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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锦衣卫

晓风与残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朱元璋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洪武二十年,朱元璋下令焚毁锦衣卫刑具,所押囚犯转交刑部审理;同时下令内外狱全部归三法司审理,将锦衣卫废除。明成祖时,锦衣卫又得以恢复,并由北镇抚司专门处理诏狱。穿越而来的我又怎么在这乱世,勾心斗角都京城活下去。从刚开始的天真到后来的城府,又会遇到什么?当发现一切都是阴谋与利用,我是否还能保证初心?

主角:牧之   更新:2022-11-24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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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最后的锦衣卫》,由网络作家“晓风与残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元璋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洪武二十年,朱元璋下令焚毁锦衣卫刑具,所押囚犯转交刑部审理;同时下令内外狱全部归三法司审理,将锦衣卫废除。明成祖时,锦衣卫又得以恢复,并由北镇抚司专门处理诏狱。穿越而来的我又怎么在这乱世,勾心斗角都京城活下去。从刚开始的天真到后来的城府,又会遇到什么?当发现一切都是阴谋与利用,我是否还能保证初心?

《最后的锦衣卫》精彩片段

洪武十五年,太祖皇帝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制锦衣卫。主要从事侦查、逮捕、审问等,其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有明一代锦衣卫一直存在。

洪武二十年,太祖以锦衣卫非法凌虐者多,乃焚其刑具,诏曰:内外狱尽归三法司。直至成祖皇帝登基恢复锦衣卫所有权利,宪宗皇帝成化年间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刑事可以不照会本官厅而直接处理,是何等威风。锦衣卫牙牌从洪武十一年开始,传到我义父骆养性手里时已威风不在,些许磨砂痕迹似乎在讲述它的过往。每当我偷着拿出来看时,总免不了一场教训。

我叫牧之,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二十一世纪,我是一个普通的在校学生,一天晚上在玩游戏时莫名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不像其他穿越者,没有超强大脑也没有金手指,还差点死在了山贼手里,所幸遇到了我义父。是他救了我并给我取名叫牧之,说是谦谦君子,卑以自己牧,我很感激他,认了他做义父。曾经我也幻想过穿越,想着自己能学成绝世武功或者高中状元,但很可惜以我现代人的体质很难坚持学武,科举之路也走不通。

我曾经问过义父为什么不让我加入锦衣卫,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笑着。义父家有一个女儿叫戈雁,我来到这个家时她才八岁。还记得第一次见时的样子,梳着一个小辫子害羞的站在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仆身后,怯生生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做骆祚昌,一个叫做骆祚久,均已成年自立家门。现在这个家里只剩下我和她加上一个侍奉她家多年的一个老婆子来照顾两人,从那天起我便待在了北京城这个骆家老宅里,每天看看书写写字或者是练习一些基本的或者可以称之为广播体操的武功。曾经以为古代的大侠都会飞檐走壁,亦或者是金刚不坏,所以刚听到学武时我莫名兴奋,却被告知体质不适合学武,就只教了一些防身的手段,练了几个月没觉得有什么变化,除了身体素质比刚来的时候好了不少 。

要我来说这根本和这防身术没什么关系,完全是因为不再颠沛流离,不再东躲西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根本不敢随意到城镇里面,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根本没有任何身份,大明朝至萨尔浒大败以后一直对身份不明的人秉承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人,一旦遇到官差说不定被当做奸细直接砍头。还好在后来遇到义父,他在山贼手里救了我,而我也顺势装失忆从而有了一个新身份,在义父问我姓名时我说想不起来了,他只是若有所思便不再多问并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年了,我已经习惯没有现代科技的生活,习惯没有后世的美食,习惯这波云诡谲的环境。本想着就这样了却此生,直到这一天……


这天我正如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写写字,虽说不是什么名师大家却也是我在这时代唯一的兴趣爱好了。突然门外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间听着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骂声。我很好奇这还少是至去年萨尔浒之战后,少有的在京城附近的异样。

天空中灰蒙蒙的,好似快下雨。我快步走出房门,来到外面正好瞧见一队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匆匆忙忙的向前面跑去,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看见我站在门前,那锦衣卫队伍中走出一人径直走过来,来到近前我才认出此人。姓赵,叫什么还不清楚,是我来到骆家大半年来除义父外第一个认识的锦衣卫,是个百户。

他脸上有些急切,神色慌张的问:“牧之,你父亲在哪里?”我看他有些着急,便说:“赵叔,是出什么事了吗?父亲他不在家”“没什么。”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他回来后告诉他,尽快来北镇抚司衙门,镇抚使大人传令所有锦衣卫速归”说完便马不停蹄的向前跑去,直觉告诉我出事了。正想着出去看看,便看见前方有一小贩被锦衣卫押着朝昭狱走去,心下咯噔一下。那小贩我认识,平民百姓一个不知为何惹上官家。我一无官职在身,二无诏令在旁。万一出去遇到不认识的锦衣卫那可不好,昭狱的凶险在后世的电影电视上我已看过无数遍。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穿越者万万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去做赌注,管他什么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天塌下来还不是有高个的顶着。我可一直没忘记正事,从穿越过来到去年萨尔浒战事,大明朝再也不是那个如日中天的帝国,早已是垂暮的老者一样积重难返。虽然我穿越前不是什么学霸,但我也知道用不了几年著名大太监魏忠贤就要上台了,要广积粮高筑墙,默默发展自己好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作为穿越者不能指点江山就算了,万一不小心死在流民盗匪的乱刀之下不是给所有穿越者丢脸。

正当我考虑如何发展的时候,外面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义父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有些茫然,急匆匆的朝里屋走去,从我面前经过时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走廊的我。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这个七尺高的汉子似乎苍老了几岁,两鬓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丝丝白发,明明才三十多正是后世男人大展宏图的年纪。直到我叫住他说道:“义父,刚赵大人来访。”“他说什么了?”骆养性问道。“也没什么大事,说是镇抚使大人有令,让你着北镇抚司去一趟。”“知道了,你和小妹就待在家别到处走,等着我回来。”骆养性还不等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待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发现地上若隐若现的有一些水渍,回想刚才义父走路的姿态,似乎是受了伤。

天空一声惊雷,瓢泼大雨下了起来。雨声雷声夹杂在一起,整片天空被乌云笼罩着。压抑的气氛笼罩全身,我慢慢向里屋走去。


走过漫长而狭窄的过道,来到弋雁所在的卧房。看到被外面雷声吓得抱住老妈子还不停哭泣的小女孩,转过身对着这老妈子说道:“照顾好小姐,别让她到处乱跑。”“是。”她 回答道。骆家这老婆子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姓王,所以家里人一般称呼为王妈。她一身灰色长袍,头发梳成扁圆形状并在发簪的顶部饰以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簪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首饰,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像树皮一样粗糙。听说已经来到骆家五年了,也不知其来历。

弋雁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石榴裙,外披一件淡紫色的敞口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紫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点淡红色,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插着几根镶着蓝宝石的簪子将后面那三千青丝落在肩膀上,一举一动皆引得那淡紫色的纱衣有种溪水流动的美感,腰间洗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刻着不知什么图形的翡翠,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小小年纪已经生得倾城倾国,现在正躲在床头时不时的探出头,朝外面望去,眼珠子不知什么时候转动一下似乎在想什么。

我收回思绪,轻声的对她说:“小妹别怕,好好和王妈待在一起,义父不时便会回来。”她“嗯”了一声便躺下了,我慢慢的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等回到自己房间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家里随时随地都要装着一个失忆的古代人,让我感到无比的辛苦。虽然整个骆家对我都还不错,但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从不敢轻易示人,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人命是不值钱的,当初认骆养性为义父也是权宜之计。一来我需要一个可以在这个时代自由生活的身份,二来他从山贼手里救了我一命,再者他是锦衣卫,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这个护身符更方便做自己的事。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会毫不犹豫的抛掉一切。

几个月前我还在乱民里逃亡时听说了明军在萨尔浒被努尔哈赤大败,由此算来今年应该是万历四十八年,看着外面锦衣卫的样子应该是万历皇帝朱翊钧死了。现在正值新皇登基的关键时刻,各方势力都暗潮涌动,这时候一旦站错队便是身死名消。锦衣卫这个时候异常的举动怕也是因为这件事,为了不让流言四起也只能封锁消息。

不过刚才义父回来时怎么有受伤的痕迹,在京城谁敢对锦衣卫动手。他又是去做什么了,似乎不是以锦衣卫的身份,又是为什么满脸愁容。想着想着,外面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从厢房传来了用晚膳的声音,因为家里只有三人便在西厢房用膳,在我来到这个家之前,弋雁一直在她闺房用膳,这会儿也一起在厢房里。我右手刚端起碗准备吃饭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随着阵阵敲门声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王妈,开门。”

王妈走过去迎了骆养性进来,走进厢房看到我立即对我说:“牧之,你跟我到书房来。”我回答道:“知道了”等我走进书房关上门,骆养性低声的对我说道:“牧之,皇上驾崩了。”我心下已明但也故作惊讶“义父,当真。”“你这孩子,我哄你作甚,这是能胡说的。”


在得知万历皇帝死讯的消息后,饭也没心思吃了。躺在床上思考着以后该怎么办,外面的风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或是因为这紧张的氛围打更的也不知怎么没了,一夜未眠。刚准备入睡,便听见鸡鸣声已经响起,我便立刻起床,洗漱后来到院子里。昨夜的雨早已停了,但到处是雨落过的痕迹。骆养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或者是昨夜和我交谈后就离开了。

骆养性昨日夜里便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和镇抚使李大人以及各个锦衣卫一直待在一起。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眠,都在等着消息,眼神来回转动。虽大家同是锦衣卫但每个人背后的主子却有所不同,压抑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夜,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传旨太监来到,魏公公尖着嗓子说道:“北镇抚司接旨”李如松李大人连忙说道:“臣接旨”

万历皇帝的遗诏的基本意思是由皇太子朱常洛登基称帝,死后按照惯例大赦天下并减免一些地区的税赋,太子已经在灵前继承大统。听到这个消息时,骆养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等传旨太监一离开,便匆匆告辞快步离开了北镇抚司。昨夜首辅方从哲和郑贵妃之间的较量暂时告一段落,拿着遗诏的内阁几人在禁军锦衣卫的护卫下,拥立太子灵前继位。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但其中的惊心动魄也能想到一二。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郑贵妃和福王绝不会毫无作为,不过短时间内他们也不敢有所行动,想到这儿骆养性觉得有些乏了,回到家就立刻躺在床上睡着了。

乌云散尽了,只是天空还有些灰蒙蒙的.不过很凉爽.路面差不多都干了,空气很好闻,夹杂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清新而湿润.大地经过雨的洗涤,变得生机勃勃,焕然一新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天前,除了大街上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先皇驾崩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在屋里待久了,我感觉浑身都不怎么舒服,当下便计划出去走走。一摸口袋,身上无半两银钱,才想到来骆家几个月不是在养伤,就是拿着笔写写字,不怎么用到钱。“没钱怎么行,干大事者需要大量的资金,得想办法弄点钱。”心下这样想着。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先找小妹借点钱来花花。一边走一边想,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小妹闺房前,正准备敲门就看见她走了出来。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看我支支吾吾,便问道:“哥哥有何事?”看我欲言又止,便也猜出几分“可是借银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我急声说道,“一家人,何必见外。不过你若是出门得带上我。”她说话中带点俏皮“这有何难”我干脆利落的说道。

说完她转身回房,拿上她的荷包便和我一起走了出去。外面嘈杂的环境,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戈雁似乎对这兴奋异常,看看这看看那。看着她那洒脱的行为,我不禁感慨道:这才是少女该有的样子。不一会儿,她拿了一串糖葫芦递给我,我放进嘴里。这糖葫芦没有后世那么甜,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别有一番风味。突然前面人声多了起来,似有什么事发生。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在人群中有一些服饰发饰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几人,我看着像是日本人,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旁边便有人说道,“你说有人能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吗?”“那是当然,我大明朝能人辈出”另外一人回答道。“那怎么没有人去试试”又有一人说道。人群中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一看没什么有趣的,便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管,径直走向对面一家酒楼。坐上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从这里刚好能看清下面的人群。戈雁坐在我对面,安安静静的捧着茶杯,一会站起来说了句不对,又坐了下来,完全不像刚才那样,我便知道她是对那问题感兴趣了。

我深知自己毫无根基,不应该太过抛头露面,太过引人注目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可能。心下了然,便不再去理会。吃过饭,往外看去下面人群还是未曾散去,看向人群中的那个人,他脑袋上的头发异常浓密,两撇八字胡比头发的颜色稍浅,眉毛稀稀拉拉的,横贯在那充满刀疤的脑门上面,他的眼睛也异常的小,对着来往的行人一笑便和闭上眼一样。脸色蜡黄,颧骨高高的突起,下巴尖尖的,一颗豆大的黑痣在嘴角异常显眼,身上穿的一件灰色长袍,看不出什么来,腰间一把短刀,弯着腰对过往行人眯着眼笑。看着这人,给我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拉着戈雁快步回了家,不再想刚才的事。正走在门口,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骆养性,对他说道:“义父,我找你有事。”“那到书房来说吧”骆养性说,我跟在他后面来到书房。半个时辰后,我拿着一百两银子走了出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钱果然是好东西,有钱好办事。

拿上钱,我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自己白身(注:一无所有)一个该怎么用这本钱来发家致富。经商?不行。现在辽东战事频繁,各种税目多不胜数,何况在这京城到处是皇亲国戚或者达官贵人,一个不小心,触碰了他们的利益,谁也保不住我。还是要当官才行,还要当一个大贪官,一切以保住自己为重。可有什么办法才能不通过科考就进入仕途,思来想去还是锦衣卫。有了目的后,一切就有了动力。

在经过我三天来软磨硬泡,三寸不烂之舌的折磨下,骆养性同意我跟着赵大人,在他身旁学习,但不是正式的锦衣卫。我想这不是后世的实习生吗?平时端茶递水,有事背黑锅。但转念一想,这好歹也迈入了第一步,万事开头难。

这几天,宫里的消息不断传到外面来,郑贵妃为庆祝新皇登基,一口气为皇上贡献了十八名秀女,皇上夜夜宠信已经有几天未曾上过早朝,各个谏官递上的折子都被退了回来。现在朝政大事都是由内阁首辅方从哲领着几位内阁大学士处理。福王已经就番了,一切似乎都安定了下来,没有爆发什么流血冲突。好像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除了皇帝不太靠谱。


这天一大早,那个姓赵的百户把我带离了骆家老宅。听他介绍,才知道他姓赵名坚,祖籍山东,入了锦衣卫已经十多年。我细细的观察着他,果是一个好汉。但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头黑发垂直的披在背后,脸上棱角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远处,身长八尺。黑色的袍子上绣着些图案,左手拿着一个约摸三尺长的刀,看上去威风凛凛。

走过一段长而狭窄的巷子,来到一处院子前。一推门,那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吱作响,进门一看这院子不大不小,院里的武器架上放着许多各式兵器,也因为时间太久已失去往日的寒光。不远处还晾晒着一些衣裳,并不是统一的制服。我们一进门,两边立刻围过来一群人说道:“赵大人。”“这位是骆大人之子,唤作牧之。”赵坚向众人介绍到,一时间不下十余人过来与我打着招呼。

穿过院子,便是他们所居住的房间,推门而进。这木门老态龙钟的样子更甚,随时都有掉落的风险,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通铺,床上横七竖八的放着一些被褥,上面还有不少补丁。房间不大,除去这一大通铺便没有多少空间了,房间里的家具只有一张透着光的木桌,木桌下歪歪扭扭的放着两张长凳。房间里光线很暗,即使这样也没有点灯。看了一圈,我也大概了解了这里的环境,主要没什么可看的,一眼望到头。

赵坚向人群中一个稍微年长的人交代了什么,对我说了句“你今后就待在这里了,这位叫李进,长你几岁,你有何事可以直接找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待他走后我问李进:“怎么赵大人不住在这里?”李进回答道:“赵大人前两年买了一处宅子,便不和我们住一起了。这里肯定比不上你们骆家,委屈你了。”我心想:何止是比不上骆家,这完全叫做贫民窟。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众兄弟为何会沦落至此,堂堂锦衣卫怎么是这个下场。”李进说:“哎,说来话长……”经过我和他聊天才知道:至万历四十七年明军在萨尔浒大败以后,边防紧急,辽饷的需求扩大了几倍。朝廷没钱,只能加收一些税,可依然不够。锦衣卫已经有很久没发过饷银了。

听完我差点问候皇帝他家人,这叫什么事,我还想赚点钱,谁知道朝廷也没钱了。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屋里一盏不怎么亮的煤油灯在不停的燃烧,火苗在风的吹动下忽明忽暗,月光透过窗洒在了地上。呼噜声,老鼠的吱吱声,不远处的野猫声和外面的打更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我睡不着,坐在院里的一处石阶上,抬头望向天,看着点点繁星。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我还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人,不知道我的父母如果找不到我会不会着急,我那个刚上小学的妹妹是否还会认得我。刚来这个世界时,我也想找到办法回去,可毫无头绪也就认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在这动荡的环境下生存。

我想得入了神,不知什么时候李进来到了我的身旁,说道:“还不习惯吗?”我回道:“是啊,有点不习惯。”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我们聊了很久,知道了李进是应天府江宁县人,家中独子,万历四十年在父母双亡后便加入了锦衣卫,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娶妻。因为没什么背景,所以现在还没个百户的名头。

就这样到了后半夜,我们便回房休息了。据他所说,这院子里两间屋,每间屋十余人,周围像这样的院子还有十余个。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我就和周公下棋去了,说来也怪刚怎么也睡不着,一躺下就不一样了,或许是这几日休息较少吧,这种环境下也睡着了。


第二天,随着鸡鸣声众人都起床了。我也跟着一起穿戴整齐来到屋外,清晨远方地平线泛起一丝丝白光,没有那种喧闹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好似轻纱的雾,心旷神怡,一切疲劳都随着这美景烟消云散。

正准备问李进今天做什么的时候,发现他也在找我。还没来得及等我问他,李进便抢先说道:“牧之,出大事了。”不等我细问便拉着我的手朝北镇抚司走去,后面跟着一群人都是昨天院子里的。转瞬间就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门头上北镇抚司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两旁的石狮子威武的立在那里。

进了门是一个比我们住的地方还大的院子,周围绿柳垂杨,三间门楼在左侧,四周都是游廊,院中有几天甬道相接,一路上山石互相映称着。一直走到大堂,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超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公正廉明”。堂上坐着几人,不知姓甚名谁,估摸着便是镇抚使吧。刚想着就听见有人说话:陛下昨日病重,内侍崔文升开了一个方子,陛下服用后大泻不止,后鸿胪寺李可灼进献丹药红丸,昨天夜里已经驾崩了。首辅方从哲方大人已经把这事交给我们北镇抚司彻查,现在朝堂大乱,你等不可大张旗鼓,须得小心行事。众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我跟着李进回到了住所,一进门我便开口问道:“李大哥,这事你怎么看。”“根据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此事或与郑贵妃有关。”李进说,“何出此言。”我问,“给先皇开药方的并不是太医院的太医,而是内侍。此人起初在郑贵妃属下任职,后由郑贵妃转赠给先皇,竟敢用药物毒害先皇,其背后必有人指使。”李进说完我接了一句言之有理,是时候赵坚走了进来。

我向他招呼一声,他点头示意了一下,说道:“昭狱刚才逮捕了一人,是内侍崔文升的亲眷,交给你去审问。”说完我们就一起来到了大狱,这牢房有些古怪,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血腥味。整个空间十分狭窄,两边只有几盏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压抑的。一个正常人来到这里也不好受。关在这里的人,不论以前是何等人物,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天空了。耳边不时传来惨叫和哀嚎,这里潮湿阴暗还有一种地狱的气息。尽头并排着三间牢房,这三间要比外面的大上许多,连房门都是由精钢打造,这一根根手指粗的铁链上面似乎还带着一些血迹。牢笼里或是站着,或是坐着的几个犯人脸上表情各不一样,有的面露凶光,有的呆若木鸡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沿着走廊往前走,看得我胆战心惊。

我们一行人来到走廊尽头中间的一间牢房,打开门走了进去就听见一声哀嚎,里面正在用刑,看到我们几人进来就暂时停了手里的刑具。不等他招呼一声,赵坚说道:“继续。”那行刑的汉子头也不回,又拿上另外一种刑具,是一个小刀。他一边挥舞着,一边对犯人说:“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见没回应又继续说道:“有一种刑法叫活剥揎草,就是将你绑在柱子上,把一筐石灰、一捆稻草放在你面前,刽子手会扒掉你的衣服,按在地上。从后脊背下刀,直到臀部,割开你的皮肤。而后将皮肤从中间向两侧分开,直至完全分离。再把你四肢砍掉,剥下四肢皮肤,再者是前胸皮肤。这时候你尚且还有一口气,你会看到自己的头被砍下来,最后是脑袋上的皮肤”“你又知道这石灰和稻草是干嘛的,那是刽子手用来把人皮榨干,用线缝好,中间塞满稻草,送到城门上悬挂示众。”听他说完,不管犯人是何种反应我先是发憷。

犯人这时候明显有些慌乱,连忙说道:“我招,却是崔大人命我到西街一家名叫天顺药房的药材店取得的药方。至于是用途如何,就不清楚了。”赵坚听完便让李进带人去调查了,我也跟着去了,一刻也不想待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我们快速朝西街跑去,然而等我们到时......


等我们一行人来到西街药房时,周围异常安静。好像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夜静得像一汪潭水,我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李进疾呼一声不好,就冲了进去。我们随后跟了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不仅是人,连一张桌子都没有,这里的一切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这里从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可每个人都知道这是错觉,没有人可以在昭狱里说谎。

“李大哥,这里有点古怪。”我问道,“你说说你的看法。”李进问,“虽然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换了一遍,做事不留痕迹。可越是这样越说明问题,没有人烟的房屋不应该这么干净,这似乎在掩盖什么。”“说的不错。”李进夸奖道,说话间窗外一道黑色身影闪过,我叫道。李进也看到了只是说了句“走,先回去复命。”我们回去向赵坚说了此事,他没有说什么,就打发我们回去了。走在路上,我向李进说了一句就回骆家老宅,一进门便看见戈雁在那里玩耍,我过去打了个招呼问:“义父他人呢?怎么没看到。”戈雁用有些稚嫩的声音回答道:“爹爹这几日相比从前更忙了,我也有几天未曾看到过。”正说话间,骆养性从外面回来了,神情略显疲态。

看见他回来,我们赶紧行礼请安。骆养性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水才缓缓说道:"刚从外面回来,有几个商户过来找我谈买卖的事。我们就在那边聊着,没想到你们就来了。""我刚才还在奇怪呢,怎么义父没有出去和商户们谈判?"我疑惑地问道。骆养性说,"他们来的目的我知道,无非就是要我们骆家的产业。"戈雁插嘴道:"父亲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骆养性看了眼戈雁,又望了我一眼说道:"这些事我不想多管,他们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他又对我说道:"今天晚上的宴会你不用陪我出席了。"我愣住,这是为何?他却解释道:"我今天有重要客人要见,所以要提前离开。"我想了一会儿问道:"不知是谁?"骆养性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道:"这些事你不要管。"我只好作罢,转身告辞。

骆养性说的客人,莫非就是那天我遇见的黑衣蒙面人?想到那个黑衣人,我总感觉他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我洗漱后便倒头就睡,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一个问号。现有的一切证据似乎都把此事的幕后指使推到了郑贵妃头上,我认为这不太可能,但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因为郑贵妃和郑家的人,在我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但谋害已经登基的皇上,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她如若想得到太后的称号现在应该是和皇上打好关系才是,可一切又是那么巧,先是贡献秀女给皇上而后向皇上开药方的又曾是她的亲信。

这一切都让我心中充满疑惑。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或许等待时机吧。


这天晚上,天空繁星点缀,银白月光洒满大地。

一名年轻女子跪在一处山丘前,仰头看着天幕,神情异常。

"你说这些日本商人都是因为吃错了药才死于非命?"

她身后站着两个男子,一个三十岁左右,面容英俊;另一个则是四十多岁,长得凶恶无比。

那女子回答道:"是!"

男子冷哼一声:"你确定不是他们有问题?"

"这......我也说不准啊。"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敢保证他们不会有问题?万一真是那样,我们可就惨了。"

他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低下头去:"奴婢名字叫做小翠。"

"嗯,小翠姑娘,我想听你说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

"是。"小翠应了一句便娓娓道来:"我记得崔文升给皇上开药方之时曾经说过,每天都要用一种药草煎熬,每隔三个时辰喝一碗水,每次服用两片金叶子。"

男子皱眉:"就这些?没别的了?"

"没......没了......"

男子摇了摇头,转身对另外一个人道:"老张,你来告诉小翠姑娘,崔文升当时是用哪种药材?"

张姓男子点了点头,走到小翠跟前:"当初崔文升给皇帝开药方之时,说每次服用两片金叶子,一共需要两种药材煎熬。但是我们锦衣卫的人却发现,每次他煎熬完药汤之后,都会从里面倒出许多红色的粉末状东西,还有些散落在他的药汤中。我怀疑是那种东西有毒......所以我们就将其全部毁掉。"

小翠脸色煞白:"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们不敢啊!我们也只是怀疑而已!如果真有毒,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小翠咬着唇,眼中满是惊恐之意:"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张姓男子叹了口气:"小翠姑娘,我们都知道你很忠诚,但你也要明白我们锦衣卫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世上有太多事情不能尽信于人。如今,那个崔文升死了,这事儿我们谁都没办法再往上追究。"

"不行!"

"为何不行?"张姓男子反问。

"崔文升死的蹊跷,他一直都是由你们亲自监视的,如果说他没有任何问题,那绝对是说不过去的。"

张姓男子笑了:"你这个丫头,还挺聪明。不过,崔文升死之前,我们确实发现他的药汤中有毒,只是那毒性太弱,我们没有察觉罢了。至于他为何会突然暴毙,那就更是奇怪了。"

"为何?

"崔文升死之前,我们都在旁边观察。他死之前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但是就在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吐出一口黑血,脸色苍白,双目圆睁。

我们赶紧检查了他的脉搏,发现他已经死了。"

"死了?小翠震惊的抬起头来:"那,那他是怎么死的?"

"我们当然不知道,这些你也没资格知道。"

"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心害死猫,你最好收敛一点。"

小翠脸色煞白,低下头去。

这时,张姓男子对身后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放在小翠眼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盒子里是一颗丹药,小翠颤抖着手接过,看了看丹药的成分,然后放在嘴里,嚼碎咽了下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我真的不知道。"

小翠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之她把盒子放在脚下,跪坐在地,瑟瑟发抖。

"好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先回去吧。"

小翠站起来,连忙跑出山丘,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个丫鬟真奇怪,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敢乱说话,这样的人,真是不该留下!"

那人说着话转头看向张姓男子:"老爷,你看?"

"算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可是她......"

张姓男子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闭了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情我们谁都不能提,否则,就算她死了,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是。"

......


这天御医传来消息,皇上驾崩和崔文升的药方无关,推测主要原因还是鸿胪寺进贡的引起的,而且他们已经派出御医去查,希望早日破解此谜团。

皇上驾崩的事情一旦被揭露出来,整个京城都要震动起来。

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各自猜

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一个问题,皇帝驾崩后,朝廷中除了几位老大臣之外,竟然无太子登基,而太子妃也一直都没有

百姓们议论纷纷,但是也只能猜测,却根本无法证据确凿,更加无法抓到那个幕后凶手。

这天,皇宫之中的某间房内,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一个中年女子怒气冲冲的坐在床榻边,对着床铺大骂。

"皇帝那个蠢货!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有发现那个崔文升在撒谎吗?"

床榻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他面色苍白,眼睛微眯,看着那中年女子,不屑道:"母后,您就不要再说了,父皇驾崩的事情是事实,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女子正是皇后李氏,也就是皇帝的生母。

她怒斥:"我说什么了?你怎么能这样和母后说话

床榻上那男子苦笑一声:"母后,您不觉得父皇的死有些蹊跷吗?"

李氏冷哼一声:"什么蹊跷,你说清楚一些,别让我瞎操心。"

男子轻叹口气,缓缓道:"母后,你还记得当初我刚刚登上宝座的时候,你曾说过一些话吗?"

李氏眉头微蹙:"什么话?"

"母后,你说,我若想要成就霸业,最重要的便是谋略与智慧。而父皇的这个病,正是其中一条。"

李氏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她当初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将此话牢牢记在心上。

李氏叹道:"我的傻孩子,你这个病是不能用脑子去思考的,而你,却非要用脑子去想

"母后教训的是。"

"好了好了,你就别说话了,你好好养伤吧,等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再去找锦衣卫,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

三日之后,锦衣卫再次传来消息,说崔文升的药方的确是从御膳房流传出去的。而且,这个消息已经确认。

御膳房里,除了一个叫张志远的太监之外,就只有两名小太监。他们是崔文升从御厨房调来照顾皇上当时,他正在给皇上煎熬

汤药。

"我当时听说,崔大人给皇上熬制的汤药里,掺杂了一种药材,而且,那药材是无比珍贵的。

"是吗?"

"嗯。"

张志远点点头:"当时我还以为崔大人是为了讨好皇上才会这样做

"那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知道。"

"这个人很狡猾,你们可一定要仔细搜查啊。"

"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们也应该注意一下了。"

"是,属下遵旨。"

张志远刚退下,另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跑了进来。他跪倒在地:"启禀公公,崔文升死了!"

"你说什么?"

张志远脸色剧变:"崔文升死了?那药汤是从他那里流传出去的?"

"是的,那药汤是崔文升送进来的,但是崔文升死之前,曾经见过一个女子,他们二人似乎有些

不对劲!"

"女子?"张志远喃喃道。

那小太监点点头。

张志远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

当李进告诉我这些事,我感到异常震惊。“难倒和鸿胪寺有关,还和皇位继承有关,那我们还查不查。”我说道,“赵大人告诉我,这事我们锦衣卫不用管了,明天就有定案了”李进说。

我心想:肯定崔文升要被当做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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