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望京城中的大夫成了最忙的人。
宣平侯府的侯爷病重,着急请大夫。
淮南王府的王妃据传也是病得神志不清,还把自己续命的宝贝送给了亲爹。
无数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看着拎着药箱来来往往的大夫,满眼唏嘘。
宣平侯心疼儿子,父子情深。
淮南王妃哪怕身在病中,也仍为不省心的弟弟忧心,姐弟情深又是另一番情深义重。
虽然说景连海是罪有应得,可看热闹的人还是看了个心满意足。
舍下面子装病重的宣平侯在书房里,中气十足的指着白启明骂了个狗血淋头。
景夫人绝望的捂着脸哭了一宿。
次日天色未明,城门外。
沦为阶下囚的景连海没了往日的风光,双目欲裂地抓住景夫人的手,咬牙说:“娘,有人害我!”
景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红着眼说:“你说什么?”
“我是被人害的!”
到了这个地步,景连海心知肚明此事再无翻盘的可能,怒极之下直接说:“我被抓的时候,审问我的人手里分明没有多少对我不利的证据。”
“可没隔了两日再审,刑部的人居然拿出了我藏起来的账册!”
“账册藏在书房的机关里,除了我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偷了我的账册!”
景连海怒到浑身发抖:“一定是有人恶意害我!你们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给我报仇!”
“走走走!”
官差木着脸上来撵人。
景夫人泪眼汪汪的看着景连海戴着镣铐艰难走远,稍一吸气,眼里马上就迸出了冰冷的恨意。
“是景稚月!”
“一定是她!”
她就说回门那日,一贯与景连海不睦的景稚月为何会出现在他的院子外,她一回去景连海的案子就被重判。
肯定是景稚月在捣鬼!
景夫人怒气冲冲的带着白启明折了回去。
宣平侯听说是自己的不孝女害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气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下是真的病倒了。
宣平侯府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景稚月得知亲爹真的病了,感慨叹气。
“自作孽,不可活啊。”
纵容自己的儿子勾结山匪夺财害命,这不就是遭报应了么?
该!
景稚月感叹着报应不爽,许嬷嬷突然来了。
“王妃,柔姨娘在凉亭晕倒了。”
“晕倒?”
景稚月正想说病了就去请大夫,转念一想自己是名义上的淮南王妃,约束管理小妾也算是她的分内职责,马上就是一顿。
她变戏法似的露出着急的神色,站起来说:“赶紧命人去请大夫。”
“来几个人随我去瞧瞧。”
尽职尽责,让谢空青尽早打消对她的戒心,有利她的出逃大计!
景稚月跟着许嬷嬷到了地方,暗中把走过的地形都记在心里,停在了一个雅致的阁楼前。
不得不承认,谢空青那厮除了自己选择坚决不做人之外,在物质上还是很大方的。
哪怕只是一个妾室,住的地方看起来也大气得很,比起自己的听雨轩好像也差不了什么。
守在阁楼前的人大约是没想到景稚月会来,一怔后匆忙行礼。
“见过王妃。”
“起来吧。”
景稚月一脸人畜无害的温柔:“我听说柔姨娘不适晕眩,来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话刚说完,阁楼里马上就爆出了尖锐的女声。
“我没有不舒服!不需要请大夫!”
“不准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