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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未遮山

老夫雄视天下久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以武侠,入仙侠。凡人流,无系统,无穿越。有江湖路远,有天地纵横;有国家争斗,有正魔交锋,里面的人,有阴谋,有豪气。里面的人,有畅快,有失望。爱恨情仇,皆在书中。但书的作者,没有悲喜,没有冷漠,也没有怜悯。单女主,墨未遮山,望湖楼下,水如天。

主角:莫白,李湘灵   更新:2022-11-24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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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白,李湘灵的其他类型小说《墨未遮山》,由网络作家“老夫雄视天下久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武侠,入仙侠。凡人流,无系统,无穿越。有江湖路远,有天地纵横;有国家争斗,有正魔交锋,里面的人,有阴谋,有豪气。里面的人,有畅快,有失望。爱恨情仇,皆在书中。但书的作者,没有悲喜,没有冷漠,也没有怜悯。单女主,墨未遮山,望湖楼下,水如天。

《墨未遮山》精彩片段

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开春之后,雪反而越下越大了。

山连山,峰连峰,一眼望不到边,一片银白。

武陵国,苍南州南部,墨山山脉。

正午时分,天色放晴。雪白的山口处远远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男子,十八九岁,衣衫褴褛,冻得瑟瑟发抖。

青年男子喘着粗气,一脸苦恼:

“…一路向北,只要…翻过了这个山口,应该到…苍南平原了,怎么还是…山!又走错了吗!”

这个满脸污黑的青年名叫莫白,来自苍南州南部的边陲小镇,墨林镇。

他父亲是镇上唯一的铁匠,他们家世代都是镇上唯一的、饱受附近十里八乡尊重的铁匠:莫铁匠!

因此他从小便是一名傲气少年,同时他也自认为是一名帅气少年。

直到五个月前,小镇被屠戮,他全家被杀。

他随后成了一名乞丐。

他骨子里曾经的傲气,以及自以为的身体中“高贵”的血脉,都在成为乞丐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但已变成乞丐的莫白,他眉宇间蕴藏的那股英气,却没有消失,从这股英气中就能看出他不简单。

这个英气少年,不简单!

他要向北去往苍云城投靠他二叔。

他要查是谁杀了他全家!

他二叔离家多年,据说在苍云城中开了一家铁匠铺,高级的。

苍云城是苍南州的州府,是大城市,有很多铁匠铺,都是高级的。

莫白从腰间拿出半根鸟毛,恨恨地看了一眼。

这鸟毛和鸡毛无异,略大一点。

“这根鸡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凶手究竟是谁?平白无故杀了我全家、杀了全镇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隔壁的老光棍儿,王麻子,上山打柴捡到这半根鸟毛,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孤家寡人沦为乞丐。

但一切不能重来,现在这半根鸟毛是唯一的线索,他必须借此找到他的仇人。

如今他身无分文,只能先去投靠他二叔过活。

他二叔在外多年,肯定见多识广,说不定识得这根鸡毛是个啥物件。

莫白小心翼翼地收起鸡毛,紧紧地别在腰间,又望了望前面的山峰,看了看山下的峡谷。

“这里一定不是母猪山口,应该走错了。”

峡谷中流淌着一条碧绿色的大河,河水并没有结冰,与周围天寒地冻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湍急的河水不停地撞击着两侧的山岩,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这片山中荒无人烟,他已在此转了四五天了。

由于无处乞食,莫白只得连续多日以树皮草根果腹。

“肯定走错了!狗日的!狗日的!狗日的!”

脏话竟然脱口而出!

或许是因为他太饿太累太不爽了吧。

但这完全不符合一名英气少年的形象。

看来他眉宇间并没有蕴含什么英气,他也不是一名英气少年。

只是他眉毛有些浓罢了。

“此路不通,只能绕回去了。”

莫白望四周看了看,没有迟疑,准备转身返回。

可他刚一挪脚,却突然脚下一滑,一个没站稳,一下子向前栽倒,径直向山下滚去。


山高坡陡,莫白完全停不下来,只能任由身体不停地打转。

滚落的过程中,莫白不断撞击在埋于雪中的大小枯枝和尖锐的石块上,手臂、腰间、腿上纷纷划出一道道深深的血口,全身骨骼也发出一阵阵脆裂的喀嚓声。

最后,一声“噗通”过后,莫白掉进了河里。

河水却有些温润,但还不等他喘息,湍急的涡流又一下把莫白拉向河底深处,而后,又贴着河底向四周狂甩出去,将莫白重重砸在河底的礁石和两侧的山壁上,撞击力道之大,竟似乎连山壁也引得一丝晃动。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莫白被涡流拉出了水面。

他两眼昏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脚剧痛难忍已无法提动,似乎身上各处的关节也全都麻木,甚至没有了叫喊的力气。

但湍急河水中,又不停有新的涡流出现,将莫白不停地卷进甩出。就这样来回数次,莫白全身骨骼都已散架,登时昏迷了过去。

只见前方的涡流又一次将莫白卷进河底,猛烈地甩向河道一侧的山壁,但此时山壁下面却暗流涌动,将莫白吸了过去,不知要卷向哪里。

这暗流异常冰冷,完全不似外面河水那样温润。

须臾过后,昏迷的莫白漂出了水面,周身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

原来这里是山腹中的一处暗洞,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冰冷刺骨。

突然,从暗洞中某处空间传来了惊疑的声音。

“啊…不好!结界大阵被破!”

“咦…咦…这是…玄凤神息!好!”

话音刚落,暗洞半空出现了一处白色的小亮点。

这处小亮点越变越大,越拉越高,越来越亮,少顷之后,已变得丈许来高,随后猛然散出一道耀眼的霞光。霞光消退之后,出现了一名老者的虚影。

那虚影老者玉簪束发,须发皆白,漂坐在空中,一身直襟白袍缓缓浮动,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暗洞也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这山洞并不大,但四壁全都布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晶和冰花,饶是清澈绚丽。

老者身下的石渚上,立着一座半人来高的冰晶石台,台面上放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羊脂白玉,之前出现的小亮点正是这块白玉发出的。石台边的冰壁旁,还有一具白骨,身上衣物早已残破不堪,上面浮满了冰晶。

“玄凤之翎!原来是九天玄凤之翎!好!”

老者向莫白处缓缓飘来,而莫白腰间的鸟毛也随之缓缓升起,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五彩霞光,径直飞到了老者的虚影中。

老者拿到鸟毛后,旋即闭上了双眼,兀自打坐,一动不动。

约摸一盏茶时间过后,老者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微微一笑,而其虚影中的半根凤翎已消失不见。

“成了!没想到老夫在魂息将尽之时,却有如此际遇,总算能够再入轮回转世了。”老者说罢,又朝浑身是血的莫白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露出一丝惊疑之色。


“…咦…嗬!墨兽魔血!”老者隔空摄来莫白身上的一滴血,随即对着血滴打入了一道法诀,又仔细观察了良久,之后便轻松一笑:

“不对,这是墨灵真血!…对,错不了….这是,非常精粹的墨灵真血!难怪结界被破!可如此纯粹的真血当年也只有…难道…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有意思。”

忽然间,老者下方的羊脂白玉一阵抖动,从中飞出一道金色光芒,化作一个巨大的麒麟金影,周身萦绕火焰,大吼一声之后,立马恶狠狠地扑向昏迷的莫白。

“回来!你且辨仔细些,这是墨灵真血,不是墨兽魔血!”老者眼疾手快,一道白光打向金色麟影,后者随即身形陡缩,化作了一只可爱的金色小麒麟,回到了老者身边。

小麒麟绕着老者打转,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老人瞧了瞧身旁的小麒麟,慢慢说道:“我又何尝不痛恨那些墨魔兽。当年那场旷日持久的正魔大战…哎!”老者仿佛陷入了回忆,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好在当年那魔王已陷入绝灵戮魔大阵之中,绝不可能逃脱。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那魔王想必早已被炼化成了灰飞。”

老者说罢便不再理会身旁的小麒麟,而是缓缓飘到莫白身前,看了一眼濒死的莫白,苦笑了一声。

“可惜啊!此人只是一名毫无修炼根基的凡人,虽身具灵根,却也只有半根不纯净的金灵根。若是拥有完整冰灵根的话,我这一身冰属性神通,也算是有了一个大好的归宿。哎!也罢,凡人中原本连生有灵根者都是万中无一,我天命将尽,无法再挑选好的,就且将他救活过来吧。”

老者说完,对着莫白一抬手,“起!”而后喃喃地念起口诀。

只见莫白慢慢漂到空中,逐渐挺直起来,胸口开始一阵一阵的抖动,随后从嘴中涌出一大股水来,身上也逐渐冒起热气。同时,莫白全身关节和骨骼也发出一声声复位时的破裂和摩擦声,身上的血口也在快速的复原。

旁边的小麒麟见此,马上对着莫白喷吐了一口金色火焰。不一会儿,莫白“啊”地大叫了一声,双眼一睁,满脸痛苦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又是双眼一闭,以平躺之姿缓缓落到了水边的石渚上。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死了吗?”莫白慢慢睁开眼镜,以手撑地,吃力地坐起来,瞄了瞄周围,自顾自地说道。

“小友,你刚才还有一口气,是我救了你。”老者说道。

“阿…什么人…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啊!那,那,那是什么怪物?”莫白循声向上望去,看到了虚影老者和他身旁的麒麟金影,害怕地说道。

“小友,这是我的灵兽,明王麒麟兽,是昔年老夫游历西牛贺洲时偶然收服的。这道金影只是它的一道残魂,你不用害怕。说起来,要不是它的元阳之火,我也救不了你。你刚苏醒,先休息片刻吧。”

莫白听不太懂老者的话,什么西牛贺洲元阳之火这些,他闻所未闻。但他觉得既然老者救了他的命,自然也不会对他不利。而且看老者仙风道骨的模样,很有可能是一位神仙。莫白便不再紧张,慢慢放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莫白感觉缓和了许多,抬头望了望正在微笑的老者,站起身对其作揖道:

“多谢老神仙的救命之恩!谢谢灵兽的救命大恩!”

“老神仙?呵呵,我只是一名修道之人,还没有升仙。不过以老夫当年的实力,渡劫飞升仙界也是十拿九稳的。像老夫这样的强者,当年放眼整个南儋部州,也屈指可数。”老者得意的说道。

“哦,那您是?”

“老夫姓沐,曾经是谁并不重要,现在只是一缕残魂罢。说起来还要感谢小友,适才老夫的冰凤灵息感应到了你身上与之相似的玄凤神息,便吸取炼化了你身上这根九天玄凤的翎羽,老夫这才得以成功修复魂形。”

“玄凤翎羽?…不知是何物,沐前辈如有需要,尽管拿去吧。”莫白一愣,随即又恭敬地说道。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果然那根鸡毛不见了,看来那根鸡毛就是老者所说的玄凤翎羽。可如今那根翎羽已被占去,他当然不会傻到再去讨要,面前的老者看起来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呵呵,小友倒很是慷慨啊。”老者微微一笑,以手捋须,继续说道,“你我在此相遇便是缘分。你身具灵根,老夫想把一身神通都传于你,但作为回报,我要你为我做三件事。”

“沐前辈是想收在下为弟子吗?”莫白有些激动的说。

“不。多年前老夫收下最后一名关门弟子后,便立誓不再收徒了。老夫只需你为我做三件事。”

听完老者的话,莫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他身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若得到这老者的神通,报仇雪恨又多了几分机会。但他转念又一想,这位前辈既已恢复神通,事情为何自己不去做,反倒叫他这个凡人去。自己不去却叫他去,看来必定十分危险。他若答应下来,不是去送死么。况且,说传授他神通,却又不收他作弟子,既然不是为了门派传承,那就一定是为了叫他去办事时增加些成功的把握罢了。目下还是保命要紧,早早离开此地,莫要贪图那老者的神通道法了。

莫白眉头微皱,随即又马上恢复了神色,抬起头来深鞠一躬,然后恭敬地说道:

“多谢前辈厚爱。可在下只是一个小乞丐,从来没学过什么仙术道法,就算得了前辈神通,恐怕也难以完成前辈交代之事。在下误入此地,打扰了前辈的静修,万分抱歉,还请前辈见谅,在下这就离开。”说完他便看向四周,想找寻出口。但整个冰洞仿若浑然一体,除了刚才的那一处水潭外,却没有任何缺口了。

老者仿佛看穿了莫白的心思,只是笑了笑,缓缓说道:

“小友,你无需多心。不瞒你说,老夫也想亲自去做,但如今却无法如愿了。方才河底暗流将你带来此处,无意间你身上的墨灵真血已将此处山壁和洞中的结界悉数打破,之前被掩盖的数次魂天大劫马上就要重叠降临,我已时日无多。而我才刚恢复魂形,法力大打折扣,连身体都没有,不可能再像当年那样布下这玄冰掩魂大阵了”老者说完,又回头看了看冰壁旁的白骨,继续笑着说到:

“这具白骨的主人就是老夫当年夺舍而来的躯体,若不是老夫已行过一次夺舍之法,无法再次夺舍,此时早就将你的身躯夺去了!”


“啊,沐前辈!晚辈…确实对不起前辈,晚辈误入此地的确是无心之举。”莫白虽然听不懂什么墨灵真血,但他听到这位前辈说还曾想过要占据他的身体,心中有些害怕起来。不过得知是自己让这位前辈遭逢劫难,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位前辈。

“呵呵,所以小友,你若是得了我的神通,更无需觉得亏欠于我,我并非好心。我传你神通,你为我做事,只是我们之间的一次交易,你起来吧。”老者轻松一笑,示意莫白起身,随后继续说道:

“老夫并非责备于你,反而是有求于你。老夫自封于这养魂玉中已有万余年了,魂息将尽,就算这结界没有被打破,不多久也会烟消云散的。如今靠你的玄凤翎羽,老夫得以重获进入六道轮回的机会,已经十分满意了。这一身神通功法和冰凤冰元与其随我残魂烟消云散,不如赠与你了。”

莫白听后心神为之一松,得知老者并没有责备之意,便恭敬地站起身来。

老者看了看莫白,又转身看了看后面的冰壁上的图画,向冰壁处缓缓地飞了过去。

冰壁上雕刻着一名楚楚动人的女子,微微浅笑,莹莹有光。

老者有些哀伤地看着冰壁上的女子,若有所思。

半刻之后,老者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莫白缓缓说道:

“小友,你可放心,这三件事并不难。其中有两件都是老夫的私事,至于第三件,等你得了我的神通,想必也是很容易办到的。”

随后,老者便将三件事一一嘱咐给了莫白。莫白站起身子,仔细听着,不敢有半点分心,认真的记在了心里。

冰洞外的山峰上,天空中开始旋转凝集层层黑云,越聚越多,越聚越厚。周遭飓风也越来越大。

随着一阵黑云翻滚过后,天空中一道黑紫色的天雷旋即坠下,重重打到峰顶之上。

雷声滚滚,砸下的天雷越来越密集,天地为之一震。峰尖登时被削去大半。

山下河流中的河水也被掀起巨浪,不住地拍打着山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冰洞一阵抖动,四壁的冰晶霎时掉落大片。

“来不及了,魂劫马上就要压下,快些过来!”老者转身看了看四周,马上对莫白说道。

听到洞外的异响,莫白也是有些惊惧,没有多想就顺从地走到老者身前。

老者看了看身下的莫白,随即闭上双眼,口念法诀,周身荧光大放,身后竟浮现出一条冰莹的凤影。

只见凤影中灵力晃动,而老者的丹田处也开始浮现一丝一丝波动着的光线。慢慢地,这些游动着的光线开始分裂,每一丝都分裂成两丝,但二者颜色明显不同。其中一种光丝看上去五光十色,而另一种则呈现单一的冰莹淡白的颜色。五彩丝线继续留在丹田处汇聚起来,而淡白光丝则大部分慢慢聚集到了老者的指尖。

在指尖汇聚了足够的淡白色光丝后,老者将指尖往莫白额头一按,顿时一股强大的冰灵元气径直流入莫白体内,并很快传遍全身,莫白为之一振。这股冰灵元气随即汇聚到莫白的丹田之中,在气海里旋转开来,越旋越小,慢慢凝结成了一颗晶莹的冰丹,而后又闪过一阵刺眼的白光,便慢慢消失不见了。

老者缓缓放下双指,长舒了一口气。


老者的虚影看上去淡薄了许多,身后石台上原本散发光亮的羊脂白玉也越来越暗淡。

莫白睁开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只觉周身凉爽透彻,但看到面前老者逐渐暗淡的虚影,眉头一紧,急忙上前道:

“沐老前辈,您怎么样了?这些白光好像越来越暗了…”

“成了!不打紧。老夫已将真元一分为二,把凝集冰凤冰元灵力的冰元渡化进你体内了,而另外的包含老夫记忆和情感的魂神则留下来,好随我进入轮回。这冰元已散入你经脉之中,为你护体,不过你现在连炼气期的修为都没有,暂时还无法凝结冰元、调动其中的冰灵之力。不过,你灵根资质也不佳,日后能调动多少,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老者说完,又伸手指了指冰壁旁的残骸,继续说道:

“老夫的残骸处有两枚玉简,上面记录了老夫所创的神通功法,你拿去吧。待你学成之后,切莫要忘了应允之事!”

“沐前辈再造之恩,晚辈无以为报,那三件事还请老前辈放心,晚辈谨记在心,一定不负重托!”

老者说罢又想到了什么,抬头对空中的麒麟金影说道:

“过来,我问你,你可愿跟随于他?”

这明王麒麟兽乃是上古真灵,佛宗四大圣兽之一,十分厉害。如今虽然只剩残魂,也尚有神通,如果遇到不是太过强大的对手,也是不惧的,正好可以保护莫白行走江湖。

上古真灵的残魂与人的残魂不同,前者留存于世的时间更长,也没有魂劫一说。而且,只要能再找到具有相同血脉的兽类,便可再次夺舍重生,并没有夺舍次数的限制,故而老者有此一问。

老者话音刚落,那只小麒麟就马上飞到了老者的虚影前,重重地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缕哀伤,随后竟开始舔舐起老者的袖影来,丝毫不愿离开。片刻之后小麒麟又恶狠狠地看着莫白,仿佛要马上扑过来撕咬。

残魂残影这些虚影自然是不能真正相互接触到,这只是这只灵兽的本能行为罢了。

“我倒忘了,墨兽魔血和墨灵真血本出自同源,你憎恶于他也是自然。不过,我看你倒不是真的憎恶他,却是舍不得我这个老主人吧。”老者看着萦绕身前的小麒麟,苦笑了一声,又喜又忧,随即又长叹一声,说道:

“也罢,数万年你都跟着我,如今也随我一同,入轮回吧。”

老者说罢,那明王麒麟兽便围着老者欢喜地跳动起来,而此刻它看向莫白的眼神也不似那般凶恶了,反而带着欢喜和善意。

空中的黑紫色天雷越来越粗大,越来越密集,洞外的山腹中也传来沉闷的爆裂声。

洞壁不停震动,也慢慢出现裂纹。

“天雷越来越近了,老夫必须马上魂解,否则不只我会魂飞魄散,你被波及也难以活命。小友,记住老夫嘱托给你的那三件事!江湖险恶,今日之事,你切记不可随意说与人听!”

话音刚落,老者便闭上了双目,盘坐空中,双手相抵于丹田处,默默地念动起法诀来。

只见一阵刺眼的光芒一闪,老者的残影就寸寸破裂开来,随后便化为了点点荧光消散了。

小麒麟见此,也哀伤的大吼了一声,随后身躯一震,爆裂开来,化作星点散去了。紧接着石台上的羊脂白玉也碎裂开来。

之后洞外的异象也停了下来。

空中黑云散去,山顶上早没了积雪,草木皆已弯折或被打下的天雷烧得焦糊。而下面整座山体已开裂为二,河水倒灌进裂口,形成了一处深荡。

“沐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不辱所托,帮前辈完成遗愿!”莫白屈膝下跪,对着冰壁前的残骸恭敬地叩拜道。

洞壁中已出现好几个裂口,冰洞看上去就快要坍塌。

莫白不敢多作停留,收起两枚玉简,便沿着一处裂口离开了残破的冰洞。


出了冰洞,已是傍晚时分。莫白在树林里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坐下,开始打量起这两枚玉简来。

“这玉简上怎么没有任何文字,怎么回事?”莫白捏着两枚玉简不停地翻看,心中很是疑惑。

“这玉简这么小,如何能记得下那大神通的功法,难不成那大神通功法只有寥寥数字?”

“修道之人身上的器物本就有别于我们凡人,或许这玉简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来记录和查看吧。”

想到此处,莫白收好玉简,又开始思考起刚才在冰洞中的经历来。

“墨灵真血是什么,我体内怎么会有那玩意儿,阿爹阿娘怎么从没提起过。”

“原来那根鸡毛是九天玄凤的翎羽,听起来颇为珍贵。如此说来,杀害爹娘和小妹的一定不是凡人,必定是修道之人或是与某个修仙门派脱不了干系。看来不必去二叔那里了,得想办法先找机会拜入某个修仙门派,再悄悄打探那翎羽的相关资料,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如此以来,我也正好可以弄清这玉简怎么用,到时学了里面的神通道法,再去报仇。”

提到报仇,莫白又想起了过去。

“阿爹、阿娘、小妹、三叔三婶儿,大虎小虎、春桃、翠花……哎!”

“王麻子,你打柴就打柴,乱捡什么鸡毛呢。这鸡毛除了好看一点,捡回家还能有啥用。”

“王麻子,你天天说到处说村口周寡妇长得好看,好看也没见你娶回家呀。王麻子你害了自己、害了大家!”

莫白想起了他的爹娘和亲妹、镇上的许多亲朋好友、过去的美好时光以及这五个月来他沿路乞讨的种种境遇,心中一阵酸楚,但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旋即又振作了起来。

他知道,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必须查清杀害他全家、屠戮小镇的凶手,为他们报仇,然后去完成答应沐老前辈的事情。

天色愈加暗了,莫白找了些枯枝残叶,就地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莫白便离开了此山。

他循着各处小路东走西拐地走了一整天,终于看到了一处不大的村落,于是进去乞食,成功“饱餐”了一顿。问过路后才得知,此处是苍南州和九河州的交界之地、位于九河州境内的一个村子。

原来他这五个月来,起先是一路向北,后来却是向东在走,搞错了方向。

武陵国共分为四个州,苍南州、武元州、九河州和云陵州。

与西南多山的苍南州不同,九河州是武陵国唯一靠海的州,境域内水系发达,有九条大河,分别在该州的东面和南面入海。

莫白感到有些疲劳,他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便向村民乞了一处牛棚,踏踏实实地歇了几日。

这几日他每天吃得都是分外饱涨,经过前面几个月的“磨炼”,他的乞讨技术已是炉火纯青,怕是只要有人住的地方,就没有他讨不到的饭。

他还顺便向村民打听了一下修仙门派,但村民们同他一样,都是山野小民,哪里知道什么修仙门派,大都只听过一些奇闻异事而已。于是他又问起附近的大型城镇,想着大城市肯定消息多,先去大城市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门道。有村民告诉他,距此东南方向五百余里处有一座临椒城,是附近最大的城市,也是整个九河州内比较繁华的城市。

四五天后,莫白恢复了精力,便离开此地,直奔临椒城而去。


“好人呐!谢谢您嘞,谢谢您嘞….”

城门外面,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从一名男性矮胖商贩手中接过炊饼,跑到路边蹲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嚯!好烫,好烫…嘿,这炊饼颇为好吃啊,要是里面再有点肉就更香了。”

“小伙子,别噎着,再吃个梨,不够的话奶奶这还有。”路边经过一个老妪,挑着一筐梨,身后跟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也背着一筐梨。

“呃,谢谢了。”乞丐一愣,抬头一看,接过了梨。老妪则带着小姑娘去前面的路边摆起了地摊开始卖梨。

这个乞丐正是莫白。

往东南方向赶了一个多月的路,他终于来到了临椒城外。

临椒城坐落于椒水之滨,附近还有两条大河,苍云河和金铄江。椒水和苍云河都在附近不远处汇入了金铄江。

金铄江最为宽大,发源于云陵州境内的金铄山,流经武元州的州府武元城和九河州的州府三江城,并在九河州东面入海,是整个武陵国最长的一条河流。

这里是临椒城的西门,城墙上“临椒城”三个大字清晰可见。城门高大宽阔,城墙上还有一座两层的城楼,非常气派。

南方的天气非常温润,仲春二月,万物复苏。

不仅进城的人很多,外出游玩踏青的人也不少。

贩夫走卒、商旅车马、行人百姓不时地进进出出,城中商贩们的生意也开始热络起来。

城门口周围也有不少小贩在摆摊,时不时有人在摊前讨价还价。

路边还有一处茶棚,三五个路人在其中歇脚饮茶。

从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后面跟着七八名带刀的仆从。

车停之后,从车上下来一名彩衣少年,头戴一顶锦绣高帽,高帽下面系着一枚大红色的耳套,套在左耳上。

七八名仆从簇拥着少年走向路边茶棚,少年一边走一边眯着眼左瞄右瞄,对往来的妇女评头论足,上指下指,不时地发出猥琐下流的笑声。

“滚,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走进茶棚,一位仆从抢上前,指着那些正在喝茶的路人恶狠狠地吼道。

那些路人只看了一眼,便纷纷害怕地起身四下离开了。

“少爷,您坐这儿。店老儿,还不快我家少爷上茶!”又一位仆人朝店主老头吼道。

“来了来了,您几位,慢用。”老头儿慌忙提着茶壶茶碗过来,给这些人倒上了茶水。

少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又开始下流地四下张望,满脸猥琐。

“少爷少爷,您瞧,那边儿卖梨的小姑娘长得可俊呐。”一位胖仆从哈里哈气的说着,手指向路口的一处地摊。

这摊位上放着两筐梨,一位老妪正带着一位少女在卖梨,正是之前赠梨给莫白的那位老妪。她身后的少女虽穿着朴素,但脸蛋红润身材姣好,十分俊俏。

“哦豁,是挺俊,不错啊不错。还不快去把人给本少爷请来,让我好好关照关照她的生意。”彩衣少年猥琐一笑,一边沿着仆人指的方向看去,一边命他去把人带来。

那名仆从走到摊前,奸笑着说道:“大娘,我家公子要买你的梨,全都要,你们将这些梨都送将过来。”随后指了指茶棚,又朝地摊上扔了一把铜钱。

老妪大喜,挑着两筐梨就缓缓地跟了过去,进到茶棚之中。

少女则是跟在老妪的身后。

“大娘,你这梨不错啊,十分甜美。”彩衣少年拿起梨咬了一口,眼睛却在老妪身后的少女身上瞟来瞟去,啃了两口又继续说道:

“只是,这梨太少,不够我吃。”

“请公子放心,老妇家中还有的,这就回去拿。月儿,你快回家装些梨来,记着,要挑好的,莫要烂的。”老妪急忙回身对跟在身后的少女说道。

“唉不慌,不慌。这梨子不必回家取的,你身后不就是嘛。说来,这个梨儿,才更对我的味口,呵呵,呵呵。”彩衣少年又是猥琐一笑。他眼神一使,便叫几名随从去把那少女牵来。

两三个带刀的仆人立马就围到少女身边,也是咧嘴一笑,就开始拉拽这名少女。


“你们要干什么,奶奶,奶奶。”少女十分害怕,冲着老妪喊了两声。

老妪一愣,忙去阻止:

“大爷…大爷…你们可不能这样啊,这梨我送你们了,钱也不要了,求大爷放过我的孙女儿吧,我孙女儿打小就没了爹娘,是个苦命人呐…”,老妪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去你的,不识相的老东西!”一名随从一脚便踹翻了老妪,随后指着心窝又是一脚踢去。

老妪直接被踹出了茶棚之外,奄奄一息。

“奶奶,奶奶”少女浑身发抖,哭了起来。

“小娘子,莫要哭。你这梨花带雨的,好看也是好看,却可别哭坏了这脸蛋儿哟。”彩衣少年淫笑道。随后便命令几个仆人去把这名叫月儿的少女从茶棚里掳了出来,向马车拉去。

少女不断发出救命的声音。

旁边愤怒的百姓们已经围了上来,不停指摘怒骂这群人。

陆续又有好心人去查看地上老妪的伤势。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都活腻歪了?想死么?!”一名仆人拔出大刀,对着围观人群大吼道,上前一脚踢翻了前排的一名围观的大爷,随即又走到老妪身旁,对着心窝又是一脚,老妪登时晕了过去。

“想同这老妇一起死的,站出来!否则,都给老子滚!”

围观人群随即安静下来,纷纷后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气愤不已,却都敢怒不敢言,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颇带讥讽的语气:

“不想死,可是我已经死过了,怎么办?”

“谁说的,谁说的,给我站出来!”那名拔刀仆从当即大怒,循声望去,想找到话音的来源。

说话那人正是莫白,只见他缓缓穿过围观的人群,来到前面,藐视地说道:

“我说的!”

莫白蹲在路边,也听到了这边的聒噪声,起先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围观过来,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想凑这个热闹。

但后面他听到了马车中传来一声声绝望的救命声,随即站起身瞧见了这边的情况。他愤怒至极,实在忍不了了。

这老妪对他有一梨之恩,无论如何他都要出头。

不过,他虽然主动出头,却也不是头脑发热。

他体内既然有那冰元灵力护体,几个流氓又怕他们作甚!

那沐老前辈半个神仙样的人物,渡化给他的东西定然是不可小觑。况且,周围愤怒的围观百姓如此众多,这几个人渣哪里能敌得过来,只待有人敢先行出头,到时大家必定一哄而上,碾死这群渣滓!

“小乞丐,活腻了吧?快滚!免得脏了老子的宝刀。”那名随从不屑一顾地说道。

“哼!放了那姑娘,去给那大娘磕头,磕好了,兴许我便可饶了你们。”莫白并没有正眼去瞧他们,只是指了指地上的老妪,而后就双手一背,随意地把头向斜上方一歪。

但是他马上就后悔了。

“啊!”

突然一声痛苦的叫声,只见一把大刀已深深砍入莫白的左肩!


这一刀砍得颇深,莫白肩头登时涌出大量鲜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啥也不说,就直接动手了。

“我当是个人物,原来是坨屎!”那名持刀动手的随从讥笑道,旁边另外几个彩衣少年的仆从听后也是一阵嘲笑。

旁边的围观人群见到那些人拿刀砍人,登时作鸟兽散。

而此时彩衣少年早已经将那少女掳上了车去。

马车中传来彩衣少年的淫笑和少女反抗的声音:“小娘子,这车里如此之小,你要爬去何处呀,阿哈哈哈哈…”“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救命…”马车不住地东摇西摆。

“啊你!怎么会,我的护体冰元…啊..”肩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莫白跪倒在地,心里是又怒又虚、又惊又怕。

去求饶吗?绝无可能!他宁死也不愿向这伙人求饶。

他心中五味杂陈,心想上了大当了,直是在骂那沐姓老者,而后又骂自己太蠢,最后又想到,如果刚才先杀掉一名恶仆,一命换一命,也不算亏。

“让你强出头,敢开罪我家少爷,我这就叫你去见阎王!”那名随从又把刀往上一提,对着莫白的头颅,顺势就要砍下。

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大刀迅疾而下,莫白面如土色,已避无可避了。

这时忽的一阵风起,

“嗖!”“扑哧!”

一柄长长的雁翎腰刀一下飞来!正中那仆从的后背。

随着“啊”地一声惨叫,那仆从当即栽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死了。

“什么人?什么人!出来!”其他几名持刀仆从都是一惊,纷纷拔刀张望。彩衣少年在车中听到动静也是一惊,急忙探头出来查看。

只见不远处慢慢走来几个人,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这几人在三四丈外停了下来。

来人分别是一名白衣青年,一名褐袍大汉,和一名少女。少女十四五岁的样子,头戴珠钗,身穿一袭桃红色的软锦长裙,身旁还跟着一名同龄的丫鬟。

褐袍大汉手中则有鞘无刀,刚才那雁翎腰刀正是此大汉所掷。

“二哥,这些人,实在坏透了!”锦裙少女紧皱眉头,撅着嘴唇,先开口对着旁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嗯。所以,我早说过,修道修仙有何用处,终是私欲。父亲送我去修炼实在让我意难平。着眼一己之私而枉顾天下黎民,非为天地大道。呆在山中清苦地修炼,不如入仕济世,匡辅社稷而教化百姓。只要宣行了礼乐教化,像此等无耻之人无耻之事便不会再有了。”白衣男子缓缓地回道,但似乎是答非所问。

这白衣青年虽然是修道之人,但身上穿戴却像儒生,长衫儒帽,手里还拿着一本半开的书,只不过背上多背了一柄云纹长剑。

锦裙少女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二哥,这些年我向周伯伯学了不少武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我这便去为民除害。”说罢便要上前,但被一旁的褐袍大汉拦住:

“小姐,这几个小蟊贼不劳小姐亲自动手,还是交予在下吧。”褐袍大汉说道。

锦裙少女一愣,随即就对旁边的褐袍大汉说道:

“那周伯伯,这些坏人,你去帮我教训他们,再把那车中女子也救下。”

“小姐放心,就交给在下了,在下素来十分厌恶这类人等。” 褐袍大汉说完便走上前,对一众恶徒厉声说道:

“卸下兵器,放了车中女子,否则休怪周某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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