢?

下了马车后,薛清茵觉得自己的一双腿都快要走瘸了。

那老嬷嬷却故意加快了步子,全然不顾她跟不跟得上。

行吧。

我直接就是一个摆烂。

薛清茵放慢了步子,干脆左右欣赏起皇宫的风景来。

这多妙啊!

基本等同于不要门票的故宫一日游了……

老嬷嬷有意给个下马威,好叫这薛姑娘知道皇宫的威严。

等她转过头,想瞧一瞧薛清茵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谁知道……

好嘛!还搁那儿郊游呢!

老嬷嬷拉长了脸,快步返回去,厉声催道:“姑娘快些!”

薛清茵摇了摇头:“我体弱多病,若是走得快了,一会儿嘎嘣死在你面前了。到时候是嬷嬷为我的死负责吗?”

老嬷嬷噎住了。

这老嬷嬷自恃是婉贵妃身边得脸的人物,但还真不敢去负这个责。

老嬷嬷一把扶住了薛清茵:“薛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老奴的贱命可抵不上姑娘这条命。”

说完,步子就放慢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到了一道门前,抬眸望去,上书“光顺门”。

过了这道门,便能见到里头的一座座宫殿,鳞次栉比,华贵非常。

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儿乘风送入了她的鼻间,宫女成群行过,裙摆蹁跹。

“且在此处等候,我等先去通报。”老嬷嬷留下她就走。

薛清茵也不在乎,就这么倚着门席地而坐。

她嗅着新鲜的空气,仰面望着澄澈的天空,心中一片宁静,舒服极了。

等老嬷嬷再回来的时候,大惊失色:“薛姑娘怎么坐到地上去了?”

薛清茵歪头问她:“皇宫的地不让坐?”

“……自、自然不是。”只是这薛姑娘的怡然自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坐在地上难道不怕丢脸吗?

“有些起不来了,请嬷嬷扶我。”薛清茵抬头看她。

老嬷嬷嘴角抽了抽,纵使百般不愿,但毕竟刚才已经进去通报过了,她可不敢戏弄娘娘。

于是咬咬牙,还是躬着腰把人扶了起来。

薛清茵整个人顺势压在了她的胳膊上。

老嬷嬷身子一晃,差点闪了腰。

这是……报复吗?

可哪有人敢报复到她头上的?

老嬷嬷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暗骂这薛姑娘是个粗直性情!

终于,薛清茵由她扶着进到了明义殿的前堂。

刚一进门,薛清茵就见到了好几个年轻女子,她们齐齐转过头,盯着薛清茵,目露惊艳之色,紧跟着便是更深的震惊。

竟然是薛清茵!

放风筝那日,她们眼睁睁地看着薛清茵被气哭,跑走……今日怎么又风风光光到明义殿来了?

“好了,人都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美妇人突然开了口。

“快向娘娘行礼。”老嬷嬷推了下薛清茵。

薛清茵皱眉,但还是依言行了礼。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薛清茵大礼都行完了,那位娘娘才掩唇笑道:“不必如此多礼。”

薛清茵:。

你不早说?

“过来吧,嫣嫣,你瞧一瞧与谁投缘,便留下她来做你的伴读。”

“嫣嫣”是个和薛清茵差不多年纪的少女,瓜子脸,头上戴着银铃,走动起来叮当作响。

薛清茵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其他人却认了出来,纷纷躬身道:“见过四公主。”

原来是给公主找伴读啊?

那怎么找到她头上来了?

薛清茵左右一寻思,觉得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有文化爱读书的样子啊……

而且她一点也不想给这位四公主当伴读。

说嫣嫣她不知道是谁,但说起四公主……

原著里对此人的记载是,蛮横霸道,生性残忍。

薛清荷可没少被她折磨。

怕什么来什么……

“我要她。”

薛清茵一抬头,就见四公主正指着她。

“能被四公主选中,这可是薛姑娘的福分啊,还不快谢过公主?”老嬷嬷皮笑肉不笑。

薛清茵在心底骂了句脏话,躬身道了声:“蒙公主看重,我实在惶恐不已。”

四公主盯着她只管笑。

最后四公主又选了个姑娘,据说是国子祭酒的女儿,名叫谢依依。

谢依依被选中后,是真的高兴坏了。

“好了,你们自个儿去玩吧。”那位娘娘温柔地道。

四公主带着薛清茵和那个姑娘就走。

等出了门,四公主蓦地回头问薛清茵:“你是第一次来皇宫吧?”

不等薛清茵回答,四公主又道:“里头那个是谁你知道吗?”四公主扯起嘴角:“是婉贵妃娘娘。”

婉贵妃?

那不就是魏王他妈?

书中对她的描写是,一代宠妃。

她的确生得美丽,加上展露出的性情温柔……算是一朵相当得圣心的解语花。

只不过这位婉贵妃,温柔是表象,狠毒才是内里。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叫进宫来?”四公主笑声更响亮了,“你不会以为真是要选你给我做伴读吧?”

四公主露出看笑话的神情:“因为魏王哥哥想要娶你,可是婉贵妃不愿意。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假意叫你进宫,说是瞧瞧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实则是把你推给我,叫我将你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魏王哥哥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这一番话,叫一旁的谢依依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依依便忍不住转头去看薛清茵。


薛清茵的脸上竟然没什么表情?!

四公主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同样疑惑地盯着薛清茵,问:“你不害怕?”

薛清茵轻轻叹了口气:“四公主能在这里杀了我吗?”

四公主噎了噎,勉强挤出声音来:“自然不会杀你,我只会折磨你。”

“如何折磨?”

“罚你站,罚你跪……”

“就没有点儿别的花样了?”

“……”四公主一时语塞,脸上得意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怎么着?还嫌我手段不够多?

薛清茵觉得自己就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但没想到这儿还碰上个更笨的。

“四公主知道吗?我自幼体弱多病,见风就受凉,针扎一下都要起三天红疹……”

“所以?”四公主心道,既然你这样脆弱,那我折腾起你来不是更容易了?

“所以啊,您那点花样,刚一用到我身上,我就得两腿一蹬死你面前。”

谢依依:?

等等,这个口气听上去……你死得快你挺自豪啊?

这厢四公主脱口而出:“死就死吧,不过是一区区三品……”

三品官的女儿。

话到嘴边,突然哽住了。

薛清茵的父亲,是户部侍郎。

是有实权在手的三品官。

四公主就算再蠢,也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待着的官员,一般是受皇帝看重的……

那还真不是“区区”两个字能概括的!

四公主这一语塞,脸上就更挂不住了。

该死的!

这个薛家姑娘竟然不怕她?

“我若死了,且不说我那父亲会不会为我讨个公道……就说魏王吧。你晓得男人都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的?”四公主本能地问。

等问完才觉得自己被薛清茵牵着鼻子走了,不由气闷。

“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你瞧,你直接把我弄死了,那这下好了。本来他对我也不过三成喜欢,你一下给人家干到十成去了。从此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看见星星想的是我,看见路边的花想的也是我……我就此在他心上刻骨铭心了……”薛清茵振振有词。

这番话换别人来说,那多少有点自恋的成分。

可四公主看了看薛清茵这张脸……

那真是极有说服力!

但四公主仍旧嘴硬道:“那又如何?”

“他总要找个人出出气,宣泄一下心中的苦闷。您以为他会找谁呢?”

四公主的脸色青了。

魏王肯定不会和婉贵妃翻脸,毕竟那是他的亲娘,但对她就不一定了……

“公主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薛清茵压低了声音问。

四公主刚要矢口否认。

薛清茵紧跟着道:“您应当笑一笑……这四周都是婉贵妃的宫人啊。”

四公主心下一惊,立刻收起了难看的表情,冲着薛清茵阴沉沉地一笑,道:“走,咱们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仔细的,说一说。”

薛清茵大大方方地跟着往外走。

谢依依已经看傻了。

这还是那个草包花瓶薛家大姑娘吗?

“公主殿下,等等我。”谢依依从震惊中回神,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跨过顺义门,眼见着就要走出内庭了。

拐过一个弯儿,却正撞上一行人。

“什么人?胆大无礼!”老太监的声音响起。

四公主被这样无端呵斥一声,却不敢发作。

她抬眸瞧一眼,便立刻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咛:“走得急,没瞧见是二哥,请二哥……恕罪……”

说到后头几个字,四公主几乎都快要颤抖起来了。

薛清茵顿时觉得新奇。

四公主这样一个在原著里,何等嚣张狠辣,热衷于折磨人的人物……居然也会怕成这样?

薛清茵大着胆子抬眸望去——

宫人们拥簇间,男子身着靛蓝色衣袍,袍服之上花纹华贵,似绣的四爪金龙。

那袍服虽显宽松,但他的腰背却依旧笔挺,挺直得好似直贯入深渊的一柄凌厉长剑。

是宣王!

薛清茵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眼眸中。

原来他也在看她。

薛清茵客客气气地向他行了礼:“拜见宣王殿下。”

她今日梳的是垂挂髻,穿的是茈藐色的齐胸襦裙,手臂间挽的纱轻如蝉翼,整个人好似将紫色晚霞拢在了身上。

随着她低下头去,腮边垂下的红心坠子便跟着摇晃起来。

那坠子更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目如画,更有几分惹人怜惜的乖巧之态。

宣王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一时气氛凝滞,就在四公主战战兢兢快要熬不住的时候……

宣王终于出声了。

“病好了?”他问。

四公主一怔。

这话……显然不是对着她说的!

只听得那薛家姑娘的声音响起:“都是旧疾,哪里有好全了的?指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发作了。”

薛清茵答得认真,没有一丝畏惧的味道。

倒一下显得她落落大方极了。

什么样的旧疾?这么厉害?那日他走得早,也没听那御医细说。

宣王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再看向薛清茵,宣王只觉得她比那些花还要娇弱三分。

气氛越发凝滞,四公主心中焦灼万分,如同被架在油锅上一样。

薛清茵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

这么怕宣王啊?

薛清茵决心告状要趁早。

于是薛清茵紧跟着又开了口道:“殿下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吗?我还要同四公主去别处玩呢。”

宣王面色冰冷,倒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他只是问起一旁的老太监:“上回四公主将沁阳县主从烟雨楼上推下来,是怎么处置的?”

四公主头皮一紧,连忙辩解道:“二哥,我没……”

老太监开口打断了她:“回殿下的话,陛下念及四公主的母亲,便只是罚四公主禁足了两日。”

“既是如此……”宣王看向薛清茵,“你便不要和她玩儿了。”

这样被当众揭露开来,四公主连嘴唇都发抖了。

“二哥……我、我怎会这样对薛姑娘呢?”她勉强挤出点笑容来。

“是吗?”

“是、是啊。我发誓!”

宣王淡淡道:“那你便记住了自己说过的话。”

“记住了,我记住了二哥。”嚣张跋扈的四公主这会儿却快哭了。

她甚至不敢问,二哥我能走了吗?

谢依依在一旁,也被吓了个魂不附体。

四公主竟然这样恶毒?

宣王殿下身上的气势,也好生可怖……

最后还是薛清茵开了口,她歪头问:“殿下,我们能走了吗?”

宣王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她的身上。

薛家姑娘实在没什么心机城府,率直天真……“去吧。”宣王道。

四公主闻声,顿时长舒一口气,颤声吐出几个字:“妹妹先告退了。”

然后赶紧埋头往前走。

谢依依也加快了步子。

只有薛清茵慢吞吞地走在后面,甚至还回头冲宣王笑了下。

笑容明艳,更胜她腮边的红心坠子。

宣王在那里短暂驻足,然后才又迈入另一条巷子。

不知道走出去多远。

四公主猛地抬起头,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咬了咬唇,冷声问:“你和二哥认识?”

薛清茵点了下头。

四公主更急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薛清茵轻轻地蹙眉:“不好说。”

四公主急坏了:“怎么个不好说法?”

薛清茵看着她,好整以暇:“不如你直接去问宣王殿下?”

四公主瞬间消了气焰。

我敢吗我?

她九岁那年,发脾气扔罐子,砸破了老师的头。那个老先生,也是二哥少年时的老师。

然后……

然后二哥便将她倒吊着捆在马身上,他驾马跑了一圈儿,她将昨个儿吃的饭都全吐出来了,心肝都要吐出来了,丢尽了公主的脸面。

她浑身狼藉,还害怕被马一脚踢死,便吓得哭喊起来,撕心裂肺。

却无人敢管。

哪怕那般宠爱她的皇帝就在一旁,最后也只是轻叹了口气,对她道:“你莫要惹你二哥生气。”

四公主如今再忆起那日的零星半点,都禁不住浑身打颤。

她二哥就是个活阎王!

四公主目光复杂地看着薛清茵。

她竟然不怕……

四公主瞬间肃然起敬。


显然,她根本没把这出公堂对峙的戏码放在眼中,甚至显得闲适从容。

这个问题啊……薛清茵皱了下鼻子。

这就不免要说到宣王了。

但宣王未必想牵扯进来啊……

而且一旦说到宣王,就要提到,宣王为何会知道她丢了,扯出来他们之前坐在一块儿下棋。

林林总总,说得多了,听上去岂不是很像她和宣王有私情?

明媒正娶地嫁给宣王,和被人说成是有私情,这可是完完全全两回事。

前者要有媒妁之约,后者……容易被弄死。

毕竟那叫败坏了宣王殿下的名声。

就在薛清茵犹豫的时候……

婉贵妃又笑了。

原来这其中还真有些说不清的猫腻啊?

婉贵妃叹了口气:“只怕是公主早就知晓薛姑娘在哪里……”

金雀公主怒道:“娘娘的意思是污蔑薛姑娘配合我演了一场戏?”

“本宫方才并没有这样说。”婉贵妃蹙眉,又轻叹了口气,道:“公主怎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呢?就如当年……”

婉贵妃话还没说完,金雀公主已是勃然大怒,掀翻了桌案。

主位上的贵人沉声道:“金雀。”

想是很不喜欢她这样失态。

这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是本王。”

婉贵妃一怔,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薛姑娘身弱,玩不得击鞠,金雀便留下她与本王对弈。恰逢副将前来禀报军中事务。那个叫做‘红珠’的宫女前来将薛姑娘引走。本王便是在此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宣王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带一丝情绪。

这样落在别人的耳中,自然也就没有一点偏颇的味道。

“原来如此。”那位贵人沉吟片刻,再低声道:“这个宫女这般无礼,定然有异!宣王自然而然推算出了这位薛姑娘被带去了什么地方。”

赵国公声音微冷:“是啊,哪个宫女见了宣王在,还胆敢不问一声,便擅自将人带走呢?”

婉贵妃将手中的帕子掐得更用力了。

原来如此……

她就说事情怎么败露得这样快?

原来是将宣王搅合进来了。

难怪今日金雀公主说话都更有底气了!

婉贵妃登时流露出好奇之色,轻声道:“宣王殿下慈悲心肠,对薛姑娘照拂得很。”

这话一下就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宣王和薛清茵的关系上去。

薛清茵飞快地道:“此乃君子所为,若是魏王殿下打从那里路过,也定会想法子救我出来吧。”

婉贵妃一下不说话了。

私情被她一下扭转成君子行径,再纠缠不休那就落了下乘。

那贵人沉声道:“不错,但凡君子,见此情形都会设法施援。却不知是何人,这般恶毒手段,既要坑害赵国公之子,更要拉金雀公主下水,还险些害了薛侍郎的千金。”

金雀公主按捺不住道:“我那宫女红珠不是已经说得很是明白了吗?授意她的,乃是徐家的家奴。徐家是婉贵妃的娘家。我想若无婉贵妃点头,徐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薛清茵自恃不太聪明,但也觉得金雀公主太急了。

相比之下,婉贵妃稳如泰山。

金雀公主自然就落了下乘。

婉贵妃摇了摇头道:“说来说去,今日金雀公主还是拿不出半分证据。我愿请圣上下旨,从那名家奴入手,追查我的娘家,追查到底……”

薛清茵暗暗撇嘴。

这都是身在高位者的老手段了。

出手去做某件事,必然一早找好了背锅侠。


但那又如何呢?

今日她这枚棋子被启用,下场已经注定。

公主是什么样的脾气?

是容不下背叛者的。

宫女狠狠吐了口气。

只盼着……只盼着她被处死后,她的家人真能如贵人所说,从此远走高飞,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门内。

薛清茵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以后再也不嫌弃贺松宁安插在她身边的丫鬟了。

眼线归眼线,这会儿好歹能替她打架嘛。

“点心、点心。嘿嘿,你是来送点心的吗?”一道痴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薛清茵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高高胖胖的大汉,正倚着门框看她。

这人满脸痴傻,很明显脑袋不大正常。

但他却打扮得极为规整。

头发整齐梳起,头戴玉冠,身穿月白色的袍服,雕玉镶珠的腰带一缠,肚皮圆鼓鼓。

见薛清茵不说话。

他便立即拾级而下。

步履之沉重,仿佛地板都要跟着动摇起来。

他舔了舔唇,怒道:“渴,我渴,我要水!”

薛清茵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心底有了相当不好的预感。

而这人还在步步逼近。

庞大的身躯和痴傻的神情,都令他显得有些可怖。

薛清茵憋了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是你妈,啊不……我是你娘。”

“娘?”大汉的步子一滞。

薛清茵点着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有说服力。

她温柔地道:“嗯,我是阿娘。”

比起那些个聪明人,傻子果然要可爱得多。

大汉竭力地撑开肉缝,瞪大了一双眼。他盯着薛清茵,呆呆地笑了下:“对、对,阿娘,是阿娘。阿娘吃糕糕。”

他说着还抬起了手。

瞧瞧这多好骗啊!

大汉将手掌摊开。

只见一团混着杂草,被捏得黏糊糊的泥巴。

换别人该要被恶心得皱眉了,不过薛清茵小时候在乡村长大,没少下地玩泥巴,所以她眨了下眼,倒觉得还好。

只是道:“我不饿。”

“……哦。”大汉应着声,眼角耷拉下来,失望地收回了手。

既来之则安之。

薛清茵抚了抚胸口,那颗慌忙焦躁的心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轻声道:“阿娘考考你。”

大汉抬眼,显露出一分呆滞:“考?”

薛清茵点了下头:“嗯,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记、记得。”大汉痴痴笑起来,“阿风是我,我叫阿风。”

“阿风!阿风!”他高声喊起来。

薛清茵连忙走近些,踮起脚抬手拍了下他的肩:“不许这样大声说话。”

这要是把人给引来了,那可不是来救她的。

只要门一开,众目睽睽之下,孤男寡女,说不清楚!

大汉赶紧抬手捂住了嘴。

他手掌又肥又大,稍微一用力,就打出了清脆一声响。

连同那团脏兮兮的泥巴,全部糊在了脸上。

他隔着巴掌,小声道:“对,对,不能大声。有坏人,坏人追我们。要保护阿娘。”

薛清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他长得是有些痴肥庞大,够吓人的,脑子还是傻的。

但却是个孝顺儿子啊!

“阿娘高兴,不哭了。”大汉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得很小声。

是个听话的就行。

薛清茵舒了口气。

这可比那些穷凶极恶的登徒子好打发多了。

只知道这人叫“阿风”,但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薛清茵想了想,便又接着问他:“阿风还记得爹爹吗?”

“记得!爹爹昨日……昨日喂我吃糖,糖,甜甜,阿娘也吃。”他说着便低头去掏自己的兜。

掏来掏去。

掏出两只草编的蛐蛐。

他生气地扔到地上,有些狂躁起来:“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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