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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精品》精彩片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衙门接到报案,蒋举人的宝贝女儿、陆师爷的亲外甥女被人偷走了。
据报案的人说,偷走孩子的正是蒋老夫人继妹的儿子,莲花地谭家的谭老三,按辈份孩子还得叫他一声表叔。
谭老三最近几天正被赌场追债。而事发之时,被偷的婴儿正在谭老三母亲房里睡觉,并无人看护。
而且婴儿身上戴了不少值钱的首饰。
这还了得!
接到消息的陆师爷,差点没晕过去,整个衙门都炸开了锅。偏秦县令下乡巡查去了,这会不在。
好在衙门的捕头还算得力,立即派出人手全县缉捕谭老三,重点先排查赌场、当铺及红楼等地。
放学回来的景衍听说此事,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个生的很好看,额头有莲花的妹妹吗?
“长风、破浪。”
屋里突然出现两个人来,单膝跪地,落地时寂静无声。
“主子!”
景衍背着手,尚且稚嫩的小脸上一片萧肃,隐隐显出几分肃杀来。
“速去找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孩子。贼子捉回县衙。”他倒是想杀了了事,到底要顾忌舅舅的声望。
“可……主子,您的安全……”暗卫有些犹豫。
“无防,这小地方,疾风、骤雨足够!”
“是!”
长风破浪走了没一会,书房外又传来一阵纷繁的脚步。小厮兴奋推门进来,大声道:“公子,那孩子找到了。大人已经亲自送去了医馆。”
“好!备车,我们也去看看。”
等小厮出去后,他又朝空气中喊了一声:“给长风破浪发信号,孩子已寻回,不必找了。”
“是。”这回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景衍到医馆的时候,大夫正在给蒋禹清理伤口。
小小的婴孩被医女抱着,散着发,光着脚。小手小脚上全是伤,血糊淋淋的。
原本玉雪可爱的小脸上,印着个青紫色人手印,看着就像个破碎恐怖的鬼娃娃。
若不是她额间的那朵独一无二的红莲胎记,景衍显些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初那个软萌萌的小妹妹。
景衍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秦珏看见他,诧异道:“衍儿,你怎么来了?”
景衍这才回这神道:“我听说这个妹妹受伤了,就想过来看看。她……还好吗?”
秦珏道:“别担心,应该、没什么事吧!”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大夫没说,一会再问问好了。
“哦”景衍稍稍放了心。也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小妹妹总要担心些,或许是因为她长的可爱的缘故?
老大夫清理完伤口,开始上药。金创药刺激性很大,那药倒上去大人都觉得疼,何况这么点大的孩子。
蒋禹清痛得的生理泪水都出来了。
医女见此,忙轻声哄着她。“不怕,不怕哈。
一会就不疼了!上了药,手手和脚脚才能好对不对!哎哟,我们宝宝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尽管小姑娘疼的包子脸都皱成了一团,但从清理伤口到最后包扎好,始终不吭一声。
只死死的咬着为数不多的几颗小米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可怜见的,着实把在场的大人们心疼坏了。
倾佩这小姑娘勇敢的同时,也对着地上的谭老三破口大骂,恨不能亲自上去踹两脚才好。
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遭瘟的拐子!
景衍红着眼站在一旁,想伸手碰一碰她,却又怕弄疼了她。踌躇了好一会,方才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痛不痛?”
蒋禹清抬头,仔细看了眼面前的小正太,认出了他。她满月那天,送她龙纹暖玉坠子的县令家的小公子。
她有的着前世的记忆,却没有前世的身体。
这一世,她只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婴儿而已。
天知道方才她有多害怕被那人渣弄死。此刻又见着除秦珏外,第二个熟悉的、气息温和的人。委屈和害怕顿时找到了一个倾泻口。
她挣扎着伸出双手,用未受伤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小正太的脖颈:“锅锅”。
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呜呜咽咽的哭,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告状:“锅锅,坏,抢,手,痛痛。”
那模样着实可怜极了。
景衍竟然奇迹般的听懂了,感觉到脖颈间湿热,和怀里的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景衍心都要碎了。
不难想象,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在那人渣手里究竟遭了怎样的虐待,以至于吓到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他把小家伙接过来抱在怀里,稳稳的抱着。
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冷眼盯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谭老三对秦珏道:“舅舅,我要他死!”
秦珏轻轻地拍了拍外甥的小肩膀:“本朝律,略卖人若已略未卖,皆磔!他逃不了!”
意思是拐卖人的人贩子,已拐,未卖的人贩子,都处以磔刑:(磔刑;就是处死后并肢解尸体。此处借用秦法。)
“好!”
秦珏又问了蒋禹清的情况。
老大夫叹了口道:“手脚上那些外伤都是次要的,好好的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捂了蒙汗药,精神上怕是受不住。
我方才看娃娃已有些风寒的症状,再加上又受了不小的惊吓,晚些时候可能会起烧。
大人务必让人注意着些。老朽再开两个治风寒和安神的方子,预备着。”
说着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造孽啊!”便转进诊台去开方子了。
秦珏急着回县衙。他出门已经好几天,本就堆了不少公务。
加上小姑娘这桩案子,也要急时解决,着实耽误不得。
他本想把小姑娘带回衙门,奈何衙门里都是些糙老爷门,也没个会照顾孩子的。
而且,大夫说了她可能会起烧。他想,倒不如把孩子留在医馆,让医女照顾更为妥当。
秦珏同老大夫说了自己的顾虑,老大夫欣然同意把孩子留在医馆。原本秦珏不提,他也是要说的。
那蒙汗药可不是个好东西,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好的孩子,若是夭折,着实可惜了。
秦珏交待了几名随从,务必看好了孩子和谭老三。等谭老三解了蛇毒后,立即带回县衙审讯。
景衍虽舍不得小家伙,却也知道这样做才是对她最好的。
小心冀冀的把哭累睡着的蒋禹清交给医女后,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舅舅回了县衙。
谭老三是被敲晕后,丢马背上带回来的。
被针扎醒了后,他第一时间不是担心挨板子,反而是在医馆里大哭大闹,说自己被竹叶青咬了,让大夫赶紧救命。
他想着,反正都被衙门的人抓了,不过挨顿板子的事。
眼下还是先解毒要紧,再晚了,即便不死也要残废终身。他可还没娶媳妇呢!
不得不说,法盲总是格外的天真。
老大夫被吵得脑门子突突疼,他本又是个疾恶如仇的。
当即没好气的吼了回去:“吵什么吵!不过是条不中用的竹叶青,这要换条过山峰银环蛇才好呢,也省了老夫的事了。哼,晦气!”
谭老三:“…….”
医馆里顿时闷笑声一片,就连一惯面冷的秦珏的随从们也忍俊不禁。这老大夫着实有趣了些!
老大夫发了一通火,气消了些。这才慢吞吞的让学徒去准备解蛇毒所需的工具和药材。自己则拿了一叠药单子随意翻看。
谭老三腿疼的历害,因为蛇毒扩散的关系,他的脸色呈现出极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一抽一抽的疼。
他生怕大夫动作慢了,自己就小命不保,于是又急吼吼的催:“老头,你能不能快点阿,疼死老子了。”
老大夫不紧不慢做着手上的事,头都没抬一下,凉凉道:“急什么,反正治好了也是个死。
再吵吵,老夫现在就让人把你丢南城门口去。
那儿的棺材铺生意清淡,正好照顾一下。掌柜的大方,说不得还能白送你一个纸扎小媳妇儿,连彩礼钱都省了!”
谭老三:“……”谭老三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才要死,你才要纸扎小媳妇儿。他好气,可拿老大夫没办法。
“哈哈哈哈哈”。一时间整个医馆轰堂大笑,有些人甚至笑到捶地。
神一样的纸扎小媳妇儿,老大夫这嘴跟过了鹤顶红似的,也忒毒了些。
大家一面笑,一面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这老头,否则他那张嘴能喷得你怀疑人生。
学徒准备好了东西,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老大夫这才让人把谭老三架到一张椅子上,使人一边一个按住了。
接着拉起他的裤角,见那条被蛇咬伤的腿已经肿得小水桶似的,黑紫黑紫的。
老头儿嘴角咧了咧,拿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对着那两颗血洞就划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医馆都能听到谭老三的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
话分两头。陆氏和娘家嫂子陈氏刚出江府的大门,便听得哥哥的家的小厮来报,说女儿丢了。
陆氏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当即栽倒在地。
听说陆师爷的外甥女、蒋举人的亲闺女丢了,江、曲两府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问了孩子的长相特点,忙将府里能用的人手都撒开了去找。
陈氏又急又气,当即掐了小姑子的人中,将人掐醒劝道:“婉娘,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咱们家的人已撒了网去找,这么多人,不过巴掌大的青州,总能找着。走,咱们先回家,等消息。”
陆氏脾气温和,性子却不软弱,只是突然被女儿丢了的噩耗打甍了神。
清醒过来后,便知嫂子说的在理。遂点了点头,流着泪让人扶着上了车,往哥哥家去了。
且说,西津渡的蒋家人得知自家宝贝孙女(侄女)被人抱走的消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朱氏哭着大骂:“杀千刀的东西,我家上辈子是刨了他谭家的祖坟么,他要这么害人。
我家孩子一岁都不到,路都走不稳,这要是……”
她实不敢想那些不好的后果。一面哭着跑去通知族长和里正,请大家帮忙寻找。
两位长辈一听蒋禹清被贼人偷走,顿时勃然大怒。当即拿了铜锣在村里哐哐哐一顿乱敲。
村里的锣轻易不会响,一旦敲响便是大事。
村民们听到锣响,纷纷丢下地里的活就往回跑。
听说蒋举人的闺女、蒋氏族里的宝贝疙瘩,在莲花地被亲戚家的儿子偷走,个个是义愤填膺。
当即抄了家伙三个一组五个一队,赶牛车的赶牛车,牵驴子的牵驴子,纷纷往外跑,打算以县城为中心,上下撒网找人。
其中一队走到秀水弯岔路口时,正碰上蒋家闻讯赶回来的七个小子。
听说宝贝妹妹丢了,正在上课的蒋家七兄弟差点没疯,丢下东西就纷纷往回跑。
走到道口,正碰上村里去寻妹妹的人,两相一汇合便往县城方向跑。
一时间方圆数里都乱了套。
“你谁啊,用手抓菜吃,也太恶心了!”
“就是,手这么脏!
“太没礼貌了!”
孩子们一闹,顿时满屋的人都看着这桌。
见得自家儿子用手往盘子里抓菜,饶是朱大瞢子脸皮贼厚也会也有些不好意思。
忙放下筷子快步走到孩子们那桌,把朱金宝拉下来。
朱金宝手里拿着块大肉骨头,啃得正香,哪里肯下桌,立即哭闹起来。
朱大瞢子见满屋子都冷脸看着他们父子,一时也有些下不来台,恼怒的给了儿子一巴掌。
朱金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往地上一躺,就边哭边打滚。
即便如此,手里那块大肉也没舍得放下。
见儿子挨打,罗氏也坐不住了。还抓着筷子呢,便冲上去往周大瞢子背上狠狠的捶了两记。
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你个杀千刀的,你想打死他啊。没出息的孬货,就知道窝里横,有本事横外头人去。”
一面抱起朱金宝抱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哄。
罗氏在家里横惯了,见朱大瞢子冷脸站着也不来扶她们母子,心头更加火起,手里的筷子想也不想就朝着丈夫摔了过去。
朱瞢子下意识一躲,那筷子便啪的一声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又反弹出去,正好贴着蒋禹清的脸蛋儿擦过。
蒋禹清初时被吓了一跳,接着便觉得左脸一阵剧痛,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婴儿的脸本就嫩,这么粗的筷子高速撞上来,蒋禹清的脸立即红肿了一片,隐隐有血丝渗出来,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老胡氏看着家里心肝宝贝被打成这样,气得直发抖,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指着还在撒泼的一家子怒吼道:“老大老二老三,杵着干什么。
还不去拿锄头把子来,把这一家子不要脸的泼皮无赖打出去。要死死自己家去,别上我家来撒泼。”
尚不等三兄弟反应过来,那厢朱氏已经率先抄起一根锄头把子冲了上去。
照着罗氏和朱大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一边打一边哭骂:“滚,滚回你朱家去。
你们见不得我好,恨不得我去死是吧。我倒了哪辈子霉,同你托生在一个娘胎里,你要这么害我。
滚,滚出去,滚出我家!从此后,我就当你们死绝了!滚,滚啊!”
一时间屋里兵慌马乱。蒋老二忙着哄媳妇,女眷们忙着哄蒋禹清,忙着找大夫。
蒋家其他的大小爷们,不计手里抓着什么,都拼命的往朱大瞢子和罗氏身上招呼。
在他们家心肝宝贝的百日宴上找事儿,还伤了她,简直罪无可恕。
就连朱金宝也被暗中踹了好几脚,打得几人嗷嗷直叫,抱头窜鼠。
若不是怕打死人摊上官司,蒋家男人的棒子差点就要往这两口子脑袋上招呼了。
这其中又以蒋文渊下手最狠。
专挑外头看不见,实则最疼的几个地方下手。
别看这厮平日里一派斯文,君子之风。实则蒋家三兄弟里,就属他最有主意。
用蒋禹清前世的话就是白切黑,笑面虎。但凡惹了他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回朱家的几个泼皮无赖搅和了他宝贝女儿的百日,还伤了她,他恨不能活撕了他们。
蒋家人直把朱大瞢子一家打出老远,自然也引来众多看热闹的人。
听说这几个在蒋家大闹,还出手伤了蒋禹清,蒋族人的顿时怒了。
一并加入了追讨的大军,直把朱大瞢子一家赶出村子老远,看不见才作罢。
甚至直接放言,以后再不准他们来西津渡,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呸,特娘的,什么东西!
虽然赶走了陈朱大瞢子一家,但这饭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吃下去了,只胡乱塞了几口便草草收场。
好在大夫来看过,说只是轻微的擦伤。只是婴儿面嫩,才会看起来这么严重。
留下一瓶温和的药油,叮嘱一日擦三至四次,擦上三五天就好,以后也不会留疤。蒋家人这才放下心。
送走大夫,陆外公一家也要走了。
他们虽不放心外孙女儿,但一来女儿家里人口多,实在没地方住。
二来,今日发生了这事,亲家家里怕是有一番动作,他们住这里难免有些不便,就只好先回去。
临行前,一再嘱咐女儿女婿照顾好孩子,若有什么事就托人去秀水湾说一声。
蒋文渊夫妻俩,亲自将岳父一家送出门口。
趁着妻子与丈母娘说话的当儿,蒋文渊状似不经意的同大舅哥道:“近日家里遭了老鼠,咬坏了传家宝。
虽已暂时赶走,但难保哪日不会再窜回来。
舅兄可有甚好法子,可以治一治这鼠患?”
陆平章瞅了妹婿一眼,目光幽幽道:“不过区区几只老鼠而已,妹夫不必担心。我那里有的是药,保管药到患除。”
蒋文渊笑着拱了拱手:“那便多谢舅兄了。”
回去的路上,陈氏问丈夫道:“你们方才在打什么哑谜呢?什么老鼠啊,药的,我怎么听不懂?”
陆平章看了妻子一眼,意味深长道:“明天你就懂了。”
陆老秀才看了儿子一眼,捋着下巴但笑不语。
陆家人一走,朱氏泪又下来了,哭着同陆氏告罪:“三弟妹,实在对不住。
我没想到这么些年,我哥和罗氏越发的不着调。
毁了乖宝的百岁不说,还将她伤成这样。我这个做伯母的,对不起乖宝,我真是该死.....”。
陆氏心里纵然有气,却也清楚这并非朱氏的过错。摊上这样的哥嫂,她也没办法。
遂拍了拍她的肩背安慰道:“二嫂莫要再哭了,今日的事并非你的过错,你不必自责。
咱们妯娌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况且,大夫也说了,乖宝只是小伤,擦几天药油就好。
你再哭下去,咱屋里怕是要涨水了。”以前也不知道朱氏这么能哭,直哭得她脑壳疼。
陆玉婉心有凄凄,以后千万别再让二嫂哭了,她实在太能哭了。
林氏和老胡氏也在一旁劝着。老胡氏道:“老二家的,你是个好的,此事不怪你,我也有错。
若非我念着那点子亲戚脸面,一早将他们赶出去,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如此一番,朱氏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不过仍旧是郁郁。
蒋禹清哭了一会,哭累了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就见二伯母抱着自己,眼泪汪汪的同自己告罪:“乖宝,二伯母对不起你。
那些东西过来毁了我乖宝的百岁不说,还伤了你,二伯母真是该死。”说着,竟又哭上了。
“啊哦哦啊呀呀呀。”二伯母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些坏蛋。你别哭,再哭我会心疼的。
奶团子一边说,一边伸出两只胖胳膊,想要抱抱朱氏。
奈何小胳膊太短,只能勉强够着朱氏的脸。
她干脆改用有四个肉窝窝的小胖手去给朱氏的擦眼泪:“阿哦哦阿呀!”二伯母,不哭了。
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你看你都哭成兔子眼了。
“二嫂,别哭了,你看乖宝都在帮你擦眼泪了。”陆氏转头对自家女儿道:“是不是啊,娘的乖宝!”
“哦哦,啊呀!”是的,是的。所以拜托你千万别哭了。
“二嫂,你看清清都心疼你了。”陆氏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快擦擦吧,收拾收拾,一会我们还要做晚饭呢!”
朱氏看看妯娌担忧的脸,又看看怀中的小侄女清澈的大眼睛,点了点头,收了眼泪,此事算是暂时放下了。
给女儿过完百日,蒋文渊次日一早便要返回县学了。秋闱在即,他是一天也不敢多耽搁。
陆氏在给丈夫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蒋.奶宝宝.禹清觉得自己也得为帅爹做点什么才对。
她对科举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诗赋策论这些都有考。
医院里虽有许多书籍,不过大都是些与医学相关的。
不过,中医分院那边有位国宝级的老教授是个历史迷,上过百家讲坛,出过书的牛人。
他的办公室有个小隔间,里头收藏了不少线装书,或许可以去找找。
不找不知道,这一找还真叫她找出不少好东西来。
有繁体珍藏版的唐诗宋词、几本各个朝代名家写的各类经史子集的注解,甚至还有一个册子里,夹着几张明清时期状员考卷的拓本。
蒋禹清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着实给她爹娘吓了一跳。
不过有了之前灵芝的事情,两口子这回要淡定的多。
蒋文渊稍稍一翻,便如获至宝。
他们这样的贫家子,不像勋贵子弟,各种珍版古籍经义唾手可得,便是请大儒指点那也是常事。
故而科考除了苦读外,再无他法。如今女儿给了他这样一堆,在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名家注解典籍,怎不教他欣喜若狂,甚称无价之宝。
蒋文渊抱着女儿就是吧唧吧唧一通亲,好险没把蒋禹清的刚刚好些的小脸蛋给再次亲秃噜皮:“乖宝是给爹爹考试用的是吗?”
“啊哦啊呀呀!”对,就是给你的。多看看,说不定有用。
“乖宝,你说爹这次能考上吗?”
“啊呀呀啊哦!”老爹呀,你是把本宝宝当神仙了吗,还能未卜先知?
考不考得上得问你自己,是否有够努力!
蒋爹:“哦,能考上啊,那真是太好了。借我乖宝的吉言,愿你爹爹我心想事成!”
蒋禹清:“......”好吧,您高兴就好。
当天晚上,老胡氏过来给儿子送银子。
蒋文渊就把女儿送书给他的事情告诉爹娘。
老两口一听说宝贝孙女儿给儿子送了几本非常珍贵的书,更是喜得牙不见底。直道蒋禹清是上天送给老蒋家的珍宝。
且说罗氏和朱大懵子自那天被赶出西津渡后,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方才觉得活了过来。
才将将能下地,家里就闯进来一群衙役,说有人控告他们擅闯民宅,故意伤人。
不由分说,就将夫妻两人拘了去,拉到县衙各打了三十大板。
之后又在大牢里关了好几日,送回家时便只剩下了半条命。
夫妻两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蒋家老三的大舅子好像就在衙门当师爷。
意识到这点后,夫妻俩的脸色更白了。早知道——早知道,便离蒋家远些了。
如今被人报复,后悔也晚了。
挨了板子,蹲过大牢。这对夫妻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听说去赶集连牛车都不愿拉他们,生怕粘上这块臭狗屎甩不掉。
诸事不顺,两口子天天吵架打架,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但不管日子怎么不顺,总归是不敢再到西津渡寻晦气了,着实是被打怕了。那皮再厚,它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来,乖宝。六爷爷抱抱!”族长对蒋禹清伸出手。
蒋禹清不想违了这些可爱的长辈们的善意,从爹爹怀里溜下来,哒哒哒的小跑着扑进了族长的怀里。
这般亲昵不认生,可着实把老族长给高兴坏了,哈哈大笑着说:“你爷爷那个老东西,焉儿坏。
把你藏得跟什么似的。害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每回想你了只有上你家去才能看见你。宝啊,想六爷爷没有。”
“嗯,想,六,爷爷。”
“哦,只想六爷爷,就不想我们是吧!”旁边的两个老头不满了。
团子意识到不好,立即化身端水大师:“想,太、爷爷!”
两老头儿立即满意了。
老族长问蒋文渊:“怎么只有乖宝,你们家那七个男娃呢。”蒋文渊笑着说:“让他爷给拉河边铲石子去了。”
老族长笑着比了个大拇指:“你们家的人都是这个。”
蒋文渊又陪着长辈们说了会子话,方才抱起女儿告辞,往修路的工地去了。
昨儿回村时,他便粗粗看过一眼,知道已经修出去起码二里地了。
当时他还奇怪,怎么速度那么快。今儿一见,见大半的村民们都在这条路上了,老弱妇孺都有。
有些,甚至一家子都在。拉沙子的,铲石子的,拌石灰的,压路的夯土的,忙得是热火朝天,汗流浃背。
蒋文渊一路走,一路同村里人打招呼,心里是即高兴又感动。
这大热的天,他怕村民们热出毛病来,便喊了一个大嫂子,也是他发小的妻子。
给了她一把碎银子,让她打明儿起,每天专职负责煮绿豆汤送到工地来,给大家消暑。
这一举动,又把大家伙给感动得够呛。都说蒋家的老三好啊,当了官也没忘村里人。
又是给村里盖学堂请先生,又是给钱修路的,现在还请人煮绿豆汤,就怕他们中暑。这样的娃去哪里找,这样官去哪里找?
而且,自打他出息了,村里人走出去那是倍有面子,更无人敢欺。
哪怕是上城里卖个菜,人家一听是探花郎那村的,那菜都要比别人卖的快。
村里的大姑娘小伙子说亲,那叫一个顺利。来相亲的姑娘小伙长的不好看的,家里糟心事多的,人媒婆都不敢往村里说。
诸如此类,看得见看不见的好处,那是多不胜数。
村民们身无长物,没什么可报答他的。唯有一把子力气,加油、拼命、尽早把路修好。这样,大家以后出门方便,县令大人回家也更快些。
离开工地。父女俩又转到了红薯田。
近一个月过去,田里的红薯已经长出了尺多长的藤蔓,生机勃勃。田里不见一颗野草,可见它们被照顾的极好。
蒋文渊盯着这些红薯,目光幽深。似乎要透过厚厚的泥土,看出什么结果来。
蒋禹清趁机招来一群鸟儿,拜托它们帮忙照顾一下这片红薯田。
若有虫儿,就及时捉了去。若是遇到搞破坏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请鸟儿们及时告诉她。鸟儿们愉快的答应了。
当天晚上就寝时。
蒋禹清说什么也不肯再同爹娘一个房间。说她长大了,吵着要自己睡一个屋!
夫妻俩没办法,只得顺了她的意,让她住回自己的房间。让立春和谷雨轮流守夜。
陆氏刚开始还有些伤感,只觉得女儿大了不同自己亲了。
可后来,似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张粉脸涨的通红,羞恼的捶了丈夫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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