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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作品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非常感兴趣,作者“黄蛋蛋”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易欢晋渊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清楚。她将男人的那些妄言甩到脑后,趁着还记得,赶紧把那一条条重点记下来。虽不知是真假,但能让铭哥儿多学一些,也是好的。*晋渊如约来到了藏春园。他今日鲜少的穿了一身白,干净而又出尘,身上少了往日里的那股沉冷和攻击性,头上只松松垮垮的插了一根玉簪,眉眼间带着张扬洒脱,手上浮夸的拿着一把折扇,像大户人家养出来的矜贵少爷。......

主角:易欢晋渊   更新:2024-07-09 0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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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晋渊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非常感兴趣,作者“黄蛋蛋”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易欢晋渊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清楚。她将男人的那些妄言甩到脑后,趁着还记得,赶紧把那一条条重点记下来。虽不知是真假,但能让铭哥儿多学一些,也是好的。*晋渊如约来到了藏春园。他今日鲜少的穿了一身白,干净而又出尘,身上少了往日里的那股沉冷和攻击性,头上只松松垮垮的插了一根玉簪,眉眼间带着张扬洒脱,手上浮夸的拿着一把折扇,像大户人家养出来的矜贵少爷。......

《热门作品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彩片段


“这不算作弊吗?”易欢问。

“不算,只是大致考核范围罢了,大多数押题准的考生也能押对。”

现实都被强吻过了,还怕这区区的梦境?

易欢便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于是晋渊便将她拉到书案前,抱着她坐在他腿上,提笔写下了一本书名,具体到多少页哪一篇。

晋渊双眸微弯,道:“亲一次,写一本。”

“你莫不是在骗我?”易欢狐疑的望向他。

“那你愿不愿被我骗?”

晋渊唇角含笑。

“只要有一丝机会,能让铭哥儿进百川书院,能让他改邪归正考取功名,我都不会放弃。”

说完,易欢低下头,在他唇上又轻轻吻了一下。

就这样一个亲,一个写。

没多久,一张纸上就写满了。

“为了你那废物侄子,牺牲这么大,值不值?”小妇人现实里被他碰一下都羞愤欲死,梦里却能为了侄子百般讨好他。

“这算得了什么牺牲……”不过一场荒唐梦,等天一亮,梦也就醒了。

晋渊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他问:“那你呢?你想不想读书?”

读书?

易欢不是没读过书,《女训》《女则》《女论语》她都读过。

“我说的是论语、史记、策论、兵法。”

易欢低下头,揪紧了帕子,说道:“嫂嫂不让读,说浪费时间,不如多练两笔字,多绣几朵花。”

“你自己呢?也不想读?”晋渊问。

易欢轻声道:“我读了又有什么用?女人又考不了科举,带着满腹才学去相夫教子么?”

这话说的颇为讽刺。

“我想有一日,让女子也能上沙场,也能考功名。”晋渊声音低沉,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

实际上,晋渊上辈子之所以众叛亲离,便是因为力排众议开女科。

他用了十多年时间,去一点点改变大虞,改变朝臣迂腐的思想。

可于天下男人而言,开女科是动了全天下男人利益。

倘若以后女子不用在家相夫教子,反而去和男人争朝堂、上战场,这是一件颠覆所有人认知的事。

所以晋渊失败了。

失败的很狼狈,几乎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在最后的时光里,是易欢伸出了那只手,带着他一点一点走出失败的浪潮。

她柔弱、可怜,却有着一颗坚韧的心。

在易欢为了他被万箭穿心而死的那一刻起,晋渊便想着,他此生无悔,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选择这样做,他要让如易欢这样的女子,不至于被困在内宅,有更广阔的天地供她去翱翔。

这条路太孤独,前世只有晋渊一个人在走。

重生回来,他想拉易欢与他一道。

易欢不可思议的望向他,道:“果真是在做梦么,您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女子、女子怎么可能考科举呢?不可能的……”

“倘若真有那一天,欢儿,我想你来做那第一个女举人。”

……

我想你来做那第一个女举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尤似在耳边,明明只是一个梦,却真实的不可思议,好似天子真的说过那样一句话。

易欢抬起头,看着面前书本。

她甩了甩脑袋,迅速回想起梦中的一切,令人高兴的是,晋渊所说的那些考核范围,醒来后她也记得很清楚。

她将男人的那些妄言甩到脑后,趁着还记得,赶紧把那一条条重点记下来。

虽不知是真假,但能让铭哥儿多学一些,也是好的。

*

晋渊如约来到了藏春园。

他今日鲜少的穿了一身白,干净而又出尘,身上少了往日里的那股沉冷和攻击性,头上只松松垮垮的插了一根玉簪,眉眼间带着张扬洒脱,手上浮夸的拿着一把折扇,像大户人家养出来的矜贵少爷。


易欢警惕的望向他。

晋渊指骨抵了抵她的下巴,问:“你舍得你嫂嫂和她娘家人发生冲突?”

易欢默了。

确实,倘若当真当了这祖宅,曹雅琴和曹家人必定会产生争执与怨怼。

“好。”

温良的小兔子迈入了野兽的陷阱,即便易欢知晓这是陷阱,她也别无选择。

三万两不是小数目,倘若不拿房子和地来抵,还不知道需要花上个几年十几年来还清,她名下的那些铺面每年也没多少利润,只勉强维持生计。

“以后周围没有旁人,见到我就莫要跪了。”

易欢听到这话,内心一惊,她道:“那怎么行,您是天子,臣妇理应行礼。”

晋渊道:“可我不愿你将我视作天子。”

易欢惶恐低下头。

“你先前腿伤了,还未好,今日又跪来跪去,疼不疼?”他柔声问。

易欢赶忙摇了摇头。

“陛下,臣妇、臣妇该告退了……”

晋渊却道:“把裙子掀起来。”

易欢身体僵硬。

“自己来,还是我来?”晋渊见她不动,便问。

易欢攥着裙身,一点一点往上提。

“亵裤也卷起来。”

易欢羞耻的攥紧了手,她道:“陛下,臣妇的腿已经无事,您不必、不必亲自过目了……”

晋渊道:“只看看伤处,绝不多瞧,安一下朕的心,好不好?”

她眸中水光盈盈,紧紧咬着唇,伸手一点一点把亵裤向上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

晋渊呼吸一窒,他蹲下了身子。

膝盖上乌青淡了许多,还剩小小一片。

他抬眸,仰视着小妇人,问:“还疼不疼?你昏迷的时候,在朕怀里都疼哭了。”

易欢羞愤的要放下裤腿,晋渊却忽然凑了过去,他呼吸拂过她的小腿,一下一下,带着酥z麻痒意。

晋渊薄z唇在那片淤青上吻了吻,只很轻的碰了碰。

易欢小腿下意识绷紧,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晋渊道:“下回……莫要弄伤自己了,朕瞧着心疼。”

她夫君都不心疼,皇帝心疼个什么劲?

易欢心脏蓦的漏了一拍,匆匆忙忙放下裤腿,道:“小伤罢了,臣妇无事了,陛下莫要这般。”

晋渊起身,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极具压迫感,男人握着他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道:“你总叫我莫要这般莫要那般,倘若你能嫁与我,我便听你的。”

二嫁妇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更遑论嫁皇家?

易欢惊慌失措的推开他。

“陛下莫要再说胡话了!”

这话她是万不敢信的,在外人眼里她嫁给林青裴就已经是高攀了!

更别提天子!

易欢不敢再留在这儿了。

她和皇帝已经太过界了,她时刻牢记自己是有夫之妇,晋渊是帝王,帝王比林青裴复杂十倍百倍,连一个林青裴她都搞不定,更遑论是帝王呢?

“臣妇东西已送到,便先行告退了。”

易欢仓皇的向他行了个礼。

晋渊拿起桌上的帕子,在鼻底细细闻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是她身上的气息。

他做这动作时丝毫不避讳她,像个浪荡登徒子。

易欢偷瞥到这一幕,脸颊忍不住又开始发热,这人怎么这样,在她面前时一点天子威仪也不要了吗?

“回吧,朕明日去藏春园找你。”

易欢松了口气,如临大赦,转身就朝外走去。

出宫时也是那宫女送她,宫女见她满面红意,眉眼间也荡着一抹春情,这副模样看起来不知道有多招人。

“姐姐,送到此处就可以了,出宫的路我认得。”

宫女摇了摇头,一板一眼道:“陛下命我送你出宫,马虎不得。”


晋渊挑了挑眉。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换个说法,你亲亲我,我不让他在朝堂上好过,如何?”

易欢抬眸。

就当晋渊以为她还会拒绝时。

易欢低下头,隔着亵衣,用力咬上了他的肩膀,她双目通红,显然气急了。

这厮百般撩拨她,不愿放过她。

林青裴那头又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易欢本来心情就烦闷,这厮还说这种话来气她。

没多久,晋渊肩膀处那块就渗出了猩红的血。

刺痛感传来,男人却仿若感觉不到痛,只伸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随她咬。

易欢松开口,看到他肩膀上渗出的殷红血渍,吸了吸鼻子,道:“臣妇大逆不道,伤了龙体,陛下赐死臣妇吧。”

当着晋渊的面,演绎了一遍什么叫恃宠而骄。

“别总把死不死挂在嘴边上,不吉利。”

上辈子她为他万箭穿心的画面,他不愿再看,亦不愿再回想,每回想到心中便传来彻骨痛意。

晋渊手摸到她脖子上的脖衣处,道:“脖衣摘了,让朕看看印子消了没?”

“没消,别看了。”易欢捂着脖子道。

“朕还想着若是消了就重新留一个呢。”

易欢闻言,又开始瞪他。

小妇人对其他人都是温温柔柔的,脾气可好,唯独对他这个九五之尊,多次忤逆不说,还越来越不假辞色。

不过晋渊就爱这样。

他说过,倘若换成他是她夫君,定要将她宠成无法无天的样子。

*

外边林青裴等的焦急,内心更是百感交集,怕易欢真向皇帝告他御状。

“怎么还没出来?张公公您能不能进去问问,内子什么时候能出来?”林青裴脸色不好看,易欢在里面待的越久,他心里就越没底。

张德胜笑着说道:“林将军莫要急,想来有些事情陛下是想找夫人好好问清楚的,您也知道,当初易将军在边境遭到内鬼偷袭,是陛下将易将军救回来的,可到底没能留住易将军这条性命,这一直是陛下心里的一个遗憾。”

是,那日陛下易将军救回军营后,他人就不行了,召来了林青裴,在临终时,将自己的独女交付给了林青裴,那时候林青裴答应的极痛快,说绝不会让将军之女遭受半分委屈。

“夫人是易将军遗孤,陛下自是要问问她这一年来在林府过的好不好的,陛下亲眼见证了易将军的死,易将军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没了这条性命,倘若她唯一在世的遗孤过的不好,想来陛下心里也是不安的。”

林青裴听到这话,便不说话了。

张德胜叹息一声,道:“如若易将军还在世,易家如今是何等的风光,易将军之子易晟也是个将星之才,可惜啊,可惜,如今外人眼里林将军您是他挑选的继承人,可莫要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难以安眠。”

“公公说的是,我自会好好待欢儿,只望陛下能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待回府后,林府便是欢儿的家,以后我在朝堂上什么地位,欢儿在京中女妇中便是什么地位。”

张德胜抄着手,道:“林将军明白就好,外边冷,林将军先去偏殿坐着歇会吧,以免偶感风寒,生病就不好了,到时候就算陛下让您官复原职了,带着病躯上朝像什么话。”

林青裴点了点头。

张德胜领着他去了偏殿。

林青裴忍不住回头,往大门紧闭的御书房看了眼。


蹭完易欢立马收回手,当做无事发生。

林青裴被她这举动逗笑了,忍不住凑过去,抓着她的小手揉了又捜,道:“多蹭两下,别客气,把铭哥儿输的都赢回来。”

第六局第七局,易欢都押了小,第七局易欢更是将钱袋里的银子都押上去了,反正这些银子都是赢来的,输了也不会心疼。

开盅,小!

两局都是小。

易欢眸子瞪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满脸都是震惊。

倘若说赢一局两局还是运气好,五局还算在能理解的范围,七局就实在不可思议了!赌神在世吧这!

便连骰子手都愣住了,这回不是小数目了,易欢赢了足足六千多两。

骰子手眼神变了,暂停了赌局,招来小厮,去通知坊主了。

易欢问:“怎么不继续了?”

骰子手道:“姑娘好手气,我们这有更好玩的局,姑娘想不想试试?”

易欢刚准备说不想。

投壶、弈棋、牌九都再赢个几千两,不就很快能凑齐三万两了吗?

她想的倒是美。

骰子手便道:“请,咱们赌坊的金花局,一局可得万两白银,端看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金花局?上一次开金花局的,还是易家的那小少爷吧?”

听到易家的小少爷这几个字,易欢眸子徒然变得严厉。

“不错,上回玩z金花局的还是易家少爷。”骰子手笑着说道。

易欢问:“金花局是什么?”

骰子手命人拿来了一个签筒,他道:“签筒里每支签都代表着一种玩法,姑娘可随机抽取一支,待抽中后,我再与姑娘说说具体规则。”

易欢随手抽了根签。

撕开签头贴着的红纸,里边写着投壶二字。

*

易府。

易铭正在看书,一旁两个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哒”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他桌面上,易铭抬头朝窗外看去,见他狐朋狗友洛家公子洛金蝉正趴在墙头,冲他挤眉弄眼。

易铭连忙起身,道:“嬷嬷,我去如厕!”

随后不等嬷嬷们开口,易铭便风一般的跑出了门,两个嬷嬷跟在他身后追,“铭少爷,铭少爷,您别跑!您再跑奴才们就去通知你姑姑!”

易铭已经被她们押着读三天书了,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他回过头,冲着嬷嬷扮了个鬼脸,道:“你们去告啊,我才不怕!”

说完,单手一攀,翻到墙对面去了。

易铭望向洛金蝉,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最近改邪归正了?听人说你这几日在家里读书,可用功。”洛金蝉打趣他。

易铭露出那只包成粽子的手,说道:“别说了,看到我这只手了吧?差点被我姑姑砍了!我敢不安分吗?”

“啧,今日金花赌z场有热闹看,你真不去?”

“什么热闹?”

易铭立马来了兴致。

“有人开了金花局!想不到吧?继你之后,竟还有傻子敢开金花局!”

“去你的,我只是一时不慎才输了,而且我输了一局后立马就收手了好吗?”易铭撇了撇嘴。

“怎么样,去不去看?”洛金蝉怂恿。

易铭问:“开的什么局?我当初开的是牌九。”

“投壶!”

易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道:“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跟外边的不一样,箭矢也不一样,都是做过手脚的。”

“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

易铭犹豫了一瞬,咬牙道:“去!”他只是去看看,又不赌,姑母应该不会生气吧?应该吧?

“走走走。”

易铭和洛金蝉赶到赌z场的时候,赌z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让让,都让让,让小爷我进去。”

赌z场中z央,易欢开了金花局,大伙都看热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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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胜惊讶,心想陛下果然看重林将军。

晋渊垂目,敛下眸中思绪,上一世花朝宴上,她离他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这一世他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看着。

*

林青裴下职前,绣罗坊将刚做好的成衣送来了林府。

恰逢被顾初雪的丫鬟秀莲瞧见,他见小厮捧着一个木案,一路宝贝的护着,好奇上前,问:“这是何物?”

绣罗坊的小厮哪懂林府的弯弯绕绕,便老实答道:“是刚制好的成衣,正要送往夫人那。”

秀莲掀开罩着的丝帕,里边是一件藕色缕金大袖衫,瞧着还是苏绣,他们顾小娘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秀莲便接过木案,说道:“你回去吧,我去送。”

“那就麻烦姑娘了。”

秀莲捧着新衣入拂风苑,她嘟囔道:“小娘,您瞧瞧,您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二爷让人特地赶制了一套却送去了夫人那。”

“要不怎么说她是夫人呢。”顾初雪坐在桌前绣花,眼神幽怨,她道:“纵使二郎给足我宠爱,我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顾初雪叹了口气:“这衣服想来是为了今晚的宫宴置办的吧?送夫人那去吧。”

秀莲却不悦道:“苏绣缕金,您都没有,不若留着,夫人也不缺这一件,就算二爷知道也不会怪您的,留下吧。”

顾初雪犹豫了下,伸手摸上衣料,眼底满是艳羡,“也罢。”

凝萱堂。

桃心已经为易欢上完了妆。

易欢问:“绣罗坊的衣服还未送到吗?一会二爷就要回来了。”

桃心也疑惑:“不该呀,该送到了才是,夫人您等等,奴婢去问问。”

桃心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没多会,得知来龙去脉后,桃心义愤填膺的走进屋,说道:“欺人太甚!他们拂风苑实在欺人太甚!”

“夫人,二爷为您赶制的那件苏绣成衣,被秀莲截胡送往拂风苑了!”

“岂有此理,夫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可是您宫宴要穿的,她们怎么敢!奴婢去帮您要回来!”

易欢却按住了桃心的手,说道:“罢了,不必了,她既喜欢,便随她吧,桃心,你去柜中把那件月白云锦大袖衣拿出来吧。”

即便去闹,最终也只是自讨苦吃,林青裴一向是纵着顾初雪的。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易欢以前不是没闹过,林青裴只会觉得她不大度且无理取闹。

桃心嘀咕道:“那件也太素了。”

“没旁的合适的了。”

“是。”

易欢换好衣裳,明明穿的素净,却难掩芳华。

桃心夸赞道:“哼,咱们夫人穿什么都好看,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想的,那顾小娘样貌才华有哪样比得上夫人您呀。”

桃心是跟着她从易府出来的,自是向着她。

主仆二人说话间,林青裴从校场回来了,正打算接易欢赴宴。

进屋,瞧见她身上的衣裳,林青裴愣了愣,道:“绣罗坊的衣服呢?还未送来么?”

桃心立马道:“被秀莲送往拂风苑了,我们夫人只能穿去年的料子了。”

桃心是有些委屈的,希望二爷能为夫人主持公道。

可林青裴偏心惯了,听此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道:“竟这般不懂事?回头我去好好说道说道,欢儿穿这件也很好看,时候来不及了,先同我进宫吧。”

易欢暗道果然如此。

凡是顾初雪要的,林青裴就不会不给。

易欢乖顺的应了句:“好。”

*

易欢随林青裴入宫。

天色已黑。

麟德殿内觥筹交错。

林青裴被婢女领入座时,满脸狐疑,问:“确定本官坐在此处?”

“回林大人,是的,是陛下亲口安排的。”

林青裴周边坐的可都是些一品大员,再靠上便是皇亲贵胃,最上边的主座则是属于天子的,这座位离天子实在太近。

林青裴受宠若惊道:“微臣多谢陛下抬爱。”

婢女笑笑便转身离开,陛下看重林青裴是人尽皆知的事。

没多久,林青裴就去与人寒暄了,留易欢一人坐在原地。

唐心月凑过来,不高兴道:“欢儿,你这衣裳,是不是去年的?京中早就不兴这个了。”

唐心月是礼部尚书之女,曾是易欢闺中的手帕交。

易欢说:“穿什么都无所谓的。”

唐心月却轻嗤一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软,你可知外边都说你什么?”

易欢只淡笑不语,无非是嘲她懦弱,抓不住丈夫的心,让个妾室当家做主欺负到头上。

唐心月叹了口气,道:“也罢,不与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以后你有难处,可与我说,我替你撑腰,可别再任由人欺负了,你怎么着也是将军遗孤,腰杆给我挺直点。”

唐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易欢自是知道她的好意的。

她道:“心月姐,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心中有数。”

“不过你夫君是真得圣心啊,这位置比我父亲的还要好。”唐心月感叹了一句。

易欢眸光骤然暗了下来,可不是?可这一切都是借了她父亲的势换来的。

“你可千万不能便宜了顾小娘,死死抓住正房夫人的位置,就算她顾初雪再得宠,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唐心月劝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晚宴即将开始,林青裴也回来了,在她身边落座。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句:“天子驾到!”

文武百官携妻儿匆匆下跪行礼。

易欢也跟着林青裴跪下,将头伏在地上。官员高呼:“吾皇万岁!”

紧接着,只听上放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众卿平身。”

易欢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起身时忍不住偷偷往上座瞄了眼。

首先入目的一双镶着金丝龙纹的皂靴,随后往上是黑色华服,华服上隐隐有金色暗纹流动,只这一身衣裳便尊贵不凡。

易欢匆匆瞥了眼,下一刻便僵在了原地。

只因天子这张脸,竟与她春梦中那男人一模一样!


“看来你心中已有决断。”

先前在赌坊里,她一时脑热做了不该做的事,如今冷静下来,只觉羞愧。

易欢将三万两银票放在男人身旁的矮桌上,道:“陛下,手帕已还,银钱已请,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离开赌坊后,易欢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先前因为激动脸上升起的薄红,也不多会就散了。

脸上再次戴上了那厚重的世家女面具。

晋渊没有应,他问道:“好玩吗,在赌坊可有尽兴?”

赌骰子投壶这些小把戏,小时候没玩过时总惦记,如今玩过了,也就那样。

“那些骰子和箭矢,您做手脚了吧?您这样做,倘若叫我以为我真是赌圣转世,下回又来赌z场,结果把自个输个底朝天可怎么办?”

晋渊却轻笑着说道:“你不会,今日叫你来一趟已是千难万难,你没有瘾,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种地方。”

易欢身上有着世家女的骄傲。

“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我们才见过几面?”

晋渊目光柔和,他道:“几面足矣。”

那七局赌局和投壶,他的确做了手脚,他暗地里用内劲改变了骰子大小和箭矢方向,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芙蓉楼,易铭做东,叫了个雅间,将芙蓉楼里的特色菜都叫人上了一遍,粗略算去,少说几十两。

这败家子……

嫂嫂在易府勤吃俭用,过的实属不易,结果她这好儿子呢?

这更加坚定了易欢要改变易铭的想法。

嫂嫂拿捏不住易铭,只能换她试试。

雅间内,饭菜传来诱人的香味,可三人没有一个人动筷。

晋渊是看不上,易欢是在琢磨如何对付易铭,易铭则是满脑子拜师拜师拜师。

易欢开口:“你想让我教你赌术,未尝不可。”

易铭双眼一亮。

他忙问:“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

易欢道:“我不教蠢人,你要向我证明你不蠢。”

“如何证明?”易铭急忙问。

“你需通过今年八月的院试。”

易铭脸色一变。

易欢端着茶盏,指尖在杯沿上随意划过,她问:“怎么?这点小小要求都做不到,还想破金花赌坊的赌局?痴人说梦。”

果然,这激将法立马起了作用,易铭才十三,本就不是个脑子灵光的。

他道:“我答应你,倘若我过了院试,你就得传授我你的赌术。”

“可。”易欢不动声色道。

“一言为定!”

嗯,八月院试,九月百川书院考核,倘若他真能过了院试,想来百川书院考核也没多大问题。

易铭听到这话后,高高兴兴的开始夹菜吃。

晋渊嗤笑一声,就这蠢笨侄儿,再苦读几个月的书,恐也读不出个名堂来。

晋渊抬脚,暧昧不明的蹭了蹭易欢的小腿,说道:“夫人,你教他,怎么不教教我呢,我也想学,我八月也去过个院试,好不好?”

易铭猛地抬头,问:“夫人?您嫁人了?能娶到您这样的奇女子,您夫君真是好福气,呵呵。”

易铭还以为天底下女子都和他母亲姑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犹犹豫豫的瞥了晋渊一眼,提醒道:“不过夫人既已有夫君,还是莫要和蒋大哥走的太近……”

“为什么不能和我走的太近?”晋渊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望向他,桌底下那只脚却一下一下的蹭着易欢的小腿肚,磨人的很。

易欢忍不住挪了挪腿。

这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抬脚又给勾了回来。

易铭道:“当然是怕她夫君误会啊,倘若被他夫君看到,以为蒋大哥你是……你是……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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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觉得稀奇,这是怎么了?这赌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肯定被人动了手脚,王爷竟然不管?

坊主欲言又止。

成王膝盖都软了,陛下怎么会来这里啊,该不会是想掀了他的赌坊吧?大虞也没有明令说禁止皇亲国戚开设赌坊吧。

*

易欢收到三万两银票,满意的离开了赌坊。

她前脚刚出赌坊的门,后边就传来了易铭的声音:“姑娘,且慢!”

“姑娘。”

“姑娘!”

“小子易铭,有事想请教姑娘您。”

“姑娘您等等我!”易铭吭哧吭哧的追上来。

易铭拦住了易欢了的去路,他激动的脸色通红,用他那公鸭嗓大声问道:“姑娘,您是怎么做到投中的?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不是普通壶!”

易欢冷冷瞧着她这侄儿,倘若她这侄儿能把这股求知劲儿用到读书上,还愁考不上功名?

易铭瞧不见这女子的脸,只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不知为甚,易铭心里莫名发怵,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他今日非要问清楚不可。

易铭急急开口:“姑娘莫要误会,小子对您没有恶意,想必您也已经听说了,上回这赌坊开了金花局的,正是小子,小子技不如人,输了三万两,回去后差点被姑母剁了手。”

“倘若姑娘您能教教我赌术,或者出千手法,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束脩也不会少了您的。”

待他学成后,赢个三万两回来,去把银票甩他姑母脸上去,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易欢冷声道:“你姑母差点剁了你的手,你却还想着来赌?”

上回在祠堂发的誓,都发到狗肚子里去了。

易铭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天生心大,也没多想。

他道:“我姑母上回为了把我从赌坊赎回,卖了祖父给她的陪嫁,我想赢回那三万两,把钱还给她。”

易欢忍着怒,道:“可你姑母宁愿卖了陪嫁,也不想你再沾赌,你这般做法,岂不违背了她的初衷?”

“我姑母一介妇人懂什么?好汉不问出身,谁说赌坊就出不了人才?”

这话落,就连一旁的晋渊,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伸手,鼓了鼓掌,说道:“好,好一个好汉不问出身,有志气。”

易铭这才将目光投向他,他先是被这人俊美张扬的容貌摄住了,愣了一瞬。

他回过神,赶忙向着他抱了抱拳,问:“这位哥哥可是与姑娘同行之人?敢问哥哥姓甚名谁?”

晋渊道:“我姓蒋。”

易铭颔首,自来熟道:“蒋大哥。”

他想着先和这姑娘身边的人打好关系,再对她软磨硬泡求对方教自己赌术。

易欢皱着眉,惊疑不定的看着晋渊,摸不清他的心思,天子被他这愚钝的侄儿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竟也不恼?

“你莫要叫他蒋大哥。”易欢及时纠正。

易铭刚想问那叫什么。

只听晋渊慢条斯理道:“无碍,他喜欢叫,就让他叫吧。”

易铭立马又笑嘻嘻的叫了一声:“蒋大哥。”

易欢没再纠正,反正以后等得知男人身份,有的他后悔。

易铭说:“马上晌午了,小子我请二位去芙蓉楼吃饭,可好?”

很好,她分明记得嫂嫂约束了他每月的零钱,他竟还有那闲钱去芙蓉楼吃饭。

易欢沉思片刻,瞧见这小子满脸对自己的崇拜与敬重,心生一计。

“可。”

*

马车咕噜噜前行着。

晋渊问:“我还道你恨不得再砍他一只手,没想到你竟答应了他去吃饭。”

易欢淡淡道:“他死性不改,我得想想旁的法子,让他断了这玩乐的心思。”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陛、陛下?”她生怕晋渊又发什么疯。

这可是藏春园,林青裴就在里边,倘若被林青裴瞧见……

晋渊伸手,解开她腰上系着的白玉,为她重新系上这盘龙玉佩,在她腰z肢上轻拍了下,道:“戴好。”

“至于这个。”男人手上拿着那白玉,白玉下面坠着碧绿的丝绦,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样式,不值几个钱,“归朕了。”

易欢没有再做无用的挣扎,她咬了咬唇,转身提着裙慌慌张张的踏下马车,徒留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晋渊坐在马车内,目光如炬,外面天光落到她身上,配着那华贵的雀金裘,好一个如珠似玉的人儿。

易欢走的急,微微喘着气儿,在临进藏春园时,小妇人下意识回过头,瞧了一眼。

她白皙的小脸在日光下看不真切,一个晃神的功夫,易欢提着裙摆,匆忙跑入了园子。

晋渊失笑:“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头看我一眼。”

“陛下,回宫吗?”驾车的侍卫问道。

晋渊指尖摩挲着手上那块白玉,轻拢慢捻,蹭过上面每一处细小的纹路,不似在摸玉,无端有些色情。

白玉在他指尖泛着莹润的光泽,与那如珠似玉的人儿比一时竟分不清谁更白。

“回宫。”男人眸色微暗,“宣成王进宫。”

“是,陛下。”

成王在京内不止一家金花赌坊,大大小小的赌坊共计八间,在江南、云賸、琅琊等多地区亦设有不少分部,赌坊是一条不错的暗线,这条线他要了。

*

易欢踏入藏春园。

她脸上还带着余留的红意,易欢抚了抚胸口处,平息那股汹涌的热躁感。

她问:“二爷在大厅等多久了?”

桃心答:“有两个时辰了。”

易欢心情复杂,这是林青裴这一年来,第一次对她如此有耐心。

桃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风飘了过来,桃心面色微变。

她道:“夫人,您身上沾了龙涎香……”

这话一出,易欢登时小脸通红,她先前与晋渊共处一室,待久了,自己也闻不出来。

龙涎香是御用贡品,倘若被林青裴闻见,不消多问,对方就能知道她先前见了什么人,且定然是有过极其亲密的触碰,才会在她身上留下余香。

易欢穿着上好的雀金裘,雀金裘下一片殷红的吻痕,身上还带着龙涎香的味道,每一处都是天子所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易欢红着脸,试图解释。

桃心道:“奴婢知道的,方才马车里的男人,是陛下吧?”

易欢不置可否。

“夫人,奴婢知道您在二爷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于您而言二爷不是个良配,可夫人,二爷不是良配,陛下也未必是呀。”桃心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出这话。

“二爷府上只有个老夫人,而皇家还不知有多少阴私,倘若陛下只是一时对夫人您感兴趣,待他兴致过了,夫人您又要置于何地?”

易欢知道桃心是为了她好。

桃心为她拢了拢披风,说:“夫人,您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多抹点香粉,别叫二爷看出异常,二爷那边奴婢去说,奴婢让他再等等。”

“桃心,谢谢你,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没读过书的桃心都知,易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即便晋渊对她百般撩拨,千般示好,易欢从不敢当真。

易欢冲着她笑了笑,她说:“不守妇道这四个字,自古以来对女人来说都是极重的。”

妇道是什么?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将女人束缚在宅院里的枷锁。


易铭支支吾吾,红了脸。

林青裴从容开口:“我是什么?”

易铭小小年纪,他虽好玩,可还没开窍,谈起这风月事,只觉得羞涩的紧。

他道:“哎呀,就是还以为蒋大哥你是她情郎姘头,可怎么办?”

“嗯?”林青裴挑眉,答了一句:“谁告诉你我不是了?”

“啪”的一声,易铭手一抖,刚夹的红烧肉掉桌子上了,他目光慌乱的看向他们。

易欢说:“你不是。”

易铭松了口气,道:“蒋大哥真会开玩笑。”

林青裴眯了眯眸:“我不是?”

“你不是。”

该还的已经还清,从今往后她遇到这男人有多远离多远。

易欢道:“院试你好好考,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倘若你真能过了,我自会来易家找你。”

易铭恍恍惚惚的开口:“好好好。”

*

林府,景寿堂。

林老夫人将林青裴叫来,她躺在床上,白发多了不少,问:“已经半月过去,易欢气也该消了,青裴,你是不是该去接她回来了?否则你何时才能归朝。”

林青裴颔首,道:“母亲,我正有此意。”

林老夫人问:“顾小娘那边你可谈好了?”

林青裴说:“已经谈妥,初雪她答应把掌家之权交给欢儿,账房先生也已经把这一年的账面算清楚,只等易欢回府,就尽数交于她打理。”

“好好好,说起来,你当初那般宠顾氏,我是不喜的,顾氏本就上不得台面,家里边又是破落户出生,怎配得上你……”

林青裴皱了皱眉,说:“母亲,你莫要这样说她了,初雪这段时间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想来以后会懂事。”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我是怕,怕这林府一山不容二虎,易欢的事还未解决,你看你连我说顾氏两句你都不高兴,等易欢回来看到你这样,她能原谅你么?”

“欢儿……欢儿向来识大体的,不会与初雪争风吃醋,她进府也已一年有余了,何时和初雪计较过?”

“反正你想清楚,为娘是怕你的仕途受到影响,当断则断,你想想你的仕途和顾氏比,哪个更重要。”

林青裴昔日娶易欢,就是为了武陵军。

如今武陵军已经到了他手上,可这军权属不属于他,也只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如此,只能先委屈初雪一段时日了,等易欢回府后,他要和易欢假戏真做一段时日了。

女人嘛,在床上说两句好听的话,平日里送些奇珍异宝,还怕哄不好?

“我明白,我一会就去接欢儿回府。”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不论如何,你的仕途都是放在第一位的,没有人值得你牺牲仕途,青裴,我们偌大的林府,就只能靠你来光耀门楣了,你莫要让母亲失望。”

“好。”

“对了……”

林老夫人费劲的从床上爬起,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边拿出一个满绿的翡翠手镯,她说:“这本是我祖传之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珍惜的很,青裴,你拿去送给易欢吧。”

林青裴一惊,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有多珍惜这镯子。

“您确定?”

“现下最重要的是你能归朝,旁的这些身外之物……”林老夫人叹了口气,“以后还能买,待你一路高升,官居一品了,送母亲一个更好的。”

“也好。”

林青裴接过镯子。

离开景寿堂后,林青裴叫来小厮,道:“备马,我要出门一趟。”

“是,二爷。”

他今晚就要把易欢接回来,再不归朝,只怕陛下和朝臣们,都快忘了有他这一号人了。

倘若不是武陵军没有合适的人接手,林青裴相信,在陛下来林府被惹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官职不保了。


林青裴下职回到林府后,自觉昨夜自己走的太快,对不住易欢,便想着与她一道用晚膳,补偿补偿易欢。

他走进凝萱堂,问:“你们夫人呢?”

“回二爷,夫人带着两个家丁和桃红姐姐,回易家了。”

林青裴皱了皱眉,问:“为何回易家?”

上一回易欢回易家,还是因为他要抬顾初雪为平妻,她觉得委屈,便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难道是因为昨夜他没有陪她,所以生气不满了?

女人总是这样,小性子多得很,林青裴无奈想道。

丫鬟也不知易家出了什么事,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夫人走的匆忙,什么也没交代。”

林青裴抬手打断她,道:“罢了,我亲自去易家走一趟,接她回来。”

*

林青裴来到易家后,在下人的指引下,匆匆赶来祠堂。

一到祠堂,就瞧见易铭被林大林二按在桌上,露出一双手。

易欢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易铭那破锣嗓子,叫的像只鸭子,“姑母!姑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姑母,不要砍我的手!”易铭哭着喊着,“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易欢问:“之前每回嫂子把你从赌坊赎回来,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她语气轻飘飘的,手上的刀却没有松动半分,她道:“我看嫂子就是太相信你了,易铭。”

易铭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祠堂门口的林青裴。

他双眼顿时一亮。

“姑父!姑父你来了!姑父快救救我!”易铭哭的涕泗横流!

林青裴走进屋,看到这一幕,问:“欢儿,这是作甚?”

“郎君,此事你莫要管,这是我易家的家事,我在管教我的侄子。”易欢语气冷硬。

林青裴从未见她这样失态过,她印象里的易欢,总是一副柔弱乖巧样,受了委屈也只敢偷偷红眼眶。

易铭却道:“姑父!我只是、我只是输了三万两银钱!明明这钱你和姑母都能拿得出来,还了就是了,何至于砍我的手!我可是她亲侄子啊!”

“姑母你这般泼辣,当心惹的姑父不喜欢!”易铭又梗着脖子冲易欢道。

易欢却笑了,反正不管她什么样儿,林青裴约莫都是不喜欢的,她又何必浪费那心思,苦心维持大家闺秀的模样?

“按住他的手!”易欢对林大道。

“是。”

林青裴上前,说道:“欢儿,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你侄子,倘若缺钱,可以找我。”

“就是,姑父都说了!姑母你快松开我!让姑父去替你把阿爷留给你的首饰田产都赎回来就是了!”易铭急道。

“什么?你当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林青裴震惊的望向她,“这种事第一时间为何不来找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总会帮你的,你何必将岳丈留下的东西变卖了。”

“郎君,我说过了,易家的家事你不要管,那些田产首饰铺面,我是变卖了也好,留着也罢,都是我自个的事。”

“欢儿。”林青裴还欲说什么。

易欢脑瓜子嗡嗡响,她狠下心,将手上的刀,恶狠狠朝易铭的手剁去!

易铭吓的脸都白了,冰冷的利刃贴上来的那一刻,易铭没出息的尿了裤子!

易欢一夜未睡,力气不大,只在他手背上砍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血不停地往外冒。

易铭疼的惨叫。

“姑母!姑母!你好狠的心呐!!!”

易欢却道:“倘若我不管你,我才是真的心狠,易铭,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易欢曾也是躲在父兄背后的小女孩,有父兄庇佑着她,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可父兄死后,嫁入林府后,这一切就变了。

易铭疼的身体直哆嗦。

易欢问他:“以后还赌不赌?还赌不赌?”

易铭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说:“不赌了,不赌了!”

易欢拽起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面对上边的列祖列宗牌位,她说:“易铭,我要你对着你父亲祖父的牌位,向他们发誓!”

易铭一边哭,一边道:“我不赌了,我发誓我不赌了,呜呜呜……列祖列宗再上,我易铭要是再赌,就让我不得、不得好死!”

“好,易铭,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可以捞你一次,却没有第二个三万两捞你第二次了,倘若下次你再被赌z场扣押,我便任由他们打死你!谁来求我都没有用!没有人再会救你!”

“姑母,我错了,我手好疼啊。”易铭涕泪纵横道,趴在桌上哀嚎。

“桃心,带他去看府医。”易欢吩咐道。

“是,夫人。”

桃心和易铭离开后。

易欢仍旧身体紧绷,死死抓着手上的刀,她望向林青裴,微微一笑,说:“今日让郎君见笑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易欢,林青裴心里不太舒服。

易铭可是她的亲侄子,她都能下此狠手!

今日她能砍易铭,明日就能砍旁人,哪家大家闺秀会提着刀砍人的?只有市井泼妇才会那么做。

不过是三万两白银罢了,何至于此?

林青裴忍不住说:“倘若你需要三万两,你可以和我说,铭儿虽有错,可你也不至于真的废了他的手吧?要是让嫂夫人瞧见,心里得多难受。”

易欢平静的望向他。

相处一年,这个男人从未为她考虑过。

“郎君觉得我今日做错了吗?”易欢轻声问。

林青裴说:“出嫁从夫,你要做什么事之前,以后可以先和为夫商量。”

易欢不语,她只是觉得很疲惫,不管是林青裴,还是易家的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疲惫。

易欢提着刀朝外走去,那刀刃上还沾着血,林青裴下意识侧身避开。

“我去看看嫂嫂。”她轻声道。

*

晋渊批完折子,看着手上的急报,听着暗卫汇报今日之事。

他靠在榻上,眸子微微眯着,淡淡开口:“真是个小可怜,连父亲的遗物都当了,去帮她赎回来吧。”

“是,陛下。”

“易晟是个好将才,不成想,教子无方。”晋渊感叹道。

易晟便是易欢的兄长。

“换做朕,有个那样的混账侄子,管他作甚,打死了事,朕的欢儿还是太念血肉亲情。”

晋渊随手将急报扔到一旁,“小可怜,明日去林府一趟吧,易将军那些遗物,总要还给她,想来她今晚定是难受死了。”

晋渊想起她那双含泪的眸子,欲z望横生,恨不得此刻就飞往林府,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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