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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世界追求美好生活

啃松鼠的松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失去记忆的衣甜愫浑浑噩噩地在森林游荡,直到有一天,一位逃亡的公主闯入到这与世隔绝的秘境,二者就此携手同行,踏上寻找记忆的旅程。

主角:衣甜愫   更新:2023-02-09 17: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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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衣甜愫的其他类型小说《在异世界追求美好生活》,由网络作家“啃松鼠的松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失去记忆的衣甜愫浑浑噩噩地在森林游荡,直到有一天,一位逃亡的公主闯入到这与世隔绝的秘境,二者就此携手同行,踏上寻找记忆的旅程。

《在异世界追求美好生活》精彩片段

“对不起,小衣,我真的,坚持不下了,就让我们......。”肮脏的土地上,一位女子正气若悬丝地说出这句话,脸上沾满了从她身上弥漫出来的血迹。她没有睁开双眼,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直勾勾的目光,以及,深深的绝望。

“不,不要!”小衣惶恐的看着她,心如刀割,腿打着颤地朝自己一生最重要的好友跑去,就当要抱住她时,就当她要听见好友最后的一句话时。眼前的画面突然像被打碎的玻璃,透明的裂纹笼罩住了世界,并且模糊了一切。

......

少女衣甜愫揉了揉额角,梦中的揪心感此刻还在心中徘徊,她不由地好奇,梦中的场景,究竟对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以至于连着好几天都做这同一个梦,并且感触还是那么深入骨髓。虽然,从画面中看,这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不过她的好奇,估计一时半会是得不到答案了。原因无他,衣甜愫在这几天的流浪生涯中,很通透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失忆了,还不是普通的失忆,她丢失了她自己人身的记忆,除此之外,一切的常识都还保留着,知道这是花,这是水,还知道加减乘除,法律知识,但是却不知道这些知识是从何而来,仿佛生而知之。

她的人生拼图好似被人精准地扣走了“人生”这一块。

不过她并不在意,苏醒后的她一切随心,无忧无虑,该吃吃该喝喝。大概因为,在意的和不在意的记忆都消失了,她才能这么洒脱。

也多亏了这份心境,衣甜愫才能在几天的风餐露宿后,还能心平气和的想着午饭是吃鱼还是吃鱼。换成一般人,要么会因为食物的问题而烦躁,要么会因为深陷了无人烟的森林中而不知所措。

没错,此时的衣甜愫处在广阔的森林当中,自苏醒后,她有意识的尝试走出去,然而经过了这么多天,依旧只能看到此起彼伏的大树,以及藏匿在树木身边的一些不知名动物。但那些动物很机警的远离这位森林的不速之客,以至于这几天衣甜愫除了吃鱼,再也没有吃到其它野味。

森林中,衣甜愫前面的这条河流蜿蜒地穿过南北两侧,东侧的太阳刚升起,河面上便水汽氤氲,金色的光芒也穿不透其中,而到这时,水中不知名的鱼儿就会十分活跃,三三两两地在水中甚至在雾中飞窜,它们鳃两侧的翅膀在挥动的同时,还会制造出更多的水汽来让它们的活动范围更广,一旦成群的游动,甚至能飞游到离河岸几百米开外的树枝上。

而衣甜愫的第一顿饭就是一条撞到树干上的傻鱼,美滋滋的准备生火做饭,结果这个做法又引来了一条好奇的鱼,喜不自胜的她只好多准备了一根树枝。在那之后,衣甜愫就彻底爱上了这群傻鱼,只因实在是太好抓了,除了日出之时,一般它们都是形单影只地待在河底的阴暗处,虽然发现猎人依旧会逃窜,但这速度可比在雾中游动时慢的多了多,轻而易举就能抓到。

思索着午饭的衣甜愫缓缓从宽大的树枝上起身,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天气,耀眼的太阳已经悬挂在东边有一段时间了,“看来是睡过头了。”衣甜愫无奈的想着,错过一顿不用花力气的早饭,让她有点心疼。

不过大概是因为刚起床,衣甜愫倒也不是很饿。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径直从几米高的树枝上跳了下来,按地球上的常识,从这个高度跳下常人非死即伤,然而衣甜愫却完美的以脚尖着地,而后稳稳地站住双腿,脚边的细小泥块在这么大的动静下甚至还没有一丝的晃动。

瞧这收放自如的姿态,衣甜愫自然是十分熟悉这有悖于常理的力量。“虽然我现在身体的力量和各种能力,能让我饿不着冻不死,但是,这真的还是我失忆前的身体吗?怎么想都和地球上的普通女孩子这一概念挂不上钩吧!”衣甜愫烦恼的说道。

想起自己第一天恢复清晰的意识时,看见高大到出奇的大树时,依稀还能用记忆中的常识解释,然而当自己尝试活动身体时,才发觉事情的不简单,以至于后面见到在雾中会飞的鱼也没有太过震惊。

自己的随手一挥,竟然能挥出音爆声,跳一跳,就能有五六米高,这流于表象的力量就足让人惊掉下巴,然而衣甜愫还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流动着一股时虚时实的力量,随着血液流动全身,当衣甜愫仔细感受体力的力量,便能牵动其中的一部分作用于体外,而在体外的表现为,一大团能附着在身上的火焰。

头次发掘出这个力量时,衣甜愫看见身上的火焰还以为自己被烧着了,急忙拍掉这团火,结果在身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火焰,一落地就开始张牙舞爪,吓得衣甜愫赶紧灭火。后来烤鱼的时候也多亏有这特殊的能力在。

不过烦恼也就此出现,就如上所言,失忆前后失忆后的这具身体,怎么想都不太像是同一个,如果地球上对普通的人类美少女的定义是这样的,那化妆品就应该是男孩子们买了。

再者,来到这座森林几天了,遇到不少地球常理难以解释的事物,就比如怎么追都追不上的野兽,会飞的傻鱼。光是这些存在,这里是不是地球都不好说,虽然能用“穿越”来概述现状,但要是真来到了异世界,自己仅存的记忆就很难发挥作用了。

更何况,在不同世界丢失的记忆要怎么找寻呢。

衣甜愫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大大的人生烦恼,然而这些烦恼随着一句—“嘛,多想无益,还是先走出森林吧。”便烟消云散。

天气晴朗,阳光和煦,衣甜愫沿着河流继续向前,一边大大咧咧,摇摇摆摆地走,一边想着森林外会出现什么风景,会不会有人,能不能吃到除了鱼以外的东西。

不同的身体,接纳就是了,丢失的记忆,再创造就是了。从始至终,衣甜愫在意的,就只有森林外的景色,新世界的景色。


自那不太美好的梦后,已经过了两天。

这期间自身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包括做梦也好,奇特的能力也好,都并没有变化,一如既往。反倒是傻鱼发生不小的改变,竟然不再那么傻了,在水中一看见她凑过来就拼命的逃,即便是上岸的时候也不会再往自己身边凑,像是终于明白这个家伙是它们的捕食者。

对此衣甜愫很是苦恼,想破头也不明白这群鱼怎么突然开窍了。

难道是自己前两天一大早赶路,然后饿极了不小心多抓了两条鱼的原因吗?并且还刚好被其它的鱼瞧见了?

衣甜愫咬了咬手中的烤鱼,思索了一番,自答道:“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她身边的树枝上,还摆放着一只冒烟的烤鱼。

衣甜愫坐在树枝上,远眺着夕阳下的美景,翠绿的密林正在黄昏下被染的金黄,小河也在此下像被镀了鎏金一样。

这番美景,让衣甜愫食欲大增,不过更让衣甜愫能将平平无奇的烤鱼吃出津津有味的感觉的,还是因为在小河前方,一道淡金色的光幕隔断了两方,将小河截成两段,也将大树的群系隔断,光幕外是广袤的草原,近处还能隐约看见低矮的花草在风中摇曳。

虽然不清楚这光幕是什么情况,但毫无疑问,走出了光幕就代表走出了森林,代表着更多好吃的,代表着新的世界!

一想到很快就能吃到新的美味了,衣甜愫就开心不已,连带已经快吃腻的烤鱼都更香了一些。

不过想着走之前还是吃饱一些好,毕竟是又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万一餐餐还是这么单调,或者干脆没吃的,那可就糟糕透了,所以绕是衣甜愫多么迫不及待,也在慢慢吃着,应该是在森林中最后的一顿烤鱼了。

......

广袤的草原上,一队骑兵正牢牢护住前方的两人,丝毫不敢松懈,他们身上的血迹与盔甲上的磨损,无不说明这是一队身经百战的,历经战争磨练的小队,然而小队中的人却个个疲态,眼中的血丝再怎么眨眼也挥之不去。

这是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正有上百位身穿重甲的追兵,他们像是在戏耍老鼠的猫一样,不紧不慢的追赶着骑兵小队,为首的几位将领甚至还在谈笑风生,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前方的残军败将。

因为他们知道,没有去处的老鼠,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能躲到哪里,他们只能像这样提心吊胆的乱窜,最后要么精疲力竭,无力反抗,要么就是自己把自己吓死,自我瓦解。

所以仅仅是这样跟着就足够了,并且像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歼灭亡国残党的硕大功劳,为首的几位将领可是高兴坏了,就连在往日里有颇多恩怨的他们,如今都能彼此露几个笑脸。

不过他们也没有全然忘记正事,其中的一位将领看了看小队最前的两人,其中一人兜帽露出的白色长发,即便是在逃亡的期间没有好好打理,可依旧光洁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十分显目。在将领确认目标后,便中断话题,调转马头向大军身后骑去。

离大军相隔的一段距离,还有一辆马车遥遥跟着,四匹骏马拉着金碧辉煌的车厢,还有衣着同样奢华的车夫,不难让人想象到马车主人非富即贵的身份。

那位将领按照先前的吩咐,将大致情况告诉了车夫,而此时车厢中隐约传来了不大不小的争执声,让将领不敢多听。过了一会,随着车厢的安静,车夫才转述给马车的主人,听完情况后的他不冷不淡的下达了通牒:“除了前朝公主,一个不留。”

骑兵小队中,每个人都寂然无声,在几天几夜,难以休整的逃亡中,他们的身心都已快到达极限,已经疲惫到了不想说也不愿说的地步。

如果不是眼前正有带领着他们的公主,他们做为王室中最忠心的精锐,早就在几天前就以身殉国,哪里甘愿这屈辱的逃亡,对他们来说,于其像这样被消耗体力慢慢等死,不如在一开始有力气的时候反抗,虽然都是死,但后者还能多砍几个逆贼的头。

将士们无言,公主身边的另一人却在这时候出声:“公主,离秘境不远了。”

西边的天空已经红了遍,那人看了看天,染红的天染红了她平静的脸,她看向公主,继续说道:“但还不可以松懈,我们必须要在完全落日前到达,公主,加快速度吧。”

闻声,公主抓紧了缰绳,沉默不语。

这几日的逃亡之所以狼狈,追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就是为了在秘境关闭前进入秘境,以保存做为王室最后血脉的自己,不然身边几位实力超凡的侍卫,怎么可能疲惫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终于在没日没夜的奔波下,总算是赶上秘境开启的时间。

然而,明明生存的机会就在眼前,公主却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感,庆幸感,心中只有悲伤。秘境是先祖开辟的,是能庇佑子孙的安全之地,这是父皇独自留城对敌前,对所有皇亲说的,然后一批又一批的皇室血亲在他的安排下,被侍卫掩护着离开皇城。

大敌当前,公主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以为父皇的安排是想保存实力,前往秘境避难是为了以便在秘境东山再起,可当听闻父皇以一敌三,誓死不退后,她大哭了一场,不明所以的她还在心中诘问父皇为何不退。

可当前夜,身边不苟言笑的导师向她开了个玩笑。“秘境是皇室的秘境,也只有皇室能进入。但是先祖制定的规则还有一条,那就是进入的人不能有魔力。”对于精灵,没有魔力是很罕见的情况,但自己恰好因为先天缺陷,体内毫无魔力,也是所有皇室中唯一满足进入秘境条件的人。

“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那父皇为什么安排那么多人......。”

导师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多说什么,答案也不言而喻。明白一切的公主泣不成声。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为了所谓的长公主活下来,父皇战死也好,母后,皇弟和皇叔他们逃窜也好,都是为了掩护自己而去拖延时间,去分散敌军的注意力,所有人的逃亡其实都只是为了这条队伍中的她。大势已去,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下来,却做出了最后的牺牲去挽救她。

而现如今,知晓一切的公主明白,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就在眼前,但这希望代表着身边的侍卫包括导师,他们使命的完成,而这一完成,自然就是永别。

慢些吧,让时间再慢些吧,自己还有好多话没对导师说,没对同生共死的几位侍卫说。身后的身后的敌军却没有打算给公主述说的时间,听着身后传来的号角声,身边的导师自作主张道:“掩护公主,尽速前进!”“是!”

公主心中悲凉,抬了抬头,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身后的敌军收起了往日的轻松惬意,开始露出锋利的爪牙。

随着将领的一声喝令,上百人同时施法,这让平时不起眼的魔法光辉,即便在夕阳下也足够闪耀。

这一击,若是全力的话,即便是肉体超凡的战士也毫无抵抗之力,大多情况下只能逃跑,然而敌方似乎是抱着活捉的打算,耀眼的合体魔法看起来唬人,但真实威力却十不存一,甚至连命中的方向都偏离了一些。

饶是这样,魔法飞弹激起的气浪还是差点掀飞了众人,小队手忙脚乱之下勉强稳住了身子,有几位却被击散的泥块碎石打中负伤,连带战马也受伤不轻。导师用魔力升起的护盾也只能护住包括公主内的几位,因此,有三位侍卫在这次攻击的“前菜”中,被迫留了下来。

见此情形,小队也不得不暂停前进,公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由着导师决定,导师平淡地说道:“你们三人留下掩护,其余人继续前进。”

“没能看见公主进入秘境,心里不踏实。”头发有些花白的队长轻声说道,他在队形的最外面,虽然身手矫健没有被击中,但相伴已久的战马却奄奄一息。

“队长,与我换乘吧,您实力强大,在最后面更应该有你掩护公主!让我留下来拖住他们吧!”此刻一位骑兵正要下马与队长换乘,却被队长重重拍了一下腿阻止。

“滚你的蛋,早死晚死不是死?而且就你这几斤几两,能拖多久?”队长嗤笑道,就属这小子平日里最刺头,把自己气得头发都白了,现在还想抢自己这份功劳,做梦呢。“行了快滚,公主都快走远了。要是你没能护住公主进秘境,看我在下面怎么收拾你!”

骑兵眼眶微红,想继续说什么,却又被队长拍了一下打断,只好抓紧缰绳就跑。

“我敢打赌,这小子在背后抹眼泪呢。”除队长外的一人打趣道,另一人也哈哈大笑,附和道:“我打赌,赌一个头他哭了。”

队长笑道:“那我就赌这小子没哭,赌两个头。”

“这身板还想砍两个?”“得砍了才知道能不能砍两。”“终于是结束了,我盼着这天很久了。”队长抽出长刀,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在千军万马前伫立。

公主:“导师,秘境真的只有我进入吗?”短短几分钟,又有三位自己刚熟悉不久的人,为了不熟悉的她而留下,悲痛的她现在只希望导师说的真相不是真相,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自己活下来。

“是的公主,这是无法改变的。”导师平静地回答道,心境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指挥而动摇。“自从敌军进攻皇城起,败势就已成定局,这不是你的错,公主。”

“可是,为了我?值得吗,我只是一个,一个毫无作为,连魔力都没有的公主,值得你们去牺牲,去拯救吗?”公主问出了积压已久的问题。为了她死去的人,每当想到这些,她的心就悲悸到难以呼吸,逝去的灵魂太重,压到她的心头就更重了。

“值得,因为你是我们的火种,是精神的支柱。”导师看着公主的脸庞,认真的说道。“‘与其大家一起聚一块,被压倒性的全部摧毁,不如保留唯一的火种,让她代表这个即将被灭国的国家,继续活下去。’这是你父皇生前对贵族们说的,很难得,以前对一个问题都有一百多种意见的他们,竟然一致认可了你父皇带有私心的提议。”

“他们......。”公主凝噎。“自然是希望公主你能活下去,就像皇帝所说,更何况,不找个能让他们死得有意义的目标,说不准在敌军攻城之际,贵族们就开始自相残杀了吧,能像现在团结一致对外,也是因为公主还在。”

“公主,看见了吗?”导师看向身后,公主闻声回望,那三位肉身超凡却甘愿赴死的侍卫,硬是用千疮百孔的身体,拖住了大军的步伐,“我比你们都多砍了一个!”一人哈哈大笑,然后引爆了体内的所有魔力,威力巨大,激荡的魔力甚至冲散了大军的合体魔法。

队长只是感叹了几声“结束了。”便转头回望继续前进的小队,另一人也饱含期待地看着,在这之后又是两声巨响。

“正因为有你,他们才能慷慨赴死,才能死的这么壮烈,只要公主还记得他们,他们的牺牲就不是毫无意义的,只要公主还活着,他们的牺牲就不是毫无意义的。”

小队中最后面的一位骑兵硬是撑着没掉眼泪。

公主只是看着身后的场景,久久没有回头。

大军中为首的几位将领吐了吐血沫,没想到状态这么差的超凡,战力还能这么强,搏命的最后一击更是差点让他们和前列的士兵灰飞烟灭。不愧是超凡,不愧是皇室的精锐,不过好在,随军的那位大人物替他们挡住了两次自爆。

而此刻,原本在大军后面的马车却出现在了前列,一位将领连忙上前,想要感谢一番,却被车夫拦住:“主人对行军的速度不是很满意。”吓得几位将领没有多说什么,急匆匆地吩咐大军行进。

陡然加快的大军让小队的心弦又不得不紧绷起来。原本拉开的距离不到片刻就又被追了上来,导师皱了皱眉,指挥道:“留两人再拖延片刻,就快到秘境了。”

在导师的眼中,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已经清晰可见。

除了导师和公主,还剩六人的小队争先恐后的准备送死,还在分心计算时间的导师突然察觉到什么,“所有人,注意掩护!”

金色的闪电狠狠从天上劈下,速度太快,一位侍卫就这么突兀的死去,而天上那突然出现的黑云在劈出一道雷电之后,还在众人的头顶上继续凝聚魔力。

即便先前镇定自若的导师,在此时也不由露出惨淡的表情,这是另一种,专门针对敌军精锐的合体魔法,虽然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和长时间的计算,但是一旦两者兼备,被盯上的敌人只能一死,除非快速的移动逃离计算范围。

然而凭眼前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做到,只能赌了,导师咬了咬牙:“所有人往公主身边靠拢!”去赌敌军想要活着的公主。

这样一靠拢,为了不殃及公主,敌军的合体魔法必然没法施展得那么顺利,这样就能多点时间。导师想着:“不到一刻钟就能达到秘境,在此之前,还不能用魔法。”


又是一道雷电落下,轻轻松松便击破了导师偷偷升起的魔法屏障,并毫无滞留地击中一位侍卫,因为小队之间靠的太近,这次攻击还波及到了另外两人。

被击中的侍卫当场身亡,受伤的两人倒是还能活动,只是他们抵挡攻击的手,宛如黑炭一般,让其余人心惊不已。不过明眼人都察觉到,这次攻击的威力可比第一次降低了许多,敌人攻击用的时间也长了些。

“就这样挺过去,时间应该能够。”导师心中默念。她体内魔力正如惊涛骇浪般汹涌,如果全力使用魔法,单凭她一人,拖住身后的大军半个小时轻而易举,即便是现在,想要逃离头上的死亡之云也不是做不到,击破这个合体魔法就更简单了。

但是导师除了维持简单的魔法屏障,就不敢妄动魔力,这一潜伏的举动,只是为了针对一人,那位几天前就跟随在大军身后的,马车的主人,一位超凡之上的魔法师。

在几天前,导师想用侦察魔法估量大军的实力,趁着小队战力不减的时候,尝试寻找切割大军的机会,却意外发现了恐怖的魔力集合体,但不凑巧的是,这人也发现了导师的侦察魔法,只是不知道施展魔法的是那位魔法师,具体是什么境界。

如此,不知晓双方底细的两位魔法师,便陷入了无言的较量之中。如果导师此刻出手,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境界,那位魔法师自然会毫无顾虑的出手,而后让大军活捉公主。

而如果对方出手,在不清楚真正的对手是谁时,面对潜藏的,可能超凡之上的法师,落败也就在几招之内,导师自有信心能在三招之内击毙对方。没有了后顾之忧,导师就能全力施展魔法,在大军前轻而易举地护送公主离去。这个结果自然是对方不想看见的,对方也因此藏拙不出。

双方的投鼠忌器,也造就了如今的局势。小队这边,一个接一个的人死去,用生命去拖延时间,大军这边,则不惜让士兵冒着亏空身体的风险,耗费大量魔力去逐个击破小队,引诱导师出手。

不过双方清楚,这种局势维持不了多久。

“导师,那个光幕就是秘境的入口吗?”公主问道。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常人都能看见的距离,而小队也只剩下了四个人,一位是先前被雷电波及的侍卫,一位是先前想要与队长换乘的侍卫,加上公主,导师,而后面是与之显得悬殊的,上百位重甲的骑兵。

“是的。”导师看着公主说道:“在这之后,公主只要越过光幕就能到达秘境,身后的敌军是进不去的,他们的攻击也无法穿过光幕影响到秘境。”

公主沉默不语。

导师沉吟了一声,在心中计量之后说道:“公主,接下来的路,就要自己走了。”

“导师?”尽管先前公主做足了准备,可真当离别发生时,心里只有恐慌与哀伤。她,还有很多话来不及对导师说。

“很抱歉我没有记住你们的名字,接下来就由你们两个掩护公主进入秘境。”

“誓死从命!”“誓死从命!”两位侍卫斩钉截铁地说道。

“导师!我......。”公主凝望着导师,明明是最后的时刻了,明明还很多话没对这位平日里最敬畏,如今最依赖的长辈诉说,明明将要生死两别,但她却哽咽到一句离别的话都说不出来。

“走吧。”导师平静的说道,一如先前,一如那家和国泰的往日里,平静的教导她魔法的样子。

她不在压抑体内的魔力,汹涌的魔力如山洪过境,顷刻间便覆盖全身,外溢而出的魔力更是冲天而起,掀起的一阵阵狂风向周围激荡而开,将她身边的魔力坏境改造成了最适合自己特性的条件。

只凭魔力,导师就能在空中滞留,被风吹掉的兜帽,露出了她金色的头发,在魔力作用下,飘散的头发宛如水晶一般在空中闪耀。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导师缓缓登高徒步,宛如神明。

“攻击!”敌军将领们很是诧异,区区丧家之犬中竟然还藏着一位超凡,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攻击。魔法超凡又如何,在上百位重甲骑兵下,也难逃一死!

导师随手一挥,一道雷电自下而上往黑云劈去,在其攻势还未下来之前就将其打散。“快走。”导师回头,三道风魔法便加持在了三人的战马上,三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战马自行而动地朝秘境跑去,快如奔雷。

然而也就是在这空隙,自大军一侧的马车中,在一阵魔法波动过后,一柄十几米高的巨剑就凭空出现,朝导师砸下。

“幻。”导师默念,身体逐渐透明虚幻,与巨剑差身而过,就要在脱身时,被人瞬间打破魔法,身体不得不重新凝实,被巨剑裹挟着半边身体砸向地面。

地上烟尘四起,而在巨剑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马车的主人。

那人此刻正凝聚着魔力,等待导师从土里出来。区区超凡,还不至于被一个魔法杀死。那人叹了口气,不满的自语到:“白白浪费自己那么多时间,结果只等来了一个超凡,虽然从魔力看,十分接近尊者,但不还是超凡,单凭大军就能拿下。”他在心中补上了最后一句话:顶多多死几个士兵,自己的时间,难道不比几个士兵的命更值钱吗?

他脚踩了踩剑柄,巨剑顺势又往下沉了沉,他朝大军将领说道:“愣着干什么,活捉公主!”将士立即动身,而趁他说话的功夫,一道闪电在空中划出华丽的弧度,往他的背后砸去,却被突然出现在空中的长剑挡住。

那人不屑地摇了摇头,将凝聚的魔法往地上一丢,一道雷电划过想击碎魔法,魔法成型的速度却比雷电的速度更快,一道光辉在半空中延展,覆盖了方圆百米的空间,一把把长剑从光辉中生成,结结实实地插入土里。

而随着长剑的落下,也代表他的魔法彻底成型,“无聊,看你魔力,有资格自称半个尊者了,结果就这点本事吗?”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那人毫不在意的接着自说自话:“既然是半个尊者,那就有资格去地狱报上我的名号,一般的超凡我都懒得说。记住了,杀你的人是炽之国军团长,贪婪。”

四散而开的长剑发出光辉,百来米的魔法阵在光辉的汇聚中在大地上铺开,而法阵的中心自是贪婪脚下的巨剑,他干脆利落的启动法阵,无声无息之间。

地面的土块陡然间就被转换成了铁砂,空中也不断有看不见的物质成了细微的铁屑落下。

短短几秒,铁砂就彻底替换了原先的草地。这就是尊者微不足道的力量,改造坏境的力量。

而在铁砂中,再无导师的动静。


铁砂之中再无动静,贪婪疑惑地跺了跺脚,虽然很自信自己身为尊者的实力,但再怎么说一个超凡临死前也应该会有点反应,就像那三位肉体超凡自爆的动静一样,那会像现在一样,毫无反抗地死去。

“不过,这样也好,挣扎也只会让自己死得不痛快。”贪婪又在剑上观望了一会,确定真的没有动静之后,就转身打算离开,随即撤回了魔法阵的魔力,却发现四散而开的长剑依旧闪耀着魔法光辉。

“不会吧?”贪婪错愕了一会,立马腾空飞离法阵范围,层层铁砂却在这时翻涌,将法阵围得水泄不通,困住了贪婪。

“没想到真有人这么疯狂,竟然将精神混杂在魔力中。”贪婪看着越来越多的铁砂生成,魔力不停,这些铁砂就不会停止,他曾对法阵的这个效果引以为豪,如今却有些头疼,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杀敌的法阵,成了困住自己的铁桶了。

贪婪只好返回巨剑观望,看着如此的场景,他忍不住说道。

“这份果决和见识还真令人赞叹,能在一瞬间辨识出法阵的性质,并将精神力剥离融入魔力中,就凭这点,其它军团长都做不到,你要是能活下来,未来尊者估计也是手到擒来了吧。”贪婪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只是话锋一转。

“可惜,该死的还是要死,魔力耗尽的一刻就是你彻底死去的一刻,更可惜的是,现在的你,全身都是魔力,精神却被魔力分散的稀碎,连身边的敌人都攻击不了,就只能像这样困住我,徒耗魔力,当然最可惜的还是,现在你的状态都无法意识到我在说话了。”

......

被赐予了风魔法的三人骑行速度很快,片刻功夫就离秘境只剩不到百米的距离,这可让身后穷追不舍的几位将领心急如焚,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这要是真让他们飞了,下次飞的就是他们的官脑袋。

往后就算能凭借战功挽回一命,那此事也会被钉上耻辱柱,令人唾骂。上百位重骑抓不住十几人的小队,这悬殊的实力差距,却得了一个失败的结果,这小孩听了都得骂几句。毕竟外人可看不到事情的经过,只看得到他们无能的结果。

所以几位将领情急之下,正打算让大军动用魔法,往秘境前的半百距离砸出一道天堑,以此阻止公主一行人。

他们的商议却被突然出现的马车车夫打断,车夫不紧不慢的驾驶着马车,对着将领们说道:“停止攻击,让大军驻扎秘境外百米处。”

“可前朝公主都快逃了,再不攻击,这距离谁都追不上。”一将领急切地说道。

“这是主人先前的吩咐,至于前朝公主,就由我抓捕。”车夫不咸不淡地说道。

说的倒轻巧,任务失败了也不是你负责。那位将领在心中愤懑地想着,心中却一惊,因为他的心声好像被车夫听去,被其冷冰冰地看了一眼。

车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抓紧缰绳一甩,就这么在几位将领的视线中凭空消失,震惊不已的将领们也是头次看见这种魔法,连忙向秘境看去,果然在秘境入口处,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停靠在草地上,只是原先的四匹马,消失了一匹。

突然出现的马车,让公主三人的速度不得不减缓速度,两位侍卫顿时护住公主,戒备着暂且不明的马车。

而在他们警惕的目光中,车夫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下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对着不远处的三人说道:“请容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阿道夫,是炽之国贪婪军团军团长亲卫,在此,见过苑国公主。”

他说完之后,故意泄露出一股强烈的气机。

而原打算趁机越过马车的三人,被阿道夫泄露的气息所震惊之后,只好更换计划,见机行事。因为这短短的几十米,是注定绕不过一位肉体超凡的存在的。

阿道夫见公主三人识趣地停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说道:“我希望公主能在此止步,我的主人对公主颇有兴趣,一直以来都希望能见到公主。公主也不必担心性命之忧,虽然国主下达的命令是一个不留,但主人早在多日前就上书国主保留公主性命,以主人的功绩,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再者,只要公主好好顺从主人,公主就依旧能是公主,能继续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比像现在这样风餐露宿更好?”

阿道夫喋喋不休的言语并没有引起三人的关注,受伤的侍卫和年轻侍卫正思考着脱离办法,而公主眼神黯淡。意识到敌人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导师她......。

“公主!”一声呼喊让公主回过神来。“等会就由我们来牵制他,您只要全力骑马就好。”受伤的侍卫严肃的说道,一脸决然。短短地几十米,要是就此停滞说不定会错过良机,所以经过商议之后,两位侍卫决定强行突围。

“公主,队长让我死之前一定要看见你进入秘境,所以剩下的交给我吧,您一定要进入秘境,一定要活下来。”年轻侍卫红了眼眶说道。

仅剩的两人,又要因自己留下了。公主悲哀地想着。但是,自己不能在犹豫了,不能再将时间浪费在困抑自己的内心上,导师和队长他们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献上了生命,自己再怎么伤心都无法挽回,也不应该浪费他们给自己争取的时间。只有进入秘境,只有活下来,才是对他们最大的缅怀,也才有更多的时间去缅怀。

所以,公主向他们点了点头,我会努力地活下去地。

“上!”受伤侍卫怒喝一声,向前冲去,却在突然间战马失衡,包括其余两人,在他们的诧异中,三人的战马在一声痛苦的嘶啼后,倒地不起。

年纪侍卫率先站起来防卫,他大致观察了一下现状,不由地一惊,三人的战马同时在脖子处渗出了鲜血,这是什么时候攻击的?那受伤的侍卫也是一位超凡,以他的眼力竟然也没有发现。这要是攻击的是我们三人。年轻侍卫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阿道夫不紧不慢地说道:“希望公主能明白我的诚意,不要企图逃跑,这样只会白白浪费力气,在这里静静等待主人的到来不好吗?”彬彬有礼的语态在下一刻就展露了杀心。

“如果公主还不死心,我就只能亲手杀死其余两人了。希望公主能体谅我身为下属的难处。”

三人如临大敌。


阿道夫的话语自然恐吓不了三人,但其棘手的实力也难免不让他们感到担忧,一个受伤的肉体超凡,一个高阶战士,加上普通身体的公主,对战一个全盛的顶尖肉体超凡,这本就是实力悬殊的战斗。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肉体超凡还好,两位侍卫自然有把握与其僵持,从而掩护公主进入秘境,但是那无人知晓的一击,侧面展露了他足以碾压两人的实力,这要是贸然出手,不到片刻二人可能就会像战马一样死去,根本给不了公主足够的时间逃离。

阿道夫看着三位紧张的神色,又是一阵话语:“公主不必紧张,只要公主能老老实实待在,那就是主人的客人,我必然不会对您和您的下属出手,而你们做为下属,也应该有这个为主人考虑的义务,要是再妄自行动,岂不是在将自己的主人推向‘恶客’?做为下属实在不应该做这些让主人为难的事。”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年轻侍卫见暂且也摆脱不了现状,不由地想要开口争辩几句。“杀死客人的战马,害死客人的随从,你们接待客人的方法可真人性。”

他不由地想起牺牲的队长,想到更多牺牲的人,不由得动了真火,愤怒道:“你们这群炽之国的疯子,为什么要挑起战争,又为什么要攻打我们中立的苑国,又为什么要屠城,连老幼都不放过,就因为是你们的无端战事,才让世界树不得安宁,就因为是你们毫无人性的杀戮,才导致这么多无故人的牺牲,如今是你们战胜了,但又有什么脸面到我们面前趾高气扬地羞辱我们!肆意蹂躏弱者的你们也配?”

阿道夫却平静地说道:“成王败寇罢了,对‘寇’斩草除根又哪里来的错?”

“反倒是你们,自诩中立的你们,却连个像样的军队都拿不出来,这是其一,弱是原罪,其二,没有实力,还敢手握重宝,不愿割舍两个秘境和泉眼。这是怀璧之罪。其三,还敢随意收留难民,要人的时候还敢不给。这是自大的罪。毫无作用的你们,只会给炽之国的统一大业带来阻碍,于其让你们继续扎根在世界树上浪费资源,不如将你们当作杀鸡儆猴的材料。也算是为后面的世界树大一统做出了贡献。"

年轻侍卫嗤笑一番,“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们苑国没有归顺你们这惨无人道的畜生国,贪图秘境的你们才会这么马不停蹄地乱砍乱杀,这件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不要为你们残暴的行径找大义的借口了!”

阿道夫答非所问:“历史是由胜者改写的,而人们也只会去关注胜者的历史,没人会去在意真相是什么,因为胜者说的就是真相。”

“真是自大,不过是战胜了几个国家,就想图谋整个世界树,计谋还没成功就敢自称胜者,真是自大到令人想笑。”年轻侍卫不屑的说着。

阿道夫并没有理会,尽管对方多次挑衅。毕竟对方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还只是个高阶战士,对他发火,有损主人的颜面。

不过另一位负伤的超凡就不一样了。阿道夫看着不死心的他,还在尝试内敛魔力,企图来一招出其不意,从而制造出逃生的机会,可惜,对于能知晓他人恶意的自己,他的意图早就暴露了。

突然被阿道夫看了一眼的负伤侍卫,顿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阿道夫就出现在了他身前,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侍卫没有受伤的手臂就被他砍断。

负伤侍卫不死心,将内敛的魔力爆发出来,用仅存的手抓住阿道夫,却因为手臂受伤不够灵活,仅抓住了阿道夫的衣服,而他本人,早已经脱下衣服回到了原处。

爆发的魔力一瞬间就将衣服灼烧殆尽。疼的直冒冷汗的侍卫挥掉手中衣服的残骸,向他挑衅的勾了勾手指。阿道夫却没有继续攻击,只是说道:“这只是略施小惩,提醒你们记住我说的话。”

“你!!”年轻侍卫拔剑就要与阿道夫厮杀,却被负伤侍卫拦住了,“不要白白送死。”年轻侍卫还想说什么,就被受伤侍卫拉着说了两句。阿道夫就这么看着,没有去干涉他们商讨计划。不管什么计谋,他都有信心拦下。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让大军用魔法制造天堑,因为自己强大的实力就是公主一行人的天堑,有他在,无人可过。

“嗯?”远处深陷法阵中的贪婪突然感觉不太对,因为法阵生成铁砂的速度突然骤降了下来,明明她还有多余的魔力维持才对。“该不会这都有后招吧?”贪婪意识到这点,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以防万一,贪婪还是凝聚魔力,打算趁机提前脱离法阵。

“公主。”明明是事件的中心,却无人关注的公主,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是你吗?导师。“公主不敢置信的开口道。

“公主,不要怕,相信他们,相信我,往前走吧,一直走,不要回头。”

导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处传来,却清晰的回荡在公主心中。公主突然有些哽咽,“嗯。”明明自己决定不在犹豫了,可听到导师的声音,却依旧情不自禁的想要痛哭一场。

公主听从导师的话,向前走去,导师絮絮叨叨地说着离别的话语,而公主则安静地听着,应和着。公主异样的举动让其余三人都在意起来。

“希望公主能听进我的话,不要再动了!”阿道夫皱眉道,原以为这位公主会是明事理的,没想到还是没搞清现状,仍不死心。

两位侍卫则只是悄悄跟着公主。“公主,再靠近,就别怪我动粗了。”阿道夫再次出声,语气更为不善。公主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与导师的交谈。

忍无可忍的阿道夫动手了,速度依旧与之前一样,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不料却被年轻侍卫一剑拦下,竟然能看穿!明明是不可能反应过来的!阿道夫难以置信,随后就是勃然大怒,被一位自己原先看不起的高阶战士挡下攻击,这简直就算奇耻大辱。

他再一次出手,这次是全力一击,轻而易举地便将年轻侍卫打飞,虽然是侍卫倒飞了出去,但仍是挡下了这一击,只是扛不住超凡碾压般的力量才被击飞。“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反常的公主和侍卫,他们像是在突然间都变了个样,这让阿道夫难以理解。

但是!自己依旧可以拦下。阿道夫不再留手,出现在公主面前正欲攻击,打算先阻止公主,再一一解决其余两人,但这个做法不出所料的就被受伤侍卫阻拦,于是他不得不与挡在公主前面的侍卫肉搏,说是肉搏,其实是一方打,一方接。

阿道夫负责打,侍卫负责接,但明明只剩单臂,侍卫却次次能精准无误地接下阿道夫所有的攻势。

仿佛是预知到他的每一次出拳。

“可恶!”阿道夫不得不动用魔力,骤然间多出了几拳打退了侍卫,再次出现在走远的公主前面,但是在攻击前还是被像狗皮膏药一样的侍卫挡了上来,再次上演先前的一幕。阿道夫在困惑中继续攻击,突然意识到,好像从砍了侍卫的手臂起,自己再也感受不到公主一行人的恶意了。


“把身体交给我吧。”平静的声音响起。深陷困境的负伤侍卫不敢置信地说:“是国师吗?国师你还有办法能掩护公主走吗?”

“我现在是无形的精神体,很快就会消散,让我占据你的身体使用魔法,只有这样,才有脱困的可能。然而代价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被精神体占据,如果放开给其使用身体,那代价自然就是本体精神的消失。因为本体对自身肉体的占据太根深蒂固,境界越高,越是这样。如果不打消原体精神,是无法彻底动用身体的。

而面对这种强敌,不激发百分百的战力,自然是不行的。

“我知道,请一定要让公主活下来。我,誓死从命!”

同样的对话还发生在另一位侍卫上,得到同样的答复之后。自此,九人组成的骑兵小队彻底结束了使命。

而局势也因此反转。导师不断激发着身体的潜能,各种魔法加持在身上,不到片刻两位侍卫就有了能与阿道夫掰手腕的战力。

浑然不知自己是再与一位半尊者的魔法师较量的阿道夫,只能开始拼命,但他一边与超凡侍卫对轰,一边还得防止高阶侍卫的偷袭,根本无法阻止走动的公主,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不由得开始着急,甚至在心中破口大骂,“那群酒瓤饭袋!怎么还不过来帮忙!”浑然丢失了先前的风度。

而在其百米开外,三位将领面面相觑,这事办的。按照军令是驻扎在此,如果上前去帮那个自大的军团长亲卫,自然是违抗军令了,可如果不帮,任务跑了,他们多少也要背点锅。

“早知当初何必现在,几轮魔法就能完成的事,非得一个人包揽,现在翻船了吧?反正我跟军令走,他不是有本事吗?不是亲卫吗?就让他自己解决。”先前被阿道夫瞪了一眼的将领不爽地说道。

“要是违抗军令还让人跑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与其冒这个风险,不如就让亲卫背上所有吧,军令,大如山啊。”另一位将领补充道,同样是不想出手。

“那就当没看见吧。”最后一位将领总结,随后三人默契地背过身子,开始对着士兵吆五喝六。

阿道夫在导师一心多用的围攻之下,逐渐也是落了下风,这还只是导师没有恋战,只图护送公主的前提。但也正是知晓这个,阿道夫才更为崩溃,明明自己才是强势的一方,却越打越憋屈,招招都被防住,而且对方还越打越强,一身魔力越打越多。

再这么下去,真的就让公主溜走了。阿道夫想着,又看了远处无动于衷的军队,心中怒骂了几位将领一顿,打算动用真本事了。

他右手一挥,就从虚空之中抓住了一把黑刃,当他握住刀柄的时候,整个右手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整个脸也苍白了许多。阿道夫没有多在意手上的伤势,对着超凡侍卫就是一刀,意识到不妙的导师连忙躲闪,侧身躲过这一刀,使刀刃擦身而过。

但超凡侍卫的胸口却还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明明刚刚躲过去了!”导师疑惑的想着,连忙让高阶战士上前攻击,但阿道夫头也不回就是一刀,将侍卫的长剑斩断,同时还在他持剑的手上留下不浅的伤口。

阿道夫打断攻击后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超凡侍卫就又是一刀,直击心口。导师躲闪不及,但仍是让刀刃偏离了心脏,结果刀插入胸口的同时,心脏也同样被撕裂。

“没办法了。”导师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多拖住一会的,但无奈这黑刃的攻击太诡谲了。阿道夫看着杀招命中,忍不住笑道:“终于结束了,枉费我这么大功夫。”下意识放松的他,突然发现身前之人的反常,竟然还在释放魔力?“该不会?明明应该死了!”

阿道夫连手中的黑刃都不要了,就脱身想要离他远些。但突然被背后的高阶战士猛撞了回去,他不禁大骂道:“你们这该死的下人,就不怕你们公主被炸死吗!”在几乎紧挨着的距离硬吃一位超凡的自爆,他再怎么强势也必死无疑,所以在死亡的威胁下,他连忙搬出公主当挡箭牌。

结果这两人还是跟刚才一样不闻不问,这让阿道夫彻底绝望,一时间心神摇曳。

远处凝聚好魔力的贪婪终于破开没多少魔力的法阵,远远地就感知到秘境处魔力的波动,“被摆了一道,真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是怎么让精神分割成多份的。”

在贪婪的眼中,远处有三份同样与阵法如出一辙地魔力,所以他不难猜到那位导师做了什么,只是想不到是如何做出来的。观察的同时,他也没忘记救下自己的亲卫。他瞟了眼阵法生成出的海量铁砂。

“那我就学学你吧,分割精神暂且是做不到,但是将部分精神融入法阵还是勉强可以的。”贪婪闭上双眼,身后的铁砂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

回到阿道夫这边,本以为自己要被炸死的他,突然发现没有动静了,观察一番才知道,身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被铁砂包裹地死死的。

这熟悉的铁砂,“感谢主人!”阿道夫惊喜万分,是主人出手救了自己一命,这也代表着主人已经解决掉那位超凡魔法师了,那这位公主也自然是不用再担心她逃跑了。

阿道夫缓缓从两位侍卫中抽身,不忘带上黑刃,不出所料,身后的那位高阶战士也死在了铁砂之中。阿道夫这下是彻底放松下来了。短短几个呼吸,自己就差点死在了这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任务上。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远处的公主却还在走动,虽然她没有被铁砂束缚,但不远处的一层铁砂却早已横跨百米,挡在了秘境前,只是公主却浑然不觉,像是失心疯了一般,继续往前走。

这让阿道夫看得直皱眉,对着公主喊道:“还请公主不要白费力气了,老实一点静候主人的到来,这样主人还可能不会计较公主刚才的无礼之举。”

“那么,还请公主,保重。”导师所有的关怀,最后化作了这饱含期盼的一句话。“我会的,导师。”公主说道。简短的话语成了离别的契机。

在阿道夫放松的时候,在不远处的马车,其中有一只不知何时脱离了缰绳,一股劲地朝公主狂奔,在阿道夫震怒地表情中,公主毫不犹豫骑上了马。

原本静谧地铁砂疯狂涌动,连人带马一同围住,却在一瞬间,铁砂扑了个空,因为两者早已消失不见。

“可恶啊!”阿道夫气急败坏地吼叫道。


夕阳落下,淡金色的光幕逐渐消失,连带着秘境里的景色,眨眼间,一座偌大的森林便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周边一样的广袤草原。

进入秘境的公主瘫坐在地上,身边没有那匹马的痕迹,她转头看向身后,是重重叠叠的大树,看不见草原的半点影子。

“都结束了。”公主喃喃道,导师,侍卫,父皇,母皇,都结束了,我活下来了。一个人的,活下来了。

一股沉寂已久的悲伤,从心中涌出,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呜。”再也忍受不了心中沉甸甸的悲痛,她放声大哭,“都死了啊,你们都死了啊,就剩我一个了,父皇,母皇,你们还能看见我吗?导师,你还在吗,还能在陪我说话吗?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我不想这样,我不要这样。”

公主哭的撕心裂肺,身心力竭。而早已疲惫不堪地身体,让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

衣甜愫有些痛恨自己吃饭的细嚼慢咽了。她在树上美滋滋地啃着最后一条烤鱼,丝毫没有在意到秘境外发生了什么,也没关注到随着太阳的落下,越发暗淡的光幕,就这么边吃边想着外面的吃的,结果等到吃完后,她还没走两步,一切就都消失了,外面消失了,新世界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衣甜愫伫立在树上,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突然出现的大树,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出去她走了那么久,就快到门口了,结果门不仅不见了,还给人砌了一堵墙。

"浪费了我的时间,还浪费了那几条鱼的生命,别让我发现是有人干的,都不知道这几条鱼有多难抓了!”

衣甜愫嘟嘟嚷嚷地发牢骚,虽然知道这个方向出去是没戏了,但她还是抱着亿点点的侥幸心理继续往前走,毕竟万一呢。

月明星稀,在月光的照耀下,衣甜愫快步来到了原先的光幕处,并在其前后的来回跳中,发现了果然是出不去的这个事实。这让她不由地感受到强烈的挫败和懊悔,“早知道就不多吃那几条鱼了,明明早点出去还能吃到更多。”

悲从心来,期待与现实的强烈落差,让衣甜愫差点就掉下几滴眼泪,赶紧扭头擦了擦,自我安慰道:“多大点事,这个方向出不去,换个方向就行了。”

这个动作,却正好看见不远处的白色身影,白色的衣袍在月光照耀下,与周边的阴影形成的反差,一时间竟有些光彩夺目。这也让衣甜愫被吸引到了,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除了树鱼兽之外的东西,便果断地向前走去。

“这,这。”靠近之后的衣甜愫惊为天人,“竟然是人。”一位少女正在月光的笼罩下酣睡着,她的旁边,伫立着同样少女,却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女。

“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衣甜愫陷入了人生的第一次烦恼,想着要是现在有那个叫“互联网”的东西在就好了,说不定能上网找到方法。

“要不先放着不管?毕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而且万一她醒了,把我当坏人了怎么办?发色都不一样,人种应该不同吧?那会不会有种族歧视?不不,应该是语言相不相通?她要是听不懂我说话,我也听不懂她说话,那该怎么办?还有衣服的问题,一看就知道款式相隔太远......。”

衣甜愫一边踱步一边烦恼着,不知不觉就围着公主转了一圈又一圈。在地上陷入梦境的公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扰,扭了扭脸庞,喃喃不清地说着什么。“导师......,别。”

挂满泪痕地脸庞一下子呈现在衣甜愫的眼中,这般憔悴的面容不由得让她想到一个人,那个时常出现在梦境对着她喊“小衣”的存在,她的面容也是一般的憔悴。

心的某一处柔软了下来,让衣甜愫打消了离去的想法,她老老实实地蹲坐在少女旁边,静候着她。“嘛,也是我第一个遇见的人,要是就这样不辞而别,多不好啊。”衣甜愫牵强地找了个借口,这脸还挺好看的,就是比我差了一点点。

晚风缓缓吹拂,扇动了少女的心境。

“她这样睡,会不会冷啊。”衣甜愫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平时的她可不会在意这些,因为异于常人的身体似乎根本不怎么在意冷热,中午和夜晚八九度的温差,对她而言是感知不到区别的,所以到晚上一般倒头就睡,丝毫不在意夜晚的寒风。

可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的嘛。看着那人拽紧衣服的手,衣甜愫想着。

翌日,公主睡眼朦胧的醒来,听着耳边传来的“劈里啪啦”的声响,不禁想着“好暖和。”但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一起身。怎么回事?那里来的火堆?还有我刚刚是睡过去了?

虽然是在秘境,可也不代表一定安全,自己可太没有防备了。公主懊恼地想着。不过这个篝火......。

公主转头打探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不由松了一口气,却一个扭头,看见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正盯着自己,眼神中正带着五分好奇,三分喜悦还有两分疑惑,并且两位少女间的距离很近。

“啊啊!”“欸??”两个少女都发出了惊呼,公主连忙向后退去,惊恐不已得看着前面的少女,不是说,秘境只有自己能进入吗?这突然出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追兵吗?

惊慌失措中的公主,却发现面前的少女好像比自己还要意外,表情变化飞快,一会惊讶,一会困惑,一会又十分期待着什么,到最后好像沉浸在了美好的愿景中,久久没有回神。

这还是公主第一次看见人的表情可以这么......有趣?而且这人好像还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对着陌生人还能走神,是心太大了吗?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出现在秘境里的极有可能就是敌人,说不定这是敌人在演戏给她看,不能掉以轻心!等到衣甜愫回过神来,公主看着那位少女正用一脸困惑的表情凝视着自己,并且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公主没有听清,但却让她提心吊胆起来,想着对面那位该不会是在吟唱魔法吧?

“是说你好,还是hello呢?"

“总而言之,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两人想法各异。


“那个,你好?”衣甜愫想了想,伸了伸手说道。只是这个动作,让对面的少女又往后退了几步,“这是在防着我吗?果然是被当坏人了。”衣甜愫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尴尬的手也在空中无处安放。

保持距离的公主看见她伤心的表情,一时间神色有些黯淡,看了一眼地上燃着地篝火,好像知道了什么。应该不会是敌人吧?想着极有可能是她照顾了自己一夜,公主不由地心里一软。

不,要警惕一些,埃莉诺,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导师说过,尤其是要提防秘境外的人类,你看她不就是要提防的对象--人类吗?

等等,人类?人类怎么可能进入精灵的秘境?埃莉诺不敢置信地又打量了一下衣甜愫,黑色的头发,是人类常见的发色,圆润的耳廓,不是精灵的尖耳朵,倒是眼睛有些奇异,让她不由多看了几眼。

“你,你是人类吗?”埃莉诺忍不住困惑的说道,但突然意识到,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听不懂精灵的语言。

终于听到对面开口的衣甜愫很高兴,是听得懂的语言,没有交流隔阂,这样就能解除不必要的误会了,还能从她了解一些外面的事物,就是这第一个问题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开心地说道:“是哦,我是人类,你的耳朵很尖,眼睛也很奇特,难道是书中写到的精灵嘛?”

没想到少女刚刚松懈的表情又紧绷了起来,“你说谎,人类怎么可能听得懂精灵的语言,还能说出来?还有,如果是人类你又是怎么出现在秘境的?”

欸?那是精灵的语言吗?听上去和普通话没多大出入啊?自己也是用普通话回复的啊?衣甜愫有些错愕,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对的精灵少女,连忙解释道:“啊,你看我的耳朵和身体啊,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听懂的,秘境,是在说这片森林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到的。”

“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出现在这里?”埃莉诺不是很信。

衣甜愫只好说出实情:“那是因为我失忆了,醒来了就在座森林了。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没了记忆了嘛。”

埃莉诺确信了,这家伙应该是满嘴胡言的骗子,而且是骗术还很低级的骗子。“要是真失忆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精灵?况且失去记忆了,你还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个,我叫衣甜愫。”衣甜愫呆了一会,说出了名字,反应过来后再次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啊,我是特别的失忆,一些东西还有印象,但是关于自己的记忆都消失了,就连自己名字都是写在衣服上我才知道的。不信你看看我衣服内侧。”

说罢,就想掀衣服证明给她看,“我才不看!”埃莉诺连忙制止,不知道为何有些脸红。平静过后才接着说道:“我记住了衣甜愫,谢谢你昨晚的照料,我相信你是好人,虽然是骗子,但是我的处境不是很好,不要再和我发生接触了,我会拖累你的。”

说罢,埃利诺转身就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了衣甜愫无赖的狡辩:“才不是骗子,这就是真相啊真相,信不信由你。”

埃莉诺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随便吧。”就此离去。“这怎么可以随便呢!”

没想到衣甜愫跟上来了,也不说话,就理所应当的一般跟在她的身后。埃莉诺本以为不理会她,等到她无趣的时候就会自己走远,可没想到低估了衣甜愫的韧性,从刚才一直跟到了现在,这让她有些羞怒,怒的自然是她的不听劝,都说了自己会拖累她的,她还不信跟着。羞的是,从跟着那一刻开始,就一直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实在忍无可忍地她说道:“你要跟到什么时候啊!”衣甜愫想了想,极其认真的说道:“就这么跟随到最后!”认真的表情让精灵一时间分辨不出言语的真假性,“你,算了,随便你吧。”生气的埃莉诺竟然没有多说,只是匆匆地转头挡住脸。

好像,有什么误解出现了。衣甜愫意识到,自己只是不想乱走冤枉路,想跟着应该了解秘境的精灵走出去才这么说的。

不过,光看背后,精灵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嘛,莫非是不同的地方被衣服挡住了?好想上手看看啊。衣服也很有小说中的异世界风格,这花纹和款式,仅仅是件外袍,就这么好看,好想上手摸摸啊,里面的衣服又会是怎么样的呢?衣甜愫又继续扫视着精灵。

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其实两人并没有走多久,只是经历了一大堆事情的埃莉诺在久违的休息中,一不留神就睡到了十点多。

明明是平日里开心的午饭时间,但一想到吃鱼,衣甜愫就开心不起来,自己,明明都将那顿晚饭当作森林中最后的一顿鱼宴了,结果却是一言难尽,莫非是因为昨晚我多吃了几条鱼,被鱼诅咒了,才导致我被困在了森林吗?

太可恨了,竟然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我要用火刑狠狠地惩罚你们!衣甜愫完美地让鱼抗下了所有,风风火火地准备出几根树枝,准备去往河里扎几条鱼,可看着这条清澈的小河,衣甜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一个不妙的想法,或者是真相在她的脑海中越发清晰。“停住,不要想了!”

然而一切都晚了,“精灵也是顺着南北流向的小河走的,那如果小河的那边是秘境的入口,那按道理,出口岂不就是河流的上游?也就是说自己一开始就走反路了?而且,还走了好几天?”在想法成型的那一刻,衣甜愫的大脑宕机了。

刚睡醒就走到现在的埃莉诺也是有些饿了,但看着没有结果的大树,不由地叹了口气,近处远处,也丝毫看不见猎物的踪迹,只能试着在河里找鱼了吗?

“可自己并没有捕鱼的经验。”埃莉诺苦恼着。倒是那个衣甜愫应该在秘境里生活了不久,对于捕鱼,应该是知道的吧?虽然很不想麻烦她,毕竟可能会牵连到她,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最后给她几件宝石并跟她讲清楚缘由,再让她不要太靠近自己,应该就行吧?不过这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教自己了。

想到这里的埃莉诺正打算去请教衣甜愫,但当她回头时,就看见一位抱着树枝并且“石化”了的衣甜愫,一动不动的,让埃莉诺有些担心的说道:“喂,发生什么了?”

重新驱动大脑的衣甜却愫莫名其妙,一字一句地答复道:“都是鱼的错,我要将它们一个不留的驱逐殆尽!”


森林中,再一次燃起了渺渺炊烟。

衣甜愫和埃莉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静静等着鱼儿烤制完成,一边的篝火上正架着七条无法安息的鱼,根据河里不知名的鱼先生透露,此次受害者最少有四条是受到了无妄之灾,悲伤的它对逝去的同胞表示深沉的哀悼,也对贪婪的施暴者表示强烈的谴责。

静坐在另一边的埃莉诺,到头来还是没有向衣甜愫请教抓鱼的技巧,一来是那会衣甜愫表情阴沉的吓人,一言不发地就在河里大杀四方,让她不太敢说,二来是,在一边观察的埃莉诺发现,衣甜愫捕鱼的时候根本没有技巧,有的全是力量,每次都是凭借快到鱼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去抓,有几次甚至快到在空中留下她出手的残影,这对她来说根本无法模仿。

埃莉诺也因此打消了请教的念头,她就一个普通人的身板,虽然精灵天生敏捷,单纯的身体素质也很优秀,但是再怎么着也很难做到那种程度的速度。难以置信眼前对着炭火扒扒拉拉的人类少女,已经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实力了。

所以这个看着像同龄人的人类,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外面的世界,人类都已经是这个水平了吗?

埃莉诺忍不住问出自己的困惑,毕竟不久之后就要离开秘境,去往以人类社会主导的崇大陆,得提前了解一下目前人类世界的情况,在这之后才能稍做打算。仅靠自己先前在皇室学习到的过气知识,肯定是不够的。

“我不知道啊。”衣甜愫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失忆了嘛,先前说的也是真的。”说完还再次强调了一下先前的对话的真实性,生怕埃莉诺不信。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埃莉诺有些失望,也有些头大,难道这个衣甜愫真的失忆了吗?可看着她镇定自如的表情,实在是很难让人觉得她失忆了,而且如果像她所说的,消失了关于人生的全部记忆的话,那其它的记忆又是怎么保留下来的?这点就很可疑。

不过,如今坐到她身边的埃莉诺想着,不管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应该也是个好人,而且如果不是刚才她大方的招呼自己,自己就得啃树叶将就了。更何况如果是敌人的话,昨晚就是她对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包括现在,以她的实力甚至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杀死自己。

更何况,她昨晚还为自己添了一晚上的柴火。想到这里,埃莉诺就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说着让她不要靠近自己,结果却受了她不少恩惠,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等回过神来,埃莉诺发现自己的身前多了一条鱼,是衣甜愫递给她的。

“喏,鱼烤好了,快吃吧。”衣甜愫开心地将鱼递给埃莉诺,身边多了一个能聊天的同伴,比一个人吃饭更有意思,这让她心里感到很开心。

“嗯。”埃莉诺看着开心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正要吃的时候,发现眼前的衣甜愫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她奇怪地说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快吃吧,我就是想听听对我厨艺的评价。”衣甜愫双眼放光的说道,“这么期待的看着我。”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埃莉诺,有些害羞地张了张口,轻轻咬了一下鱼肉,结果表情顿时微妙起来,对着期待的衣甜愫说道:“感觉,这个味道有些微妙。”

衣甜愫一下呆住了,“微妙是,难吃的意思吗?”看见她一下就垮了的表情,埃莉诺连忙说道:“不,不是难吃的意思,就是,那个什么,不咸不淡中夹杂着,额,类似蜜糖的甜味?还有一点,柑橘的酸味?总之,就是味道很微妙。”

很难想象到一只烤鱼是怎么烤出来这么复杂的味道的,衣甜愫回味了一下以往烤鱼的味道,好像没这么复杂吧?难道鱼和鱼的体质也不能一概而论?见表情恢复了的衣甜愫,松了一口气,没打击到她真是太好了,不过突然意识到,自己解释那么多,也抵不过她自己的亲身体会吧。

所以见着还在思考的衣甜愫,对她催促道:“你也快试试吧,这样才知道好不好吃。”“嗯。”衣甜愫严肃地点了点头,抱着‘莫非真是我的烤鱼手艺失败了?’的探究态度,咬了下去,略微品尝之后,一脸认真地问道:“你?该不会味觉出问题了吧?"

本以为会得出相同答案的埃莉诺,没想到衣甜愫在品尝后竟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难道是味道不一样吗?”

“是啊,明明只有恰到好处的咸甜味。”衣甜愫一脸困惑地说道,这和她之前吃到的味道一样。“难道真的是鱼本身的味道不一样吗?”衣甜愫说着,撇了一眼公主吃了一口的鱼。

“那应该是吧,我的味觉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埃莉诺不是那么较真的人,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烤鱼的味道也没有奇怪到难吃的地步,所以她也不是那么在意区别。

不过衣甜愫却说着:“不过为了确证我的厨艺到底有没有差错,让我尝一口吧!”接着就将魔爪伸向埃莉诺,“欸!等等......?”没反应过来的埃莉诺,只能眼睁睁看着衣甜愫将自己吃过的鱼拿走。

衣甜愫顺着缺口咬了咬,细作品尝之后,一脸奇怪的说道:“味道和我刚吃的那条一样啊。”

“难道是我味觉有问题啦?”衣甜愫自我解释道,一边的埃莉诺则红着耳朵,小声地抗议道:“不要突然拿走啊。”这让衣甜愫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确实太着急了,都没等她同意,所以连忙向她道歉道:“对不起,我好像太着急了。”

埃莉诺撇过头答道:“那个,没事。”听到回复的衣甜愫松了一口气,没生气就好,要是恢复早上一样的态度就糟糕了,“诺,还给你。”她下意识地将鱼递给埃莉诺,但突然意识到这样好像不好,自己自作主张地吃了她的鱼,应该重新拿一条的吧?

但埃莉诺顺势就接了过来,没有多说什么,见此,衣甜愫就放宽心继续吃了。

身边的埃莉诺红着脸想着,人类对这方面,都是这么不拘小节的吗?不过为了适应,我也应该学习,更何况大家都是女孩子,嗯,没什么好在意的。一边想着,一边低头又咬了咬,“但还是,有些害羞啊。”她的耳朵沾上了红霞,久久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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