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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救命!我养大的疯批反派拔刀杀我》精彩片段
来到寝殿外,众人见到她到来立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俯身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幺幺吸了一口气,端着架子,面色淡然,“请起吧。”
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幺幺古怪的看着她们的反应,难道之前她连说一句“请”字都很难吗??
众嫔妃给她让出一条道,寝殿的门适时被打开,里面站着的是李公公。
他讨好的笑道,“皇后娘娘,各位娘娘们,里边请。”
幺幺点头,抬脚就往里面走。
房内黄纱轻幔,正对大门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幺幺有些好奇,眯着眼看过去,结果却被李公公的后脑勺挡住了。
她咳嗽了一声趁人没发现又立直了身板。
李公公上前,将黄幔慢慢掀开,道,“皇上气色不大好,众妃子们可勿要太过伤心。”
黄幔被掀开,露出了躺在里面的人。
男人侧着头,神色黯黯的看着她这边的方向,神色枯黄,眼神浑浊,黑眼圈也很重。
幺幺又惊讶了一瞬,
哟,好老。
身边突然统统传来下跪的声音,紧接着是众嫔妃抽抽涕涕的哭声。
“皇上.....”
“皇上瘦了...”
幺幺左看看,右看看,这个房间上至李公公,下至婢女,统统都哭的泣不成声。
就她笔直的站在这。
好像有点尴尬。
幺幺张了张嘴,突然嗷的一声掩脸哭起来。
随着记忆呐喊,“夫君,我的夫君~”
“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变成这样了?”
她还以为皇上再怎么样也是九五之尊霸道总裁那样,怎么是个七十岁老头啊。
想到这,幺幺流出的几滴眼泪混了几颗真的。
皇上听着众人的哭诉,气血上涌,咳嗽了两声,声音镇定,“哭什么!朕还....朕还没死!咳咳咳....”
幺幺在心里说,的确没死,但也快了。
他伸出手,朝幺幺颤了颤。
李公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吩咐道,“各位小主先随咱家出去吧,让皇后娘娘和皇上单独待会。”
幺幺跪在地上擦了擦眼泪,维持的跪着的姿势挪向皇上,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抓住她放在床上的手,用手指去触摸她的脸,“烟儿,没有了朕,你该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当然是继承你的遗产在后宫潇洒一辈子!
幺幺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哭道,“呸呸呸,皇上休要说这种话,臣妾会伤心的....”
皇上见她哭的可怜,笑道,“烟儿和以前一样娇蛮,年轻,不像朕....朕真的好舍不得你...”
幺幺在心里强烈鄙夷。
若不是知道全局,当真要被这皇上虚弱情深的样子骗了。
皇后家势力大,又一心爱慕皇上,两人本是天作之合。
可无奈皇上觊觎她家在朝臣中的势力,怕她诞下皇子,谋权篡位,这皇朝会被她家策反改名,便日日在与她同寝之前喂她喝下断子汤。
皇后在为自己怀不上龙子的同时,他的丈夫,正在思虑着下一回如何让她喝下断子汤。
幺幺依旧卖力的表演,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门外传来一声动静,身后传来李公公的声音,“六皇子,请。”
幺幺稍微立起了点身,回头看去。
房门大开,几日未见的萧祈之气色已经好了不少,他依旧身穿白衣,没有受一点儿污染,走在她身边跪下,
“父皇,母后。”
皇上瞧见他就笑了,苍老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欣慰,又伸手去摸他,萧祈之自然地接过他的手。
皇上摸着幺幺的手,道,“祈儿此次,立了战功,还在冰湖救了你,....日后,定要对他好些....”
幺幺的目光闪了闪。
现在知道关心人家了?
原来这老头,一直都知道萧祈之被她虐待一事。
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萧祈之这场仗没有打赢,也得不到皇上的另眼相看吧。
刚好萧祈之也在殿内,幺幺顺水推舟,点点头,“烟儿知晓,圣上放心,我日后定会待六皇子与七皇子一般。”
刚好,还给了个她以后对萧祈之好的理由。
“还有祈儿,你也不要记恨你母后,严母出孝儿,她年龄尚小,你....多担待。”
幺幺吸了吸鼻子,哭的更加卖力。
这话听着她都觉得尴尬......
突然,身边的人好像笑了一声。
幺幺停止揉眼睛的动作,悄悄的想看一眼。
结果可好,一下子被抓包。
萧祈之也在看她。
他唇角弯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看着幺幺点头,“应当的。”
幺幺听出了他的意思,尴尬的挪回头,继续哭。
呜呜呜,新养的儿子总想杀她怎么办?
皇上需要多休息,不过多久就将二人赶出了门。
幺幺第一次与现在的他站在一处,竟然发现,自己要抬头看他。
她端起身,漫不经心道,“伤怎么样?”
萧祈之说,“劳烦母后担忧,好多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幺幺突然想起一个事情,连忙道,“皇上的生日,是何时辰?”
说完她又扶着脑袋,“本宫上次摔到头,有些记不清了。”
萧祈之嘴角一直带着微笑,对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异议,道,“十日之后。”
幺幺摸摸下巴,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句。
然后又道,“那你父皇的生辰礼,可有挑好?”
萧祈之愣了愣,缓慢的摇头。
幺幺得逞的勾起唇角,“正好本宫也没有,你要不要....”
想了想,她换了种说法,“本宫命令你,明日陪我一同出宫,挑选生辰礼。”
萧祈之说,“以往,都是浮生陪您。”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看不得你好,就要趁你伤还没好,要你陪!”
幺幺作势凶巴巴的模样,毫无留情的甩袖离开,“若明日早晨在宫门见不到你,夜晚就来本宫房中领罚吧。”
她心里埋下了第一个计划,算了算时间,男女主应该早就到了靖国了。
而现在的萧祈之,应该已经喜欢上女主了。
正是因为先前打的那场胜仗,萧祈之被敌军突袭,受了重伤,跑到了深山中,被女主张疏冉救下,女主待他极好,给他疗伤。
正好碰上当时男主外出历练,一男一女在深山中,萧祈之从小没被人如此珍重过,又颇得这人七七四十九天的照顾,很难不心动。
但是为了自己身上的重任,萧祈之伤好后两人作为朋友分开,而此次皇上的生辰宴,正是二人重新会面之时。
张疏冉的父亲曾是朝中退役的重臣,但他年事已高,得到皇上的邀请后,特地派了张疏冉前去,以表心意。
萧涎没有说话,紧紧的咬着牙齿。
针线穿过伤口上的肌肤时,他身体不停的颤抖,手指关节被抓的泛白,喉间抑制不住的呻z吟。
阮幺幺也流出了汗,快速的看了眼萧涎。
明明痛成这样,却也一滴眼泪都没流。
倒是挺坚强。
缝好针线后,阮幺幺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针线被她缝的乱七八糟,但凭着很早之前在自己身上的经验,应当是没有缝错的。
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她随意的擦了擦,然后开始为他包扎伤口,撕扯下一块裙摆的布料,围在他腰间。
粉色的布料在男孩身上显得极其突兀,更加突兀的是,阮幺幺打了个蝴蝶结。
她满意的笑了一声,打算收回手,结果却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攥住。
萧涎恢复了一点点,但依旧神智不清,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细小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阮幺幺有些诧异他居然没晕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从箩筐里拿出一朵花,捏着鼻子,应了一声,“唔...一个不重要的路人?”
萧涎还想再说什么,结果那朵花放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清香浸入鼻腔,他下意识撇过头抗拒,“你....”
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困意突然袭来。
萧涎突然有些慌乱,拽住阮幺幺裙摆的手越收越紧,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着他不能睡。
只是那花朵实在奇怪,不一会儿,他的手还是脱了力,松了开来。
连同意识,也一并沉沦。
阮幺幺轻笑,将那朵安神花扔掉,拍了拍手,开始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给萧涎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下,她蹲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笑道,
“苦日子都过去了,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待夕阳西下,他会遇到下山历练的女主,女主的父亲是个绝世高手,从今日之后,他便会拜在女主父亲的手下,成为他唯一的徒弟。
他这一路上的历练之路,也才刚刚开始。
而女主救了男主也才是他们感情的开始,她只是不忍心他受到伤害,可不想因此被他记住。
不过统子说剧情不能改变,应当是没问题的。
下了山,阮幺幺已经四肢酸疼,浑身乏力。
肚子饿的咕咕叫,但她还是打算先弄好药材给萧祈之。
端着药碗来到门前,她兴冲冲的说,“我回来啦!”
在盲人的世界里,只有声音是他们唯一的安全感。
她秉承着这一点,总是会和萧祈之说很多话,只是今天出去了一天,不知道他会不会无聊。
屋里,萧祈之躺在床上,蒙着的眼睛令人分不清他有没有睡着,阮幺幺将药碗放下,放轻了动作。
“为何如此晚回来?”
房内冷不丁响起一句话,吓得阮幺幺一个激灵,差点将药倒出去。
“你没睡呀?”她回道,“今日去采药,所以去的久了点。”
萧祈之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淡淡,“是吗?”
阮幺幺被这一句话莫名其妙问的有些心神不宁,但她很快就将这一缕异样抛去,捣鼓着药碗里的热气,吹了吹,“对啊对啊。”
骗人。
萧祈之执拗的想,但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他明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很重的鲜血味。
去后山的路并不远,他知道。
明明一上午就可以回来,为何会这么久?
难道,她杀了人?不然为何不告诉他?
阮幺幺不打算讲是今天已经很累,不打算多费口舌,就算讲了也没什么用。
但是这却让萧祈之认为他们是一路人,是一样的。
在阮幺幺看不见的地方,萧祈之一侧的唇角勾起,一丝丝冷笑扬了起来。
他对这个“对手”,越来越有兴趣。
萧祈之的笑意很快就散了下去,他说,“我有一些饿。”
阮幺幺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有把饭菜给你吃吗?”
萧祈之说,“给了,但是,我想等你一起回来吃。”
阮幺幺眨了眨眼睛,看向房内的唯一一张木桌,桌子上果然放着中午和晚上的饭菜。
但同时让她觉得惊讶的,还有萧祈之的态度。
明明昨天还像只小刺猬一样,碰哪扎哪,现在....在对她撒娇?
奇怪,非常奇怪。
阮幺幺吸了口气,眯着眼摸着下巴看他。
这小孩,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坏心思?
身为反派的创作者,自然知道他是有多坏的,只是现在看来,却和平常小孩一般无二。
或者说他现在年纪小,所以经过她昨晚的陪伴,被她感动了?
得不到回答,萧祈之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先前,从未有人陪我吃过饭菜,只有我的娘亲。”
“今日,是我娘亲的忌辰。”
阮幺幺差点掉凳,立马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该死,原来他只是想妈妈了....
她咳嗽了两声,立刻将饭菜端了过来,把人扶起,“那我陪你吃,我们先把药喝了。”
萧祈之乖巧的喝着药,然后摸索着端起身前的碗,小口小口的吃。
阮幺幺本来就饿,吃起饭来完全不顾及形象,和萧祈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她吃饱后,萧祈之才只吃了半碗不到,嘴边都是饭粒和菜汁。
阮幺幺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过碗,夹起饭菜递到嘴边喂他,“呐,你看不见,吃饭也慢,我喂你!”
萧祈之一愣,下意识的侧过头去。
阮幺幺不依不饶的将筷子递进了一点,“吃吧吃吧,冷了饭菜就不好吃了,明日我去膳房拿个调羹过来,这样你就方便些啦。”
嘴唇触碰到温热的饭菜,萧祈之抿了抿,最终张开嘴唇,像小仓鼠一样,一点点吃下去。
阮幺幺笑了,“真可爱。”
萧祈之静静的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完饭后她给自己倒了一大壶热水,小口小口的喝,感冒药没有了,她昨晚也没有盖被子,不可避免的生病了。
给小祖宗洗澡的时候,他身上伤口依旧是溃烂的,不能多碰水,于是阮幺幺只能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擦拭。
她话比较多,问道,“以前你是怎么洗澡的?”
萧祈之说,“洗澡,用手。”
阮幺幺:好像很有道理。
她一时尬住,咳嗽了一声,接着问,“那我没照顾你之前,他们欺负你你没有药,伤口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他身上的疤痕太多,阮幺幺都不知道他怎么用一种科学的方法活下来的。
萧祈之道,“熬。”
熬过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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