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心狠,但到底没杀过人,刚才意气用事扑过去的时候,心里就充满了惧意。
现在被秦瑟那么一说,更是心虚的厉害。
看到王金桂那慌张的神色,秦瑟嗤道:“最好没有,否则我要是告到了官府,二婶可免不了担上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二婶,我们都是亲戚,我想你一定不是想杀我,是吧?”
“你,你……”秦瑟这一番话,连敲打带威胁,王金桂如何听不出来,偏偏她现在慌到极点也害怕到极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二婶要是不想跟我去官府过堂的话,今日就是二婶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若二婶胡言乱语,我可不介意和二婶对簿公堂。”
秦瑟起身,朝着王金桂弯唇深意地一笑,便拎起自己的兔子转身走了,也不管王金桂的死活。
王金桂被气个半死,秦瑟这话分明是威胁她,倘若她敢回到村子里造谣,是秦瑟推她下来的,秦瑟就敢拉着她去公堂。
一想到有去公堂的可能,王金桂就吓得腿软,更不要说对簿公堂。
这就是说,她今天受伤的事,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意识到这一点,王金桂当真要吐血了。
秦瑟懒得管王金桂怎么爬上来,她直接拎着兔子还有一篓子山菌回了自己家里。
刚一进家门,她就看到有个人跪在院子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可怜。
仔细一看,哟,可不就是张半仙吗?
但现在的张半仙,满脸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淤痕,加上满脸的泪水和鼻涕混成一团,看着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他跪在谢桁面前,不断的叩首。
谢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躲都躲不开。
“我说这什么情况啊?”秦瑟扬声,走进来,顺手将背篓和兔子放了下来。
“大师,大仙!”张半仙扭过头来,见秦瑟回来了,忙不迭地朝秦瑟爬过来,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大师救命啊,求大师救我一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秦瑟往后躲了一步,实在对张半仙这模样不忍直视,她抬眸看向谢桁,“这怎么回事?”
“不知,他一来便跪了下来,嘴里始终重复这么一句。”谢桁起步走过来,答道。
闻言,秦瑟低下头,打量了张半仙一眼,啧了一声,“你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啊,我不是让你三日之内别想着骗人了吗?”
“大仙,您果然是大仙,您真是什么都知道,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您。”张半仙一顿彩虹屁,又哭又笑,看着颇为骇人。
秦瑟颇为嫌弃地皱起眉,“你先好好说话,出什么事了,你又骗谁了?”
“我、这……”张半仙闻言颇为心虚,又不好意思说。
但在秦瑟注视的目光下,他还是把事情给说了。
在今天谢陈氏去找到他之前,他已经答应了要去给县太爷的小儿子治病。
县太爷的小儿子这当然不是简单的病。
那孩子从三日前,就开始不断的高烧,烧到糊涂时,嘴里念念叨叨,说得全是一些骇人听闻的话以及刺耳的尖叫。
县太爷家请了不少大夫来看,都没有效果,便知道这孩子病得不一般,他们打听之下,得知张半仙挺灵验的,便想请他来给孩子看看,出价一百两银。
一百两啊!
那是县太爷半年的俸禄,也是一笔巨款,张半仙见财起意,寻思着可能就是普通的睡梦魇了,或因小儿体虚撞了什么东西,他到时候拎着桃木剑上去走一遭也就完事了,便答应了下来,约定今日去县太爷家给孩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