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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阮安瑜楚宴》精彩片段
那年漫天大雪下,他跪在殿下只为求一道娶她的旨意。
那年,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他将他最爱的姑娘娶回了宫。
成婚第一年,他为她遣散东宫,扬言此生永不纳妃,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成婚第二年,他将她捧在手心,外邦新鲜玩意皆如流水般送入她手里,她一皱眉,他甘愿花上整整一日哄她欢颜。
成婚第三年,他为她在上元佳节燃放上万盏孔明灯,许她百岁无忧;成婚第四年,他和她在姻缘树许下诺言,此生白头,不离不弃。
成婚第五年,他爱上了她的替身。
楚宴。
是你说永不负我,是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你骗了我……把我骗得好惨啊。
不知不觉,阮安瑜便走上了城楼最高处。
狂风夹杂着风雪,吹起她的裙摆、墨发。
她一步步往前走去,嫁衣似血。
“楚宴,我要回家了,你我,永不再见。”
她闭上眼,脑海中所有的回忆都在瞬间消散。
纷飞的大雪中,阮安瑜一跃而下。
血色溅开在夜幕中,错位的人回归正道。
第十章翌日。
楚宴带着十多辆马车,将宁嫣接回了东宫。
为首的那辆马车上,宁嫣躺在他怀中,神色有些忧心:“殿下,若是太子妃还像上次一般,想置我于死地怎么办?”
楚宴神色微暗,似是也想起了瞭星台的事。
他宠溺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有孤在,莫怕,你尽管恣意做自己。”
“这次,孤一定护你周全。”
宁嫣笑了,躺在他怀里恃宠而骄道:“那殿下如今是喜欢太子妃一些,还是更喜欢我一些?”
楚宴神色淡了几分,“她如今,有些无趣了。”
虽未言明,却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喜恶。
比起无趣的太子妃,自是恣意潇洒的宁嫣,如今更得他心意。
他不愿每日下朝,对着一张端庄得体的脸。
宁嫣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着抱住他,两人耳鬓厮磨。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旁边的车帘。
一列车队经过集市,楚宴目光不经意定在某处……那是一个卖木雕的小摊。
他盯着那些木雕,忽然一阵失神,恍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也有人给他亲手雕过木雕。
那时,他弄坏了母妃要送给太后的寿礼,急得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是阮安瑜握住他的手,俏皮的眨眼。
“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她帮他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灵鹿木雕,太后果真很喜欢。
那时的她,大胆而鲜活,连给太后的寿礼都敢掉包。
但成亲之后,阮安瑜就像变了个人。
越发循规蹈矩,再没了从前肆意自由的模样。
是从何时开始呢?
还记得,刚定亲时,阮安瑜还会偷偷逃出宫玩,有一次被皇后抓了正着。
皇后不仅罚了她,还罚自己跪了一天一夜。
当时阮安瑜看到他受罚的样子,抱着他哭了很久。
“瑾亦,以后我会做一个贤良端庄的太子妃,再不会拖累你了。”
好像,就是这次之后,从前恣意张扬的阮安瑜就被她亲手扼杀了。
楚宴想起曾经,忽然心头巨震。
他看着怀里的宁嫣,忽然觉得,她这副样子,不就是在模仿当年的阮安瑜?!
他神色顷刻变了,忽然,前方有人拦住了他的马车。
“殿下!”
楚宴掀开车帘,见东宫一众人居然乌泱泱跪在他的马车前。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眉心发跳,“你们不在东宫照顾太子妃,跑来城门口作甚!”
忽然,他目光落在城门口,只见不远处居然一片血红。
他似是意识到什么,眉心都在发跳,“说话!
太子妃呢?!”
众人吓得一震,一边磕头一边哭:“奴才该死,太子妃昨夜跳城楼自尽,人……已经没了……”第十一章楚宴闻言,心口剧痛。
他猛地下了马车。
随手掀起一个人,“你们胡说什么?!”
那奴才吓个半死,忙哭道:“殿下,奴才们就是特地赶来城楼为太子妃收拾的。”
说完,他目光看向远处。
紧接着一道白布映入眼帘,楚宴忽地停滞在了原地,他想要冲上去掀开那块白布,亲眼看到那个人不是阮安瑜。
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四肢,无法上前一步。
侍卫见状,随即便走近紧握着白布的一角,面色沉重:“殿下,确是太子妃无疑,您请节哀。”
他的手将白布掀开。
那个熟悉的眉眼,和染血的身体最终还是直直刺入了楚宴的胸口。
楚宴的唇瓣在颤抖,瞧着眼前的可人,早已忘记了该怎么去呼吸。
等意识到这个人就是阮安瑜时,楚宴急促地在呼吸着,一脸的难以置信,口中还说着一定是假的。
“这定是若儿气本王而想的鬼点子是不是?”
周边的暗卫和奴才没一人敢接话。
说不是,会掉脑袋;说是,那也是欺主之罪,同样也是要带脑袋的。
楚宴充血的眼睛直视着面上毫无血色,周身染血的阮安瑜,毫无半分躲避。
他像一个不知肉体疼痛的木头人,猛地就栽在了地上,狼狈地朝着阮安瑜爬过去。
暗卫下意识地就要去扶,见此,才缓缓地收回了手。
楚宴看着阮安瑜,阮安瑜现在的样子很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他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喊着阮安瑜的名字。
身上染了阮安瑜的血。
这会的楚宴倏地笑了,而眼神却是毫无神光,宛如没有灵魂一般麻木,他反问她,声音也是被沙磨过般暗哑:“若儿,你当真如此狠心。”
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封绝笔信,楚宴的眼角终是流下了眼泪。
那滴泪掺杂了血,滴在了阮安瑜带血的衣衫上。
今夜东宫注定无眠。
自太子妃阮安瑜自尽于城楼之下,东宫之中便无一人敢在太子楚宴面前提及半句有关阮安瑜之事。
也未曾给太子妃办丧礼,楚宴一直闭门于东宫之中,无论来人是谁,概不见客。
楚宴也只是在寝宫一直守着阮安瑜的尸身,奇怪的是,阮安瑜的尸身已有一月之余,却迟迟不见腐烂的迹象。
但这却正和楚宴之意,可一国太子如此行事,最终还是惹了群臣不满。
楚宴在榻上抱着阮安瑜,回想起了从前之事。
再没有遇到阮安瑜之前,楚宴在自己的宫中也无所事事,就跟现在一般无二。
那时的楚宴便认为自己大概是这天底下最不受宠的皇子。
自幼时母妃病逝之后,楚宴便再也无所依靠。
虽说皇后也不偏袒自己的皇子,却也是瞧不上他这种不思进取的皇子。
但在楚宴本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糊涂度过一生之时,他遇见了阮安瑜。
阮安瑜是唯一一个看到他不受宠,却还凑到他跟前的人,也是在楚宴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她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及冠之后楚宴终于有了自己的宅邸,但因为不受宠的原因,身边的仆从实在少得可怜。
楚宴没有很多钱财,这么多年来,只有阮安瑜愿意跟着他。
明明和他一般大的年纪,一个女子却比他周到得多。
第十二章仿佛阮安瑜很希望他能够登上那皇帝的龙座。
楚宴的衣食住行几乎都被阮安瑜一手包办,人情往来、天冷添衣、冬日炭火、夏日冰块,事无巨细。
从今往后,变强、夺权、争位、变成了楚宴经常要做的事。
他在苦海里沉浮,遇上阮安瑜之后,才上了岸边。
最后,楚宴登上了太子之位。
但不知为何阮安瑜的身子却越来越差。
如今,却变成了此般模样。
楚宴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把宁嫣留在身边,其实他只是太想念当时的阮安瑜。
那个从不按规矩来的阮安瑜,阮安瑜很有自己的个性和看法,也就是这一点,也因为阮安瑜是救赎他的人。
阮安瑜才成为了楚宴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渐渐的,阮安瑜变了。
但楚宴也渐渐的忘记了阮安瑜变成这么知书达理的原因。
其实都是因为他,因为自己这一个不上不下的身份。
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拉下泥潭。
楚宴仿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此刻楚宴的眼中染起了一抹冷冽的血色,虽有不舍,却还是将阮安瑜从怀中放在了床榻之上。
缓缓地打开了这寝宫的门。
外面的光刺眼的很,楚宴一时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
那光透过肉色,就像是染上了血一样。
暗卫在屋顶之上守着,在楚宴打开门的那一瞬,暗卫便从屋顶之中跳下。
跪在地上轻唤了一声:“殿下。”
楚宴缓缓地放下了手,看着寝殿之外,皇宫之景。
一月不见竟觉得陌生。
他目光漠然地看向远方,声音清冷如水:“近日朝中可有的闲话?”
暗卫对此也不敢欺主,和楚宴实话实说:“朝中大臣今日还上书陛下,要废掉殿下重选太子。”
楚宴对这个结果并未感到意外,眼中却已弥漫一股冰冷的杀气,语气森然:“果然。”
但是现在的楚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受宠、任人宰割的楚宴了。
阮安瑜走了之后,楚宴再一次陷入了苦海之中。
楚宴走在了夺皇权的路上,即便这条路不好走,也遇险了好多次。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遇到艰难的时候,都会想起阮安瑜,也都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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