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阅读 > 其他类型 > 压寨夫人!当了皇后!

压寨夫人!当了皇后!

女王在线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现代小资林沅,旅游遭遇泥石流,穿越到了架空的朝代,还倒霉的穿成夺嫡失败的前太子弟妹,在流放北荒途中,林沅和她有名无实的男人,同甘共苦占山为王,林沅觉得做个压寨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事了,结果她男人说,当压寨夫人哪有当皇后舒服啊!

主角:林沅,潇天纵   更新:2023-04-11 10:1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沅,潇天纵的其他类型小说《压寨夫人!当了皇后!》,由网络作家“女王在线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小资林沅,旅游遭遇泥石流,穿越到了架空的朝代,还倒霉的穿成夺嫡失败的前太子弟妹,在流放北荒途中,林沅和她有名无实的男人,同甘共苦占山为王,林沅觉得做个压寨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事了,结果她男人说,当压寨夫人哪有当皇后舒服啊!

《压寨夫人!当了皇后!》精彩片段

现代白领小资林沅,酷爱旅游登山,这不和几个驴友一起打算去苍耳山原始森林探险。

林沅自小父母因公殉职,自己就是个孤儿,好在她生性坚韧,身体素质好,今天她准备充分,跟着几个驴友踏进原始森林,呦呵!这里真是太好了!珍稀物种比比皆是,人参,灵芝,楠木,银杏……

哗……哗……

快跑啊……啊……快……

林沅……

泥石流来……了……

“沅沅,沅沅,沅……”

林沅觉得头特别不舒服,沉沉的,睁开眼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破旧的古装,脸被图的黑了吧唧,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但是一脸关心的抱着她,林沅察觉出来不对劲了,自己好像……是穿越了!

女人紧张左右看看,“沅沅你好些了没有,我们一会儿就得跟上去了,那些官差万一看见咱们两个的女子落单了,就会起龌龊心思的。我不能总是照顾你的,我婆母还得我照顾着,我那个小姑子是个娇气的,沅沅姨母也不能总是照顾你,要不你去你夫君身边吧。他虽然落魄了,还带着枷锁,但是昔日战神的余威还是会有一些的。”

林沅听了一会儿,自己又串联了一下,理解的差不多了。

原主也是叫林沅,是国公府的死了姨娘的庶女,因为貌美被当今皇后看中,选做了自己的小儿子战王潇天纵的王妃。本来是一个灰姑娘鲤鱼跃龙门的美丽的蜕变,啪嚓!战王潇天纵受到他亲哥太子谋反弑君的牵连,就连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只是上了皇家玉蝶,都未曾见过潇天纵一面的媳妇,就被一起发配北荒了,只能说倒霉进门……倒霉到家了!

原主今年十六岁,三月初三去了京城外的大昭寺给死去的姨娘祈福,谁知烧完香丫鬟找不着了,就自己在山门口等着。

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衣着华丽,长相气质都很出众,也坐在山门口好像心情不好。

原主是个心善的就关心了妇人几句,谁知那个妇人看见她就心生喜欢,热情的跟她唠起了家常。

当得知原主是林国公林文山的庶女时,眼睛就一亮,妇人说自己知道林国公府的儿女都年岁小,不知道原主定亲没有,原主是个性子单纯的就说没有订亲。

府里的主母蔡氏虽然不慈,但也没苛刻府里的庶子庶女,这让府里的三个庶子六个庶女都很恭敬她,没谁说过主母的坏话。

所以林沅说自己的主母蔡氏说京里的姑娘一般都十六七定亲,十八出嫁不急的。

妇人心下鄙视蔡氏,自己的嫡女十四就给定了尚书的嫡次子姜云安,家里的庶女就不着急,十六了都不给定亲就等着十八岁给随便嫁出去吧!

妇人又和原主唠嗑,觉得原主不光长得好看,也是个善良没有野心的。

原主回家的三天后,三月初六一大早林国公府就来了圣旨赐婚,说是府里千金林沅秀外慧中,懿徳端方,命格与战王潇天纵是三世姻缘,特下旨赐婚,一应婚礼流程由礼部承办,六月初六大婚。林国公自然是高兴万分的,自己的庶女被皇家看中选为战王妃,那是何等荣耀,林国公和蔡氏把原主住的院子给换成了府里最好的,也为原主准备了嫡女规制的嫁妆,府里排行老三的庶女被皇家选了妃是祖上积德的好事,林国公和蔡氏也很有面子。

原主的姨母是国舅爷小舅子孙东的续弦,原主母亲温氏是小户人家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温氏姐妹美貌如花,原主母亲被林国公看中抬了姨娘,生了原主后就香消玉殒了。

原主的姨母被国舅爷的小舅子孙东相中了,虽然孙东年纪大了小温氏几岁,但是续弦也算是正妻,温家也很满意,小温氏也经常把原主接过去住几天,就是小温氏的小姑子孙秀香嫉妒原主美貌,总是找茬欺负原主,后来原主怕姨母难做,就不再去了。

六月初六大婚,婚礼是没有新郎的,战王潇天纵在西北战事吃紧,根本不可能回来跟林沅拜堂成亲,但是皇家选中的日子就是皇子妃过门,上玉蝶的日子,所以林沅就算是皇家明媒正娶的皇子妃了。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六月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太子谋反弑君,皇后殉情自缢了,二皇子潇正奇登上皇位,战王回京遭到牵连,被贬为庶人,和太子党所有九族被流放北荒。

谋反弑君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遇赦不赦,林沅就是倒霉到家了,当了没到一个月的皇子妃,就跟着潇天纵直接流放北荒了,原主就在牢里出来要出发的当天看到过一次自己夫君潇天纵,原主从小没吃过苦,就走了三天,就在今天晌午去了极乐世界享福了,二十一世纪的林沅穿越而来了。

林沅理清了来龙去脉,无语了,看着这具身体的姨母,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林沅觉得原主虽然倒霉到家了,但是起码还有个亲人,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父母工作时殉职后,十二岁的自己就成了孤儿,如今捡了原主的一个亲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小温氏看见林沅笑了一下,心就放下了。林沅努力的站起来,身体发烧后肌肉的反应,让林沅步履艰难。

林沅问小温氏∶“姨母现在是什么年月了?我可能是这两天烧坏了头,不记得很多事了。”

小温氏愣愣的看着林沅,眼眶里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沅沅,现在是大楚国元龙二十年七月初三了,不对,是正启元年的七月初三了,唉!”

林沅……

这是个历史上架空的朝代,华国的历史上没有这个朝代啊!唉……

林沅看见路边的野草里有蒲公英,不过被晒得蔫巴巴的,林沅顾不上干净还是脏了,走上前就挑大的拔了十多棵,把带泥的根掐掉,剩下的茎叶都塞进嘴里,努力的嚼碎,吞下去。

小温氏看得眼泪流的更凶了,“呜呜……呜……沅沅,是姨母不好,是姨母不好,让你饿的都吃草了,呜呜……”

林沅……


林沅吃了几把苦涩的蒲公英,心里觉得可以了,林沅看见小温氏哭就安慰说∶“姨母,我吃的是药草,我发烧了,得吃药,真的!”

“真的?沅沅,一会儿天下黑了,官差发饼子,我想法子多给你吃一个吧。”小温氏情绪低落的说,她自己说的也没有底气,她们是流放的犯人,她们一行九百多人,老老少少,男人临行前都被打了一百的杀威棒,就三天就已经死了一百多号人,她男人就走了,家里仅剩下她小叔子孙南一个男丁了,还是个从小跛脚的,成年男丁都是带着脚镣手铐夹板的,官差分吃食只能靠女人们去争抢,她每次能捡到两个饼子都是上天垂怜了,唉!

林沅自从吃了蒲公英以后,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发挥了药效,身体渐渐的不那么酸痛了,人也清醒了一些,虽然脚走的都麻木了,但还能跟上大部队的。

七月流火,暮色降临,有微风拂过,林沅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原地休息,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一个时辰后分吃食,现在该方便的方便,该找水的找水,不准走远了!有逃跑的就地格杀!”官差在队伍的前面大喊,三百人左右的官差,都是手持大刀的壮汉,小温氏吓得都不敢抬头看官差。

林沅觉得自己的姨母是想回到婆婆那里,但是还想照顾自己,林沅觉得自己应该让姨母回去了,自己已经好多了,再说姨母的婆婆五十多岁了,对姨母如亲生母亲一般,姨母本应该照顾她的,自己以前在现代,自小独立惯了,万事都是亲力亲为,号称生活小达人呢!

林沅∶“姨母,我们去那边方便一下吧。”

小温氏∶“好,好的,沅沅你能不能走,来姨母扶着你走。”

林沅∶“姨母,我好多了,走,咱们快去吧!”

林沅与小温氏去了小树林里方便,好多女眷都在这里方便,林沅和小温氏往回走时,林沅看见地上有个破布包,林沅哪里还讲究啥拾金不昧啊,捡起来抱在怀里,隐进暮色就走出小树林,来到无人处。

林沅∶“姨母,你过来挡着些,我看看这些是什么。”林沅把小温氏拉到外面能看到她的方位挡着,自己把捡到的破布包打开,两个破了口的小碗白地蓝边儿,一个黑面饼子,三个小银定子,一个油布卷子,打开卷子里面是几张银票,有一百两的两张,五十两的两张,十两的三张,一笔巨款!

林沅和小温氏都是身无分文,如果小温氏有钱的话,她那个便宜姨父也不会死了,有人使了银钱买通官差给了药,甚至有在押运物资的车上躺了几日的。

这笔巨款是天上掉的馅饼,林沅脑子里转的飞快,林沅决定分给姨母一半的巨额财产。

“姨母,这是一个碗和两个银锭子和一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两张十两的银票,你拿着吧。”林沅把大头的都分给了小温氏,自己把黑面饼子一分为二,自己赶紧三口两口吃了,另一半塞给小温氏,林沅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小温氏有一家子人要照顾着,小温氏的婆婆是个好的,小温氏过门多年无子,婆婆也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家里还有个小叔子,虽然孙南是个跛脚的,今年二十九了没娶亲,但是个好人,没娶亲是不想耽误别人,还有就是眼高于顶的孙秀香,长得不怎么样,心思比天高,高不成低不就,都十八了也没定亲,现在跟家里一起流放,一个字……该!

小温氏……

“那什么,沅……沅沅,你哪来的这些钱财?”小温氏都口齿不利索了,自己的外甥女,自从下了大狱,就浑浑噩噩的,昨天开始就发了热,她自己男人死了,她还没来的及伤心,就开始照顾她,她一直贴身照顾的,也没见着这些东西啊!

“那个姨母,我,我……我刚刚小解时捡到的,我……我也是没办法,我要是……要是不捡别人也会捡走的……”林沅越说越小声,二十一世纪的林沅,虽然自小是孤儿,但是父母留下的资产是够她无忧无虑长大的,长大后的林沅,积极向上,努力拼搏,也算是小有资产,从来没有贪图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温氏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就赶紧把腰上捆着的布袋子解下来,把林沅给她的东西都塞进去,又紧紧的缠在身前,自己弄好又把林沅的破布包打开翻过来把东西塞进去,像自己一样紧紧的缠在林沅的身前,只不过林沅比较瘦弱,正常人缠两圈的,她缠了三圈。

“沅沅,以后姨母回孙家就说是你私带的钱财,接济孙家的,那么孙家就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以后秀香……秀香她也不会欺负你了。”小温氏小声的说,她本意是想着把林沅带进孙家一起生活的,现在林沅分给她这些钱财,这样一来就更是顺理成章了,小温氏很高兴。

林沅觉得既然分给了姨母,就让她自己说了算吧,林沅酝酿了一会儿,“姨母我想去找夫君,我不想跟你回孙家了,孙家阿婆很好,孙家小叔也很高,就是孙姑姑……我不想你为难,我去夫君那里吧,他虽然落魄了,但是我总归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估计受了刑,也没有多少时日了,皇后当初对我有恩,我应当好好照顾他,让他走的舒服些。”林沅说完,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许是原身的情绪残留,提到皇后就心里难过,那么好的一个人,对自己那么好,就这么惨死了,唉!

小温氏……“沅……沅沅,你要去找你夫君?那他要是死了你……你再回来找姨母吧,唉!他……他……估计在队伍的最前面那……那里都是重点看守的男刑犯。”

林沅点点头说∶“姨母,麻烦你……你带我去找他吧,我不认识他,我没见过他,我们大婚时……他……他没回来……”林沅声音弱弱的说。

小温氏……自己的傻外甥女啊!唉!都不认识就要去照顾人家,给人家收尸,真是有情有义啊!等以后到了北荒自己再张罗给外甥女找个好男人。

潇天纵……

给我媳妇找个男人……真是个好姨母……


林沅由小温氏陪着一起往前走,走到队伍的前头,小温氏的身子都在打颤,林沅也发现不对劲了,稀稀拉拉的几十个男人,都狼狈不堪的歪歪斜斜的或坐或躺在地上,靠前空出来三米左右的空地,盘膝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盘膝坐的笔直,头发乱糟糟的,一身黑衣,虽然坐着,但也能看出身形高大结实,一身的冷漠,闭着眼,外表看去就是不好相与的,林沅心里打鼓,不会是这个人吧?

小温氏看见了潇天纵心下欢喜,“来,沅沅,过来。”

小温氏牵着林沅的手,走到地上盘膝而坐的男人身边。

“沅沅这是你夫君,战王爷潇天纵”小温氏指了指地上坐着的人。

“战王爷,我是沅沅的姨母,这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林沅,她……她是皇后娘娘赐婚的……”小温氏跟潇天纵说到明媒正娶的妻子林沅时,潇天纵嗖的睁开眼睛看着林沅,把小温氏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林沅也吓了一跳,被潇天纵看着就有一种被野兽看着的感觉!

林沅看潇天纵看了她一会儿,复又闭上眼睛。

林沅心里舒了一口气,赶紧跟小温氏说∶“姨母,姨母你回去照顾孙家阿婆吧,我这都找到夫君了,我就跟着夫君了,你快回去吧!”

小温氏看着潇天纵就想打退堂,想把林沅带走,但是林沅要跟着自己的夫君,她也没法说什么,唉!“那个沅沅啊,你要是有事就去找姨母好不好?姨母就回去了,一会要吃饭了。”

小温氏哆哆嗦嗦的往后走,走了一段距离又回头看看林沅,林沅朝她挥挥手,小温氏也挥挥手,然后小跑着没入人群……

林沅觉得有很多打量的目光投来,林沅不自觉的在潇天纵的身边坐下,希望减轻存在感。

一个大胡子官差头头嚎了一嗓子∶“那个女的,你是干什么?潇天纵现在是庶人,是重刑犯,没事的离远点!”

林沅不自觉的哆嗦,“我……我是他……的妻……妻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妻子。”

“哈哈哈……妻子,好啊!哈哈哈,流放路上还有妻子陪着也是美事啊!就是这个小娘子瘦的跟一根竹竿似的,睡起来要硌得慌吧!哈哈哈”一个瘦高个子的猥琐官差调笑着。

“放肆!”潇天纵低哑的呵斥,一双如利箭般的目光射向那个官差,那个官差被潇天纵的目光吓了一跳,尸山血海走出来的潇天纵,那种威压不是普通人能扛得住的,那个猥琐官差身子晃了晃差点儿跪下,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

“混蛋!猴子你想死是吗?战王妃你也敢消遣!特妈的,老子踹死你!”大胡子官差明显是他们的头头,大胡子踹了那瘦猴子两脚,转过头来,跟潇天纵说∶“战王殿下,小的们说话没把门的,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吧!”

潇天纵看了大胡子一眼,又恶狠狠的看了瘦猴子一眼,最后又闭上眼。

林沅像个鹌鹑一样窝在潇天纵身边,紧张的握住潇天纵的衣角。

“铛铛铛……开饭了……开饭了!”有官差抬着几筐粗面饼子,分散成十个地点后,一股脑儿的倒在地上,流放的妇人孩子都去哄抢,男人们是去不的,只能靠家里的妇人和孩子来投喂,个个身上有伤不说,还带着脚镣,和夹板。

特别是潇天纵,林沅在他身边才发现,潇天纵的琵琶骨还被锁链锁着,那个铁链和锁头都是精铁打造的。

林沅的动作出奇的快速,像只小兔子一样,嗖嗖的就挤进人群里,一会儿功夫又挤了出来。

林沅像是被抢劫了一样,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袖子也碎了个口子,但是她却笑嘻嘻的窝到潇天纵的身边,虽然潇天纵闭着眼,但也能感觉到林沅的欢喜。

“那个夫君啊,我运气好抢到五个饼子,一会儿那个官差说会抬来水桶,我有一个小破碗,我一会儿给你打水喝哈!”

潇天纵听到水,嗓子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林沅看见了,有些心疼,他被带着脚镣夹板还锁着琵琶骨,也没有人给他喂吃喝,这根本就是想让他自生自灭吧,唉!看来自古皇权的更替都是残酷血腥的。

林沅自己拿出个两个饼子,把剩下的三个饼子塞进怀里,又把衣服紧了紧,自己快速的吃完一个饼子,噎得她直翻白眼,用力的捶了几下胸口总算是活过来了,真是丢人啊!

林沅凑近潇天纵∶“夫君我给你吃个饼子吧?”

潇天纵闭着眼没反应,林沅……

林沅心里想,谁还不是个孤儿了,我十二岁就孤儿了,你都老苗子了,现在是孤儿,就不吃饭了?矫情!

唉!说实话一下子没了爹妈是够惨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有经验。

林沅把黑面饼子揪成跟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小块,送到潇天纵嘴边,“吃点吧,不吃你会倒下的!”

潇天纵屹然不动,林沅……

矫情!喂你你都不吃,要是在孤儿院你得饿死!林沅愤愤的心里腹诽。

林沅脑子里飞速运转,自己处在万恶的古代,还是个糟糕的身份,就现在看来自己只能跟着潇天纵,虽然潇天纵落魄了但是还能庇护她一二,要是潇天纵饿死了,那么自己估计得更惨!

林沅快速分析利弊,得出结论,决定得想法子让潇天纵活着!

“夫君,你多少吃一些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你这么糟蹋身体,她会伤心的。”林沅说到皇后时语带哽咽,原主的情绪残留使得林沅每次提到皇后时都忍不住落泪。

林沅又把小块饼子送到潇天纵嘴边,这次潇天纵张开裂了口的嘴吃进去了,林沅得到了鼓励,又一小块送上去,潇天纵又吃了,就这样一个饼子慢慢的吃完了,林沅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来水了!来水了……”不远处有官差喊,林沅像是被按动了开关键,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小碗,嗖的冲出去。

林沅这次是最先到的,抓着小碗先猛灌了两口,然后打了一碗水端平,往回走时这个碰一下,那个撞一下,到了潇天纵嘴边就剩下半碗水了。

林沅看见潇天纵喝了一口就没有了。自己拿着碗就又往回冲,潇天纵睁开眼看见林沅小小弱弱的一只,像个兔子似的,钻进人群里,一会儿又挤了出来。

林沅虽然落魄如乞丐,但是却开心的笑着,这个笑容是潇天纵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也是他拼尽全力夺取天下的动力!


林沅这次端回来的水,有大半碗,林沅脏兮兮的小脸,一排小白牙特别显眼。

“夫君,来喝水,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看你的嘴巴都裂口了,不够喝我再去打水!”

林沅仔细的把水送到潇天纵的嘴边,潇天纵张开嘴喝水,眼睛就愣愣的看着林沅,林沅看他又把水喝完了,开心的拿起碗又跑进人堆里……

林沅给潇天纵喝好了水,又问了潇天纵吃不吃饼子了,潇天纵晃头,林沅见她不吃,就自己摸出来一个饼子,自己吃起来。

白天大地被炙烤的温热,此时坐在地上,吹着夜风,竟无比舒适。

林沅的脚已经疼的麻木了,她把自己的绣花鞋脱下来,脚已经和袜子血糊糊的粘在一起了,袜子脱下来,疼的林沅眼泪哗哗的,没办法了,那也得脱下来!

林沅用一块破布弄湿了,把脚底擦了擦,“嘶……嘶……”这个酸爽……

林沅听见周围有鼾声传来,知道是累了一天的犯人都沉沉的睡着了。

林沅仔细观察了,这里官差在附近弄了几个火堆,官差也是轮班休息,那个大胡子官差,跟几个官差在一边吃肉喝酒,眼睛时不时的看着这边。

潇天纵依然盘膝而坐,林沅忍不住先开口∶“夫君,我帮你躺下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潇天纵眼都没睁,惜字如金“无碍!”

林沅……好吧,我自己睡吧。

林沅不敢离潇天纵远了,又不敢离他太近,只能靠近了潇天纵的腿边,窝着身体沉沉的睡了,一会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潇天纵听见林沅均匀的呼吸声,睁开眼睛,借着火光,看见林沅窝着身体蜷缩在自己腿边,双臂抱着自己,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潇天纵是四月初接到母后的来信,说给自己定了个媳妇,是国公府的一个庶女,虽然身份不高,但是为人善良美好,没有心机,是个好姑娘,能看的出来,母后对她的喜爱。

五月份西北战事愈发紧张了,他给母后去信,言明事实不能回京成亲,六月初,他收到母后的信说走婚礼流程会把人娶进门,只等他回京就补办个拜天地,就算礼成了。

再就是收到父皇的诏书,让他秘密回京,说是有大事速回。

没想到二皇子潇正奇会暗藏杀机,杀了父皇母后嫁祸给太子大哥,潇正奇是贵妃祁氏所生,从小娇生惯养,没有什么出众之处,没想到这都是祁氏的幌子,为的就是出其不意!

潇天纵看见林沅睡得香甜,而不远处还能听见女眷们的哭泣声,潇天纵有些意外,这个妻子林沅,是个什么样的人,流放队伍里的女人都像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生气,但是她却乐观豁达,就因母后给她的名分,她就离开自己的亲人,来到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难道是潇正奇派来的?毕竟潇正奇没在他身上搜到天纵军的虎符,不无可能!得先防着她些……

睡梦中的林沅睡得极其舒服,梦见自己睡在席梦思床垫上,泰国乳胶枕头,哎妈呀,舒服的想翻滚!

清晨,听见哗啦哗啦的铁链活动发出的声音。

林沅醒了,“呃!那个……夫君……那个我……对不起……对不起……”

林沅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还差点跌倒,自己是枕在潇天纵的大腿上,双手抱着潇天纵的小腿醒来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就爬到潇天纵腿上的,唉!大型社死现场!林沅尴尬的想钻进土里。

潇天纵依然盘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林沅等了一分钟,都不见他出声,总算放下心来,原来他也睡着了,没发现啊!太好了!

林沅像偷吃糖果的孩子,心里满满的得意。

林沅一看有不少人都醒了,男人们都去树林里方便,林沅自己把自己的袜子和鞋子都穿上,想到树林里去方便一下,但是自己没有人一起去怎么办,仔细观察一下,男人由于带着夹板手是不能用的,如厕都是有女人或者孩子跟着去的,那潇天纵要是上厕所呢,怪不得他不喝水!

林沅一想也没什么,自己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什么没见过,除了没跟男人上过床,裸男的图片视频都是见过的。

林沅小声的说∶“夫君,你醒醒啊,我们去那啥……那去如厕吧。”林沅看萧天纵没反应,就又说∶“夫君,你就当陪我去的吧,我自己害怕……”林沅越说越小声。

终于,潇天纵睁开眼睛,活动了两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然后慢慢的站起来。

好家伙!林沅觉得自己就是个小矮子,潇天纵足能有一米九左右,又身穿黑衣,更显得身体奇高,这具身体也就一米六吧,真是最萌身高差,哈哈哈。

潇天纵走在前面,林沅紧跟着他,林沅能感觉到自从潇天纵起身,那个大胡子官差就站起来,和五六个官差都紧握着大刀,紧张的往这边看。

潇天纵往树林里走了十米左右,就转过身脸冲外,像个石雕一样站着,大胡子官差远远的盯着这里。

林沅往里走了几步,找到一棵大树后,赶紧蹲下闭着眼睛,假装听不见哗哗的放水声。

终于方便完了,林沅收拾妥当走出来,她跟潇天纵说∶“夫君我帮你解开裤子,你也方便一下吧。”

萧天纵……“这不合适,我可以找官差帮忙。”

林沅……这个别扭怪,我一个女的都不在乎,你个老爷们还扭捏起来了!

“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男人的,我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不定能活到哪一天呢,不要那么客气!”

潇天纵……

事情的最后,是潇天纵第一次由女人给解了裤子,解决了人生大事!林沅也是这辈子唯一敢解他裤子的女人。

后来帝后恩爱的生活中,皇帝总是提醒自己的皇后,当初自己是先被解了裤子的那一个,所以是需要被负责的。那时候的皇后就想再穿回去,让那个男人尿裤子……


从小树林出来的时候,林沅看见草丛里有些蒲公英,就顺手拔了一些,可是萧天纵在前面走,没有等林沅的意思。

林沅不敢自己留在树林里,小跑的追赶潇天纵,嘴里嘟囔∶“没良心的!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真是的!等等我啊!我这不是想拔点儿野菜,改善一下生活嘛,哎,你走慢点啊!腿长了不起啊!”

潇天纵……

“铛铛铛……开饭了!开饭了……”熟悉的敲锣声,一天就两顿黑面饼子,林沅把蒲公英往萧天纵的腿上一扔,像兔子一样嗖嗖的就窜出去了……

被扔了一身蒲公英的潇天纵……

林沅捂着胸口从人堆里挤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回来说∶“太凶悍了!差点儿没出来!夫君今天早上我抢到六个饼子呢!嘘……别告诉别人哈!”

潇天纵……

林沅把怀里饼子都拿出来,一股脑儿的塞进潇天纵的怀里,自己开始把散落在地上的蒲公英捡起来,用小破碗里的水把蒲公英打湿了,又把蒲公英上的水甩干净。

被塞了一堆饼子的潇天纵……

那边还在抢饼子,林沅就拿着小破碗取了一碗水回来了。

早上林沅和萧天纵每人吃了两个黑面饼子就着蒲公英,又喝了一碗水,林沅看见大水桶底都是混得,就不再打水了,挺好的,起码每人吃了十几棵蒲公英,即补充了维生素又有清热解毒去火的作用,林沅很满意,现在她的怀里还有四个黑面饼子,林沅现在是怀里有饼子人不愁啊!

潇天纵被喂了两个黑面饼子就着蒲公英,虽然勉强能吃,但是潇天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母后说林沅是国公府的庶女,看来她过的并不好,她做事麻利爽快,吃野草,饼子,喝凉水都毫不嫌弃,吃得开心,原来在国公府的生活可想而知了。

有饼子万事足的林沅,正在往小腿上缠自己撕下来的布条,古人的裙子长,里面又穿了裤子,林沅今早起来,腿像是灌了铅,就想起来红军长征时都是用布带子把小腿缠住,好的,有用的经验一定要借用!

“出发了!出发了!怎么回事?快点起来!都懒得跟猪一样……”

长长的队伍开动起来,林沅就跟在潇天纵的身后,走了近两个时辰,官差们都扛不住了,喊了休息一个时辰,林沅觉得她还活着真是幸运啊!

林沅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很好,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喊∶“夫君,夫君,你过来!来这里!”

萧天纵被林沅猛地跑出去吓了一跳,听见她喊了自己,才明白过来,这是林沅跑过去占场子了。

萧天纵带着脚镣走过去,林沅马上起来,把地上的石头树脂用脚划拉到一边去,给潇天纵收拾个平坦的地方,萧天纵走过去盘膝坐下,有树荫有微风吹过,很舒服,潇天纵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小小弱弱的林沅,心里有一根弦微微的触动了一下。

林沅坐下就把怀里破布包着的饼子拿出来,放在潇天纵怀里,自己把小破碗拿出来,她看见不远处有个水洼,跟潇天纵说了一声去打水,就嗖嗖的跑过去了。

林沅自己狠狠地灌了几口水,又想打一碗水带回去,就听唰唰嘶嘶的声音,一条一米长的蛇窜了出来!林沅兴奋的一把掐住蛇的七寸,拎起来使劲一甩,惊的跑过来喝水的女人们大声尖叫。

林沅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水,另一只手拖着被自己摔晕的大蛇,潇天纵看见林沅都懵了,这是哪个国公府的小姐?这分明是土匪一样的野丫头!

林沅看见所有的官差都盯着自己,确切的说是盯着她手里的大蛇咽口水,林沅……唉!人在屋檐下,唉!吃口肉难啊!

林沅走到潇天纵身边,把水放在她事先准备的石头上,跟潇天纵小声说∶“夫君,我打水抓了一条蛇,那……那边的官差虎视眈眈,我们恐怕……怕是吃不上肉了。”

林沅委屈的想哭,这两天除了吃些蒲公英改善一下生活,就干吃饼子和凉水,这嘴里都淡出鸟了,好不容易抓了条蛇,还被盯上了。

“去,拿蛇跟官兵换个竹筒回来,可以不吃肉,不能不喝水。”潇天纵冷静的说。

潇天纵看见林沅每次用小破碗给自己打水,太麻烦了,肉不吃不会死,要是水不喝人就会受不了,现在是七月份,到北荒得十月份,没有水壶竹筒,林沅的遭很多罪。

“哦,好吧!夫君我听你的。”林沅心想对啊,自己吃不上还不如给自己谋个福利。

林沅瑟缩着拖着大蛇,来到大胡子官差跟前,脏兮兮的脸上露出胆怯的表情说∶“官差大哥,我……我夫君说……说把大蛇给你们吃,换……换你们的一个竹筒……”

大胡子官差看看林沅又看看不远处的潇天纵,跟旁边的瘦猴子说∶“去,拿个竹筒给她,把蛇收拾了,中午喝蛇汤!”

林沅拿了竹筒就像兔子一样嗖嗖的跑回来,那个瘦猴子看她的眼光透着淫邪,林沅汗毛直立,吓得跑回萧天纵身边才好些。

中午闻着蛇汤的香味,林沅把潇天纵怀里的饼子拿出来,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就着凉水喂给潇天纵,有了竹筒,就方便多了,林沅打了一竹筒水能倒出来四五碗来,可把林沅乐坏了。

潇天纵看见林沅脏兮兮的脸上漾着笑容,潇天纵也跟着弯了弯嘴角,林沅吃完饭,就动手把竹筒的上下拴上用布条子编的绳子,试试长短,挎背在自己身上。

过了午时,队伍开动,时不时的能听见后面有人哭泣和官差的打骂声。林沅就紧紧的跟着潇天纵走,不敢回头去看去听。

走到太阳西斜,炙热的空气,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这个管道的旁边是个小型的山坳,大胡子汗流浃背的转过身,对着人群喊∶“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该方便的方便,该找水的找水,一个时辰后吃饭!”

林沅又快速的占了场子,萧天纵在一众男囚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过去盘膝而坐。

一众男囚犯……这个战王真是命好!都和大家一样流放了,还来了个小媳妇给他改善生活,看看他的小媳妇又去拔草了……


林沅安置好了潇天纵,就在附近采些马齿笕和蒲公英。

运气好的林沅,还遇到两棵土茯苓,林沅高兴的找了一根粗树枝,努力的都给挖出来,居然挖出来四个鸡蛋大小的土茯苓,林沅高兴的用手擦了擦都揣进怀里。

林沅把自己采的一大捧野菜拿去小河边洗干净了,又把竹筒灌满了水,林沅发现小河边有很多动物的脚印,猜测附近的动物都在这条小河里饮水,如果不是被流放,自己就在这里布置个陷阱。

林沅在官差发饼子时,首当其冲抢了六个饼子,饼子还是热的,林沅揣在怀里被烫的呲牙咧嘴,弓着腰跑回来,赶紧把饼子掏出来,用破布裹上怕被人看见,小嘴儿不满的嘟囔∶“烫死我了,这胸本来就小,差点就给熨平了!哎呦,哎呦,多亏我跑的快,不然就起泡了!”

潇天纵……

她这么护食可见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该死的林文山,自己的女儿过的什么日子,吃不饱穿不暖,为了口吃的命都不要了!真是该死!

林沅还是先喂食潇天纵,林沅把自己采的野菜一分为二,给潇天纵就着野菜吃了两个饼子,潇天纵居然觉得野草配饼子还不错。

潇天纵吃完又喝了水,林沅才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蒲公英用水洗过了,水灵灵的就着饼子很下饭,不错!

林沅吃完饭把剩下的饼子都收起来,晃晃手里的竹筒觉得没有多少水了,自己又想上厕所了,唉!

林沅∶“夫君,我我……想去如厕,你陪我去方便好吗?”

潇天纵睁开眼睛,慢腾腾的伴随哗啦啦的铁链声,走在前面,这两天大胡子官差都有点儿适应了,不再那么紧张。

林沅跟着潇天纵来到小河边看见一片灌木丛,潇天纵转过身,像个石雕站着,林沅赶紧钻进灌木丛,舒服的解决了个大号,聪明如林沅,就地取材用树枝和树叶子善后,完美!

林沅出来跟萧天纵说∶“夫君,走我们往那边走点儿,这里已经臭臭了,我们换个地方给你方便,然后再去打水。”说完带头往河边走。

潇天纵……

潇天纵又一次被林沅解了裤子,这次他也是解决了个大号,还用了树枝和树叶善后,萧天纵的脸有些涨红,但是天色彻底黑了也看不出来。

二人回到原地时,官差已经生了火堆,大胡子官差几个看见他俩回来,就开始吃饭唠浑话,就听有个官差说∶“今晚我还去找那个小娘子,小娘子真是勾人啊,那叫声真是浪……”

一群人哄笑,都说荤话……

林沅看见潇天纵盘膝闭着眼睛,自己就窝在他的身边,林沅刚刚要睡着,本能的汗毛直立,林沅一激灵,抬起头往周围看看,呃呃呃呃,树林里有很多绿色的星星,是狼!狼!

林沅慢慢的坐起来,哆嗦的小声说∶“夫君……有……有很多狼,周围有……有……很多狼,我们怎么办?你能爬树吗?”

潇天纵∶“你要是能爬树就尽可能往上爬,我带着夹板和琵琶锁用不了功夫,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潇天纵抬头看看他俩跟前的参天大树,林沅这个小矮子真够呛能爬上去!唉!自求多福吧!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大多数的犯人和官差都睡了,整个营地里的鼾声此起彼伏。

林沅精神高度紧张,她看见一头狼已经走到一个靠边的官差身边。

林沅腾得站起来,双手抱着身边的大树,手脚并用,蹭蹭蹭的向上爬,林沅在现代时攀岩,爬树,登山,那都是专业的。

林沅听见惨叫声,都没敢低头看,拼命的往上爬,下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林沅现在什么都不管,就是往上爬,大概十分钟,她终于爬上一个可以跨坐的树杈上。

林沅怕自己掉下去给狼吃了,就解下来绑腿的布带子,把自己的腰身缠在树干上,这下她终于放心了。

林沅此时浑身是汗,她看见一头头狼向流放队伍里冲,有不少狼咬住人的脖子就往树林里拖。

官差虽然有刀,但是根本架不住一百多头狼冲击人群,潇天纵身体靠着大树,有狼冲过来,他就双脚离地弹起身体把狼用两只脚一齐踹出去,他脚上有脚镣只能如此。

潇天纵就是靠着树坚持着,虽然也受了些伤,但是总归没有被狼拖走分食,大胡子官差是跟狼群拼杀了半宿,后来他发现了潇天纵的办法很好,就凑过来跟萧天纵背靠背,都依靠着这棵大树,后来瘦猴子和另一个官差也凑过来,大家抱团抵御狼群的攻击。

林沅抱住树干往下看,她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天色已经微亮了,狼群发起了最后得进攻,饿狼都疯了一样。

潇天纵几个人都挂了彩,一只体型硕大的狼,估计是狼王,几次要对潇天纵下手,都被潇天纵给踹回去了,这次又扑了过来,瘦猴子刚刚挥刀砍杀了一头狼,身体往后靠想背靠在树干上。

潇天纵往瘦猴子的身后挪了一大步,瘦猴子一退,潇天纵在他身后用身体一推,那头狼王张着大嘴一跃而起,咬住了瘦猴子的脖子,快速的拖着瘦猴子进了树林,瘦猴子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不见了……

天色大亮,流放队伍里,惨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潇天纵和几个官差都力竭,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劫后余生,大家都很高兴,大胡子官差说∶“战王殿下,您是好样的!小的几个多亏了您才得以存生啊!”

潇天纵∶“没事,死了很多人,咱们应该尽快离开此地,狼群得了甜头,晚上还会再来!”

大胡子官差∶“对,对,小的知道了,小的几个现在就去看看死了多少人。”

潇天纵∶“能走的尽量带走吧!”其实看一眼也没有多少人是能走的了,唉!饥饿疲劳的流放犯人,有几个是能徒手抵御狼群的……

大胡子官差∶“唉,王爷放眼看去,真是死的死,伤的伤,估计七八百人,能有六七十个人能走的就不错了。唉!”

“呼噜……呼噜……呼……”

几个人都听到了什么动物打呼噜的声音,潇天纵抬头一看,高高的树杈上林沅跨坐着,仔细一看,林沅用绑腿的布带子,把自己的身体绑在树干上,现在还心大的睡得像个小猪一样打起了呼噜。

潇天纵……


潇天纵现在可以肯定了,林沅不会是潇正奇的奸细,就这么贪生怕死的奸细,估计只有傻子才会看上,敢用她。

大胡子官差抬头一看,都懵了,能爬上那么高的树,还把自己绑树上了,这是哪里来猴子吗?真是开了眼了,战王爷的媳妇就是不一样啊!

大胡子看见潇天纵抬头看看树上的林沅,就努力的站起来喊∶“开饭了!开饭了!”

树上的睡得正香的林沅,听见开饭了!开饭了!嗖的睁开眼睛,往下看,很好!没有狼了,就手脚麻利的解了绑腿的布带子,又把布带子缠胳膊上手上,双臂抱着着树干,蹭蹭蹭的从树上滑下来。

双脚一落地,林沅就问站在地上的潇天纵∶“夫君听见开饭了吗?是真的吗?怎么没看见有官差扔饼子啊?难道是我做梦听到的?”

潇天纵……“是你听错了,今早估计没有早饭了,死了很多人。”

林沅……

死了很多人?那么姨母一家呢?

林沅撒腿就跑,林沅从队伍的前头跑到后头,边跑边喊“姨母!姨母!姨母……”

流放队伍七八百人现在只有七八十人是活着的,林沅的姨母小温氏一家,小温氏的婆婆被狼咬断了脖子,小温氏的小姑子被咬断了腿和脖子,小温氏和小温氏的小叔子都不见了,林沅估计他俩是被狼拖走了……

林沅的眼泪像是决堤河水,林沅觉得自己就是不应该有亲人的。

现代的父母是缉毒警察,双双因公殉职,这里的小温氏也死了,她好像就是天生的孤儿……

最后大胡子官差清点了一下,流放队伍里男犯人就剩了十一个人。

女人能走的包括林沅一共三十七个人。

官差加上大胡子自己才二十四个人。

七八百人就剩了七十二人的队伍了,可以说是非常惨烈,除了林沅其余的人多少都是受了伤的,这个天气加上缺医少药,不知道还要倒下几个。

林沅看见潇天纵的脚镣把脚腕都给磨的血肉模糊了,也顾不上害怕了,冲着大胡子官差说∶“我夫君都伤成这样了,看脚腕都啥样了?你就不能把他的脚镣解了,他也不会跑,你想让他也死在路上吗?”

潇天纵∶“无碍!”

林沅……心里愤愤,傻子吗?无碍个屁,死要面子活受罪,姐还不管你了!

大胡子官差由另一个官差给包扎了右胳膊,起来在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把其中一个最大的解下来,扔到林沅脚下,转过身又把剩下的钥匙揣进怀里。

林沅赶紧猫腰捡起来,蹲下身给潇天纵的脚镣开锁,钥匙插进锁孔,使劲一扭一转,就见咔咔的声音,锁头打开,脚镣应声落地。

林沅看见潇天纵的脚腕血肉模糊,肩膀也被狼抓的皮开肉绽,唉!

林沅悄悄捡了一把官差掉落的匕首藏在袖子里,跑去用匕首挖蒲公英,还有刺菜,这些都是以前林沅和驴友去山区探险时,看见当地的向导采了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药材。

林沅把自己挖来的药材放在大石板上,用石头砸碎出汁水,都装进小破碗里。

来到闭目养神的潇天纵身边,心里腹诽,真是欠了他了!

林沅用竹筒里水给潇天纵冲洗一下肩膀,又把自己裙子内里下摆,刺啦啦的撕下来一条白色的布条子,用树枝把绿色的药泥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子给缠了三圈,再打个蝴蝶结,完活!

林沅又如法炮制,把潇天纵的两只脚腕都包扎好了,嗯,看来自己还是个生存小达人啊!

潇天纵心里触动,自小受过无数的伤,大多是军营里的士兵给处理的,小伤就自己扛过来,现在林沅细致的给自己包扎上药,看的出来很用心,难道她以前也经常受伤,这个该死的林文山!

七月流火,大地炙热,人像脱水的鱼,只剩张嘴呼气。

林沅今早捡了一把豁了口的匕首现在绑在小腿上,心想着有了匕首说不定能挖点别的吃食,突然她想起自己怀里还有四个土茯苓和昨晚剩下的两个黑面饼子呢,天无绝人之路啊!

大胡子官差,害怕今晚狼群再追上来,就一直赶路,中午只休息半个时辰,把昨晚剩下的饼子,每人分了一个,这也是他们目前最后的口粮了。

林沅知道只休息半个时辰,就赶紧给潇天纵喂了两个饼子和半竹筒水。

自己吃了一个饼子,又吃了两个土茯苓,很好,喝了水又把绑腿解下来,重新绑上,林沅看看自己苦逼的双脚,三六码左右,锦兰色的绣花鞋,大脚趾甲都已经冒出来了,鞋底也薄的像纸一样了,唉!

“都走了!等着喂狼啊!快起来啊!走了可不等人了,留下就等着狼群来吧!”大胡子官差和另一个官差大声喊道。

林沅紧紧的跟着潇天纵,短暂的休息过后,有两个男囚犯就起不来了,估计是昨晚被狼咬了,加之中暑,就直接起不来了,在这里没有人救他们,没有药,没有吃食,更没有人会抬着他们走……

六七十人的队伍走了一下午,期间又有三个女人和一个男囚犯倒地不起,林沅跟大家一样已经麻木了,倒下了,可能也是一种解脱吧!

暮色降临,距离昨晚的露营地,差不多已经六十里地了。

“休息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了,今晚都得自己找吃的哈!

我一会儿把男囚犯的夹板都打开,以后你们就自己找吃的,到了北荒再带上夹板,不准出去说啊!这趟儿活儿,都想大家活着,就看你们自己了!”

大胡子官差和另两个官差,把包括潇天纵在内的八个男囚犯的夹板都打开了,咣当咣当男囚犯的夹板被扔到地上,潇天纵的琵琶骨还是锁着。

大胡子官差看见林沅帮潇天纵伸展胳膊,就说∶“战王殿下,您的琵琶锁,小的没有钥匙,您的武功奇高,上头给你上了琵琶锁,就是要带一辈子的!”

潇天纵自幼练武术习兵法,长大后为了自己大哥的太子之位,长期镇守西北边疆,这次潇正奇暗算了他,趁他昏迷用烧红的铁钩,穿进他的两侧琵琶骨,用精铁打造的链子锁住潇天纵的琵琶骨,任他有天高的武功都使不出来。

潇天纵听了大胡子官差的话,点点头,依然闭着眼睛,任由林沅给活动按摩两只胳膊,多天都是带着夹板,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

林沅给潇天纵又是按摩,又是拉伸的活动了半个时辰,潇天纵终于感到胳膊有些知觉了,能自己动几下手了。

林沅此时汗流浃背,看见潇天纵能活动几下手了,满意的笑了笑说∶“夫君,太好了!你终于可以自己解裤子了。”

潇天纵……


林沅把自己珍藏的一个饼子和两个土茯苓,拿出来跟潇天纵分享了。

虽然没吃饱,但是总归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林沅提议跟潇天纵去方便顺便找水,如果可以能找到点吃的就更好了。

潇天纵走在前面,现在没有脚镣和夹板,潇天纵走的快,林沅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林沅就在后面嘟囔∶“你腿长!你了不起!哼,等等我吧,怎么当人家夫君的,把你娘子弄丢了,你就没有娘子了!哎哎……”

潇天纵走在前面,听着林沅的碎碎念,心里居然挺舒服,好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老夫老妻?呵呵!

林沅以前经常外出,丛林生活有经验,林沅感觉到附近空气中的湿润,有水!林沅蹲下趴在地上,认真的听。

潇天纵别看走在前面,但总是他用耳朵听着后面林沅的动静,听见林沅没了声音,潇天纵马上回头一看,林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会儿,林沅猛地起身,把潇天纵吓了一跳。

林沅∶“夫君我听见北边五百米有水流声了,真的!”林沅兴奋的说,在皎洁的月光下,林沅的眼睛闪闪发亮。

潇天纵……

这次林沅在前面走,潇天纵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潇天纵真的听见了细微的水流声音了。

林沅“等等!夫君我好像看见个东西在动,你看那个东西,它……它……是狼吗?我害怕……”

潇天纵仔细一看,是一只不大的小野猪,也就六七十斤吧,在小水流处喝水。

潇天纵∶“是头小野猪,不要惊动它,它一会儿喝完水就会走的。”

林沅……小野猪,别惊动它,让它自己走!我是佛祖吗?放着肉不吃?让它走?我都多少天没吃过肉了!

林沅脑子里飞速运转,很快脑子里已经计划好了,林沅猫腰伸手把小腿缠着的匕首掏出来,把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猫着腰就冲过去……

潇天纵看着小兔子一样的林沅,从小腿上掏出一把匕首,冲着小野猪就过去了,是去杀野猪的。

本来想放过这头小野猪的,唉,小兔子要吃肉,能怎么办。

林沅来到小野猪跟前照着它的脖子就是狠扎下去,小野猪听到声音,就要跑走,结果林沅的匕首一下子扎进小野猪的肚子上,小野猪嗷的嗓子,就窜出去了,潇天纵飞起一脚,正踹在小野猪的脑袋上,小野猪没发出一声就被踹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大石头上,登了两下腿就死了。

林沅……

有肉吃了!哈哈哈!林沅欢快的打水,上厕所,把小野猪拖到小溪流边上,把匕首拔下来,拿着匕首,比划比划最后看看潇天纵。

潇天纵走过来,接过林沅手里的匕首,惜字如金∶“能生火吗?要是拖回去,就不能吃几口了。”

林沅∶“能生火,听见吃肉的事,必须能生火,夫君我马上就去生火哈!”

潇天纵拿着不顺手的匕首,快速的剥皮,开膛破肚,把肉切成一长条一长条的,在附近找了藤条把肉条都穿上一头,又踹断几棵小树,做了个简易架子,架在林沅千辛万苦生起的火堆上。

林沅看着被烤的直滴油的猪肉,馋的直咽口水,半个时辰后,林沅和潇天纵终于吃上了野猪肉了!

两个人都吃了不少,剩下的肉被慢慢烤的成了肉干,能有十多斤肉干呢,林沅笑的见牙不见眼。

两个时辰以后,林沅把晾凉的肉干切成一片一片的,解下自己腰间的布袋子,又拔了些薄荷一起都装进去,斜挎在胸前。

林沅和潇天纵从林子深处走回营地,有两个官差看见两个人回来,就露出不怀好意的淫笑,看的林沅心里怪怪的。

“起来了!起来了!再不走等着喂狼吗?快点起来了!”大胡子喊。

林沅起来搓搓眼睛,闻着身上的薄荷味,对!就是薄荷味道,昨晚林沅闻着肉干的味道怕被其他人发现,就在小溪边,拔了很多薄荷洗干净,把肉干裹上几层,所以林沅身上就是薄荷味!

林沅起来把肉干掏了几块出来,分了一半给潇天纵,两个人就嚼了几块肉干出发了。

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山川大地,流放队伍走了十多里地,包括两个官差倒下了六个人,大胡子也是走不动了,看见剩下的人,估计没有几个能活下去的,唉!

大胡子走到一棵树下,把大刀一扔,大声说∶“休息吧!不想死的,就去自己找吃的吧!妈的!老子没准也要折在这条道上了!”

林沅一听,心里突然有个想法,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转头看看潇天纵,嗯!自己要是想活下去,就得跟着潇天纵,自己现在是潇天纵名义上的妻子,他总是得照顾她一二,再说了自己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也只能依靠他,侥幸活下去了,如果潇天纵看好别人了,自己就懂点事儿,跟潇天纵合离!

林沅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抱大腿!

林沅快速的找到一棵好一点树下,赶紧跑过去占了场子,“夫君,快过来!快过来!”

潇天纵慢慢的走过来,林沅麻溜捡了个木棒划拉地上的树枝和石头,把树荫下收拾干净。

谁知道两个女人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林沅一看不好,马上迎过去,把潇天纵往身后一拉,自己横过木棒,凶悍的说∶“干什么?我们先来的!你们俩想干什么?”

年龄大概四十左右的女人刻薄的说∶“没规律,我是潇天纵的舅母,我们受了他大哥的牵连,他舅舅哥哥们都被他大哥给害死了!我们母女要个凉快的地方都不行吗?你这个外甥媳妇我都没承认呢!你算个什么?还不退下!庶女就是庶女!下贱玩意儿!”

林沅……

“老虐婆!你算哪根葱!还舅母?我呸!受我大哥牵连?你们跟着我大哥享福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皇后娘娘承认的潇天纵媳妇!我是庶女怎么了?我吃你家大米啦?你才下贱呢?自己不找地方打算抢我们的地方,打算以老买老啊?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哼”林沅打嘴仗就没输过,气的那个老虐婆直翻白眼。

年龄能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表哥,母亲胳膊被狼撕掉一块肉,今天已经有些发热了,你就帮忙照顾一下母亲吧,我……我以后可以嫁给表哥,表哥你就帮我照顾母亲吧!”少女说到后来,俏脸微红低着头。

林沅∶“真不要脸!上赶着给我夫君做妾!用老虐婆的话说……下贱玩意!哼!”


林沅怼了徐婆子,又骂了徐云云,心里舒服了不少。

徐云云被林沅骂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委屈的喊“表哥,表哥!你就这样看着这个女人这般欺辱我们吗?

是父亲当初说过的,说等你回朝就把我嫁于表哥的,是姑母被这个贱人迷惑,才会把这个贱人赐婚给你的!

你现在就休了这个贱人吧!你和我一起照顾母亲,虽然你以后是庶人了,但是如果你对我们母女好,我会好好跟表哥过日子的!

表哥你得先打发了她!她若想不走,就得为奴为婢侍候我们母女!

表哥我……啊……啊……杀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啊……啊……娘亲……救我……啊……别打了……啊……”

徐云云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徐婆子想去打林沅,结果被林沅抬脚就给踹出去两三米,爬也爬不起来。

林沅挥着木棒边打边骂人∶“小贱人我打死你!敢打我夫君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别以为我不知道,头几天你看我夫君无人照拂,怕是活不长了,就不靠边,装作陌生人!现在看我夫君能走能行的就想占便宜!

我告诉你们,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儿八经的潇天纵媳妇,你敢诋毁我的正室身份,我就应该打废了你!

滚!滚蛋!谁再敢诋毁我和我夫君甚至是我夫君的家人,我就打废了他!”

林沅就照着徐云云的屁股和大腿肉多的地方抽,觉得打的差不多了,就把人撵走了,哼!

林沅在现代那可是小霸王级别的,自己是个孤儿,又有点儿姿色,自己可是专门学了武术跆拳道和防身术的!就是穿到这具孱弱的身体,让她有些发挥不出来。

看着老虐婆和徐云云狼狈的跑走,林沅擦了把汗,心里想,得锻炼身体了,就挥了几十下棒子就不行了。

潇天纵盘膝闭着眼坐在地上,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他心里清楚,舅母徐孙氏心里有怨,如今舅舅一家子男丁都死了,她们母女想要寻求他的庇护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舅母徐孙氏为人刻薄寡恩,舅舅的子女都是随母,无堪大用,流放的头几天,几个男丁都没熬过去。

舅母母女俩看他没人照顾只能等死,都对他避之不及,怕自己死了还得帮他收尸。

如今看见林沅把自己照顾的活了下来,又是生死关头,就又黏了上来。

罢了!自己现在是个浮萍,无牵无挂,怎么会庇护他人呢!

林沅歇了一刻钟左右,就把竹筒解下来,自己倒了一碗喝了,又倒了一碗给潇天纵。

林沅左右看看无人注意他们,把身前的包袱解下来,伸手掏了几块肉干和一把薄荷草,递给萧天纵说∶“夫君,你就着薄荷草吃肉干,不然会上火的,我们一会儿吃完了就抓紧时间睡一觉,保存体力。”

潇天纵和林沅一起吃了肉干和薄荷草,又喝了几口水,总算吃饱了。

远处的徐孙氏看的眼睛都冒火了,潇天纵居然有吃的,她和女儿吃草根和树叶,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体力走路,潇天纵这个祸根要不是他大哥弑君,她们家的荣华富贵是几辈子都享受不完的!

徐孙氏气不过∶“天杀的潇天纵!刻薄不孝!有吃食居然不分给长辈!可怜我的夫君和儿子们都被牵连致死啊!我们家几辈子的荣华富贵都被毁了!老天爷啊!打个雷劈死他吧!不孝的东西啊!天打雷劈的玩意!”

林沅……

林沅赶紧把肉干的包裹系紧实了,挎在身前,竹筒也挎在身上,对潇天纵说∶“夫君你抓紧时间休息,我去处理她们!”

潇天纵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林沅,林沅小小一只,但眼神锐利,满眼的霸气,仿佛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女王,她把自己安排的很好,有麻烦自己就冲上去。

难道林沅真的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丈夫,不然她怎么那么照顾自己,维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甚至为了自己和别人动手打架。

林沅抄起那根木棒,就朝着徐孙氏母女走过去。

徐孙氏看见林沅像个煞神一样的冲过来,大惊失色,大喊∶“官差大人救命啊!潇天纵的媳妇要杀人了!救命啊!”

大胡子官差耸了耸眼皮,看了一眼就闭眼继续睡觉,心里想这个老娘们就是找虐!都要累死了还整幺蛾子,活该!

林沅冲过去不管头腚就是七八下子,她也没想打死她们,用木棒指着徐孙氏的头说∶“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夫君不欠你们的!我大哥也不欠你们的!你们跟着我母后大哥作威作福多少年了!你呼奴唤婢,吃香的喝辣的,惩凶耍狠多少年了?你以为你是凭什么享受这些?还不是借了我们家的光!

就看你的一身肥膘,你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要我夫君孝敬你?呸!再给我找事儿的话,我就打死你,这一路死的人还少吗?呵呵,也不差你们母女俩!”

林沅说完抬起木棒,吓得徐孙氏母女俩抱成一团。

林沅∶“出息!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是弱鸡呢!告诉你们,姐当年打过流氓,抓过小偷,杀过蟒蛇精!对付你们……呵呵……你们自己想想吧!”

瑟瑟发抖的徐孙氏母女……

潇天纵……

林沅从小到大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该死的林文山!以后要是有机会,非得把林沅经历过的,都给他经历一遍!林文山真是该死!

林沅不知道自己的顺嘴炫耀,害的林文山过了苦逼的下半辈子……


林沅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耀武扬威的回了自己的领地。

她看见潇天纵闭眼盘膝而坐,自己就在他的身边窝着躺下,很快林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潇天纵听见林沅睡着了,唇角微弯,继续闭目养神。

“起来吧!起来吧!都是猪吗?走了!走了!”大胡子官差暴躁的喊。

林沅艰难的爬起来,她把竹筒解下来倒了一碗水自己喝了小半碗,剩下的递给潇天纵,潇天纵接过一口干了。

几十人的流放队伍,稀稀拉拉的走在荒芜的官道上,满眼望去都是死气沉沉。

林沅跟着潇天纵,她看见潇天纵的汗顺着脸往下滴,潇天纵琵琶骨的锁链一走一晃荡。

林沅有点儿心疼潇天纵,一个天之骄子,一夕之间父母双亡,兄嫂离世,自己身陷囹圄,她就是觉得潇天纵不应该活的那么憋屈,她觉得潇天纵应该展翅高飞,活的恣意又潇洒!

队伍走了十多里路,到了一处小山坡上,不远处有个废弃的驿站,大胡子官差看看天色,远处能看见云层比较低,空气也格外的沉闷,仿佛要有一场大雨将至。

大胡子官差回头跟大家说∶“天老爷照顾咱们,前面有个废弃的驿站,今晚就宿在那里了,今晚的雨肯定小不了!都抓紧时间找吃的吧!”

林沅一听,拿着木棒撒腿就往前冲,很快林沅就进了废弃的驿站,她快速的寻找好地方,一个靠近窗口不远的墙角很干净,上面的瓦片也很完整,避雨也可以。

“夫君快过来!夫君!”林沅开始喊潇天纵,又把自己的地盘,用木棒划拉划拉,林沅就听见哐啷一声,木棒在泥土里划拉了一个东西,林沅一看,是一根银钗,银针不粗但挺长,上头是一朵梅花,应该是以前经过的女人掉落的,林沅赶紧揣进怀里,又用木棒划拉周围。

潇天纵和几个官差都走进来,潇天纵自然而然的走到林沅的地盘,盘膝坐下,看看不远处的窗口,又看看头顶上的瓦片。

林沅坐在地上看流放队伍里的人,都进了这个七八间房子大小的破败驿站里,稀稀拉拉的自己找了地方休息,她们附近没人敢过来,可能是看到她今天的凶悍,大家都避之不及吧!

林沅说∶“夫君,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门外采几棵野菜,我刚刚好像看见有几棵土茯苓,我去看看,包袱和竹筒你拿着。”林沅把身上的包袱和竹筒都放在潇天纵的身上,就要出门去。

潇天纵∶“不要走远了,今晚可能不太安全,就在门口转转就回来吧。”

林沅……

突然有种自己丈夫关心自己的感觉呢,林沅觉得是不是潇天纵已经把她当做自己人了,那么以后他岂不是会照顾她一二了,很好!

“好的!夫君我就在门口对面,你在窗口就能看见我的,真的!”

林沅欢快的小跑出去,到土茯苓的跟前,还回头看见潇天纵在窗口看她,她冲着潇天纵挥挥手,然后左右看看,掏出匕首挖土茯苓。

潇天纵终于知道那把匕首,为什么那么多豁口了。

林沅很快的把几个土茯苓都揣进自己的怀里,看见有一小片刺菜,林沅这两天总是能在潇天纵的身上闻到伤口腐烂的味道,林沅猜想是他的琵琶骨伤口感染了。

应该想办法把潇天纵的锁链取下来治疗,不然潇天纵恐怕会因外伤感染而死的。

林沅把这一小片的刺菜都挖了,大家都在附近先找吃的,那边有两个官差还打了只兔子,大胡子官差和两个男囚犯打死一只野山羊,都欢呼着往回走,林沅看了也赶紧把刺菜都用裙子兜了往回走。

轰隆……轰……隆……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林沅回到潇天纵的跟前,把土茯苓都掏出来,笑嘻嘻的说∶“夫君,那几棵土茯苓长得不太好,才结了这么几个,咱家有肉干就着吃不至于上火,来我们吃饭吧,我看一会儿就会来雨的,咱们吃了饭就去方便吧。”

潇天纵听着林沅的碎碎念,感觉挺好的,就像……就像是他的母后也经常这么跟他和大哥这样说话,说得事情都不大,但是都会细致入微。

林沅和潇天纵简单的吃了饭,又去门外方便了回来,回来时就看见那边的屋子里,官差都开始烤肉吃上了。

轰隆!轰……哗……哗……

今晚的雨刚刚开始,闷热的空气总算有了一些凉意,林沅看着外面的雨幕,心里有些感触。

林沅∶“夫君你的锁骨是不是感染了,我采了消炎的草药,我今天在地上捡了一根银簪子,一会儿他们都睡了我帮你开锁试试吧。”

潇天纵闭眼盘膝而坐,过了一会儿∶“不必了,我现在是一棵浮萍,哪天死了就是解脱了。”

林沅……我还指望你带着我活下去呢,你还想一死百了!我那么辛苦照顾你一路难道就为了个寂寞!

林沅∶“夫君你说得真不负责任!难道你相信大哥真的弑父篡位吗?你相信母后是以身殉情吗?你就甘心潇正奇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吗?我……我不相信!母后是不可能扔下你的,母后是被潇正奇害死的!夫君!我……我想为他们报仇啊!”林沅说到皇后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潇天纵睁大眼睛看着林沅,林沅的一字一句,林沅说得意思,林沅的眼泪,潇天纵恍然大悟……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