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比我还满,你又要去干嘛?”吴衍歌抱着臂堵在门前,一脸不满的看我穿鞋。
“出去办点事,大概晚点回来,如果喝醉了我的话不要当真啊小衍。”我抬起脸笑着望向吴衍歌,眼里满是祈求的光。
他思忖了会儿才勉强点点头。随后又撇撇嘴角,似乎有些不开心,在我面前踌躇了好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我会儿,我看看是谁。”我是想要听他说的,可是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嗡嗡震动,弄得我乱糟糟。
“想都不用想,一定又是边大教授吧。”吴衍歌侧过脸波澜不惊,可是我总感觉这话透着一股醋味。
我捏捏他的手腕,一脸得逞:“万一不是呢?不是的话今天就不能生我的气,好不好小衍?”
吴衍歌昂了昂脑袋,笃定道:“好,那我倒是要看看是谁。”
“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哦,等会儿听到他的声音你肯定会超级开心。”我拿出手机,吴衍歌从来都没制止过我和林风眠的来往,反而每次见到林风眠都很开心,都这么久没见了,肯定会很惊喜的。
吴衍歌哼出个冷笑,我接起电话,林风眠独有低沉的嗓音就通过电流传来,语气兴奋:“还没出门吗?是什么事耽搁了,要不要我进来帮你?”
“嘻嘻。”我满脸笑意,弯着眼看向吴衍歌,期待着他抢过电话同林风眠热聊。
可他却没多大反应,看得出来他没多高兴,反而有点不悦。
“走吧,我送你出去。”大概沉默了几秒钟,吴衍歌开了口,冷漠又克制,可不大不小刚刚好林风眠也能听到。
“是谁?”听筒里又传来试探性的声音,“老公?男朋友?”
我蹙了蹙眉,无奈道:“你听不出来,你的好弟弟吴衍歌啊!的确是我丈夫。”
“哦,衍歌啊。”林风眠的反应也过于奇怪,不咸不淡的,“快点出来吧,我等你,不要因为无关人员而耽搁。”
“你们什么时候吵架了?”我捂住手机,小声道。
吴衍歌抿抿唇,手已经附在我肩上,不在意道:“没有,我这几年可都没见过他呢,想吵也没处吵。”
“也是啊。”我回过神来,没想到我们已经走到大门口了,透过雕花可以看到外面的黑色大奔。
林风眠似乎没注意到,神色着急的看着手机,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弹来弹去。
我出声叫他,他才缓缓回过头来透过副驾驶的窗子瞧我。
吴衍歌蹙眉,将我拽到身后,挺拔的身姿甚至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只得从他身侧探出脑袋,朝林风眠招招手。林风眠关了车门下来,两人都是满脸笑意,可我却感到一阵凉意。
“哟这不是衍歌嘛,现在都快和我一样高了。”林风眠挑挑眉,心说吴衍歌是删他联系方式的臭小子。
“呵呵,风眠哥,好久不见了。”吴衍歌也不卑不亢。
林风眠笑里藏刀,边说边想牵住我的手:“当然好久不见,你把我联系方式删了我们当然见不着,现在见到我了,你开不开心?”
“不怎么开心。”吴衍歌不留痕迹的挡住,堂堂正正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太无聊了,和你见面怎么会开心。”
“没事,宋颂和我见面开心就好。”林风眠笑眯眯的望向我,“以前和我一起,可好玩了吧……”
吴衍歌也低头回望我,我有些尴尬,怎么你们的事情扯到我,犹豫片刻只得胡乱打哈哈:“什么?我听不懂也不记得了。”
吴衍歌得意的笑笑,林风眠却趁他如此将我拉过,同样得逞道:“没事,我带宋颂回忆一下。”
吴衍歌的表情立刻晴转多云,可仔细想想,自己又拿什么留住宋颂呢?
他们是签了契约的,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他不过是她的契约丈夫,如果要同昔日的恋人相比,自己一定毫无胜算。
“你们去吧。”吴衍歌突然的大方起来。
这下倒换我和林风眠一脸不知所措,林风眠想用眼神确认,吴衍歌侧过头避开。
“那……我们先走了?”我再次确认道,他望着我点点头。
林风眠见我有一丝犹豫,拽着我就往外走,我回头望向吴衍歌,他这时同往常一样留给我的只是背影。
“怎么这么担心他?我记得你和我讲过和他同样是契约关系。”林风眠蹙蹙眉,语气酸楚。
“他最近感冒怪粘人的,我怕他不舒服自己忍着。”我现在竟然可以笑着对林风眠撒谎了,“虽说不干扰对方的私生活,但该尽的义务还是得……”
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疑惑不解的光,我都不敢与他对视,连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吴渠叔叔给你留了些资产等吴衍歌成年了就可以拿到了,不是吗?”林风眠试探性开口,“他都23岁了,你怎么还不走?吴衍歌握住你什么把柄了?”
车子发动,我仔细想了想,有些不知道怎么和林风眠说,只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下子让我全部割舍,我暂时做不到,而且时间还没到不是吗?
“那你也割舍不下我咯?”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安心和希冀。
“嗯,算是吧。”我朝后视镜里笑笑,他抬眼望向我,脸上轻松不少。
“话说我们要去哪里?”我转移着话题,天边已是暮色沉沉,整座城市浮华渐起,风吹到脸上是轻松的是落寞的。
林风眠笑嘻嘻的,故作神秘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车上昏昏欲睡,林风眠帮我披上衣服,之后我就听到他轻手轻脚地关了车门,像是去后备箱拿了什么东西。
我这下才直起身来望向窗外,满脸好奇,他这是要干嘛?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堆堆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摇摇晃晃地出来又进去,萎靡又带有些活力。
倒也不是酒吧,像是个Club。孤零零矗立在公路周围,像是某个角落里努力生长的小草,霓虹闪烁灯牌又如诱惑的蛇般吸引你进去。
林风眠见我醒了,用手敲敲车窗,我这才注意到他。他打开车门扶我下来,背上背着个吉他似的东西,但又不是。
“你等会儿不会要上台吧。”我与他并肩走进去,他如以前一样勾着我的手指,一如既往的自信。
“Slava,你终于到了,台子已经准备好了,Elle唱完差不多就轮到你了。”眼前的男人娇滴滴的,望着林风眠的眼睛里充满爱意,完全把我排除在外了。
“谢谢你,Ugo。”林风眠很满意,揽着我到男人面前,“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这是我club的店长Ugo,同样的也是我在德国的同学。”
“是前女友,真的。”我连忙开口解释道,已经可以看出这里听到我是林风眠女友的反应了,充斥着不满。
Ugo的脸色好了些,主动伸出手同我握了握,我如获大赦。
随后林风眠嘱咐我别乱走动便离开了,留下了Ugo带我去位子。
“你真的是Slava的女友?”Ugo转身望向我开口问,我点点头,随后又觉得不妥,赶忙补充。
“是前任了已经,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他刚刚只是在开玩笑。”我认真道,Ugo还是一脸的不信任,我只得搬出吴衍歌。
“真是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笨了。”Ugo听说我有丈夫后态度是非常不可思议的,马上就带着我去了桌位上,一直道歉。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Ugo顺带坐下对着我一脸开心的笑:“真年轻啊姐姐,你看着也就和我一般大,你丈夫几岁了?在一起几年了?”
“他和我差不多大,我们俩结婚四五年了。”我杵着脑袋说道,“他和你风眠哥哥认识的比我还早,不过最近这几年不见了,倒是显得生疏了好多。”
“什么我的风眠哥哥,姐姐你可不要乱说了。风眠哥是直的,我就是对他的脸发发春而已。”Ugo捂着脸娇羞了一会儿,我忍不住笑了笑,他也不介意。
“确实,他的脸啊身材都很好,我特别喜欢。”我也忍不住感叹,Ugo连忙赞同的点点头。
见我一副感慨样,Ugo又忍不住好奇问:“宋颂姐姐,你真结婚了?你看着真的好年轻,不会是什么豪门恩怨吧,那你和风眠哥是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被拆散了?”
“差不多吧。”我不太愿意提及以前的事,那个时候真是苦死我了,我真的每天都想着死。
Ugo见状敏锐的察觉到,只能转移话题,指了指在歌手身后轻轻打着鼓的林风眠,他闭着眼嘴角上扬,仿佛十分陶醉。
“风眠哥真的好厉害,会做菜会谈钢琴会打架子鼓还会吉他贝斯什么的,偶尔的热闹场合也是他当DJ。好多女孩每天来就是为了等他,点一杯饮料从下午坐到临晨,全被Elle赶走了。”Ugo顺带带着我望向歌手,黑色的长发搭在一边,身着鲜艳的红裙子,抱着把白色金花纹的吉他,漂亮的恬静的。
“也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姐吧,真好看。”我羡慕道,Ugo摇摇头说我完全猜错,Elle叫娥丽,是风眠哥带来的仆人的女儿,说是姐姐结婚了也舍不得带走又舍不得留下,只能交给风眠哥处理了。
“我对她不感兴趣啦……还是和我讲讲你林风眠吧。”我收回视线,Ugo比个OK,思考了一会儿,想起一件趣事。
“ich liebe dich,风眠哥总是读不准,等会儿你可以去逗逗他,超级好笑。”Ugo坏笑着起身,我正想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Ugo就被人叫去了,叫我在这儿等一会儿。
我自觉无聊,在清亮的歌声中和边礼发信息,他最近倒是忙,吊着我胃口。
我只能一直不停发消息叫他,边教授边教授,快点理理我吧。
“边教授边教授,你知道一系来波地吃是什么意思吗?”我蹩脚的学着刚刚Ugo的发音,没办法呜呜,我没怎么读过书。
“噗。”边礼握着手机轻笑,此刻的他正在大洋彼岸做学术交流,很久没有打开手机。
闲暇下来才打开一串串信息在手机上嘟嘟嘟跳出来,最多的竟然是宋颂,他有些惊喜,正巧又一个信息传来,边礼点开。
“边教授边教授,你知道一系来波地吃是什么意思吗?”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苦恼。
“为什么问这个,你还没有睡觉吗?”边礼关心道。
我听着语音,百无聊赖地打哈欠,以为他不会回的,今天怎么有时间了呢?
宋颂:“就是好奇啊,你能不能打电话,我好久没和你聊天了。”
宋颂:“如果在忙的话,也不用接啦——”
边礼挺开心,欣然接受:“我已经忙完了,再说你的电话我一定会接,多忙都会。”
宋颂:“好,那我打了哦,很快的。”
边礼:“嗯。”
我纠结于打视频电话还是语音,毕竟我在这儿,怕被边礼误会了,可是还不等我做选择,边礼那边已经打来了。
他那头阳光明媚窗外是海滩和柔软的沙地,我这边已经是朗朗明月挂在天上,外面还是公路,寂寥的枯枝败叶。
“我知道你又在纠结了,所以我先打过来了。”他招招手一副慵懒样子,领带已经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
“边教授啊啊啊啊啊!”我恨不得现在就跳到边礼怀里找学识渊博的他好好讨论一番,我想我刚刚的样子一定很像个文盲,只有他不会嫌弃我。
他靠在沙发上眼神似水的瞧我,随后笑道:“我们不过一天没见而已,但看来你是真的想我了。”
“还好吧,就是有一点。”我装作嘴硬,边礼挑眉,有些失望问我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可要挂电话了。
“好吧好吧,是非常的想。”我着急回答,他这才满意了许多。
“ich liebe dich的意思是——我爱你。”边礼突然开口,我大脑宕机一瞬,有些不懂:“我很认真的,这句话等你回来再说给我听,这个一系来波地吃到底是啥……”
“就是我爱你啊,德语里的我爱你。”边礼认真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了解这个,是特地拿来和我表白吗?”
“算是吧,好学的学生向你致敬,一系来波地吃。”我一字一句的慢慢念,心思却飘到林风眠那儿,他竟然读不准这个我爱你的读法,曾经的大学霸去哪儿了?
边礼叹了口气,有些难过的样子:“我不要你总是给我不确定的答案,你总像只跳来跳去的猫似的,我总是摸不透你。”
“那我的神秘感不是保持住了,就像那天我说的,要是让你看透了,那就没意思了。”我这次是真嘴硬,边礼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又拿我没法的样子。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询问道,我杵着脑袋笑嘻嘻:“在一个朋友的Club里玩呢,晚点回去。”
边礼抿了抿唇,了然道:“上次的那个林家少爷是吧,看他的手都起茧子了,一定是练乐器的。”
“好厉害,不愧是心理学大教授!”我仰慕道,“难怪他妹妹也喜欢你,我有好大的竞争力。”
边礼比想象中好哄,他仰着头得意道:“这些行为只是我个人推测,也没有很厉害了。”
这不过只是一小会儿,他马上又问我上次有没有被林栗栗吓到。
“我又不是小鸡胆子,那我要是说我被吓到了要你回来安慰我,你也回不了国。”我瘪了瘪嘴,表示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来呢?”边礼眯了眯眼反问我,“说不定我我还会带着花回来找你呢。”
“我在梦里等你吧,好好做你的事和其他什么的。”我心中虽有一丝期待,但想想便是不大可能的,没有人会为我这样做。
“叩叩叩——”
边礼那儿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又有什么大人物要请他吃饭。我自觉不能再打扰他,在手机里朝他拜拜,他挑眉表示自己已经看到。
挂了电话,边礼朝异国面孔的临时接待询问行程。
“今天我能做完全部的是事在晚上回国吗?”他在镜子前重新整理领带。
“嗯,稍等边先生,我看看。”接待员拿出行程表仔细端详,随后惋惜道,“边先生,今天您恐怕回不去呢,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可以。”
“嗯……”边礼蹙眉沉思着,他今天可是真的很想回去啊,但是好像回不了了。
“原来是我爱你啊。”我忍不住笑着低喃道。
“什么我爱你?”林风眠满脸疑惑的望向我,我的旁边是一架钢琴。他刚刚走过来,便听到我在说这个。
“哈哈,没什么。”我将手机揣回兜里,好奇问道,“你不是要用那个什么像吉他一样的东西吗?怎么坐到钢琴这儿了?”
“我的贝斯被摔坏了,刚刚在后台,实在没办法只能改换钢琴了,本来想给你露一手的。”他有些委屈加心疼,我问是谁摔坏的他又不说。
“我刚才和Ugo聊的好开心啊,他告诉我了你的一个秘密。”我坏笑着凑近林风眠的耳朵,舞台有一个楼梯这么高,他坐在软凳上也是一大个,我必须站起来才能仰头说话。
林风眠像只快乐的大金毛,也好奇的把耳朵贴近我,问着什么什么。
“就是啊,说你不会读德语的……”我还没说完林风眠立马不高兴,委屈的说Ugo瞎说。
“你在我面前的所有正面人设快崩的一干二净了。”我想起前两天他和边礼对峙时道貌岸然的样子,忍不住吐槽。
“你知道的,我只在你面前这样。”林风眠戏谑着,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回忆涌上心头。
吴渠的葬礼后——
宾客们都有仆人们照顾,吴衍歌被带回了别墅里,我一个人坐在吴渠的墓前哭,新鲜的黑色土壤,他刚刚下葬没多久,人们说得在他墓前埋下些种子,来年开花肯定很好看。
我边偷偷哭边擦着手上的泥土,此时的林风眠扛着吉他准备偷偷溜走去找吴衍歌玩,却看到吴渠墓边缩起来的身影。
林风眠故意玩笑道:“哟,这不是吴叔叔给小衍找的小老婆吗?葬礼上不哭坐在那儿哭,猫哭耗子呀?”
他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走过来,弯下腰看我,一副嫌弃样子:“咦,小手又黑又脏,真不好看,哪有女孩的手长这样的。”
我撅着嘴死死的瞪着林风眠,他是谁怎么能这么说我?真是讨厌,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男孩子。
“生气了呀小老婆?”他忍不住笑起来,“可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林家的大少爷,你欺负我我就告诉我爸妈,你和衍歌以后还得靠着我家生活。”
我咬咬牙倔强道:“我会和衍歌好好的,用不着你们家可怜我们,吴渠还给我留了钱,我什么都不怕,我们不需要靠你家。”
“呵,你可不知道社会很险恶的。我可不放心像我亲生弟弟似的人给你个来路不明的小老婆拐去。你现在看着和我一般大,这么小年纪就能让吴渠这个老大叔把你带回家来,你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林风眠蹲下来戒备道。
“吴渠是我哥哥!是我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这样是为了报恩。”我又气哭,抬手去捶他的肩,名贵漂亮的衬衫被泥土弄脏,林风眠拉住我无奈道好好好。
待我好了点,他来兴趣了:“什么吴渠是你哥哥,他不是你公公吗?你要报什么恩,你愿意和我讲讲吗?”
我年少无知还有些委屈,看他一副帅气样子,就叽里呱啦讲了出来,林风眠的表情愈发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听完后他双手合十连忙道歉,“当我刚刚的话是昏头了。”
“哪有你这样冤枉人的。”这下换我脾气大了,侧头过去不理他。
他拉着我的手摇来摇去,祈求着我的原谅。见我依旧无动于衷,他从身上取下吉他,抱起开始弹。
“what would i do without your smart mouth,Drawing me in,and you kicking me out,Got my head spining,no kidding. ……”他唱着我不懂的歌词,低沉温和的声音却让我心情不由得好起来。
“我听不太懂,但是很好听。”我破涕为笑,林风眠抿抿唇将口袋中的纸巾递给我,上面有着淡淡的香味。
我想起小时候在福利院的图书角里的言情小说,里面的王子都有手帕,会拯救落魄的女主角,会温温柔柔问她疼不疼,配上王子温和的笑脸,此刻他就闪亮亮的。
“你为什么不给我手帕呢?”我指了指他上衣口袋中叠好的整整齐齐的手帕。
林风眠满脸无奈,但还是仔细解释说这是装饰不能用来擦眼泪,何况他有纸啊,为什么要用手帕……
我想过我和吴衍歌结婚了就不要再动心了,谁能想到彼时的我已经在为林风眠疯狂心动。
他好像是上帝也看不下去派下凡间拯救我天使。
“你要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真的不能生我的气了。”他见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低头抽出手帕递过来。
我昏头昏脑的接住,说了声谢谢。他勾唇笑笑,接着说道——
“我最近有在自己作词作曲,我以后会抽时间来唱给你听。看你这么可怜,勉为其难做我第一个听众吧。”
“嗯……”我情不自禁的边回答边点点头。
回过神来看到林风眠正得意的笑起来,我没注意听他的话啊。
“你答应了和我复合了就要说到做到。”他捧起我的脸贴近我,满脸期待道,“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等一下等一下。”我连忙打断,急忙道,“我没答应,我只是在发呆的时候出了声音,我没有答应。”
这个时候的他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一直说着我是小狗。
“我没答应,我不喜欢你了,愿意出来只是在好朋友的基础上。”我咬咬牙忍痛道。
“是吗?”他还是在悲痛中挂出个笑容,“没关系,要是不喜欢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不喜欢,我喜欢你唱歌。”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的歌我一定要支持。”
“嗯,好朋友。”林风眠不再强迫什么,滟涟的眼睛此刻没了光。
我悻悻回到座位上。林风眠望着我的背影,心中千言万语他都说不出口,哪怕想说也会被宋颂一句好朋友打回去。
他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思念着每一天,结果只是朋友吗?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