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
可他们却觉得瘆得慌,主子,你笑得好可怕。
齐云转了转眼珠,咳了一声,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恭敬的送到主子跟前,讨好道:“主子,特意留给您的。”
这原本就是他特意留着用来收买主子的,当然,若是此事不被主子发现更好,不过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大可能不被发现。
众人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齐云,好样儿的,我们能不能走着出这间屋子就靠你了。
齐景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半响终于说了一句话,“里面包的什么?”
齐云立刻回道:“鸡腿。”
齐景霄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手上颠了两下,“这一只鸡的两个鸡腿都被你给顺过来了,你觉得你不会被发现?”说到最后,脸上浅淡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众人:“……”齐云,你这个蠢货!
齐云顺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此刻也有点懵了,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想了好半响才道:“主子,您不用担心,三小姐一共做了两只鸡,她们只用了一只,这一只就算第二天被发现少了两个鸡腿,只要不一个个问过去,她们定然只会以为是有人半夜起来偷吃了。”
众人:“……”竟然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齐景霄挑了挑眉,竟没再说什么,拿着油纸包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刚松了口气,便听不远处传来主子的声音,“除了齐云,每人各去领十大板。”
几乎是立时,屋内响起众人的哀嚎声,齐云转过身幸灾乐祸的看向众人,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意识到不妙,转身就往外跑。
但终究,还是被群殴了一顿,青着一只眼睛重新潜伏进了杨国侯府。
翌日清早,梅香在伺候杨谨心用早饭时有些心不在焉。
杨谨心喝了一口小米粥后才问道:“梅香,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梅香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道:“小姐,奴婢怀疑我们厨房进了贼人。”
杨谨心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梅香蹙着眉纠结道:“厨房里的吃的少了不少,别的不说,只小姐您昨天做的那二十三只包子到了今早就一下子少了六只,还有剩下来的那只鸡两只鸡腿也没了。”
杨谨心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梅香忍不住跺了跺脚,“小姐,这都遭贼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呀,奴婢觉得,应该将此事告诉夫人一声,让夫人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过来。”
少了点吃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万一贼人再来,伤害到小姐可怎么办?
杨谨心好笑道:“哪有这么严重,约莫是院里头的哪个下人半夜饿了,起来吃了一些。”
梅香眉头蹙得越发紧了,“真的是这样吗?”她还是放心不下,寻思着待会儿问问她们去。
杨谨心用完早饭,见梅香眉头依旧蹙着,笑着对她招了招手,“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可不信有贼人胆大到敢来杨国侯府偷东西,且恰好还偷到兰心院里头,约莫真是院里头的其他丫鬟晚上饿了,去厨房吃的,她怕梅香一直担忧着就去找院里头的其他丫鬟问,问清了虽也是件好事,但总归会让那些半夜起来偷吃的感到尴尬、不好意思。
所以她出的这个主意既能让梅香安心,也能让院里头的其他丫鬟不感到难堪。
梅香听完了自家小姐出的主意,脸上的愁容终于散了,她点了点头,“小姐,你真聪明。”
杨谨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走吧,我们这就出府买些东西回来。”顺带将从秋菊那边寻到的药粉带去医馆让大夫看看。
梅香点了点头。
二人出了府,直接去了京城里最大的医馆回春堂,入了内,到了柜台边,杨谨心将黄色纸包递了过去,“劳烦大夫,可否帮我看看这药粉里都有什么药物?”
柜台里站着的还不算是个真正的大夫,只是个学徒,他见杨谨心生得好看,又极会说话,便笑着点了点头,“劳烦小姐您去那边坐一坐,我这就拿给师父去看一看。”
杨谨心‘嗯’了声,转身带着梅香寻了个位置坐下。
只是还没等结果出来,从医馆外传进来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大了不少,紧跟着便有两个青衣男子用手抬着软轿入了内。
医馆内所有人在瞧见男人的面容后都忍不住吸了口气,实在是男人生得太过俊美,不过其中也有人见过这男人,想起关于男人的传闻,不由得皱了皱眉。
杨谨心坐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只瞧见了男人如画的侧颜,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毕竟现在自己的亲事还没退掉,看得了美男却不能调戏岂不是更心塞,所以干脆不看。
待软轿落了地,躺靠在软轿上的男人才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有些勾人的桃花眼,配上无可挑剔的其他五官,更增添了它惑人的魅力。
站在软轿前的一个青衣男人不耐烦的对里间的人喊道:“我家主子觉得身体有些不痛快,快出来一个大夫替我家主子瞧瞧,若是瞧好了银子有的是。”
医馆内的绝大部分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其中有个正在排队的人忍不住道:“都排着队呢,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吗?”
齐玄转身看向说话之人,冷笑一声,“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吗?是齐王府的世子,要我家主子排队,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心下无奈至极,对不住啊,大兄弟,我家主子要追媳妇,要引起他媳妇的注意,又不能引起皇家的忌惮,纨绔的形象还真不能说改就改。
那人的脸慢慢涨红,却没胆子再开口说一句。
杨谨心的耳朵动了动,齐王府的世子,这……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梅香。
梅香会意,弯腰附到她耳边小声道:“小姐,他就是您之前向奴婢问起的人,齐景霄。”
杨谨心恍然大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将凳子往里间挪了挪,心想今日真是倒霉,只希望他一直不要发现自己才好。
齐玄又喊了几声才有一个老大夫慢慢走了出来,他不耐烦道:“能不能走快点儿?要我家主子等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