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恪柳璇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完整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琅邪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中的人物萧恪柳璇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军事历史,“琅邪王”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内容概括:伤了庆阳侯府家的公子,现在官府和贾家的人正到处找你……顺子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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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又是笑笑,随后却突然话锋一转:“不知薛小姐可有看过本朝的国史。”
薛翎不知道萧恪为何突然说起本朝国史,但还是轻轻一点头道:“倒是看过一些。”
萧恪淡淡一笑:“那薛小姐可还记得,本朝的太祖武皇帝在前朝担任何职。”
薛翎顿时就明白了萧恪的意思,不由微微一怔。
因为在大宁之前还有一个夏朝,大宁开国皇帝龙胤就是夏朝的大将军,同样权倾朝野,把持朝政十多年,最终亲手废掉了夏朝最后一位皇帝夏哀帝,改朝换代建立了大宁。
萧恪的意思很明显,你说萧家没有恪守人臣本分,可当初龙家不就是通过这种手段谋朝篡位的吗?如今他们萧家不是有样学样罢了!
“可圣贤有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萧家世受大宁皇恩,位极人臣,自当为大宁竭忠尽智,为国分忧。”薛翎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能试着从道义上去说服萧恪。
萧恪微微一笑,道:“我记得太祖武皇帝当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边军校尉,因为作战勇猛得到了夏桓帝的赏识,对其大加重用,一路提拔到了车骑将军之职,临终之前更是委以托孤之责,想要他辅佐年幼的哀帝,可最终……”
萧恪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你说宁朝对我们萧家皇恩浩荡,那夏桓帝待龙胤又是何等的恩重如山,可最后龙家还不是篡夺了夏朝的江山。
此时此刻,薛翎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驳萧恪了,因为若是她继续批判萧家,就是从根本上在否定宁朝江山的合法性。
此时萧恪也没有了什么赏梅的兴致,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薛翎跟柳璇一样,一心向着龙璟,这门亲事大概是要告吹了。
不过罢了,天下女子何其多,自己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何必非要跟一个心向龙璟的女子纠缠不清呢。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薛翎,萧恪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遗憾还是失落。
萧恪去薛府的后院赏梅,那里有不少薛府的女眷进进出出,李顺作为萧恪的随从,自然不方便跟进去,便一个人留在院门外等候萧恪。
李顺一个人站在庭院门口,多少显得有些突兀,每一个路过的家眷或下人都忍不住好奇看了他一眼,看得李顺多少有点不自在,却也不敢离开半步。
就在他百无聊赖之际,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很是惊喜的声音:“顺子哥,真的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顺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不由循声望去,脸上顿时也露出了惊喜之色:“小菊妹子,怎么是你呀!”
李顺口中的“小菊妹子”正是薛翎的贴身丫鬟小菊,她奉薛淳之命跑去通知杨氏前去见家主,便又匆匆折返回来,没想到竟然在院门口碰见了儿时的玩伴李顺,便忍不住一脸惊喜跟他打了个招呼。
小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顺面前,“噗嗤”一声笑道:“你忘了呀,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爹爹卖到薛府做丫鬟,我不在薛府还能在哪里?倒是你,怎么会来薛府呢?”
说到此处,小菊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一脸担忧问道:“前几日我跟管家出府去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了柱子哥,他说你打伤了庆阳侯府家的公子,现在官府和贾家的人正到处找你……顺子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有孙彪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他当然听得出这是自己儿子孙剑的声音,说起这个儿子,跟年轻时候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喜欢结交豪杰,到处惹是生非,虽然孙彪和妻子没少为此事操心,他却依旧我行我素。
现在一看儿子又要跟官差起冲突,孙彪慌忙上前将孙剑拉到一边,低声呵斥道:“剑儿,不许胡说,这是官府在办案呢!”
“爹爹,有这么办案的吗?”孙剑指着一片狼藉的武馆,情绪很是激动,“他们分明是因为找不到李顺,在打砸武馆出气呢!”
“逆子,住口!”孙彪又急又怒,当即厉声喝止住孙剑,不许他再说下去。
但一旁的朱捕头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否认,冷哼一声道:“我们就是故意打砸又如何?谁叫你们镇远武馆窝藏要犯李顺!”
孙剑闻言越发气愤,有些口不择言:“什么要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太后的侄子见色起意,企图对李顺的妹妹不轨,李顺为了保护妹妹才打伤他……”
“逆子,我叫你住口!”
孙彪彻底急了,直接甩手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儿子脸上,将孙剑都给打懵了,捂着脸不解望着父亲。
可朱三这么多年的捕头不是白做的,从孙剑的话中很快听出一些不一样的信息,对着孙剑阴恻恻一笑:“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你见过李顺呀!”
孙剑此刻也自知失言,但只能矢口否认道:“我没见过李顺,只是有人将此事告知于我罢了。”
但朱三哪里有这么好糊弄,也懒得再废话,直接喝令众官差停止打砸武馆,转而要将孙剑押回衙门审问。
孙剑年少气盛,哪里肯乖乖束手就擒,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与官差们对峙起来。
官差一看有人居然敢持剑拒捕,也如临大敌,当即将孙剑团团围住。
孙彪和镇远武馆的人都给吓坏了,既害怕官差伤到孙剑,更怕孙剑伤了官差。
“剑儿,你听爹爹一声劝,先放下剑跟朱捕头他们回衙门吧,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趁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孙彪只能苦苦劝说儿子不要跟官差起冲突。
孙剑看着周围的官差,又看看自己的父亲,胸膛剧烈起伏,突然一咬牙,面色决绝道:“父亲,这些官差将我抓回去,为了逼问出李顺的下落,一定会百般折磨我……而你小时候教导过我,习武之人就要有习武之人的傲气,宁愿一死也不可受辱!”
“今日,我孙剑就自刎于此,保住我习武之人的气节,也免得连累到武馆。”
言罢,孙剑横剑于脖颈处,就要血溅当场……
“等等!”
“且慢!”
此时,武馆外突然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想要阻止孙剑自刎。
那一声“且慢”出自萧恪之口,他听了司棋的话,当天就驱车来到通利坊,想给自己找一些可靠的贴身护卫。
很不巧,今天刚好赶上了洛阳县衙的官差来通利坊拿人,萧恪也就跟着看了个热闹。
他原以为官差只有十几个人,而武馆有上百名武师,这些官差要吃大亏,自己倒是可以趁此机会看看哪个武师身手好,招来给自己当贴身护卫。
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面对这区区十几人的官差,这些人高马大的武师一个个唯唯诺诺,半点不敢反抗,任由这些官差为所欲为。
虽说他也知道什么叫民不与官斗,可在他看来,一个武师若是连血性都没有,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去?
因此,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官差是在为虎作伥,公报私仇,却也没有阻止或者相助的意思,毕竟他们自己都不敢反抗,自己身为局外人又何必多管闲事。
不过后面看到孙剑为了不受辱不连累武馆,竟然要当场自刎,萧恪很是欣赏他的血性,决定帮孙剑一把,救他一命。
只是他也没想到,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不由循声望去,很快就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
此人身形高大,相貌粗犷,不修边幅,头发只是胡乱挽了一个发髻,下巴的胡须更是凌乱,犹如钢刷。
萧恪心中不由一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长相的人,哪怕不是典韦许褚,至少也是个周仓。
他当即暗暗发动了“洞若观火”技能,眼前很快出现了一个仅他可见的属性面板——
人物:荆烈
统率:79
武力:99
智力:42
政治:45
魅力:56
道德:高
好感:高
好家伙,萧恪直呼好家伙,这武力值,这智商,简直就是典韦第二呀。
若是有他给自己当护卫,自己还怕什么龙璟呀,连花魁倾城都得跪在自己脚下……呃,唱《征服》。
此时,系统也不失时机现身刷存在感:“恭喜宿主发现不世猛将荆烈,若是抢在龙璟之前将之招揽入麾下,可夺取龙璟5000天命值,并额外获得10点属性值和神秘礼包一个。”
萧恪心中暗暗对系统竖起了中指,早干嘛去了,自己踏破铁鞋发现了荆烈,才冒出来凑热闹。
此时荆烈也深深看了萧恪一眼,随后扯着嗓子对一脸决绝的孙剑喊道:“小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就凭你那句‘习武之人宁愿一死也不受辱’,你们武馆的事,我荆烈管定了。”
孙剑眼眶不由一红,刚想开口,一旁的朱捕头却怒了,他看了荆烈一眼,随即厉声大骂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竟敢阻挠官府办案,信不信我们将你一块拿了!”
荆烈也不废话,身形一动,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他人就已经出现在朱捕头身前……
朱捕头面色大变,刚要开口,荆烈却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脖子,一发力,竟将朱捕头整个人如同拎小鸡一般拎到半空……
朱捕头只觉得呼吸困难,两只脚在半空狂蹬,两只手更是拼命想要掰开荆烈的右手,却是徒劳无功。
众人看在眼里,纷纷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人敢上前阻止。
眼看朱捕头快要断了气,荆烈这才冷哼一声,将他狠狠丢在地上,怒骂道:“你们这些当差的,不为百姓做主,只知道帮着权贵欺压百姓,我本想取了你的狗命,只是念你初犯,这次饶你不死,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压百姓,看我不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朱捕头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随后看了荆烈一眼,目光是说不出的恐惧,也不敢再耽搁,招呼其他官差逃也似离开了武馆。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除了感慨荆烈的仗义,还有些担心这些官差将来会找他和武馆的麻烦。
萧恪心中却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打算在荆烈和官差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亮出身份,吓退那些官差,趁机再怒刷荆烈一波好感,顺势将他收入麾下。
可没想到这些官差如此废物,根本不给他一点装逼打脸的机会。
不过此时荆烈的目光却落在萧恪身上,咧着嘴笑道:“想不到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也会学人打抱不平。”
看来自己刚才那一句“且慢”还是引起了荆烈的注意,萧恪也就顺势笑笑,故作慷慨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本分。”
“哈哈哈,说得好!”荆烈目光分明透着一丝欣赏和认同,随后问道,“这位兄弟对我口味,不知道怎么称呼呀。”
萧恪对荆烈拱拱手:“在下姓萧,单名一个……”
“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姓萧的!”荆烈突然面色一沉,冷哼一声,直接扬长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萧恪更是一脸错愕。
难不成自己又碰到第三个武功高强的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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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分三六九等,青楼中的女子自然也分三六九等。
对于大多数身处青楼的女子来说,这本就是个卖笑和伺候男人的营生,一切都要看男人锝脸色,事事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客人,给自己招来一顿打骂。
可若是青楼的名妓,待遇则大不相同了,她们不仅有自己独立的居所,还有丫鬟伺候她们的衣食起居,供她们日常使唤。可要成为一名名妓并不容易,不仅要求天生丽质,媚骨天成,还得自小研习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更重要的是还精通一身魅惑男人的本事,随便一个动作或是一个眼神就能勾得男人魂不守舍,不惜为他们挥金如土,流连忘返。
而花魁更是名妓中佼佼者,因为她们不仅仅是一家青楼的头牌,更是青楼的门面,大多数男人上青楼本就是奔着花魁的名头而来,一掷千金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一睹真容,一亲芳泽罢了。
百花阁的花魁叫倾城,人如其名,据传有国色天香之姿,倾国倾城之貌,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更是无一不精,引得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落魄文人趋之若鹜,可大多数人都是乘兴而来,却根本无缘一见,最终都只能遗憾而归。
因为百花阁有一条规矩,若想要见花魁倾城,不仅要有一掷千金的财力,还得有足够的才华,具体来说,就是在给倾城姑娘的留香居递送名帖的时候,还得附上一首自己所赋的诗词,只有诗词入了倾城姑娘的法眼,才能被请上留香居,得以一睹花魁芳容,与之畅谈风月。
芊儿和依依身在百花阁,自然清楚百花阁为倾城订立的规矩,只是萧恪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即使百花阁再有背景也招惹不起,若是要萧恪依照规矩递送诗词上去,一旦倾城看不上而拒绝见萧恪,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给百花阁惹来什么弥天大祸。
如今既然萧恪想要花魁作陪,芊儿和依依只能去找老鸨说情,希望百花阁和倾城可以为萧恪破一回例,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老鸨听完芊儿和依依你一言我一语,也知道问题的棘手,当即匆匆赶去留香居,也想要倾城通融一下,不要让百花阁为难。
此时的留香居内,倾城正在埋头抚琴,但见她青葱般的玉指轻挑,清越悠扬的琴声在她指下流泻而出,时而激昂,时而哀婉,如泣如诉,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而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位相貌俊朗的男子,他双目微闭,轻摇折扇,虽然滴酒未沾,却也听得如痴如醉。
但随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琴声戛然而止,随后老鸨如一阵风一般闯入留香居,看了一眼听琴的男子,告罪一声,随后走到倾城身边,附耳低语几句,听得倾城不由微微蹙眉。
待老鸨耳语完,倾城看了男子一眼,面色有些为难道:“黄公子,可能小女子要失陪片刻了。”
男子脸上倒没有显露出什么怒意,只是淡淡说道:“我记得百花阁有规矩,想要见到倾城姑娘,就得先随名帖附上一首诗词,若是得倾城姑娘青睐,才能得见倾城姑娘……不知今日你们百花阁是来了什么厉害人物,竟让你们百花阁自坏规矩。”
虽然这位黄公子说得客气,但其中的嘲讽之意却是不言自明,老鸨听得也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是碍于颜面,老鸨也不好发作,只能好声好气解释道:“老身当然不愿坏百花阁的规矩,只是今日指名要见倾城的人身份非同寻常,他姓萧,别说我们百花阁了,就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敢得罪他。”
一听到“萧”字,黄公子面色猛然一沉,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异色,却阴沉着脸没再多说什么。
老鸨眼见安抚住了黄公子,随即又用央求的目光看着倾城。
倾城看了一眼黄公子,略一沉吟,也对老鸨微微点头道:“妈妈,黄公子也说得不无道理,百花阁有百花阁规矩,若是破了这次例,只怕反而坏了百花阁的名声,不如你去请那位萧公子提笔写一首诗词送来留香居,只要他写得稍稍差强人意,我自然会请他上留香居一叙的。”
老鸨看看黄公子,又看看倾城,最终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快步离开留香居下了楼。
老鸨一走,倾城对黄公子歉然一笑,随后继续埋头抚琴,留香居内又回荡起悠扬悦耳的琴声。
只是经老鸨这么一惊扰,黄公子哪里还会有听琴的兴致,他此刻面色阴沉,目光闪烁不定。
萧恒自然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那此人又会是谁?难道是那个所谓的谦谦君子萧恪?
……
当听到老鸨亲自过来小心翼翼要自己当场提笔挥毫写一首诗词之时,萧恪一时有些哑然失笑。
果然,每一个穿越者都逃脱不了当文抄公的宿命。
自己明明有权有势,有颜有钱,最后却还是得靠才华来撩妹。
不过看着雅间内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萧恪当然不会说自己不行,略一沉吟,随即龙飞蛇舞,挥毫而就,要老鸨送去留香居。
老鸨也没有细看,直接拿起纸向萧恪告罪一声,快步送去留香居给倾城过目。
倾城也没想到老鸨这么快就能去而复返,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拿过老鸨手中的纸,只一看,不由微微一怔,随后轻声吟念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老鸨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位萧公子还是有些文采的,也不算坏了百花阁的规矩。
黄公子面色越发阴沉,他已经猜到,萧家能有如此文采者,想来也只有萧恪了。
什么不近女色的谦谦君子,也不过是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风流浪子罢了。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越发难看。
此时倾城也注意到了黄公子面色凝重,但还是对他歉然一笑,柔声道:“黄公子,实在抱歉,小女子有言在先,只要萧公子送来的诗词差强人意,小女子就请他上留香阁一叙,既然如今萧公子已经写出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绝篇,小女子也不好食言,也只好改日再为黄公子抚琴了。”
黄公子尽管心中很是不满,但还是点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不打扰倾城姑娘了,告辞!”
“大火之后兵甲库还剩多少套甲胄?”萧恪看着庞坤,继续不动声色追问道。
庞坤心中越发有些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萧恪会一直追问半年前军器监失火的事,但他也不敢对萧恪有所隐瞒,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当时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军器监的人拼了命也只能从大火中抢出了六万五千三百二十八套,其余的都被大火烧毁损坏了。”
说话间,他似乎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军器大监赵泽,目光有些不安。
萧恪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随后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在军器监失火之前,有人来兵甲库支取过甲胄或者兵器吗?”
庞坤心中一阵剧烈跳动,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连连摇头道:“没……没有。”
萧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庞坤,看得庞坤更是一阵心慌,不自觉低下了头,不敢对视萧恪的目光。
连一旁的军器大监赵泽也隐隐感觉得到萧恪似乎就是冲着半年前军器监失火的事而来,连忙主动为庞坤解围,凑上前低声对萧恪道:“武阳侯请见谅,庞主簿在半年前的那场大火中不幸负伤,自此就不愿再回想那日的事,还望武阳侯见谅。”
“原来如此,倒是我鲁莽了。”萧恪有些歉然笑笑,随后又是话锋一转,“那赵大监可否带我去看看最近一年兵甲库的账簿,我想看看一下支取记录。”
一听萧恪居然要查看兵甲库的账簿,赵泽不由傻了眼,面色很不自然,随后陪着笑解释道:“武阳侯,那场大火蔓延到了官署,也烧掉了我们军器监不少文书簿册,其中就包括兵甲库的那些簿册。”
萧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庞坤,只见庞坤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不敢接。
赵泽心中越发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萧恪就是冲着半年前军器监失火的事来的,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一想到此处,赵泽心中更加忐忑,好在此时萧恪突然哈哈一笑:“既然簿册已经被烧掉,那就算了吧。”
说完,萧恪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庞坤,随后以天色不早为由,转身离开了兵甲库,军器监众官员慌忙跟在身后。
庞坤看着萧恪离去的背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他一直在追问自己的事,心中还是猛然一沉……
……
夜幕将近,庞坤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离开军器监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他的宅子离军器监并不算远,因此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步行回家。
只是今日他没走多远,拐个弯就看到前面有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身躯一颤,因为他认得出此人竟然是萧恪身边的一个护卫。
拦路的人正是李顺,他看着战战兢兢一脸惶恐的庞坤,笑笑道:“庞主簿不必害怕,我只是奉我家公子的命令,请你去一趟萧府,有些事他想当面问问你,请吧。”
“什……什么事?”庞坤艰难咽了一大口口水,迟疑着问道。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请吧,不要让我们为难。”李顺语气很客气,但眼神却越发凌厉。
庞坤尽管心中惶恐,却也不敢反抗,乖乖上了李顺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随后,马车拉着庞坤和李顺,往萧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车一走远,赵泽就从拐角处缓缓现身,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面色渐渐变得阴沉……
太初宫内,大宁天子龙璟行色匆匆往皇后柳璇居住的丹凤宫走去,几个宦官宫女亦步亦趋紧赶慢赶跟在后面。
自从他将柳璇亲自送出宫门,在御书房一等就是大半个晚上,根本无心处理政务,就是为了等着柳璇给他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正如他跟柳璇说的那样,萧恒不除,大宁必亡,若是柳璇不能说服萧恪,让他出面劝说萧恒参加春猎,则大宁危矣。
不过一想到自己让堂堂一国之后大半夜乔装打扮去见另外一个男人,龙璟内心就深感屈辱,只是一想到大宁的江山社稷,一想到祖宗的基业,他就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目送自己的妻子出宫。
之前柳璇一再跟他说过,萧恪与萧恒虽是兄弟,但萧恪心向大宁,希望将来龙璟除掉萧恒之后,可以对萧恪网开一面,虽然当时龙璟面上表示会好好考虑将来放萧恪一马,但他心中早就对萧恪动了杀心,从未想过要留他一命。
一来龙璟坚信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萧恪是萧儁的儿子,是萧恒的弟弟,既然自己决定要铲除萧氏一族,就不能有漏网之鱼,免得遗患无穷。
二来龙璟身为男人,多少也能猜到萧恪之所以愿意背弃兄长去帮柳璇,是因为旧情难忘之故,既然他有了这种心思,就绝不能留着他活在这个世上。
他龙璟乃是大宁的天子,他的皇后岂能容许任何人有非分之想!
虽说他相信柳璇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只不过一想到他的妻子跟一个爱慕他的男子大晚上共处一室,龙璟一个人在宫中就坐立难安,内心更是焦躁不安,对萧恪的杀意也越发浓烈。
好不容易等来柳璇回宫的消息,但奇怪的是柳璇并没有亲自来御书房见他,只是派来一个贴身宫女来告知他,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萧恪。
柳璇的一反常态让龙璟深感不安,他再也坐不住,当即摆驾丹凤宫,想要看看柳璇,顺便当面问个清楚,她在萧恪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此时的丹凤宫,皇后寝宫内水雾缭绕,柳璇将自己的整个身子浸泡在偌大的浴桶内,一泡就是大半个时辰,宫女已经添加了多次热水,尽管柳璇已经泡得皮肤有些发红,却依旧没有离开浴桶的意思。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清白已经被萧恪玷污,即使自己在水中浸泡再久也洗刷不掉自己身上的耻辱。
此刻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自觉浮现出自己跟萧恪在床榻上的一幕幕……
即使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皇上,为了大宁的江山社稷,可自己失身于萧恪毕竟是铁一样的事实,自己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皇后的身份,自己已经无颜苟活于世了。
一想到此处,柳璇就不由悲从中来,眼角再次滑落两行清泪。
就在此时,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还在暗自神伤的柳璇不由心中一慌,随后他就听到了皇上龙璟低沉的声音:“皇后睡下了吗?”
好在守在门外的宫女牢记她的吩咐,顺着龙璟的话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一回宫就睡下了,皇上不如明日再来吧。”
寝宫门外,龙璟一脸狐疑,心中越发不安,之前柳璇也出宫去见过几次萧恪,可每次一回宫都会直奔御书房,将情况一五一十跟他说清楚,免得他多想,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不声不响直接回她的丹凤宫睡觉。
“无妨,朕就进去看皇后一眼,不会打扰到她歇息的。”龙璟说完,就要直接往里走。
守在门口的两名宫女对视一眼,面上不由一阵慌乱,却慌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皇上,皇后娘娘真的已经睡下了,皇上改日再来探望娘娘吧。”
龙璟见状,更加看出了其中有猫腻,当即勃然大怒,低吼一声:“你们两个贱婢,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去!”
两名宫女哪里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吓得瘫软在地,刚好把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龙璟心中更加恼怒,身后的几名宦官看出了龙璟的怒意,不等他发话,就主动上前将两名宫女拖了下去。
龙璟稍稍定了定心神,刚要推门而入,但门内却突然传来皇后柳璇的声音:“皇上,臣妾刚在睡梦中惊出了一身汗,此刻正在沐浴,不便见皇上,不如皇上改日再来吧。”
听到柳璇的声音,龙璟总算是心中稍定,只是一听柳璇在沐浴,再看看身后那群一脸尴尬的宦官和宫女,脸上也感觉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语气满是关切问道:“皇后,你说你在睡梦中惊出一身汗,没事吧。”
寝宫内,柳璇隔着门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只是臣妾舟车劳顿了一晚上,身体有些乏了,沐浴完后想早些休息,不如臣妾明日再去跟皇上请安吧。”
寝宫外,龙璟面色很是迟疑,虽然他很想马上当面跟柳璇问个清楚,她在萧恪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候,因为柳璇似乎并不想当面跟他说清楚。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宦官和宫女,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在留在丹凤宫也没有多大意义,而且一旦事情闹大了传扬出去,闹得人尽皆知,恐怕到时候蒙羞的不仅仅是柳璇,还有她龙璟和整个大宁皇室的颜面。
“既然如此,皇后就早点歇息吧,朕就不打扰了。”
言罢,龙璟直接转身拂袖而去,那些跟来的宦官和宫女也慌忙跟了上去,只留下丹凤宫的宫人都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也暗暗为他们的皇后捏了一把汗。
此刻的寝宫内,柳璇无力靠在桶沿边上,泪水再度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怎么会听不出龙璟临走时话中的怨气呢,只是她如今已经失身于萧恪,自感无颜再见龙璟了。
一想到此处,柳璇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对龙璟的幽怨,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入宫三年了,为何皇上从来都不留宿丹凤宫,不跟她有夫妻之实,以至于让萧恪……
事已至此,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恨萧恪,还是该怨龙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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