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楚鑫就看见几个交警站在红绿灯的路口，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检查头盔，还是在检查电动车的牌照。
但海城是不允许骑摩托车的。
油摩也好，电动车也罢。
牛峻看着楚鑫，转过头去，摘下头盔上的护目镜，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冷冷地盯着他。
“小子，你给我记住了。”
“我今日有事，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到这里，她加重了语气。
“明早六点，山上见！”
说着，她一脚踩在摩托车上，拐了个弯，朝着左侧的分岔口驶去，以躲避交警的盘查。
“女的?”
“假小子?”
楚鑫微微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孩子气。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
“白痴，那边还有交警在等你呢。”
说着，他把摩托车开到了路边，找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电动车。
将自己隐藏起来，伪装成一辆普通的电摩。
接着他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朝着学校驶去。
……
最后，楚鑫踩点来到学校。
他坐在桌前，解开一颗纽扣透透气。
就在这时。
他回头看了李柠一眼，见她带着口罩，眉宇间有一抹痛苦。
“小柠，你没事吧。”
李柠目光转过，望向楚鑫。
“还好，可能是感冒了。肚子有点疼。”
楚鑫很暖男。
“多喝点水。”
“……”李柠。
楚鑫左右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都穿得很精神，白衬衣黑西裤，就像是传销组织里的人一样，看着自己身上的T恤，心里有些不爽。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上课迟到了，看到别人迟到了，你会觉得很舒服。
做坏事的时候，最好是有人陪着自己！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孤独。
隔着很远的距离，他看了一眼辅导员办公室，轻声问道。
“小柠，新辅导员怎么不见了？”
李柠微微一怔。
“你不骂他吗？”
楚鑫挥了挥手。
“哪有的事，我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为什么要骂人？”
李柠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随机应变。
现在眼看着这位“新辅导员”就要出场了，怎么就不骂他“狗曰的”？
教室里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早上不是要开会吗？”
“这都中午了！”
“新辅导员呢？”
“难道出事了？”
……
李柠的脸色很难看，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越来越疼，连忙端起热水喝了起来。
她今天感冒了，生理期也来了，喝点热水还真挺管用的。
忽然他发现楚鑫正悠闲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A4纸叠着一只青蛙。
“你似乎很开心？”
楚鑫把青蛙折叠起来，放在桌子上，摁了一下，青蛙就蹦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
“新辅导员头一天上课就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看来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爱摸鱼的人，未来的日子肯定过得不错。”
“真是一个称职的辅导员！”
“……”李柠。
这让她很是无奈。
这家伙，就知道摸鱼。
仿佛一天不摸，就要死了一样！
蓦地！
她听得出来楚鑫的声音很大，而且有些变形。
“卧槽!”
“辅导员真是一路人！”
李柠转过头去，就看到楚鑫一脸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办公室门口。
她循着楚鑫的目光望去，只见陈宛迎着牛峻缓缓走入办公室。
牛峻一身西装，神情严肃，看起来还真有点上位者的派头。
就在她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却听得楚鑫急道。
“小柠，能不能拿个口罩？”
李柠回过头，见楚鑫神色紧张，不由得露出一抹疑惑。
“怎么了?”
楚鑫：“因为你，我染上了感冒！”
“……”李柠。
“没有，就这一个。”
“谢谢!”楚鑫点点头。
李柠一脸茫然，不明白这句“谢谢”是从哪里来的，正想着他是不是变得有礼貌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脸上的口罩给扯了下来。
楚鑫以闪电般的速度戴在自己脸上。
“!!!”李柠愣住了。
她伸出小手，就要去夺。
“你干嘛?”
然而手腕却被楚鑫一把扣住，动弹不得。
楚鑫的语气柔和了不少，看着新辅导员办公室的牛峻，叹息一声，说道。
“你可能不相信。”
“在来的路上，我和我们尊敬的新辅导员闹了点小别扭。”
李柠一怔，真的是莫名其妙。
看着他一把抢过自己的口罩，还拼命地往外扯，把整张脸都包起来，她有点不太相信。
“什么小别扭？”
楚鑫又是一声叹息。
“我把她骂了。”
李柠：“是不是太难听了？”
楚鑫道：“就是普通的脏话……”
“……”李柠。
李柠沉默了很久，才转过身，叹了口气。
“找死！”
……
上午十点开始开会。
楚鑫混于人流之中，进入了会议室，立于无监控的最角落。
这让他很是头疼。
距离抽奖，还差4990点呢！
……
早会开得很热闹。
这一次掌声特别大。
楚鑫没心情听她说话，恍惚间，他听到陈宛给他介绍这位新辅导员的名字，牛兰。
家是做大生意的。
还有留学背景？
接着牛兰走上台来，对着众人打着招呼。
掌声此起彼伏。
李柠站在楚鑫身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是相生相克。
“新辅导员”一到，这货立刻乖得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
许久之后。
早会结束了。
楚鑫再次混入人群中，回到教室上课，将脑袋埋在电脑屏幕后，把头埋得很低。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彻整个教室。
看起来新辅导员给他画的大饼特别好吃！
又过了五分钟。
楚鑫回过神来，打开电脑，继续假装自己在学习。
李柠侧头看着他，见他的表情比往常严肃了几分，心中有些小得意。
看来收服这头倔强的驴，是一条漫长的道路。
她打算顶着假辅导员牛峻的压力，一步步让楚鑫成为一名优秀的员工。
只见楚鑫虽然没有写什么，却认认真真的学习了五分钟。
不过他的表情很认真。
李柠偷偷离开教室，以去洗手间为借口，潜入新辅导员办公室。
门关上了。
牛峻吊儿郎地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一脸的怨恨。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李柠想起楚鑫说过的话，他早晨把牛峻家族谱上的女人都问候了一遍，强忍着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