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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中相会

发表时间: 2023-02-05

女子姓陆,叫陆萍。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

他家与余川家仅一墙相隔,两家关系不错。周嫣每次去余川家的时候,路过她家,渐渐的二人就熟悉了起来。

陆萍今年夏天初中毕业就辍学了,一直留在家里上工挣工分。

一开始,周嫣格外怜惜这女孩,是因为她与余川相似的际遇。

后来,她发现女孩坚强、乐观、满怀热忱,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破开黑暗,带走阴霾。

“周知青、许知青,你们去县里寄家书吗?”陆萍拉开话头。

“不是,我去买些布,天气越来越冷,置备些棉衣。”

“我去供销社买些吃食,顺便置备过冬衣物。”

“对了,萍萍,你知道村里哪位婶子、大娘的手艺好吗?我想请人帮忙做棉衣。”

“你找我妈就行,她手艺还行,你要是信得过,让我妈帮你做。”

“信得过,主要是我这要的不是一两件,再累着婶子。再找个人分担一下也是好的。”

“没事,现在,正是冬闲的时候,男人们去修水库,女人们就在家裁制冬衣。时间充裕着呢?”

“还有我,我要两件,够换洗的就行。”许如意凑过来,插了句。

“行,我回家和我妈说,你们回去把尺码和我妈说一下就行。”陆萍很爽快。

“萍萍,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你这置备年货,东西肯定不少,我们还可以帮你拿一些。”许如意热情询问。

陆萍也不推辞,说:“那真是麻烦你们了。”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乡间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北方寒风刺骨,说话的三人也不说话了,一个个努力缩着脖,试图减少冷风的灌入。

“啊--好冷。我再也不要来了,冻死人了。”刚下车,许如意就开口抱怨。

“行了,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最冷的时候,你一出门就能冻成雕。”周嫣故意吓唬她。

“啊--不要啊!”许如意想哭。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陆萍很羡慕。

她没有相熟的同伴、朋友,村里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都差不多嫁人了,没嫁人的几个家里重男轻女的厉害,不让她们读书,留她们在家也只是为了让她们多为家里做事。

她自幼早熟,这些也看的分明。

曾经她也试图劝导过这些女孩,但她们根本就早早麻木了,视她的话为歪理邪说,视她为狂魔野兽。后来她就放弃了。

“哎,萍萍,你快点啊!”许如意,转头,冲着陆萍大喊。

“来了。”陆萍回神,跑向前面二人。

“哎,你刚刚在干嘛?是看到什么好东西了吗?是不是好吃的?”许如意环顾四周。

“没,不是。”

“哎,那是什么呀?”

“走了,你们两个。”

“你告诉我是什么?我好奇。”

“真的没什么--”

声音渐行渐远。

“嫣嫣,去的时候我竟然没看见柳丽那个恶毒的女人在马车上,刚才我眼尖,看见她目露凶光盯着你,我直接瞪回去,她肯定不安好心,小心一点。”

许如意拉住周嫣叮嘱她,又看陆萍一无所知,又拉着她,窃窃私语,诉说两人间的恩怨,柳丽的恶毒,最后叮嘱陆萍离柳丽远点。

三人先去了陆萍家,请陆萍她妈姚婶子帮忙做棉衣。

姚婶子一点儿也不像北方人,柔柔弱弱的倒像江南水乡养出的人,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很有亲和力。

俩人没在陆家久坐,毕竟与姚婶子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可聊的。

离开陆家后,许如意回了知青点,周嫣则去了隔壁余川家。

十分不巧,余川没在家。

她和余奶奶聊了会儿天,就回知青点了。

暮色降临,周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全是与余川相处的画面。

周嫣:她有点想她对象了。

看了眼窗外,转身强制关机,不行,实在睡不着。她折腾起身,不小心惊扰了身旁的许如意,“你...”

周嫣一把捂住她的嘴,轻声说:“你睡,上厕所。”

随后,快速收拾好自己,出了知青点。

“是我,嫣嫣。”一个黑影从死角掠出,左臂环着周嫣,右手捂着周嫣的嘴。

周嫣心下松了口气,放缓紧绷的身体和准备发起攻击的肘臂,又装作惊吓过度,浑身无力的样子,靠在余川身上。

“嫣嫣,别怕。”转过周嫣的身体,将她的头摁在胸前,轻哄。

夜色深沉,星光稀疏。

两人身体紧贴,彼此传递着热意、爱意和思念。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没等余川解释,周嫣就和他分享起今天的琐事。

余川把周嫣整个人揣进怀里,用身上的大衣紧紧裹着她,目光专注周嫣兴奋的小脸。

等周嫣说完,余川缓缓解释:“我去了趟黑市,处理点事。”然后,余川向周嫣说明他在做的事。

余川和秦家宝一开始没有任何资金、人脉,他们就去后山打猎,再偷偷到黑市转卖。

五年前,余父余母出事后,余川就把手上的事情交给了秦家宝,只有秦家宝处理不了的麻烦事和重要决策需要时,他才会亲自处理。

总而言之,余川是决策者,秦家宝是执行者。

之所以这样转变,一是因为他要守着余奶奶和余海,避免余父余母遭遇的重现,二是自那以后,村里人对他的关注度比较高,举报的那人又没找到,他不敢冒险。

听着余川云淡风轻地诉说父母的死亡,诉说这么多年没能找到举报人的煎熬,诉说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能给她美好生活,她从这些单薄的文字里体味到属于余川的艰辛和痛苦。

周嫣紧紧抱着他,泛着哭腔说:“余川,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余川回抱她:“嫣嫣,余川不用越来越好,余川余生有你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不...不只是我,你还有奶奶、余海、秦家宝,还会有我爸、我哥....会有好多人。”

良久。

余川放开周嫣,从大衣口袋拿出一个铁盒子,盒子不大也不是很漂亮,灰扑扑的。

“嫣嫣,这是给你的。”

周嫣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存折,周边散落着一些金镯子、玛瑙戒指、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