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抱着安安的照片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玄关的方向。
直到凌晨十二点门才被推开,周新城打开灯后和我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落在我抱着的照片上,语气冷硬的抱怨:
“出事前你不照顾好他,现在难过有什么用?”
“那么小的孩子,你居然让他自己跑出去。”
我的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又刺痛。
儿子下葬时,周新城去接他回国的白月光,直到深夜才回来。
我应该问问他,可质问的话哽在喉咙,不知如何说出口。
再如何质问,我的安安还能回来吗?
许久,我低垂下眼睛,声音嘶哑:“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安安。”
是我的错,是我被三年的婚姻蒙蔽了双眼,以为我可以给安安一个温馨的家。
他似乎意识到他态度有些恶劣,语气稍缓。
“如果你还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再收养一个。”
闻言我双手握紧,我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出这样的话。
在他心里,安安就如同一个玩具,丢了可以再买。
安安乖巧地喊他爸爸的样子,他都忘了吗?
他的心怎么这么冷,我捂不热,安安也捂不热。
是我太贪心,太想和他有一个幸福的家。
安安和我一样都是被家人抛弃的孩子,他因为有心脏病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
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童年的自己,所以我收养了他。
我想要保护他一辈子,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可现实又重重扇了我一巴掌。
三岁的孩子,被车撞飞十几米远,浑身是血,如同断线的风筝再也抓不住了。
见我不说话,他坐到我旁边,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
他放在沙发的外套上,散发着沉香丝柏的味道。
沉香丝柏是纪紫瑶最常用一款香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