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前世,本为南城知州幼女的南锦屏因被南巡的老皇帝看上,收入宫中当贵妃。这老皇帝啥都好,就是好色成性,却因为中年隐疾,于是十分热衷于给自己戴绿帽子,宫中女子半数均不堪受辱,自绝身亡。南锦屏也是如此,抵死不从,最终连累亲族,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重来一世,她决定接受命运,哄好老皇帝,扶摇直上,血债血偿。为此,她看上了老皇帝身边最锋利的那把刀,暗卫统领聊苍。若你成为我手中的刀剑,能否助我斩落龙首于殿前。
主角:南锦屏聊苍 更新:2023-02-15 17: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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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锦屏聊苍的女频言情小说《南锦屏聊苍小说在哪里可以看》,由网络作家“重生贵妃之忠犬暗卫爱上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本为南城知州幼女的南锦屏因被南巡的老皇帝看上,收入宫中当贵妃。这老皇帝啥都好,就是好色成性,却因为中年隐疾,于是十分热衷于给自己戴绿帽子,宫中女子半数均不堪受辱,自绝身亡。南锦屏也是如此,抵死不从,最终连累亲族,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重来一世,她决定接受命运,哄好老皇帝,扶摇直上,血债血偿。为此,她看上了老皇帝身边最锋利的那把刀,暗卫统领聊苍。若你成为我手中的刀剑,能否助我斩落龙首于殿前。
盛和元年,夏。
浩浩荡荡的南巡队伍时隔两年穿过京城街头,京城百姓争相围堵,踮着脚迎接他们的归来。
长长的队伍后,遥遥地坠着一辆马车,与京城崇尚黑金的风气不同,这辆马车极其素雅,离近了看,车面上流淌着银线绣出的花纹。
“唉?那是谁的马车,好漂亮啊。”
“你不知道吧,那是皇帝在南边遇到的美人,据说美的像天上下来的天仙一样。”
“真的?哪有那么夸张,说的和你见过似的。”
“我是没见过,不过我有个表亲前几年去过南边,远远见过一面,回来后就变得茶饭不思的。”
“嗨—再美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皇帝糟蹋。”
“要是能进宫就好了,当个侍卫,美人就都是我的。”
“就你,要进也是我进去。”
商贩和屠夫之间的话,从开始的马车逐渐聊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引的身边站着的人群纷纷侧目。
不过他们也只是觉得聊的话语过于露骨,对他们口中的一切都十分平静,没有人出声反驳。
毕竟整个大丰国都知道,他们这个皇帝,年少时作为皇帝不算聪慧倒也称职,老来却越发荒唐,广纳美人,要说这样也还好,毕竟皇帝嘛,好色也只是小缺点,唯一让他臭名远扬的原因是因为,他很热衷于给自己戴绿帽子。
搞过的花样,包括但不限于让自己的侍从强迫自己的妃子,给自己的妃子下药和臣子关在一处等。而这些事情发生时,他还会趴在门口听,后来因为过于不舒适,他不惜抽调锦州水灾的赈灾银,只为了给自己建造一座有隔间听音的喜乐殿。
也正是因为如此,短短几年间,后宫中的世家女子几乎半数由于不堪受辱,自绝身亡。
如今,因为世家都不愿让自己一脉的女子入宫,皇帝把目光放在了各州官员身上,这也是这场南巡的真正原因。
其实不止马车中坐着的南锦屏,在大队伍之后,各个所谓的宫女马车中,塞满了皇帝一路南下遇到的各色女子。
至于南锦屏之所以能从中脱颖,她自己也清楚,除了这张脸,还是因为她的阿姊曾是老皇帝求娶不到的元妻。
虽然那么说很令人作呕,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在老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求娶过她的亲姊,阿姊因为与如今的镇国将军有婚约,就拒绝了,老皇帝碍于权势无法强迫。而后皇帝登基,阿姊跟着姐夫去到边关守城,老皇帝也不好下手。
前世因果也大抵如此,皇帝南巡,看上了与阿姊有几分相似的她,只不过前世的她抵死不从,害的父母被连累,秋生为了救她也被溺死在池塘,最后连她也不愿受辱,自绝在父母尸首前。
“小姐...”秋生担忧的抓住了南锦屏的手。
“我没事。”南锦屏回握安慰着她。
这次她一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一定会让这个老皇帝偿命。
马车缓缓的驶入宫门,摇摇晃晃的不知又行了一会儿,在一角暗色的宫门前停下,先下车的秋生扶着南锦屏从马车上下来。
前头等着的太监殷切地笑着,凑上来巴巴的说:“贵人吉祥,陛下怕贵人住不习惯,特地让咱家来陪着贵人看看住所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马上给您改。”
到底和前世不同了,果然老皇帝还是要哄着来的,前世进宫的时候,别说宫殿了,何时轮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福寿来亲自迎接,这样想着,南锦屏点了点头,看了看宫殿的牌匾,轻声念:“烟阑宫...”
“贵人,您可不知道,这宫殿是陛下登基以来修建的第一座宫殿,从无人居住过,您是第一位,可见陛下对贵人您那是分外上心的。”福寿谄媚地笑着。
南锦屏心中冷笑,第一位吗?倒也不是,谁人不知她阿姊的名讳就叫南烟澜,同音不同字,这狗皇帝可真是煞费苦心。
她看了一眼秋生,秋生立马会意掏出荷包递送给福寿。
“以后在这宫中还是要多仰仗公公的。”南锦屏微笑的看着他说。
福寿收下荷包,连忙卖笑应和:“贵人那么说折煞咱家了,以后应该是咱家多多仰仗贵人才是。”
经过殿门,南锦屏不禁感慨,老皇帝果然舍得,从门进殿一小段路就仿制南边建筑铺了特有的白砖,进入回廊,曲水流觞,殿内挖空了一个不小的池塘,种着一层层江南特有的莲花,正值夏日,花开正艳。
在奢靡为上的京城皇宫,居然一比一的还原了一个独属于江南的别宫,倒是南锦屏没想到的,要不是她知道原因,怕是真的会感动到呢。
打发走太监后,南锦屏坐在窗边,看着秋生忙碌的整理行李,其实她这次来,也没带多少东西,毕竟都进宫了,钱财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的,从皇帝身上坑就行,毕竟老皇帝啥都没有,但是钱还是有的。
这样想着,南锦屏对秋生说道:“我那件白色绣荷的锦裙呢?”
秋生从包裹中拿出那条裙子,一边伺候着南锦屏换上,一边担忧的问:“小姐,你不会是要去见陛下吧?”
南锦屏点了点头,秋生紧张的劝她:“小姐,夫人出门的时候还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去陛下面前转悠,你这是?”
“我当然不是去转悠的。”南锦屏理了理裙摆,挑选着首饰盒中的素簪,悠悠地说,“我是去要钱的。”
“啊?”秋生没理解小姐的意思,但是小姐那么做总有她的道理,于是继续帮小姐整理她的发鬓,带上那只素簪。
南锦屏满意地看着镜中素雅的自己,带着秋生就往外走。
刚才的太监说,皇帝这会儿无事就会待在喜乐殿,南锦屏的宫殿还是距离那里比较远的,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皇帝建的时候刻意的。
喜乐殿,不愧是喜乐,走至门口就能听到里面各色女子的娇笑和男子的逗乐声。
出来迎接的小太监看到南锦屏,眼睛一亮,恭敬地引她进去:“贵人,陛下可是念着你很久了。”
“陛下在里面做什么?”南锦屏不动声色的询问。
“陛下请了梅妃和张太医过来,这会儿在隔间...”小太监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
这老皇帝,一来就尽想着这种事情,还真不愧是他的作风。
南锦屏那么想着,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帝的隔间,一进去,是一面门帘,接通的地方用五彩的琉璃一块块拼接而成,老皇帝就坐在正对的地方愉悦的看着琉璃另一边正殿的颠鸾倒凤,淫乱的声音透过琉璃回荡在整个隔间。
南锦屏稳了稳心神,无论上辈子经历了多少回,再次直面的时候,还是如此的令人恶心。
她上前对皇帝问好,老皇帝看到她来,脸上荒淫的微笑也收敛了一点:“爱妃来了,是不是想孤了?”
南锦屏故作娇柔委屈:“陛下,臣妾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就认识陛下,陛下还把臣妾晾在一边,来这里看别人,臣妾心里很是委屈。”
美人蹙眉总是令人怜惜的,老皇帝当即一挥手,让另一边的梅妃和张太医滚出去,一把把南锦屏搂在怀里哄着:“怎么会呢,爱妃可是孤从江南带回来的至宝,是孤的错,不要伤心了。”
南锦屏忍着老皇帝油腻的手,继续委屈的说:“陛下可别骗臣妾,臣妾没有陛下那么多弯弯绕绕。”
“孤怎么会骗你,这样吧,爱妃说,只要孤有的,孤全部满足你。”老皇帝的手留恋在南锦屏的腰侧。
“真的吗?”南锦屏抬头,明亮的眼神盯着皇帝,“那臣妾想要位份,陛下宫里最高的位份。”
“好,好。”老皇帝立马哄着南锦屏,“来人,传孤的旨意,从即日起,封南锦屏为贵妃,赏黄金万两,锦绣十匹。”
“谢谢陛下。”南锦屏搂住了老皇帝,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眉眼却冰冷可怕。
回到烟澜殿,南锦屏挥退了来贺喜宣旨的太监,坐在窗边面无表情的让秋生打水来沐浴,想到老皇帝摸过她腰侧的样子,她就一阵作呕。
等沐浴完已经是晚间了,太监带着春阁领来的宫女太监来了,说是按例拨给贵妃份额的宫人,请南锦屏挑选挑一下。
南锦屏随手留下了几个看着乖顺的,便让秋生打发了太监。
“在我宫里,我希望你们都清楚一件事,我才是你们唯一的主子,哪怕是陛下面前,也是如此,你们可以做到吗?”南锦屏摸索着手腕的玉串,敲打着众人。
有比较机灵的几个带头跪下示忠,后面几个也跟着跪下。
等他们出去后,秋生在一边问:“小姐,他们真的会听话吗?”
“这得看你小姐我能不能坐稳这个贵妃的位置。”南锦屏望了望窗外,莲花开的格外雅致,“秋生,我们出去走走,我想看莲花。”
秋生应了一声,跟在南锦屏后面来到了莲池,这是一片正值花期的莲池,至少没注意,如今走近了才发现,这莲池里的水居然是活水,还养着几尾锦鲤。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舒适,工匠居然在莲池中心还设计了一个假山,从甬道走过去,假山围绕处是一处小亭子,这般精巧,若不是江南工匠那这位工匠也是精研过江南园林的。
南锦屏坐在小亭子里,眼前翠丽的莲摇摆波丽,恍惚间,她以为自己仍是那个南城知州府小姐,无忧无虑。
可惜不是,她如今被囚在这牢笼中,不得解脱。
不得不说,老皇帝确实某种程度上对她阿姊是用心的,毕竟知州府也是有着这样一片莲池,想当初,南锦屏幼时,母亲总是会抱着她和阿姊在莲池边等着父亲归家,怕她们两个无聊,会一句一句的教她们唱南城的小曲,吴侬软语,现在回忆起来也是一种无法触及的幸福了。
也许是情绪使然,南锦屏难得地开口唱着那首小曲,悠悠的歌声飘荡着,秋生在身后看着小姐,听着熟悉的家乡话,心中一阵酸涩。
渐渐的,伴随着歌声,南锦屏捕捉到轻微的击打声应和着她,那声音虽刻意压低但是意外的清晰,与她的歌声相互回应,让南锦屏本来迷茫孤寂的心涌出一丝安慰。
她回头望向声音的源头,隔着莲池,红栏之上,身着黑衣的男子静静的望着这里,眉如远黛,凤眼微垂,棱角分明的脸透着一丝深色,看不清神情,他此时执着剑,一下一下随意地敲击着石面。
聊苍!
南锦屏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老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一把刀,上辈子她临死之前,也是这个人脱下了披风给她盖上,让她不至于在最后时刻还如此狼狈。
也许是某种特殊的情绪作祟,她站起身往聊苍那里走,穿过假山,绕过红栏,既也出奇的有一丝紧张。
缓步踏上石阶时,遥遥的望见尽头的聊苍,远处还不觉得,近看倒是发现明明该是个暗卫,眉眼轮廓却极其温和,透着淡淡的仙韵,让人不敢亵渎。
渐渐靠近,跟在身边的秋生发出一声惊呼,扯住了南锦屏的袖子:“小姐,血,血...”
南锦屏这才注意到,聊苍刚才击石用的剑上滴滴答答的流淌着血,在他身后也拖着一长条血痕。看来他刚才是那么拖着剑走进来的,南锦屏悱恻道,这是什么呆头鹅,也太不忌讳了。
那么想着,她挥了挥手让身侧的秋生下去,毕竟她上辈子什么没见过,这个场面还吓不到她,秋生可就不一定了。
秋生不肯走,死死地扯着南锦屏的袖子,生怕一个放手,小姐就没了,南锦屏好说歹说的让她放手退下。
让她比较惊奇的还是聊苍,他竟也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她做完这些事情。
她走上前,聊苍依旧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南锦屏试探的去伸手拿下他手中刀,出乎意料的,他第一时间放开了手。
如果说,刚才的击石应和让南锦屏颇为好奇,那么现在聊苍的行为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老皇帝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居然如此的乖顺?
她把刀不在意地往地上一扔,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聊苍手中的血,柔柔的说:“统领,下次不要带着血过来,我讨厌这种脏东西。”
聊苍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柔顺的长发飘荡在身后,竟也呈现出一种乖巧的姿态。
“统领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南锦屏抬眼看聊苍。
聊苍没有回答,南锦屏也不在意,依旧握着他的手认真的擦拭着,晚风浮动着夜色,寂静中也透着安逸。
直到南锦屏擦拭完,放下聊苍的手,他才开口,声音不符合身份的清润:“我听到了歌声,你唱的歌和我小时候母亲唱给我的的歌是一样的。”
“一样的?”南锦屏知道,这是南城特有的吴侬软语,也就是说聊苍的母亲也是南城之人,但她没有点破,反而笑着问,“你很喜欢?”
“嗯。”堂堂的暗卫统领倒是罕见的坦诚,“你唱的很好听。”
眼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着夸奖的话,画面也是十分诡异的,惹得南锦屏笑出了声。
聊苍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没事,只是我没想到,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暗卫统领,居然是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南锦屏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记得暗卫是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和隐秘的,然后你就因为这首歌直接暴露在我面前了?统领大人,这算不算玩忽职守?”
“没有,母亲说,会唱这首歌的都是家乡的人,要对他们好。而且我是偷偷来的,不会被发现的。他们也不敢发现的。”聊苍颇为认真的给南锦屏解释着。
家乡啊?
确实,南城虽然不如京城富有,但是好歹风景优美,南城百姓也是平易近人,想当初,她被迫跟着老皇帝走的时候,南城中认识的不认识的百姓都跪了一地乞求,这样的家乡确实值得聊苍母亲的嘱托。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被朝中那么多人忌惮的“凶刀”,皮囊之下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
强大的“刀”,单纯的性格,南锦屏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的疯狂开始喷涌而出,也许,她需要为这场赌局增加一点乐趣了。
“统领大人,夜深了,你该走了。”南锦屏把沾了血的手帕放在聊苍手中。
聊苍点了点头,准备捡起地上的刀。
南锦屏微微动作踩住了那柄刀,聊苍疑惑的抬头看她,只见南锦屏眉眼弯弯的看着他说:“统领大人,这把剑暂时便留在我这里,待我下次擦拭干净,大人再来取,如何?”
聊苍心中出奇的平静,毕竟这把剑也不是特别贵重,但是宫中事务繁多,他还是开口:“宫妃不允许私藏武器。”
“不是私藏,是保管。”南锦屏矮下身,捡起剑放在手中观赏,“而且我一弱女子离家甚远来到这里,一直想要一件防身辟邪的物件,观大人这把剑就不错。”
聊苍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南锦屏便离开了。
南锦屏拿着手中留下的剑,嘴角愉悦地上扬,真是一把好剑,不知道如果这把剑砍下老皇帝的头会是什么感觉呢?
秋生在莲池外焦急的等待,生怕自家小姐有什么不测,直到看到自家小姐出来,才欣喜的迎上来,却看到小姐手中握着刚才那把带血的剑:“小姐,你怎么?”
南锦屏没有解释,吩咐道:“去,去找白布还有温水,拿到我屋里。”
秋生应了下来,带着满腔疑惑走开了。
晚上殿内,她侧头看南锦屏认真的擦拭着那柄剑,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南锦屏擦着剑说道。
有了许可,秋生立马吐出了心中的疑问:“小姐刚才为何?”
“秋生,你知道聊苍是怎么样一个人吗?”南锦屏看向秋生问。
秋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之前在南城,说这位统领性格比较阴晴不定,而且杀人不眨眼。”
“可是我刚才见到的却不是这样的。”南锦屏放下白布,欣赏着手中的剑,“我刚才看到了一只温顺的狼。”
秋生疑惑的望着小姐,重重烛光下,南锦屏的脸隐着,既透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她不敢多言,遵从小姐的吩咐,把剑收了进去,伺候南锦屏歇下。
第二日,老皇帝一大早迫不及待的来烟澜宫,南锦屏不得不陪着他用膳,老皇帝色咪咪的摸着南锦屏的腰:“爱妃,昨日休息的如何?”
“自然是好的,陛下用心建的这个宫殿,妾甚是欢喜。”南锦屏乖顺的倚靠着老皇帝。
老皇帝听了心情十分愉悦,又吩咐太监赐了一些宝物,然后就去上朝去了,临走时还和南锦屏保证,晚上一定会来陪她。
南锦屏心里分外抗拒,面上依旧羞涩温婉的恭送老皇帝离开。
等他一离开,秋生走过来说:“小姐,梅妃求见。”
梅妃?是昨天喜乐殿那位?
南锦屏整理了一下仪容让秋生把人请了进来,昨日只是隔着琉璃,而且还是那样的情况,如今这位梅妃一走进来,南锦屏才发现,这是位不可多得的清冷美人,遥遥走开,都带着一股不可亵渎的冷冽。
这样的美人,老皇帝既也下得去手,南锦屏免了梅妃的行礼,请她坐下:“不知梅妃来本宫这里是所谓何事?”
梅妃身侧跟着的侍女走上前,把一个木盒放在桌上。
“这是?”南锦屏看着眼前的木盒,伸手打开了它,里面赫然放着一只被锦帕包裹着的金钗,上面镶嵌着用红玉雕刻而成的芍药。。
梅妃声音轻缓:“是给姐姐的谢礼。”
南锦屏挑了挑眉,拿起木盒中的金钗,看到了底部那块绣着花纹的帕子:“谢礼?”
“是的。”梅妃不卑不亢地看着她,“谢谢贵妃昨天的解围。”
“想必你来,不只是为了道谢吧。”南锦屏把钗子放进木盒,仔细看着帕子上秀丽的纹路,侧头看向梅妃。
“贵妃聪慧。我此次前来,也是有意与贵妃结盟。”梅妃坦诚的望着南锦屏。
“为何是我?”南锦屏百思不得其解,她不过才入宫,梅妃少说也入宫那么多年,选上她,不可谓不值得深思。
梅妃品了一口手中的茶,苦涩一笑:“大约是因为你是第一个愿意为我解围的人吧。”
南锦屏沉默了,把木盒推给了梅妃说:“给我带上吧,我很喜欢。”
梅妃走后,秋生站在南锦屏身侧问道:“小姐,为何答应她?”
“大约是因为金钗漂亮吧。”南锦屏摸了摸发间的芍药钗,淡淡的微笑。
晚间,老皇帝果然如约而至,南锦屏笑脸吟吟地陪他用膳:“陛下,多吃点,这是妾亲手煮的莲藕鸡。”
“是吗?爱妃亲手煮的,孤一定要多喝些。”老皇帝很高兴,拉着南锦屏的手让她坐下。
秋生从边上走过来,帮着南锦屏给老皇帝布菜,老皇帝心情很好,喝了整整半盅,连连夸奖南锦屏的手艺不错。
因着是十五,按例不能留宿在后妃宫中,皇帝用完膳就走了,走之前,又赐给南锦屏一些奖赏,作为安慰,许诺明天一定会留宿在南锦屏这里。
南锦屏倒是无所谓,吩咐秋生把那把剑拿出来,放在手中用帕子擦拭,倒是把一边的秋生给急坏了:“小姐。”
“不要急,陛下明天能不能来都不一定呢。”南锦屏看着手中的剑,阵阵寒光透过灯影印在她的眼睛里,泛着冷冷的光辉。
她放下剑,站起身对秋生说:“走。”
秋生疑惑的跟在南锦屏后面,来到了莲池附近,莲花开的较好,随着微风悠悠地晃动,南锦屏脱下外衣递给秋生,对秋生比了一个嘘的声音,转身从莲池边跳了下去。
秋生吓得一激灵,刚要出声,就见树影深处飞下来一道身影,极快的潜入莲池,秋生焦急的站在池边。
莲池中心,层层叠叠的莲叶簇拥着空隙,聊苍一下水就四处搜寻,游过一簇白莲的时候,被一双藕色的臂弯紧紧的抱住,女子傅粉施朱,水珠粘着发丝蜿蜒在脖颈,微热的在耳畔亲昵:“统领大人,是在找我吗?”
聊苍不是没有接触过女子,曾经做任务的时候,还有老皇帝搞那些污秽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不避讳他的,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如今南锦屏这一搂,勾动了他内心某一处意动。
不过也是水中涟漪罢了,他伸手把背上的南锦屏拉下来,让她搭着自己的臂膀,拉着她往湖边游。
南锦屏不愿意动,身体渐渐的往下沉,聊苍很是无奈,把她往身边又拉了一下:“娘娘,这池水凉,我们先上去吧。”
南锦屏指了指近处的那株白莲,语气温婉:“我想要这个。”
她抬眼看聊苍,眉眼沾染了水色,未施粉黛,在月光的映衬下,透着淡淡的水物之韵。
聊苍沉默了片刻,带着她去摘下了那株白莲,南锦屏拿到的时候,分外欢喜,乖巧的被托着送到岸边。
等在岸边的秋生接着南锦屏上来,把手中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南锦屏执着莲花,笑的温婉:“谢过统领大人。”
聊苍点了点头,伸手指她怀中的花:“盐水。”
南锦屏思考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花:“用盐水浸泡,我知道。”
“嗯。”聊苍应了一声,转头飞离了原地,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秋生拢了拢南锦屏的衣袖:“小姐,先回去吧,容易受寒。”
南锦屏懒懒地应了一声,眼神深深的望着聊苍消失的地方,转身跟着秋生回了殿内。
等她沐浴完,秋生早已把白莲妥帖的安置在床边的塌案上,南锦屏摸了摸白莲的叶子:“果然,离开了池水,总归没有那么好看了。”
“小姐,这白莲只是花苞,只是一时不适应,多将养,还是会盛开的。”秋生在一边往花瓶中加着水说道。
“是吗?”南锦屏静静的看着瓶子的白色莲花,面色不喜不悲,在烛火下呈现一种极致的冰冷,“我乏了。”
秋生提着壶慢慢的退出去,南锦屏躺在床上,慢慢回忆着今天拉出的线,聊苍此人,前世接触不多,如今两次试探下来,明显是一个很空洞的人,今天这样一出,居然也没有踩到他的底线,兴许,这场驯服还可以在往下拉扯拉扯。
次日,福寿来宣旨,无非就是那么几句,来来回回的和上辈子老皇帝哄她写的诏书可以说是分毫不差,唯一可能有点意思的是,这次皇帝亲赐她一个封号—渺。
渺贵妃,不知道是在祝福还是在讽刺她。不过南锦屏当然不会表现出不悦,跪在地上恭敬的接过圣旨,还笑脸融融地给来送旨的福寿塞荷包。
等殿中贺喜的人一走,她让秋生把圣旨收起来,有多远扔多远,不要让她看见。
这道圣旨坏了她昨晚的好心情,她坐在窗榻上伸手摸了摸白莲,一夜过去了,莲花依旧鲜活,甚至因为即将绽放而更加鲜活。
南锦屏正发着呆,秋生从殿外进来,和她说,梅妃来了,南锦屏整了整衣袖,站起来迎接梅妃。
梅妃进来后,急急地拉着她坐下:“娘娘认不认识秋贵人?”
“秋贵人?”南锦屏一边沏茶,一边回忆,“应当是不认识。”
听着很新鲜,好像上辈子没听说过皇帝的后宫是没有这号人物的。
梅妃压低声音,仔细和她说:“秋贵人也是陛下南巡带来的,听说是南城那里的花船游女,昨夜陛下亲点她去表演,据说一轮召了三四个侍卫进去,陛下很满意,封了她秋贵人。今早我来的时候听说,秋贵人伴驾,和陛下举荐娘娘,说娘娘风姿绰约,表演应该会更加动人。”
“陛下怎么说?”南锦屏丝毫不急,缓缓的把茶推到梅妃面前。
“陛下没说什么,就是笑了一下,娘娘准备怎么办?”梅妃抿了一口茶,语气稍微缓和。
“重要的不是陛下的态度,是我的。”南锦屏用指尖点了点桌面,“我会去找陛下主动请旨。”
梅妃暗暗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当初她要是也那么做,会不会那个人就有一线生机了,其实想来也是不可能。她闷闷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扯天扯地地又聊了一些,便告辞离开了。
等梅妃离开,南锦屏叫来秋生给自己梳妆打扮,特地挑了皇帝送予她的粉纱衣和玉簪,让秋生给自己挽了一个松松的妇人鬓。
她本就长的柔,如此妆扮,倒是不太像宫中贵人,更像是南城刚嫁出去的新妇。
秋生从小厨房端来了提前吩咐好的糕点,跟在她身侧,她们一起向喜乐殿走去。
才走至门口,皇帝身边的福寿就拦在面前,说是秋贵人伴驾,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公公,本宫也是许久不见陛下,因此特地做了糕点来看望,劳烦公公为本宫通传一声。”南锦屏把姿态放的很低,恰到好处的露出眼眸中的柔软与哀切,就好像真的是一位担心夫君的娘子而非贵妃。
福寿其实内心是极其看好这位半路杀出的贵妃的,他跟了皇帝那么些年,难得有一位妃子是进宫那么久还不被皇帝牵扯进腌臜事的。所以其实早在一开始,远远望见南锦屏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让小太监进去通传了。
只不过小太监还没回来,他也不好真的放人进去,象征性的拦了一下,没想到,南锦屏居然能把姿态放的如此低,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倒是更加坚定了他的某些心思。这位贵人想来未来是不可预估的。
他对着南锦屏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殿门,南锦屏很快就懂了,也微微的行了礼,算是谢过。
等到小太监出来,南锦屏走在进殿路上之时,还在回忆上辈子福寿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说,聊苍是皇帝的刀,那福寿就是老皇帝的盾。这大太监贪财好权,几乎朝堂半数钱权都在他手中。
不过他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极其心软,南锦屏还记得上辈子福寿因为心软庇护了老皇帝最看不上眼的五皇子,被老皇帝怀疑结党营私,差点被折磨至死。
如今他帮自己,是为了图什么呢?
如此想着,南锦屏来到了殿内,老皇帝坐在上座,欢心地搂着一位赤身裸体的女子,女子身姿曼妙,紧紧的缠绕在皇帝身上。南锦屏余光注意到皇帝的手不安分的揉捏着女子腰臀,她强忍着恶心,向皇帝行礼。
皇帝看到她来,眼前一亮,招手示意她过去。
南锦屏难得故作娇纵:“陛下,妾不喜欢你搂过别人的手,脏。”
秋贵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位贵妃一进来就如此针对她。她委屈的松开了手,侧身抹了抹眼角:“陛下,看来贵妃娘娘很不喜欢妾,妾还是退下吧。”
皇帝本来还震惊在南锦屏的娇纵中,这会儿听到秋贵人的声音哽咽,立马又把人搂了回来,温声安慰,对着南锦屏没什么好颜色的说:“快给柳娘道歉!”
南锦屏不可置信,倒退了一步,眼角瞬间泛起红,她好像是不愿那么狼狈,轻轻的擦拭止不住落下的泪:“既然陛下已有新欢,想来也不需要锦屏了,锦屏这便离开。”
说完,她拉着秋生,侧头瞥了一眼秋贵人,步履匆忙的离开,她故意拉扯着秋生的手腕,让她手中的盘子连同糕点碎了一地。
她丝毫不在乎身后皇帝的呼唤,头也不回的走到了殿门,等在殿门前的福寿看到她红着眼走了出来,本想要问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南锦屏直接错开他走了。
后面跟来的小太监侧耳和福寿讲了殿内发生的事情,福寿听罢倒是笑了。小太监问他,要不要派人拦下贵妃娘娘,福寿摆了摆手让他们不用拦,毕竟这样可就坏了贵妃后面的计划。小太监不懂,福寿敲了敲他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南锦屏一路哭着走回殿内,踏进内室的一刻,立马变了脸色,坐在桌前,拿过秋生递给她的锦帕擦了擦脸。
“去,传我的话,今日无论谁来,都不见,包括陛下。”南锦屏把帕子递了回去,刚刚哭过的眼睛红通通,却丝毫不见悲伤。
秋生应下,退了出去。
“有用吗?”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前。
南锦屏背对着窗,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当然没有,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聊苍从窗户翻了进来,一步步走到了南锦屏面前,蹲下看她。
“统领大人,白日里便私闯妃子内室,不怕被发现?”南锦屏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
聊苍没有动作,乖顺的看着她:“不会,他们不敢。”
南锦屏被逗笑了,拉着聊苍坐在桌前,给他沏了一杯茶。
“我不太明白,为何你好像对我很关心,而且还是无来由的。”南锦屏托着腮看他。
“因为母亲说过...”听到熟悉的回答,南锦屏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聊苍点了点头,南锦屏放开了手。
“算了,我相信你。”南锦屏分外无奈,没想过堂堂的统领真的会如此耿直。
“唉!那你帮我个忙!”南锦屏勾着聊苍的脖子,悄声在他耳侧缓缓的说,故意微微的呼气。
再退开的时候,聊苍的整个耳廓都红了,他面色还是不悲不喜。惹得南锦屏气恼地怀疑自己的诱惑能力,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
聊苍侧头看了看她,原路返回从窗户翻了出去,一句话没说,南锦屏暗暗的骂了一句,榆木脑袋!
门外,秋生吩咐完端着点心走进来,看到南锦屏盯着窗外,她把点心放下:“小姐,在看什么?”
“没什么,都吩咐下去了吗?”南锦屏关上了窗户,又走回桌前。
秋生点了点头,接过南锦屏脱下的外衣挂起来,便退了出去。
南锦屏从被褥之下摸出那把剑,剑在烛光下温润的锋利,映衬在浅色的瞳孔中,总有一天,她会用这把剑砍下老皇帝的头,用他的血祭奠上辈子失去的亲友。
她永远忘不掉上辈子母亲惨死时流淌满地的血迹,老皇帝癫狂的笑,姐姐的血衣,那是挥之不去的阴影和痛苦,但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斩断。
她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身影,缓缓的勾起嘴角,好戏现在才开始呢。
翌日,宫中开始盛传秋贵人是凤凰转世的传闻,甚至在她受传诏的时候,喜乐殿之外出现了彩色的霞光,皇帝龙心甚悦,连晋秋贵人至秋淑妃,一时风头无两。
而彼时,南锦屏正在殿内赏荷,皇帝那日后来看过她,被拒之门外,皇帝本发怒,奈何迫于南锦屏的坚持,最终只能愤愤的甩袖离开。
没了皇帝的宠爱,众人皆忽略了宫中这位贵妃,转而投奔秋淑妃,南锦屏也是乐的清闲,每天逗鱼赏荷,倒也过的舒心。
事情在向着她设计的方向发展,也不必急于一时。
果然,很快,秋淑妃孕子的消息便来了,这个消息是聊苍带来的,秋生一直以为所有的举动皆是小姐做的,其实不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南锦屏让聊苍帮的忙只有一个,就是更换秋淑妃的断子药。
老皇帝无能,不能人道,想出一堆花样,却还是担忧妃子有喜,故每个妃子都要服用一段时间的断子药,才能完全断子。
而秋淑妃的断子药被聊苍换成了桃仁、何首乌为主的中药,副作用倒也没有,只是有利于怀子罢了。
聊苍盯着结果出来,来告诉南锦屏,对于南锦屏来说,挺新奇,她当时只是那么一说,毕竟没有这步棋,她也有别的方法,当时只是一时兴起,没成想,这把刀如此听话,转而真的来到了自己手中,虽然不清楚底线在哪里,但胜在好用。
“你是不是压了几天?”南锦屏心知肚明,秋淑妃没有那么愚蠢,会不清楚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的麻烦?
她清楚的,正是因为清楚,在一开始就会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如此暴露,除非—
“我让太医调换了她的堕胎药,让她落红而不坠胎。”聊苍淡然的说道,“那个药让她以为自己堕胎了,等恢复后,又去了喜乐殿,这才被发现的。”
果然,暗卫缜密的心思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孩子还在?”南锦屏挑了挑眉。
聊苍点头道:“对。”
那就有意思了,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孩子呢,要知道上辈子被锁在宫中的那段时间,她曾听闻有位美人因为怀孕被当众拖行数十里,气绝而亡。
也不知道这位秋淑妃能不能保住自己。
隔了几天,却是出奇的风平浪静,皇帝不仅没有对这位私下孕子的妃子有任何惩戒,甚至对她的宠爱更加盛荣了。
秋生生怕秋淑妃上位后会对南锦屏不利,这几日也是颇为焦急,倒是南锦屏丝毫不慌乱,还有闲心同聊苍讨要各种宫外的书籍。
中间老皇帝花了功夫上门来传话送东西,南锦屏的宫殿门却从未开启过,这样的任性,宫人和妃子都在等着看这位贵妃的下场。
聊苍也曾好奇过南锦屏这种过分挑战陛下耐心的举动,南锦屏却只是修剪着手中的莲花,没有回答。
就这样,时隔一个月后,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忍不住迁怒这位贵妃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如同毛头小子一般,命人搬来梯子爬墙投递信件。
宫中的人诚惶诚恐地从地上捡起信件,转交给南锦屏,南锦屏并未看,直接焚烧了信件,她十分清楚这里面写着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针对的是秋淑妃,其实不然,不过是个和她一般的可怜人,她只不过利用她给皇帝表演很久以前她阿姊的举动,青楼的痛心质问、闭门不出。
她算着时间,恰到好处的穿了一身青衣,披散着头发,出现在墙边,微微抬头,无奈的笑。
红墙宫柳,恍若隔世,在看到墙头的皇帝眼神怀念的那一刻,南锦屏清楚,她赌赢了。
那日晚,皇帝牵着她的手回到宫中用膳,他的眼中出现了更多的迷恋和怀念,南锦屏顺利的从皇帝手里再次获得了黄金和珠宝的赏赐。
晚间,聊苍来的时候,她正在赏赐中挑选玉簪,见他来,转手挑了一条玉珏塞给他。
聊苍接过系在自己的腰带上,温润的玉色衬着暗色的衣服,倒是出奇的雅致。
“娘娘,这是秋淑妃让臣给你的纹玉。”聊苍从袖子里拿出玉递给南锦屏。
上好的羊脂玉,雕刻成一轮明月,上面端正地刻着南城二字,南锦屏接过来触手温润:“她可有什么话?”
“秋淑妃让臣转告娘娘,同为南城之人,必祝娘娘一臂之力。”随着聊苍的话音落,南锦屏无奈的笑了。
柳乔,南城有名的花船娘子,竟然忘记了上辈子,这位可不是什么秋贵人,是风头无两最后因为谋杀皇帝而终的柳昭容。
“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怎么想的,为了南城两字,就赴汤蹈火,也不怕我利用你们。”南锦屏伸出手,指尖点了点聊苍的眼角。
聊苍感觉到温度,往后侧了侧头,南锦屏注意到他温红的耳垂,心情颇好的不再逗他。
“因为朝廷从未保护过南城,三年前的水灾,五年前的山匪,八年前的旱灾,每一次的苦难,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如今陛下把手伸向南城,选秀不过是伪装,他要的是南城真正的臣服。”聊苍直视着南锦屏,神色认真。
南锦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某种压抑的疯狂,她缓缓的遮住了他的眼睛:“统领,不,聊苍。”
感受到掌心下睫毛的紧张颤抖,南锦屏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作为南城太守之女,我向你承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南城一定还会是属于我们的。”
空寂的夜晚,呼吸越来越清晰,聊苍被遮住的下半张脸泛着釉色的红,掌心下的温度如此真实,南锦屏难得有些胆怯地松了松手,想要抽回手。
突然聊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激得她心脏一跳,微微的脸热,紧张地扭手腕:“你,放手。”
他没有松手,深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臣也答应娘娘,无论付出任何代价,臣一定会送娘娘回家。”
南锦屏听完后,脸上的表情缓缓平静下来,眼神中闪烁着点点星光,看着眼前的聊苍:"这句话我记下了。"
她知道聊苍是真心的,但是聊苍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命运和决定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他能给出此刻的承诺一定是真心实意。
南锦屏的手慢慢地松开。聊苍也随即抽回手。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几秒钟,聊苍率先打破沉默:"娘娘,天色不早了,娘娘还是赶快歇息吧。"
"嗯。"
聊苍轻轻颔首,从窗外熟练的翻出去。
第二日,梅妃照例来请安,南锦屏的心情显得极好。梅妃看着南锦屏的模样,心中也猜测着南锦屏是不是已经想通了。
梅妃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笑呵呵的,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又或者什么都看透了,南锦屏的心中暗自佩服着梅妃的心态。
南锦屏对梅妃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将聊苍给自己的建议告诉了梅妃。梅妃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一定会相助于你。"
梅妃走后,南锦屏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面发呆,脑海中想着聊苍说的话,想着聊苍和自己的关系,想着聊苍的忠诚与真诚,想着聊苍说要为自己报仇的决心,她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梅妃回到宫殿,宫女行礼道聊统领前来拜见,梅妃见到聊苍,有些惊讶:"统领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聊苍笑了笑:"本官刚巧路过,顺便来瞧瞧梅妃娘娘。"
"统领大人说笑了。您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聊苍点了点头。"娘娘,我来找您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哦,统领大人请讲。"梅妃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聊苍抿了一口茶:"听说娘娘曾是国师大人的弟子?"
梅妃愣了一下,转而微笑的看着他:"是又如何?"
"国师大人早已故去多年,娘娘难道不思念他吗?"聊苍沉沉的看着她。
梅妃笑了笑:"统领大人也说了,师父故去多年,本宫现在困在这深宫之中,哪怕是有心,却也无力祭奠。"
聊苍有些答非所问:“本官最近新接手了天牢,娘娘,或许会感兴趣。”
梅妃笑容收敛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娘娘不用担心,本官只是想让娘娘帮我一个忙,只要娘娘帮本官办成,本官保证绝对会让娘娘得偿夙愿。"
梅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想让我帮你干嘛?"
聊苍递过一张纸,梅妃看了看,神色不明。
聊苍将手伸向桌面敲了敲:"梅妃娘娘请放心,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答应你。”
"那便多谢娘娘了。"
喜乐殿,皇帝召见了怀孕的秋淑妃,她跪在地上,皇帝坐在龙椅上,威严的气势散发着,秋淑妃低垂着头,心里面忐忑不安。
"淑妃,孤最近听闻你怀孕了,朕很开心啊,你肚子里面怀的可是未来的龙子,孤自然高兴。”皇帝低沉着声音,让人听不清喜怒。
秋淑妃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回答:"臣妾多谢皇上的厚爱,皇上也该好好休息。"
"嗯,孤知道了,你回宫休息吧。"
秋淑妃从皇帝的寝殿出来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冷凝了下来,和一边侍女吩咐去往烟澜殿。
南锦屏听到秋淑妃前来拜访,并不意外,毕竟她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她让人去将秋淑妃请到偏厅。
南锦屏坐在主位上,看着秋淑妃,眼睛一眨不眨,神色淡淡。
"臣妾参见小姐。"秋淑妃跪了下去。
南锦屏没有说话,等待着秋淑妃自己说出来的目的。
"小姐,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守护南城。"秋淑妃说这些话时眼神中带着星火。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我们的共犯。"南锦屏语调平稳。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能守卫住南城,我就愧对南城的百姓和我自己。"
南锦屏点了点头。
"你想好了?"
秋淑妃抬起头看着南锦屏,坚定地回答:"是的,我想清楚了。"
"嗯。"南锦屏没有多言。
秋淑妃的称呼让她想通了一些事情,她从来都不会是被囚在笼中的鸟雀,她有属于她自己的自由。
秋淑妃并没有呆多久,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她的眼中满含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能够回家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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